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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情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万万没想到,老四是这么大公无私严于律己宽于律人。
他只让胤禟把阿圆他们领回去,准备关上门好好教育弘昀。
“不,四哥,你没什么话想说吗?”
“你就这么放过他们仨?”
老四这才想起来,对哦,阿圆他们也有过,不过侄儿还小呢,这么小就这么能耐只能是九弟惯的。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收拾丁点大的小侄儿他下不去手,这笔账果然还是算在九弟头上好了。
胤禟也是飞来横祸,听四哥准备罚他抄书,他胸口生疼,黑着脸把蠢儿子带回府去,回去就宣布没收狼将军,又说要请先生来给他们开蒙,有那功夫瞎折腾还不如多读点书。
“你这是打击报复!”
“嫉妒额娘疼咱们!”
“我要进宫去找皇帝二伯!我要给皇玛法写信告你!”
胤禟:……你说啥?你要给皇阿玛写信?立马去!赶紧去!说得好像你认字儿似的,你爹我等着看你能写出个什么东西。
第170章 日常
胤禟前脚把人提溜回府; 后脚跟着把这事学给宝珠听了:“爷却没见过比他们更顽的; 这是生的三个混世魔王; 你却猜猜我打哪儿寻回人来?”
宝珠奇道:“不是四哥府上?”
“是不错,那你又猜猜我过去撞见他们在闹什么?”
就冲胤禟这么说,阿圆他们笃定生事了; 不过哪怕一年年长大许多; 也才丁点大的娃; 能搞出多大个事?宝珠心中大定,移步坐到胤禟身边; 问:“爷却不是今儿才知道,我最蠢笨不堪,你这么说当真把我难住了。我又一想; 要是闯了天大的祸; 爷还能这般平心静气?打一回府就该揍他们……如此想来,又不剩几分担心。”
胤禟捉过宝珠皙白软嫩的右手; 边把玩边说:“事情说大不大,担心是没必要,不过说小也不小; 这回总归得好好收拾他们; 就这么纵容下去当真要养出三个纨绔来。”
他将老四府上那点事简单说了; 说完没转眼,就盯着看宝珠的脸色,宝珠起先有些错愕,后来啼笑皆非。
胤禟问她笑什么; 她也没回,再问,就揽着劲腰靠他脖颈边,说:“既然提到这茬,我便同你捋捋。爷说说,咱们二人谁是红脸谁是白脸?那仨小子瞧着同我亲近,遇上事哪回不是从爷那边突破?让爷盯着他们把蔬菜羹吃完,你由他任性,被揪住还辩说少吃点菜也不会怎么样,说你打小也爱吃肉……说吧,咱们儿子这霸道的个性是让谁惯的?是谁说天潢贵胄就得这般,没得跟白面包子似的人人揉搓?”
宝珠倒不是质问的口气,她言语从舌尖轻轻滚过,听着有些漫不经心又有些撩人。胤禟立刻就被带进沟去,他想了想好像真是这样。宝珠在他们仨面前从来都很强硬,平素挺好说话,涉及原则问题半步也不让的,小兔崽子经常求到他跟前,求他的时候是乖儿子,目的达成转身就成了天王老子。
所以说,这还是他给惯的?
这他娘的就扎心了。
胤禟深刻的检讨了自己,深刻到他难得认为老四不是瞎搞他,说“子不教父子过”当真有点道理。
自家这些个臭小子是该好好教了。
胤禟还在琢磨该怎么让三只吃到教训,只是暂时没收毛绒绒小畜生自然不够,得有更多手段才行。另一头,被他惦记的阿圆阿满阿寿胖爪子抓着笔,正在给太上皇写信。
说是写,其实跟鬼画符没两样,哪怕执笔的是满哥,最后拿出来的也还是正常人都看不懂的东西。这封“信”是通过宝珠送出去的,只见儿子们捧出一个红色锦盒,她顺手接过正想打开,阿寿就抱她腿上:“额娘你不许偷看,这是给皇玛法的!”
宝珠挑眉:“那你总得同额娘说说,里头装着什么?”
阿寿嘿嘿笑着,正要回答,就挨了阿满一脚踹,他仰起胖脸面无表情说:“……是秘密。”
宝珠最后也没去看其中的内容,不过这事瞒不住她,待三只得偿所愿从正院出去疯玩,嬷嬷就跟着出去打听一二,不多时回来给宝珠解了惑。
“出了那事,爷回来不就将小主子同狼隔开了?本来说等反省好了再还给他们,小主子不依,这不就瞒着偷偷写了信,说要同太上皇告状。”
要是让三胖只听见,非得反驳她。
瞎说什么?
