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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两临家的房子都已经买了下来,可也住不下一千兵丁,这几年也攒了些俸禄,杨潮打算起一座新宅子,位置就选在狮子山下,面临长江边。
“快去给爷爷磕头,给舅爷磕头!”
把女儿放在杨家老爷的牌桌前,笑着催促女儿去讨压岁钱,这些老爷子正玩的热闹,突然一个扎着辫子,笑脸红彤彤的丫头就跑了过来,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他们牌桌上的钞票,接着马上跪下磕头。
“爷爷过年好。”
说完抬起头,眼睛眨巴着。
她爷爷放下手里的牌,呵呵笑了两声,摸了摸摸出一个大红包,送给小丫头。
舅爷也赶紧掏钱,其他人一个都少不了,说实话他们来这里打牌的目的,或许就是送钱来的。
拿了钱,小丫头再也不管这些老头子了,马上跑了出去,嘴里喊着“郑姨娘”,她的钱基本上都会被郑娇妹给哄走,买一大堆鞭炮,或者零食。
守岁一夜,第二天杨潮可起不来了,人真是懒了,又嗜睡,又贪吃,不长肉才怪了。
这种情况让杨潮十分的感慨,今年可不能这么过了,温柔乡是英雄冢啊。
初三之后,他就立刻将一杆官员招呼到了大都督府,商讨一年的政务。
去年一年,江南的经济都不太景气,下半年慢慢稳定下来,杨潮一直小心翼翼没有折腾,最后夏秋粮后,税收勉强达到了两千五百万两,比前年少了五百万,总算是缓过了一口气。
今年杨潮可不敢在疯狂的扩张了,债券也不敢多发,以免冲击了刚刚稳定下来的市场。
“今年就发两千万两的债券吧。年息定为十分,应该能够吸引人持有。”
“去年的海关收入很得力,八百万两了,今年再接再厉,应该能够突破一千万两。”
去年要不是海关给力,也不可能在内部经济低迷的情况下,收到两千五百两的税银,其中海关税是五百五十万两,与往年相比增长了百分之十,常关税却大幅度增长,从不足百万增加到了两百多万,这是一个了不起的成绩。
常关指的是国内贸易的港口税收,比如从吴淞港到泉州、从广州到海州等等国外贸易,大明有上万里海岸线,经济中心也大都靠海,通过海路运输极为便利,如果开发的好的话,常关税应该远超海关税。当然如果在国内贸易施行低税率的情况下,跟海关税持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杨潮预计能够超过一千万。
当然这么多关税主要是开了海禁之后,运输业的发展,但是也有拿骚的功劳,他将荷兰人管理港口的办法引入了大明。培养了多达千人的海关人员。功不可没。
不过拿骚答应杨潮的办大学的事情。却拖延了一年,本该去年就完成的,可是荷兰人竟然没能找到合格的大学教授,这让杨潮颇为气氛,可是鉴于他们送来了三十多个铸炮的工匠,不但引入了欧洲最新式的大炮式样,也革新了新江口铸炮的方法,这些工匠还能制作火枪。引进了一批新式火枪。
还送来了十个制图师,以及几个懂得数学的会计。杨潮最渴望引进的自然科学学者,连一个都没有。
拿骚解释东印度公司的困境,这时候西方的学者,大都是出身名门,衣食无忧的家伙,根本就吃不了远洋航行的辛苦,所以一直以来到东方的,除了素质低下的底层水手之外,也只有信仰坚定。为上帝献身的狂热神父了。
所以东印度公司无法招募到够分量的学者,耶稣会倒是愿意派遣一批学识渊博的神父。可是杨潮指名道姓只要纯粹的科学家,而不要传教的神父,这让荷兰人很难办。
杨潮已经给拿骚最后通牒,让他通告东印度公司,如果明年年底之前,杨潮见不到他想要的科学人员,就要断绝跟荷兰人的贸易。
杨潮的通牒,拿骚不敢怠慢,尽管东印度公司去年已经攻陷了五百多万两关税中的四百万,要是放在西方,这可是财神爷,打死都不会得罪,可是在东方世界,统治者真的敢这么玩的。
