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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如是想法,表面上却是一脸柔弱的半推半就,然后就着梁谨夜的力虚弱的靠在了床上,脸色微红。
“怜儿,既然已经怀了身孕,以后做事就一定要小心,那些重的东西以后你便是碰都不碰了,宫女自会伺候,还有吃食上面,切勿贪嘴,哪些东西可以吃哪些东西不可以吃你可要记清楚了,不可冒失。”
手掌轻轻的拍着怀中女子的柔荑,梁谨夜絮絮叨叨的说着,这般的模样,竟是那么像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而不是慕千怜眼中一直冷酷无情的皇上梁谨夜。
可这,却让她更加的恨他了。
梁谨夜,若非我说我有了这个孩子,只怕现在你,你们,他们,全部都忘记了我,忘记了我这个皇后的存在,全都围绕着公冶玉那个小贱人团团转了吧!
脸上突然微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慕千怜缓缓开口,“皇上,裘妃妹妹呢?”
她温声细语地说着,就算看起来脸色苍白十分虚弱,却依旧有着一股皇后的高贵,这个度,她把握的很好。
然,梁谨夜却是愣了。
是啊,他们都来了,那裘儿呢?说是去迎接裘儿,他却是就这般急匆匆的来了,扔她一个人在那里孤零零的站着……
想到这里,梁谨夜有些歉意,有些心疼,却压根儿不曾想过要去看看慕千雁,转而竟有些埋怨起来,脸色微微一冷。
呵,才离开皇宫多久,竟然连宫中的规矩都不知道了么?看到他们离开,听到皇后怀孕有喜,竟然像个木头似地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前来看看?当真是太不像话了!
他皱起眉头,很明显的不悦。
而慕千怜自以为梁谨夜已经从头到尾的怨上了公冶玉,心中自然得意,在她的认知里,梁谨夜所有的过错都会推到别人身上,继而愈加的不悦。
却不知,就在刹那之间,那抹歉意心疼就在这个此刻正怀着她的男人的心里扎了根,发了芽。
只是连他自己,都还未曾察觉。
“来人!”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厉喝声,伴随着久居高位的威严,让屋内之人皆是一愣。
“在。”
“把裘妃给朕叫来。”
“是。”
隐隐的,山雨欲来风满楼。
而此刻的慕千雁却似乎是整个皇宫中最悠闲的人,执画阁内的环境清幽淡雅,遍布着莲花清香,以及末季牡丹的炙热张扬,那种淡到极致自然,继而张扬的味道让人竟是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众人都知,当朝宠妃裘妃娘娘酷爱牡丹,更是种了半园子的牡丹和半园子的白莲,曾有宫女好奇问她是否也喜爱白莲,那一瞬间,裘妃娘娘不知是何意思,笑的意味深长,后又缓缓摇头。
而众人更知道的是,其喜爱白鸽,曾求皇上赏赐了十几只宠物鸽子饲养在院落之中,精心喂养。
而众人独独不知的是,那些鸽子并非慕千雁自己所要求,而是当今皇上梁谨夜见其喜爱,而特意赏赐。
微风拂过,水波微漾,那柔嫩的白莲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摇曳间,女子倾城脱俗的面容若隐若现,欲掩还休。
慢慢的,模糊之中,那女子平静的面色上似乎勾起了一抹浅笑,意味不明,晦暗如深。
“白炙。”
她轻轻地呼唤了一声,修长好看的手指温柔地拂过身侧娇小的白鸽柔软的羽毛,又好像安抚似的勾过白鸽小巧的绑着竹简的脚踝,眼中带着些莫名的色彩。
“去吧。”
她的声音轻柔,又慢慢的消散在风中,带着些冷冽的意味。那白鸽顺从的啄了啄慕千雁纤细的手腕,然后飞快的飞离了执画阁。
慕千雁缓缓起身,看着远处渐渐消失在天际的小点,微微一笑。
“哎,娘娘,您这白莲种子可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奴婢看您养了那么久,不管是什么季节都花开不败,当真是稀奇。”
灵儿现在慕千雁身后,对于方才白鸽的事儿就好像没看见一般,有些疑惑的说着关于白鸽的事儿。
这是自然。
女子黝黑的眸子微微闪了闪,脸上的神色颇有些耐人寻味。
这可是绛大人当初从阴间给她带来的白莲种子,那花看似美丽,却阴气森森,在夜晚的时候生长的尤其快,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
似乎想到了什么,那红的妖异几乎血红的美丽嘴唇突然勾起,那一瞬间,就好像眼角眉梢都带上了一抹魅色。
这白莲种子与她的体质关联,她若是想让这莲花死,那便是没有一朵能逃得掉的。
而她若喝了血,这花儿啊,那就开的更加的艳丽了,娇艳欲滴。
明明纯白,却是最为艳丽……
她若死……呐,这满园子的白莲花也都得陪葬!
