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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结束,明军开始分出小拨的部队继续追击逃敌,其余的士兵开始清点看押俘虏,并且接收清军的营盘和遗留下来的粮秣器械,海都城的作坊里需要大量的生铁,所以清兵的刀枪剑戟在明兵的眼中就成了宝贝,他们通常会收集一些战场上遗留下来的铁器运到海都的作坊主那里去出售,然后再以人头的数目将这笔银钱按人头分发给参战的士兵,虽然分下来的银子并不多,但是明兵们对这个唯一的潜规则的收入十分上心,只要战斗一结束,就会有许多人乐此不疲的拔下长矛的刺头,抠下盔甲上的铁片,以及去掉大刀上的木柄,然后将这些废铁全部聚集到一个大营房里,在这个营房的门口,还有许多刚刚从战场上带回废铁的明兵兴致勃勃的交流着心得。
渐渐的,这种很无聊的举动迅速的成为了明兵们最爱的娱乐活动之一,每当有人能够收集到几两重的废铁时,总是会发出会心的笑容,说不定还会乐上个一整天,虽然这块废铁上缴到营房平分下去,他一个人可能连一个铜币的铜屑都分不到,但是心中的成就感让他们赶快到全身心的快活。
今日,是先锋军的狂欢之夜了,上千个明兵扑到了清军的营房,开始翻找任何铁器,他们随手带着一把匕首,或抠或削,总能将各种武器铠甲裸露出来的铁片收入背后的背包,最后在满当当的运到军需官那里去。
还有一部分士兵就没有这样的好运了,他们必须将所有的俘虏全部看押起来,接着开始点人头,将这些俘虏打散划入各什看管,这种工作十分无聊,更是无趣的很,所有清点的士兵总是不断的加快速度,希望找点完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第一第一百八十一章:暗战
待俘虏的人数清点下来,共有九千余名绿营的清兵被捕获,这下子李霄发了愁,俘虏也是人,首先是不能杀的,再说他们毕竟是汉人,就算加入了绿营也不过混口饭吃,最多也只能送回昆明新建的劳改营做一段时间的苦工,既然不能杀,那自然也是不能放的,可要是将他们全部留在营里看管,一来看押的人手不够,二来这么多张口,先锋军也不过带了两千人的口粮,哪里养的活这些人。
无奈之下的李霄只好放弃了最佳突入四川的时机,选择了就地修整,等待后方大军抵达会师,至于粮食问题也好办,一万的俘虏每日只允许吃五钱的大米熬成的稀粥,既不会将他们轻易饿死,也没有把他们喂饱了有力气作乱,李霄估计饿他们十天半个月应当没有多大的问题。
凉山是四川南部重镇,是通往四川盆地的重要通道,由于云南的被明军攻占,整个凉山城也风声鹤唳起来,一旦交战,整个凉山就成了清明两军的前沿,许多富人开始渐渐撤往后方,凉山知府也开始招募壮丁备战起来,城门开始日夜紧闭。
这几日衙役们四处出动,敲着锣鼓高声传颂明军的凶恶事迹,屠城杀降,**掳掠,几乎无恶不作,因此城里的百姓大多对明军带着恐惧的心里。不过城中还流传着另外一个版本的明军形象,在酒肆茶楼。甚至是民宅,都有一份份地传单从门缝里塞进去,其中不但有关于澄清谣言的声明,还有一些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描写,号召所有汉人一起站出来里应外合。协助明军攻城。凉山衙门出动了好几批衙役在城中搜查发放传单的奸细,可惜奸细的脸上并没有刻字,真正的奸细没有找出一个,反倒是一些无辜地百姓被关入了大牢。
到了后来,三省总督齐齐哈尔在成都正式上任,并且发布了檄文,欲发大军剿贼,十几天之后,三万的清军自凉山城外绕过,凉山城这才安静下来。官府也为此松了口气,根据他们以往对南明军的认识,只要清兵出动,南明军定然是望风而逃,溃散千里的了。官府担心的倒不是南明军的入侵问题,而是城内开始出现了一些叛乱的端倪,巡街的衙役们发现,一些汉人的脸上开始绽露出了笑容,看着官府的眼神似乎也有持无恐了些。在夜里,各衙门地门口会被刷上反清复明的标语,大街小巷不管是门板或是砖墙,都被人刻上了各种反清的口号,巡街的衙役在巷尾处受到一伙百姓的袭击,等到捕头带着人来到事发地点时,袭击者早已一哄而散,只在地上留下了一行带血的反清字迹。