咋就瞒着偷偷写了?
这事蠢爹是知道的!
并且他们才不是简单的告状,是在学猴子搬救兵!四伯都说了,养不教父之过,皇玛法就没把阿玛教好,是该请他老人家回京来好好教教。
……
嬷嬷还在说呢,说那封信当真绝了,好大一叠纸,一张张全是鬼画符。阿满凭借自身天赋,用抽象的笔触将这段遭遇画了出来,完成之后他非常满意,又担心皇玛法太笨看不明白,还在锦盒的最底下附了一张纸,是让奴才代笔的,就一封正常的信,上头还按了他们的红泥爪印,说是那叠鬼画符的翻译也没错。
本来送那张纸去就行了,主要是告状须得诚意十足,看在写封信如此费劲的份上,皇玛法也得帮他们。
阿满是这么说的,所以才有这么多事。
宝珠听得发哂,忽而后悔太守信,没偷偷看过内容,她当真好奇,好奇那一叠纸上画了什么。
当日,这封信便出了京,快马加鞭送去热河行宫,太上皇看梁九功捧着个锦盒进殿,本没多大兴致,听说是瑞亲王府送来,他才伸手接过,打开盒盖。
里头是一大叠纸,还能看到上头明显的墨迹,太上皇将这一大叠从盒子里拿出来,展开一看,我去啊!!
这是啥玩意儿?
老九莫不是疯了?
梁九功没敢偷看内容,只是帮着解释道:“说是瑞亲王府几位小阿哥送来的。”
那康熙就明白了。
这是乖孙子画给他看的,瞧着很有内涵啊。
要是其他人送来这种东西,太上皇能当场摁死他,可一想到这是阿圆几个的大作,他耐心就格外好,当真一张张看完了。看完也没弄明白是几个意思,好在最底下还有一页纸,说是这封信的解读,明明白白就是告状。
信上说,他们去老四府上找弘晖玩的时候遇上了个不长眼的白胖子,对方意图强抢狼宝宝,遭遇一波威慑,本来挨也没挨着他碰也没碰着他,结果白胖子恶人先告状,送给胤禟一个收拾他们的机会,胤禟借机滋事,没收了狼宝宝不说,还要教训他们,逼得他们赶紧搬救兵……这封信的末尾满满都是期许,让太上皇赶紧回京,还哭说回来晚了胤禟就要磋磨死他们!
康熙看完之后陷入到长久的迷惘之中。
他还在心里遗憾,真可惜这三个托生在老九府上,若是胤礽能有这么多机灵讨喜的儿子就好了。想想胤礽,膝下就一个嫡子,弘晔瞧着是个天资聪颖的,可毕竟还小,看不出太多。除弘晔之外,存活的庶子有两人,出自两位侧福晋,弘皙生在三十三年,弘晋生在三十五年,倒是不算小,瞧着却不过马马虎虎,资质远不如胤礽。
只能说造化弄人,三十七年那届大选之前鲜少有人听过富察氏的芳名,后来倒听马斯喀提过两嘴,说这个闺女比谁都像他,尤其讨他喜欢……听到这话的时候,康熙心里还有点慌,生怕自己一时不慎给老九找了个和马斯喀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福晋,那可真就糟心了。
马斯喀说的该是脾性,老九福晋的确爽直大度,很有几分儿郎气魄。
之后这几年发生的事,更是让康熙侧目,他真得承认自己看走了眼,当初实在太小瞧富察氏,毕竟差了不少岁数,要让富察氏给胤礽做福晋也不现实,所以他心里遗憾不多,反而还有些庆幸,庆幸太后眼光好,点她给老九做了福晋。
如今这样也挺好,胤禟同他福晋天生就该是一对,像他们这种夫妻在皇族之中挺稀罕的。
康熙感慨了一番,就让梁九功请笔墨,给乖孙子回信一封,让他们撑住了,这边再过个十天半个月就回去。
这封信最先到宝珠手里,她亲自读给儿子们听了,三只听完,生无可恋。
皇玛法变了!
后一日,宝珠进宫去了一趟,主要是这档子事太精彩,精彩到让她忍不住想和皇后分享。坤宁宫里,皇后听她说了一通,就笑得花枝乱颤险些岔了气:“我早想说,满京城找不出比他们更有趣的父子,胤禟成日同几个小的计较,这几个小的直接把亲爹当仇人看。”
宝珠配合她摊了摊手。
我能怎么样?
