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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妃不是黑莲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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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钱你来买什么药啊!”掌柜的正想把阿徐手中的药抽走,奈何阿徐死死地握着。掌柜的一抬头,看见月光下,阿徐穿得单薄,在风中瑟瑟发抖。
  “求您了!我明儿把收来的衣服洗了,就把钱给您送来。”听她声音哽咽,一抬头果然泫然欲泣。掌柜的突然有些迟疑,他冷哼一声,把手背在身后。
  “就这样吧。”听到掌柜的闷闷不乐的声音,阿徐几乎要跳起来。阿徐笑了,“谢谢您,掌柜的!您真是好人!”
  说罢一溜烟跑了。阿徐本就纤瘦,今晚月光皎洁,背影显得格外的轻盈,窄窄的细腰,竟有了不盈一握的美感。她浅灰色的粗布衣裙,宛如银色的衫子。
  掌柜的一时间竟看呆了,喃喃地说:“哎哟,阿徐这姑娘什么时候长成大姑娘了?”他摇摇头,转身准备回铺子里去了,一边重新放门板,一边自言自语:“也不知芳龄几何了。”
  还没等他等他话音落下,耳朵突然被人一提,“你怎么不问问老娘芳龄几何啊?!”
  掌柜的忙护住耳朵,哀嚎着:“哎哟,夫人手下留情啊……”
  随着门板的关上,一切声音都渐渐消失在皎洁的月光下。月光洒在青石板上,像是为正在赶路的阿徐送行。
  阿徐赶到的时候,那人还横在林间的小道上呢。阿徐满头大汗,却来不及休息,才把东西放下,就去试探了那人的鼻息。这人还真够命大的,鼻息虽然更微弱了一点,但是好歹还活着。显然他已经昏过去了。
  阿徐带了些干净的旧衣服,撕成了布条,留下了一块,就着放了盐的清水为他擦拭伤口。显然他还有知觉,才擦了一会儿,那人的腿就疼痛的抽了一下。阿徐还被吓了一跳,以为他醒了,然而这不过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他的意识还没有恢复。
  等阿徐把大大小小的伤口处理完,用布小心翼翼地包上的时候,她这才犯了难,这人背上那支箭该怎么办?阿徐可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瞥见不远处有块巨石,心想着不然就把这人搬到那里去,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看他造化吧。也不知现下是几更天了,总之再不回去就不妙了。
  阿徐拼死拼活地将那人拉扯到巨石之下,让他侧面倚靠着巨石,阿徐也来不及细想,转身就要离开。谁知,却被一只手拉住了。阿徐吓得回眸,那人嘴型分明在说:“别走。”
  阿徐一愣。就在这时,熟悉的打更声传来,只是因为距离的原因比平时声音小了一些。
  宵禁了。阿徐又是一愣。

☆、第三章 救他

  等阿徐回过神来,她低头一看,好小子,又昏过去了。阿徐一叹气,这人当真好命,每次都是醒的恰到好处。
  阿徐心想,与其回去了被官衙给抓走了……不如……就呆在这林子里好了。反正这林子也没传出过什么被野兽叼去的害怕事……就算有大虫,大虫会放着那家伙不叼,非要来追着会跑的阿徐来咬吗?大虫又不是傻子。想到这里她才放心了,四处拾了一些柴火,拢成了一堆,用火折子点了。
  第二日清晨,她是被吵醒的。
  “你是谁?你有何居心?”
  不远处传来男子的声音,阿徐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她没由来得被人这样诬陷,气得一骨碌从地上坐起来。
  她怒视着那人,“你这样说你的恩人?”
  那人冷着脸,“送我回去,价格随你开。”
  “谁要你的银子?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想来你也不不是什么好人。”父亲不就是这样的人?这些年有了更多的银子,但是给她们娘俩的银子越来越少,对阿徐也越来越凶。
  那人的声音一顿,听得出声音里无意流出来的虚弱,“那是你单纯好心救了我?”
  阿徐背对着他,没听出他话里有话,翻了个白眼。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不是我救你的,难道是昨夜大虫来了非但没吃你,反而还给你疗伤接骨,今早怕你感谢它,悄悄溜了不成?
  “你是谁派来的?”
  “我娘派来的!还有谁派来的!”阿徐气的一骨碌从地上坐起。她昨天夜里就想明白了,自己这是救了一尊大佛。
  “你娘是谁?”
