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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是肉丸子?”
“我是他娘亲。”
“就算是他娘亲,你又没长透视眼,还能看透自己的肚皮?”
“我……我就是知道,孩子在我肚子里,和我血脉相连。”
杏花春雨和秋容绿儿等丫头无力看着俩主子为了腹中胎儿的形状争论不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杏花便上前道:“爷,奶奶,恕奴婢直言,你们根本不用在乎小主子现在是颗肉丸子还是人参果,因为无论如何,十个月后他呱呱坠地,都肯定是人形。”
“呃……”
“唔……”
准爹准娘惭愧的脸都红了:丢人啊,竟然为了这种无聊问题争执,让丫头们看了笑话,太丢人了。
不管怎样,因为顾绮罗的肚皮忽然传出捷报,所以纳妾危机暂时算是应付过去了。顾绮罗沉浸在为人母的喜悦中,但也有不顺心的事儿,就是因为她怀孕了,所以行动十分受限制,许太君千叮咛万嘱咐,这段时间内都不让她出府,也不让她受累管太多家里的事,只是为了不让方琼华再掌权,才允许她和香姨娘李氏一起在抱厦里理事,其实就是为了给那两位打个掩护,事实上事儿都是人家干的,她只负责当虎皮。
这下可把锐意进取精力过人的大奶奶给晾的够呛,清闲的差点儿没长出绿毛来。这些也罢了,她能忍着,但刘忠的事不闹清楚,那始终就是一块心病,大奶奶哪里能放心?好不容易又过了一个多月,顾绮罗自觉着胎像稳定,害喜现象也逐渐减弱后,她便借着去佛寺上香的借口,溜出了镇北侯府,当然,是在萧江北的护送下。
如果说之前萧江北只是对顾绮罗宠爱有加的话,那现在准爹对准娘的爱护简直就是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也亏得他精力过人,每天在京营下力气招募兵丁整顿训练,回来后还有精神和老婆斗智斗勇,堵截她一切有可能危害到腹中胎儿的举动:例如熬夜制定计划,费精神看账本,出府巡查各店铺等等。
所以大家也就能理解了,为什么**奶出去见个人还得堂堂镇北候爷护送,不是因为排场大,实在是她肚子里揣着两人的爱情结晶,准爹现在就像护食的老虎一般,半点马虎眼都打不过去。L
☆、第二百四十八章:摊牌
虽然成了萧顾山庄京城的总掌柜,但刘忠为人一如既往般的低调,论理他现在完全有能力买一栋房子独住了,但他却仍是住在百味馆后面的房中,不但是他,桃花班,石贵一家,这些都已经不是从前贫困交加的小老百姓,虽不能说富甲一方,但好歹也都是小康之家了,可大家伙都赖在百味馆里不走,也不知是喜欢这种群居的气氛,还是觉着现成的房子不住,浪费了也是可惜。
顾绮罗和萧江北来到百味馆的时候,得知刘忠出去巡视铺子了,如今萧顾山庄在京城的产业已经有十几家,除了三家百味馆,两家南货铺子,两家贵品店之外,还有两家大药店,两家大布庄,一家车马行,两家客栈,一家香料铺。
很难想象不到半年的时间,萧顾山庄就能在京城扎下这么深的根基,而这些虽然离不开顾绮罗的运筹帷幄,但更多依靠的是刘忠居中调度,有条不紊。就连顾绮罗这个商业天才,对老头儿在商业方面表现出的卓绝能力也深深震惊,之前她无比庆幸自己有了这么个顶尖帮手。然而今日,她却因此而忧心忡忡:好帮手是好帮手,可一旦好帮手要反戈一击,那后果也是格外严重,严重到就连她都未必能承受的起。
本来这种事,是应该好好调查一下,掌握尽量多的筹码,才好和刘忠打开天窗说亮话。然而萧顾山庄此时正按照顾绮罗当初制定的计划在高速发展,根本经不起耽搁,倒不如快刀斩乱麻,一旦结果不如人意,即便承受一些损失。也是长痛不如短痛。
事实上,若不是顾绮罗意外怀孕,这一场谈话早该在一个月前就进行了。偏偏因为这个意外,然后**奶害喜的症状也十分厉害,所以才会拖到今天。
坐在装潢的典雅精致的花厅中,顾绮罗一面喝着茶水,一面打量四处悬挂着的名人字画。意态十分悠闲。一点儿也看不出她心中的凝重担忧。在她旁边,萧江北大马金刀的坐着,面上没有一丝表情。令人望之生畏。
“你别这样杀气腾腾的,当心吓到人。”顾绮罗喝完了一杯茶水,目光挪到萧江北身上,郑重提出意见。话音未落。就听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接着刘忠从门外进来。看见夫妻两个,便连忙大礼参拜道:“不知侯爷和东家驾临,还劳二位久等,小老儿真是罪过。”
“没什么。”顾绮罗微微一笑。伸手将茶杯放到桌上,请刘忠在下首坐下,待杏花带着小丫头亲自上了茶水点心。然后出门去守着之后,这才开门见山道:“当日刘老先生随我一起进京。我记得你是说要来寻找一个故人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知你这位故人可寻到了不曾?”
