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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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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进之没有见过她这样子,忽然有些慌乱,他怕李述憋了一口气在心里,最后再忍不住的时候,会将心头血都呕出来。
  他连忙掰开李述紧攥的手掌,掌心淋漓又添了几道血痕。
  “李述,你今年二十岁,不是十二岁。你早该知道的,追逐权力的路,是用血铺成的。”
  正元帝追求集权,以他两个兄长的血来铺路。
  他如今追求权力,为什么不能用别人的血来铺路。
  李述听得无动于衷,她的神情只是疲惫,“我想一个人待着。”
  “雀奴——”
  “我说我想一个人待着!”李述道,“你下去吧。”
  崔进之盯着她,犹疑了片刻,看她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心猜她一时半会也搞不出什么幺蛾子。
  “好,我不打扰你了,你回府好好养身体去。”
  崔进之说着就要去掀开帘子,他在车厢口,犹疑了片刻,还是回过头来看李述,“往后我会在太子那边保你,你知道条件是什么。”
  不许再和东宫做对。
  李述淡笑,一副放弃抵抗的模样,“我知道。他都死了,我争这些有什么意思。”
  她眼眶忽然就泛起了红,可眼底却还是干的,一滴泪都没有。
  崔进之下了马车,很快传来一阵马蹄声,他留下的只是几个监视的人。李述的车夫终于爬上了马车,开始赶车。
  马车夫掀开帘子,对李述点头笑了笑,“公主,回府。”
  一直抱膝坐着的李述看见车夫,忽然直起了身子,眼眶猩红迅速褪下,脸上凄惶也全都消失。
  她对车夫点头,笑,“回府。”
  派去洛府查探的人已经送出去了,不回府干什么?崔进之将她监视的死,不许她掺合洛府一点事情,没办法,她只能这样声东击西。
  她伸手摸了摸干涸的眼眶,心想,崔进之可真是天真,真以为她从此以后会放弃?
  不,她跟东宫已经结下了血海深仇。哪怕不为了权力,她也要给沈孝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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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5 章

  #85
  车马平稳; 行到了平阳公主府外。粼粼声停了后; 车厢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就非常明显。
  李述靠在车壁上,只觉得浑身发寒; 头脑发热,到后来已经开始浑身忍不住的颤抖,脊背再也直不下去了; 她慢慢缩了下去; 躺在车厢里蜷着身子。
  她大病一场,身体本就差到了极点,这几日养病; 好不容易攒起的一点元气,都在今日和崔进之对峙时消耗掉了。
  她只觉得冷,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开始耳鸣。
  车马刚停,一直守在府门口的红螺就连忙冲了过来; 她手里抱着手炉和毛斗篷,掀帘上了车,见李述就唇色泛青地躺在车厢里; 浑身都在抖。
  红螺还当李述是冻得狠了,连忙将斗篷披在她身上; 手炉塞进了她手里,将李述搀了起来。
  “公主; 公主,您怎么样了?”
  红螺一叠声地唤,可耳鸣声太甚; 李述根本听不见她说什么,只看见红螺一脸焦急,嘴一直在动。
  李述强撑着身体,摆了摆手,“我没事,”可她连自己说了什么都听不清。
  嗡嗡嗡,嗡嗡嗡。
  嗡嗡声好似是一句话,有某些意思,可她就是听不轻。
  李述出了车厢,车外有侍女伸手要扶她下车,可李述刚伸出手,却忽然觉得浑然都失去了力气,整个人直直从马车上跌了下去,跪在了雪里。
  “公主!”
  侍女齐声尖叫,连忙蹲下就要扶李述,可就见李述直直地就呕出了一口鲜血,喷在雪地上,猩红地刺眼。
  “公主!”
  侍女的惊叫声越来越强,门房着急忙慌的就去找医官,周遭一定是混乱吵闹的,可李述还是什么都听不见。
  她跪在雪地上,看着猩红的血,听到耳畔的声音终于响成了一句明确的话,“是你杀了他。”崔进之如是说。
  平阳公主府门口一片慌乱,李勤一行人从宫中回来,回府路上正经过李述的府邸。
  李勤见状连忙下马冲过来,“怎么了?”
