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为这章能写到回家呢,看来要下一章才能讲到雪人~
第146章 Chapter146
陆文修察觉到齐峰鸣眼中的杀意,却缓缓露出笑容。
齐峰鸣被陆文修这笑刺激到,只觉得好像有巴掌狠狠扇在脸上。为什么他还能笑出来,为什么他不会害怕?明明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他何以还敢在他面前猖狂?难道还有后招?
在南光书院被陆文修处处压着,人家是六世家的公子,他只是小官员的儿子,永无翻身之日的窒息感,几乎要让他发狂。而如今,这感觉又卷土重来。
“杀了他!”齐峰鸣下令。
身边下属迟疑。如今已是法治社会,谁敢私下行刑?
“他杀了中书令,袭击公职人员,可以就地处决!”
偏在这时,陆文修又在齐峰鸣身上添了把柴,“齐峰鸣,你一直不服我,恨我夺了你的南光书院首席,却从不肯承认,我就是处处比你强。”
齐峰鸣理智崩塌,低吼一声,双掌摊开飞速结阵。千丝万缕的猩红光束,就是他想杀陆文修的刀。陆文修结阵抵御,连连后退,被齐峰鸣阵法所伤。齐峰鸣见陆文修无法招架自己的攻击,眼中流露快意。
陆文修身上的白衬衫已被血染红,不得不单膝跪地,以此来招架齐峰鸣的攻击。
齐峰鸣冷笑。
陆文修,原来你也有今天,也有跪在我脚边苟且求饶的时候!
齐峰鸣步步紧逼,蓦然以阵法唤出一把光刀,向着陆文修狠狠劈去。
然而这一次,陆文修没有躲。他只是平静地抬起眼,看向齐峰鸣。只是这一眼,看得齐峰鸣心慌,刀刃走偏,不,或者应该说,是陆文修轻易躲开了他手中的刀。
齐峰鸣忽然觉得,那由他自己在阵法中化出的光刀,变得犹如千斤,快要坠断他的指骨,腕骨,浑身的骨头!他只能放手,光刀如烟尘消散。
他惊惶未定,又看到陆文修脚下有一道浅浅的蓝色光圈,接着又是一道较大的光圈,套在这道光圈的外面,接着又是一个,套在第二个光圈之外。就这样一层层,一圈圈,如波涛跌宕,阵法光波以陆文修为中心,向整个幽州城四周扩散、覆盖,震动起磅礴如海的五行之力。
齐峰鸣五脏俱震,当场呕出一口血,倒在地上。而那如催命符一般的阵法光波还在一圈圈在他身下蔓延,看似宽宏无害,实则几乎将他肠肚肺腑全都搅碎!
剧痛让齐峰鸣控制不住身体的抽搐,嘴巴半张,涎水横流。他努力抬起眼,看着已经从地上缓缓站起的陆文修,充血的眼睛瞪着他。
“陆,陆!文!修!”
陆文修居高临下地看着齐峰鸣。
“齐峰鸣,一人若不会忍,能成什么气候?”
说这句话时,陆文修的神情是懒散的,甚至是漫不经心的。
齐峰鸣蓦地瞪大眼,犹记得十年前,陆文修也和他说过这句话。
他为什么如此痛恨陆文修?
只因他识得此人真面目!
堂堂陆家公子,教授眼中的得意门徒,南光学子之万千楷模,然而谁又知道,真正的陆文修是什么样子的?老天爷让他得了一场怪病,五行之力尽失,真是开眼。
但是很可惜,这开眼的时间似乎也只是短暂片刻,老天爷又昏花着老目,他妈的睡着了!
陆文修,他恢复了阵法能力。
“陆文修,你要杀我吗?”齐峰鸣艰难地残喘,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不屑的笑,但是恐惧已经从他的骨头缝里滋生蔓延,从那双惊魂未定的眼睛里渗透出来,“后面还有那么多人,你敢杀我吗?!”
陆文修:“哦?我为何要杀你?”
齐峰鸣:“呵呵,你终究是不敢,不然你还怎么在世人面前维持你谦谦世家公子的形象?”
