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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
好像,这一次回到京城的时候,他就有些犯了心疾,请大夫看过,却也没有什么结论。
说是出来走走,当真就是出来走走,沿着街道走着,除了捏小糖人,燕长煕就没有再在其他的地方停留过了。
走到街道最繁华的地段时,人自然而然的也增多了,燕长情和盛衍一左一右的护着她,怕的就是有人挤了过来,两人防护的自然是很好的。
可真的有人在混乱中撞过来的时候,燕长情伸手护着燕长煕,给了盛衍一个眼神,盛衍微微一挑眉,还是上前一步,只是看着两人合作的十分好。
偏偏这时候,燕长煕却骤然抬头看向了前方的混乱,瞳孔狠狠一缩,下一刻人就已经从燕长情的怀里挣脱了出去,她的动作突然,谁都没有料到,盛衍也只看见燕长煕从身边一闪而过,一惊之下伸出手,却没能抓住她。
前面就是酒楼,在这敬重最繁华的地方,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去的,能进去吃饭的自然都是些达官贵人,富商之类的。
原本燕长煕等人也是要进去解决午膳的,只是还没有走近,就看见前面出现的混乱,似乎是几个人拿着棍棒将一个人打了出来。
看样子像是到这里吃霸王餐的,或者是乞讨的人。
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却没有人上前帮忙,甚至大部分的人特意避开了走,和同伴嘀咕着什么,指指点点,像是认得被打出来的那人。
也正是因为此,燕长煕等人一抬眼就能清楚的瞧见被拳脚相加的人。
而燕长情,在看见那人之时,情绪的变动并没有比燕长煕好到哪里去。
“少爷给你吃的是看得起你,你这狗崽子,竟然还不知好歹!”
第38章 生不如死
“不过是老爷看你可怜,留在府中,你以为你是什么?岂能和我们少爷相比的?”
“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子!”
嘴里骂骂咧咧的,脚下的动作并没有以为地上的人瘦弱而收敛什么力道。
你一言我一语的,酒楼里很快就有人急急走了出来,似乎是要上前劝说什么,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燕长煕的靠近。
她的速度说不上快,不过是呼吸之间就从燕长情的怀里出现在了被打的人身边,而后伸手,苍白的指尖捏着一人的脖子,狠狠地甩了出去。
被甩出去的人,连惊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砸在一边地上,引得一片慌乱,躲开的人回头去看的时候,那人已经大睁着眼睛,没了气息,表情极度狰狞,似乎死前遭受了什么极大的痛苦,可脖子之上也不过是多了两点青紫罢了。
青紫之中慢慢悠悠的渗出了几缕血丝。
这人的同伴自然是一惊,这一惊回神之后,便看向了燕长煕。
而彼时的燕长煕已经将地上蜷缩着人拉到了怀里,丝毫不在意他脏了自己的衣裳,用斗篷小心的包裹着他,冷冷的看着眼前还站着的两个人。
眼神里透着阴鸷。
这样的燕长煕,盛衍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想也知道,她是真的动怒了,不再是平日里漫不经心的姿态。
被她看着的两人原本还气焰嚣张的要骂的,可是一对上燕长煕的眼睛,就已经惊吓的颤了颤,面色发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周围围观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摄于燕长煕此时的气势,俱都噤若寒蝉,无为一人敢出声。
“主子,让属下来吧,别脏了你的手。”在燕长煕身侧的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时,燕长情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轻声说道。
燕长煕眸光动了动,看了那两人一眼。
两人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软倒在地,却是连求饶的勇气都没有。
眼前的人眼神实在是太过可怕。
“生不如死。”燕长煕收回视线,淡声丢下四个字,拥着怀里的人就要离开。
此时的她,似乎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眼里的阴鸷统统不见。
“孩子需要收拾,大人如果不嫌弃就跟老朽进来吧。”原本出来想要劝说的人这时候才出声说道,显然是认出了燕长煕的身份。
他本就是这酒楼明面上的掌柜,一听说楼上那位又要惹事,就赶紧跑了来。
前不久开堂的帝师大人,如今京中又有几个人不知的?
