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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潮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你们做的很好!”
赵康自然面露喜色,吕末也很满意,废了比别人多了很多的精力,总算没有白费。
杨潮又问道:“文书兵册核对过了?”
之所以本来只打算让胡全和吕末去,就是因为只有这两人识字,而招兵中需要签画文书,不识字可不行。
吕末道:“核对无误,几个百户、千户都画过押了。”
招兵后,名字登记造册,然后让当地军所的百户、千户签字确认,但是军户一般都不识字,就是百户千户识字的也不算多,因此很多时候画个押就行。
这些兵册会交给兵部去入册,就成为在册的营兵。
杨潮点点头:“好,先带这些兵熟悉一下兵营,告诉他们规矩,然后解散吧。”
手下有四百五十个可用之兵了,把总兵额也满额了,如果再要扩张,那就得升官了,升到千总,可以下辖两个把总司,有**百到一千兵额。(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节坏消息
杨潮没法在军营中安稳待着,招兵后第二天就离开军营,因为南京有一个很坏的消息传来。
不是关于四公子的,不是关于二立社的,也不是关于官府的。
而是王潇哪里传来的,是杨潮家人的消息。
这段时间杨潮一直比较关心家人的消息,更是让王潇直接派人回去打听。
才过了十来天,按说消息没这么快回来的,可是消息就是来了。
原来,杨家人确实在腊月初就启程了,只是到了苏州的时候,竟然被一群书生抢了船。
王家的船夫拉着抢船的书生到了南京后,通知了王潇,王潇感觉事态严重,立马就告诉了杨潮。
“那我爹娘呢,妹子呢?现在人在哪里?”
一听这消息,杨潮就上火了,顿时就顾不得其他了,什么四公子,什么礼部兵部,什么升官发财,统统都顾不到了。
“杨兄你先别急,伯父、伯母和令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派人去苏州打探了,也许过几天就会有消息了。”
王潇安慰道。
杨潮却道:“不行,我要亲自去苏州一趟。”
“啊!”
王潇惊呼一声:“万万不可啊,现在南京的局势,杨兄你一走可怎么收场啊。”
杨潮苦笑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让熊明遇他们自求多福去吧。”
都怪熊明遇不讲信用,否则杨潮完全没有必要帮四公子造势,帮四公子出谋划策,让他们借机立社,一下子将四人的高度拔高到了当年三十多岁的张溥的程度。
王潇叹息一声道:“也罢,杨兄你哪天走。我安排船。”
要去苏州,得走运河,必须坐船。因为无论是骑马,还是坐马车。都无法持续不断的赶路,船是不会累的,可以连续行驶,反而比马要快许多。
只是杨潮的大船进不了运河,只能借一艘王家的船。
杨潮想了想道:“尽快!”
王潇道:“那好。明天后天,我家还有一艘船来南京,到时候稍杨兄去苏州。”
杨潮叹道:“也只能如此了。”
说完就赶回了军营中,他可不是要一个人去。这次去得带人去,万一家人遇上了意外,手里有人好处理。
要是遇到了书生闹事,影响到家人的安危的话,就不要怪杨潮痛下杀手了。
熊明遇这几天过的也不好。
他不想把自己搭进去,不意味着他不想尽快的让书生停止哄闹。
几天前,他和礼部尚书接见过金陵四公子,跟他们做了一些许诺,比如保证不取出书生的学籍,不革除一些举人的功名。但是表示惩治皇亲田畹他们做不到,所谓的交出田畹更是无稽之谈,因为田畹早就不在南京了。早就回去了北京。
四公子也知道想惩治田畹,南京官府还没有这个权力,那得皇帝说了算,不说田畹是崇祯爱妃的父亲,是崇祯的岳父,仅凭他锦衣卫指挥使的身份,就不归文官官府管,那是直属皇帝的组织。
