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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巾在他宽大的掌心中翻转,飞雪盯着他的动作出神,不自觉的就想到两人在帐中恩爱时他的手也像现在这般在她身上滑动。
身上忽的起了丝痒意,她的脸红了红,衬着她的脸粉团嘟哝,明媚可人。
刘少卿在她身侧坐下,捏起一颗饱满水嫩的荔枝,举在她唇边诱惑道,“是你想吃,还是宝宝想吃?”
“宝宝”飞雪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她仿佛问到了荔枝的清香。
“嗯?”
尾音上扬,刘少卿弯了弯唇角。
“是我想吃……”飞雪皱了眉心,稍加不悦,“你就别捉弄我了!”
“人没长多少肉,脾气倒日益渐长”刘少卿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喂了她一颗。
尝了一颗,飞雪越发馋了,将核吐在小碗里,她道,“还想吃”
“你想吃还是宝宝想吃?”刘少卿沉眼看她。
“我要”飞雪不假思索。
小两口间的情趣,让锦娘忍俊不禁的别过头,无声的笑了笑,这一回头,她瞧见凉亭外的小厮正朝她招手。
眉心一皱,锦娘移步出了凉亭,低声问道,“何事?”
“展捕快在外头”小厮指了指外面,颇为为难。
“这展捕快是二少奶奶的蜜友,你把她请进来就是了”
“这展捕快似乎有所心事,身上还有酒味,我看那把明晃晃的大刀也不敢自作主张”
“怕啥,展捕快岂是别人可比的?再说了,二少爷在这,还会出什么事,你把展捕快请来”
第97章 娇妻第九十七问
飞雪满足的舔了舔甘甜的嘴角,回身看去; 正见锦娘立在外头; 与她搭话的小厮已走远; 她问道; “锦娘,何人求见?”
“回二少奶奶,是展捕快”锦娘应声回答。
不多时; 展红梅就大步走来,一如既往的一身红衣,歪歪斜斜的跟在小厮身后,她的脚步发虚; 全然没有平日的英姿飒爽,走的越近; 飞雪看清了她脸上的潮红,带着扑鼻的醇厚酒味。
“飞雪……”展红梅走近; 咧嘴一笑,脸颊边的两道火烧云让她看上去有点傻气,许是醉酒的缘故她的步履发飘; 人未站定就晃了晃。
“红梅; 快坐”飞雪招呼她坐下,不用猜,就知道是和刘少敏有关; 平时大大咧咧的展红梅也只有碰上刘少敏才会一展小女儿心性。
展红梅唔了声; 应声坐下; 手握着那把大刀不肯放。
“飞雪,你和展捕快先聊着”刘少卿起身站起,有意回避。
飞雪点了头。
展红梅听见刘少卿的声音,打了个酒嗝,她笑着摆了摆手,指着他,凝眉道,“你,你是刘少敏的二哥?”不等刘少卿回话,她又自顾自的说道,“你们刘家男人都是如此不近人情,瑕疵必报的吗?”
看来着实醉的不清,一向谨言慎行的人都说起了胡话。
刘少卿没搭话,眼风撇过她手中的大刀,微侧过头,凉凉吩咐,“如喜,照顾好夫人”
只肖一眼,如喜就胆战心惊起来,有时候她还是会被刘少卿吓到,也不是她胆小,除了自家小姐,姑爷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只叫人不敢接近。
“你去吧”
飞雪在他胸膛上推了一把,示意他快走,有些话,她一个大男人在,确实不太好说。
刘少卿顺手捉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轻轻捏了捏,声音温和,“别累着自己”
飞雪点了头,应有别人在,她还是不争气的红了脸,话说她也是快当娘亲的人了,脸皮还是一路既往的薄,三言两语就能闹个大脸红。
也是不争气!
刘少卿抿唇笑了笑,笑容转瞬即逝,还未待人看清就已经消了下去,他松了手,回身大步离去。
“展捕快,这刀如喜替你收着”如喜走近,弯下腰,温声说着,方才刘少卿看她的那一眼,个中意思,她作为下人,自然懂得揣摩,展捕快自然是不会做出伤害飞雪的事来,只是眼下她喝了酒,其中变故也不是能够控制的。
展红梅皱起眉头,并不是特别情愿,这捕快离了刀就好比渔夫没了船,她握紧了刀,身侧如喜又说了一遍,她头痛的揉了揉额角,突然觉得手中的刀有些许重,干脆撒了手,交给了如喜。
如喜抱着沉重的大刀,这才放下心来,退到了一侧。
“锦娘,去端醒酒茶来”飞雪柔声吩咐。
展红梅摆摆手,“不用不用,我没醉,犯不着喝那什么劳什子醒酒茶”
“快去”见锦娘呆立着,飞雪又催促了一遍。
“真不用”
展红梅想招手拦下锦娘,被飞雪拦了下来,飞雪握住她的手,另一手在她额上轻轻一弹,无奈的叹道,“还说不醉呢,都在说胡话了”
“我……”展红梅紧咬唇瓣,她心里堵得慌,不吐不快,碍于飞雪怀有身孕,她不想让人操心,咬了咬牙,只说,“我真没事儿”
飞雪身子前倾,皱了皱鼻子在她身上嗅了嗅,酒味扑鼻而来,有些刺鼻,她坐直身子,打趣道,“这一身的酒味可又是为了少敏?”
