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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撩人不自知-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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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两人顿觉有意思,立即让人拿来钓鱼竿和鱼篓,稳坐岸边,钓起鱼来。
  晚风拂起,吹向人面,碎发飘摇,半倚在岸边的石头上,虫鸣在耳畔,天远风清,柴未樊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吧。
  最后,两人一人钓了两条大鱼,柴未樊提着鱼开心地回到春芳斋,给姑母炫耀,“姑母,我钓了两条大鱼。”
  惠太妃看见她手里的鱼篓,惊讶地睁大眼,“喝,果然是两条肥大的鱼,你在哪里钓的?”
  “成突泉那里,阿采跟我一道,我们各自钓了两条大鱼。”
  “哈哈,快送去膳房那里,今晚咱们吃清蒸鱼。”
  柴未樊将鱼交给小太监,命他送去膳房,惠太妃又吩咐道:“分开来弄,到时候给太皇太后送去一条。”
  “是。”小太监提着鱼篓,转身麻溜地跑了。
  晚膳果然有清蒸鱼,来这里避暑,太皇太后专门带了两位用惯了的厨子,听说这两条鱼中有条鱼是要进献给太皇太后,他们当即挽袖动勺,亲自下厨做了两条清蒸鱼。
  跟姑母一起用完膳,柴未樊亲自提着陶瓮,朝太皇太后的梦回殿走去。
  却没想二公主也在,而且也是来送鱼的,柴未樊不知不觉松了口气,让她自个面对太皇太后,她还有些发憷。
  掀了帘子进去,柴未樊给太皇太后请安,“参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看见她,脸上带着慈祥的笑,“看来跟阿采一样,给哀家送鱼来了。”
  方秋南笑着附和,“可不是,公主和姑娘有了好东西,第一想到的便是孝顺您。”
  太皇太后乐呵呵地让宫女收下,说:“晚膳便让人摆这个,既然是阿采和樊儿亲自钓的,哀家可一定要尝尝。”
  二公主和柴未樊不好意思笑笑。
  两人在梦回殿坐了会,陪太皇太后聊了会天,甚至还在太皇太后这里又用了会膳,才携手离开。
  跟二公主告别,柴未樊转身回春芳斋。
  听晴见她貌似心情不错,不由问道:“姑娘很喜欢钓鱼吗?”
  这次,她们四个都跟着她来了。
  静了片刻,柴未樊点点头,想了想,她说:“太皇太后挺平易近人的。”
  听晴笑:“太皇太后一直很平易近人。”
  柴未樊微笑,不语,她说的平易近人跟她理解的似乎有所不同,但细细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同,只能说,她对这件事所持的态度太过悲观。
  换个场景,平静几天,她心里冷静很多,安宁许多,也更有信心了。
  这天,她和阿采在园子里闲逛,突然见前面引来一人。
  “梅姑娘?”柴未樊惊诧,随即欢喜叫道。
  梅杜蕊缓缓走近,蕊黄色裙裾缓缓铺开,“二公主,柴姑娘。”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太后因为要帮着皇上处理统领后宫,所以没跟她们一道过来,梅杜蕊即使专门给太后请安,也不该往这边来啊。
  梅杜蕊笑笑,“我外祖家就在附近,听闻太皇太后来这里避暑,外祖母便带我来跟太皇太后请安。”
  柴未樊恍然,随即笑道:“那感情好,日后你可以常过来,跟我们一道。”
  “嗯。”梅杜蕊点点头。
  “梅姑娘。”身后的宫婢催了一声。
  梅杜蕊朝二公主行了个礼,“那杜蕊先告退了,二公主慢走。”
  二公主轻微点头,梅杜蕊又朝柴未樊笑笑,跟着那宫婢走了。
  目送她走远,二公主转头,看向柴未樊,好奇,“樊儿,你怎么又跟她认识了?”
  问起这个,柴未樊便想起那天,表哥做的事,她脸上红晕稍显,咳嗽一声,转过头道:“也没什么,就是在宫里时,偶尔一次碰见梅姑娘,便一块走了段路,梅姑娘是个挺温婉博学的人。”
  “哦。”二公主点头,稍即,不知怎么,又失落下来,垂着脑袋,鬓边一缕头发委屈巴巴地垂到耳边。
  柴未樊疑惑,拉住她的手,“怎么了,阿采?”
  “樊儿,”二公主抬起眼,眨巴眨巴,隐隐含着泪光,“你说,郦世子是不是觉得我十分无趣,所以才不喜欢我?”