反正四公子通过这次抓放之后,已经名骚江南了。隐隐成了江南年轻书生中的领袖人物,他们想要的都得到了。因此也不想节外生枝,拿到官府的保证后。他们就打算见好就收了。
结果看似书生哄闹就要平息了。
可是突然间,四公子成立了一个二立社,第一次就有三百人加入,这些人显然都是死硬份子,根本不怕官府的去学籍、革功名的威胁,也不怕官府抓人,这还不算,苏州、杭州的书生,依然一群一群往南京赶来,这些能够千里迢迢来南京的书生,显然也都是死硬份子,而且他们一来,竟然也毫不顾忌的选择加入二立社。
这些死硬份子的加入,也给二立社带去了一种强硬性格,重新提出了要求惩治田畹,还给皇帝上书条陈,要他们转交,看着那些不知道是用猪血还是羊血写出来的血书,熊明遇很倒胃口。
但是这时候他发现,杨潮不管不顾了,根本就不出任何主意,让那个跳出来做事的锦衣卫冯可宗直接抓瞎,最近焦头烂额。
突然转折的局面,让熊明遇再次想到了杨潮。
此前他已经把杨潮抛到了一边,看到书生们恢复了理智,他就直接找书生对话,现在书生再次疯狂,他可不想引火烧身,因此再次想到杨潮。
但是一想到杨潮,熊明遇就有些为难,因为答应过杨潮的事情,他可能做不到。
上次答应杨潮三天之内给他一个交代,而杨潮答应十天之内解决哄闹,杨潮确实通过一系列动作,将哄闹压制下去了,可是熊明遇却没法给杨潮一个交代。
因为他发现,杨潮军功的事情太复杂了,不是兵备道和巡江御史两个衙门,而是直接牵扯到了操江都御使衙门。
操江都御使就是操江提督,崇祯皇帝上台后,一改过去几十年都是由文官执掌这个衙门的惯例,任命了勋臣做操江提督,现在的都御使不是科举出身的文官,而是镇远侯顾肇迹。
如果是文官的话,熊明遇总有三分薄面,也有几分交情,可是这些开国功臣之后,一般情况下,跟文官交往很少,因此熊明遇有些插不上操江提督衙门的手。
通过官方渠道,他也只知道杨潮的报功文书被扣押在了操江提督衙门,就是扣下没有任何原因,询问操江提督衙门,也没有回音,自己问多了,对方直接来一句,杨潮所杀的江匪不是真江匪,暗示杨潮杀良冒功。
可是熊明遇通过另一方的了解,发现新江口一带的商户都说,杨潮的战船是帮人送货的时候,遇到了江匪,然后杀散了江匪,报下了货物,现在那些商户都很相信杨潮,让杨潮保护他们过江。
熊明遇虽然两方都不完全相信,但是也知道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似乎是杨潮得罪了操江提督衙门的人了,可是让熊明遇奇怪的是,杨潮之所以能当这个把总,走的门路正是操江提督衙门,是操江提督的名义举荐,他才当上了一个没人做的把总,相关的保举文书就留在兵部呢。
弄不清楚,也管不了,熊明遇所以才没管,而当时恰好书生哄闹势头减弱,他也就没有再提此事。
现在事态再次严重,熊明遇就不得不考虑一番,到底是不是得帮杨潮撑腰,自己是不是得亲自出面一趟,去会一会镇远侯顾肇迹,让顾侯爷卖他一个面子。
不过相比他兵部尚书的面子,熊明遇觉得还是压一压杨潮的面子来得好。
“来人。”
喊来下人。
“你去告诉杨潮,要他马上给本官把书生一事处理了,否则就别怪本官了,告诉他他虽然是水营把总,但是兵部还是管得着他的。”
兵部有调兵权,没有掌兵权,操江提督有掌兵权,没有调兵劝。
但是文官官府还有另一个权力,那就是掌握着军官的升迁,掌管着军饷的发放等。
“算了,还是本官写封信吧。”
熊明遇洋洋洒洒一封信写就,立刻就让家丁送去给杨潮。
杨潮收到信件后,刚刚看完,就冷哼一声,一把将信件拍在了桌面上,不但不帮自己解决军功,竟然还威胁自己。
兵部确实能管得到军队的军饷发放,负责核验军功,升迁等事宜。
可是杨潮现在是有功不能升,至于军饷更是没见过,听说扣到千总那一级就已经没多少了,更不用说把总了,反正杨潮始终没有见过军饷。
