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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像拎小鸡似地把年轻的督邮拖到地下,又像拽死狗一样拉到院子里,周围人都看呆了,谁也不敢管。
刘备拿起都邮的裤腰带结结实实地把这小子给捆了起来,挥起水火棍劈头盖脸地砸向督邮。一边打一边骂,总算出了口恶气。出完气醒了酒,回过神来,完了。赶紧跑路吧,于是带着关羽、简雍两人以及几十个兄弟策马离开安熹县,扬长而去。(“求谒不通,直入缚督邮,杖二百解印系其颈,着马柳,弃官而亡”。(《三国志…蜀书…先主传》载)
逃亡途中,原来依附他的众人纷纷离去,这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官位、钱财都不能伴随终生,最可靠的还是跟随在他身旁的关羽和掌握在手中的精兵。于是,刘备开始拉拢人心了。过去还能请客吃饭,现在逃亡途中哪有那条件,只好同甘共苦了。无论何时必与关羽同席而坐,同簋而食,甚至同榻而眠。再加上刘备面目忠厚老实,又时不时撒落几滴英雄泪,不长时间,两者关系逐渐亲密,终于铸就了真正的兄弟情谊,弥补了张飞离去的裂痕。现在回想起来,刘备也为自己曾经的鼠目寸光而痛心不已。不过后悔也晚了,要怪就怪自己当时太无情,往事已矣,还是顾现在吧。在关羽的帮助下,他把跟随自己逃亡的亲信部队逐渐训练成以后闻名天下的白耳精兵。
且不说他,但看这里很快就到了秋收的季节,看着在秋风中起伏的麦秆,再回想一下去年兵祸连天的场景,或若隔世。站在山顶上的张松,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声喊道:“收麦子喽!”丑脸笑成了菊花。山上山下劳作的农人们望着自己手里金黄的麦穗,露出欣慰的笑容。
流民大营刚建立的时候,大家就像行尸走肉般听从指挥上工、下工,喝着稀薄的菜粥发着牢骚混日子。后来张松提了一个建议:口粮和可耕土地按人头分配到家,包产到户,多劳多得,每家所收粮食除按比例留下粮种外三成归军队所有,一成归官府所有,剩下六成谁种的归谁。我听了感觉非常好,只补充了一条:服军队劳役及参加军事行动有相应报酬,然后把这个命令下发。结果当晚就有人加班干活。现在一年的辛苦终于得到回报,丰收了,大家高兴极了。可是有的人就眼红了。
城中神庙所拥有的土地都由那些个糊涂的信徒们耕种,刚开始还是干劲十足,不过一两年下来,那些人的待遇还不如过去干佃农时好,吃了上顿没下顿,再比照流民的待遇,好多人暗地里都有了逃跑的心思。可是身为一个逃奴,连户籍都落不下,在大汉的天空下,只能躲躲藏藏,又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呢?心急的不光有他们,还有他们的主人。就在神庙的内殿里,那天我看到的那个肥头大耳叫刘三的道士,和城中的两个大地主徐茂才、李唯仁正在昏黄的油灯下低声商议:
“我说刘三,你说的那两个盗贼头目叫什么,可靠吗?”
“徐大官人,看您说的,当然可靠。那股山贼的大头目叫昌豨,二头目是孙观。这两个人过去在青州黄巾中也是排的上字号的。”
“那他们来了会不会顺手把咱们也抢了?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李大官人,您放心吧,现在黄巾势微,要是他们把咱们也抢了,那朝廷的大军一来,他们势必要躲进山里。到时候他们的粮草谁给他们筹集,他们的赃物又有谁来销售呢?”
“说的也是,那个新来的县尉不会坏事吧?”
“不会,您想啊,他就是不吃空额,手下满打满算也就一百人。至于那些个屯田的泥腿子,一见血就晕菜了,有什么值得担心的?何况昌豨他们可是有五千人呢!”
“说得对啊,到时候城里那些个新来的财主,还有屯田收获的粮食那些山贼能带走多少……哈哈哈哈”
“两位大官人说的极是,不过我刘三也把丑话说到前面,到时候每家一百家丁都要见血,谁光说不干分成可没他的!”
“你放心好了。我们徐家出一百五十人!”