  阿徐更来气,这个人真当自己是个大人物!她气鼓鼓地说:“我娘是菩萨!只有她这样好心肠的人,才会让我救你这咬人的狼!”
  她起身,拿着包袱就要走,冷不防被那人揪住了裙角,“那我给你头衔。”
  头衔?像大人一样?今后有人见了她,就叫她阿徐大人?真恶心。她可不想成为大人那样的大恶人。想到这里,这人还是不救的好。
  “我不要头衔。”阿徐才一起身,瞧见那人呲牙咧嘴,像是痛苦不堪的样子。她又一下子没有刚才那么坚定了。
  那人抬起头,额间已经布满了细汗,脸色也涨红。倒也是,这人伤得这样重,只怕刚才的云淡风轻的模样,不过是强撑的。他倒抽着气,还不忘瞪着阿徐。他突然开口说道:“你走啊,不是要让我等死吗?”
  她既不接话也不离开。
  “那你帮我把箭拔…出来。”他看了阿徐一眼,这个女孩或许不是坏人。但是,如今这样的状况,他再也看不清谁是敌谁是友了。他稍稍翻过手来。可以看到从手掌到手肘的一截也是一大片磨伤的痕迹,满是猩红。
  她吓得直摆手。拔箭哪是那么容易的事?要是把箭拔了,人就活了,那战场上死去的将士,估计得有一半活过来。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把剑拔…出来,只管倒金疮药,死了算我的。”那人说起来一番大义凛然的样子。阿徐倒觉得好笑。当然算你的!
  “你拔是不拔?不然你要我以后见人都要背上背根箭?以后穿衣服,还得定制背上有个洞的?”
  阿徐知道他是说笑话,她忍住笑,这人倒不像刚开口说话时这样令人讨厌了。
  “我自小不得碰这些凶器。”她思量了一会儿说:“我给你请郎中去。”
  “慢着!”那人突然抬头看着阿徐。他浅褐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映照着奇妙的光。一本正经的神情,与他年纪不搭的脸,倒显得这人好像真有那么一点不平凡。
  “不可以找郎中。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在这。”他的语气就这样沉下来了,空气里也好像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味道。阿徐本想调笑他一番,自己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谁还会专门来害你不成?谁知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了。
  她有些为难,“但是,我真的不可以帮你。我不能碰刀子、剪子,甚至连针黹也不可以碰的……”
  他瞥了一眼阿徐,嘟囔道:“又是一个四肢不勤的大小姐……”
  他没说下去。他话虽出口,却又觉得不像。瞧这衣装,虽说还没到破破烂烂的程度,但是看那粗布麻衣像个丫鬟;但是,瞧那个脸蛋,一眼望去就是眼角的泪痣最为显眼,不出几年绝对不会是一般的姿色。
  若不是深闺里养出的小姐,寻常人家里并不会有这样水嫩的人儿。这样想来,他又觉心下生疑,只觉得她也是来害自己的。想到这里,他不着痕迹地,往后移了移。
  难道不是吗?自己至亲的弟弟也对自己下如此狠手,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什么也不图地救他?
  他又看向这个姑娘,想起她方才说,她的母亲是菩萨。听姑娘脱口而出的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提不起戒心。他想,或许这世上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什么也不图地帮助他,或许吧。
  “就你?这样单纯的小姑娘?”事到如今,他只能选择相信。他想拱手作揖,却没有力气。不止手上没力气,感觉手指都无法自由控制。稍微动弹一下,就开始发颤。
  她心中一动,嘴上却还倔强,“我帮你就是,不必说话来巴结我……”
  阿徐走了过去,伸手就要帮他拔…出来。他向后一缩,“说拔就拔了,得先把衣服脱掉啊。”
  她一下燥红了脸,背过去,不理他了。
  “你害羞什么?”话一出口,他却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人家女孩子家矜持,若是这男女授受不清,会平白污了姑娘的清名,于是他开始斟酌言辞,“姑娘你这是在救人,与大夫并无不同,大夫面前只有病人,不分男女。在下若有一日,逃出生天,也万万不会多嘴说一句。”
  “啰嗦。”阿徐故意板起脸来说道。这人并不像是坏人,说起话来也头头是道。他说得对,那些凶器不过是物件,只有歹人拿着才是凶器。她虽然向父亲起誓不碰这些凶器,可是父亲的话未必就是准则!
