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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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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踩在坡型的房顶上,夜色中拉出一道岿然的影子,他的衣角和额前发丝轻轻晃荡,他看着那道消瘦的黑色身影从房子里走出,顺着夜路笔直向前。
  星空很亮,但他的眼睛更亮,花儿散发异香,夜风奏起晚歌,长夜在摇颤,整个自然都在为他做摇篮。
  他站了许久,直到乔以莎的身影完全消失于视野,他跳下房子,进了家门。
  一眼没有看到洪闫德,他猜想他去了二楼那间房间。
  他站在客厅里,转着圈环顾四周夸张的装饰,光点围绕在他周身,他嘴角不自觉地动了动。他走到衣架旁,上面缠绕了葡萄藤,他摘了一颗葡萄放嘴里嚼了嚼。
  难以形容的甜……
  他把包放回屋子,然后悄声来到哥哥的房间门口。
  他顺着那一条浅浅的门缝向里看,洪闫德没有开灯,他坐在桌前,面对着的那盆植物,背影瘦弱衰老。月光化作一道笔直的线,照亮洪佑森的身体,他的眼里映出一束清冷的色调。他站了一会,最后也没有打扰洪闫德,再次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在座位里坐了半天,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拿起手机,几次想发消息,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越坐越觉得燥热。
  最后他抓抓脖子,手机扔桌上,决定先去洗个澡。
  凉水打在脸上,他用力一抹,两手拄在洗手池旁。湿润的发丝一滴滴落下水珠。他凝视镜子里的人,平淡的神色,窄窄的脸颊,因为脸上肉比较少,在黑暗的地方,太阳穴和颧骨下方会有平整的一片阴影,让脸颊轮廓看起来有些硬朗……
  他低下头,随意拨拨头发,将衣服脱了。
  淋浴水哗啦啦冲在他宽阔的背脊上。
  他的大脑有些放空,后来开始想考试,想洪闫德,想这些年来零零碎碎的一些小事。但没想多一会,他脑子里又浮现出起乔以莎最后的那道黑色背影。
  夜是冷的,影子是冷的,水也是冷的,但他只要想到那画面,身体就由内而外发热。
  某一刻,他甚至开始幻想,如果她敏锐度足够高,半路驻足,转头回来,他高高的视线与她对视,那将是怎样一种感觉。
  这想象让他呼吸变重了,心脏一下一下,跳得越来越沉,每一下都像是要敲进灵魂深处。
  他手卡在胯上,深呼吸,任由冰凉的冷水淋过全身。
  还是难以熄灭内心的燥火。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宽大的手掌使劲洗了几把脸,浴室没有开灯,他闭着眼睛沉浸在黑暗之中,冲了半天冷水澡,忽然感觉有些不对……他睁开眼,在淋浴制成的朦胧帘幕下,他看到自己的心脏部位隐隐发出幽蓝色的光,随着每一次心跳,有流水般的晶莹光珠顺着血管走遍全身。
  他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况,喃喃自语:“什么东西……”
  但他一直都是自己摸索着长大的,身体既无不适,也就没在意。
  他挤了点洗发露,两三下洗完头发,冲干净后发现那光流还没消失。他盯着自己的心脏,没好气道:“别闪了!”
  他下意识一压制,结果还真的不闪了。
  ……
  而就在刚刚,他心脏闪烁的时刻,康可中心医院的顶层,已经被闻薄天占据下来的院长办公室里,一个正躺在沙发里休息的男人猛然惊醒。
  这办公室自从被闻薄天拿下,基本处于全天反锁的状态,现在屋里已经乱成一团,各种纹章法器,坩埚药罐,堆得到处都是。
  男人一跃而起,他身材矮小敦实,头也圆圆的,留着两撇八字胡,像个气球一样。他颠颠跑到铺在地上的一面水镜前,看了一会水纹波动的样子,激动地转头,对房门口倒挂着的几只蝙蝠说:“有动静了!快快快!叫他们过来!”
  蝙蝠从窗户飞走,没一会,修、罗辛,还有打着哈欠的闻薄天集合在办公室内。
  罗辛看着闻薄天,问:“他怎么在这?”
  闻薄天收了哈欠,看他一眼:“你当我愿意来,我睡觉呢,那蝙蝠直往我脸上踩!”说完上下打量罗辛,看他们的装束,以及腰上系着的一把黑色的长柄横刀,撇嘴道:“你俩怎么打扮得跟古人似的?”
