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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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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青霜回头一看是贺征,无奈至极地隔空送了他个带笑的白眼:“没吃饭吧?”
  时值隆冬,又已入夜,天寒地冻的,贺征肩头都有一层层薄薄寒霜了。
  沐青霜心中默道,这个点赶回来,怕是申时一散值就立刻骑马飞奔回来的。也不知这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十几岁时都很少见他有这么冲动倔气的时候。昨日走时顶嘴说今日跑死三匹马也要回来,还就真回来了。
  “没,”他径自走过来,站在沐青霜身侧,“你……你们都吃过了吧?”
  “吃过了呀,不知道你要回来,剩饭都没给你留一口,吃得干干净净!”沐青霓哈哈笑着,慢慢倒在沐青霜腿上。
  贺征淡淡瞥了沐青霓一眼:“你还不回家?睡得晚长不高的。”
  “你才长不高!”沐青霓气势汹汹站了起来,忽然又蔫儿了,“哦,你已经长高了。”不是一般高。
  沐青霜轻笑出声,拉了沐青霓坐下,又转头对恭立在一旁的两个丫头吩咐:“去请厨房给贺二哥做点吃的……”
  她想了想,回眸询问贺征:“给你煮干贝肉丝面将就一下可以吗?煮面快些。”
  对于这个安排,贺征毫无异议,只说今日还有两名护卫随自己一道回来的,让多煮一些。
  两个丫头依言离去后,贺征一时没凳子坐,便随意蹲在了沐青霜身旁,顺手拿走她手里的长竹镊。
  火盆上覆了一层织眼的石棉网,上面摆着十几颗快要烤熟的栗子,圆鼓鼓的,散着扑鼻香甜。
  贺征熟稔地拿长竹镊将那些栗子翻来覆去,片刻后,随手夹起其中一颗剥起壳来。
  才烤好的栗子很烫,将壳剥开一道缝后,立刻就有一股灼人的热气腾起。
  贺征却像毫无察觉似地,利落将那栗子剥好,拿在手中任它在寒夜里散了些许热气,再顺手递给沐青霜。
  沐青霜一时没回过神,懵懵地看了看他手中的栗子,又懵懵地看了看他。
  在从前相伴的那十年,有许多个雪夜里,她也这么坐在廊下烤栗子,贺征也是这样一颗一颗地剥了递给她。
  五年不见,她吃烤栗子的习惯没变,他剥栗子给她的习惯也没变。
  可在沐青霜心中,两人之间到底不比从前了。
  “还是你自己吃吧……”她开口推辞。
  见她没伸手来接,贺征索性将那颗栗子送过去,轻轻抵在她的唇上,正好赶上了她这句话。
  这就让沐青霜有点尴尬了,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她才说叫人家自己吃,这栗子就送到自己嘴边来。若是吃了,就显得她口是心非;若是不吃,又好像有些矫情。
  就在她内心挣扎犹豫的瞬间,贺征忽地轻轻笑了一下:“哦,好。”
  然后就见他飞快缩回手,将那颗内里滚烫的栗子囫囵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其动作之迅速之敏捷,活像是怕谁要跟他抢似的。
  沐青霜瞪着他,见鬼似的。
  沐青霓瞠目结舌:“贺阿征……你不觉得烫吗?”
  贺征若无其事地回视她,淡淡哼了一声,却没说话。
  怎么可能不烫?!舌头都快烫熟了好吗?!
  可他觉得,这颗栗子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甜的一颗。
  就在他忍着口中灼烫,低头垂脸暗暗偷乐时,沐青霜颇为突兀地清了清嗓子。
  “头头,你今晚是真不回家了么?”
  沐青霓“啊”了一声,应道:“不回啊。咱俩刚不是说好了?我今晚要跟你睡的。”
  沐青霜还没说话,贺征三两口将那颗栗子咽了,扭脸看向沐青霓,眸底幽幽轻寒:“你不能跟她睡。”
  “凭什么不能?我和青霜姐说好的!”沐青霓横他。
  贺征眼神湛了湛,若无其事地垂眸,拿长竹夹子拨动着火盆中的栗子:“她身上有伤。若你睡相不好踢着她怎么办?”
  “你才睡相不好!你才踢着她!”沐青霓冲他龇牙咧嘴一番后,趴到沐青霜怀里哼唧撒娇,“青霜姐,你别听贺阿征胡乱编排我,我睡相最好了,对吧?”