  待看到雪地上的鲜血时,他顿时就是一惊,连忙冲过去就去扶李述,“皇姐,皇姐!”
  他瞪了红螺一眼,“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伺候的!”
  红螺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奴婢不知道。”
  公主这是怎么了,今日出府时还胜算在胸,说要筹谋什么事情。怎么回府之后就成了这个样子!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是为了沈大人?
  可明明前几天刚传来沈大人死讯的时候,公主虽然急得病了一场,身体虚弱了下去,可精神头明明是好好的啊!
  怎么这会儿连精神都彻底崩溃了呢。
  李勤力气大,将跪着的李述生生扶了起来,揽进怀里。他只觉得李述的身体都蜷缩了起来,正不住地颤抖,明明隔着厚厚的披风,可李述瘦削一把骨头还是膈得他疼。
  红螺掏出帕子就要给李述擦嘴边的血,李勤却听到她一直在喃喃自语。他低下头凑近了,这才听到她在说什么。
  “我杀了他。”
  李述说,狠狠抓着李勤的手,指甲都嵌了进去,她眼睛睁大了,一双眼都没了焦点,“是我杀了他。”
  耳鸣声终于找到了意义,千万钟磬齐鸣,无数道声音齐齐在她耳畔响了起来。
  崔进之说,“是你杀了他。”
  李述张着嘴,像一条濒死的鱼,连呼吸都是奢侈。
  崔进之说得对。
  如果她早一点把暗卫派去他身边
  如果不因金城的事情跟他决裂,让他一个人去了洛府。
  如果她当初不找他合作对付东宫。
  如果关中大旱时她没有利用他抢粮。
  如果三年前她没有召他侍寝。
  如果……
  所有的因果向前追溯,抽丝剥茧,都只指向一个根源——
  如果她不是对权力这样热望,如果她就一直呆在冷宫里,做一个寂寂无名的公主……
  如果不是她的存在,沈孝就不会死。
  这事实仿佛万箭穿心一般,方才在崔进之面前伪装的所有情绪全都消失后,痛感终于齐齐浮现。
  漫天大雪纷飞,她一点寒意都感觉不到,只觉得身体空荡荡的。
  李述目光毫无焦点,看着面前不知何时出现的李勤,“七弟,是我杀了他。”
  她怔怔的,“他走之前一定在怪我,是不是?”
  冷啊,他一定这么想,怎么偏瞎了眼,喜欢上了那么一个冷情的女人。
  李勤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李述。
  脸色都是惨白,明明连眼眶都不红一下,可空寂神色下,透出的却是极端的绝望。那个一贯以冷静淡漠而著称的平阳公主,怎么会有这样的时候。
  原来皇姐也并不是个冷情人。
  感受到手臂间李述的身体又颓了下去,跌在了雪地上,李勤忙半跪了下去,“你不要多想,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她杀了他,这是谁说的狗屁逻辑!
  可李述却根本听不进去,她耳目好像都闭塞了,整个人都封闭了起来。
  “皇姐,沈——他从来就没有怪过你。”
  这两个月来,沈孝确实没有主动提过有关李述的任何事,但这种避而不谈,分明就是一种感情的昭示。
  李勤还要再劝,可这时府里头黄门已经抬了轿辇过来,医官提着药箱,给李述把了脉,忙道,“这是急火攻心,一时着了魇。赶紧先抬回去不要再受风了。”
  侍女忙将已经半厥的李述抬上了轿辇,红螺紧跟着要进府,却被李勤叫住了。
  李勤从袖中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来,递给了红螺,道,“这是一株千年人参,关键时刻能救皇姐的命。”
  李勤意有所指。
  红螺却不及多想,接过去匆匆道了谢就进了府。
  李述这一病,浑浑噩噩就又过了十几天。
  东宫盯李述盯得紧,太子“爱妹”心切,专程吩咐说“平阳妹妹病了,最要安生修养,闲杂人不许打扰”。
  以此将李述同外界彻底隔离开,不许她有任何可能性去掺合或捣乱政治。
  医官给李述开的都是续命的药,府里的人参不要钱似的都熬成了汤,一碗一碗灌了进去,可李述却还是躺着不见好。
  医官只叹,“药能治病,不能治命。”
  好成色的人参都吃完了,府里头断了人参,红螺这才记起来那日七皇子殿下递给的盒子。
  这十几天忙着照顾李述,红螺随意就让下人放进了库房去,这会儿医官说没人参了,红螺忙就命人去取。
  可盒子拿到手,打开来一看,红螺登时就愣住了。
  *
  李述慢慢睁开了眼,天空阴沉沉的,透过窗户纸都投不进许多光线来,室内就更加暗淡,分不清是什么时辰。
  守在床畔的红螺见李述醒了,忙凑过去问,“公主醒了,感觉怎么样?”
