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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升不屑,“绝不可能,你这官儿诳我!”
“贼旗就在城下,你睁大你的狗眼瞧瞧!”
高升还有些不信,不顾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他探头往城下望去。
这一瞧之下,顿时目眦欲裂!
“啊呀呀,为何如此,为何如此!”
高升想不明白,为什么麾下的将旗会出现在这里,要知道看守旗帜的兵卒都是他麾下最为精锐的人马,绝不会出现弃旗逃亡的行为。
也就是说,三百部众真的败了,连将旗都丢了。
官军是怎么做到的?
高升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介亭令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大喜,高声叫道:“开城门,本官要亲自迎接我介亭的大功臣。”
门外的李贤等了半晌,城头依旧毫无动静。
“怎么回事?”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开城门?”
“县里的老爷们在怕什么?”
就在游缴所的兵勇有些失去耐心的时候,城门“吱嘎嘎”开了。
两排衣盔鲜明的兵勇鱼贯而出,在距离李贤不过三十步的地方,兵勇们让开一条道儿,一名身穿黑色官袍,笑脸盈盈的中年男子正大步行来,正是介亭令,他嘴里说着恭维的话:“维中又立一功,我东莱又得一猛将,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呀”。
李贤早已经炼就了不动声色的本领,当下脸上露出一抹“真挚、谦逊”的笑意,道:“都是县尊运筹帷幄之功,我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
介亭令大喜,这李贤李三郎真是上路子,明明是他一人力挽狂澜,可他却愿意把功劳分润出来。
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
可惜这时候没有雷锋,不然介亭县令一定会把李贤当作活雷锋,妥妥的。
又在门口寒暄了一阵子,李贤便带着兵勇入城了。
为了防止兵卒无故滋事,李贤把所有人马都安置在游缴所,没有军令,任何人不得出营。
对此,介亭令很是赞许。
与此同时,李贤把城内所有的郎中、医师都强行征集了过来,要求他们为军卒治病。
反正游缴所内的空间大的很,李贤便使人建立了一个**的伤兵营。
营门口烧着沸腾的热水,一坛坛香醇火辣的酒水也被运到了这里。
有些郎中很不理解,为什么李游缴要把简单的救治工作变得这么复杂。
明明几刀就可以解决的事情,非要加上酒水擦拭伤口、烈火焚烧刀刃、热水清洗布巾这几道程序,这不是凭白浪费时间吗?
医师在汉时的地位超然,而且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对自己的医术都很有信心,但凡自信超强之辈,都容不得一个外行人对自己指手划脚。
可李贤知道,在这没有抗生素、青霉素的年代,一旦伤口感染发炎,那伤者十有八九都无法存活,而以上的几道措施,是后人总结出来能够最大程度上减少感染的办法,至于最终究竟能够多活几人,那就无法控制了。
对于医师的疑惑不解,李贤可以理解,但是他无法解释病毒细菌的存在,最终只得归结于一本古书上,只说是在某本书上看到,古人用这法子救人。
医师们半信半疑,倒也没有强烈反对。
毕竟,李贤刚刚带着兵勇歼灭了来犯的三百流寇。
黄巾流寇之害,众所周知,一旦破城,除了那些泼皮无赖,谁也讨不了好处。
从这方面来说,城内的百姓全都欠着李贤一个人情,这些医师当然也包括在内。
人生在世,求的不过是一个逍遥自在,念头通达。
若是心里有了疙瘩,总觉得欠人家什么,那活的还有什么意思?
。。。
第三十四章拿战绩做交易
惨烈的厮杀过后,兵卒们紧张的情绪需要一种发泄的途径。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方式。
兵勇刚刚入城不久,城外李家盐场内私酿的酒水在李贤的示意下全部运到了游缴所,而县令又使人购买了大量的肉食,便是城内的富家大户都家家有孝敬,于是乎,兵勇们再度享受了一番醉生梦死的感觉。
这一次,李贤没有加入到放浪形骸的兵卒当中去,他与介亭令郑度秉烛夜谈。
出城勘验尸首的县尉与县丞早已经回来了。
来犯的三百名流寇,除了逃窜的十几人之外,尽数伏诛。
得知消息之后,郑度大喜,这可是一份厚厚的功劳,只要运作得当,说不定可以加官进爵!