刘忠一愣,旋即便正色道:“多谢东家挂念,已经寻到了。”
“哦?”顾绮罗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答案,妙目一转,微笑道:“什么时候寻到的?怎么从来不曾听老先生提起过?”
“我进京不久就寻到了。”刘忠淡淡道:“只是……这事儿有些不好和东家说,所以我也就没说。”
“又是不好和我说的,到底怎么个不好法儿?让老先生这样瞻前顾后?莫非都是和店里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样,所以老先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就一并都瞒下我了吗?”
单刀直入,连最起码的试探都没有。顾绮罗便是要用这样突如其来的招数,来破刘忠的心防,这老家伙是个心理素质过硬的茬子,不用这一招,压根儿就别想从他这里获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刘忠果然一愣,却没有半点儿心虚的表现,只是感叹道:“到底还是让东家知道了。其实您在府中操心的事情不少,听说如今又有了喜讯儿,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实在是不该让您来操心。”
“原来老先生竟全是为了我着想。”顾绮罗淡淡道,这话听上去没有一丝火气,似是平静之极,然而她心中却是疑云重重,暗道老家伙好镇定啊,只是他到底是真好心?还是故意拿着这个做借口?
刘忠呵呵笑道:“我明白东家的心思,只是小老儿对天发誓,若是有一丝一毫对东家不利的黑心,管教我天打雷劈万箭穿心不得好死,死了也没有葬身之地。”
这算是非常严重的毒誓了,连一旁始终做着背景板的萧江北都悚然心惊,顾绮罗虽然从小深受无神论的影响,却也明白古人对誓言的看重,刘忠若不是已经坏到头顶出脓脚底出血,应该不会拿这样的毒誓来玩笑。
因想了想,她便正色道:“老先生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自然信你。本来京城萧顾山庄的产业若没有你,也到不了这么蒸蒸日上的地步。只是你也知道我的脾气,要是心里存了事儿,那真是寝食难安,如今我又有了身子,越发禁不住冥思苦想。今天屋里没有外人,不如老先生索性把这疑惑给我们夫妻两个解开,如何?”
刘忠苦笑道:“非是小老儿不肯向东家坦白,实在是此事……和东家有些牵扯,若是知道事情经过,只怕您和侯爷会陷入两难之中。倒不如就让小老儿放手施为,到最后输赢胜负,皆由我自己来承担,和侯爷东家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这话糊涂。”顾绮罗毫不客气道:“老先生,你做事如此精明,怎么也当局者迷起来?你是我萧顾山庄在京城的大总管,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和萧顾山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我和我们爷是萧顾山庄的东家,这样的关系,是你将来想撇清就能撇清的吗?”
刘忠面色一变,好半晌才叹了口气,点头道:“东家说的没错,是小老儿想当然了。既如此……小老儿愿意让贤萧顾山庄大总管的位子,请东家尽快找人前来接手。”
顾绮罗没想到刘忠竟会如此干脆,不由震惊道:“究竟是什么事?竟然能让你舍下这么一摊子事业?可是……和我们太太有关?”