惊吓过后,这会儿也都认了出来,可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视线扫过那两个明显是小厮的人呢,眼里有幸灾乐祸也有看好戏的。
燕长煕要的生不如死,可不只是这两个小厮。
对于老掌柜的话,燕长煕脚步还是一顿,最后跟着那老掌柜进去了。
燕长情没有立刻跟上去,招了招手,很快的就有人出现在眼前,他低声吩咐了几句,看着地上瘫软着的两个人,眼里的寒意彻骨。
那人颔首,很快的就离开了,不多久,就会有人来将两个小厮带走。
而燕长情,看了盛衍一眼,进了酒楼。
第39章 相似的眉眼
盛衍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转身离开,他不知道燕长煕为什么会突然情绪变化这么大,但很显然的,燕长情知道。
燕长煕揽着怀里的人跟在老掌柜的身后,直接进入酒楼的后堂,一避开外面的人,前面带路的老掌柜就转了个方向,将燕长煕带到了后院最大的那间屋子里。
屋子里已经放好了热水和衣物,显然是得了吩咐准备好了的。
“主子……”等燕长煕一进去,老掌柜就弯了腰身,恭敬的喊了一声。
燕长煕扫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下去吧。”后面跟着的燕长情看了老掌柜一眼说道。
老掌柜立刻点了头,转身离开了,而燕长情径直走进了屋子,不忘关好门。
燕长煕没有管跟进来的燕长情如何,将怀里的人拉了出来,脱了身上的斗篷,苍白的手指夹住少年的下巴,让他微微仰起脸,微眯了眸子打量着。
被三人拳打脚踢的,不过是个瘦削的少年,一身脏乱,身上的衣物连那三个小厮都不如,被打的时候,也只是双手抱着头,蜷缩着身子,一声不吭。
也好在是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如今燕长煕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新伤。
只是眼角和脸上的旧伤也不少。
更别提少年身上的伤了。
燕长煕只是抿着唇仔细的看着,目光不放过分毫的从他的眉眼间扫过,眼里的戾气越来越重,可夹着少年下巴的手指依旧没什么太大的力气,至少忽然松开手的时候,少年的下巴上并没有添上新伤。
不过是燕长煕苍白干净的指尖染上了灰尘。
可她丝毫不在意,偏头看向了燕长情,尚且没有开口,燕长情已经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属下来给少爷清洗。”
“嗯。”燕长煕应了一声,走到一边的椅子边坐下,一眨不眨的看着这边,一只手搭在身边的小桌桌面上,似乎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想着事情。
而被她救下来的少年,从始至终没有吭声,只是视线一直追逐在燕长煕的身上,眸子很黑也很亮,细看之下就会惊觉。
少年的眼睛和燕长煕的眼睛实在是太像。
燕长情拉过了屏风挡住了两人的视线,不多时,屏风那头就有水声响起。
而燕长煕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屏风之上,原本思考的神态,渐渐地就有些迷离起来,许久之后,她抿了抿唇,抬起另外一只手覆在心口,看着屏风的眼神有些怔怔。
哪怕想过许多种可能,包括今日这一幕,可真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了……
那些人都该死。
燕长煕眸色一狠,敲打桌面的手指忽然就停住不动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屏风再次被拉开,燕长煕看着眼前收拾干净的少年。
“上药了吗?”她一边问了一句,一边起身走了过去。
少年的脸很是白净,只是愈加白净,也就衬托着他脸上的伤痕越严重,可即便是如此,也掩盖不住,少年和燕长煕愈加相似的眉眼。
只是相比燕长煕如浓墨泼就的眉眼,少年显然要淡一些,看起来,也显得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若是笑起来,那双眼里映着笑意,该是一个惹得多少女子面红的清隽少年。
第40章 燕翎
清洗的时候,燕长情显然是已经替少年上过药了的。
“上过药了。”燕长情应着,走到了门边,结果门外老掌柜亲自拿来的食盒,又转身走了进来,到桌边,将食盒里的吃食都拿了出来。
食盒里的吃食准备的很充分,有清淡的粥和小菜,也有酒楼的招牌菜,显然是考虑到了受伤的少年,也没有忘记燕长煕和燕长情要吃饭。
燕长煕只问了一句,就没有再开口,走到少年的身边,伸手拉着他到桌边坐下。
不言不语的吃完饭,等燕长情将东西收到食盒里递了出去,燕长煕才再次开口问道:“叫什么名字?”