  阿徐闭着眼睛将衣服从他的身上剥离,指尖无意识触碰到他的肌肉,这种温度吓她一跳。没想到他年纪比阿徐大不了多少,身体这样精壮。她的脸越发的红了。
  “喂,别,哎呀……”他倒还紧张起来了!倒好像真是阿徐对他有非分之想似的。阿徐不理他,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她闭着眼睛,先是想找他的衣带。
  “快、快停下!不……不能再往下了!男女授受不亲!”情急之下,他想伸手阻止这女子,可是一挪手又疼的厉害。还好说话起点作用,把她吓了一跳,赶紧往上,这才摸到了衣带。
  等解开的时候,没想到被什么卡住了。她这才想起,她昨晚扶这人倚靠在巨石边,可能是后面石头卡住了。犹豫了一会儿,她倾身上前,双手环过他的腰,一只手对他的背上用力,一只手扯着衣带的一头。两人挨得近了,那男子的呼吸就在喷在她的脸颊边,这气息暖暖的带着水汽。空气里也弥漫着不可言说的意味。
  好容易把腰带扯出来了,这才刚刚完成了第一步。第二步,是找到他的衣襟。可是衣襟在哪呢?阿徐闭着眼用指尖在可能的位置点了一下,只听这人说:“还不到。”
  她又小心翼翼往上点了几下,那人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差得远呢。”一听这话,阿徐也不高兴了,一下上移一大截,没想到碰到了他的肌肤,那里有个什么有点突出……
  “喂,你……你摸我喉结干嘛?”
  听到这个声音,她真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羞怯至极,她赶紧眼睛睁开一小条缝,微微可见人影了,这才不像刚才那样一路吃瘪了。
  等衣服脱下来了,那人开始嘱咐拔箭的事宜了,“你记住,待会儿拔的时候,一定要当断则断。你不必顾虑我,只管用力……”
  阿徐点点头,就在他话音未落的时候,一个用力将箭矢拔…出。一瞬之间,血液迸将而出,喷洒到阿徐脸上的时候,还带着温暖的感觉。
  那人反而一声不吭,但早已暴起的青筋,豆大的汗珠,涨红的脸色出卖了他。阿徐来不及害怕,对着伤口,将早已备好的一把盐撒上去,然后用力按住伤口,几乎把整个人的力道都压了上去,但是血液还在源源不断地外渗,她马上把金疮药也倒上去,细小粉末糊了他一背。那人疼的一颤,哇的一声叫了一半就没声了!
  阿徐急了,忙拍他脸,“哎呀,完了,这是晕了还是没气了?”

☆、第四章 初见

  随着时间越等越久,她瑟缩着,用手碰了碰自己的脸,指尖满是猩红的血迹。手颤抖不停,她连忙用另一只手扶住,哪知,颤抖的更加厉害了。终于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阿徐急忙抬头,看那人额间满是细汗,却睁着眼却笑着说:“女人家里难得的胆识。谢谢你。”
  她抿了唇,鼻子酸酸的。
  谢谢这两个字对她来说不陌生。她从小就对人说,有时还甚至千恩万谢。但是,对她说谢谢,这还是头一遭。回想以前,她对别人千恩万谢的时候,他们是怎样的表情?她竟然想不起来了,没想到记忆里竟然这样模糊。
  他手颤抖着指了指颈子,只见他脖颈处挂了一枚翠绿通透的玉佩。他叹了一口气,说:“你把这个解下来,去换些吃的来吧。多的算你的。”
  阿徐的脸一下拉下来了,“你以为我救你是图你银子?”
  “竟还有几分气节。”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赞赏,用手指了指金疮药的小瓶子,“你把玉佩当了,我还你买这个的钱。怎么样?”
