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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王爷,宫里宫外四下无人,不见定侯大军。”
话刚落,燕孝钰一声嗤笑:“空城计!”侧眸,微弱的火光映出了闻柒的眉眼,“闻柒,是你搞的鬼。”
闻柒拱拱手:客气客气。
“什么叛军逼宫,你在玩什么把戏?”燕湘荀眸子笼着闻柒,缠着不放,“根本没有十五万叛军,这燕宫不安分的,便只有一个你。”
又着了她的道……
闻柒摇头,一脸无辜,四指对天:“冤枉,苍天在上,本宫闻柒乃良民,大大滴良民。”说着,摸着下巴呵呵一笑,很不正经,“本宫不过擂了几下城墙上的战鼓,顺带挥了几下定侯家的军旗,两位皇儿就巴巴地来劈山救母了。”她一口咬定,“本宫是无辜的。”
“三更半夜,于燕宫城墙擂响战鼓,还打着西北定侯的幌子。”燕湘荀咬牙,寻着闻柒的眸子灼灼地看,“好个无辜的良民!”
闻柒又拱手:承让承让。
“虚张声势引本王前来,闻柒,你到底想做什么?”
闻柒眸子一转,极是专注地看着燕孝钰,托腮凝眸思考:“做什么啊?”拖着长长的语调,尾音还没落,她俯身,捡起踏在脚下的军旗,抬眸看着高处,“嗯,远了点。”
话落,脱手,那军旗飞扬而出。
咚!
咚——咚——咚!
一声擂鼓响彻,三声回音,久久不散,众人抬头,只见那西北定侯的旗帜插在了宫门的战鼓之上,迎风飘扬。
精准!有力!这等手法……
十几万将帅瞠目结舌,死寂声中,风吹旗扬,伴着女子清幽悦耳的轻笑:“羞花,去衍庆宫传旨,便说,”微微顿了顿,片刻思忖,声声绕着风声,字字铿锵,“定侯逆反,叛军逼宫,十五万大军已兵临城下。”
宫墙之上,有人应了一声‘喏’。
“闻柒!”
燕湘荀喊她,她置若罔闻,对着一位将士笑着:“兄台,借火一用。”不待那位兄台反应,她便接过了火把,转身,便去取燕湘荀马背上的弓箭。
燕湘荀一把按住她的手:“你干什么?”
她眨巴眨巴眼,一本正经:“夜里暗,本宫怕城墙上的几位大哥看不清十五万叛军。”
说完,拉弓,一瞬飞出,骤然,城墙的烽火台亮起了,顿时,烽火通明,鼓声响彻,城墙之上,一声大喝:“叛军逼宫了!”
燕湘荀怔愣,不可置信地看着闻柒:“哪来的十五万叛军?”
闻柒扬扬下巴,手指一指:“喏。”对着宫门前千军万马挥舞小手,笑着道,“同志们辛苦了。”
十万御林军五万凌家亲兵,转瞬,为叛军,此番,这作乱逼宫的叛军,无中生有了。难怪,不见定侯叛军,唯有单枪匹马的女子。
她啊,要借刀行凶,或者,趁火打劫……
“闻柒,”燕湘荀微微红了眸,全是黯然,“你陷害本王?!”
闻柒摇头,否认,很果断:“哪个说的,拖出去斩了!”
假意逼宫,设了一出空城计,请君入瓮,借兵叛乱……燕湘荀问:“闻柒,你安得什么心?”
闻柒拍拍胸脯:“当然是一颗山丹丹红艳艳的好心良心善心,本宫是那种以怨报德的小人吗?怎么可能!”踢了踢脚下的西北军旗,笑得眯了眸子,“放心,替死鬼已经给你们找好了。”
西北定侯……她倒是打了个好幌子。
“你没入皇陵。”戎装森冷,同燕孝钰眸光一般,冷彻,“定侯在哪?十五万西北燕军又在哪?”
闻柒晃了晃脑袋,挠着后脑勺,眼珠子一溜一溜。
“死绝了。”
嗓音濯清,微冷,沐了夜寒,从远处而来。
燕孝钰回头,森冷的赤铜戎装之后,男子一袭绯衣,独立微暗的夜里,白色绒裘的披风曳起了一角,他容颜笼了暗影。
风华绝代,美若惊华……
“秦、宓。”
“是你!”
