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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同届秀女给算计了。
哪怕还有几个月时间,兵部尚书府已经忙起来,后来索绰罗氏又找过宝珠一回,先是说了她堂妹今年须得进宫选秀,届时有个什么状况就得靠她照拂一二,总得把这关平安过了。
还有就是几房都有儿子到该成家的年岁,有几个人选,想让宝珠看看。
宝珠颔首,让额娘留了几个名,当下没说好坏,只让她别着急,富察家男儿就没有窝囊废,要娶妻还不容易?定下来之前总得仔细瞧瞧,就怕挑中那等盛名在外其实不符的。
索绰罗氏也没着急,只不过是对闺女迷之信任,遇上拿不准的事就想同她说说。
第136章 玉姝
胤禟回府之后就听冯全说岳母白日里来过; 同福晋聊了一个时辰。他边往里走边问两人说了什么; 冯全倒是听了几句; 没听全,遂应道:“仿佛是为大选的事。”
这么说胤禟就想起来,富察家姑娘少; 也不是完全没有; 马齐就有个嫡女; 比宝珠略小一些。
想起这茬,胤禟就更纳闷了; 他在三十八年春大婚,如今是四十年春,同宝珠朝夕相对有两载; 富察家的事他听了不少; 对二房这个嫡女印象却很模糊,依稀觉得福晋同她不亲; 从未有过走动,几次请娘家人过府都没她。
还不止这样,他又想起一件事; 三十七年大选过后; 皇阿玛颁下圣旨赐婚; 岳父那会儿很嫌弃他,直说那圣旨笃定是发给二房闺女的,和他没半毛钱关系,让传旨的大臣马不停蹄找他二兄弟马齐去; 险些把人气死。
猛然间听说只觉得好笑,回头想想,他能说出这话,摆明没把二房闺女看在眼里,这就有些引人遐想了。满京城都知道他家宠女如命,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胤禟琢磨了又琢磨,还是没理出头绪,就准备探探福晋的口风,他摆手让冯全忙去,自个儿进了房里,这会儿宝珠正坐在炕上,看三个儿子玩呢。
难得阿满没在睡,他盘腿儿坐在地毯上,手上拿着个孔明锁。
这套孔明锁有二十来件,是皇阿玛送来的,全套金丝楠木,瞧着好看得很。拿回来之后,蠢儿子们就表现出相当的兴趣,扑腾着想过来抢,到手之后因为玩得不顺,还进行了一系列的暴力拆卸。
然他们才多大?能把木质的孔明锁掰坏了?
胤禟看阿圆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掰开,因为太气,一丢手给砸了老远,丢出去这一下也不知道磕到哪儿,先前扣得死紧怎么也掰不开的孔明锁竟然自个儿散开了。阿圆双眼瞪的老大,几下爬过去,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的确开了,这下才吊起了他的胃口,玩到现在也不嫌腻。
儿子们毕竟不是蠢货,对这个已经很有心得,小半个月就拆得很顺利了,胤禟看他们也就拿着孔明锁玩儿的时候能安静一会儿,就教他们怎么把拆开的拼回去。
这玩意儿拆着容易,拼着难,难度不止翻了一番,反正到手这么长时间他们还没腻烦。
胤禟跨过门槛进来,几个丫鬟就齐刷刷行礼,他应了一声,没多看一眼径直往宝珠跟前去,走了没几步就感觉腿上沉甸甸的迈不开,低头一看,是被阿寿抱住了。
这蠢蛋!
胤禟在心里笑骂一句,一俯身将儿子捞起来,抱着坐去福晋身边。
“今日府上可好?”
宝珠饶有兴味的看阿寿在胤禟怀里扑腾,半晌回说:“一切都好。”
关上门胤禟从来懒得来弯弯绕绕那一套,直截了当说:“听冯全讲,岳母今日来过,同你商议大选之事,爷才知道福晋娘家有适龄秀女。”
其实宝珠也忘了,今儿才想起这回事,她在阿寿伸出来的小胖爪上捏了捏,心里盘算着该从何说起。
“我阿玛这一辈是四兄弟,除了三叔,别家都有姑娘。四叔府上的还小,岁数同我差很多,玩不到一起,二叔家的妹妹比我小三载,从前常在一块儿,十岁之后才疏远了,之后不常相聚。”
胤禟挑眉:“缘何?”
