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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夫是太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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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温一见十九上前,简直如同面前的人是洪水猛兽,后退两步觉得颜面丢尽威严维持不住,再度恼羞成怒,“府门前有石雕的街道上,不下车,不开窗,知道了,青山!赶紧送陛下回凤栖宫——”
  说着手一按车辕,灵活的跳上马车,钻到车中飞快放下车帘。
  十九还站在地上愣着,阎温已经迅速整理好的情绪,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命令道,“启程。”
  马车行驶起来,十九被青山扶着坐回步辇,心中有无限愉悦,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将脸埋在披风中笑了起来。
  她以为山重水复,没想到却是柳暗花明。
  阎温坐在马车中端端正正,脊背笔直,双手平放在双膝之上,眼睛目视前方。
  一直到马车拐出了暗巷,上了正街之后,他才骤然放松下来,想要伸手去开窗,想起十九那一句叮嘱,伸到半路的手缩了回来。
  阎温扶了扶额头,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竟然就这么信了小傀儡的话,她身上还有重重疑点未曾解开,而自己……竟对她心软至此。
  她的身后是否有人,她的消息是从何得来,阎温甚至还没来得及问一句,就已经相信了她的话。
  阎温善于剖析自己,但他连自己都想不通,小傀儡确实两次助他脱险,可他曾经也不是没有在心腹手里栽过跟头,这一次为何理智上明白不该相信,却偏偏想要去相信。
  阎温并非愚昧之人,即便他未曾遭遇过男女情。事,但真的沉下心思来,也并非想不透彻。
  马车在寂寥的街道上缓缓行驶,阎温终于神色复杂的伸手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而后飞快的弹开,皱眉将自己思绪强行引到别处。
  阎温并不是想不通,他只是不肯去想。
  阎温不肯去想,十九却是从定崇门到凤栖宫的这一路上,将两人百年之后的事情都已经想了个透彻。
  一边想一边笑,迎风张嘴咳个不停。
  青山瞧着十九想要劝两句,但他从身后看到十九穿了厚厚披风,仍旧过于纤瘦的身影,想到她这些日子食不下咽夜不安寝,总算博得了阎温的动容,并没有开口劝解,由着她欢欣喜悦到忘形。
  大喜大悲都易伤身,尤其是十九昏睡三天,到如今即便再年轻,身体也是强弩之末。
  回到凤栖宫中,笑盈盈的捧着青山奉上的米粥,喝空了碗之后,嘴里嚷嚷着还要盛,可青山转个头的功夫,她就倒在了凤床上,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十九岁睡的分外香甜,甚至连一个梦都没有。
  从定崇门回来之后,便一直昏睡,晚膳的时候青山叫醒十九,为她呈上了丰盛的药膳。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十九简单洗漱过后坐在桌案边上,询问青山,“大人可回来了?”
  青山躬身回答,“回陛下,还未曾。”
  十九有些担忧的顿住动作,青山忙劝慰道,“陛下安心,午间的时候单怀回了一趟内侍监,据说是为大人取东西。”
  十九想到梦中场景,仍旧无法安心。
  青山又道,“大人从未在宫外留宿过,宫门下钥之前必会回来,现在距离酉时还有两刻,陛下先垫一垫肚子,大人应当即刻便回了。”
  十九这才提起筷子慢慢的吃了起来。
  只不过她这一顿饭整整吃了半个时辰,还是未见阎温回宫。
  喝过了汤药之后,十九有些焦急的坐在桌案边等着。
  青山劝慰她去凤床上躺着,十九也确实体力不支,本来想在凤床上靠一会儿,但是这一靠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十九又做了梦,梦中她真的是一个女皇,而阎温是她的皇夫,两人举案齐眉,儿女绕膝,白首偕老。
  十九是笑着醒来的,但醒来之后已然是天光大亮。
  她忙从凤床上惊坐起,在里间招呼青山,可是连叫了好几声,青山却没有回应。
  十九是常年在梦中预知危机的原因,对于危险的环境也尤为敏感。
  她从凤床上坐起来,便有种不好的预感,抬手看了看,从手背上起了一层小疙瘩,想到昨夜她昏睡之前阎温未回宫,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也顾不上穿鞋,要下地便朝着外间走。
  然而她才从病床上站起来,外间便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陛下可是醒了,那老臣便在此恭候。”
  十九脚步一顿,后颈汗毛根根竖立,这人的声音乍一听陌生,但回想一下,十九便在心中对上了号。
  是丞相那老狗!这声音她之所以熟悉,是因为宫宴欢闹之时,丞相曾与她搭话,十九佯装听不清楚,他曾凑到十九的耳边说过几句。
  丞相为何会在宫中?!