最后一句话纯属试探,因为顾绮罗想不出任何理由,能让刘忠宁可舍下所有事业也要瞒着自己,既然对方说是和自己有牵扯,又怕自己难做,那能符合这一点的,也只有家里人,而顾府中人没有什么大生意,林正南虽然是自己的妹夫,也不至于让刘忠为难到这样三缄其口的地步,如此一来,只有在府外据说有大产业的方琼华符合这个条件,毕竟镇北侯府中的内斗鲜为人知,而对方是自己名义上的婆婆,刘忠会有顾虑再正常不过。
果然,这句话一抛出来,刘忠当即就变了脸色,失声道:“东家已经知道了?这不可能,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竟然真的是因为那个女人。
顾绮罗这一惊也非同小可,不自禁就看向丈夫,却见萧江北也是一脸惊诧,但旋即就恢复了正常面色,向她轻轻点点头。于是**奶便明白丈夫的意思了:诈他,继续诈,狠狠诈。
有了丈夫的支持,顾绮罗一颗心安定下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她淡然道:“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多。老实说,我也没想到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你竟然还能追到京城,这还当真是有心了。”虽然是诈,却是根据刘忠话中透出的线索来诈,不是空口白牙,所以顾绮罗对自己这一招还是很有信心的。
果然,就见刘忠当即变了脸色,接着便咬牙切齿道:“当然。杀主之仇不共戴天,我当日逃得一死,在辽东乡下躲避了四年,苟活至今,就是为了求这一个公道,莫说只是京城,就是她躲到了天涯海角,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化作厉鬼,也必然索她性命。”
顾绮罗向来是宠辱不惊的性子,定力超群;萧江北更不用提,那是在千军万马中杀入杀出面不改色的人物。然而就是这样一对世上定力最强的夫妻,在刘忠说出这句话后,却是不约而同被雷得面色大变风中凌乱。
“等……等等,你说什么?杀……杀主之仇?”到底还是萧江北定力更胜一筹,迅速恢复平静,只是结结巴巴的言语暴露出他的内心远不如面皮恢复的速度快,依然是处于一派凌乱中。
刘忠茫然看着这夫妻俩,喃喃道:“你们……你们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怎么?哎呀!”老头儿忽然猛地一拍大腿,懊恼道:“终日打雁,今儿却被雁啄了眼睛,原来东家是在诈我。”
“喂喂喂!老先生你这是什么态度?谁是大雁谁是终日被你打的?”顾绮罗也很快回过神来,敲了敲桌子,状似不满道。
刘忠苦笑道:“是是是,我用词不当,还请侯爷和东家见谅,你们是英明神武聪慧绝伦,老头子我一辈子和人玩心眼,到头来阴……到头来还是在侯爷和东家面前现了原形。”老头儿原本想说阴沟里翻船来着,然而转念一想,要这么说,岂不是把侯爷和东家比喻成了阴沟?好嘛,比大雁还不如,罪加一等啊。L
☆、第二百四十九章:往事
顾绮罗笑呵呵道:“你也别管这些了,有数的,兵不厌诈,谁让你上我当了呢。现在坐下来,好好儿和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吧?你说杀主之仇,你的主人是谁?又是谁杀了他?总不会是……我们……太太吧?”
最后一句话**奶说的无比艰难,实在是这事儿太匪夷所思,虽然对方琼华恨之入骨,知道那就是个阴险狠毒的女人,然而怎么把对方往坏里想,也没把她想到这么坏啊。
顾绮罗知道那个女人一旦要害起人来不会手软,当日李氏的兄弟来府里大闹,若不是她处置得当,只怕李氏那么个敏感脆弱的女人早就熬不住了。只是,这终究只是阴谋诡计的害人,不是自己动手,可刘忠此时所说的杀主之仇,那样的咬牙切齿,好像他的主子不是死于阴谋中,而是……被人谋杀。
这怎能不令顾绮罗悚然而惊。但刘忠却是一脸坦然,苦笑道:“东家,其实此事不说也罢,萧夫人如今是官家女眷,一品诰命,我知道我说什么,你们也不会信……”
“你只管说,我们未必不信。”
萧江北忽然开口,看到刘忠惊讶的神情,他便冷冷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一句话就道尽一切,刘忠瞬间了然,暗道是啊,自己真是糊涂了,侯爷已经长大成人,怎么会对继母有感情?不过就是面上维持着尊重罢了,而且听这话里意思,似乎双方还闹得有些不愉快,这倒也不难猜测,诺大一个侯府。东家是侯爷夫人,那一位却是名义上的婆婆,这谁来当家掌权,岂能没有一番争执?难怪之前东家一直忙于府中事,看来她那位婆婆怕是不太得人心啊。
想到此处,不由自嘲一笑,似是喃喃道:“是了。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她的性子?似她那样自私狠毒的人。走到哪里都是个祸害,虽然萧将军对她一往情深,可侯府中人又不都是瞎子。岂能分不出好歹来?这样一想,竟是我自误了,我只想着侯爷和东家怎么说也和她是一家人,无论相处的是否愉快。一旦有事,那也是要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的。错了,真是错了。”
顾绮罗疑惑道:“听你老这意思,你竟然还认识我们太太?这可奇了,你怎么会认识她?”