宝珠也很困惑,在她的记忆里,没同玉姝有任何摩擦,她们一度相处得挺好,后来很莫名的没了往来,也是那年,教她女红的绣娘说她很有灵气,额娘自江南请了苏绣名家过府,她忙了好一阵子,之后就忘了隔房妹子。这会儿胤禟提及,宝珠又仔细琢磨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摇摇头。
“我也没头绪,或许是那年太忙,冷落了她,过一年半载再见她总觉得有隔阂,想修补也不得其法,往后如非必要没再聚过。”
听过这一席话,胤禟更觉得内有蹊跷,看宝珠的样子又不似作伪,她恐怕是当真不明白,想来该是马齐家姑娘做了什么,府上有心瞒着宝珠,怕她受伤?
总觉得这样的情况同老大老二有些相似,长辈偏疼其一,另一个心有不甘。
胤禟心里有些猜测,他没妄下判断,准备回头查一查,同福晋有关的事他都想知道,这样遇上事儿才不至于茫然无措。
胤禟心思转了几转,又道:“她双亲健在,马齐还是兵部尚书,要说起来福晋不过占着堂姐的名,关系不算亲,怎么找上你来?还有旁的事?”
听了这话宝珠就瞪他一眼:“没事额娘就不能过来?”
胤禟自觉说错话,赶紧赔不是:“是我措辞不谨慎。”
宝珠明白他的意思,额娘的确不是那种无缘无故登门拜访的人,她很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每次过来都师出有名。宝珠也没真的生气,就解释说:“一方面是把二婶的打算说给我听,另一方面同辈几个兄弟都到娶妻的年纪,也想让我帮着看看,出个主意。”
按理说娘家兄弟娶谁轮不到外嫁女置喙,宝珠怕胤禟不明白,又补充道:“我打小运气不错,看人的直觉也准。”
胤禟会心一笑:“这点爷倒是深有感触,妯娌之中你同二嫂、四嫂、五嫂外加十弟妹最亲,她们的确不错。”
看胤禟并不好奇富察家挑中了谁,只拿了个态度,说有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宝珠就没把名字说给他听,这原也不关他的事,两人默契跳过这个话题,说了些家常,宝珠重点关心了灰妞它们,问胤禟当真给灰妞训练过?假设它每天都有训练,怎么就长成这样了?这和宝珠心里猛兽的样子严重不符!她甚至怀疑自家不是在养狼,是在喂猪!
胤禟真不愿想起那三只毛茸茸的小畜生,如今甚至不能用“小”来形容它们了。
“事实上,他们的奔跑跳跃扑杀撕扯啃咬的能力都不错,并不逊色于野兽,至于朝着横向发展的体型,或许是还小没长开?”
说到这里,胤禟还低头看了趴在他怀里的阿寿一眼,小崽子都这样,五短身材,长开了自然就瘦下来。
宝珠也忘了狼的寿命和生长周期与人不同,事实上,她也是新手上路第一次养,听胤禟这么说觉得也有道理,就放下心来,还安慰自己说再有几年就好了,又想着长壮实些也不错,身为坐骑就得高高大大的,骑着才威风。
她原本还想建议是不是少喂点肉,既然在心里盖上了一切正常的戳,这个念头自然就打消了。
亏得胤禟不知她心中所想,要是知道他笃定不会绞尽脑汁想法子来安慰,他巴不得饿那小畜生几天,体型膨胀起来之后,它整个狼的心态也膨胀了,当福晋的面既乖巧又懂事,背地里经常龇牙咧嘴威胁自己这个男主人,还作势要扑杀他,坏心眼想吓他个屁滚尿流。
胤禟不吃这套,那些给它喂食以及洗澡梳毛的奴才吓晕过不少。
看人家晕过去,它还露出嫌弃的表情,外加幸灾乐祸,就跟成精了一样。
亏得这是在大清朝,不在几百年之后,否则胤禟笃定上交国家一了百了。
他娘的整天吃他喝他还敌视他,完全不把男主人看在眼里,变着法践踏他饲主的尊严!
也幸好他没把心里话说出口,他说了灰妞也听不懂,否则绝对呸他一脸咬他蛋蛋。
狗日的男主人!见鬼的饲主!
它香香软软的女主人被这么个坏心眼糟蹋,真是倒了血霉了!
要不是女主人近期内没有同他分手的打算,它才不受嗟来之食!