“我……飞雪!”展红梅眼眶渐红,借着酒劲,不吐不快,“飞雪,有时候我会想,我是不是不该在他身上花那么多心思……”
“感情这种事你情我愿的才能幸福长久,少敏心中怎么想谁都不清楚,红梅,或许……你真的不该再他身上花那么多心思了”
飞雪心疼她的同时也有些生刘少敏的气,但感情这种事又怎能一两句话说的清。
私下里,许姨娘曾向她提起过展红梅,有意促成两人的好事,但最后也不了了之,这几日,许姨娘一直忙着为刘少敏挑选一个贤良淑德的媳妇儿,打算先斩后奏,等人选有着落了再告诉他。
作为旁观者,飞雪也替展红梅着急,只是刘少敏是个别扭性子,心里想什么他们全然不知,她虽有意撮合,但眼下瞧着刘少敏处处伤展红梅的心,飞雪也不太乐意撮合他们了。
展红梅口中是这么说着,听飞雪这般说,她又有些难过,咬了咬牙,刚想说些什么,胃中就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恶心的想吐。
“红梅……”
迷迷糊糊间,展红梅听到飞雪唤着她的名字。
……
展红梅吐了刘少敏一身。
刘少敏自觉倒霉,他适才回府,只不过是听到飞雪的惊呼声才赶来一看,见展红梅弯腰掩唇,面色不佳,他良心发现,过去扶了一把。
这一扶就扶出了事。
身上的污渍泛酸难闻,他闻着这一身的酸味,面色铁青,一路冷脸回了房,吩咐仆人烧水沐浴。
偌大的浴池中,水雾环绕,雾气腾腾,他捏着鼻子,不悦的脱掉身上的脏衣服。
心中把展红梅翻来覆去骂了个遍。
他自诩不是个正人君子,像她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他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担心她身体不适。
待他脱到只剩下中衣,门口传了敲门声,他沉下眼眸,继续慢条斯理的解着衣服,“进来”
门口的声音静了静,良久才想起展红梅轻声细语的语气,“是我,展红梅”
刘少敏的手一顿,浓浓雾气中,他扬了扬嘴角,不悦道,“我好像不久前还和你说过,你很碍眼”
展红梅心里一颤,握紧双手,她做好了放弃的打算,倒突然间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觉得我碍眼,往后我便依了你,不再烦你便是了”
里头寂静无声,刘少敏没说话。
展红梅深吸一口气,酒好像也醒了大半,趁着这个劲头,她继续说道,“我不知你今日究竟为何生气……”她顿了顿,“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只是府衙那儿我还是希望你能回去”
依旧没有声响。
“我走了”
手握紧又松开,她转身要走,门‘哗啦’一声打开,刘少敏冷哼道,“你当真不知?”
第98章 娇妻第九十八问
“你当真不知?”