“我怎么会认识她?我当然认识她。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识她。”刘忠忽然又激动起来,咬牙切齿的模样显示出他对方琼华是多么恨之入骨。不过到底是经历过大场面的。老头儿很快就又平静下来,目光在萧江北和顾绮罗的脸上转了两圈。他轻声道:“刘忠是小老儿的本来名字,我还有另一个化名,侯爷和东家未必听说,不过知道那个名字的人应该不会少,尤其是商场上的各位同僚。毕竟满打满算,此事也不过是刚刚过去四年,大家应该不至于就把吕杨这个名字给忘了。”
“吕杨?”
萧江北和顾绮罗面面相觑,他们是真不知道这个名字,但却又隐隐觉着有些熟悉。忽然,顾绮罗终于想起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一时间不由得花容失色,惊声叫道:“吕杨?莫非就是当日川蜀刘三川案中那位状告当家主母的大管家?”
“原来连东家都知道小老儿的化名。”刘忠惨笑一声,但随即郑重了面色,站起身沉声道:“没错,好教东家知道,在下正是当年化名吕杨,跟着三川老爷走南闯北近二十年的那位大管家。”
萧江北也终于想起来了。当年刘三川案轰动一时,不过他也只是听说,并没有过多关注。之后还是那次冰河钓鱼时,程统和钟春风等人说起此事,他才了解了来龙去脉。一念及此,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只惊得这位定力如山的镇北候爷也不禁跳起来,急促道:“如果……如果你是吕杨,那……你是说……我们府里的太太……就是……就是那个……”
后面的话,就连萧江北用尽力气,也觉着说不出来。却听刘忠沉声道:“没错,如果我没认错人的话,贵府那位将军夫人,便是当年三川老爷的继室颜如玉,三川老爷也正是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你等等……等等……这事儿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老先生你让我们冷静一下。”
顾绮罗也觉着浑身发冷,如果刘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们岂不是和一条随时都可能咬人致死的毒蛇生活在一起?最可怕的是公爹那个糊涂蛋,人家与狼共枕已经够悲催了,他更悲催,竟是与毒蛇共枕,与狼共枕的升级版啊,泥马这是玩游戏吗?
刘忠果然就不说话了,好半天,萧江北才缓缓坐下身子,沉声道:“你先把你认识的那位刘夫人的相貌说一下吧。”都到现在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个方琼华竟会是一条可怕毒蛇,一想到父亲和这种毒蛇般的女人在一起,他就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刘忠眼也不眨的将当日刘夫人的相貌说了一遍,只说到一半,萧江北和顾绮罗就已经确定:这就是方琼华无疑。
好在经历了这么长时间,一道雷接着一道雷的轰,夫妻俩都被轰得麻木了。于是顾绮罗便请刘忠把当年的事情经过再说一遍。
原来刘忠年轻时就是个不安分的,走南闯北做买卖,经历过许多次失败,但也有成功的时候,这为他积攒下了相当多的行商经验和思路,眼看着时机成熟,正要大展拳脚实现毕生抱负,不料一纸家书捎来,竟是妻子和儿子在家中一起暴毙。这个打击当即就让刘忠卧床不起,眼看就要跟了那娘儿俩去时,刘三川出现了,这个自私狠毒了一辈子的家伙不知怎的忽然发了善心,竟然阻止客栈掌柜的将刘忠扔出去,救了他一命。
痊愈后的刘忠内疚于妻儿的死,再也不提自己的壮志抱负,心甘情愿跟着刘三川做了他的跟班。然而这位大老爷名声在外,他也不得不防备,所以用了个假名字,只想着一旦两人发生矛盾,便抽身而去。却不料生性多疑狡诈的刘三川不知怎么偏偏和他对了缘法,这一跟随便是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