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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旌心生警兆,一边寻思着谁是泄漏机密的叛徒,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欣然道:“施兄放心,撇开其他不谈,只是一山不容二虎之隙,今晚卫某就定要与施兄分出生死。夜长梦多,趁这明月当头的时刻,我们开始吧!”说着暗向四周的十二名风云卫,下达了格杀令。
可令他大吃一惊的是,那些风云卫木雕泥塑般一动不动,仿佛根本没看见手势。下一刻,谜底揭晓了,七道人影一闪,迅捷绝伦地出现在风云卫之间,他们正是苏小桥、秦当和五名甲士。其中最醒目者莫过于,苏小桥玉手盈握的威山棒和秦当扛在右肩的奥丁神剑,风云卫统统皆是剑神关山月直属部下,如今见到老上司的爱徒与未来皇帝一起出现,哪还不晓得局势逆转。当即乖乖束手就擒,以求宽大处理。再说就算翻脸动手,十二比七也万万没有胜利的希望,光是苏小桥便为他们无论如何都打不过的存在了。
施峻尹微微一笑,飘身而起,忽然间现身卫旌左侧三步处的屋脊上,右袖一拂,成名兵器迅雷叉倏地滑出,猛朝他面门刺去。
卫旌仰天长笑道:“施兄大有长进,居然懂得找帮手和设陷阱哩!不过也幸亏如此,否则今晚将会非常扫兴。”说着斜跨一步,身子稍偏,流星拐准确无误地劈在敌手迅快无伦的一叉上。
“锵!”的一声,两人触电般剧震,一齐往后飘退。
施峻尹跌往屋檐三丈外的虚空处,眼看去势将尽就要坠落地面,突地身躯凝山飕的一声闪电般掠回来,往卫旌射去。
卫旌袍袖无风自动,眨眼膨胀成球,缓缓落在另一座殿宇的屋脊上,双目射出前所未有的精芒,紧盯着施峻尹的来势。
施峻尹正疾掠而至,背后明月映照下的晶莹光轮,一时间竟教人分不清他的进攻轨迹。
卫旌知道那是他苦修大光明经数载才参透的跳丸日月身法,最厉害的地方在于速度和幻相,内藏禅宗玄奥无伦的至理。若换了功力稍差半筹的高手,根本看不出施峻尹身法蕴含的精义,但绝对无法瞒过同级数的自己。
施峻尹貌似笔直射来,其实速度快慢不一,方向飘忽不定,瞬息移转东南西北和前后左右。令人完全没法捉摸他的位置。试想高手对阵,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一次判断失误便会导致遗憾终生,由此可知施峻尹的跳丸日月厉害至何等程度,简直是百战百胜的致命身法。
纵是势不两立的仇敌,卫旌也不禁赞叹出声,平淡无奇地隔空一拐点去。
霎时间异变陡生,当流星拐刺出五尺时,一阵尖锐无匹呼啸伴拐而生。十二级飓风般迅猛无俦地往施峻尹卷去。周遭空气忽地变得阴寒彻骨,方圆数丈俨然成了万载冰窟,仿佛片刻便能把人冻成冰人似的。
这正是卫旌赖以成名的绝学“风魂雪魄”奇功,每一击都似把极零地狱内所有寒气引发出来,威力仅次于苏晚灯的修罗阴煞功、玄牝教的冰蚕九变。
施峻尹跟卫旌并肩作战多年早知厉害,故根本没打算硬拼,只道了声好,就像风车般急旋起来,钻入了沛莫能御的飓风里。此时此刻,施峻尹把跳丸日月身法施展至极限,使阴冷的寒气全给他快至匪夷所思的身形疾转带起的气旋不待近身便甩往远处,眨眼工夫已成功欺近卫旌头顶三尺,迅雷叉重逾山岳般往敌人心脏刺去,整个过程速度之快恍若鬼魅。
犹如施峻尹了解自己般,卫旌也清楚晓得对方实力,因此早料到了这种情况,当下微微一笑,似缓实疾地侧身避过他一叉,接着展开疾风骤雨式的反击。电光石火间,两人拐叉交击了三百六十招上下,均为生死一念的快攻,凶险处简直无法形容,攻防妙招亦层出不穷,让人叹为观止。
忽然,施峻尹脱离战场往后飘飞,有如亲眼目睹般精确无误地落到另一座殿脊上,运气调息。刚刚这轮短兵相接,极耗精神真气,纵以他雄厚的实力,亦差点油尽灯枯,不得不暂时撤退,争取时间复元。