  阿徐思量了一会儿,又瞧瞧他脖子上的玉佩,撇了嘴说道:“金疮药就十文。你那个东西……看起来很贵。”
  “十文?”那人有些惊讶。
  阿徐不高兴了,“我没匡你,没多说一文。金疮药本来就贵。”
  那人更惊讶了,“我没嫌贵,只是奇怪怎么这么便宜。以往我用的金疮药,都是几两银子的。”
  几两银子?阿徐感到好笑。骗谁呢?这够阿徐和娘吃十几顿了。
  玉佩在阳光的照耀下,流云百福纹泛着浅浅的光,他沉吟一会儿说道:“就换个一钱银子吧。”这附近小城里的百姓,大概鲜少有识货的,若是暴露这玉佩的实价,反而可能会引来歹人。只是这玉佩,是母亲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东西之一了……
  “那好吧。”阿徐走上前去,解下了玉佩。她马不停蹄地奔向最近的当铺,不敢叫来掌柜的,只叫了小学徒过来,把玉佩拿给他,也不说话。
  小学徒上看下看,面露难色。这时,阿徐也急了,催促道:“你倒是快些,急等着钱用。”小学徒听她这样一呼喝,便叫来了掌柜的。阿徐心中本来还有些打鼓,谁知,这掌柜的也是盯了许久不说话。
  “姑娘,这是打算当多少啊。”掌柜的不疾不徐地说道,说话间,竟还请阿徐到里屋喝茶去了。
  “一钱银子。”阿徐也不和他啰嗦。
  “一钱还是一千?”掌柜的不确定地问道,“老夫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自然是一钱银子。”
  掌柜的一听这话,二话不说,叫小伙计轰她出去。阿徐看看手里的玉佩,气得转头就走。只留下一头雾水的小学徒追着掌柜的问:“师父,这玉佩您看这成色,这样式,无一不是上上之品啊!”
  掌柜的一气,照着小学徒的脑门就是一扇子,“上上之品哪有只当一钱银子的?你功夫还不到家,多长点心眼吧!哎哟,如今这仿品做的可越来越真了……”
  阿徐出了当铺,没走几步就遇到了包子铺,这老板娘她是识得的。她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又想起了那人拿给他这玉佩时,那依依不舍的神情,心一横,又厚着脸皮和老板娘赊账要了三个包子,一个小的自己当场吃了,另外两个用油纸包了。
  才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将士统一行动时,铠甲摩擦的声音。她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的男孩,他骑着高头骏马,冷着脸指挥那些军士们行动。
  “你带人去那边搜。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过。”
  “是,二殿下。”他刚说完,一个先锋向他作揖,然后拔出刀来,向前一指,这队人就向着阿徐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她赶紧往旁边闪开。路上的行人也都被这股气势所吓到,大人们赶紧出来把还在街上发愣的孩子抱了回去。
  那个骑马的少年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冷漠地在她脸上扫了一眼,然后视线回归正轨,径直地离开了。阿徐回眸多看了一眼,这人来者不善啊。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小树林的时候,谁知道只见到一个背影。
  “你要走了?你能走了?”阿徐简直难以置信,刚才明明还奄奄一息的那个人,如今怎地……
  “不能走也得走了,此地不宜久留。”他转身过来,朝着阿徐一笑,笑容里却是无法掩饰住的虚弱。毕竟此番还不回去,朝廷必定风云突变。
  “那赶紧走吧,确实好像有人在搜查你。还有你说的止血草也给你采来了。”阿徐把包子和玉佩一同塞在他手里,还有几株止血草也一并给他了。阿徐见他还盯着那玉佩,于是自己招了:“我看这东西似乎对你很重要,反正也当不出去,还给你。”
  那人抬起头,这姑娘当真说到做到,不图钱真的就不图钱,为了救他,还倒贴了铜板。或许就是这样吧,那些善良的人,都是鱼肉,人为刀俎。若是他早点懂得这道理,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下场。如今落难,这次九死一生,此仇不报非君子!
  “好,那我走了。”他一顿,说道:“谢谢你了,说起来一直没问你名字。”
  阿徐摇摇头,“我没有名字,你要喊,就叫我阿徐吧。”
  他沉默一会儿问道,“阿徐,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阿徐一惊,心跳忽地加快,赶紧摇头,“不愿意。”为什么要和他一起走,虽然在这里生活也不好,但是有娘在的地方才是家啊。
  而他突然也明了,这话说得太突兀了。他呲着牙,忍着疼痛,把玉佩塞进阿徐的手里说道:“你的救命之恩,我不会忘记。你拿着这个玉佩,卖了也好,留着也罢。你若是留着,要是有一天走投无路,就拿着这枚玉佩到京城的齐府找我,只说你叫阿徐便可。”
  她本想把这玉佩推回去给他,但又默默地握紧了。留个念想也好。
  “你撑着这个。”阿徐跑到不远处,捡了一根粗壮的树枝丫给他。他接过了,没走几步就转身过来,想说什么又欲言又止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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