“我们李家也出一百二十人!还有我亲家赵家,他们出五十人。到时候共谋大事。去年咱们抢的就挺过瘾,要是以后每年都能抢他娘的一次就发了……”
三个人凑到一起,发出一阵猥亵的笑声。一会儿,领略过巫女的床上功夫后,两个人腆着大肚子一步三摇的从后门溜达出去。等他们走的远了,望风的道童把后门轻轻拴上。这时候,一边的小巷有两个黑衣人悄悄从墙角溜了出来,远远的跟着那两个傻胖子……
第十六章历城风云(四)
一个时辰以后,城外流民大营,我和张松端坐在中心大帐里,听取斥候什长肖子牛的汇报:“你都看仔细了?”
“错不了,大人。徐茂才、李唯仁这三天已经去了那个神庙七次。每次都神神秘秘地天黑了才一个人去,不带家丁侍从,然后每次半夜再从后门溜达回去。出门的时候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我们驻防历城以后,徐茂才家的几个少爷本来安分几天,现在又开始欺行霸市了,而且还说以后城里的事他们家说了算。”
“小孩子懂什么,你不是派人混进去当家丁了吗,他有没有传回来什么情报?”
“有,最近他们每个人发了把环首刀,而且要求不得单独外出,夜里也要回去,不得在外留宿。”
“那个神庙有什么动静?”
“昨天有个道童天刚明就出城了,问话前言不搭后语,有点做贼心虚。负责东城门的孙览什长派人盯过,出城后往东边大山那里去了。那里听村民说近来有一股盗贼盘踞。外人一般不敢去。”
张松站起身了,来回踱了几部,“子烈,去年的时候,有一股山贼攻城,半夜城门被人打开。守城的县令、县尉全都遇难。城中闲散的商户全被抢空了。唯独几个大户,据说家丁护院,幸免于难,看来他们可能就是内应。难道今年他们又想搞一次?”
“永年说的对,看来是眼馋咱们的粮食了。肖子牛,带领你的什继续侦查,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另外,从辅兵中给你配伍一个队,给我远远地放出警戒哨,一有什么情况立即回报。对方是山贼行动较慢,要是有机会,我们要靠骑兵在野战中打他个措手不及。”
“是,大人。”
“永年,你现在有多少人?”
“县丞一人,主簿一人,户曹、田曹、时曹、水曹各一人。大人所说的“衙役”也就是游徼有二十人,还有亭候、乡佐等等。这样算来吃朝廷俸禄的得有三十七人。”
“永年,你把这些人全部撒到流民大营里,组织抢收。我估计敌人也快来了。他们肯定得等到我们粮食入仓后再来抢,我们提前收拾好,整休几天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秋收过后带领民壮立即整修城防。永年,再交给你一个队排查流民大营,把里面暗藏的探子内应给我全找出来,省得到时候捣乱。吴丰,你派人通知孙览,给他一个屯的辅兵,加大对城门的控制力度,别让探子随便进城。你再带着你的什还有李二那个什各领着一个屯悄悄埋伏在徐茂才、李唯仁他们家周围。一旦盗匪出动,立即将他们拿下。另外,吴丰你挑两个人,快马通知曹操大人。咱们众志成城,就等着敌人来一试剑锋。”
“是,大人。”
趁着准备的空隙,我来到了流民大营的铁匠队视察,现在队里有二十名铁匠,三十名学徒,其中有十名铁匠一直负责加工兵器。我过去给张飞去过信,问过给他打蛇矛的铁匠地址,然后派人飞马前去请人。不过很可惜,据说当时那个刘备见过打造的兵器后非常满意,后来自己请那个铁匠师傅喝茶,没想到那人太激动,居然呛死了。刘备很是伤心,大哭一场,并亲手举火将铁匠铺焚烧以祭死者。
虽然师傅没请到,不过他有个叫蒲元的徒弟恰好刚从家探亲回来,被我们请来了。蒲元从家里还带了八十斤百炼钢来,铸锻数十遍,给我打造了一柄点钢枪,又用剩下的边角料打造了一把宝刀。不但枪是好枪,就是那边角料铸造的宝刀,也是绝无仅有。只见三尖两刃圭首圆,刀脊漆漆生黑烟。张松见了特意写了首诗称赞。
诗云:“宝刀如雪光如电,精铁熔成经百炼。出匣锵然怒欲飞,夜深凝共蛟龙战。”
如此几天之后,去往历城的必经之路上。“仲台,儿郎们都收拾好刀枪没有?枪头擦亮没?”昌豨皱着眉头问孙观。
“放心吧,大当家。不久抢个小县城吗,咱们又不是没抢过,有什么好准备的?兄弟们在大山里猫了一年,早就憋坏了,一听说要打县城,一个个嗷嗷直叫。你这几天老是皱个眉头,放心好了。”
“也不知道怎么,这几天老做噩梦。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没有?”