卫旌比他好不了多少,因为施峻尹的速度太快且幻相连绵,迫其始终处在守势。本以为风魂雪魄这伤人无形的霸道奇功,在对决时足可把施峻尹的内力提前耗光,哪知对方跳丸日月身法太过玄妙,往往一个旋身,便可将十成功力的寒气破去,被贴身强攻下,刚才只要施峻尹再多坚持片刻,自己说不定要落败身亡。
约摸盏茶工夫,施峻尹已调息完毕,全神贯注地盯着卫旌的一举一动,好像要借此看穿他的战术。刚才一战,使他知道卫旌针对自己往日的种种绝学均下过一番苦功研究,想到了破解之法,所以若他仍以对方熟知的招式应战必败无疑,需要另辟蹊径方有胜望。
思忖未已,卫旌猛然出现在眼前两丈虚空,缓缓一拐轰下。
饶是施峻尹悍勇无双的性格,此际也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看似普普通通的一拐,竟暗藏着一种漩涡般的庞大吸力,由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更可怕是那种吸力阴寒坚韧,连绵不断,而且带着怎都甩脱不掉的强劲粘性,使人无可奈何,只能陷身其中。
施峻尹还是初次遇上这种奇功,跳丸日月身法一时竟施展不开,只能硬碰硬地跟卫旌交锋了。
倏忽间,两人结结实实地狠拼了四五十招。
卫旌的拐法愈发凌厉,同时速度越来越慢,每一击都排山倒海般气浪滔天,充满天崩地裂地威势。与此相反,施峻尹的叉招更显飘忽,身法越来越快,每一刺均无中生有般诡异绝伦,浸透着迅捷如鬼的恐怖。
蓦然卫旌一声暴吼,踏碎屋脊落入殿内,一闪身消失不见了。
施峻尹闷哼一声,闪电般陨落破洞疾追上去,誓不放过对方。
两人穿房破壁,大概往北急奔里许远近,猛地一齐停住了脚步。
卫旌丝毫不露狼狈逃窜的怯弱相,傲然卓立殿内左侧,沉声道:“一拐换一叉公平得很!现在此地远离苏小姐和十四殿下监视,更可避免他们伺机插手援救,正好可供生死一搏。来吧,施兄请继续赐招!”
原来两人刚刚分别中了对方一击,均告负伤,卫旌心知很快便要分出胜负,故此逃离原地,避免遭受围攻,倒不是怕了施峻尹。
施峻尹听罢也不废话,语音才落就疾掠过去,迅雷叉化作漫天厉电,缠着卫旌急刺不已。
卫旌瞅也不瞅飞叉扑面,流星拐大巧若拙地往右侧击出。
这一拐可非同小可,要知施峻尹的身法惊人地迅快,等闲人物肉眼难辨,卫旌索性放弃观瞧,改以精神锁定,准备乘隙一招毙敌的策略,势将使跳丸日月无法奏效,等于破解了他最厉害的武功,当然这对卫旌的精神修为要求也极高,感觉稍差便要死于非命了。
“呜!呜!”卫旌忽又向左侧连击两拐,砸入空无一物的黑暗里。
他的拐法隐含至理,每一击均针对敌手的移动轨迹,未卜先知地提前进攻,就像面对奔牛的猎人,总把刺枪置于它必经之路,使其自己撞上门来送死,这种眼光和武功,皆已超过了战术范畴,臻达战略层次了。尤其可怕的是,实质上他需付出的真气远远少于时刻飞掠的施峻尹,时间越长占的便宜就越大,终可摘取胜利果实。
“呜!”的一声,流星拐第四次由正面击出,笔直砸往施峻尹的天灵盖。
刚才施峻尹的身法片刻也没有慢下来过,硬生生地连续躲过三记必中之拐,此际不禁有些精疲力竭之感,终被流星拐尖近身,不得不以迅雷叉相迎。
“锵!”金铁交鸣爆起,流星拐似是砸在了施峻尹身上,但卫旌却知这一拐砸空了,但他已多靠近了敌人一步。
接下来,流星拐毒龙般盘旋游走,时而泰山压顶,时而海底捞针,时而狂风舞柳,每每从最不可能却最具威力的角度进攻,一击不中,立即缩回去改弦易辙,教人完全不知道他下一着会由何处攻出。
卫旌终于使出名震风云的碧落黄泉拐,使这一战迅速进入了分出胜败生死的关键时刻。
施峻尹身法愈来愈快,不住迎击着流星拐,拼出真火的他,也施展出压箱底的迅雷八击,以迅雷叉尖、锋、杆、锷、柄锥等部分,放出各种奇奥怪招,应付着神出鬼没的碧落黄泉拐。