谁都知道,现如今东莱与北海局势危急,黄巾势大,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介亭竟然打败了张饶麾下的三百精兵,传扬出去,定然是一番美谈!
郑度想要这一份功劳,李贤也不吝啬,他愿意与郑度共同分润这斩首三百的大功。
只是,要想李贤在战功文书上签字画押,还需要一个前提。
李贤打算两日后出兵救援夷安,他想带走城内所有的盔甲、盾牌。
比起长枪、铁刀等进攻性武器,盔甲、盾牌的造价无疑要高上数筹。
介亭府库内的盔甲有二十多幅、盾牌也有几十张,李贤早就打上了它们的注意,只是一直没有充分的借口。
这一次,机会来了。
郑度没想到李贤的要求如此直接,竟然打起了库房中那些军械的主意,他犹豫了,盔甲与盾牌起码价值一百贯,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银钱,就这么交付给李贤?
小气惯了的郑度难下决心。
李贤心中不屑,嘴上还是说道:“县尊放心,这一次算是暂借,等到救了夷安城,我再原数奉还!”
借出去,想再要回来只怕绝无可能!郑度知道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的道理,不过,眼下有了李贤这句话做台阶,他心理上也就接受了盔甲换战功的交易。
不过是些许盔甲罢了,放在府库内也没什么用处,倒不如换些实打实的功绩出来。
忽而,郑度脸色大变,他失态地叫了起来:“什么?维中你还要去夷安?”
李贤颌首,道:“没错,唇亡齿寒,眼下张饶兵寇夷安,正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时候,要是任由张饶破城,我介亭只怕绝难置身事外。”
郑度心中一抽,可不是嘛,李贤刚刚把人家张饶的三百部下杀了个精光,要是他腾出手来,怕是屠城的心都有!
只是,李贤走了,介亭谁来守?
一番大战,郑度已经把李贤当作了可以仰仗的主心骨,介亭没了他,几乎再无可战之兵。
李贤谦逊地笑道:“县尊宽心,我领军北上之后,短期之内应该不会有寇来犯。”
郑度不是蠢人,李贤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倘若这次成功解了夷安之围,那肯定皆大欢喜,灰头土脸的贼人绝不会到介亭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去,反言之,若是夷安城破,李贤败了,介亭也别想独善其身。
犹豫一番之后,郑度叹了口气,道:“也罢,贼寇势大,夷安非救不可,只是维中你要千万小心。”
李贤淡然应诺。
郑度又正义凛然地说道:“嗯,既然维中你要北上讨贼,那库房中的盔甲就拨付给你吧,另外,我再拨给你五十石粮食以作军粮”。
目标达成,李贤诚恳地道了声谢,接下来便在告捷文书上盖上了自己的官印。
成了!功劳到手!
郑度惬意地吸了口气,眉目间俱是喜色,他笑着对李贤说道:“这一次去夷安维中你一定要多加小心,那贼首张饶凶狠奸猾,连北海相都败在他手,你又杀了他三百部众,肯定会惹来血腥报复。”
李贤微微颌首,道:“县尊说的是,我会多加小心的。”
二人又是一番寒暄过后,李贤便告辞离去。
翌日一早,李贤领着人马去了府库,看守府库的小吏勘验过文书过后便把二十八副盔甲、三十四张盾牌交给了随行的兵勇。
本以为李贤拿了东西就会走人,可谁知道他竟然在库房内转了起来。
方圆几十丈的库房内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几张牛角弓松散地挂在墙上,弓弦上爬满了蛛丝,这样的短弓能否堪用还是个问题。
李贤摇了摇头,又把目光放到了几柄铁刀上,兴许是闲置过久的缘故,刀刃上都见不到锋芒。
罢了,原本李贤还想做一回恶人,把库房内的军械尽数搬空,可现在来看,除了自己讨要的衣盔、盾牌之外,库内竟然再也没有一点值得留意的东西了。
县城果然穷弊,穷到李贤都提不起兴趣。
又转了一圈儿,依旧一无所获,没多久,李贤带着人马离开了。
库房的小吏擦了擦满脸的汗水,大大地吸了一口气,他嘴里喃喃自语:“李游缴好大的煞气,怪不得连黄巾贼说杀也就杀了!”
另外一人也是连连颌首:“据说游缴不过十九岁,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炼就这身本领的。”
离开府库之后,李贤刚刚来到游缴门口,就见一名赵家庄的乡民快步赶来,“游缴,三郎,糜氏来人了。”
终于来了!李贤难掩喜色,道:“在哪里?”