既然军饷和军功现在兵部都管不了,杨潮也不用鸟兵部了。
加上正在气头上,因为家人失踪而焦急,也当即写信一封。
熊明遇的信件隐隐带着威胁,杨潮索性也威胁恐吓,声言自己要辞官。
熊明遇收到回信后,当即拍着桌子,大骂杨潮是混账东西。(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节(外篇)一个新兵
刁二斗是柳林所一个普通的军户。
柳林所北边是幕府山,南边是护城河,西边就是长江,这是一个归属水军右卫的千户所。
刁二斗是最后一个被招入的士兵。
但是他早就听过新江口水营有个中部左司,左司把总是一个很会赚钱的人,叫做杨潮。
柳林所不少人都知道,杨潮不克扣军饷,每个月给两钱银子,从来不拖延。
因为几个月前,杨潮曾在柳林所南边的左百户所招过兵,两个所很近,军田相连,就像两个相邻的村子一样,因此左百户所的事情,柳林所都知道。
最最重要的是,这次招兵的时候,就有一个左百户所的士兵跟着,柳林所有些人认识这个小兵,都说几个月不见模样都不一样了,长得壮实了,也长高了不少。
当时柳林所很多人家都被千户喊去了祠堂,一个陌生的军官出来喊话,说他们是新江口水营中部左司的,来这里招兵,并且让左百户所那个兵现身说法,把左司的待遇讲了一遍。
其实大家都有耳闻,已经不用多说了,因此报名当兵的人家很多。
可是那个军官特别难说话,只要最壮实的青壮,稍稍瘦弱一点,身材矮一些,他都不要。
他家有兄弟三人,大斗、二斗和三斗,他爹说了,将来肯定不能给每个人都娶上媳妇,老大早早就去了城里谋生,二斗觉得他爹更爱小弟,果然这次招兵他爹就告诉他让他去当兵去。
刁二斗开始还有些担心,担心自己选不上,将来就没法娶到媳妇。
那个队正在二斗身上捏了好几把,幸好二斗从小干活。而且给千户家养马放牛,吃的比别人好点,身子长得还算壮实。那军官捏了几下后点点头,将他的名字记在了兵册上。二斗才大松了一口气。
接着就跟着大队人马沿着长江边上的官道往南走,最后他来到了一个大营中,这大营好气派,比千户家的大宅子都要气派,因为所有的营房都是砖房。
刁二斗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住上砖房,而且还能盖上厚厚的被子,听说被子里真的有棉花,这让刁二斗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看到好多好多兵,多的以他的算数能力,数不清的程度,要是每个人都能有一床被褥,那得花多少钱啊。
第二天,刁二斗又被叫起来排队,排队他已经不陌生了,昨天回营的时候,军官就让他们排队,当时好多人因为排的不整齐。走路走乱被军官打的很惨,但是刁二斗很庆幸,他一路上都没挨打。
列队好后。刁二斗看到一个军官拿着名册,开始念着名字。
“王三旺,王家堡的王三旺,出列!”
军官喊着,那个傻不愣登的王三旺就走出队列,茫然的走过去。
军官又指着一个穿着一件看样子蛮新的战袄的士兵道:“他就是你们以后的队正,你跟他站一边去。”
王三旺哎了一声,就站在那个士兵身后去了。
“周丁,三里所的周丁。不是周家堡的周鼎,出列!”
刁二斗看着长官将一个个士兵喊出来。然后让另一个军官领着他们,几百个人慢慢分开。
“刁二斗!”
“到!”
刁二斗很聪明。他昨天就听过军官说,喊名字要答到,不然会吃棍子的。
他不想吃棍子,于是昨天就把所有要吃棍子的规矩记得特别牢靠。
“出列!”
“是!”
刁二斗走出队列,他还看到长官对他点了点头,他心中一阵喜悦,看来长官喜欢他。
刁二斗顿时感觉到自己未来一片光明,他向来乖巧,从小就给千户家放牛,千户也喜欢他,后来更是让他养马,只是千户家的马卖掉了,他就回家了,正好这次招兵,他就跟着来了。
以他的经验,只要主人家喜欢,那就有好日子过。
“这是你的队正,去跟着他吧。”
“是!”