  他又如何在未经传召的情况下擅入凤栖宫?!
  阎温……阎温!
  十九顿时感觉天旋地转,阎温若在,丞相这老狗是无论如何不敢擅入凤栖宫的!
  难不成他还在宫外未曾回来?
  十九无论如何也不敢朝着坏的方向去想,可如今摆在面前的一切,都在缓慢的滑向漆黑的深渊——
  十九咬了咬舌尖,强撑着身体扶住了床边的凤雕,稳了稳心神,这才虚弱道,“你是谁……青山在哪里?我身边伺候的宫女呢?”
  外间的声音顿了顿,也不知到底还是避讳着她女皇的身份,还是真的对她存有恭敬。
  “陛下稍后,臣已经为陛下精选了几位侍奉宫女,这就传召来伺候陛下更衣……”
  “青山呢……”十九将声音刻地压低,掺杂着哆嗦,“你是……你是丞相大人?!我记得你的声音,你为何会在宫中?这到底……”
  十九心中惶急,说话的语气不由带上了哭腔,但是这种腔调,现在最为适合她身为傀儡对于此情此景的反应。
  “陛下莫慌,”外头的声音沉稳而温润,令人听上去很容易放松警惕。
  丞相道,“待宫女伺候陛下穿衣洗漱之后,老臣再将详情与陛下细细告知。”
  “哦……”十九弱弱应声。
  扶着床边凤雕闭了闭眼,两行清泪自脸上滑下。
  阎温他……恐怕已经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九:大人你在哪!
  阎温:这回你高兴了,你马上要翻盘了。
  ————


第48章 你的相好来了
  很快有面生的宫女进来伺候; 十九全程表现的很害怕; 缩着肩膀,宫女放个屁都能吓一蹦的样子。
  她本就善于装腔作势; 初进宫的时候,站着缩肩膀,走路弓着脊背东张西望; 活像个四处戒备老猫的耗子。
  阎温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令她将这些破毛病改掉; 但这些习惯其实还是印在骨子里,她愿为阎温削断自己扭曲丛生的枝杈,但若要离了阎温; 她强横的自保能力,能够瞬间就将这些“枝杈”重新生长起来。
  因此丞相方季还心存警惕的在外等着时,一转头见到的就是一个裹在凤袍里面的野。鸡; 无半分女皇威仪; 脆弱的一伸手就能将其脖子拧断。
  “丞,丞相怎会在此处……”十九靠着屏风的边上站着; 心中担忧阎温到如同着了火,令她左顾右盼的神色更显得像一直落入陷阱又无力挣扎的小兽。
  丞相原本准备好的一系列说辞; 在见到十九这一副烂泥的窝囊相后便觉得不必多费口舌了; 他撩起衣袍要下跪的姿势顿住; 盯着十九的脸慢慢的直起身,意味不明的笑了下,这才不恭不敬的开口; “臣来给陛下护架。”
  十九睁大眼睛,“护驾?”
  丞相继续慢悠悠开口,“总管太监阎温,结党营私残害忠良,挟持女皇而令天下,又在城中蓄意散布瘟疫,大批量买卖流民至敌国为奴……”
  丞相每说一个字,十九的心就下沉一分,想到梦中场景,眼中漫上细细血丝,恨不得扑到丞相的身上,食他肉喝他血,抽他筋扒他皮。
  但是十九只能攥紧了袍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听他继续说。
  “好在苍天有眼,如今他已自食恶果,染上瘟疫,老臣已经命人将其压入水牢……”丞相动作一顿,原本的善目慈眉此刻却犹如恶鬼的双眼,不放过十九任何一个动作情绪。
  “树”已被他斩断,但根仍旧深深虬结盘踞,为了防止后续阎温的爪牙疯狂反扑,他现在需要傀儡。
  杀了面前的这个人,势必引起朝野动荡,再找替身时间又过紧迫,且若被人察觉到女皇是假的,会非常的麻烦。
  因此丞相在试探十九反应,若她是阎温的人,那便无论如何也留不得。
  丞相一个大喘气,眼见着十九不过了听几句话,便泪流满面,心中起了杀意,向来温润的声音冷若寒冰,“还请陛下定夺。”
  十九闭了闭眼,咬牙咬到嘴里弥漫着血腥味,这老狗果然害了阎温,十九想起梦中零碎片段,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漏,阎温又怎么会落入丞相的圈套。
  好在……好在人还活着。
  十九强行稳住自己的心神,颤声开口问:“阎温他……你说的可是真的?”
