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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栎闻言眼睛一亮,忙问:“是不是前朝大李将军跟严公……”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桃媗打断了:“五哥,表嫂这会儿过来,定然是跟大家打招呼的,你的事情,回头等表嫂闲了再说,这会儿把表嫂拦在门口怪失礼的。”
跟着就不由分说的把赵栎扯走了,走之前对盛惟乔客气的笑了笑:“表嫂您自便,我们不打扰您了啊!”
盛惟乔明白她这是对之前的事情还是计较的,方才的平和大抵也是强行支撑出来,所以受不了赵栎热情洋溢的接受自己的好意。
这种心情可以理解,盛惟乔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走进人群跟众人寒暄。
她注意到好些人脸上多少有点遗憾,八成是觉得没看到自己跟赵桃媗发生冲突?
“这些人也真是可笑。”盛惟乔心里就想着,“今儿个王府没有请外人,来的都是亲戚。戚家、赵家、元家、盛家顶多再加个黄家,就算彼此之间有些看不惯吧,至于幸灾乐祸的溢于言表么?到底大家这会儿都还绑在高密王这条船上呢!”
但她跟着就发现,遗憾的大部分都是戚家人,心里倒是会过意来,“这是希望我跟赵桃媗发生冲突之后,让密贞郡王府跟赵家闹到连表面上的和平都维持不住的地步?”
戚家人之所以会这么盼望,原因不问可知:是觉得容睡鹤对容清酌造成了巨大的威胁,巴不得容睡鹤这边拉的仇恨越多越好。
尤其赵桃媗的亲爹怀化将军赵适手握兵权,戚家无论如何都不希望看到赵家跟密贞郡王府有什么好关系的。
“只可惜赵家那位老夫人通情达理的很,当初我们才来长安的时候,她就押着自家嫡亲孙女给我们赔罪的。这会儿即使对我们夫妇心怀不满,又怎么可能当众表露出来?”盛惟乔想明白之后,就暗自冷哼,“戚家想看热闹,我们啊还偏偏不让看!”
她心中不耐烦,跟众人敷衍了一阵,就找个借口甩脱广昌郡君跟云阳郡君……实际上这俩侄女听说初五没过来之后,也就大失所望,对于粘着婶母就不是那么热情了。
盛惟乔所以脱开身来,领着盛惟娆还有盛惟妩找了间没人的厢房说话:“方才人多,也没功夫细说,怎么回事?是故意找上你的吗?”
“应该不是。”盛惟娆摇头,“是我自己不好,不该上去多嘴的。”
盛惟乔安慰道:“这有什么?赵栎他当众作画,你品评一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要是不想听意见,在自己家里画不就是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巨匠名家,你既然看出破绽,说他一说又如何?咱们可也不怕赵家!”
不过她也有点好奇,“我倒不记得四妹妹你也对丹青有兴趣?”
因为不是一个房里的姐妹,再者白氏在时跟冯氏关系又不是很好,所以她们虽然是堂姐妹,实际上无论是白氏生前还是去后,来往都不是很密切。彼此之间的了解,远远没有盛惟乔跟盛惟妩来的详细。
但盛惟乔也依稀记得,盛惟娆针线活计不错,很小的时候就会做点零碎的小物件去讨盛老太爷还有明老夫人喜欢了……当然这么做都是受了白氏的吩咐。
不过盛惟乔也属于受惠者:她出阁前需要亲手做的针线活计,大部分都是盛惟娆代劳的。这倒不是盛惟乔欺负妹妹,而是她的手艺实在太惨了,拿出去现成丢尽盛家的脸,没的还要带累盛惟娆跟盛惟妩以后被怀疑从来没动过针。
至于说丹青,盛惟乔不记得她向自己亲娘请教过,更遑论专门跑乘春台参观冯氏的收藏。
说起来,倒是沈九娘……那年盛老太爷做寿,明老夫人跟盛兰心为了给盛兰辞夫妇劝和,曾经提过让沈九娘跟冯氏学丹青……
也不知道这表姐如今人在何方?
又或者,是否还在人世?
盛惟乔心念未毕,就见盛惟娆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如实说了出来:“我娘还在的时候,不是经常让我做点针线孝敬祖父祖母么?后来我针线技巧上去之后,因为又不可能天天给祖父祖母送荷包香囊腰带绣帕什么的,就有了空闲的时候。我娘就让我私下学丹青了。”
这个目的不问可知,是冲着冯氏去的。
然而盛惟乔还是觉得奇怪,因为白氏一直对冯氏存着嫉恨之心,却为什么还要教女儿做投冯氏所好的事儿呢?