我也很绝望啊。
皇后笑得差不多了,才缓了缓说:“老九从来是个护短的,从前护老十,后来又加了一个你。遇上这种事,按理说他该帮着三个宝贝蛋才是,真难得看他这么讲理。”
这话真没说错,胤禟从来都那德行,错天错地老子也是对的,就算我没道理也得回府之后再慢慢反省,左右出门不认怂……真难得看他认怂。
宝珠偏头想了想,心道或许因为对方是四哥。
皇后不这么想,她觉得胤禟就是吃儿子的醋借机报复。
不过这事就是听个乐子,乐子还在告状这个点上,事情本身没啥可说的,严格说起来双方各打五十大板,一个搞事在前,一个纵狼吓人……乐够了她们就没再细说,而是聊起旁的事来。
却说近来老十也挺郁闷的,调去旁的衙门是好事,不像先前一碗浓茶喝一天,他这阵子干劲都挺足的,然糟心事也不是没有,让他糟心的就是自家亲儿子。
是的没错,其其格给他生了儿子,这都已经是老黄历了,他这儿子存在感很弱,老十的原话说他生下来看着就蠢,到现在也是睡了吃吃了睡。
人家八个月就会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满周岁都成句了,他府上这个还不怎么开口,其其格说他会喊阿玛额娘,反正老十没听过。
总觉得福晋是在安慰他,可他并没有被安慰到。
看其其格对那笨小子充满了期待,老十也没当面泼他冷水,只不过背后嘀咕来着,他还问过胤禟:“额娘说我打小就聪明,怎么生个儿子这样蠢?”
胤禟满是不可思议,没想到老十还聪明过,反正在他的记忆里一直是蠢的。
根本就是生儿子像爹,父子一脉相承。
看老十是真纳闷,胤禟就安慰他说:“兴许他跟我府上小四小五一样,是像妻家舅兄呢?”
老十右手握拳捶在左手手心上。
有道理!
说不准其其格哪个哥哥就是蠢货!
他自己蠢就算了,这不是坑人吗!
老十发自内心羡慕他九哥,真羡慕他各个儿子都活泼,瞧那机灵劲儿!多活泼!多讨人喜欢!
看他是认真在羡慕自己,胤禟也挺无奈的。
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要他说,儿子活泼过头真不见得是好事,他府上那几个甭管谁都离不开人,非得有奴才不错眼盯着,否则一转身能吓掉你半条命,没有什么事是他不敢的。姑且不说别的,就说最近,前头三胞胎卯足劲折腾他这当爹的,后头这一双也闹,他们听几个哥哥说了骑狼出门多英俊多帅气,别管听没听懂吧,反正就是要。
要狼崽子!
要骑狼崽出去浪!
起先他们找的是宝珠,宝珠是不同意的,偏她也不把话说死了,而是玩了出祸水东引,让儿子去找爹。
摸着所剩不多的良心说,胤禟是拒绝的。
他正在措辞,俩小子又说,说哥哥们说的,他们一岁就趴在狼背上玩了,再看看自己,连根狼毛都没。这事搞到最后一边让一步,胤禟负责去给小四小五寻狼崽,而俩小的保证以后乖乖的不搞事。
这条件还是满哥帮忙谈的,满哥这年四岁,在宫里玩时能坑哭七岁的弘晋。
弘晋被抢东西,告状没人信。
弘晋挨揍,哭诉没人信。
用新皇的话说,你七岁,他四岁,你还有脸告状咯?
阿满人懒话不多,能一个眼神让你明白绝不会多说一句话,你说他主动欺负你,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只能说新皇还是不够了解他侄儿,阿满的确能睡,他醒着的时候也的确蔫坏,这两样不冲突的。
后来胤禟果真寻狼崽去了,可狼吧,不是那么好寻的,也不是匹匹狼都忠心护主能通人性。他等了几日也没个好消息,被蠢儿子闹烦了就往宫里去,同皇帝二哥打了个招呼,径直去了猫狗房,从进贡来的狗崽子里头选了一对最像狼的,蓝眼睛外加三把火,不摇尾巴不吐舌头不卖蠢的时候看起来贼英俊,比府上那三只胖家伙还像狼。
胤禟还让猫狗房的帮忙训了一下,让它们嗷呜嗷呜叫,然后就带着回府去了。
别说几个儿子,一开始就连宝珠也错眼把它看成了狼,看着是觉得憨了点,仿佛少了些野性,后来她听见一声汪……就笑倒在了榻上。
胤禟赶紧捂住蠢狗的嘴,他还以为这回笃定暴露了,事实证明他太高估了儿子的能耐,哪怕像满哥这样的聪明人,也不是天生啥都知道的。
瞧着多英俊多帅气这就是狼啊!