“没有。”少年摇了摇头,视线一直落在燕长煕的身上,看着她的眼睛,与她对视着,丝毫没有惧怕的意思,反倒带着一些疑惑和好奇。
“燕翎,你的名字。”燕长煕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一个名字。
说完的时候她一直紧盯着少年的眼睛,很在意少年的反应。
“那你叫什么?”少年没有对自己的名字做出反应,而是问着燕长煕。
燕长煕眨了眨眼睛,粉白的唇动了动,吐出自己的名字:“燕长煕。”
“好。”在她吐出自己的名字时,少年脸上就展开了笑意,点头应了一句好,这是应下了燕长煕给他的名字。
燕翎一笑,燕长煕也跟着笑了出来,笑容很淡,可眸子里也确实染上了笑意,原本淡漠的人瞬间有了温度。
这个浅笑让人惊艳。
落在一边燕长情的眼里,让他眸色又柔了几分,对于少年的出现,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如盛衍所想,少年的身份他是清楚的。
那张和燕长煕眉眼相似的脸,还有那个名字,燕翎,曾经大燕的帝王,让燕长煕双手彻底染上鲜血的人。
燕长煕将燕翎带回了宫,皇帝倒是没有过来,估计这会儿正和心腹大臣商议着城外叛军的事情,倒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来她的宫里。
入了夜,燕长煕坐在书房里,手里拿着的是燕翎的所有资料。
父亲是城外山上的猎人,十岁时意外去世,留下他一个人生活在山上,后来偶然间救下张侍郎,被张侍郎带回了府中。
名义上陪在张侍郎儿子的身边,作为伴读一样的存在,实际上不过是一个让小少爷开心的玩具,开心时的戏弄,不开心时的毒打……
甚至在燕翎自己逃离侍郎府的时候,又叫人将他抓回来,原本张侍郎心中还念着燕翎的救命之恩,偶尔会训斥儿子几句,嘱咐府中下人对燕翎好好地。
然而在一次燕翎被少爷陷害之后,就渐渐地也将燕翎当成奴才看待,对于自家儿子的所作所为完全纵容不管。
今日燕翎就是被那少爷带到了酒楼里,先是戏弄一番,将吃食扔在地上,脚碾之后叫燕翎趴在地上吃了,燕翎不服从,就被那三个小厮拖到了外面毒打。
“人已经控制起来了。”等燕长煕将东西全部看完,燕长情就凑近了说道。
燕长煕眸光微闪,拿着手里的一叠纸凑近烛火,纸张燃烧的火光映在她漠然的眸子里,显得几分诡谲。
第41章 一国之母
“先留着。”敢动燕翎的人,她怎么会轻易放过,势必要那些人生不如死的,如今不过是让他们暂且活着,等大齐的事情结束。
只是说着留着,言外之意就是先让他们留住那条命,至于其他的,燕长情手里的那些人会让他们“愉快”的度过这些日子的。
下午的时候,张侍郎府里就已经空了,没有惊动府外任何人的,侍郎府中一百多人全部消失不见,等到几天后终于有人察觉的时候,也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而皇帝再来到燕长煕宫里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城外的叛军竟是一直没有动作,而皇帝也没有动作,暂时维持着一种诡异的和平。
“有把握解决城外的人了?”这一次,倒是燕长煕率先开口问起,她的心情似乎不错。
应该说,自从找到燕翎,她的心情就一直不错,笑的时候眼里总是真的染上了笑意。
“毕竟朕是你教出来的。”皇帝微微眯着眼,视线落在燕长煕的脸上,“很喜欢带回来的那个孩子?”