似乎猜到她的心思,盛惟娆扯了扯嘴角,小声道:“我娘是偶然听说大伯母书房里随便一轴画都价值连城,甚至千顷良田都换不到……想着大伯母向来不在乎钱财,指望我学成之后,得到大伯母的赞许和喜爱,没准大伯母兴头上就送我几轴画……那可不赚了?”
盛惟乔:“……”
盛惟妩则好奇的问:“那么四姐姐,大伯母给没给你画啊?你又是怎么看到那轴宫娥望幸图的?”
“也就学画之后,偶然去大伯母的书房里说事情,看到壁上挂着那轴宫娥望幸图,当时记着我娘叮嘱的要讨大伯母喜欢,就问了两句,大伯母说那是她当初的陪嫁,冯老太爷花了好大力气才到手。”盛惟娆苦笑了下,“所以大伯母当然不可能将那轴画给我,但那天也给了我一方水晶砚……唉,我娘就是看不开,总是看不到家里人对她的好。”
关于白氏的为人,虽然无论盛惟乔还是盛惟妩都颇为不以为然,但当着盛惟娆的面,却不好多说什么。
盛惟乔所以岔开话题:“二婶此举今儿个倒是帮了咱们一个忙了,你们不知道,之前静淑县主可没少数落我不学无术。但今儿个赵栎当场作画之后,其他人都没能挑出不是,就四妹妹最在行,回头看谁还敢说咱们盛家女儿学识欠佳!”
第五十七章 亲戚见礼
这天毕竟是高密王妃的寿辰,盛惟乔拉着娘家姐妹稍微说两句话也还罢了,不可能一直躲在厢房里不出去的。
是以片刻后,姐妹仨又回到了偏厅里,这时候赵栎兄妹都不在,余人盛惟乔基本没有熟悉的,也就客套几句。
正与戚家一位小姐说着话,忽然有丫鬟走过来,小声跟盛惟乔说:“王妃娘娘请您去一下后堂。”
盛惟乔忙跟戚家小姐告了声罪,又叮嘱盛惟娆看好了盛惟妩,这才跟着丫鬟朝后堂走去。
后堂跟偏厅这边不一样,偏厅里都是晚辈女眷,以及小孩子们,后堂却是高密王妃一辈甚至更长一辈女眷们在了。
像盛惟乔的祖母明老夫人,虽然是王妃的长辈,然而为了盛惟乔考虑,今日也是亲自前来道贺的,一来就跟宣于冯氏一块,被请在王妃跟前说话吃茶。
“你来了。”高密王妃见到小儿媳妇进门,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但跟着露出笑容,“你进门不久,家里亲戚都还没走动过,今儿个正好大家都在,你过来认一认人。”
说着招她在身边坐了,就挨个介绍起来。
明老夫人跟宣于冯氏都是盛惟乔的娘家亲长,自不需要介绍。
秦老夫人跟嵇氏婆媳,虽然盛惟乔之前去赵府时是拜见过的,但那时候是作为外人登门,这会儿关系不同,却得再次见礼的。
而且上次南氏带他们去赵府时,赵府并没有全部出来招呼,孙辈媳妇里,如赵家大公子赵杉之妻厉氏、二公子赵枞之妻钱氏、三公子赵柏之妻小嵇氏、四公子赵部之妻左氏,这几位今儿个还是头次跟盛惟乔照面。
虽然厉氏当初曾经为了赵桃媗的事情,带着钱氏、左氏,专程到高密王府来讨过说法,但高门贵妇都端得住,这会儿一群长辈看着,都是言笑晏晏,亲亲热热,俨然从来没有过过节一样。
连她们带在身边的几个孩子,也是乖乖儿上来行礼问安,喊着“表婶母”。
赵家同盛惟乔寒暄毕,高密王妃继续介绍戚家,盛惟乔这才知道,戚氏的生母是早就去了的,其父继娶了发妻苗氏的庶妹为继室,众人暗称小苗氏。
这小苗氏比她早逝的姐姐小了十岁,比戚氏其实只大了九岁,生倒是生的雪肤花貌,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膝下无子,只得一女,又是续弦,底气不足,眉宇间很有几分低眉顺眼,没有其他当家主母该有的气势。
她非常小心的跟盛惟乔寒暄了几句,就不作声了。
倒是戚家长媳、戚氏同胞大哥的妻子平氏显得热情洋溢,她的妯娌们,戚氏的二嫂凌氏同三嫂钱氏、四弟妹江氏、五弟妹郦氏……这里得说下,戚氏的二嫂钱氏钱荣娘跟赵家的四少夫人钱氏钱静娘,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而戚家的五媳郦氏,跟郦圣绪是亲戚。
不过好像血脉比较远,是没什么来往了的。
这四位相对平氏而言要沉默点,不过也是态度和蔼,一见如故的样子。
盛惟乔所以暗赞她们的场面功夫好,毕竟刚才在偏厅那边,她可是看到戚家几位小姐,见自己跟赵桃媗没吵起来之后的失望的。可见戚家对自己就算不说存着歹意,也肯定没有多少好心。
这会儿戚家的几个媳妇却表现的跟失散多年的亲人终于团聚似的,就算是知道是故意装出来的,也算是真本事了。
“我是家中长女,底下还有几个没出阁的妹妹,同几个半大的侄女儿,这会儿都在偏厅。因为人多,都喊过来只怕过于嘈杂,扰了诸位长辈的清净。”戚氏抽了个空给盛惟乔解释,“回头咱们出去了,再喊她们给你见礼。”
盛惟乔嘴上敷衍,心中不无庆幸之感:这戚家真正人丁兴旺,还好这里只是部分,不然她都根本记不清楚谁是谁了!
