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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苦寻多年的神契。
所以,早在昨天,他就悄无声息地往慕朝栖的食物乃至洗浴用的清水里加入了他亲自配制的药物,用以抑制女子的功力。
神不知鬼不觉,任谁都没有发现,他已在暗地里成了操控局面的人。
而他所做的一切,自然是为了少主,为了弼国。
因此,面对毕无庄无比严肃的神情,他才得以理直气壮地回答:没有解药。
不过,毕无庄可不是这么想的,在他看来,金叔非但先斩后奏,给他最爱的人下了药,现在还毫不心虚地告诉他此药无解——这叫他怎能不觉气急攻心?
“金叔。”毕无庄尽可能用平静的语气开了口,但他实在无法控制住自己愈发难看的脸色,“我敬你是父皇的旧臣,是以极少过问你的做法,但这一次,你也太过僭越了!”
“老奴所做,皆是为了少主和我弼国的复兴大业,老奴问心无愧。”岂料对方闻言依旧毫无悔色,只是一脸正色地冲他跪了下去。
“我不许!”毕无庄瞪大了那双素来透着镇静的凤眼,俯视着满脸无畏的老者,“今天我明明白白地同你说,朝栖是我此生挚爱,不管她是神契还是普通女子,我都不准任何人伤害她!”
“少主从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听罢男子一言,金叔亦是忍不住怒从中来,他蓦地仰起脑袋,冷硬的目光直逼对峙者而去,“而今,你居然为了一个女子,忘记了身上肩负的责任!”
“我从未忘记自己该做的事!”老人掷地有声的责难引来了毕无庄更加强烈的反弹,令屋内其余三人愈发惴惴不安,“但也请金叔不要忘记,谁才是这里的主子!”
一语毕,一室寂。
站在一旁不敢插话的两女一男,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的主子,从来不会像今日这般,拿主子的身份来打压他们。
这只能说明,主子是气到了极点,已经几乎快要口不择言。
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紧张,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水色和嘻嘻哈哈的火云此刻都没敢喘一口大气。
他们知道,今日之事非比寻常——更重要的是,他们没法给出有效的解决之道,甚至不晓得该如何缓和气氛。
与其说错了话令事态恶化,倒不如安安分分地闭着嘴巴,赶紧想办法。
就在两人心下焦急之际,几人之中最为沉默寡言的土衾却顶着巨大的压力开启了双唇:“启禀主子,这药虽能遏止内力,但只要王妃不强行冲破药力,是不会伤了身子的。而且,不用一个月的工夫,药效就会自行散去。”
双眉紧拧的男子忽然闻此“佳讯”,神情一下子就转为诧异。
“你确定?”面对医术高明且从不撒谎的土衾,他竟然半信半疑地道出了这三个字。
“是,土衾确定。”女子倒也并不介意,只缘她心里清楚,主子之所以会表现出明显的犹疑,无非是因为他太过在意王妃了。
缓过劲儿来的毕无庄闻言蓦地看向始作俑者,见金叔冷着脸望向别处,就知道女子所言非虚。
他吸着气侧过身去,负手凝眸于双目紧闭的妻子。
片刻后,他沉声说:“都出去。”
“是……”火云和水色面面相觑了一番,随着土衾一块儿行了礼。
金叔则面无表情地瞥了慕朝栖一眼,拉长了脸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了。
毕无庄没有把他留下——但是很多事情,他们彼此都已心照不宣。
那张揭露其真实身份的白玉面具,一直都被他收得很好,除了他那五个部下,没有知道东西在哪儿——火云等人不可能去将面具取来交给慕朝栖,唯一胆敢一意孤行的,就只有向来不顾人情、只为霸业的金叔了。
虽然他明白,这一天迟早会来,可变故来得让他如此措手不及,还是……
罢,事到如今,思考这些又有何用?他眼下最该担心的,是如何面对苏醒后的慕朝栖。
毕无庄长长地叹息一声,蹲下身去,坐到了女子的身旁。
自是日起,恐怕只有在她安安静静睡着的时候,他才能这么无所顾忌地看着她了。
毕无庄小心翼翼地握起爱妻的玉手,将其安放在掌中轻轻摩挲。
若是你不姓慕,我也不姓毕,该有多好。
朝栖,原来这才是命运对你我最大的捉弄——让我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去联起手来反排命格。
独自一人在她的床边坐了许久,他始终无法找到命运迷宫的出口。
他甚至开始思忖,就这样永远地把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好过他这一生徒然牵挂。
可是,他亦深知,如此一来,她这一辈子决计不会快乐,只会越恨越深——眼睁睁看着她活在永无止境的仇恨之中,他又何以安之若素?