“嗯。”燕长煕坐着,燕长情就坐在她的身前,垂着头替她修剪着指甲。
皇帝进来的时候,视线就在燕长情那边扫过,见到他坐着,眸光闪了闪,有些意味深长,“你对他似乎越来越纵容了。”
这个他说的自然就是燕长情。
皇帝自然清楚这么多年一直是燕长情贴身伺候着燕长煕,恨得她看重,甚至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可也从来没见过燕长情在燕长煕面前这样坐下过。
看起来不像是主仆的关系,两人之间的感觉反而像……
总之让皇帝心里很是不悦就是。
“我的人,自然有我纵容着。”燕长煕微微眯着眼睛,脸上透着慵懒。
而原本只是专注垂头的燕长情,手上的动作几不可察的顿了顿,眼底翻涌着只有自己知道的情绪。
皇帝被燕长煕这一句回答堵得接不上话,一噎之后,笑了笑,自顾自的扯开了话题:“你应该知道朕来这里的目的。”
“嗯。”燕长煕声音低了下去,似乎有些昏昏欲睡,“你想好了?”
用江山来换长生。
“不可以两者兼得吗?”皇帝笑了一下,而后笑意一收,认真的看着燕长煕说道:“比如你我一起长生,一起拥有这大齐江山?”
甚至是在日后一统天下。
只要他长生了,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怎么说?”燕长煕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哪里有什么睡意,只是这话虽然是问着皇帝的,可分明是已经看透了他的意思。
而这会儿,燕长情也已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拿起锦帕替她一个手指一个手指仔细的擦干净,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皇帝说了什么。
只是燕长煕在垂眸的时候,恰好能看到他抿成了平线的嘴角。
“我为一国之君,你为一国之母。”
“啧!”燕长煕却轻啧了一声,没有给皇帝答案,而是忽然问着眼前的看起来依旧沉默的男人,“长情觉得如何?”
“主子想做一国之母?”燕长情反问。
第42章 你到底是谁
“唔……没什么意思。”
“那就不做。”燕长情替她拢了袖子。
指尖的温度离开,燕长煕下意识的捻了捻手指,面上却是不显。
而皇帝听见她的话,意外的没有再多说,倒是没有坐多久,就起身离开了,走的时候说道:“朕可以等你回转心意的时候,这一国之母的位置,朕会一直替你留着的。”
等人一走,燕翎就从偏殿走了进来,在燕长煕的身边坐下,拿着桌上的书继续安静的看了起来。
他虽然生于猎户家,后来做了侍郎府少爷的伴读,也是识字的,因此只需要燕长煕如今简单的教他一些,他就能自己看书。
不过,她偶尔兴起的时候还是会给他上课。
教的,自然是很久以前教过的东西。
燕长煕其实很少和燕翎说话,只是很多时候会看着他出神而已,而燕翎奇怪的很是平静,什么也不多问,除了初见那天问起过燕长煕的名字。
“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燕长煕一直看着他,突然出声问道。
大齐的事情差不多要结束了,只要城外的叛军一动,京城中的一切势必是要被洗过的。
宫里也没有平静多久,一切在燕长煕回京一个月后的凌晨,彻底爆发。
皇帝提剑闯进燕长煕宫殿的时候,公众已经一片混乱,谁能料到,在皇帝安排了人手开始先下手为强处理城外的叛军时,一直忠心耿耿的盛王爷却带着兵马进宫,俨然是要趁机逼宫的。
剿灭城外叛军,盛王爷是出了主力的,带兵的甚至是盛衍,但是,盛王爷带着进宫的兵马却也不少,似乎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还有人参与了进来。
亦或是说,盛王府也像是筹谋了多年,早就有了准备的了。
“盛王府的叛变是不是和你有关?”皇帝此时显然已经被逼到了绝境,提剑进来的时候,看着燕长煕,眼里布满了血丝。
情绪波动已经是很大的了。
皇帝进来的时候,燕长煕没有在书房,而是在主殿里坐着,燕翎不在,燕长情也不在。
“算是吧。”燕长煕站着,一点也不惧。
“你到底是谁?”
盛王府手里掌握的兵力远远不止明面上的那些,大齐至少有三分之二的兵力落在了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