“在城外的盐场里”
李贤略一沉吟,嘴里道:“李得福,你把盔甲、盾牌送到赵俊赵金曹那里,李得禄、李得寿、李得喜、李得财你们四人与我一道去盐场”
“喏!”
福禄寿喜财五人是李贤收下的家仆,他们都是之前受到朱富贵欺压过的穷苦百姓。
几日前,李贤斩了前任游缴朱富贵的儿子,就等于为百姓报了大仇,为了报答恩情,不少人把自己的儿子送到李贤身边,说是愿意送子为奴。
介亭穷困,很多家庭养活不起过多的儿子,送子为奴,即可以报恩,又可以减少家庭负担,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对于古人这种报恩的方式,李贤一开始很不理解,可看到对方那言辞恳切的模样,他也只好接受了,反正他根本不在乎多几个吃饭的人。
成为家奴,可信赖的程度明显要高上数筹,而福禄寿喜财五人是十多名家奴中的佼佼者。
家奴,自然要以主家的姓氏为姓,为示恩宠,李贤给这五人取了新的名字。
赐名,对于家奴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肯定。
福禄寿喜财五人俱是大喜,连他们的父母也很是高兴。
昨日,李贤大破黄巾的消息传来,那些送子为奴的家人更是颇为自得,连带着一些普通人家都露出了艳羡的神情。
李贤的地位高了,他门下的家奴地位肯定水涨船高。
。。。
第三十五章糜氏的礼物
行了约莫有小半柱香的功夫,盐场遥遥在望。
隔着老远,李贤便看到一长溜的车队正在往盐场内运送着什么。
糜氏送了些什么过来?
李贤知道,八成是自己提供的情报为糜氏牟取了不少的好处,所以糜三公子才派人过来示之以惠,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糜三公子有没有过来。
在车队两旁,几十名精骑来回游走着,他们应该是此行的护卫力量,毕竟,如今盗贼并起,谁也不知道杀红了眼的贼寇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多做一些防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许是察觉到了李贤的到来,其中一名身材瘦削的骑士一夹马腹,疾冲而来。
几十丈的距离转瞬及至,可那骑士却没有丝毫减速的迹象。
李贤身后的家奴、兵勇抽出武器,如临大敌,却都被李贤劝阻住了。
系屡屡,骏马在距离李贤不过两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它仰首长嘶,前蹄溅起一片尘土。
李贤始终不动分毫。
“好胆色!”马上的骑士大声称赞,原本他根本看不起李贤,觉得一个小小的游缴根本不值得自己去重视,可现在,单看对方这胆魄就值得糜小姐的投资。
虽说佩服对方的胆色,可骑士却依旧没有翻身下马的意思,他嘴里道“是李贤吧?”
李贤淡淡地应了一声,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我叫糜贵,负责这一次的押运差事”
糜贵?听都没听说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也敢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李贤心头冒火,可还是强忍了下来。
眼下,糜氏是一座大大的靠山,很多事情还离不开他们。
也罢,暂且忍着,权当是给糜三公子面子了。
想到这里,李贤没有斤斤计较,可却也没有故作笑脸,他冷淡地说了一句:“远来是客,到庄内歇歇脚,尝尝酒水吧。”
说罢,李贤自顾自地走开了。
骑士愣了一会儿,忽而喃喃自语地说道:“这家伙有点意思!”
从正门而入,可以清晰地看到两侧墙壁上烟熏火燎的痕迹,那是黄巾贼试图破院而入留下来的。
幸亏当时垒的是石墙,要是木栅栏,只怕早被流寇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了。
李贤暗自庆幸,如今这盐场已经成了自己的根据地,真要是毁掉了,那就损失惨重了。
“游檄来了”
“少爷”……
瞧见李贤的人全都向他施礼问好,便是那些朱家的奴仆也不例外。
这时候,一个圆圆胖胖的中年男子来到李贤身边,他笑道:“可是李游缴?我是糜志,这是三公子所列的清单,请过目。”
这才像话嘛,之前那个什么糜贵哪里像是来施恩的,倒像是来找茬的。
李贤接过清单,略扫了一眼,嘴里道:“请老哥转告三公子,这份恩情我李贤记下了。”
糜志笑的眯缝着眼,看不出喜怒。
“还得多谢几位哥哥沿途照料,来人呐,上好酒!”