陆文修向不远处看了一眼,跟着齐峰鸣的那些保密部下属们居然全都站在那里,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包括那个总是跟在齐峰鸣身边鞍前马后的疤脸男人,如今也只是远远地看着这边的齐峰鸣。
陆文修:“齐峰鸣,知道为什么你让那些人杀我,他们不敢,如今你身处险境需要人救助,他们也不敢?”
齐峰鸣阴沉着脸看陆文修,没有说话。
陆文修微微俯身,压低声道:“因为他们只是你的属下,而不是你的家奴。”
“家奴”两个字,就好像一根又毒又利的锥子,戳进齐峰鸣的心里。齐峰鸣死死盯着陆文修,咬住嘴唇,攥起的拳头指甲几乎抠进掌心的肉里。
唯有世家可以豢养家奴,这古老的契约阵术,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这本不该存在于世道的腐朽传承,从骨头渣子里就透出臭味儿,让人作呕。
世家!
呵呵,他真恨不能六世家的人全都死绝,一个不剩!
陆文修所施展的阵法,不只是齐峰鸣和那些跟随的中书院工作人员能感觉到,整个幽州城的人都可以看到地面上正在徐徐流动的蓝色阵法光波。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停住了手中正在做的事,向着那光波发源的地方望去。
是谁?
如此强大的阵法,足可护佑一方城池,震慑任何宵小之辈。
连乱作一团的中书院,也有了片刻的时间停滞。那些攻入中书院的黑衣人仿佛接收到危险的信号,立刻从战斗中抽身,竭尽全力逃出幽州城。
只有一个小小的红色身影,还在黑夜笼罩下的幽州城里跳跃奔跑,对脚下流动的光波置若罔闻。
空气中那属于陆文修的血液的味道越来越浓郁,方果在渔网一样乱的巷子里穿梭,终于看到了陆文修。
“陆文修!”方果大喊一声,直接向他奔过去,跳起来飞扑到他怀里。
陆文修在看到方果出现的那一刻,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空城计不好唱,谁能知道他此时已是穷途末路,外强中干?
但凡齐峰鸣耗尽所有,给出最后一击,他此时恐怕已经是一具没有活气的尸首了。
“陆文修陆文修!”方果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扑在陆文修身上狂吻。
太好吃了,陆文修闻起来太好吃了!好想把他吃掉啊!
陆文修察觉到方果超乎寻常的热情,抱着少女柔软的身体,差点被亲得克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推开方果,可是在两人唇齿相交中,他又能感觉到源源不断的五行之气从四肢百骸疯狂涌入,冲刷着他的经脉骨骼,五脏六腑。
力量重聚,畅快淋漓!
前所未有的满足。
方果抱着陆文修的脖子亲个没完没了,最后是陆文修强行把他推开的,但方果还是意犹未尽地闭着眼,贪婪地用舌尖舔了一下陆文修的嘴唇,然后是他的下巴,脖子,耳垂。她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完全遵从自己的本能寻找着母乳,在陆文修身上流血的地方逡巡。
好吃!
陆文修见方果树袋熊一样吊在自己身上不肯下来,便只好抱着她离开,那些保密部的人还想拦阻,陆文修却只是随手一挥,便禁锢住了他们的动作,让他们寸步难行!
两人离开之后,过了好一会儿,那些保密部的人身体才解禁,摸了摸后背,居然全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彼此对视,眼中皆为恐惧。
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如此轻易地将他们这些精挑细选的保密部人员禁锢住,而且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陆文修……他的病,好了?!
