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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二师弟为何不向他下手,自然是因为天赋不敌,暗算他的计划失败了,才只得趁师祖第二轮考验开始之前,先博得对手同情,保命再说。
当然放人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国师要付出的代价便是可能会折寿,倘或他们此生不再相见,便可当借他阳寿的人已死,若是再相逢,便是命数相克,会折损阳寿。
师祖知道他放人的时候,反而没有发怒,只说这是他命中该有的第二劫。
临终前,师祖还说,他此生该历三大劫,一劫丧父丧母,孤苦无依,遂本性孤僻;二则被亲友背叛,遂生性薄凉。
第三条师祖未说,只说他是天生的护国者,历经二劫,明智通达。若过了第三劫,才会明白世间普通人之间的小情小爱。
唯有能辨大是大非,又能体味人间真情,既不会因利益熏心,又能体谅黎民,方能成为大业真正的国师。
这几日,国师常常会想起苏绿檀为救钟延光时候的义无反顾,这不是跟他一样的使命感,只是因为夫妻之情。
国师从前虽有兄弟情谊,却因对方的辜负,到底浅薄,如今亲眼见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一对,心中莫名有了暖意。
天下安定,国之根本,说到底还是要小家安稳。
倘若人人之间,都是这般相互爱重,少些尔虞我诈,江山自可千秋万代。
至此,国师也知道自己命中一劫是什么了。
其实当钟延光出事之后,他怀疑过是对方的来历,不过第一次与师弟交手的之后,便打消了怀疑,因为体格变化太大,简直判若两人。
若非见到庐山真面目的那一刻,国师还不能相信,那就是他的师弟。
卷入这场纷争,似是命中注定,十年前折出去的阳寿,也是该还了。
长吁一口气,国师心想,御医说的对,为了什么事,都不值当伤了自己。
同时他也明白了师祖遗言的真谛,从今往后,他会做个合格的国师。
*
三月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梅子青青,小桃初发。
定南侯府,荣安堂窗下,炕桌上摆着几样吃食,一壶清水一壶酒。
纤纤素手擒金杯,弄水声。
苏绿檀抿了一小口酒,往嘴里夹了颗花生米,道:“这个季节,就该这样过日子,不过老三他们夫妻俩没工夫,不然咱们去园子里多有趣。”
钟延光只好喝白开水,道:“你若想去,早说便是,今日我休息最后一天,下次再陪你,可要等一段时间了。”
放下筷子,苏绿檀索性用手抓花生米,道:“两人玩多无趣,要人多才好。”
钟延光笑道:“这个也容易,我叫上陆清然,人不就有了?”
撇撇嘴,苏绿檀道:“还好意思说呢,人家为你的受了伤,如今还没恢复完全,就喊他来喝酒不好吧?”
“他是个酒囊,比我还爱喝,等他好了叫他来,正好你也尽兴。”
苏绿檀莞尔道:“他是酒囊,你是饭袋?”
钟延光揪了揪苏绿檀的脸蛋,道:“酒囊饭袋?你胆子可真大,你可知你骂的是朝廷命官。”
打开钟延光的手,苏绿檀直起腰板道:“又不是头一次说你了,从前我都不知这般比喻过你多少次,你还不是心甘情愿的。”
钟延光哈哈大笑,眯着眼道:“果真?”
“果真!”苏绿檀低头,继续吃花生米,还呷了口酒,美味无穷,丝毫没察觉自己正被某人虎视眈眈。
夜里,两人洗漱完了,钟延光弯下腰去替苏绿檀脱鞋。
苏绿檀从前只与他调笑的时候,敢让钟延光做这种事,平常哪里敢,心中警铃大作,道:“我自己来!”
捏着她的脚腕,钟延光笑道:“夫人不是说,我从前常替你穿鞋,如今替你脱鞋怎么不行了?”
苏绿檀回忆了下,几乎快不记得自己说过这句话了,愣愣地点着头,道:“对对对,是了。不过夫君正在养伤,这等小事,我自己来。”
钟延光坚持替她把鞋子脱掉,扬唇笑道:“如今也快好全了,脱个鞋劳累什么?”