不过即使在如此凶险形势下,他仍是那副从容淡定的模样,纵有旁观者,也万难知晓施峻尹正抵受着卫旌不断增强的磅礴压力,几乎动弹不得。
眼下唯一脱身之法,就是震碎门窗墙壁,逃出宫殿或躲入邻室里去,但那等若输掉了此局,因为卫旌占了先机,势将乘胜追击,制他于死地方休。
施峻尹的身法增至极速稳定下来,可他仍未找到反败为胜的良机,唯有不断兜***,在绕行卫旌的过程中寻找破绽。他的步法愈趋奇异繁复,偏又显得那么轻松写意,距离卫旌亦忽远忽近乍前乍后,加上变化万千雷霆万钧的迅雷叉法,教人生出高深莫测和眼花缭乱的感觉,根本无从招架,只要对手稍一松懈,即可成功瓦解威力无穷的流星拐势。
猛然间,卫旌仰天狂啸,浑身裹入一团硕大无朋的精芒里,炮弹般势不可挡地撞向施峻尹。原来他终究功力稍逊半筹,在即将被杀前,索性把全部真气孤注一掷地灌入流星拐,准备生死豪赌一场,看能否干掉对手。
施峻尹没有教他失望,几乎是同时厉嗥一声,挺叉迎上流星拐化成的光球,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势。
两道人影旋风般绞在一起,乍合倏分地螺旋攀升,一时间殿内只闻拐风叉雨,在空气中激荡颤鸣。
不知过了多久,“轰!轰!”连续数声晴天霹雳响起,飞临殿顶的两人,在即将碰触天棚前,双双像断线风筝般往后抛飞,着地了亦刹不住势子,又踉踉跄跄地分别退了六七步才止住身形,隔着中间四丈距离遥遥相对。
卫旌脸上血色褪尽,哇的狂喷一道血箭,胸口急速起伏。若非用流星拐努力支撑着摇摇欲坠地身躯,早就摔倒在地。
施峻尹也强不到哪里去,虽没有吐血,但脸色同样难看。只是神情特别平静,背靠着立柱,干脆扔掉了此时显得沉重累赘的迅雷叉后,哈哈大笑道:“痛快!八年以来,我一直渴望跟你决斗,想不到今日方才如愿。嘿,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了吗?”
卫旌脸色愈渐铁青,自知心脉震断再无生机,仍哑然失笑道:“不,当然不!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那么做。因为这个世界是疯狂的,你必须比它更疯狂才能快乐逍遥地活下去,否则只会变成别人的垫脚石,永远踩在泥泞里,永世不得超生。”接着顿了一顿,剧烈地咳嗽数声后,苦笑道:“可惜我运气不好,希望下辈子勿要这么背。”
施峻尹瞪目结舌,怎都想不到卫旌死到临头仍执迷不悟。看来有些理念非是死亡可以改变的。
他摇头道:“佩服!坏人坏到你这么信仰坚定、思路清晰者亦属罕见。反正你已活不久长,我们的恩怨一笔勾消!稍后,施某会挑选一块优质墓地供你长眠,算是尽了多年兄弟和战友的情份。黄泉路上珍重!”
卫旌正要出声道谢,胸臆蓦地翻涌如潮,接着眼前一黑,只觉天旋地转,坠入了黑暗深渊。
“当啷!”流星拐砸地发出铿锵声响,施峻尹知道大仇得报却没回头看上一眼,扶着墙壁慢慢走出了殿门。
这一刻,他感觉无比轻松,什么事都再不想做了。
门外苏小桥、秦当、甲卫和风云卫们齐集等候,看到他出来时,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苏小桥快步上前,给他注入一股至精至纯的真气后,微笑道:“内伤很重,但无大碍,静养半月即可复元。”
秦当叹道:“斯役危险之极,差点就……幸好大恶已除,请施兄安心疗伤吧!”说着转头对苏小桥道:“如今我们已掌握了大内侍卫和皇家骑士团指挥权,可以立即着手扫荡皇城和帝都的敌对势力了。小姐还有补充吗?”
苏小桥轻摇螓首道:“没有,依照计划行事就好!”言罢望向东方道:“不知柳兄那边进展如何?总觉得他人单势孤哩!”
秦当笑道:“哈,连国师都惜败于他剑下,世上哪里还有能伤到柳兄者,小姐尽管放宽心吧!”