  “怎么会?阿采你是真性情,至于郦世子,想来你和他的缘分还没到。”
  “如果是你或者梅姑娘,郦世子肯定会喜欢的。”
  说者无意,柴未樊心里却猛然一咯噔,片刻,她紧紧握紧二公主的手,认真道:“阿采,你是宗室公主,现如今仅存的两位公主,地位崇高,身份尊贵,你可不许再说这种贬低自己的话,若是让你母妃和太皇太后听见,该有多生气多难过。”
  二公主抹了把泪水,“好,我不乱说了。”
  “你不要妄自菲薄,总有一天,郦世子会发现你的好。”
  二公主渐渐坚定,“你说的对,哪怕最后我们没在一起,我也不会后悔。”
  柴未樊微笑,对啊,这同样是她的心情,哪怕最后她真的无法与表哥在一起,好歹当初他们争取过了,晚年时,回忆曾经,她也不会留下遗憾。
  庆林园离京城不远,跑一趟只需要小一天的功夫,太皇太后虽然身在庆林园,但也没完全将京城的事抛到脑后,柴未樊这里也时不时能收到关于那边的消息。
  例如大理寺丞在回家路上遇害,皇上震怒,下令彻查,没想背后连着藤蔓缀着胡芦,大理寺丞掌管京都典狱,为一方能吏,却在当位五年间造下无数奇人冤案,最大的一件冤案乃有关先帝年间的临潼将军。
  临潼将军守卫边关数年,突然被人讣告他贪污受贿粮草白银无数,还跟敌国通关,允敌国不断骚扰边关境地,好保住自己临潼将军的官职不丢,当时先帝命人将临潼将军带回京城,交给大理寺丞审理此案,几日后,大理寺丞呈上临潼将军通敌卖国的证据,先帝震怒,下令判临潼将军斩首,其家族被抄,家人全部流放名古塔。
  今年才发现这是一起惊天动地的冤案,这件事根本不是临潼将军所为,乃是齐氏世家贪恋临潼将军的军权,设下的一场惊天阴谋,临潼将军死后,接任西北军权的后人正是出身齐府。
  皇上雷霆大怒,不仅收回齐府西北兵权,还抄了齐府的家。
  太皇太后关心的却是后事,政场上博弈要的不是报复也不是公正,从来都是背后的利益。
  听闻,事情最后,世家和皇上博弈的后果是,皇上出一正职,各世家出两副职,共同执掌西北军权。
  与此同时,京城的城防司彻底归入皇上的手中,担任九门提督的便是郦至惑。
  一时之间,郦至惑身份大涨,成为京城最为人所称道和向往的乘龙快婿。
  二公主听到这件事,自然十分欢喜,专门跑过来跟柴未樊絮叨了许久。
  “我就知道,世子能力出众,有朝一日,定能伏虎啸天,震惊世人。”
  柴未樊笑笑,摇头无奈。
  结果到了晚间,温太嫔便找了过来。
  柴未樊坐到了她跟前,还有点懵,不知道温太嫔找她所为何事。
  “樊儿,你和阿采是好姐妹,这么多年,她就和你关系交好,想来有什么心事,也愿意跟你说。”
  柴未樊点点头,“二公主性情温和,待人真诚,樊儿十分荣幸能和二公主成为朋友。”
  听到别人夸奖,温太嫔没有不开心的,想到今晚来的目的,她干脆直言不怠。
  “樊儿,你跟哀家说,阿采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柴未樊张大眼睛,愣住了,没想到温太嫔居然问她这事。
  “哀家观她这段时间神思不属,时而欢喜时而落泪,一副有心事却不跟哀家说的样子,典型的女儿家小心思的表现,哀家就猜,她定然有心事了,樊儿,你告诉哀家好不好?”
  闻言,柴未樊迟疑,为难。
  她到底要不要告诉温太嫔?


第105章 
  惠太妃也说:“温太嫔爱女心切;樊儿你就说吧;咱们这等地位;难道还会强迫人不成,强迫来的二公主也不幸福。”
  温太嫔这才反应过来她在顾忌什么,急忙保证道:“哀家就阿采这么一个女儿;在哀家心里,阿采的幸福最为重要,即使阿采身为公主,若硬拉着二人成对,不说阿采会不会怨我;那人恐也不会对阿采好;哀家万万不会做强迫人的事。”
  “哀家只是想心里有个底;眼看阿书成了亲,皇上也快立后,马上就要轮到阿采,哀家正在犹豫要不要给阿采相看准备起来。”
  闻言;柴未樊露出个笑容,缓缓说:“既然太嫔娘娘想知道,樊儿自然没有不告知的道理,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阿采似乎格外爱跟我说起郦世子。”
  “郦世子?”