这两年,日本人已经开始玩起了限额贸易,给东印度公司的贸易额度是一年一百万两银子。因为郑氏集团近五年从日本人哪里弄走了三千多万两白银,日本已经出现了白银的紧缩,连年通货紧缩让经济持续萎靡。日本人再傻也知道是白银外流导致的,郑氏的贸易额是不能限制的,那就只能向荷兰人动刀了。
有日本的例子在,荷兰人就更不敢在中国人身上冒险了,拿骚保证他会动用自己的人脉,邀请一些有学养的贵族前来帮助组建一所大学,但是他表示可能达不到荷兰大学的规模,但是可以保证天文航海、数学几何和矿冶三科。
对此杨潮也只能同意,认可了这个底线。
“一千万的教育支出是不能够减免的。军费至少三千万。要发动大规模攻势的话,至少四千万,如果要发动北伐这种长期作战的话,至少五千万两。所以我军今年依然没有能力采取大规模攻势。但是局部发动一些攻击还是可以的。我们的目标定为在湖北,吸引孙可望跟我军争抢地盘,让他无暇内斗。”
杨潮的设想是,自己出兵做出攻击湖北的态势,这样孙可望肯定会迫不得已北伐的,这样就顾不得跟南方的李定国发动内战。而杨潮不需要真打湖北,就能让孙可望在湖北攻击清军。
“今年要大力鼓励生产。鼓励苏州一带的丝织作坊。如果有必要,本督还是能拿出一千万两来给他们放贷的。鼓励大工场,招募一百以上工人的作坊。本督亲自送一块匾额过去,赐秀才功名,可以见官不拜!”
虽然杨潮一直对跪拜不太感冒,但是也没有贸然废除跪礼,这东西就是一种身份象征,既然被玩了几千年,已经成了特权,凡是权力就有价值,所以杨潮一直将见官不拜当做一种特权下放,比如给一些有名望的乡绅这种特权,拉近他们跟官府的向心力。
真跟整个缙绅阶层为敌,也不是杨潮的目的,只是他一直做着侵害缙绅阶层权益的事,矛盾自然是难以缓和的,只能通过一步步慢慢的缓解,直到这些缙绅阶层彻底的转化为新的阶层,比如商人阶层、工业资本阶层之前,是不会完全化解的。
杨潮尤其鼓励乡下的缙绅阶层养蚕纺织,在报纸上大肆呼吁,制造一种雇佣工人就是养活百姓的善事,大力鼓励这些缙绅将存银变成投资,发展大规模的手工工场。
“鼓励修路架桥,凡是花费三千两银子以上的善人,赐匾额,秀才出身。”
“苏州到松江的河堤今年应该能够完工了。设立一座新的钞关,征税额度两百万两。”
苏州到松江有吴淞江相连,但是一直以来没人养护,很多河段同行不便,不是河堤溃决的厉害,就是水流太浅。杨潮给了白磊十万俘虏劳力,让他从去年开始就在疏通苏州一带的运河,尤其是这条吴淞江,该整修的河堤统统整修一边,该挖深的河段挖深。修通之后,运力比过去能增长三倍。以苏州跟松江的生产力,这条运道疏通之后,一年收税两百万两只是小菜一碟而已。
“山东招远的金矿听说盗采问题严重。今年开始招商开矿,将整个矿区封禁,原处十万两银子的商人,允许他们雇人开矿。一年十万两,不限额度,应该能收个百万两上下。”
依然是钱。
杨潮一边跟官员商议,一边研究开拓财源的方法。
最后总结今年的工作中心就是三个:第一是稳定经济,鼓励生产,目标是继续以前的经济增长势头,今年税收达到三千五百万两银子;第二是教育问题,再穷不能穷教育,尽管开支紧张,但是一年一千万两的教育经费一点都不能少;第三是改善交通。
杨潮一直认为政府的主要职责就三条,一条是保护人民,一条是交通,一条就是教育,安全保护自然是军事问题,交通和教育才是文官政府主要的职责所在。所以他施政就是以这两条来的。
“这个张果不错,通知他来见过。”
施政计划定下来后,杨潮又看了下,文官们推荐的表现出色的官员。
这个叫做张果的吴江县户科官员表现极为抢眼,杨潮打算跟他见上一面,有重要的工作交给他。(未完待续。。)
第四百七十七节弘光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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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果本是一个商人。
十岁起跟着他经营杂货铺的叔叔学习站柜台,练出了一身接人待物察言观色的本领。