看来这世上,当真是有绞尽脑汁也寻不到出路的死局。
天色越来越暗,毕无庄就那样静静地在榻上坐到掌灯时分,一刻也不曾离开。
终于,在夕阳完全坠落到地平线下的时候,床上的女子突然动了动眼皮,随后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昏暗的烛光映照着熟悉的屋顶,她尚有几分迷糊地闭了闭眼,然后就猛地瞪大了双眼,霍然坐起身来。
下一瞬,男子复杂的神色就映入她的眼帘。
慕朝栖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令眸中的恨意溢出眼眶。
而如是眼神,无疑是在毕无庄的心头狠狠地插上了一把刀。
“醒了。”然而,他却竭力掩饰着,只在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女子不说话,只是纹丝不动地瞪视着他。
“饿了吗?我让水色去拿些吃的。”说着,他故作自然地站起身来,举步欲走。
“你最好趁现在就控制住我。”然而,身后突如其来的话语却令他的脚步僵在了半路上,“否则,今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
她想,他定是已然知晓了神契的秘密,所以,他一定能够听得懂她所言何意。
于是,她看着他一语不发地听完了自己这冷若冰霜的一席话,眼帘微微下垂。
“我不会的。”忽然,他抬眼看向前方,不自觉地扬了扬唇,“永远都不会。”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又赢了
就在我昨个儿思忖着“明天实践一下‘基本日更’的说法吧”的时候,你们成功用四个收藏断了我的念想T T
说吧,是不是会读心术来着……
☆、软禁
不知是否是那语气太过寂寥的缘故,慕朝栖听了之后,心头竟不由自主地泛出一阵酸涩。
但下一刻,她就在心里告诫自己:那是你的仇人!是杀了你爹娘的仇人!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不会原谅他。
思及此,她发狠似的拔下发间的一枚簪子,出手将之击向了再度举步的男子。
可惜,她非但没能击中目标,反而害得调动内力的自己蓦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朝栖!”听闻动静的毕无庄当即脸色一变,他攥着被自己轻易接住的簪子,回身三步并作两步地回到了女子的床前,“不要再动用内功了!”他拧紧了眉毛蹲下身去,下意识地伸出双手,企图扶住捂着心口、双眉紧锁的女子。
然而,未等他的指尖触及她的衣襟,女子就挥手甩开了他。
毕无庄这才回过神来。
是啊,现在的他,已经失去了触碰她的资格。
他承受着她冰冷的目光,一颗心亦随之冻结。
他只听她冷言冷语道:“我说过……下一次见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所以,她不惜使用神契之力,害得自己毒发受苦,也要履行白天的诺言?
凝视着女子寒意丛生的眉眼,毕无庄扬唇凄然一笑。
他不徐不疾地抬起握有发簪的右掌,同时用左手握住了女子的右手,将簪子交到了她的手中。然后,他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轻轻拉着她的手,助她将簪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不可能让她死。
所以,她要杀他,他便送上他的咽喉。
四目相对,一笑一怒,女子显然看懂了男子的意思,那只用簪子顶着他喉咙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忽然,她猛地从他的掌中抽回了她的玉手。
“你出去。”慕朝栖倏尔看向别处,一甩手,地将掌心的利器扔到了地上,“我不想看到你。”
毕无庄久久地注视着爱人微红的眼眶,心尖划过阵阵钝痛。
但最终,他也只得默不作声地徐徐站起,背对着她站直了身子。
“不要使用内力,一个月后,你自会恢复如初。”
“你软禁我?”