索性接下来的元家同黄家人口都简单。
元家因为元流金还没成亲,这会儿就庆芳郡主带着元冬籁在,世子元开据说是被其父带在前头入席的。
盛惟乔看到元冬籁的时候,还担心这小丫头会不会当场嚷出之前自己打她的事情,然后叫外祖母高密王妃做主,当众收拾自己什么的……不想元冬籁见着她,非但没吭声,反而朝庆芳郡主身后缩了缩,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莫非之前被我打怕了?”盛惟乔嘴角微微一扯,倒觉得这小丫头这才有点八岁孩子的讨喜,小孩子嘛,就应该单单纯纯的才可爱,小小年纪就会使心眼、下毒手,这叫正常人怎么喜欢的起来?
当然,若不幸该到容睡鹤幼时的那种处境,不使心眼不下毒手就没法活,又是一种说法。
但元冬籁这样娇生惯养的环境里,还要歹毒的话,实在不能不叫盛惟乔想起自己那个见面没几天就“夭折”的庶堂妹盛怜怜了。
现在看这外甥女挨过一次打就记忆犹新的样子,倒还有救。
不过这会儿人多,盛惟乔也无意评价元家的教女,所以学着戚家人,端着若无其事的笑,寒暄了两句也就过去了。
下面的黄家人既然出现在了这里,显然建安郡君同黄无咎的婚事,已经定下来、过明路,只等走程序了。
黄家人不多,统共就来了姑嫂俩,分别是黄无咎的堂嫂跟幼妹。
那嫂子年纪不是很大,看着三十不到,娘家姓阮,身边除了丫鬟之外,还领着个五六岁模样的男童,这男童格外乖巧,趴在乳母的怀里,不声不响的,只静静看人。
黄无咎的幼妹是真的年幼的很,看着跟堂侄年纪也不差一两岁,亦步亦趋的跟着乳母模样的下仆,不知道是不是被此刻的人多给吓着了,愣愣的坐在那儿。盛惟乔跟她打招呼,也不回应,就呆呆的看着她。
还好阮氏注意到,帮这小姑子解围:“我家这妹子素来不怎么说话,看着谁就是喜欢谁呢!郡王妃可别跟她计较!”
盛惟乔笑着道:“这么个粉妆玉琢的玉女也似的人儿,谁舍得跟她计较什么?我都也巴不得看着她不错眼来着。”
如此寒暄了几句之后,戚氏觑空给她补充介绍:“黄家其实不止这么点人的,只不过夫人那一辈的妯娌几个,一直在桑梓那边尽孝二老膝下。黄侍郎将侄子跟独子带在跟前,本拟叫这阮氏也留在蜀中陪着她婆婆作伴的,但她不肯,执意跟着丈夫。”
又说,“她跟丈夫膝下其实不止这一个儿子,只不过就这孩子是她亲生的,所以格外宝爱,出出入入都带着。其他那些庶子庶女的,却都撵在偏院,不许抛头露脸了。”“嫡庶有别么。”虽然之前容睡鹤受戚氏所托查过黄无咎,但仅限于黄无咎本人,对于不跟他一个房里的亲戚倒没怎么关心,这会儿盛惟乔闻言,就说道,“而且看这位的年纪,也是还在青春,长年留在蜀中,与丈夫分别,也忒冷清了。”
她是不觉得阮氏这么做有什么错的,想到建安郡君跟黄无咎的事情,小声同戚氏说,“有这位不肯回桑梓侍奉婆婆的例子在,回头建安出阁后,就算蜀中那边有什么想法,黄家总也不好意思叫建安也回蜀中去伺候长辈了。”
戚氏笑了笑,说道:“这倒是。”
不过她心里想的是,自己女儿许给黄无咎,是公公想跟黄家关系更稳固点,如此怎么肯叫建安郡君去蜀中长居、同丈夫长年分别呢?