  “对,头头每回睡着后都是一动不动到天亮的。”沐青霜笑着拍拍她的头。
  贺征手上一顿,抬头看了沐青霜一眼,很快又默默垂下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将石棉网上那些栗子拨得滚来滚去,泄愤似的。


第27章 
  短短几日内,许多事突然蜂拥到沐青霜的面前,将她的脑子裹成一团乱麻。
  父亲被羁押,兄长被扣留。该从何人何事着手,才能彻底证明父亲的清白、迎父兄回家?
  要不要“自断一臂”交出沐家暗部府兵?“自断一臂”后的沐家能否自保?若是交出暗部府兵,那交给谁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是否需要与朔南王府先行谈定条件再做割舍?
  还有,在利州地界上煊赫了数百年的循化沐家,在将来复国后的新朝中,该立于何地,走向何方?
  这些事,每桩每件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使她头大如斗。这几日里她时常都觉得自己脖子上顶的不是脑袋,而是千斤巨石。
  在这些攸关家族命运的事情面前,“贺征的归来”这件事,宛如一颗生不逢时的小碎石,突兀跌进湖中,虽也“叮咚”激起小小水花,却在转瞬间就被彻底淹没。
  直到此刻,寒夜中宵,她坐在灯火通明的中庭回廊下,看着贺征沉默却自如地蹲在自己身侧,熟稔地剥开一颗颗烤栗子递给自己与两个小孩儿分食,看着小堂妹与侄儿为着谁该多吃一颗而嬉笑打闹,这才有一种后知后觉的清晰体认——
  贺征,他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以一种她从未想过的姿态,在沐家风雨飘摇之际,策马穿过千里河山,回到这个曾庇护他渡过无助年少的地方,与这些没有血缘的家人站到了一起。
  沐青霜捏着咬了一口的烤栗子,神情恍惚地勾起了唇角,忆起昨日清晨,她乍闻父兄遭遇、忍不住潸然泪下的瞬间,他将大掌轻置于她的头顶,温声说,“萱儿,别怕,有我在”。
  十五岁那年,她在后山积水潭旁放下的那株萱草时;临别那夜在循化街头,她伏在他背上泪流不止时;在赫山讲武堂最后那年,躺在学舍的床上辗转反侧时;这些年在金凤山中,无数次在月下举杯与青山对酌时……
  她花了两三年的时间,在心底反复与此生初次倾心的少年彻底告别。
  从未想过他会回来。
  可如今,他在沐家最需要、她自己也最需要的时候,褪了年少时的青涩模样,突兀却又莫名自如地回到了这里。
  沐青霜将咬了一口的栗子重新送进齿间,抿笑将脸撇向中庭,心中柔和安宁。
  ****
  “嘟嘟!小嘟嘟!”
  沐霁昭哭兮兮扁着嘴,揪住沐青霜的衣袖轻晃。
  沐青霜回头:“霁昭怎么了?”她本想将小家伙抱到自己膝上,奈何身上有伤,一时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捏捏他的小爪子以示安抚。
  沐霁昭回首指向贺征:“坏人!不给我!”
  小家伙委屈得不行,沐青霓却窝在一旁的椅子上,咬着栗子甩着腿儿,笑嘻嘻看热闹。
  “嗯?什么不给你?”沐青霜口中问着沐霁昭,却疑惑地抬眸看向贺征。
  贺征似乎有点无措,清了清嗓子才开口解释:“太晚了,怕他栗子吃太多要撑得睡不着。”
  “哦。”沐青霜笑了笑,心中浮起淡淡诧异与感慨。
  五年光阴使她这个昔日的小霸王学会了收敛,也使当年那个时常只做不说的少年有所改变。
  若是从前,这样的小事他是不会开口解释的。
  “霁昭,他不是坏人,是家里人,你得叫他贺二叔,”沐青霜揉揉他的小脑袋,“你爹是不是同你说过,要听家里大人的话?贺二叔也是家里的大人,他说你不能多吃,你就不能多吃了。”
  沐家家风世代淳厚,各支各房之间从不生分,因此在沐家孩子心中,“家里大人”这个身份是极有分量的。这意味着有这个身份的人会给予他们庇护与指引,是可以信赖可以依靠的亲近之人。
  听到沐青霜说这个陌生的大个子是“家里大人”,沐霁昭细细长长的睫毛忽扇两下,立刻歪着小身板儿扭头觑了贺征一眼,试探地唤了他一声:“贺二嘟?”
  贺征一时没绷住,哼笑出声:“嗯。”
  沐青霓与沐青霜动作一致地以掌扶额。
  “唉哟喂我的小侄儿啊,”沐青霓拿手掌轻拍自己的额头,边笑边喊,“你的舌头几时才能捋直呀!可愁死我了。”
  沐霁昭见大家都笑,便也跟着笑,最后小步跑到贺征背后,猛地扑到他背上,攀着他的脖子高兴地在他耳边大喊:“贺二嘟!”