  “就是那位新任的九门提督。”
  温太嫔恍然大悟;继而脸上浮现起欢喜来;没想到阿采这么有眼光,喜欢的居然是最近风头正起的郦至惑。
  惠太妃也惊讶一瞬,下意识看向柴未樊,她惊讶的不是二公主喜欢郦至惑这件事,而是,若是她没记错,前段时间来永和宫提亲的应当就是建安郡王府的世子郦至惑吧。
  柴未樊没看姑母,继续道:“阿采跟我说很崇拜郦世子,至于究竟喜欢不喜欢他,我却不知道了。”
  知道这些就够了,温太嫔站起身,乐呵呵道:“谢过樊儿,哀家心里有谱了。”
  送走温太嫔,惠太妃迫不及待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郦至惑不是……”
  柴未樊打断她,无奈道:“姑母,这事情就过去吧,您也知道,我和郦世子不可能,既如此,何必再提这件事,何况这件事还涉及到二公主。”
  于私,她和阿采是好姐妹,既然不喜欢郦世子,何必和他多纠缠,以至于惹阿采伤心,对郦世子也不好。于公,若将这件事传扬出去,不说温太嫔那边对她的看法,首先太皇太后那里便印象不好,日后再知道她和表哥的关系,少不得认为她是水性杨花之辈。
  惠太妃也想到这点,深深叹了口气,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隔日,二公主找到柴未樊,扭扭捏捏,问她:“樊儿,昨日母妃是不是来找你了?”
  柴未樊笑着看她,“对呀,你母妃还问起我关于你心上人的事。”
  “怪不得,”二公主嘟嘴,“母妃昨晚回去之后就笑着跟我说,不阻拦我有自己的小心思。”
  “我专门等你母妃保证不会强迫你们之后才将此事说出来。”
  二公主灿然笑开,转身抱住她,“谢谢你啦,樊儿。”
  “我最近给世子绣了个护膝,但我怕他不收,你说我要假借谁的名义送给他呢?”
  望着二公主毫无忧虑,天真开心的容颜,柴未樊心有羡慕,这样纯粹地喜欢一个人,家人还全然支持的感觉,真好啊!
  “可以交给满萤,让她转交给世子。”
  “对哦,那麻烦樊儿你改天给满萤写封信,拜托你啦。”
  “好。”
  时间如流水般缓缓流淌,不知不觉,来庆林园已一月有余,她也一月多没见表哥了。
  这天,她靠在成突泉前面的亭子里看泉水里鱼儿翻涌,五颜六色,金光潋滟,色彩耀眼,她再没有见过哪一处比这里的鱼儿更繁盛,身旁只有盛盏守着,看她望着泉水神色奕奕,一副“恨不得亲自动去抓”的模样。
  不由笑道:“姑娘,不如奴婢拿画板过来,您将这幅美景画入画,将来好带走收藏。”
  柴未樊眼前一亮,明显心动了,盛盏微微一笑,朝她福了个礼,转身离开。
  她支着下巴,望着那边,情致极好。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映下来一道黑影,她兴盎然地摊开,“将东西带过来了?”
  那道黑影巍然不动,这时候,她才发觉黑影貌似比盛盏高大许多。
  心口一跳,慢慢转过头,熟悉而俊逸的脸庞映入眼帘。
  眼眶蓦的一热,她慢慢站起身,张嘴,“表哥……”
  皇上一步上前,一把将她扣进怀里,劲极大,好似要将满腔思念全部化为力气,恨不得将他融入自己身体里。
  “表哥!”柴未樊回抱住他,靠在紧实的肩头,嗅着熟悉的味道,她呼吸渐渐急促,眼泪缓缓滑落。
  以为思念不深,原来心已经那么空,以为不会狼狈,但当她出现在面前,所有理智都化为了荒芜。
  皇上深深吸了口气,“樊儿,朕来了。”
  柴未樊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哭得不能自已,过了好久,她才从他的怀里抬起头,脉脉看着他,慢慢抚摸他的脸庞,“表哥,你瘦了。”
  不仅瘦了,还黑了。
  她不在的时间,他果然没好好照顾自己。
  皇上同样抚摸她的脸,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半晌,说:“你反而胖了。”
  闻言,柴未樊脸庞一红,除了刚过来两天,她既担心太皇太后对她和姑母有意见,又担心他在皇宫吃不好睡不好,着实担惊受怕了两天,但后面,日子实在不能不说惬意。
  皇上慢慢笑道:“这样很好,我做着许多,不正是希望国景昌隆,我在乎的人能够如意喜乐。”
  柴未樊抿唇,不好意思地笑笑,将他拉到椅子边,坐下,迫不及待问道:“表哥,你怎么来了?我们是不是要回宫了?亦或者,你会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
  闻言,皇上微微沉默,片刻,他轻松回答:“我来给祖母请安,顺便看看你,明早便返回京城,至于你们,现在时节这么热,住在这里不舒服吗?”