嫌弃胤禟到这份上的真不多,至少他想调查的马齐闺女就很想嫁这么个男人,过去这两年,她无时无刻不在羡慕身为九福晋的堂姐,或许还不只是羡慕。
那之后,胤禟查到一些,首先马齐这闺女虽说是嫡出,其实是妾生的,小妾难产生下个闺女就大出血没了,这姑娘从小养在马齐福晋跟前,在族谱上也记做她闺女。
她和宝珠之间有什么摩擦这个胤禟没查到,他只知道一点,马齐这闺女七岁之前都挺得宠的,哪怕不及宝珠,比任何一家的贵女都不差。后来就尴尬了很多,马齐纵使没亏待她,也不像之前那么掏心掏肺的宠,她福晋也逐渐冷了心。
要查别人家的私密事真的不容易,哪怕有眼线,能打听到的事情也不多,胤禟总觉得富察家二房这嫡女有问题,因为无处着手,就暂时搁置下来,想着等秀女进宫再亲眼看上一看。
别的倒是无妨,他总觉得岳母将宝珠同她隔开的举动稍显刻意,只怕这人对福晋抱有恶意。
倒是不担心福晋吃亏,只怕再来个图门宝音这样天生脑疾的,心里膈应。
第137章 出丑
胤禟还不只是想想; 他当真付诸了行动; 八旗秀女前脚进宫; 他就跟着递牌子去求见额娘。皇贵妃刚歇了个晌,才起身就听宫女禀说九贝勒来了,她使人往外边去; 让胤禟坐下用半盏茶; 自个儿梳洗一番才去见儿子。
“九贝勒贵人事忙; 怎么今日有空来看本宫?”
胤禟扶额,满是无奈解释说:“儿子早想来给额娘请安; 谁让前阵子犯四哥手里,他如今卯足劲儿使唤我,当真抽不出时间来。”
皇贵妃岂能不知道亲儿子近来的动向?原就是虎着脸在逗他呢; 胤禟竟然老实解释起来; 她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行了行了; 我这做娘的能不相信儿子的品性?老九你可直说吧,忙成这样还挤出时间进宫来,总不会单单只是来看本宫。”
胤禟就使了个眼色; 让一众奴才退下; 又换了把椅子坐; 让自个儿离额娘近些,然后才提起马齐闺女今年大选。
皇贵妃端起茶碗,细抿一口:“她瞧上谁了?”
皇贵妃没猜中胤禟的来意,只当他是来为妻妹求恩典的。上届大选; 自己不过位列四妃,还做不了主,如今却得了皇贵妃的殊荣,又掌着凤印,秀女配给谁多半由她掌眼。毕竟皇上有政事要忙,由他钦点的少之又少。
然胤禟的反应却很出人意料,他听额娘这么问,就露出无奈的神情:“只怕看走眼,若没有,那她十有八九是惦记上您儿子我了。”
皇贵妃周身雍容险些没维持住……你说啥?
看她惊讶的样子,胤禟满心沉重的点点头:“只怕又是个图门宝音。”
这事还真就邪了门,这没道理啊!
胤禟也没由她额娘瞎想,而是将前因后果给顺了顺,说马齐这嫡女对宝珠就很想老大对太子,老大对皇位原本没多大兴趣,他也没法一坐坐一天潜心处理政务,结党营私不过是想同太子一争高下,我不服,我就不让你痛快!就要和你抢!
解释到这里,胤禟又反省说,拿老大作比其实也挺侮辱老大的。
马齐闺女原是妾生女,她娘产后血崩,一撒手没了,富察家稀罕姑娘,后来登记族谱的时候直接就把她落在马齐福晋名下。马齐福晋也不介怀,拿她当亲生的疼,本来该是一桩因祸得福的美事,可坏田里难长出好苗来,她根就是坏的,过去那些年没做什么首先是没那能耐其次是没那机会。
宝珠有上苍庇护,她想算计什么都难成,可自己身为男人也不能眼睁睁看人把恶念动到自家福晋身上,不说直接把她收拾了,总得有个准备。
皇贵妃略一颔首,这话倒也在理:“你就直说吧,到底要额娘做什么?”
“就想让额娘招她到翊坤宫来,儿子顺便瞧上一眼,看她到底有几分能耐。”
这不成!
“你就不怕传出难听的话?给她赖上又当如何?”