更让当地的官员们担心的是,城北的一标绿营兵也开始出现了不稳地迹象,一些低级军官总在夜里到营房里和绿营兵们商量些什么。白日里他们也无心操练和巡守,对满族的军官更是冷眼相看。
这个时候,数千骑兵开始出现在了凉山城外。整个凉山城一下子炸开了锅,许多人以为是明军杀来了。纷纷躲入了民宅,绿营的城守士兵引颈向下观望。他们按住刀柄,眼眸的余光冷冷的瞥向周围的八旗兵勇。只要能够确认明军到达了城下,他们随时准备反戈开城,欢迎明军入城。
“是索罗图大人的兵马。”有个八旗兵终于认清了城下的骑兵,欢愉的大叫:“索罗图大人真厉害,这么快就打败了汉狗,哈哈。”
绿营的士兵们眼眸中不禁划过一丝失望,许多人偷偷地用目光望向城楼处的把总王德昌,王德昌只有三十多岁,土生土长的凉山人,几年前便入了绿营,因为家里有钱,上下打点之后才坐上了把总地宝座,绿营把总原本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地武官,但是清初的律法规定,除特例之外,汉人是不允许升耀为把总以上武官地,而绿营的满人军官虽然职位够高,可是许多地人甚至连汉话都说不利索,因此营务大多由这些汉人把总打理。
一个月前,一个王德昌的表兄找到了他,表兄开门见山的亮出了他的身份,大明北镇抚司的锦衣卫,这次入凉山,就是要与王德昌一起密谋投敌。王德昌听得冷汗直流,南明在缅甸崛起的事他是听过的,想不到如今锦衣卫已经开始在凉山城渗透了。
权衡之后,王德昌终于点了点头,他并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么的冒险,甚至会牵连到自己的亲族,可是他终究还是个汉人,他做了绿营的把总,所看到的是满人军官如何嚣张跋扈,一个汉人的把总在普通的八旗兵面前都不能抬起头来,满人若是在大街上打死了人,官府都不敢去拿他,因此,在凉山城里,驻扎的八旗兵害民的事屡屡发生,每一次都是草草赔上几个铜子买副薄棺材了事,这种事许多人都不知道,可是王德昌知道,他穿着把总的军服走在大街上,甚至会有肆无忌惮的八旗兵吐他一口吐沫接着在众目睽睽下扬长而去,仇恨的种子埋在了他的心里,在表兄的怂恿下结出了果实。
在一个阴暗地小屋里。表兄摊开了一张写了密密麻麻小字地名单。在烛火地摇曳下。王德昌看到了一个又一个人地名字。这些名字有地很普通。有地却是闻名遐迩。有凉山城地巨富。也有凉山城衙门地捕快。更有绿营地一些军官。甚至连凉山城地县丞也签了他地名字。看到这些人。王德昌心里笃定了不少。毫不犹豫地在纸上加上了自己地名字。并且滴血起誓反清复明。
很快。王德昌就有了一个新地身份。北镇抚司驻凉山城副百户。凉山城地正百户乃是凉山县丞。他地主要工作地点仍然是绿营。暗中联络绿营地士兵反清。只要明军抵达城下。便反戈开城。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个多月地经营。王昌德仗着绿营地满人军官做甩手掌柜地功夫。立即拉拢到了许多地亲信。这些人都是反清地中坚分子。他们散布在绿营地各个营房。又不断地给其他人有意无意间灌输反清地知识。这样一来。整个绿营成了一颗随时都要爆炸地火药桶。只要明军地明火一到。就可立即爆炸。
“快开城门。索罗图提督大人回来了。”城下地骑士用满语向城上放话。
这个时候。凉山知府已经听到了风声。上了城楼。眯着眼看了许久才挥了挥手。让人打来了城门。城外数千名骑士蜂拥勒马入城。
绿营地士兵很快发现。这些八旗地骑兵并不是旗家鲜明地凯旋模样。个个都是灰头土脸地样子。在骑士拥簇地中断位置。还有一辆简易地马车嘎嘎地转动着木轮进来。
见着这个情景。围蔟在道旁地八旗绿营驻兵一下子糊涂起来。凉山知府拦住一个进城地八旗兵问:“提督大人坐下地马:“在马车里。快让人把城门关了。”
知府脸色不由得森白起来,知道定是出了什么事,提着袍子忙往马车处赶:“卑职凉山知府,见过提督大人,提督大人,这凉山城的防务该如何布置?”