  陡然一阵热风拂过,吹乱了柴未樊的头发,视线对方也遽然变得模糊起来。
  她慢慢松开抓住他的,垂下眼帘,黯然,“所以,我们还要分开一段时间?”
  皇上急切地重新握起她的,“樊儿,你相信我,等不了多久,我便能光明正大地朝世人宣布娶你为妻。”
  柴未樊吸了下鼻子,片刻,她蓦然笑开,拍了下他,“好了,表哥,我知道,我都知道……”这样说着,她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苦涩。
  她哪里是稀罕皇后那个位子,她所奢望的,不过是常常见到他罢了。
  皇上心脏阵阵抽痛,再次将她揽入怀里,“樊儿,我对不起你。”
  柴未樊急忙摇头,“表哥,你很好,真的,在我心里,你是最好最厉害的人。”
  两人紧紧拥住对方,一时之间,万籁俱寂,只有呼吸响在耳畔,好像能彼此相拥到永远。
  盛盏急匆匆转过弯,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一抬眼,便看见亭子忘情相拥的二人,她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停下脚步,转身,喝住众人。
  “停下!都停下!姑娘不在亭子里,好了,先抬回去吧。”
  众人面面相觑,不过无一人敢反驳,只好委委屈屈地抬了回去。
  叹口气,盛盏转头望向亭子,她正想跟姑娘说,刚刚皇上过来跟太皇太后请安了,想着姑娘应该愿意过去看一眼,没想到……她微微一笑,皇上在乎姑娘,姑娘将来的日子才不会难过。
  两人静坐了会,皇上拉起她,跟她说:“我带你四处逛逛,当初我在这个园子里发现了很多宝贝。”
  柴未樊好奇地跟着他走。
  两人首先来到一处假山后面,皇上指着里面那个洞,说:“那个洞靠着外墙角,外墙角边还有个狗洞,这个狗洞直通向外面的杂役房,杂役的院子有个通往外面的小门,我当初经常通过这里溜到杂役房,再通过那个小门溜到外面,再顺着小道跑到离这不远的一个县城玩。”
  闻言,柴未樊分外惊诧,不仅惊诧他能发现这么个隐秘的地方,更惊诧他居然还有这么调皮的时候。
  皇上微微一笑,“我那时候,也总不是那么稳重成熟的。”
  向往外面,思念皇宫,思念娘娘。
  后来,心间又添上了身边这个姑娘。
  他们二人还弯腰朝那个洞看了看,里面亮光隐现,果然有个可以通过的小洞。
  皇上感叹,“现在还没被人发现啊,这帮人真是太蠢了。”
  “噗,”柴未樊猝不及防被表哥突然的嫌弃话语逗笑了。
  看过这个,皇上又带她拐八拐,最后来到一个十分隐蔽的院子,推开门,满院子的鲜花清香味迎面扑来,望着里面姹紫嫣红,色彩各异,大小不一的鲜花,柴未樊十分惊艳,又十分惊讶。
  “为什么这个院子种满了鲜花?”
  鲜花不该种在花盆里或者花园里吗?
  皇上望着这满院鲜花,神色渐渐飘远,似乎回到了自己迷茫怅惘的少年时代。
  “这些花,都是我种的。”
  柴未樊猝然转过头,睁大眼睛看他。
  皇上嘴角带着温柔的笑,那个时候他是沉默内敛的四皇子,不被人看重,随意扔到这个园子里,自由生灭,心间有巨大的彷徨和迷茫,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便出去闲逛。一夜偶然逛到这个园子,遇到一种花的老太监,他这辈子都在种花,遇到珍稀的物种,便小心翼翼移植到这里,小心呵护着。
  那段时间,璀璨零碎的星空下,一个老太监,一个不被人看重的皇子,一卑一尊,一老一少,他默默坐在院子里,看老太监他用乌黑枯瘦的掌小心翼翼地种下一棵又一棵幼小的禾苗。
  这种静谧的氛围下,他焦躁的内心前所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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