惊吗?不,闻柒在,他来了,不惊,只是有些慌了,天家两位王爷竟都乱了阵脚,甚至寻不到缘由,便是那烽火灼灼时,也未曾如此慌乱。
原来,是他,站在闻柒身后。
“小宓宓。”
她撒腿,就扑过去,旁若无人一般,还是那般明媚的笑,只是多了些微不可见的柔软,拉着秦宓的袖子,“怎么才来,这黑灯瞎火天寒地冻的,人家怎这般命苦,忍着风霜雨露,形单影只地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宓爷。”
还是这般言辞,几乎原封不动的插科打诨,只是,言语里,多了一抹娇俏。
她啊,时而像狐狸,时而像猫,此时柔软得猫儿似的。
秦宓牵着她的手,走过十万御林军,灼灼睃视的一双双眸子,秦宓的眼底却只映了一个女子,语气似乎薄怒:“你怎生一刻也不让爷省心。”解了绒裘披风,他细细给闻柒系着,敛着眸子动作生疏,却自然“天寒地冻的,你出来做什么?”
闻柒抱着披风,用脸蛋蹭了蹭,泛着绯红,眸子闪闪发光:“我来沾沾光,贪贪功,蹭蹭宓爷的英明神武。”
秦宓浅笑,他抬手接过闻柒手里的弓箭,指尖一点,箭尖燃起火光冉冉,看着闻柒:“爷准了。”话语时,箭离弦上,眸子不曾抬一分,自始至终笼着女子容颜。
一箭两矢,左右离弦,竟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方向,只可见一箭刺进了宫门,顿时,火光灼灼。
秦宓揽着怀中女子,容颜清冷,道:“传话下去,荣妃御前救驾,灭十五万定侯叛军。”
火光大作,片刻,燃了一片城墙。御前救驾……怕是另一支箭,射去了衍庆宫。
闻柒道,贪功,秦宓便烧了燕宫,言,灭十五万叛军。
燕宫前,大军乱了阵脚,只知,秦宓一人,可敌千军万马,若痛下杀手,那么……
“以一人之力。”火光笼着燕孝钰,脸色发白,“你敢?”
灼灼星子融于他眸间,竟是冷的,秦宓道:“撤?还是殁?”
撤,定侯叛乱,十五万叛军殁,不撤……
“全军听令,”燕孝钰眼沉似铁,一字铿锵,“撤!”
这御前救驾的功,闻柒要揽,不撤,便只有四个字:大开杀戒。
“殿下!”
燕湘荀死死咬着牙,不动一分。他不甘心,被闻柒借了势,还要夹着尾巴逃。
“殿下,宫门将开,这叛军忤逆可是杀头的大罪啊,何况……”秦六爷怎么会留下活口,领军统领大喊,“殿下,撤吧!”
他如何不知,留下,便是逃得过秦宓,也逃不过这逼宫叛乱的大罪,这御前救驾的功,闻柒贪定了!
“闻柒,本王走。”他灼灼眸光看着闻柒,字字咬得极重,“不为五万凌国公府亲兵,为你,本王降了。”
片刻,燕湘荀道:“撤!”
十五万大军撤离,宫门火光大作,片刻,燕宫中有人大呼:荣妃救驾,十五万大军覆没。
☆、第二十三章:贵妃娘娘要侍寝
十五万大军撤离,宫门火光大作,片刻,燕宫中有人大呼:荣妃救驾,十五万大军覆没。
漫天火光,映在闻柒的眸里,而她,偎在秦宓的怀里,耳边,嗓音似是迷离,撩着心,丝丝入扣地钻进去,他说:“闻柒,以后不准攻心。”
不费一兵一卒,大胜十五万大军,凭的,不过是她一腔心计,算了千军万马,也算了人心叵测。
他心惊,竟不差分毫。
闻柒笑着,眸儿弯成月牙儿,碧波划过:“不然呢?”
不然呢?他替她,定是血雨腥风。
闻柒问:“秦宓,要是今夜我不来,我想要的,你打算怎么给我抢来?”
秦宓拂着她的肩,绕过灼灼火星,越行越远,言:“爷单枪匹马够不够?”凝眸,睃着闻柒的含笑的眉眼,又道,“或者,南郊城外五万北沧暗卫?”
闻柒失笑,直摇头。
秦宓抓着她摇晃的身子,抱在怀里,眸子锁着她,轻咬着她的耳边道:“掀了燕宫足矣。”
闻柒咯咯直笑,是啊,足够了,一个秦宓,一支北沧精兵,血洗大燕都够了。
咱宓爷啊,弹指杀伐。
闻柒笑得欢了,秦宓捧着她的脸便亲,叫她躲开了,一根手指撑着秦宓的肩:“还好我来了,咱家爷金贵,便是五万暗卫我也舍不得伤了。”秋水剪瞳笑出了春露,蒙了淡淡水汽,闻柒说,“我还是比较喜欢空手套白狼。”
这家伙,心黑着呢。
秦宓轻笑:“你怎不怕你借来的十五万大军反咬你一口?”