  罗辛静默不语。
  “他们就是古人。”修冷冷道,“你说话小心一点。”
  修看向那个敦实的男人:“皮翰。”
  皮翰正专注于研究水镜上的花纹,琢磨着说:“就刚刚,闪了一下,被捕捉到了。”
  修走过去,他看不懂巫族的魔具,直接问:“能确定方位吗?”
  皮翰摇头:“没那么容易,只能肯定之前的推算没错,他就在这座城市,你们的人都到了没有?铺开地毯搜吧。”
  闻薄天好事地过去问:“要搜什么啊,这城我地盘,我熟得很,你们要找啥?”
  没人理他,皮翰对修说:“你们要抓紧时间,他这次反应很明显,狼人部落应该也会有动静。”
  修说:“知道了。”
  闻薄天还在旁边问:“什么狼人?你们要找狼?我带你们去动物园啊。”
  修看向罗辛:“你能让他安静一会吗?”
  罗辛身体纹丝不动,只有一条手臂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伸向一旁,剑指穿向闻薄天颈前位置,在人迎穴与水突穴之间轻轻一戳。
  闻少爷都没看到他的动作,就感觉脖子地方像被针扎了一下,再张嘴就说不出话了。
  他捂住喉咙,惊悚地看向罗辛。
  罗辛神色不变,依旧保持着微笑。
  “别慌张,很快会好。”
  …
  乔以莎回到家,换衣服的时候忽然回过神——她这波浪完,好像工作没了。
  那之后晚上就不能去了啊……
  她看向厨房,最近熬药的锅都没有刷,堆在水池里,厨台上是各种各样的材料。
  她看着看着,莫名叹了口气。
  手机响了,她掏出来一看,是洪佑森。她猜想他已经回家了,并且看到房间里的“杰作”。她接通电话,第一句先道了个歉。
  “我没忍住,”她坦白道,“我跟你爸亮身份了。”
  洪佑森:“我看到了。”
  乔以莎:“你爸……说啥没?”
  洪佑森:“他一直在我哥的房间里,没出来。”
  乔以莎:“好吧……”
  双方沉默了一会,乔以莎躺倒在床上。
  她盯着天花板说:“我现在正好可以放个假了。”她恍惚之中计算着,已经快一个月了吧,给他补课的时间。
  日子过得可真快。
  “放假你想做什么?”他低声问。
  乔以莎无聊地吸了口气,喃喃道:“回bly上班?其实出去转转也不错……”
  他问:“去哪转?”
  乔以莎说:“不知道啊……”她咝了一声,“这么一想,好像这些年一直在跟柳河搞店铺,都没有出去过。”
  又静了一会,他低声道:“高考结束,要不要一起出去?”
  有时候,人的下意识反应比思考更快一步,乔以莎听完洪佑森这句话后,第一感觉是耳根后面的皮肤稍稍收紧。
  她坐了起来,微微凝神:“你想去哪啊?”
  洪佑森说:“无所谓,哪都可以。”
  乔以莎眼神飘逸,思考着哪里新颖一点。“……去非洲看大象?”
  他说:“行。”
  乔以莎又改主意了:“不,高考结束是夏天,非洲太热了,还是去澳洲看袋鼠吧。”
  他说:“行。”
  乔以莎:“好像袋鼠也没什么看头,要不去北极看熊吧。”
  他还是说:“行。”
  乔以莎起身,走到窗边,散漫地靠在窗台上。
  她住的楼层高,窗户推开,冷风阵阵。
  这里视野很开阔,天边明月高悬,万家灯火星星点点。
  “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她纤细的手指拨弄窗沿,抹下一层浅浅的灰,轻轻一捏,灰尘仿若金沙,顺着食指滑落人间。
  她轻声说:“不如我们去山里找狼玩吧。”
  他好久没有反应。
  她不知道他听她的话,会不会也有她刚刚的那种感受。
  洪佑森站在房间中央,脖子上搭着一条手巾,头发还没有擦干。
  他捏着手机的手攥得很紧,下颌轻轻动了动,顿了许久,才说:“可以。”


第19章 
  ……
  楼下保姆回来了,看到房子大变样,激动得惊呼一声。
  洪闫德从楼上下来,保姆说:“洪先生!这怎么回事啊!”
  洪闫德板着脸说:“没什么。”
  然而他根本控制不住保姆的情绪,她目瞪口呆地来回转悠:“这怎么弄的啊,我才走了这么一会!”