  丞相已然动杀心,淡淡哼了一声,“自然。”
  十九表情似笑似哭,接着迎面朝着丞相跪了下去,膝行两步,扒住丞相的短靴,心里想着终有一天,我必要你比他凄惨十倍,嘴唇却哆哆嗦嗦道,“丞相救命……”
  十九声音凄婉,“丞相救命!阎狗他迫我……他”十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丞相的视线微凝,十九扬起头,血红着双眼凄声喊到,“杀了他!别别别……再让他出来了……”
  她说着,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堪回忆的事情,双手交叠的捂住胸口,朝后退了几步靠在屏风上,边摇头边涕泗横流,碎碎叨叨的不知在说什么,嘴里只念叨着“杀了他杀了他……”其余什么也听不清,活像一个失心疯。
  十九确实是快要失心疯了,但是现在她必须要骗过丞相这老狗,她知道丞相轻易不会动阎温,即便阎温现下被他扣上了一堆罪状,还身染瘟疫,但穷极必反的这种道理连十九都懂,丞相不可能会糊涂。
  都说树倒猢狲散,猢狲还未散就急着上前,必将被攻击。
  丞相眼睛微眯,十九心知他不会这么容易就相信她“恨”惨了阎温,她扶着屏风哆哆嗦嗦的站起来,直接撕扯自己的衣裳,凤冕摔在地上,十九衣衫凌乱的抓住丞相手臂,哭求,“我要出宫,我想出宫,我不要当这什么女皇……”
  说着就疯了一样的朝外跑去,丞相手臂不慎被十九生生挠掉了一条肉丝,顺着嫩红的伤口处立刻就涌出血来。
  “抓住她!”丞相道。
  十九形似疯癫,才跨出凤栖宫,就被丞相带来的侍卫抓住,她疯狂挣扎蹬腿,满口市井污言秽语,借机把丞相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骂了一遍,末了才劈着嗓子喊了一句,你们都不是好人!
  到此刻丞相已经是信了五分,他得到的消息也是阎温与这傀儡女皇之间不清不楚,因此才有街道上那一遭试探,没想到通天彻地的阎王,最后竟是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丞相看着十九状如疯妇的样子,不禁摇头笑出了声,这女人似乎恨他入骨,不知道阎温若是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十九一直都想要跟阎温扯上关系,最好全天下的的人都知道他们有一腿才好,没想到这种愿望,竟然阴差阳错在这种情况下成了真。
  丞相抬手,侍卫将十九放开,十九转头要跑,结果丞相一句话令她顿在原地。
  “陛下,宫外瘟疫横行,即便是臣让陛下出去,陛下一个女子能活到几时呢?”丞相的语调威胁意味明显,言下之意,你若出了宫,别想再活过几时。
  丞相又说,“臣手上有能治愈瘟疫的药方,陛下只要肯呆在宫中,臣保证陛下会安然无恙。”
  十九本来也不想出宫,阎温在这里,她哪里都不会去,不过是眼下须得先骗过这老狗上当,但是丞相最后这句话,确实让十九心中巨震。
  一时之间,十九想到梦境中的画面,尸山之中,却有士兵穿行,且个个只简单围了布巾,无论是搬尸的还是烧尸的,都是直接接触尸首,他们不怕传染吗?这可是瘟疫……
  若是丞相手中有药方,那这一切就能说通了!
  阎温……阎温也就有救了!