然而这一点并不能让她开心,因为黄家既然有留正室在桑梓服侍长辈的习俗,谁知道日后黄无咎的母亲跟祖母,会不会因此对建安郡君生出疏离跟排斥?
她这儿微微出神,那边高密王妃见在场的人都见完了,方对盛惟乔说:“本来你赵大表姐也要过来的,只是你们柴婶母才去,他们如今不方便出门。”
柴王妃过世的时候,盛惟乔恰好返回南风郡,所以不在长安。
但事后也有听闻,知道这位婶母去的不简单,疑似为人所害,而且最有嫌疑的就是孟侧妃或者孟氏。
只是一来盛惟乔跟柴王妃素昧平生;二来自从去年重五宴上广陵王公然背叛高密王之后,两座王府之间的关系急转直下,之前盛惟乔进门,去宫里跟孟太后点卯,却没去广陵王府拜谒,可见一斑。
所以此刻自然不会多讲,只点头表示明白。
这一番照面虽然繁琐,但接下来倒是清闲了:有秦老夫人、明老夫人、宣于冯氏、小苗氏、嵇氏这些长辈在,高密王妃应酬她们都来不及,自然不会再扯着不喜欢的小儿媳妇。
而同辈晚辈的年轻女眷们,多少都听说过密贞郡王府这位新进门的郡王妃,脾气十分娇纵凶悍,说动手就动手,压根没有给亲戚留面子的觉悟。方才被一群长辈看着见礼时对她特别热情客气,就是存着不喜欢也别当面得罪她的想法。
这会儿长辈们注意力转开去了,她们当然也不会主动找盛惟乔攀谈,毕竟不熟,谁知道这位有什么喜好什么忌讳?
万一不当心冒犯了她,当场摔摔打打的闹起来,岂不是要被看笑话了?
因此盛惟乔放眼看去,但凡跟她对望的无不笑脸相迎,但更进一步的话……大家都把嘴巴闭的紧紧的,半点交谈的意思都没有,显然是打定主意要对她敬而远之了。
这情况盛惟乔不觉得怎么,反而乐得偷闲。
不过戚氏以己度人,就怕她被冷落了不高兴,正想找个话题跟她说话,这时候赵姑姑却进来禀告,说是宴席已经备好,时间也差不多了,问众人是否按在就开宴?
高密王妃多年没有出来走动过,虽然是正统大家闺秀出身,应酬功夫从小学起,这会儿也有点腻烦了,闻言就顺水推舟的建议大家入席。
一群人簇拥着王妃到了摆宴的堂上,你推我让之中渐次落座后,盛惟乔左右一看,惊讶的发现不远处的席位上,赫然坐着桓夜合。
第五十八章 话说,你当初是为什么看中密贞
“你这是什么脸色?”盛惟乔心中惊讶,因为虽然知道桓夜合曾经得到高密王妃破例的召见,到底不是王妃的血亲,今儿个王妃做寿就请了自家人,却不想会给她下帖子?
可见这位静淑县主,在高密王妃心目中的地位,只怕比众人之前以为的还要高。
她这里频频看桓夜合,后者似注意到她的目光,待酒过三巡,底下歌舞声渐浓,众人也三三两两的聊上后,专门移席过来说她,“仿佛想拿笤帚赶我出去似的!”
盛惟乔说道:“哪里的话!我就是想着方才在偏厅没看到你。”
“我来的晚,听说你们都在王妃跟前了,就没去打扰。”桓夜合也不戳穿她的搪塞,笑道,“听底下人说,你方才在王妃跟前认亲戚?怎么样?都记住没有?”
盛惟乔听出她语气中的幸灾乐祸,就白一眼过去:“戚家几位小姐、孙小姐当时不在,所以都记得住……瞧你这话问的,我虽然没你八面玲珑吧,这么几位亲戚难为还记不住?”
“我倒不是怀疑你的聪慧!”桓夜合夹了片玉兰片吃了,怡然自得道,“我是以为你懒得记。”
“瞎说,我是那种人吗?”盛惟乔笑骂,“净会编排我!你给我老实交代,方才见礼完了,都没什么人主动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