  李述没有回答。这十几日就是这样子的,无论谁说什么话,她都一副听不见的模样,连眼神都是涣散的。整个人木怔怔的,仿佛彻底丢了魂。
  李述愣愣的看着窗户纸透进来的薄薄光线,她知道这时候应该振作起来的,派去洛府的人还没回信,不知道有没有查出什么结果来,该不该想法子再派个人过去帮衬着;老七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父皇身体如何了,什么时候病能好,太子就不必监国了……
  一串串问题都要她去考虑,可她只是愣愣的,却什么都无法去想。
  耳鸣声常在,崔进之的声音说,“你杀了他。”
  他的声音就是一柄拔不出来的刀,在她心上不断地旋转。
  你杀了他,你没有资格去爱别人,更没有资格去获得爱,你只配永远活在冷寂里,漫漫一生,没有人陪你度过。
  真不愧是十年相识啊,李述想,崔进之最知道怎么往她心上捅刀子。她在政治上都败得一败涂地了,他却在感情上还要将她寸寸凌迟。
  他要把她一直拉到无边的黑暗里去,让她永远都看不见任何光明。
  李述盯着窗户纸,盯得眼睛都疼了,却还是不想挪开。
  不知过了过久,窗户纸外的光线终于彻底消散了,一天又结束了,无边的黑色漫进了房间里。
  红螺点亮了满室灯火,李述的目光终于从窗户纸挪开了,眨了眨眼,看到梳妆台上的铜镜正折射着烛火的光,她看了过去,忽然间不知看到了什么,目光顿时就是一缩。
  李述猛然坐了起来,掀开身上被子就下了床,可身上没力气,脚刚沾地就差点摔倒,红螺忙伸手要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李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梳妆台边,她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却犹疑地悬停在半空。
  桌上躺着一根血玉簪,通体血红,成色极好,可惜的是却断成了两截,因此以细细密密的红丝线缠在了断口处,这才勉强凑成了一根能用的簪子。
  身后传来红螺的解释,“这是七皇子殿下送您的。”
  关键时刻能救命的东西。
  红螺想,凭一根簪子能怎么救命?
  正想着,忽听李述冷声吩咐,“全都下去。”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室内所有人都下去了,就只剩了李述一个人。
  她扶着桌沿,慢慢地坐在圆凳上,铜镜里就映照出一张极苍白瘦削的脸。
  长发披散着,李述以手为梳,梳了个最容易的发髻。然后她拿起血玉簪,插在了发髻上。
  铜镜里映照出红的玉簪,黑的眉眼,白的肌肤。
  仿佛是晨起之后,这时该有人站在她背后,笑着看她对镜梳妆。
  “沈孝,好看么?”
  李述问。
  有一颗泪从她眼眶里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快没电了,下章一起感谢地雷。
周日会补断更。
非常非常抱歉!

  ☆、第 86 章

  #86
  崔国公府。
  安乐公主披了一件厚厚斗篷; 领口是白狐毛; 沾了些雪粒子,这会儿在温暖室内; 雪粒子就开始化了,原本蓬蓬的领口就被浸湿了。
  她脱了斗篷,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 喝了一口; 热茶捧在手心里,安乐这才对崔进之道,“昨天我去看平阳了; 她病刚好,精神头终于好了一些。我问了她府上医官,说她已无大碍。”
  崔进之道,“那就好。”
  他一直捏紧茶杯的手这才动了动; 觉得手有些酸。
  那日在城外拦住了李述的马车,把李述押回府去后,次日就听说李述大病了一场。
  崔进之好几次想去探望她; 奈何李述已经厌他若此,她府里铜墙铁壁似的; 根本不许他跨进一步。
  没法子,只能用安乐公主这样曲线救国的方式来知道她的近况。
  崔进之刚放了心; 就听安乐公主有些不解地问,“医官说平阳是忧思过度,有什么事她好忧思的?”