“没,不过前几天回来那个说现在流民大营正忙着秋收呢,官府盯的很紧,正抓紧抢收,暂时回不来。等他们收完了,咱们再抢回来,一年的嚼裹就都有了。我们还得感谢那个,那个曹铄呢”他摊开双手,哈哈大笑。
昌豨不动声色地又皱了皱眉头,“老二,不是做大哥的说你,你也该看看书。整天嘻嘻哈哈的,有什么出息。我给你起的字你也不用,整个山寨就我这样叫你。要是以后做官了,你该怎么办?”
“做官?大哥,咱这样也能做官?就你,还想举茂才,孝廉?你别吹了,还是在山寨里大口喝酒多痛快。”
“自古杀人放火受招安!那家价钱高咱们就奔那家。虽然黄巾主力被打败了,可是现在世家大族兵权在握,各地动荡不安。只要咱们打出声势,肯定有许多大家族赶着抢着抱咱们的大腿。你也该多动动脑子!”昌豨笑嘻嘻说道。
动脑子?我要是在你面前动脑子,早就在年前的火并中被你干死了,孙观暗暗想到:招安?倒是个好方法。谁打的过我,我就降谁。到时候找人也方便,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找在洛阳讨饭时走失的弟弟。也不知道我苦命的弟弟流落何方,我的孙览啊,你在哪里,哥哥一直在找你呢……
盗贼约有两千,年老体弱的得有大约五成,剩下的还有两成是瘦骨嶙峋的娃娃,真正的青壮只有六百多人。青壮的武器还不错,至少还有个铁枪头,那些老弱病残只是拄着个木棍,与其说是武器还不如说是拐棍。在山谷中,盗贼排成四排弯弯曲曲的队形行军。前导是五百人的青壮,昌豨和孙观就在前面领头,剩下一百多青壮在后面押阵。你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清楚他们的情况,因为我就在他们的头顶上。
第十七章历城风云(五)
是的,头顶上。盗贼刚刚走出他们盘踞的大山,我的斥候就发现了他们,然后快马通报于我。本来我并不准备在此埋伏,因为民壮们的素质让我担心潜伏的质量。万一被敌人发觉,后退进山,我们将前功尽弃。以我们的兵力根本不能进山围剿,如果放过他们,盗贼们会不断骚扰我们——那将成为历城背上的毒瘤。我原计划先派二十名轻骑兵不断骚扰他们,用弓弩射杀他们先锋,挫伤敌人的锐气,然后以重骑兵突击敌人中军,斩杀敌人首领。而后视情况如果敌人溃散则直接继续攻击,如果敌人继续前行,我军便继续袭扰,然后依托城池杀伤敌人。但是我们毕竟力量较小,只能击溃可是无法彻底消灭他们。不过现在计划更改了,因为曹操大人的援兵到了。
率队来增援的是张飞和典韦,两人带来了两百名郡国兵和四百名青壮。这已经是整个济南国全部的机动力量。夏侯廉倒是想来,可是大人怕我指挥不动,所以没同意。有了这些人,我就有了全歼盗贼的底气。我把骑兵们全部抽调出来,由张飞指挥,准备对敌人迎头痛击。新派来的四百名青壮接手城防,由张松指挥,典韦统领,重点防备城中大户的袭击。如果那些人真想不开作内应的话,以典韦的身手,什么样的包铜大门也抵不住他奋力一击。这样替换出来的“历城曲”的四百名青壮在当地二十人游徼的带领下,跟随我潜伏到盗贼们出山的必经之路,我带一百人爬上山谷两侧,准备好滚石檑木,负责截断他们的退路。张飞率领一百骑兵、两百郡国兵和三百辅兵与敌正面对抗。如果条件允许可以考虑迫降,毕竟现在战乱纷纷,人口也是个大问题。
等啊,等啊,盗贼们全都下山了,走进了山谷。不急,沉住气,继续潜伏。一刻、两刻,敌人的前锋已经出谷了,后队也离开了谷口。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到一声断喊:“我乃燕人张翼德是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是张飞,这家伙自从打黄巾来过这样一次以后,自己特别有感觉,特渴望靠这形象勾搭几个美女,你别说,夏侯廉的独生女儿夏侯英每次看到张飞就两眼做桃花状。说到这里我也觉得郁闷:大人今年三十岁,不算早夭的孩子,长子曹昂今年才十二岁,十八岁取妾生子也算正常;而夏侯廉今年也就三十五岁,他的女儿居然已经十九岁了,和我同岁,才比张飞小了一岁。都是些牛人啊!就俺还是青春年少、纯真少年。什么?你说张飞,那小子可不好说。夏侯英天天恩公、恩公的在他身边黏糊,据说张飞的老子张雄正“快马加鞭”赶来军中向夏侯廉下聘呢,一路上三匹马轮番骑着,歇马不歇人,你说这里面是不是有问题呢。
“大人、大人!?”旁边的亲兵暗自腹诽:真不愧被曹操大人称为“阿呆”,这种时候是走神的时候吗?“大人,大人!?”