  险些没将贺征的耳朵给吼聋了。
  “惨了惨了,贺阿征你惨了!”沐青霓大笑着提醒道,“快把他丢掉!不然他要……”
  沐青霓的善意提醒还没说完,趴在贺征背上的沐霁昭就抬起肉呼呼的小手往院中一指,乐呵呵道:“驾!”
  或许是因为贺征与沐青演身量相仿,让沐霁昭觉得这新来的“贺二嘟”是个与自己父亲一样适合驮着自己“骑马马”的好选择。
  看着贺征茫然傻眼,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沐青霜乐不可支地与沐青霓笑成了一团。
  ****
  笑闹半晌,厨房那头的面也煮好了。
  一个小丫头过来请贺征去饭厅,沐霁昭虽意犹未尽,却还是乖乖从他背上下来,转而将期待的眼神投向沐青霜。
  沐青霜警惕地笑瞪着他,猛摇头:“请恕在下无能为力。”
  沐霁昭哪里听得懂这么深奥的说辞,笑着大喊:“骗人!你有力!”
  他可是亲眼见过他的“小嘟嘟”一拳将人捶得倒退好几步的。
  见他朝迈着小短腿儿朝自己走来,沐青霜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闷声哼笑着退后两步:“崽子,讲道理啊,我可是有伤的人。”
  “你吃饭了,”沐霁昭果然认真地开始同她讲道理,“很多力。”
  贺征站在廊下仰头望着这一幕,眼底有遗憾带笑的浅浅月华。
  沐青霜没注意到他,只是赶忙揪过沐青霓挡在身前,对沐霁昭道:“我又饿了,现在也要去吃饭,让头头带你玩儿。”
  说完,沐青霜又附在沐青霓耳旁低声道:“他玩疯了收不住,我先撤,你掩护我后方。你领他玩一会儿大嫂就来了,等大嫂将人领走,你就回我院子来洗漱。”
  她这个有伤之人实在不适合背着沐霁昭疯玩,不过小崽子这会儿玩疯了,似乎根本不记得这件事了,没法讲道理,只能先溜为敬了。
  “行!我办事,你放心。”沐青霓义气地拍拍心口,将扑过来的沐霁昭一把抱住。
  “你俩好好玩啊,我吃饭去了。”沐青霜噙笑,搭着小丫头的手臂慢慢挪着步子撤退。
  与贺征并行着穿过中庭的垂花拱门后,沐青霜对贺征道:“贺二哥,你自去饭厅慢慢吃,若觉不够或还想吃别的,请厨房再做就是。”
  贺征看了看天色:“这么早,你睡得着?”
  见他似乎还记得自己习惯晚睡的事,沐青霜笑了笑,老老实实答道:“身上这几道伤口要好不好的,不大舒服,这会儿没困睡不着的。先回书房去发会儿呆,等瞌睡来了就去睡。”
  “既回去也是发呆,”贺征看了她一眼,“不如一起去吃饭?”
  沐青霜愣了愣:“我吃过了。”
  “方才你说你又饿了。”
  “那是哄霁昭的啊。”
  贺征严肃地看着她:“若你吃不下,至少也要去饭厅坐坐。骗小孩子不好。”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歪理?沐青霜有点想挠头。
  她才从沐霁昭跟前脱身,怎么仿佛又要被贺征给黏上?
  ****
  贺征的两名护卫被安顿在隔壁小厅里,大饭厅里就只有贺征与沐青霜对桌而坐。
  虽是吩咐厨房煮的干贝肉丝面,厨房的人却还是贴心的备了几样简单小菜。
  既来都来了,沐青霜倒也没傻坐着,让人也给自己拿了副碗筷,有一搭没一搭拈着薄薄的酱肉片当零嘴,目不转睛地看着贺征安静进食。
  她打小就爱看贺征吃饭。
  利州人豪烈疏狂,无论门户高低,吃饭时都没有中原人那样多的规矩。
  远的不说,就像令子都那样平日瞧着温温和和的人,吃饭时也都跟猛虎下山似的。
  沐家人世代尚武,从戎的人多,吃饭时就更不拘什么了,只要饭桌上没客人,菜上桌后大家就像有十万火急的军情等着处理一样,齐齐开始风卷残云,还边吃饭边交谈,时不时还拳来脚往的。
  热闹归热闹,总是叫人觉得不那么讲究。
  沐青霜小时以为全天下人家里吃饭都这样,知道贺征来了之后她才明白,原来在有些地方,吃饭是应当很有规矩的。
  贺征吃饭并不是非要细嚼慢咽,遇急事时也会吃得很快,却不会轻易发出任何古怪的响动,一举一动都不会显得急迫无章。
  瞧着就是天生带一份矜贵的自持,五年的行伍生涯也没有改变他这习惯,或许这就是沣南贺家骨子里的传承吧。
  不过这五年来有些事还是改变了。譬如从前她盯着贺征吃饭时,自己会无端脸红发笑,贺征则会出言提醒她不要一直盯着自己;而如今,她没有再脸红,贺征倒是颊边浮起可疑赭色,却丝毫没有出声制止她的意思。
  “贺二哥,我问你啊,”沐青霜咬着酱肉片的边沿,老友似地觑着他,神情语气都是自若平和的,“我大哥有没有同你说,让我交出暗部府兵这件事,是他这回突然想到,还是家中早有这打算的?”