  为父皇身体?为她政治斗争里败了?
  平阳可不像那种会轻易消沉的人。
  崔进之听了; 却并不回答。他知道答案,他只是不想去说。
  他能阻止成亲,甚至能让他们阴阳相隔,但他阻止不了李述的心。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李述早已对其他男人生发出了深刻的感情。
  她为此忧思过度,几乎病死,这简直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李述就是这样的,她这人外头看着是冷,日常相处里并不会表现出格外的温柔。她的情只在危急关头才显现出来。
  旁人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唯有李述不一样,大难临头,她反而愈发忠贞。
  崔进之脸上忽然浮现出苦笑来,半晌才敛了自己的情绪,对安乐道,“我不在长安的时候,有劳公主多盯着李述些。”
  安乐自然点头,“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不过平阳也不大跟我亲近就是了,我打听不了她很多事情。”
  安乐能从李述那儿知道的消息,都是公开的消息。她若真能从李述那儿打听出什么独家秘闻来,那才是天下大奇。
  洛府灾民叛乱已绵延成了一定的势力,附近州郡调拨过去的兵丁平乱了许久,都没把灾民压下去,还得长安的精锐军出马。
  崔进之全权负责洛府平乱事宜,他自然得亲自带兵过去;况且说到底,洛府灾民叛乱本来就是他为了对付七皇子挑起来的。
  临近年关了,叛乱要早点压下去,不然朝廷百官都过不得一个好年。
  崔进之前几日刚领了太子命,明日就要带兵离京去洛府。
  说罢话,崔进之就要去忙府中事。他明日要走,崔国公府上下又全靠他一个人支应,临行前要交代的事情还多。
  安乐便也没有多坐,一盏茶还没凉透她就出府了。
  站在崔国公府黑漆漆沉甸甸的大门外,安乐吐了一口浊气出来,好像是要把自己在这府邸里吸进去的陈腐之气全都吐出来。
  从前若是还对崔进之有些许少女情谊,如今也早都彻底消散了。她很不喜欢崔国公府的气氛,死气沉沉的,太压抑了。
  斗篷上的毛领子还有点湿,她没有披上,冷风吹得头脑清醒。侍女一边扶她上马车,一边道,“刚驸马爷从同僚家出来,正巧经过这儿。”
  “哦,”安乐随口问,“那他现在呢?”
  侍女回,“驸马说他先回府了。”
  安乐动作就是一顿。
  他又没有正事,怎么不等她呢,他以前不都会等她的么?
  以前不管她干什么,杨方都在原地等着她。
  安乐心中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大雪落满了长街,目之所及,文德巷没有任何行人,只有身后这乌沉沉死寂寂的崔国公府,将任何一个来访的人都要吞噬。
  太子哥哥重新出山,她自然是高兴的,可与之相伴的,却是父皇却一病不起,李述也一病不起,就连杨方对她的态度也渐渐淡了。
  安乐看向地上,雪地上依稀还能看出杨方纵马过去的马蹄印。
  杨方为什么不等她呢?安乐想不明白。
  雪落了她一眼睛,她竟有些迷茫。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目前这一切都是她所求的,可结果却并不令她开心。
  *
  次日崔进之带兵离开了长安,一晃又是十几日过去,快要过年了,长安城里看着是热闹,可城外景象却颇是凄惨。
  入冬后日子不好过,河南道闹事,不少逃难的灾民就入了关,在长安城外下扎了根,等着达官贵人从指缝里漏点东西出来救命。
  “除了粥棚,可以再摆个药棚出来,让你府上医官定期诊脉,大冬天的难免风寒,那些流民又没钱治病。”
  李述沿着墙根一路走过去,看着李勤摆的粥棚,又提点了一句。
  世家眼睛都长在天上,根本看不见城外头的这些民生疾苦,施舍粥棚的人少之又少。
  李勤被太子撸了所有差事,朝堂上一时半会儿做不出事情来,李述还是让他先走拉拢民心的路子——他是长安城里头一个给流民开粥铺的亲王。
  “也不要只局限在城外流民这儿,不少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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