糜志连连摆手,道:“不急,不急,还是先验过货物再说吧。”
当场验货?那就是摆明了不信任押运货物的这些人,这种不识抬举的事情李贤是绝对不会做的。
“老兄哪里话,世人谁不知道糜氏两个字价值千金?你是糜氏的人,我李贤信的过!”
糜志与糜贵对视一眼,全都笑道:“好一个信的过,既然这样,那就全部交卸了吧。”
李贤欣然应诺。
一车一车的货物在李家奴仆的帮衬下没多久就卸载完毕。
如今,李贤摇身一变,已经成了三百多名奴仆的主人,除了没有大片的良田地契之外,也算一个响当当的地主了。
地主要请客,自然不能太过寒碜。
好酒好肉是少不了的。
正巧,酒场里刚刚出炉了一批好酒,李贤便使人拿了过来。
一开始,糜贵满脸的不以为然,在他想来,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能有什么好酒?
然而,当浓郁的酒香从酒坛内飘出来的时候,嗜酒如命的糜贵忍不住狠狠地嗅了几口。
只是闻了酒味就有些如痴如醉,那若是饮上几碗,岂不是要飘飘欲仙?
好酒在前,糜贵也不在意什么礼节了,他一把夺过酒坛,给自己满上之后,也不等李贤发话,“咕噜噜”便一饮而尽。
这是个夯货!李贤虽然有些不满,可他是主人,在这种场合不适合开口训斥。
糜志就不同了,无论是资历还是年龄他都比糜贵要高出一筹,这一次出行,又以糜志为主。
为了照顾到李贤的情绪,糜志大声呵斥:“你这个杀才好不懂事,哪有主人没喝,你自己却先动手的道理?说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糜家没有规矩!”
美酒入口,那股甘醇的感觉简直无法言喻,糜贵只觉得前半辈子喝的根本不是酒,只能算是汤水。
只有今天,只有今天喝到的美酒才能称之为酒。
一碗酒水下肚,糜贵只觉得浑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在欢欣鼓舞。
极度愉悦的情况下,糜志所谓的训斥也显得并不刺耳了。
糜贵脑筋一转,嘴里道:“哈哈,李游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样吧,我自罚三碗可好?”
说罢,也不待李贤同意,糜贵便自顾自地给自己斟满了酒水。
在李贤略带讶异的目光中,“咕噜噜”“咕噜噜”糜贵接连干了三碗酒。
糜志圆脸通红,他怎么也没想到糜贵竟然这般失态。
不过是坛酒罢了,至于装疯卖傻吗?
还他娘的自罚三碗,这老小子就是想找借口喝酒!
太无耻了!
“嗝嗝”,四碗酒水下肚,糜贵忍不住打了饱嗝。
尴尬地笑了起来,糜志端起酒碗,嘴里道:“让游缴见笑了,这碗酒水我敬你!”
李贤连连摆手,道:“我可当不起,这样吧,我们敬三公子!”
糜贵眼神闪烁,哈哈大笑,道:“好,就敬三公子!”
糜志没好气地瞪了糜贵一眼,嘴里道:“也好,敬三公子!”
三人一饮而尽。
李贤也就罢了,后世里饱受高浓度酒精摧残的他,区区二锅头根本不在话下。
可糜贵与糜志就不同了,那糜贵连续喝了五碗酒,起码有三斤的酒量。
初始,只觉得火辣辣的,浑身透着舒爽,可这会儿酒劲上来,那股眩晕的感觉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轰隆”,没过多久,糜贵便醉倒在酒桌上。
糜志松了口气,这夯货好歹算是醉了,只是这时候,他才知道为何糜贵死活要喝酒了。
只因为这盐场内的酒水实在是太过香醇了。
糜志自诩饮酒无数,可像今日这般的美酒却是闻所未闻。
这就好像从未吃过辣椒的人,有朝一日忽然尝到了辣味,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怪不得小姐再三嘱咐,无论李贤这里有多少自酿的酒水,都要尽数运回,至于价钱,可以任凭李贤开口。
之前,糜志还觉得小姐有些小题大做了,现在来看,这酒水值得动一番心思。
毕竟是自己主导酿出的酒水,李贤很是自得,他笑吟吟地问道:“这酒如何?”
糜志击掌叹道:“甘醇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