苏绿檀有些忐忑地上了床,这样静谧暧昧的夜晚,他多碰她一下,她都遐思无限。
第79章
钟延光在家休息好了之后; 便正常上衙门去了; 苏绿檀心里惦记那件事,早就放不住了; 清早起来吃过早膳; 就让丫鬟给她备好了酒水。这回换过来了; 水是她的,酒是钟延光的。
做好了物质上的准备; 苏绿檀还要做一些心理准备,可是她没找到合适的人给她帮忙。
本来当时从金陵嫁过来的时候; 继母临她出嫁前,只跟她粗粗讲了夫妻之道,至于男女之事; 嬷嬷跟她提过一些,她却因紧张不安; 就听了几句; 至多只能应付钟延光昏迷状态下的那种情况,
等到要真正行房的时候,苏绿檀根本不知道怎么行事才好,何况预想的跟实际的又有区别。
今夜之事; 对苏绿檀来说可谓是巨大的难题。
焦躁不安的苏绿檀在屋子里踱步; 夏蝉端着一叠蜜枣,进来问她怎么了。
摆摆手; 苏绿檀道:“说了你们丫头也不明白的烦心事。”
夏蝉跟了苏绿檀那么久; 经历的事儿也不少了; 她道:“奴婢不明白,苏妈妈总该明白的吧?”
苏妈妈当然明白,她都生育了几个孩子,不过这种事苏绿檀哪里好意思去问她,否则岂不是暴露了她这近一年来跟钟延光之间什么都是假的吗?
白让苏妈妈担心不说,指不定还漏出什么风声掀起波浪。
夏蝉有口无心地道:“夫人不常说人从书里乖,找一找书看?”
这一句话可提醒了苏绿檀了,书,她还有本书呢!
捧着夏蝉的脸揉成一团,苏绿檀道:“真是我的贴心丫头,出去罢,我看会子书,不准人来打扰。”
夏蝉见苏绿檀笑逐颜开,顺手替主子把花窗支开,透了透气,立刻就出去了。
苏绿檀把《今平眉》找了出来,她还记得,上回已经把第八回看完了,平眉跟那和尚翻云覆雨,最终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枕着迎枕,苏绿檀坐在窗下,盘着腿,翻开了第九回。
第九回里,已经是半年之后了,竟也没交代和尚的去处,只不过平眉日常生活似乎简单安分了许多,她再不频频出门了,便是隔壁的书生和举子偶尔来借东西,她也是不做搭理。
再则,平眉的继兄也要娶妻了。
平眉作为小姑子,帮衬了一二,不过因着是寡妇,出面并不多。
继兄娶妻之后,新嫂子不知道从哪里听了些风言风语,便把主意打到她头上,撺掇着丈夫把平眉嫁出去。
平眉虽然是寡妇,但着实生的好看,找媒人上门说亲的人不是没有,只不过她挑剔,觉得对方不值得她嫁了依靠一生,不是直言拒绝,就是刻意在财帛上为难。
所以这么久了,平眉都没有再嫁。
可这一回,平眉的嫂子是铁了心要把她嫁出去了。
平眉对聘礼的要求在小县城里算得上非常高了,没想到的是,她的嫂子居然真给她找到了夫家。
这回平眉再没有不嫁的借口了,嫂子又上门劝说,让她趁着容颜还在,赶紧找个依靠,否则老了孤苦无依。父母不在,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她少不得替小姑子考量。
说起来,新嫂子也是寡妇再嫁,跟平眉说起贴心话的时候,情真意切,还真令人有几分动容。
平眉也无心再去撩拨别人,又念着继兄这些年照拂的情分,便肯嫁,只要聘礼到了,她只带走一半,就嫁入夫家。
一旦平眉松了口,这事儿也就快了,许是为了一般聘礼的缘故,新嫂子也十分积极,一个月找媒人把这事给定下了。
平眉对未来的夫婿大致有个了解,只晓得是个克妻的贵公子,所以要找个命硬的,合过八字,她的命够硬,不怕克。
嫂子的那起子心思平眉是知道的,只不过克妻不克妻的,她不大信这一套,对方打听过她了,还不挑拣什么,她也就懒得挑剔了。
平眉着红妆屋里待嫁,一直等到天色快黑了,迎亲的人还没来,她气得掀开盖头,喜婆在旁劝了又劝,说是路不好走,耽搁了,她才重新坐回去。
天黑透之前,花轿终于来了,平眉心想,拜堂估计要等到明日去了。
平眉料错了。
她的花轿是在深夜从后门进的高门大院,那时候静悄悄的,吹锣打鼓声快到夫家的时候就停了,直到落了轿,她才发现不对劲。
只是为时晚矣,平眉被强塞进内院,给人做了妾侍。
她没想到新嫂子竟然这般算计她!