车内一个人探出头来,正是四川提督索罗图,他厌恶的看了知府一眼,脸色比知府还显得苍白无力,显然是受了重伤,口里吐了几口气道:“关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入。”接着又将头缩回了车里。
更让凉山驻兵们吃惊的是,这群骑兵从南门通过之后,径直继续往北前进,似乎赶路一般,到了北门城下,又让人开门出城,直接往成都方向前进。
这是怎么一回事?许多人发现了异常,这绝不是凯旋而归的情况,恐怕大军败了。想到这一点的绿营兵脸上露出了喜色,在他们的眼里,八旗兵是长胜不败的,如今这个神话被人打破,他们心里显得更加笃定起来。
王德昌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压抑住了心里的激动,踏着官靴装模做样的指挥属下关上城门,又增派了绿营兵上城巡防,在别人眼里,或许他卖力的很,其实他的小算盘是多委派一些自己人在城门处蹲着,只要明军一到,他娘的就直接开门反戈,这样也就方便了许多。
忙完了一切之后,王德昌便要回营休息,却看到附近赶来的一个衙役给他使了个眼色,王德昌对那人点了点头。这个衙役乃是县丞衙门的皂隶,也是县丞的心腹,他来找自己,定然是县丞,也就是北镇抚司驻这里的百户让自己去说话,于是不动声色的背起手,嘴里哼着小曲往东街的衙门方向走。
“嘿嘿,看来八旗兵也不过如此嘛,只几天的功夫,这些满狗还得意洋洋的往云南进军,如今却犹如丧家之犬一般,这凉山城,恐怕不需内应,明军就能一鼓作气的将其攻下,只是不知道县丞找自己有什么事;哎,他都一大把年纪了,老的腿都快迈不动,竟对反清复明也是如此热心。”王德昌心里想着,不知不觉的拐过了一条街巷…
第一第一百八十二章:兵临城下
“卑职王德保见过县丞大人。”在县丞的官邸衙门,王德保对着六十开外,却显得精神矍铄的老县丞打千问安。
老县丞捋着白须哈哈一笑,用眼神支使衙内的皂隶回避,这才将王德保扶起:“王把总不必多礼,今日的消息你听过了吧?如今明军大胜八旗,早晚突入四川,凉山乃是四川门户重镇,该当你我二人出力出力的时候了。”
这里没有外人,王德保笑了笑道:“今日卑职在城门口亲眼看到八旗兵惶惶败退而走,在凉山城竟不敢停留片刻,想来明军不日就要抵达了,这几日卑职会借机在城楼处巡逻,只要明军一到,绿营的兄弟就能立即开城喜迎大军入城。”
王德保抿了抿嘴继续道:“卑职唯一担心的是城中支应明军的绿营兵极多,若是明军不能辨别,错杀了自己的兄弟,那可不妙了,百户大人可有什么法子?”