人心善变,攻心,太过步步惊心,她倒是信手拈来,平白让他胆战心惊。
闻柒眨眨眼,扑闪的长睫蝶翼似的:“我怕什么?不是有你吗?便是我不能大胜那十五万大军,你也定是会为我挡下千军万马,你舍不得我伤了分毫我还需要怕什么?”拉着秦宓的衣袖,踮脚,一口咬在他侧脸,蹭了他一脸口水,笑得合不拢嘴,“你才舍不得呢。”
瞧,这小狐狸多会攻心,精准得不差分毫。
秦宓吻了吻她水光清妖的眸,笑道:“嗯,爷舍不得。”
闻柒笑得花枝乱颤,搂着秦宓的腰,小手四处作乱,好不闹腾,秦宓抓着她的手指,便放在唇边轻咬:“总是闹爷,爷便应该将你困住。”拢了拢被她扯乱的披风,秦宓蹙眉,“还以为你最早也要明日醒来,爷便不该对你手软,省得牵肠挂肚。”
半敛的眸,融了冰天雪地,是微暖的流光,秦宓啊,总是舍不得责怪,便是昨夜那半招,也留了三分力道。
闻柒不满,小脸又是委屈又是怨尤:“爷,咱下次别玩点穴,我保证安分守己。”
不玩点穴,那皇陵,她怕也是要去闹一闹。
秦宓将缩成一团的女子抱在怀里,走得极缓:“你若安分守己,爷会更牵肠挂肚。”
她这般性子,若要安分守己了……
确实,很让人担忧啊!闻柒很有自知之明,点头苟同,抱着秦宓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懒懒的语气似乎有些倦了:“世间女子何其多,宓爷,你选了最闹腾的一个,便注定要受此番牵肠挂肚的苦。”
秦宓轻笑,她倒是很有觉悟。
闻柒眸子一凝,弯成了新月,瞧着秦宓,笑笑:“要退货吗?亲,包邮哦。”
嗯,眸子弯弯,笑里藏刀。
秦宓亲了亲她被火光染红的脸,唤了一声:“猫儿。”
几分缱绻,散不去的旖旎,清幽懒谩得不见痕迹般,缠绕进她耳里。
猫儿……闻柒想,分明肉麻来着,只是为何秦宓唤着,总叫她心痒,她有些心猿意马地应着:“嗯。”
“你知不知道爷有多喜欢你。”
一双融了世间妖娆的眸,极少像此时这般,缠缠绕绕着欢愉。一笑一倾人,倾国倾城,大抵如此。
闻柒不由得伸出指尖,轻轻缓缓地拂他的眸子,撩着他长长的睫毛玩儿,分明冷冰冰的一个人,睫毛却是软软的,秦宓由着她闹,她笑嘻嘻地拂着,摸着,又蹭蹭他的脸,漫不经心地问着:“多喜欢?我要天上的星星月亮你给不给我摘,我要天下江山你帮不帮我抢,我要杀人放火你替不替我毁尸灭迹,我要生若惊世死为枭雄你随不随我黄泉碧落?”
秦宓轻笑,并未言语,她应该知道的,束手无策为何。
闻柒不依不挠,托着秦宓的下巴,胡乱地亲着,市井大爷般:“有多喜欢,来,说给闻爷听听,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什么江山如画不敌眉间朱砂,什么生生世世三生三世此情不改,越肉麻闻爷越喜欢,”
分明攻心,还要堂而皇之让人束手投降,这般露骨,秦宓拧眉,抓着她作乱的手:“闻柒,不要贪心。”
闻柒挑眉戏笑。
她啊,哪止贪心。
秦宓轻叹,拿她没法,那些缠绵悱恻的话他断然是说不出口,伏在她肩上,拢了拢她耳边的发,久久才低沉开口,嗓音些许暗哑:“只要爷好不好?爷把自己给你,一个完完整整的秦宓,连同他的命,他的灵魂,他的所有。”他微微抬眸,看闻柒侧脸,长睫轻颤,俯上去舔了舔,缠绵细语地哄她,“就只要我,好不好?”
闻柒愣住,眼底,咫尺便是一张叫人失魂落魄的俊颜。诶!什么攻心计,哪里比得过宓爷的美人计。
她投降:“好,我只要你,我不贪心。”
“猫儿,真乖。”秦宓哄猫似的,亲亲她的耳朵。
心都痒了,闻柒缩了缩,想着,娘哟,亏了,她不贪心,贪心的是宓爷,爷要独占,这是堂而皇之地搞独裁啊!
嗯,不好,不好!“只要你啊……”闻柒溜了一圈眸子,思前想后一番小脸这才明媚,“反正天下江山是你的,金山银山是你的,别人的也是你的,你的都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她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都是我的!”
这黑心的家伙,肠子都是黑的!