苏小桥心知失言,表露出了分外关切之意,连忙不着痕迹地掩饰过去,只是犹然记挂着那个魔神般天下无敌的青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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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启动《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大法》,方圆千丈内再没有任何动静能瞒过思感,连地洞里冬眠的老鼠心脏跳动声也尽数收入耳鼓,包括东方府内所有守卫的位置,即使他们中间有人佩戴着,蕴含能量护罩的反精神侦测首饰也概莫能外,那是跟关山月决战后领悟的第五层鸿蒙境界特效。
我融入黑暗天幕里,鬼魅般在亭台楼阁间穿行,远远缀着总管东方庭,耐心等待着他主动引路去主子的居所。
今夜的“暴雪”行动共有五环,分别针对卫旌和费、东方、独孤、苏等四家而设。本来我的任务很简单,只要干掉东方惜羽和东方文明父子俩即可,但是谁料想半途却出了岔子。他们值此关键时刻,居然没呆在东督官邸亲临前线控制城防军,反倒龟缩在自家宅院某处,不知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因此,我扑了一个空,待获取情报折返回来时,已离约定时间很近了,再不狙杀目标,势将影响下一步行动。
东方惜羽显然还不知道有人准备行刺,可是以他的智计和谨慎,在这风暴前夕的晚上,集中人手保护自己倒也无可厚非,因为他已成了整个政变中最关键人物之一。东方文明亦应和他在一起,理由是重要性仅次于乃父。
无论我如何小心,若用《九幽搜神变天击地大法》大范围扫描东方府的话,绝瞒不过这两人的灵觉,更可恨是亲信如总管东方庭亦不知道他们的行踪,只有主母华夫人才晓得,所以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跟踪查探,相信总会有蛛丝马迹可寻。届时知道了他们的位置,我便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宰杀两人,否则数万家族私兵闻讯赶到,今夜恐难再有机会下手了。
这时,东方庭刚转过一条九曲回廊,拐入通往内宅的月亮门。
我心如止水,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地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模糊,却未立刻追上去。
前面已是东方氏家眷所在重地,明岗暗哨比外围设置得更多,足有十倍规模,令人感到有种说不出的幽深可怕,必须找到最安全的路线方可进入,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东方庭当然不晓得正在给死神引路,自顾自地穿门过桥,又经一条阴森昏暗长廊后,终于来到内宅东侧建筑群中一座***辉煌的院落。
八名守门的虎卫见到东方庭都恭敬施礼,可知他平素极受尊重,很有威严。
东方庭进入院里,快步绕过正厅尽头的蓝丝孔雀屏风,向后堂主位上端坐的那名美妇躬身请安。
我蜷缩倒挂在檐下阴影中,隔着紧闭的门窗和两堵厚墙凝神“看”去。
她身穿华服,姿容秀丽,尽管年纪不小了,但保养得极好,雪白肌肤、傲人身材和高贵气质,以及眉眼唇角暗藏的迷人风情,绝非青涩少女可比,就像熟透的蜜桃让人垂涎三尺。四名年轻貌美的丫鬟垂手侍立两旁,愈发显出她的身份气派不同凡响,想来这尤物定是华夫人无疑了。
华夫人看了一眼东方庭,淡淡道:“免礼!看样子我让你办的差事,应该是完成喽?”
东方庭恭声道:“幸不辱命!据老奴暗中调查得知,确有几名城防军将领像主母预料般偷偷打听主公和少爷的去向,行迹十分可疑。为避免打草惊蛇,同时追溯他们的势力归属,老奴没有立时逮捕这些人,而是派遣搜心楼的密探衔尾跟踪,待调查清楚后,才汇同沉沙堂的杀手一起将其满门根除。”说着递上一张黑名单。
华夫人看罢一阵勾魂夺魄的娇笑,酥胸波涛汹涌地道:“很好,你办事我放心,不像某些年轻人毛毛躁躁的,连个把人都守不住,差点坏了大事。嗯,稍后我会向老爷禀明你的功绩,狠狠糗糗那些妄想抢夺你总管之位的笨蛋们。”
东方庭对主母自是千恩万谢,就差摇尾只和舔脚趾了。
过了一会儿,华夫人吩咐他继续监视,伺机便宜行事后,挥手摒退了东方庭,继而命令四名丫鬟去厨房取来装满美味的八只沉甸甸食盒,打开侧门往后院行去。
外面的我心中暗赞她乖巧合作,窃笑道:“嘿嘿,东方氏父子怎都想不到宵夜和死神一起送至吧?他们惊诧的表情,真令人期待啊!”
我掠过后堂,穿越花园,前面出现一座古朴厚重的赤黑殿堂,与府内其它建筑相比,俨如鹤立鸡群,飞檐翘角,廊柱挺立,处处是卧虎踞鹰的纹饰,极具气势。
高高悬起的金匾上书苍劲有力的“裂马堂”三字,下方长阶尽头的大门两旁空空如也,竟然不见半条人影把守。
我微微一愣,随即释然,因为已感应到四周阴影里潜伏的百余虎卫心脏跳动声。
瞧这阵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