他还羡慕弟弟的狼崽聪明,会学狗叫呢。
第171章 霜降
新来那两只英俊的狗崽不过半日就将马甲掉了个彻底; 还不只是狗叫; 宝珠斜倚在榻上闭眼小憩的时候它偷偷转悠到桌边; 仰起头来嗅了嗅,又围着转了个圈,然后掐好距离后腿一蹬窜上太师椅; 将两只前腿搭上椅子扶手; 探出头用舌头去够摆在边桌的点心。
宝珠原就没睡着; 她不过是闭着眼想事情,忽而听闻一声闷响; 就抬起眼皮一看——
胤禟寻回来冒充狼将军的狗崽子正在犯蠢,它偏着头想去舔桌上的桂花糕,那是用今年早开的新鲜桂花调蜂蜜做的; 闻着就有一股幽香; 口感也很好,更难得的是它颜值很高; 每一块都是黄澄澄的晶莹透亮,还能看见里头绽放的桂花。
就这么会儿功夫,蠢狗已经够到一块了; 好好地桂花糕让它舔毁了容; 说面目全非也不过分。宝珠扶额; 已经舔坏的那块就由它去,至于旁的……她给天冬使个眼色,都撤走。
毕竟是从猫狗房弄回来的,比野生狼崽娇贵太多; 宝珠想着还得问问胤禟,看它能吃什么。
天冬端起盛点心的盘子正要从房里退出去,蠢狗也准备跟出去,瞧它这傻样,宝珠真好奇这是什么品种,看起来很像狼,又不像狼狗。狼狗她见过的,以前二哥养过,每回牵着出门就跟准备去欺男霸女作威作福的二世祖似的,那狗块头大,带出门威风得很,后来有两回二哥为狗耽误了正事,阿玛怕他玩物丧志,就把那狗送去庄上看门护院了……这和她记忆里的明显也不同,哪有这么死蠢这么贪嘴的狼狗?
下半晌胤禟回府,宝珠就把这事说给他听,问到底什么品种,平素该怎么喂它,胤禟揽着宝珠一阵亲香,之后应说:“爷倒是没问,不过畜生命贱,啥不能吃?”胤禟还在心里犯嘀咕,心道能被爷相中是它命好,养在王府里头,哪怕再随意能差到哪儿去?它比这茫茫人世间绝大多数人还要吃得好呢。
同床数载,只看神态宝珠就明白胤禟的想法,她没继续纠结这问题,老话说得好,求人不如求己,这等小事下回进宫时让坤宁宫的奴才帮忙走一趟问问便是。
也不是要把狗崽子好吃好喝供起来,既然要养,总的问问它忌不忌嘴,人都有不能吃的,谁说它就没有?
就和灰妞它们一样,新来的两只狗仔也很黏宝珠,除非你用吃的勾引,平时它们就爱趴在宝珠跟前打盹儿,要不就去院里撒欢儿疯玩,这样过了半个月,胤禟大发善心特准灰妞它们出来放风,三只圆滚滚的狼熟门熟路来到正院,只见女主人捧着书细细品读,两只黑色背毛的蠢东西就趴在她脚边,有一只正用鼻尖去拱她鞋尖儿上的穗子。
灰妞气得原地爆炸,撵了两只蠢狗几大圈,好不容易才将它安抚下来。
虽然都是英俊的毛绒绒,它们相处得显然并不好,宝珠平均每天都要拉两回架,倒是胤禟,听着直乐,说这样挺好,给府上添点鲜活劲儿,又说那三只狼都快胖成猪了,正好借此机会减减肥。
它可是狼!追个狗崽子都费劲,胖成这样不嫌尴尬?
亏得灰妞没聪明到能听懂这话,否则笃定要冲男主人龇牙。
才不是追不到!
是怕当真把它咬死了讨女主人嫌,威慑而已!
谁知道狗东西那么蠢,每天被撵着上蹿下跳结果还不记打,转身又黏人去了。
真是什么人带回什么狗。
这狗脸满是嘲讽样儿,和男主人像极了!
……
胤禟倒是没工夫同府上这几只毛绒绒小畜生计较,他这阵子还挺忙的,忙着改良车胎。
往木质车胎上裹上厚厚一层胶的确能让车平稳很多,同时却产生了新的问题,一样重量的东西,用这种轮胎拉起来吃力很多,胤禟亲身感受过,确实如此,若这个问题无法解决,胶草就会变得非常鸡肋。
工部这边有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种觉得不用继续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