话音落下,毕无庄整个人都为之一揪,他强颜欢笑着转过身去,目睹的却是女子固执不去看他的模样。
“你觉得,这就是我的目的?”
他的不答反问,令慕朝栖抿唇无言。
然而,沉默片刻后,她还是狠下心来,冷声反唇相讥:“不然呢?”
不然?是啊,不然呢?莫非他还要告诉她,是他舍不得让她离开,是他想要护她平安无事,是他从头到尾都没考虑过要拿她当成这天下最强的兵器?
不,不可能,他只能对她说,将她禁锢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防止她参与到接下来的纷争之中,这是一个对彼此双方都有益无害的决定。
可是,他说不出口。
他唯有牵强地扯一扯唇角,再度旋过身去,怅然若失地走出了她的视野。
一个月,数十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应该说,在这个危机四伏、充满变数的十一月里,任何一股势力的微动,都将牵一发而动全身。
这一点,慕朝栖明白,毕无庄明白,郁生欢更是心知肚明。
不过,这些都跟他没关系了。
七日后,他成功劝服了他的二弟,命令他的人今后听命于他的七叔,接着带上他最关心的那一大一小,驾着车悄无声息地远离了玉衡皇城。
而在这七天里,同样料到郁生欢会如约有所行动的慕朝栖则是愈发坐立不安。
她不止一次地尝试,尝试用尽全力一下子冲破体内的障碍,可换来的除了失败和苦痛以外,别无其他。
她不清楚究竟是谁经由何种途径对她下了什么药,但她知道,要是再这么下去,她和婆婆的计划就会严重受阻。
诚然,约莫三十个日日夜夜,皇城内外早已天翻地覆,她哪里等得了?
为此,屡战屡败的女子唯有循序渐进,试图通过温和的方式运功调息,以尽快恢复自己的功力,好令一切回归正轨。
在这期间,毕无庄几乎每天都来看她。他知道她不愿同他说话,故而就只是静静地呆在她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瞧。
如若换做以前,他的朝栖一定会微红着脸叫他别再看了,可现如今,他眼中所见的,就只剩下她冷若冰霜的面容。
他的心好疼。
这种疼,非但没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麻木,反而愈演愈烈,以至于他每每忙完了手头的大事继而静下来歇息之时,他的脑中都会浮现起那张没再对他笑过的容颜。
不爱则已,一爱至伤。
是夜,毕无庄命水色备了佳酿,独自一人在前厅里饮酒。
曾几何时,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他的对面还坐着他最爱的人,她会跟他交谈,会对他微笑,会问他冷暖。
物是人非,徒留心伤。
十五天了,他已经基本控制了玉衡的前朝后宫,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皇位继承人。
然而,这一切又有何用?人前越是光鲜,人后就越是心痛。
为了这一天,他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
他甚至想要把酒问天,为什么要让他遇到朝栖,为什么要让他如此深爱?
如是思量的男子并未察觉,此刻的他,已然醉了。
他看似步伐稳健实则眼神迷离地推开了前来搀扶的水色和火云,只身一人前往心系之人的卧房。
在那里,数日未尝好好沐浴的女子方才泡完了澡,正心下忧思着替自个儿擦身穿衣,就听见房门冷不丁被人打开的声响。
寒冷的疾风鱼贯而入,业已穿上亵裤和肚兜的女子一手拿着中衣往身上披,一眼往门的方向望了过去。
“水色?”她轻吐出声,以为是女子来询问她是否有所需要,可转念一想,对方不是给某人摆饭去了吗?