哎,怎么样,想想那样的场景,可真是美丽,她倒是有些兴奋了。
慕千雁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苦恼,随即,笑意更深。
其实自从和梁谨夜的那次正面的交锋之后,连她自己都深刻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似乎,有些变态了哎……
可是没关系,这都不妨碍她要做的事情哦,虽然梁谨夜你这么无情呢……
一次被伤害都不允许的慕千雁,怎么可能允许你两次,三次,更甚四五六次无数次呢?
傍晚的风轻轻的吹过女子垂落在脸颊的发丝,夕阳之中,那抹身影更显冷酷,阴寒,却莫名的,如斯美好。
只是,终归是有人要来打破这些平静的。
在一阵脚步声之后,一名小太监走了进来,行礼过后,便说道:“裘妃娘娘,皇上让您赶紧去皇后娘娘金銮殿。”
“可有说何事?”
女子微微偏头,夕阳之中,自有一股悠然尊华。
“奴才不知。”
那小太监只是低着头,不曾多说什么。
“那行,你且在前头领路吧。”
随意的扫了那低头的小太监一眼,慕千雁也不扭捏,径直便要走出宫门,当真是把那个传信的小太监吓了一大跳。
“娘娘,裘妃娘娘,您,您这是干什么啊……”
那太贱慌慌张张的赶上去,以为是眼前的裘妃自己忘了些什么事儿。
“怎么?”
女子微微偏头看向他,挑了挑眉。
“……您,不去整理一番么?”
小太监有些挑剔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虽说容颜倾世,可那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怎能就这么冒然去见圣上呢?不可,不可。
“有何可整理?”
“这,您好歹也换身衣服啊!”
那小太监偷偷的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子,这么的一身素净衣裳,在皇宫中可是都比不上那些普通宫女出彩,不说布料,在人第一眼看的款式上,这衣服就明显的低了好几个档次,有一身的风尘,明显劳累,怎么可以……
然,慕千雁的眼神却骤然变冷,一瞬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你既然说皇上要本宫快些去,本宫又哪儿有时间休息整顿打理自己?莫不是故意要让皇上等,使得本宫触了霉头?”
她轻轻的说着,又低低的叹了口气,脸色有些疲惫憔悴,随即自顾自的向外走去,不再停留。
这一番说道,让那小太监没了声音,心里竟也有些难过眼前曾经的宠妃今天的处境,又有些哀怜,随即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自是发现了这太监的变化,女子那透彻美丽的瞳中有一抹眸光一闪而过,长风扬起落发,张扬起那长长的衣衫,竟让人有些恍惚。
此刻,偌大的金銮殿内一片欢声笑语,每一个妃子说话的声音都柔柔的,轻轻的说着一些趣事,惹得梁谨夜和慕千怜都有些好笑,气氛倒是出奇的和睦。
而不同于此处平静下的暗潮汹涌,海面之上是真真的波涛汹涌,狂风席卷,那天际处的海浪足足有几丈之高惊险至极!
在惊涛的骇浪之中,一艘相比之下明显有些渺小的船在浪花之中穿梭,海浪重重摔下的余浪拍打在船板上,引得船只不停的颠簸着。
船上,开船的青年和一名女子身上皆绑着粗粗的麻绳,依靠着绳子的力量险险的站着,却没有丝毫想要退缩之意。
“姑娘,你可当心,一定要抓牢了!”