刘少敏的声音微凉; 洋洋洒洒,如山涧清泉,骨节分明,苍劲有力的手撑在门槛上; 上头青筋隐隐暴起。
展红梅一怔; 扬起头; 目光扫过他中衣大氅的胸膛; 浑身陡然一颤,殷红的唇瓣抖了抖; 闭上美眸; 暗自咬牙,“我还真猜不出刘三少的心思”
刘少敏勾唇一笑; 身子前倾,自她身上散发出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他抬头勾住她散落在肩头的发丝; 绕在手上; “那不妨你猜猜看; 我因何事生气”
贴近的两具身躯; 如远处看; 暧昧如斯。
展红梅诧异的睁开眼,对上他满是戏弄意味的眼眸,眉头一皱; 挥手就避开了他缠绕住自己发丝的手。
嘴角笑意滋长; 刘少敏适时松手; 手一抓,握住展红梅劈头而下的手腕,脚下一跃,扯着她的手进到了里屋。
闷热的浴室,水雾蔓绕,白茫茫一片。
展红梅挥掌袭来,刘少敏不用吹灰之力的握住她袭来的手掌,将她整个人擒在了怀里,附身在她耳边说道,“猜不出也犯不着动手打人,小心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也用不着你管”
温热的气息撒在展红梅耳垂上,她气急,抬脚就朝他踢来。
刘少敏伸脚回击,不出三招就将展红梅缠了个紧。
展红梅动弹不得,又气又羞,“刘少敏,我依你所言,不在你眼前碍眼,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握着她细腻光滑的手腕,刘少敏好笑道,“展红梅,分明是你先出手的,我只是正当防卫罢了,难不成还让我傻站在那儿任由你打”
“你无耻”
后背贴着他精壮的胸膛,夏日穿的轻薄,展红梅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滚烫的胸膛,浴室内的热气,不仅灼热了她的脸,连带着她的身体也热了起来,展红梅不安的在他怀里扭动,“你,你放开我”
温香软玉。
刘少敏脑海里无意识的跳出这个词,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仅着中衣抱着怀里的女人,姿势暧昧,引人遐想。
手一松,展红梅得了自由,反手推了他一把,刘少敏一个踉跄,拉着她齐齐栽进了温热的浴池中。
……
时光荏苒,转眼就又到了年中。
廊城谁都知道刘家双喜临门,一喜是藏在深闺无人知晓的二少奶奶替刘家二少刘少卿生了个胖小子。
也不知刘家得了什么妙方,哑了五年的刘二少突然不哑了,一时间,廊城的哑巴把刘保堂的门槛踏破,为的就是求取神药,期许能像刘二少一样再度开口说话。
二喜是刘家小子刘少敏将与展大海的千金展红梅喜结连理,年后成婚。
外头的闲言碎语自然传进了刘家人的耳朵。
刘家人忙着筹备婚事,一概不理外头的闲话。
雪花飘扬,大地白忙。
温暖寂静的屋里,火炉噼啪作响。
飞雪坐在榻上哄着三个多月的小恃嘉入睡,娃儿白净的脸上肉嘟嘟的,飞雪忍不住亲了他一下,睡梦中的奶娃娃嘟了嘟嘴,他身上的奶香味让她愈发的爱不释手。
“飞雪,你非闹醒他才罢休”
坐在一旁的刘芳瞧见,作势要打她,从她怀里一把抱过小恃嘉,离开娘亲温暖的怀抱,小恃嘉嗷的一声哭了,刘芳顿时变了脸色,笑盈盈的逗着他,抱在怀里轻轻摇晃,“乖乖不哭,外婆在这儿,外婆在这儿”
小恃嘉吧唧了一下嘴,在外婆的摇晃中沉沉睡去。
“娘,我不会吵醒他的”飞雪依依不舍的看着刘芳怀里的娃娃,靠了过去,摸了摸恃嘉粉嫩嫩的小脸。
小恃嘉从出生起就生的白净可人,像个瓷娃娃般漂亮,又乖巧懂事,从不折腾人,瞬间就成了全家的宝贝,争着要抱,她这个做娘亲的,除了喂奶的时间,还没有娃娃的爹爹爷爷奶奶抱的多,甚至大伯叔叔婶婶都抢着要抱。
小恃嘉的未来婶婶就是展红梅。
几月前,飞雪还以为两人终究有缘无份,走不到一块儿,正劝说展红梅放弃。
阴差阳错之下,展红梅吐了刘少敏一身,追上前道歉,却不知两人为何突然齐齐栽进了浴池里。
这一幕好巧不巧得落进了许姨娘眼里,一番闹腾之下,刘少敏仅着中衣爬了出来,展红梅更是浑身湿透,曼妙身姿劲显无疑。
刘常是个老古板,面子为大,他逮着刘少敏亲自去展府登门道歉。
一去二来,两个当家的一拍即合,促成了这门亲事。
刘少敏闹过,被刘常一顿责骂,也就不敢吱声了。
展红梅也闹过,毕竟两人婚事是家里长辈定下的,刘少敏明显不情愿,她也不能眼巴巴得贴上去。
后来的细枝末节的事儿飞雪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两人不再反对这门亲事,面上也和和乐乐的。
“去,别吵着我外孙睡觉”
刘芳一挥手,拍了飞雪手背一下,刘芳在飞雪未生产前就来照顾着了,从小恃嘉出生后算起,呆了差不多一个来月又回到了鲁州。
回去后,刘芳想外孙想的紧,阮浩没见过外孙,也眼馋的很,这年一过又跑来廊城。
两夫妻一合计,干脆等到刘少敏婚事完成再回鲁州。
“这是我生的娃娃”
飞雪不死心,瞧着小恃嘉胖乎乎的小脸蛋儿就爱的紧,抬手就要戳戳他的小胖脸。
“去去去”刘芳抱着小恃嘉转了个身,口中数落着,“瞧瞧,瞧瞧,有你们这般的爹娘,把个小娃娃当成好玩的物什……这孩子是你们生来玩的吗?”