杨潮一直认为,商人是很好的管理者,比地主阶级更适合管理国家,春秋时期的吕不韦在秦国的经营就很出色。
这些商人,为人圆滑,灵活,长袖善舞,能跟各个阶层打好交道,但是历史的原因,他们被地主阶层一直压迫了上千年,压迫的他们自己都失去了信心,凡是有钱的商人无不想朝着缙绅阶层靠拢,因为对自己的出身已经完全失去了信心,做商人没有出息,永远不会得到受人尊敬的地位,已经成了一个共识。
人是需要自我认同和被人认同的,所以商人才会不断的向土地资产者靠拢,而不是让资本继续留在利润更丰厚的商业中,而不完全是因为土地的资产更可靠。
张果到了十七岁,已经独立的经营起了杂货铺,并且一步一步做大,在南京城中,比王家耗费巨资打造的南北杂货更强。同时金钗楼交易所开办之后,他进入交易所之中玩交易,用了三年时间,压过了经纪世家何明宇家,成为交易所中的大家。
最后交易所一把火被烧了之后,他直接联合几家大经纪,在茶楼中进行交易,并没有中断交易所中的业务。
这倒是类似西方最早的股票、债券交易都是在咖啡馆一样。
张果召集的场外交易,在杨潮重建了金钗楼后。也没有解散。反而将交易所的生意彻底抢走了。因为他制定的一些交易规则比交易所更灵活。
在交易所中交易,没成交一笔,杨潮会抽三分,两分归交易所,一分归经纪人,算是一种分账模式。而张果跟几十家经纪约定,取消这种不合理的抽成费,大家交易都不抽成。只通过低买高卖来赚取差价。
这显然比杨潮的交易所更接近后世的市场,也更符合经纪们的利益,因此他的场外交易几乎挤死了杨潮的交易所。而张果也通过眼光,进行频繁的买进卖出,一笔货物能够倒手十多次之多,投机氛围非常浓厚,他也通过这种方式,短时间内赚取了超过十万家财。
可是家财万贯之后,此人却倾心仕途,杨潮办了科举之后。他立刻考中了吏科主事,并且被分配到了吴江县做主事。
按说以后他就该兢兢业业的办公事了。可是这次金融危机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机会。
张果通过长袖善舞的交际能力,危机中说服了几十个苏州豪商,联合这些豪商,在债券最低价的时候,以一两银子大量买金面值十两的债券,总共吃进了三百多万两的债券,当一年后债券价格被拉升上来的时候,他们买进的这一批债券,翻了十倍。
赚了大钱的苏州富商,更是响应张果的号召,捐献了上百万两银子,在苏州修建了上千座石桥,还疏通了苏州城内十多里运河。
老实说这个张果完全是不务正业,但是他的工作实在是太突出了,还是得到了督查官的举荐,认为此人能力很强。
杨潮则是惊喜莫名,没想到自己治下竟然出现了这种金融大鳄,显然他对于金融的理解,已经远远超出了一般人。
张果很快就被招到了南京,但是并没有一下子见到杨潮,而是得到了一道考题,让他试论银票跟银子之间的不同。
杨潮想继续考一考他对金融的领悟能力。
结果此人的答卷让杨潮颇为惊讶。因为他的策论完全脱离了杨潮的猜测,杨潮本以为他要么认为银票就等同于银子,要么会认为银票是一张纸,甚至猜测他会不会触及到官府信用的深度。
可是此人完全从另一个方向来阐述,他表示,无论是银票,还是银子,自身的价值都是不同的。
他举了几个例子,让杨潮印象深刻。
他举例说,起初的时候,大家不愿意要银票,都愿意收白银,那时候私下交易的时候,一两银子比一两一票可以多买一升米,但是银票却能在银行兑换到足额的白银。
过了一年,大家都愿意收银票,因为银票省事,还不会磨损,随时能在银行换到足额的银子。这时候一两银票可以比银子多买一升米。
张果说,银票还是银票,银子还是银子,从来没有变,变的是人心。
接着他表示,无论是银子,还是银票,关键是看他们在人心里的价格。有人去买柑橘,三条街外低一分银子,他会去三条街外买;如果是买房子,哪怕就在隔壁,只要他看好了,也不会挪动半步。
一分银子有时候可以让一个人走三条街,有时候却无法让一个人挪一步,银子还是银子,关键是看它买房子还是买柑橘了,变的同样是人心。