青年的声音有些吃力,站在船头的他已经浑身被海水打湿,一脸的狼狈。
“放心,你自己小心。”
倾烛咬牙,眼神却锐利的宛若飞鹰,手中动作干脆利落,不停的将溅上来的水排出船上,以保证船只稳定。
近日来,这一次可以说是海面上风浪最大的时候了,若非有两个人,此刻的船只怕是不翻也沉了。
想来离那漩涡越来越近了,可心里却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
“裘妃娘娘到——”
金銮殿外传来太监冗长而尖利的通报声,那一瞬间,整个殿内妃子们的说话声皆不约而同的微微一顿,随即笑声再起,话语宴宴,好不热闹。
“宣。”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样极致又带着些性感的嗓音曾一度让曾经的慕千雁着迷。
只是曾经。
第254章 木头人儿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尚未见其人,声已至耳边,寝宫门口,轻纱几重,珠帘脆香,一抹纤薄的身影婷婷而立,眼眸微垂,独留眸下一片浅浅阴影。
那一身衣衫尚未换过,依旧是梁谨夜在宫门口见到他时所穿的那一身,很朴素,是最为适合礼佛的时候穿的。但是那一身衣料以及气度在无形之中所流露出的高贵,竟是有些致命的吸引力。
梁谨夜微微皱了皱眉头,依旧是冷着脸色。
“怎么穿成这样?今天可是有喜事。”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责备,却因为见到了慕千雁本人而又有些软了口气,反而听起来像是在嗔怪。
这让心中满怀期待的慕千怜有些失望,却知道梁谨夜并非是嗔怪,而且真的有些怪罪的。
只是不知道公冶玉这个小贱人到底对梁谨夜施了个什么法术,让这样的一个人软了口气。
呵!
心里愈加的痛恨,那看向慕千雁的眸子也愈加的毒辣起来,然,那不远处静静站立的女子只是抬眸与之相对,浅浅一笑。随即玉手轻抬,拨开身前的珠帘,伴随着珠帘落下的清脆声音,缓缓走到了梁谨夜身前。
在看到慕千怜的时候,她似乎有些难过又有些欣喜,随即有些柔弱的行了个礼,“臣妾参见皇后姐姐。”
“免了,妹妹风尘仆仆,就不必在姐姐面前行这些虚礼了,想来也累的慌。”
她摆手,做足了皇后的架势,一番话下来,“姐姐”、“妹妹”这两个字在无形之中便把两人的关系咬的死死的了,似在炫耀自己的地位以及孩子的事情,又在警告眼前之人,皇后这个位置,对方永远都别想坐,不要痴心妄想!
同时又在暗讽慕千雁对她假惺惺的行礼,装模作样,而且不懂礼数,竟然敢一身风尘的来见皇上。
这话里的门门道道让那些整日里只知道争宠的妃子听了个大概,皆都抱起了看好戏的心理,也不知是想看谁出糗。
倒是阮贵人,小口小口的抿着杯中的清茶,重新在心里衡量起利弊来。
虽然如今的情势似乎是皇后略高一筹,可她还是清楚的记得当今皇后慕千怜曾被这裘妃狠狠的倒打一耙,好几个月之后才不知道又耍了什么手段,重新获宠。
殿内茶香袅袅,女子声音宴宴,平静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听明白一般。
“回禀皇上,臣妾担心您等急,又因为,因为……因为多日不曾见到皇上而心中急切,便在听说皇上要见臣妾的时候急不可耐的来了,是……臣妾冒失了么……”
她低着头,那双美眸还时不时的看看坐在高位的那个俊邪男人,话语含羞带怯,整一副小女儿家的样子,可那脸色却还有些赶路以后的疲惫憔悴,让梁谨夜硬下来的心竟就这样化成了江春水。
“罢,你且去坐着休息吧。”
他微微叹气,轻轻的拍了拍慕千雁的收,便差下人又搬了把凳子来,没有再多做探究。
可就这么几句话的事情,却让在座所有的妃子惊诧不已,平静之下,暗潮汹涌。
她们本以为以裘妃的性子要么就是不冷不热的回一句,便是耐不住回讽,却不想,出了这么一招攻心,简直是绝妙!