一顿奚落,刘芳说的起劲,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打开,刘少卿立在门口,一声蓝衣,如芝兰玉树般挺拔,修长白净的手中执了一把油纸扇,扇上落了不少的雪,手上挽着一件黑色大氅。
刘少卿一向仔细,许是大氅上沾了雪,他在门外就把大氅脱了下来。
“二少爷,喝茶”
锦娘端了热茶过去,如喜关上门,从他手中接过大氅和扇。
刘少卿喝着茶,目光投向榻上的飞雪。
飞雪盈盈一笑,趿了鞋,下了床,来到他身边,摸了摸他得衣袖。
在雪地里走了一遭,衣服潮潮的,她忙吩咐如喜如取干净的衣裳。
刘少卿拉下她的小手,“我身上凉,你离我远些”
飞雪刚出了月子,又逢大雪天,平日里,闭门不出,刘少卿从外头回来,身上带了湿意,烤过火才敢接近她。
“冰天雪地的,你们这些大夫也真是不好做”
刘芳把奶娃娃搁下,也下了榻。
这一下雪,病患就多了起来,刘常和刘少洵忙不过来,刘少卿平时无事时也会去刘保堂搭把手。
刘少卿回首,唤了声娘。
刘芳点头,不住吩咐道,“少卿回来了,娘也就回去了,外头大雪纷飞的,乖外孙娘就不带走了,你们小夫妻俩可要仔细照看好他,仔细别让他哭了”
“娘,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飞雪娇嗔道。
“没差!”刘芳道,又千叮万嘱才肯出门。
“你去换衣服”飞雪催促刘少卿,待他转身,她就上了榻,窝在小恃嘉身边看他睡觉,做了娘亲后,连睡觉这种事她都看的不亦乐乎,心头喜滋滋的,既觉美好又觉不真实。
她已经当人娘亲了。
想着,她又忍不住亲了小恃嘉胖脸蛋一下。
刘少卿在内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如喜和锦娘悄悄退了出去。
看着榻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儿,刘少卿只觉胸口暖暖的,在火炉边驱走了身上的寒意,他才脱了靴上榻,睡在她身边,轻轻抱住了她。
飞雪往后贴了贴,窝进他温暖的怀抱中,捏着小恃嘉的小胖手,轻轻摇了摇,瞧着恃嘉的眉眼,心中有些醋意,问身后的刘少卿,“都说儿肖母,我怎么觉得恃嘉越长越像你”
刘少卿笑了笑,掰过飞雪的身子,在她嫣红的唇瓣上亲了亲,头抵着她额头,声音低沉暧昧,“你如果不服,我们可以再生一个”
整整一年多没碰过飞雪,他想的紧。
飞雪一愣,弯了弯嘴角,娇嗔的说了句不要,拍了下腰间他不老实的手,“恃嘉还在这儿呢”
“等晚上把恃嘉送到乳娘那儿去”
他的话音刚落,娃娃似有所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飞雪一惊,翻身而起,迅速的把恃嘉抱在怀里检查他有没有尿裤裤,“不哭不哭,我们恃嘉是乖宝宝 ”
三个月下来,她这个新手娘亲颇有见效。
等她检查完,娃娃不哭了,睁大了一双灵动漆黑的大眼盯着他面色不佳的新手爹爹咯咯笑。
当晚,还是没有顺了刘少卿的意。
第99章 娇妻第九十九问
又是一月过; 转眼到了初春,婚礼前夕。
红墙绿瓦的院门内; 绿柳周垂,花团锦簇; 绿意阑珊; 四面抄手游廊穿着红衫的丫鬟鱼贯而入,手中托盘皆盖着红绸; 有条不紊,来来回回忙乎着。
重峦叠嶂的假山后是一汪池水,水面碧波盈盈; 水潺潺而动; 池中鱼儿争先恐后的吃着如喜扔下的鱼食。
飞雪抱着肉嘟嘟的恃嘉站在围栏后,小胖团子蹬着腿儿兴奋的扬长脖子瞅着池中畅游的鱼儿; 小嘴里发出呀呀的叫声。
“小少爷瞧着欢喜呢”
锦娘站在后头说着,小恃嘉像是知道她在说自己; 扭过头,笑弯了眼; 锦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