  贺征抬头,飞快咽下口中的食物:“沐伯父是个极有远见的人。”
  “你是说,我爹早就想到这一层了?”沐青霜有些烦乱地挠了挠额角,有点生气地嘀咕道,“再有远见还不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对于沐武岱的事,贺征眼下知道的也不多,便也不知该如何宽慰沐青霜,只好假装没听见。
  “沐伯父早就打算要走这一步的,只是想等到最合适的时机再谋定而后动,”贺征想了想,又道,“若你信我……我知道沐伯父会想怎么走这步棋。”
  沐青霜将信将疑地睨他一眼:“你不是说,在钦州时只见过我大哥,没见过我爹?那你怎么会知道,他怎么想的?”
  “我方才不是说了么,沐伯父是个极有远见的人,”贺征抿了抿唇,澄澈的目光迎上她的打量,“其实我也算他的一步棋。”
  沐青霜目瞪口呆,筷子上那片酱肉都掉桌上了。


第28章 
  利州地处国境最西,又有道阻且险的崇山峻岭为屏,原本在中原人的印象里就是个蛮荒之地,以往很少有人想要涉足此地。
  因利州相对闭塞,自古与中原往来甚少,中原人对利州不大了解,便觉这偏僻之地大约是蛮荒不毛的,若不是它恰好在国境西门这个要塞,朝廷都懒得在此设立名义上的州府建制。
  前朝时利州虽也臣属京中朝廷辖下,实质却颇有点“天高皇帝远”的意思,镐京那头对利州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中原各方势力也没将利州放在心上,普通百姓平日里甚至不大想得起还有这么个地方。
  循化沐家就是在这种种天时地利之下,才逐渐成为了树大根深的“利州土皇帝”。
  前朝覆灭后,赵诚铭与当时的上阳邑节度使夏俨结盟,连拉带打与多方混战将近五年,彻底收拢江右各州势力,使万众一心将将矛头指向异族在镐京建立的伪大盛朝,谋求驱逐外敌、复国重建新朝。
  在赵诚铭率众与伪大盛朝隔江拉锯苦战的近二十年里,利州凭借天堑屏障成了仅剩的宁静桃源,于是就有了大量中原豪强富绅及流民涌入利州避难。
  加之朔南王府又将此地作为军队休整及新兵训练的后方大营,二十年间踏入利州的中原人数量之多,可称前所未有。
  乱世下的这种机缘使往来利州的中原人陡增,众人这才猛地发现,利州非但不是大家以为的那样贫瘠、蛮荒,还是个民富物丰、兵源充足的宝地。
  “……且还是国境西门的战略要塞,”贺征冷静地分析道,“待新朝一立,无论最终是谁坐上大位,都绝不会再对利州放任自流。沐家在利州树大根深,名下又有数量庞大的明暗两部府兵,朝廷若想完全掌控利州,势必要先将沐家拿下。”
  也就是说,无论有没有“沐武岱临阵脱逃”这事,只要沐家没有裂土为王的打算,就逃不过最终那一劫。
  不巧的是,前朝的覆灭,恰是源于中原各路豪强与拥兵藩王们裂土为王的野心。
  他们相互征伐多年,不仅内耗国力,也使民生凋敝、朝廷形同虚设。
  时任丞相贺楚打算结束这分裂混战的局面,便同意了兵部提出的强行征兵之策,最终致使京畿道及江左三州民众暴起与官军抗衡,让外敌趁虚而入,大家一起做了亡国奴。
  这对国人来说完全是血的教训。
  如今眼见复国有望,举国上下自都盼着天下一统,这时谁家若还妄想裂土自立,那就是全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活靶子,无异于自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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