刁二斗也站在了一个军官后面,此时军官身后已经站了一列七八个兵了,刁二斗偷偷打量那个队正。
觉得最多十七八岁,绝对不超过二十岁,就已经当队正了。
但是刁二斗觉得这个队正有些奇怪,身体一直站的挺拔,眼色忽闪,刁二斗明白这种表情,好像是紧张的样子,他第一次去千户家就是这样,身子绷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很快所有的士兵都分给了一个队正,这时候那队正开始喊号令,让大家排队。
有人没有排好,队正脾气和很好的帮他们纠正,比昨天招兵的长官好多了,昨天的长官就知道打。
刁二斗没让队正操心,他学着前面人的样子,站的很整齐,长官从他旁边走过,只看了一眼就去帮别的兵了。
排成队后,队正将他们带到靠近大门的一个角落中,此时这里已经挤满了一队队士兵,这里是军营中最大的一块空地,往里走就是开垦过的土地。
“你们有三天时间学军姿,这三天老子天天教你们,三天后要是谁还学不会的,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队正手里拎着一根木棍,那木棍有小孩胳膊粗细,看起来像是一根长枪的白蜡杆,只不过断了。
果然那队正说道:“这是老子使坏的枪杆,你们谁要想试试它硬不硬,大可以试试,这几天就别好好练,老子要看看是那么的骨头硬,还是老子的枪杆硬!”
队正接着道:“立正!”
没人动,只有队正一个人立刻笔直的挺立,指着自己的头道:“头要抬高,平视前方。”
指着自己的胸道:“胸要挺起,超过下巴。”
指着自己的肚子:“腹要收平,不许突着。”
又拍拍他的屁股:“臀要提起,不许撅着。”
拍拍腿:“腿要夹紧,肉要绷直。”
指着脚:“脚跟并立,脚尖分开。”
最后队正才将双手放到身体两边:“双手下垂,紧贴大腿!”
刁二斗认真听着,他觉得这些并不难,觉得自己会很快学好。
很快队正让他们每个人都站好。
接着一个个的亲自教过去,说谁腿不直了,刁二斗就绷直自己的腿,改一改姿势,说谁的臀不挺了,刁二斗就提一提自己的臀,觉得合适了,说谁的腹不够收了,刁二斗就收收自己的腹部。
等到刁二斗的时候,刁二斗感觉很难受,身上的肉绷的紧紧的,有些酸。
不过刁二斗觉得自己最的足够好,心想队正不用指教他,结果军官走到他跟前直摇头,说刁二斗的头、胸、腹、臀、腿脚都部队,拍着他的身体帮他一一改正后,才有去帮旁边的士兵。
第一次的失败,让刁二斗颇为失望,幸好每个人都做的不对,刁二斗心里才舒坦了点。
第二天刁二斗依然没有学好,但是他暗中记下了所有的要领,晚上回到营房中有,他还自己加练,让同伴帮他看着。
第三天刁二斗成了整个队伍中最好的士兵,仅仅是他的臀部有一次没有摆正。
这让刁二斗感觉到一点小小的骄傲,他喜欢这种感觉,习惯得到比他高地位人的认可,喜欢比别热做的更好。
但是刁二斗还有一个感觉,跟其他士兵一样的感觉,那就是累。
幸好军营中待遇很好,每天都能吃饱饭,刁二斗基本上每顿饭能吃三碗米饭,还有一碟子干菜,并且因为训练技能掌握的快,他还被奖赏吃了一顿红烧肉,他感觉那是他这辈子吃的最好的一顿饭,原来肉是那么香啊。
刁二斗打定主意,以后每一次他都要吃到肉,他要每天都做到最好。
但是哪怕每天都暗中加练,刁二斗还是发现,自己没办法每天都被评为最好。
但是刁二斗赢得了队正的好感,经常跟队正一起谈论一些军中的事情。
队正的年轻让刁二斗意外,竟然还比十七岁的刁二斗小一个月。
队正跟军中的长官没有任何的亲戚关系,更让刁二斗感觉到不可思议。
刁二斗弄不清楚大人的心思,如果是他刁二斗,提拔手下肯定要提拔他的亲戚,要是没有亲戚,他会收几个干儿子,或者结拜兄弟,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队正在几个月,甚至几天前,都还只是一个小兵,他能当上队正,是因为他训练技能被评为优,而且他杀过江匪,按照把总大人给他的报功,他跟另一个兵共同斩首一级,综合下来才被提升。
军中没有裙带关系,不拜干爹,就能升官的风气,让刁二斗心向往之。
可是对于杀敌立功才能受赏,又让刁二斗有些担心。
跟他们这个小队中其他士兵一样,刁二斗也喜欢听队正说杀江匪的故事,听队正说了好几次后,刁二斗才算打消了心中的恐惧。
队正说杀人就那么回事,拿枪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