疤脸的男人总算想起来齐峰鸣,上前查看了一番,道:“老大,你身上的伤太重了,我们不敢挪动你,你先挺一挺,我们这就回去找医护人员来接你啊。”
说完,疤脸便带着人快步离开了,不过究竟是请医护人员,还是只是想要借机脱身,可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齐峰鸣在幕僚中的人缘,并不是那么好。
这些人以前之所以追随齐峰鸣,不过是看他势头还算好,但是如今陆文修回来了,谁不知道陆家在九州的威望?而齐峰鸣又一直是陆文修的死对头,屁股应该坐在哪一边,再明显不过。
果然,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久到齐峰鸣差不多能失血过多而死了,传说中的救援和医护人员却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这时,巷子的尽头,走来一道修长的人影。
这人披着兜帽披风,身上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到脸。
他的脚步轻快,甚至还哼着小曲。
齐峰鸣听见了熟悉的声音,已经颓然没有生气的脸上忽然闪现出喜色。
那人走到齐峰鸣面前,蹲下身,在他鼻子底下探了探。
“呦,还活着呐。”
齐峰鸣艰难地开口:“先,先生……”
那人摇摇头,叹了口气,“一人若只剩下三分力,和有十分力的敌人对上,先隐忍不发,待把那十分力的人耗到不足三分力,再穷尽全身力量,一击要害。啧啧,你还真是没用,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懂。”
方果和陆文修离开幽州城回到陆家的时候,夜已深,黎叔和陈阿姨正趴在水行舟送给方果的那台收音机旁,忧心忡忡地收听着新闻。见方果和陆文修进门,两人全都松了口气。
“少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听说幽州城出了事,中书令他……”陈阿姨说到一半,顿住了,老脸莫名一红,因为她发现方果和陆文修的这个姿势,实在是让人看不下眼。
“那个,我先去给你们倒杯热水!”黎叔慌乱地跑出门去。
此时方果正八爪鱼一样缠在陆文修身上,光溜溜的胳膊勾着脖子,白花花的大腿盘着腰,一层单薄的红色法衣下什么都没有穿,引人遐想。
陆文修这一路不知道用了多少方法,骂也骂了,扯也扯了,却怎么都没办法将方果从身上揭下来,便只能由着她抱了。
陈阿姨这才注意到陆文修身上的衣服,居然被血染透了,惊呼一声,“啊,少公子!你受伤了?!”
“已经没事了,您不用担心。”陆文修勉强冲陈阿姨笑了一下,然后看了看黏在身上的“牛皮糖”,回头对陈阿姨说:“您先稍等一下。”说完,便抱着方果快步走向她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比心~
第147章 Chapter147
陆文修抱着方果走进房间,直接将人丢在床上,掀起大棉被三两下把她卷成了一个寿司,牢牢压住,这才长舒一口气。
光着身子穿法衣,这是谁教给她的!
寿司方果拱啊拱,一点点将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一看到陆文修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又忍不住撅起嘴巴,想要去亲陆文修。
嗯……好香呀。
陆文修用手按住方果的嘴,见她老实了,才又缓缓将手拿开。
方果立刻原形毕露:“想吃!”
陆文修:“……”
方果第二次凑上来时,陆文修没有再阻止,温软的唇瓣贴覆的感觉很美妙,任凭那微凉的唇尖探进来,带着一点小贪婪地卷动。
陆文修捧住方果的脸,变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直到把方果亲得快要窒息了才放开。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月光透窗而入,方果失神地在黑暗中看着陆文修,良久,才轻声道:“陆文修,我好想,吃了你。”
陆文修垂眸凝视着方果,眼神晦暗不明。
亲你不是为了获取力量,单纯只是喜欢。
什么时候你的亲吻,也不再是出于野兽的本能?
“那我就努力变得不好吃一点。”陆文修说着开始解扣子,将血液已经干涸的衬衫和裤子干脆利落地脱下来,直接一个清洁阵符丢过去,衣服瞬间变得洁净如新。
“哎!不要呀!”方果肉疼地从被卷里爬出来,将陆文修的衣服抱进怀里,这里闻闻,那里闻闻,甜甜的血的味道不见了,转而被一种洁净剂的香味取代。
方果失望,又回头想找陆文修,但这时陆文修已经走进她的洗手间,打开了淋浴冲澡。方果呆呆地看着浴室的门,走过去,握住门把手,正要拧开,却发现陆文修反锁了门!
“陆文修!陆文修陆文修,让我进去!”方果在外面挠门。
这世界上还能找到比方果还不矜持的少女么?
答案很明显。
如果方奶奶在这里看到这一幕,只怕要气得蹬腿,布鞋都踢飞了。
陆文修洗了十分钟,方果就在门外挠了十分钟,等门终于打开,陆文修裹着方果的浴巾出来,方果一个飞跳就扑到陆文修身上,从头到尾将他闻了一遍,哭丧着脸,“好吃的味道没有了。”
陆文修将方果从身上揭下来,面无表情地当着她的面解裹在下‘身的浴巾。
方果男女意识比较弱,但好歹也是残存一点的,意识到陆文修要做什么,她瞪大眼,忙抬手捂住眼睛。
哎呀,奶奶说过,随便看男人下面要长针眼的!