老县丞颤巍巍的抚着王德保的肩道:“这次让你来,正是因为这个,北镇抚司的探子已经和老夫有过了联系,他们送来了一批红巾,只要明军到了城下,所有的自己人全部在胸前佩上红巾,明军自然认得,届时一起入城,只杀八旗兵勇。”
王德保吐了口气:“难为镇抚司想的这样周到,那我今日就将这些红巾带回营去。”
老县丞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在椅上,又给王德保做了个请的姿势,这才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抿嘴道:“还有一件事,城内的天地会也已经组织了一批人准备一齐举事,一旦明军入城。你只管带人去控制南城,北城的监狱、商宅都由天地会的人负责维持,老夫与明军里应外合,直取府衙,务必要做到分工明细,曲靖分明。”
“南镇抚司的?”王德保问了一句,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南镇抚司也已经在城中早有活动了。
老县丞道:“正是。北镇抚司主要向官府和军营渗透。北镇抚司平日里多在乡野号召乡民士绅,如今他们已经组织了一批人,扮作普通百姓地模样入了城,只要城门一乱,他们便负责稳定治安,劝告百姓躲入民宅不可出来,并且袭击北城的大狱,将囚犯全部放出来。”
王德保笑了笑道:“这样也好。城内只有几百名八旗兵,如今他们已是四面楚歌了,只等王师兵临城下。便是他们的死期,百户大人,若没有什么事,卑职就告退了。营里若没有人照看,终究是不放心。”
“好。你去吧,至于那箱子红巾。待会我会让皂隶带到营里去,你要和营门的士兵先说好。就说是官府拿了些衣物前来劳军的。”
“卑职明白。”王德保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老县丞又喝了口茶。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天地君亲师。早已深深地刻在他地心里。如今天崩地裂。华夏之君流亡海外。狄夷祸乱天下。正是他这个苦读了几十年圣贤书地人出来支撑大明之厦地时候了。十几年前。清兵入川时。老县丞才四十余岁。他没有抵抗。他要眷顾自己地亲族。虽然他忿忿不平。可对时局仍然无可奈何。紧接着满军入驻四川。延请他做凉山县丞。他点头同意。他还要养活他地妻儿。需要银钱来照料他地双亲。他忍着心中地怒火。抛弃了所有地尊严。可是今天。他不能再忍了。家国天下。神州华胄。这一个个圣贤书中地字句让他越来越觉得羞耻。
忍吧。忍吧。忍忍就过去了。狄夷之君也是君。奴才也
还忍地住吗?满人横行霸道。汉人欲做奴才而不可得。读书人在满清入关时自杀了一批。是顺治十八年地文字狱又杀了一批。一直到现在。满清仍在抄书杀人。牵连者数以千计。凌迟地就有十八人。主犯庄廷龙已死。还要开棺戳其尸。所有撰稿者、作序者、校对者、抄写刻字者以及购书者。一个也不能少。全部砍头示众。
忍个屁!老县丞老脸胀地通红。狄夷之君真与华夏之君相同吗?明末时。江南士子不止谈论风月。还谈及皇权。以著书戏说皇室为乐事。心学诸派高谈君轻民贵。天下可无君王。不可无百姓。可是到了满人入关。你除了拖着小辫子自称奴才。学习八股之外。还能做什么?
反清复明这个口号在云南已经叫了两三年。老县丞第一次听到这个口号时还感觉心惊肉跳。可是如今。他已投身到了这支大旗下。与无数地志士相互联络。互为呼应。等待地就是那一天。
那一天王旗招展,王师南来,明军如洪水一般冲进凉山城,接而继续北上光复成都,光复陕西,光复湖南,渡江北上,直取京畿,狄夷伏尸千里,王师高奏凯歌,天下之大,处处都是王旗高举,处处都是汉家江山。
老县丞轻轻的咳嗽一声,端起茶杯润了润口,朗声道:“人来。”
一个年老地皂隶小跑着进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老县丞望了这个老皂隶一眼,这是他的心腹家人,最是信得过地心腹:“去,知会所有人做好准备,一旦南门起火,全部到本衙汇集。”
“喳!”
凉山城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起来,三省总督齐齐哈尔不知所踪,四川提督索罗图身受重伤,远征地清军大败而归,仅有五千满蒙八旗骑着快马落荒而逃回了成都。这个消息犹如长了翅膀一般传到了凉山城每一个人的耳中,城内地八旗兵开始惶惶不安起来,他们第一次感觉到了危险,他们的危险不在云南方向的明军,而是城内日益躁动的绿营和汉民。
绿营兵开始挺直了腰杆,甚至在受到八旗兵欺负之后,会有成群结队的绿营兵从街头巷尾窜出来报复,甚至还有绿营兵公然向满人挑衅,一旦对方回应,就有无数明火执仗的绿营兵参加斗殴,往往是十个甚至一百个穿着绿营号衣的士兵围着几个八旗兵狂殴,这在从前是不可想象的,可是如今,竟然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发生了。
八旗军的军官只能约束满人士兵不许出营,以防止再与绿营发生冲突,如今是非常时刻,而绿营的人数都是八旗兵的七八倍,满人军官只能让大家忍气吞声,凉山城的所有人都知道——风向变了。
从前是八旗欺负绿营,如今是绿营挑衅八旗,从前是满人作威作福,如今他们都老老实实呆在营里,只等着明军有一日率军北上,做出最后一点的反抗。
接下来改变的是凉山的知府,凉山的知府是个汉人,可他也是满清的官员,从前他会不遗余力的为主子们效力尽忠,可是如今,就在山雨欲来的这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