  洪闫德说:“不要大呼小叫。”
  他扫到门口的鞋,过来洪佑森房间门口敲敲门。
  “你回来了?”
  洪佑森说:“回来了,刚洗完澡。”
  洪闫德说:“收拾一下出来吃饭了。”
  洪佑森:“好。”
  他重新拿起手机,对乔以莎说:“我要吃饭了。”
  “去吧。”他马上要挂断电话的时候,乔以莎忽然又说,“那个,你爸要是生气了,你记得替我美言几句……”
  他说:“放心,没事的。”
  挂了电话,洪佑森换好衣服下楼。
  保姆手脚麻利,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洪闫德坐在客厅里,他端着一杯茶,没有喝,看着茶几旁围绕的枝蔓,伸手过去拨了拨。
  触感很真实……
  半空中飞来一个光点,在他面前飘来飘去,洪闫德谨慎地盯着那它。
  洪佑森走过去,摆摆手,光点飘远了。
  洪闫德皱眉:“什么东西?”
  洪佑森说:“精灵。”
  洪闫德眉头更紧了:“……精灵?”
  洪佑森看着桌旁缠绕的翠绿的枝叶,低声说:“这些都是召唤物,是跟精灵借来的,它们在看护这些东西。”
  洪闫德坐了一会,手里的茶仍端着,一口没喝,似乎还没有从这一晚的惊心动魄中缓过神来。
  洪佑森老老实实站在他面前。
  半晌,洪闫德问:“这个你会吗?”
  洪佑森没懂:“什么?”
  洪闫德示意周围:“变这些东西,你会吗?”
  洪佑森摇头:“不会。”
  洪闫德茶杯往桌子上一落,说:“怎么你们自己的东西你也不会吗?”
  洪佑森解释说:“我跟她不是一个种族的,我是狼人,她是巫族的。”
  洪闫德:“巫族?”
  洪佑森顿了顿,说:“就是巫师,巫女,法师……或者……”他抓抓后颈,“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每个地方的叫法不一样。他们会用一些法术一类的东西。”
  洪闫德沉思片刻:“还有这种人?”他又问他,“你怎么认识她的?”
  他着实不敢说原因,头一低,开始装死。
  洪闫德沉了口气,又准备训话,那边保姆从厨房出来,说:“饭快好了,来吧。”她这顿饭做得心潮澎湃的,摆碗筷的时候还在不停说:“你们俩手脚也太快了,这怎么布置的啊,我才走了这么一会,简直变魔术一样!”她指着空中漂浮的光点,“那些是什么,萤火虫吗?”
  没人回答她。
  保姆已经习惯了这爷俩的风格,饭菜上桌就走了。
  洪闫德平日家教森严,从来都是食不言寝不语,但今天的疑问实在太多了,待保姆离开,他问洪佑森:“究竟是怎么回事?”
  洪佑森不知从何说起,于是洪闫德换了个更详细的问题:“你成绩提高,她用了什么方法?”
  洪佑森老实回答:“她熬了药剂。”
  洪闫德:“治什么的?”
  洪佑森:“补脑的。”
  洪闫德严肃地沉默了一会,又说:“所以一开始她拿那些证书就是骗人的?”
  洪佑森筷子顿了顿,洪闫德道:“然后你就配合她一起骗我?”
  一听这语气,洪佑森感觉有些不妙,他把夹着肉的筷子缓缓放下,开启听训模式。
  但有些话他还是想说清。
  “她没有恶意,她是想帮我。”
  洪闫德想起乔以莎之前的说辞,问:“她是你朋友?”
  洪佑森想了想,说:“对。”
  洪闫德又静了一会,说:“先吃饭吧。”
  临近过年,保姆做饭也比较下功夫,餐桌上样式丰富,大多都是荤菜,只有一盘青菜小炒,洪佑森根本碰都不碰。
  洪佑森饭量大,吃得也快,风卷残云,没几分钟一大盘子肉基本全落肚了。洪闫德说:“你吃慢点。”洪佑森放慢速度,洪闫德点了点盘子:“吃青菜。”洪佑森被迫夹了两根小白菜。
  洪闫德吃得很少,全程都在看洪佑森。
  洪佑森打小就只喜欢吃肉,每次吃菜都是他逼着吃的。
  他一直担心他营养不均衡,可现在洪佑森的体格在同龄人里已经相当夸张了。
  洪闫德还记得他七岁时的样子,那时他很瘦,福利院里伙食一般,供不上他的身体需求,他甚至比其他人类小孩更加单薄。
  他也记得他就是用那样瘦小单薄的躯体,在最危机的时刻,垫在他身下,救了他一命。
  那女人的话再次回响耳畔——他们是被自然祝福的种族,还有,被他选中的您也是。
  洪闫德一口饭也吃不下了,放下碗筷,低声说:“阿森……”
  洪佑森手停顿,抬眼:“嗯?”