好好的良家子,一下子沦为妾侍,往后身不由己,有了孩子也是庶出!
平眉咽不下这口气,铁了心要报复回去,她新纳入府,便被冷落了好几日,天天有人看守,同院的还有旁的新人陆续进来。
自知抵抗不过夫家,平眉便打算讨好能做主的男人,得了宠爱再去找嫂子的麻烦。
明里暗里打听了几日,平眉才晓得自己嫁的根本不是什么克妻的贵公子,而是个纨绔浪荡子,仗着家财万贯,纳美妾无数,而且他还挑剔,喜欢的不止是美人而已。
平眉和没经过事的小姑娘不同,她哪里会不明白家中男人养着众多姬妾,中意的是什么?
不过是床上功夫。
男人终于来院里了,平眉还做妇人打扮,她的女人味和没开。苞的小姑娘截然不同,男人一见,便被异样的韵味给吸引住了,当夜便跟她睡在了一处。
第十回,则讲的是平眉收服男人的“真”功夫。
比起羞羞答答的小姑娘,平眉奔放熟练,过后便得了宠。
这里的真功夫描写细致,平眉颇为主动,看的人脸红心跳。
苏绿檀略背了几段简单一点的,就合上了书本,把书给藏起来了。
直到用过午膳,小憩起来的时候,嘴里还念着“解开他的衣裳……扶着他的……”,伺候的丫鬟听的不大清楚,过来问道:“夫人,要解衣裳啊?”
苏绿檀这才清醒,摸了摸脑门,全是密密的汗珠子。
还真是热了。
下午的时候,苏绿檀换了件干净衣裳,全力以待,端端正正地坐在屋子里,心态从无比的紧张忐忑,慢慢变成得镇定。
经过漫长的等待,苏绿檀好像也没那么怕了。
半下午的时候,钟延光竟然回来了!
他来的太突然了,刚冷静没一会儿的苏绿檀一下子又紧张了起来,掌心微湿。
不过钟延光进屋之后,头一句话便是道:“夫人,陆清然要来了,我沐浴后换件衣服,去园子里喝酒去。”
诶?机会就这么来了?
她问:“现在沐浴?来不及了吧,吃完酒了再沐浴起不好?”
微微抬眉,钟延光道:“今日上衙门腻了一身的汗,想洗洗了,劳夫人替我安排。”
苏绿檀忙不迭从罗汉床上下来,替钟延光找了件束腰的圆领衣裳,带上今天正好准备的酒,两人携手去了园子里。
陆清然也被侯府的下人们引去花园里。
亭子里,已经有好几个丫鬟环绕在旁,有定南侯府的,也有陆家人带来的丫鬟。
两对夫妻见面打过招呼,便坐下了,交往多年的朋友了,也没那么多规矩。
苏绿檀感激陆清然对钟延光的好,余光多扫了他一眼,见对方气色很好,心里也放了心。
今日说是赏花来的,苏绿檀便让夏蝉领着陆夫人的丫鬟,去摘了很多新鲜的花过来,等厨房里把丰盛的菜送上来了,几人把酒言欢,吟诗作对,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旁边的酒壶也都渐渐空了。
今儿两个男人兴致格外的高,喝的特别多,也可能是因为陆清然仗着自己喝的荔枝酒,便灌了钟延光许多,做了回“真小人”。
酒席快结束的时候,钟延光似乎醉的不省人事了,牢牢地拉着苏绿檀的手,低声呢喃着。
靠的近一些,便可以听见,他在唤她的名字,薄薄的唇贴在她的侧颊,温热的气息里带着清冽甘甜的酒气,熏的人燥意袭身,脸色微红。
先着人送走了客人,苏绿檀才想法子把钟延光弄回去。
这么大的体格,苏绿檀一个人肯定是弄不动的,她想让丫鬟搭把手,哪知道夏蝉还没把手伸过来,钟延光竟躲开了,挥着拳头像是能把石头给捶碎了。
夏蝉瑟瑟发抖地站在一旁,完全不敢伸手,委屈地看着苏绿檀,瘪嘴快要哭出来似的——她年纪还小,实在不想这么早死。
苏绿檀又突然想起钟延光从前喝醉之后强吻她的样子,也不敢让丫鬟来扶,正发愁,却见他自己站起来了,踉踉跄跄竟然还走的稳路。
忙追了上去,苏绿檀挽着钟延光的手臂,一边扶着他,一边指引方向。
折腾了许久,总算把人给弄回荣安堂了。
钟延光倒是舒服了,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苏绿檀一身的汗,被他死死地圈在怀里出不来。
第80章
钟延光怀里的苏绿檀一边挣扎着; 一边切齿道:“放开我。”
一个翻身,钟延光把人压在了身。下; 吻了上去。
这么重的一个人; 苏绿檀推都不开; 她扭着脑袋躲开; 憋红了脸道:“我、我要去洗澡!”