  “你少骗我,我不信!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是人!”十九整个人哆嗦的如同风中落叶,“我是皇女,不不,我是女皇!我要出宫……谁敢……”
  十九吼到一半,属实是不知道再怎么演好,她已经竭尽全力,这老狗若是再不相信,十九真的也别无他法。
  折腾了这么半天,她目眩的很,双膝一软,索性瘫倒在地上装昏,不过脑袋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也不知是磕的狠了,还是体力耗尽,竟真的昏死了过去。
  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她躺在熟悉的床榻上,身边是陌生的宫女,松软的被褥盖在身上,十九心下一松,丞相那老狗应该是暂时被唬住了,否则她此刻应该在黄泉路上。
  她躺在床上闭眼,整理了脑中思绪,梦境中阎温便是染上的瘟疫,喝茶的那一次被十九打乱之后,便是后面的受伤。
  可十九已经说了,要阎温万不能在街道上下车,他又是如何受伤?单怀呢?他出门还带了那么多的护卫,难道都中招了吗……
  十九想的脑袋都要炸开,深吸一口气,重新整理思绪,排除先前的那些疑问,只想现在如何自救和救人。
  阎温树大根深,只要人能够脱身,东山再起一呼百应只在眨眼之间,他在宫外的势力应当也正在竭尽全力营救。
  他身在水牢之中,现如今宫里宫外都是丞相的人,皇宫戒备森严,丞相又谨防阎温的人刻意加强戒备,宫外的人即便是想要施以援手,也是千难万难,宫中必定要有人接应。
  想到水牢,十九心下一凛,阎温内院心腹无数,喜全青山他们……此刻都在何处?会不会已经遭了丞相的毒手?
  十九心思百转,她要如何在丞相的眼皮子底下帮阎温?她能保住自己的狗命都是艰难,她只是生活在行宫底层的女奴,装疯卖傻她在行,她哪里有阎温一般的玲珑心肝,她如今要怎么办?!
  十九将头埋在被子里抓狂,此刻已经入夜,凤栖宫内灯火通明,屋内的侍女如同木桩子一样,了无生气的杵在灯下,若不是好半晌眨一下眼,还会缓慢呼吸,简直像是假人。
  十九在被子里面想的头疼欲裂,突然桌案上的烛光摇曳起来,凤栖宫的殿门被打开,丞相二子方瑞德带着几个内侍气势汹汹的进来,直接冲进了里间。
  十九惊慌的卷住被子躲到床脚,方瑞德眯眼在十九泪痕犹未干的脸上寸寸刮过,突然嗤笑一声,“阎温竟然喜欢这种没长开的鸡崽。”
  十九听他提到阎温十分配合的抖起来,方瑞德又意味不明的看十九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这样看倒有那么点意思。”
  他恶劣的龇牙一笑,故意吓唬十九,“起身吧陛下,带你去见你的相好,哈哈哈哈……”
  方瑞德笑的难以自抑,一个阉人竟也为女子所误,而这女子转眼便哀求他父亲杀人,这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十九听到这话,激动的恨不得马上冲到水牢去,她正一筹莫展,丞相带人出现在凤栖宫本不至于让十九相信他的话,但梦境中的发展确实如此,那么受伤和得了瘟疫便是既定事实。
  她顺水推舟,为了麻痹丞相撇清和阎温的关系,并且给阎温扣了一顶“亵。玩女皇”的大帽子,丞相倒是信了她几分,可她这样就没有理由主动提起见阎温。
  正苦于没有理由,方瑞德简直是及时雨。
  十九心中早已经翻江倒海,面上却直摇头,做出惊恐至极的样子。
  十九生的娇小,虽然不美艳打眼,但却是最容易引起男人怜惜之心的那种样貌。
  方瑞德见十九这样,眼睛有点挪不开,并不是想要抱在怀里怜惜,而是想要将人欺负的更狠。
  他站起身走到凤床边上,伸手抓住了锦被,十九心里真的是有点慌,方瑞德这种表情,她曾经见过最多的便是在窑子,还是那种专有特殊爱好的客人身上。
  十九也抓紧锦被,抽噎了一声心想,你敢来,我就敢喷你一脸鼻涕,武力没有,恶心人的招数十九有的是。
  好在就在方瑞德丧心病狂要掀被子的时候,外间传来内侍的声音,“禀公子,已经命人准备好了。”
  方瑞德这才松开锦被,深看十九一眼,命令两旁站着木头人一样的宫女道,“伺候陛下起身。”
  宫女闻声而动,方瑞德缓步出了里间,十九被宫女伺候着穿衣,出了里间之后,就被方瑞德带着一路朝内侍监走去。
  再度踏上这条路,十九心中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想到待会要见阎温,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担忧。
  只盼望这帮畜生还没来得及对阎温下手,她知道丞相不敢真杀阎温,但是水牢中刑具无数,随便哪一套,也够阎温受的,他本来身体就不好,还染了瘟疫……
  十九一路上担心阎温担心的直掉泪,方瑞德回头看了两次,只当十九是实在害怕,鬼使神差道,“怕什么,如今他是阶下囚,而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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