秦宓眉宇轻蹙:“爷亏了。”俯身去咬她的唇,宓爷只强调一句,“你是爷的。”
天下江山,金山银山……闻柒有种赚翻的嗨,大手一挥,整个一地痞无赖:“我的,我的,都是我的,你敢不从,就地正法!”勾着秦宓的脖子就一通贼笑,忽然——
“额!”打了个嗝,闻柒小脸一皱,梗着脖子,“额!笑岔了。”
这是什么来着?现世报!所以说呢,做人不能太得意忘形。
秦宓脸便沉了,有些手忙脚乱地拍着闻柒的背:“乖,张嘴。”
顺了几口气,闻柒大手一挥:“没事!”咧着嘴,继续贼笑,典型的伤疤还没好就不记得疼。
秦宓不由她闹,直接把她捞进怀里,扬手便打落了燃着的南宫门,火星子落了一地,他踩着一地灼木,绯色的袍子染了些灰黑,怀里的人儿未染纤尘,他问:“闹了一夜,累不累?”
闻柒没骨头地蹭秦宓,哼哼唧唧了一声才抬头:“小宓子,闻大爷累了,蹲下,闻大爷要背。”
这流氓,耍完地痞,耍大爷。
“爷抱你,你睡会儿。”秦宓揉了揉闻柒眼底的青黛,大概倦了,她眸子懒懒地敛着。
闻柒不依,小手一通挥着,眯着眼扯着嗓子喊:“抗旨不尊,打入冷宫。”说完,恶声恶气地补上一句,“不得侍寝!”
怎么不是就地正法?不得侍寝的话……
秦宓没有犹豫,蹲下:“上来。”
如此清贵骄傲的男子,弯下了腰,任一身衣袍垂地染了脏污,闻柒洋洋得意地想:是我的!都是我的!随即,一个扑去,跳到秦宓背上,勾住他的脖子凑向秦宓的脸:“嗯嘛,嗯嘛,嗯嘛,么么哒。”
好吧,亲了秦宓一脸口水。
“别乱动,抱紧爷。”唇角,扬起,秦宓眸间,亮如星火。
闻柒一只手抱住秦宓的脖子,一只手蹭到他脸上,可劲地占便宜,再卖卖乖:“本宫家小宓子这么乖乖哒,有赏!”凑上去甚是乖巧地舔了舔秦宓的耳垂,瞧见泛了淡淡绯色才得意地笑了,很大爷地吆喝,“和本宫说说,小宓子想要什么,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本宫也给你炸下来!”
耍完大爷,又开始耍流氓了!
秦宓问:“什么都可以?”
豪气冲天,闻柒一拍胸脯:“当然!”说完闻柒咬着舌头,眸子乱瞟,有点没底了,万一真要星星怎么办?怎么炸啊?油炸?
默了片刻,秦宓回过眸子:“闻柒。”
“额?”闻柒心猿意马。
秦宓说:“爷要独宠。”
眸子妖娆得勾人,神色正经得……引人犯罪。嗯,爷是认真的。
闻柒嘴角一抽,双手缠上秦宓的脖子:“宓爷,咱能要节操吗?”
这玩意,她有吗?
秦宓侧过脸,亲了亲闻柒的脸:“闻柒,爷是认真的。”
闻柒嘴角又一抽,干笑:“宓爷,咱能认真地要节操吗?”
秦宓不语,敛眸,低头,轻轻咬着缠在脖间的小手,耳边,女孩儿轻笑出声,扬起了头,城门后的火光映进了眸底,她唱着:“妹妹我坐船头,哥哥你岸上走,说走咱就走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城墙上救火的一干守卫,抬头,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好像觉得日月无光。
这小曲儿,也是醉了。
次日,胤荣皇贵妃荣迁长乐殿,人逢喜事精神爽,阳光明媚照人暖。
长乐殿,锦绣奢华。
四宫之首的西宫,还能寒酸了?瞧瞧这早膳,光是甜品吃食就摆了几十碟,整个早上,闻柒乐得合不拢嘴,吃得翻了肚皮,躺在秦宓怀里,端着一盘糯米团子放在手里吃,没瞧见秦宓越蹙越紧的眉。
程大道:“爷,漪兰殿来请。”
秦宓顾着给闻柒擦手:“等着。”
漪兰殿?闻柒一个打挺,嘴里还咬着个糯米团子,声音也同那糯米团子似的,香香软软的:“惠妃?”
可不就是北沧惠恭长公主,咱宓爷的亲姑姑。闻柒丢了个糯米团子在嘴里,脑子盘算着这姑侄两要作甚。
“闻柒。”
闻柒继续往嘴里塞糯米软子,这玩意,软软的,甚好。
秦宓接过她手里的碟子:“这个吃多了会积食。”推过去一蛊汤药,“喝点汤。”
闻柒瞟了一眼,黑乎乎的,据说是滋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