张果洋洋洒洒写了很多,将他领悟到的一些商业知识充分的表达出来,调理十分清楚,虽然文采不足,但是也让杨潮看的津津有味。
“这个家伙,生怕本督不认识他。”
杨潮叹道,他才字里行间,可以看出这个张果在竭尽全力的表现自己,证明此人渴望晋升的愿望十分强烈,这才是一个有上进心的人该有的态度。
杨潮立刻接见了他,张果又是一番表现,杨潮立刻就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配合自己的姐夫,也就是故帝弘光帝开办一家银行,名字就叫做弘光银行。
杨潮打算让朱慈烺这个当过皇帝的家伙,出卖他头上的名气来换银子了。
之所以出此下策,除了没钱之外,还是杨潮看到。在江南银行头上动土。实在是太过冒险。通过这家银行来制造货币,关键时刻就失去了一道金融堤坝。
他打算建立私有银行来制造货币,将设想跟张果一说,让张果自己去想办法。
这家银行将从事储蓄和放贷业务,就是后世银行的最普通业务,也是最赚钱的业务。
这家银行是彻头彻尾的商业银行,杨潮出资十万两银子,占了五成的股份。朱慈烺用他过去当皇帝的国号入股,占了四成股份,另外一成股份送给了妹妹杨月和定王朱慈炯夫妇,可以说这是一个家族银行。
张果对能跟过去的皇帝一起做事,还是非常激动的,当即拿出了工作狂的态度,拉着朱慈烺辗转苏松两地,主要拜访的是这里的缙绅阶层,因为弘光的头衔对这些官宦人家和乡绅比对商人好使多了。
让朱慈烺出面,以为民造福的旗号。很容易就说服了这些豪族将窖藏的银子拿出来一部分,段时间内就筹集到了一百万两的资本金。并且得到了这些豪绅的许诺,一年内部取出存款,其实以这些豪绅一个个见了朱慈烺就磕头不已,痛哭流涕痛斥礼崩乐坏的样子,就是让他们白送都没有人有意见。
但更重要的是业务,张果以自己在苏松当官一年的经验,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放贷对象,那就是往来苏松两地的丝商和布商,这些人都有大额的银钱从两地往来,不过以前都是通过江南银行的。
可是江南银行有三分的手续费,可谓不菲,到后来大家都直接携带银票,从而不需要频繁的兑换和汇兑免除了手续费,但是大额的银票往来却有安全的隐患。
张果说服这些人,在弘光银行中开设户头,然后通过账面平衡收支,这样就没有现银的往来,也更加安全了,而弘光银行的实力,大家都不会怀疑,过去的皇帝开的银行,谁会怀疑。
而且这些商人发现,通过弘光银行转账交易,不但非常安全,而且没有手续费,只需要买卖双方都有户头,倒是在弘光银行中进行账面转化就可以了,只要他们户头中有足够的存款,交易就能够进行。
方便了商人之后,弘光银行又增加了一百万两的存款,但是如何让这些存款增值,张果的目光盯在了交易所上面,他亲自坐镇松江交易所,大开大合的买卖货物,他告诉朱慈烺,一年时间他要将银行存款翻五倍,从两百万两变成一千万两。
以张果的眼光,以及可供操作的两百万两银子,他还真的很有机会实现这个目标。
拿骚建立的交易所,就是一个大赌场,每天都有大量的经纪在这里进行高买低卖的活动,有的赚的盆满钵满,有的则输的一穷二白,各种货物,包括债券,都在这里起起伏伏着,很多人就靠从中赚取差价发财。
张果很快就通过差价赚了不少钱,接着很多大经纪对他不满,开始联合起来狙击他,张果买进某种货物后,他们就大肆抛售,打压价格,张果就疯狂的吃进,然后放出各种假消息来,比如某地天灾了,货船倾覆了之类。
关键是他还有能力影响到货物的供应,比如耍点小动作让从苏州发往吴淞口的丝绸船只在钞关滞留两天,利用这种政治手段,跟他打擂台的大批经纪输的极惨,血本无归的不在少数。
很快大家都学乖了,张果买什么他们就买什么,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张果开始玩明暗两条线,他开始买入,结果经纪们纷纷跟进,货物价格大涨,然后他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