钟延光在她唇上啃了两口; 才把人松开; 躺在床上胡乱摸索着。
苏绿檀见钟延光半醉; 塞了个枕头到他怀里; 轻哼道:“一会子有得累了!”
说完; 苏绿檀就拿上干净衣服走了。
屋子里没了动静; 抱着枕头的某人才睁大了眼睛; 嘴边漾起笑意——醉了?怎么可能!
钟延光知道自己酒量几斤几两,何况陆清然又是把握着尺度灌他; 根本就醉不了。
平躺的钟延光本想把衣服扯开,一想到等会儿的情景,还是放弃了。
留着她来吧。
两刻钟不到的功夫; 苏绿檀穿好了中衣; 把白日里从书中学来的东西在脑子里巩固了好几遍,才挑帘进去; 准备亲身上阵。
静谧的房间里,两个大火烛烧的过了一大半; 棉芯猛然爆出噼啪的响声; 把苏绿檀惊得一颤——今夜可算的上乘人之危了; 好生心虚。
苏绿檀不紧不慢地走到床上,钟延光似乎还没安宁下来,伸手摸着什么,好像叫着要喝水。
苏绿檀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倒了一杯过来,喂到他嘴边,哪知道钟延光竟然不喝。
捏着钟延光的下巴,苏绿檀嘴里念着:“喝呀喝呀,到底喝不喝?”
钟延光不喝,苏绿檀就把杯子放下了,刚放下某人半睁眼,又迷迷糊糊叫着要喝水。
苏绿檀只好自己喝下一口,用嘴渡给他。
四片唇瓣一碰到,钟延光用力地吸着苏绿檀的唇,仿佛只有里面的潺潺泉水,甘美清澄,能解他的渴。
苏绿檀下意识就把水给咽下去了,但钟延光却没有再松手,而是把她搂得紧紧的。
苏绿檀没忘了今夜的任务,她开始伸手去扯钟延光的腰带,两人仍在亲吻,她已经摸到了钟延光的锁骨,再往下,便摸到了腰带。
扯了几下……越扯越紧。
这腰带也不知是不是打了死结了,这时候正好解不开了。
苏绿檀气的,钟延光身上狠狠拧了一把,推开他脑袋,往下看了一眼,真变成死结了,她嘟哝道:“你怎么系的,解不开呀……”
闭眼的某人疼得皱了下眉头,硬生生忍着,亟待滋润的喉咙却没敢发出半点声音,耐着性子等着苏绿檀给他把衣服解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半刻钟,但对钟延光来说,和半年没有区别了,他借醉嚷着热,要脱衣服。
她脱的实在太慢了。
苏绿檀啧了一声,道:“这不是正在给你脱吗?”她手忙脚乱的,心里又发虚,这腰带今夜怕是解不开了。
屋子里烛光微弱,两只蜡烛灭了一根,光芒登时减半,靠床的这边一下子暗了下来。床框上的鎏金钩子一颤,红绸帐子哗一下子撒了下来,抖动得如红浪层层堆叠,盖住了帐子里的旖。旎景象。
帐内人影幢幢,娇弱的那个影子垂首含胸,费劲地拨弄着什么,健壮的那个影子的手臂忽然动了起来。
钟延光忍不得了,揪着自己的领子,一把将衣服撕开了,刺啦一声,上半身的布料都撕烂了,从胸膛中间划开了一条道似的,露出里面的纯白中衣。
可腰带还是没解开。
苏绿檀吓的够呛,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他就这么解热气的?那要是在外面呢?
捶了钟延光一下,苏绿檀道:“粗鲁!”
说完,苏绿檀又去解钟延光的第二件衣服,可是腰带卡在中间,这衣服就是没法全部除去。
反正衣服都烂了,也就没什么好顾及的。
爬下床,苏绿檀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