再看此刻柔柔弱弱躺在明黄衣袍男人怀中的女人,那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眼神就好像淬了毒,难看的很。
慕千怜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让这个身份地位都不如她的江湖女子给反将了一把,更没有想到自石屋那次之后,眼前的这个女子会屡出奇招,让她吃了那么多次的暗亏!
确实,明面上慕千雁并没有对慕千怜做过什么,可就因为如此,更令人愤怒。
因为她并没有搭理慕千怜的任何一句话,反而接了梁谨夜最开始时的问话,就好像没听见一般,拂了这个皇后的脸面。
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使力。
甚至转而得了梁谨夜的心,在这里,只要得了最高位置那人的喜爱和注意,其他的一切都还有什么用呢!
心中气及,慕千怜却不能做任何事情,便闭了口,依偎在梁谨夜的怀里,细细的思考着。
而那些或坐或站的妃子们则心中各有了一番考量,阮贵人轻轻抿了口茶,涂的鲜艳的饱满红唇微微掀起,眼神微闪。
小半日就这般过去了,入夜,花清幽。
按理说今天梁谨夜是要在金銮殿陪着慕千怜的,只是在水牢之中慕千怜给梁谨夜服用的药效果太好,如今她担心晚上睡觉出什么意外,让梁谨夜又做那档子的事儿,到时候泄露了她其实没怀孕的事情,是以找了番借口推脱了。
毕竟她可不认为怀孕的身子有那么能经得住折腾。
况且,她终归是有些东西要准备的。
是以,今日梁谨夜便也只能去裘妃的执画阁了。
然,这么一些思量皆在慕千雁的意料之中,毕竟她可不认为就慕千怜是真的怀孕了。
同样的,正合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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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石铺就的地面光洁的仿佛能倒映出上方行走的人影,殿堂内清香阵阵,夜明珠的光亮柔和而美丽,那一身灰色衣衫的男子,面容清隽,面色平静高远,似乎想起了什么,笑意有些绵长。随即收敛,略微有些忧色。
“来人。”
他低低的唤了一声,在这个偌大的殿内,这声音显得有些空,带起阵阵回声。
“把这盒东西交给族长。”
他微微抬手,用内力将放在桌子上的那个有些暗红色瑰丽花纹的木盒子轻轻推到了下方跪着的女子手上。
“是,属下定安全送到。”
那人领命,快速的退了下去。
一时,殿内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寂静的有些诡异。
男子那白皙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怀念,手指轻柔的抚着被他细心放在丝绒锦盒中的小木人儿,一下,一下,一下。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季,满天的飞雪几乎能把人生生压死在雪地之中,冷的彻骨。
他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片纯白中蔓延开来的血迹,那血快速的蔓延,然后又快速的在这寒冷的天气下凝结,深冬的夜,血光四起,刀剑如屠。
他那时尚幼,家中上下,满门皆灭,如今身上的每一道伤痕,每一条伤疤,皆是那时所留下。
万斓具灭,让他怎生独存!
可那身影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眼中,对方同样的年幼,却死也不肯放的拉扯着他,随即一脸天真无邪的用木头雕刻下了他的模样。
那女娃的声音甜甜糯糯的,似乎犹在耳畔,她说:“小哥哥,我觉得你要是把脸上的血洗掉,也许会很好看呢。我给你刻一个美男子哦,等我的人帮你疗好了伤,你一定和我刻的一模一样!不,也许还要好看呢……”
她说:“小哥哥小哥哥,你别闭上眼睛啊,我还没刻完呢。”
她说:“你要是闭上眼睛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还没洗干净脸给我看呢!”
她说:“你真窝囊,不是都说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嘛,你都死了,难道二十年后要化作鬼回来?”
她说:“小哥哥小哥哥,既然早晚要回来,你就不要闭眼睛嘛,这样说不定你不到二十年就可以报仇了,那你就还年轻哩,还可以娶一个美娘子……”
她说……
她说……
那声音那么遥远,又好像近在耳畔,恍惚梦中,如此美丽的笑靥。
后来,他找了她好久,终于,让他找到了……
所以,他又怎生能让她在皇宫中挣扎受苦?他想拉她一把,可惜执念太深。
他又何尝不是?
清隽的面容上浮现一抹苦涩,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