不禁心生疑惑的慕朝栖拢紧了上身的中衣,下一秒便因目睹某个人影而目瞪口呆。
她惊魂未定之际,来人却是转身晃晃悠悠地往回走了。
天气这么冷,他不能让他的朝栖受寒。
如此思忖着,毕无庄二话不说,就跑去合上了房门。
与此同时,意识到什么的慕朝栖并不急于披上外衣,而是忙不迭扭头直奔床榻。
待到男子关好了门进了里屋之后,她已经面无表情地钻到被窝里去了。
“我要睡了。”以余光瞥见男子来到了她的床前,早就想好了用这一借口拒绝同他交流的女子压根都不去看他一眼。
谁知,来人还是默不作声地坐到了她的身侧。
慕朝栖见状不由眉头一皱,她这才闻到,男子的身上竟破天荒地散发着一股颇为浓郁的酒气。
他喝酒了,而且,还喝得不少。
认识到这一事实的女子强迫自己纹丝不动地坐在床上,为的是避免目光的触碰。
这时,来人却自顾自地开了口。
“朝栖……”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的缘故,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并且带着一点儿沙哑。
女子双眉紧锁地瞅着别处,她知道他正目不斜视地盯着她,但她却不晓得该如何让他离开——思前想后,她干脆把脸一沉,猝然扭过脑袋注目于他。
“我说了我要睡……唔!”令女子大惊失色的是,未等她把话说完,对方的双唇就直愣愣地封上了她的唇瓣。
登时傻眼的女子很快缓过劲来,她伸出双手,拼命地想要推开男子,却惹来了他愈发肆意的侵略。他径直撬开她的齿关,用濡湿的舌尖扫荡着她口中的寸寸天地,一双炙热的唇更是发了疯似的汲取着她的津液。
头一回遭此待遇的慕朝栖难免慌了慌神。
毕竟,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
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她想,他一定是喝醉了。
思及此,她用尽全力推搡起他的胸膛来,而男子似乎也感觉到她的排斥已然逼近了极点,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娇嫩的玉唇。
“你醉了……”得以从激吻中解放的慕朝栖身不由己地喘着气,她直视着男子迷蒙的双眸,强迫自己表现得镇定自若。
“呵……是吗……”男子闻言莞尔一笑,忽然抬起右臂,让右掌抚上了女子温热的脸颊,“要是真能一醉解千愁,该有多好……”
“你喝醉了!”听着男子的喃喃自语,望着他犹如痴恋的眼神,慕朝栖突然心慌意乱起来,她向后仰了仰身子,避开了他的触摸,“水色!水色——”
不得不承认,毕无庄的一反常态让她有些措手不及了,因此,慌不择路之下,她面朝外屋,高声欲唤来帮手。
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她才刚喊了两声,一张小嘴就又被男子封住了。
这一回,醉态尽显的毕无庄不但强吻了他的妻,甚至还欺身向前,一下子就将女子压倒在床。
“你!你放开我!”无法调用内力故而难以抵抗,女子被男子浑厚的气息紧紧地包围着,一时间心如擂鼓。
“不要叫人……就我们两个,好吗?”可惜毕无庄根本不理会她的呵斥,径自用恳求的语气诱哄着她。
“你真的喝醉了!你……你走开!”眼见男子如泰山压顶般钳制着她的身体,慕朝栖又怒又急,可隐隐约约的,她又被他近乎哀求的口吻闹得心头微颤。
“朝栖……不要拒绝我……”而对方仍是像没听着她在说什么似的,兀自低声呢喃着,还情不自禁地用他的前额抵住了她的额头,“你答应过我会陪着我的……不要走……不要走……”
不……不要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你是我的仇人,是我的仇人……
“朝栖……朝栖……”就在女子的眸中忍不住泛出湿意之时,男子已然呼唤着她的名字,不自觉地用掌心扣住她的双手,随后埋首于她的脖间。
下一刻,慕朝栖就感觉到脖子上微微一凉。
她不由得愣住了。
“别走……不要离开我……”耳边再度响起了男子乞求似的低吟,伴随着两处微凉的清液,沾湿了她柔嫩的肌肤。
这一瞬,她鼻子一酸。
她又何尝不曾问过老天,为什么要让他成为她的杀父仇人——可事实如此残酷,纵使她再如何不愿接受,也无济于事。
那惨绝人寰的一幕幕,是她永远也无法忘怀的伤痛。
心痛到难以言喻,慕朝栖微张着嘴眨了眨眼,任由一行清泪顺着侧脸滑落。
作者有话要说:
☆、争执
这一(和谐)夜,她在他的身下辗转承(和谐)欢。
他的亲(和谐)吻,他的爱(和谐)抚,他的温柔,他的狂(和谐)野……她悉数承受,却说不清是因她没法抵抗,还是她放弃了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