  洪闫德缓缓问:“你大学,有没有什么自己想学的专业?”
  这问题给洪佑森问愣了。
  “……想学的专业?”
  “就是你自己感兴趣的学科。”
  “我学什么都行。”
  “总有一两样你自己喜欢的吧?”洪闫德严肃道,“你好好想想。”顿了顿,他声音低沉地说,“可能我之前对你太严格了,没有充分考虑到你的身份问题,一直把自己的要求强加给你,你也可以说说你的想法。”
  “什么想法?”
  “关于高考,这毕竟是关乎你成长的大事,不能我完全做主。”
  洪佑森愣神了足足十秒。
  他的想法?
  他试着说:“那……不考了行吗?”
  一句话吹散所有的柔情和冷静。
  洪闫德猛地一拍桌,横眉竖目,厉声道:“你想什么呢!”
  洪佑森被吼得后背一紧,摇头:“没,什么都没想。”
  *
  十几公里外的小公寓楼里。
  乔以莎打扫了一整晚房间,总算把破东烂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她洗了个澡,往床上舒服地一趴。柳河打来电话,让她去店里帮忙,说店里正准备新年派对,人手不够。乔以莎累得要死,提不起兴致,直接挂断了。
  没几分钟,手机再次震动,她以为又是柳河,不耐烦地接通:“说了不去,烦不烦!”然后她听到那熟悉的平缓音调:“去哪?”
  乔以莎一顿:“你啊。”
  洪佑森:“你以为是谁?”
  乔以莎:“没事,你吃完饭了?”
  洪佑森:“刚吃完。”
  乔以莎:“你爸没发火吧?”
  洪佑森:“没,他说年后让你接着来补习。”
  乔以莎一愣,直接坐了起来。
  “接着补习?我补什么啊?”
  “不知道,我爸说既然成绩能提高,那就是有效果,让你继续来。”
  “……”
  不是亲爹胜似亲爹,这为了成绩真是拼了。
  “我爸说会给你涨工资。”
  “告诉你爸,我一定到。”她重新倒回床上,心情舒畅地晃动了一圈疲惫的脖颈,随口问:“你干嘛呢?”
  他说:“躺着。”
  她说:“真巧,我也是。”
  极为干燥的对话。
  夜太静了,乔以莎仰头看窗外的夜空,今晚天气很好,月光把天空照得像是蓝蓝的墨水。
  乔以莎发着呆,喃喃道:“你除夕夜打算怎么过啊?”
  他说:“跟平时一样。”
  乔以莎说:“守岁吗?”
  洪佑森:“守,到十二点,然后我爸就睡了。”
  乔以莎寻思片刻,一个想法冒了出来。“我们店新年有派对,要不要来?”她笑起来,小声说,“等你爸睡了,偷偷过来。”
  他没有马上回答,乔以莎劝说道:“来玩一会嘛,多无聊啊,大过年的那么早就睡觉。”
  洪佑森静了两秒,说:“好。”
  …
  于是乔以莎对bly的新年派对重新燃起了兴致。
  她第二天早早赶去店里。今年没有她的监督,柳河把店里布置得大红大绿,大蓝大紫,又在每个桌子的酒单里插了枝黄色菊花,各种颜色堆在一起,闹够了眼睛,又有点诡异的和谐。
  乔以莎震惊于柳河的审美,转悠一圈,也不打算做什么更改了。她去检查了酒单,又视察一圈库房,让主厨把肉品分量再增加两成。
  不管柳河把bly装饰得再怎么不像话,每次过年,bly都照样爆满。
  柳河做生意很有自己的想法,别家店都是趁着过年冲冲业绩,只有他们,大过年全场酒水一折起,等于白送,俩月业绩都陪他玩进去。
  新年夜到了。
  当晚,乔以莎好好准备了一番,傍晚时出门,到店七点多,门口已经挤满了人。
  她绕到后门进去,拨开人群去吧台,阿吉见她,眼前一亮。
  “姐你今天可以啊!”
  乔以莎被挤得心情全无,皱着眉头坐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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