胤禟笑道:“额娘您是操心太多,孤男寡女相见铁定有理说不清,可这回有您镇着,儿子也不会独身一人过来,不过是来翊坤宫请安偶遇额娘召见秀女,碰巧罢了。”
皇贵妃最爽利一个人,最不擅长拒绝这个儿子,她当即应道:“那成,过几日使人给你递话去,你踩着时辰过来,来了收敛着点,哪怕真是个不上台面的东西也别当场给闹出事来,本宫再怎么闲得发慌也不乐意为这种事替你善后。”
胤禟全都答应,又是一番奉承话,逗得皇贵妃喜笑颜开。母子二人说得高兴,看时辰差不多了,皇贵妃才轰他出宫去,胤禟出去就忍不住吹了个口哨,转身就约上老十,说过几日带他去看秀女。
老十中意其其格,也没有急着想要侧福晋,但还是很喜欢胤禟的提议,觉得这个活动很好,他答应得非常爽快。可怜皇贵妃以为儿子是要带儿媳过来,笃定想不出他压根没打算让宝珠同那位玉姝格格见面。
待秀女们学了几日规矩,陆续也有妃嫔召她们到近前相看,这时,皇贵妃使贴身宫女走了一趟,让她请兵部尚书马齐嫡女过翊坤宫一见。
富察玉姝的确很厌恶宝珠这个堂姐,也是因为宝珠身为九福晋名声响亮,这才没让她被人害了去。事实上,众秀女心里门清,皇贵妃最中意九福晋这个儿媳,让富察玉姝走这趟明显是帮着给她抬身份,只要是皇贵妃亲口赞过,要许谁不容易?还愁找不到上好的婆家?
故而此时此刻,压根没人想到是胤禟在背后横插一杠,宝珠从头到尾没同婆母提过这茬。
众秀女穿着都要照规矩来,并非全凭自个儿喜好,玉姝为讨皇贵妃欢心,在妆容以及首饰上下了些功夫。都知道皇贵妃长得艳,穿上朝服贵气无匹,也听说九福晋是爽利性子,有一说一,故而与皇贵妃格外投缘……在玉姝遥远的记忆中,堂姐的确是不顾别人感受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拿的人,有无数次哥哥们从街面上淘回奇巧物件,她看着眼热,堂姐从没说要分给她。照她的记忆,传言绝非空穴来风,她就照着明艳大气的妆容画,收拾好赶紧跟着皇贵妃的贴身宫女往翊坤宫去。
能得皇贵妃倚重,那宫女是极有眼色的,她一眼就瞧出这位玉姝格格的想法,面上端着笑意,心里耐不住冷嗤一声。
盖因选秀是在热天,秀女统一着水绿、藕粉等色,没得身穿大红大绿给人添堵的,这些个颜色的旗装瞧着素雅,也不用配太多首饰,银钗银步摇就很好,妆容自然也是清丽些才中看。
玉姝格格这一身,讨好的意味过重,瞧着真有些丢分。
说起来,富察家满门武将,娶的福晋大多也是能骑马开弓的,穿着打扮上总不如诗书传家的心巧,纵使如此,她们出门赴宴哪怕不拔头筹,也让人挑不出错,出这种洋相的当真不多,不明白这位格格是咋想的。
如今哪怕暑气不太重,走在外面也热,她就不怕这一路流下香汗把脸上的水粉晕开,这种天候,打扮得太艳瞧着心里就热,还不如素着一张脸过来,哪怕不像九福晋倾城无双色,她在这届秀女里头也是排的上号的。
那宫女在前头领路,走得端端正正,其实胡思乱想了一路。
玉姝压根没料到自个儿把事情搞砸了,她心里充满了希望,觉得最重要就是这一买卖,要是能讨皇贵妃欢心,再加上她堂姐是九福晋,阿玛是兵部尚书,嫁得笃定不会差,往后再努力一些,总能将富察宝珠给比下去。
她从十年前就想方方面面全盖过长房堂姐,就想兄弟们都喜欢她,叔伯婶子都对她好,妾生女又如何?族谱说她是嫡出,她就不比任何人差。
她早年就有不少盘算,因为年岁太轻很容易就被人看穿了,那会儿天天听人说教,话里话外维护长房的,从来都说她不对,她心思不正,她想法扭曲……那之后玉姝收敛了很多,不过再也没什么靠近宝珠的机会,她这些年一直生活在宝珠的阴影之下,尤其三年前宝珠大选,被点做皇子福晋,风光大嫁,可让她咬碎了一口银牙,只盼自个儿赶紧到年纪,她要搏出更风光的前程来,彻底打压下宝珠。
她做了一路的荣华富贵梦,等踏进翊坤宫,见着皇贵妃本人,比她想的更尊贵,别说抬眼直视,她连多看一眼也不敢。
皇贵妃倒是没为难她,先随口赞了一句,就无所谓寻了个话题聊起来,问她擅长些什么?在府上都学些什么?同九福晋可亲?……
没等玉姝答上几句,就听见小太监通报说老九老十来了。
胤禟带着全程被他忽悠的老十过来,囫囵请了个安就在一旁坐下,坐下赶紧招呼宫女上碗凉茶,然后才注意到殿内那个瞧着不咋熟的格格,心说这就是马齐嫡女?比宝珠差了不是一点半点,瞧着真不咋的!
他好歹藏得住话,老十盯着玉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