但是还是忍不住,偷偷将指缝打开一点。
陆文修果然当着方果的面扯开了浴巾。
方果;“!!!”
然而陆文修里面穿了平角短裤,见方果偷看,他似笑非笑地过去捡起衣服,慢条斯理地一件一件穿上。
方果憋了个大红脸。
陆文修衣着一新、发稍滴水地走出方果的房间,在外面蹲守的陈阿姨和黎叔全都呆住了。
少公子这是……在果果的房间里洗了个澡嘛?
黎叔和陈阿姨对视了一眼,两人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黎叔去找陆文修问今天在幽州城发生了什么事,陈阿姨则轻手轻脚地走进方果的房间。
看到小姑娘抱着膝盖坐在一片凌乱的床上,身上的红色法衣皱巴巴的,陈阿姨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完了完了,少公子难道终究是没有把持住么!
“果果呀……”
方果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看了陈阿姨一眼,委屈得很。
陈阿姨搓了搓手,“那个,刚才你和少公子……”
方果泫然欲泣:“他全都洗掉了!”
陈阿姨懵逼了。
洗,洗掉了?洗掉啥了?是她想的那样嘛?
方果一晚上都不想理陆文修,连晚饭都是陈阿姨送进她房间里的,但是很奇怪,当陆文修身上的血腥气淡了以后,她想吃掉陆文修的愿望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而且那种热血冲脑的眩晕感也消失了。
就好像她是个严重的瘾‘君子,而陆文修的血是她的毒药,只要接近,就会不可自拔地为之着魔。
头脑清醒后,方果的注意力渐渐从陆文修身上转移开,开始回忆起在中书院发生的事,她坐在书桌前,在台灯下拿出那个饕餮吊坠仔细看。
衣服变身的的时候被撑坏了,但是放在口袋里的这个吊坠和手机,她却提前收了起来,没有丢失。
当时她在大楼里闻到了属于中书令的血液味道,也不知道那个老爷爷现在怎么样了,受伤严重不严重。真希望他能平安无事呀。
正在这时,方果的手机震动了两声,进来一条消息。方果点开一看,发现居然是陈追游。
陈追游:还没有来吗?
方果睁大眼睛。
不会吧?难道陈追游没有收到她的消息,还在学校等她吗?方果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八点,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现在天还那么冷,建筑上还能看到残雪。
方果立刻回信息:你还在学校吗?怎么没有收到我的消息呀?不是说了我有事先离开吗?
过了半晌,陈追游才回复道:果果,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出来见我最后一面,好不好?
或许很多青春期叛逆少女都有过晚上偷偷溜出家门的经历,方果知道这个时间,如果和陈阿姨黎叔说要出门,他们肯定不会同意,至于陆文修……方果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理在作怪,总觉得这件事如果让陆文修知道了,和陈追游八成是见不成面的,于是她全副武装,关了灯,假装自己已经睡下,却从窗户翻出后院,蹑手蹑脚溜出去,跑向学校。
怎么好好的,突然就要转学呢?
方果一边在路上狂奔一边琢磨,等终于跑到德世高中校门口,气喘吁吁。
借着路灯,扒住铁栏,往学校里探头看。
依然只是白雪茫茫,不同的是,那个白天看到的雪人不见了。
而此时,空旷的德世高中校园里,只有一个少年静立月光下,他脚下的雪屑无风而动,一会儿争相落在他身上,将他半身包裹,一会儿又簌簌而落,在他指尖打着旋飞离,好似和他肆意玩闹。
陈追游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掌心里居然凭空卷动起气流,碎雪乱舞,落在他黑色的围巾上。
“陈追游!”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急促脚步。
陈追游一惊,忙驱散了那些众星拱月簇拥在他身边的雪花。
他新得到的这项技能,来去只源于本能,未能操作自如,难免手足无措的慌张。那些人说过,不可以在普通人面前展现这能力,否则会触犯保密条例,丧失掉进入书院学习的机会。
其实他并不在乎能不能去到那个神秘的世界,也不在乎是不是可以进入那个所谓的书院学习,成为那些人口中的“阵法师”,如果可以选择,他倒宁肯继续做个高中生,和喜欢的女孩同桌三年,最后考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