“奥,等等。等张飞亮相后咱们再放滚石檑木,切断他们的后路。”
张飞站在前阵,心里乐呵呵的。他能不乐吗?本来自己怒气上涌鞭打了皇帝的亲信、得宠的宦官,清醒过来已经非常后悔,又视得刘备的真面目。自己披发蓄须,再无过去书生模样的潇洒,没想到一举成名,猛张飞更受青睐。不但从义军转正,还迎来了美人钦慕。和夏侯小姐生米煮成熟饭,老爹闻讯畅饮三天,酒一醒就收拾细软,快马加鞭赶来定亲。如果这次再立下战功,不但曹大人有赏赐,而且还能打阿呆这小子的秋风。过几天马上就要定亲,还能收他的红包呢,这趟差事,总算赚到了。心里一得意,怒吼也吼不出来了,一声断喝,充满喜气:“我乃燕人张翼德是也,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盗匪们愣住了……
别说盗匪,这个场景,搁谁谁也得愣半天。你想啊,都在山里憋屈一年了,一听当家的说要在内应帮助下打开县城,抢钱、抢粮、抢女人,大家兴奋得半夜睡不着觉。好不容易天刚明,赶紧起床收拾,什么包袱皮啊、麻布口袋啊,只要能盛东西的袋子,甭管多破多旧,一个劲地往腰里塞。然后拿着自己的棍子,费了半个多时辰排好队,蹦蹦跳跳走了两个时辰的山路,眼看就要到平原歇歇脚了,突然一个黑大汉骑匹高头大马笑语盈盈地跟你挑战,幸亏咱们心脏好,要不让早吓得心悸猝死了。
只见那黑汉子燕颔虎须,豹头环眼,骑着一匹谁也没见过的高头大马,口里宣称自己就是年前在十万黄巾中杀进杀出十多回的张飞张翼德,吓煞个人呢!再看他身后,整整齐齐排着足足有上百的骑兵!身后还有成千上百的正规郡国兵。要知道,整个山寨中,只有两个头领才有两匹矮脚马,整天还视若珍宝。众盗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就抢口饭吃吗,犯得着拼命吗,谁也不敢上前。
这时候就听见那张飞大吼一声:“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喊声未绝,昌豨身边一卒惊得肝胆碎裂,倒撞于地。正是:黄口孺子,怎闻霹雳之声;病体樵夫,难听虎豹之吼。众盗贼吓得战战兢兢,许多人两腿一软,当中一热,那当拐杖的木棍更是丢了无数。这时候只听得哗啦啦一声巨响,无数滚石从山上滑落,张飞这一声居然让大山为之一崩!(其实是俺们扔的,不过这时候,谁会在意呢)
但见那山石滑落将来路堵了个密密实实!众匪大惊。这个时候,还要数两位当家有本事,先不说那昌豨拔剑在手,单说那孙观已策马冲来。好汉子,只见他双手持一把长柄大刀,连柄带上也有半丈长,奋勇上前。不过,很可惜!张飞用的可是丈八蛇矛啊,足有六米长呢!(米是个什么单位?我们一直用的是丈啊,头晕不理他)这两人会面,他根本靠不上身。张飞连防都不用防,凭着自己矛长马好,可着劲地欺负人。那孙观别看是个盗贼头目,却也是个硬汉,身上大大小小也有十来处伤了,居然仍然咬牙坚持。我看张飞也是见猎心喜,要不然轻轻捅个窟窿眼,早把他拿下了。
大约斗了七八个回合,张飞也把孙观招法套路摸清了,大喊一声,挥矛便刺,那孙观连忙持刀横挡。就在这个时候,张飞突然横矛一荡,把长矛当成了棍子,一下就把孙观敲下马来,然后一矛抵在那孙观的喉头。旁边两个豹骑连忙上前,将孙观捆了个严严实实。张飞一提缰绳,正准备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