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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候总是找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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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闵正在提审钟毓其,早前他已经将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却偏偏拒绝承认杀人和偷档案的事情,现在警察又来找他,难不成要刑讯逼供?
在商场上见惯风云的总经理,此刻虚弱得就像一只小绵羊,眼中流露出几丝恐惧,他将被铐住的双手放在大腿上,整个人情绪中透着浓浓的不安。
“钟毓其,今天提审你不为别的,只是想要你看一下这份资料。”
萧闵将手中的亲子鉴定报告摊开,正面放到钟毓其眼前的桌子上,灯光虽然有些昏暗,但钟毓其却将上面的内容瞧得清清楚楚。
本来就很难看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他嘴唇微张,眼睛瞪得老大,视线一直没有离开那份报告,像是极为不相信一样,硬是要多看几眼。
萧闵看着他面色灰败的模样,眉心渐渐舒展开来。
“不……这不是真的……你们在骗我!”
钟毓其忽然开口,情绪激动,声音沙哑高亢,望向对面目光炯炯的萧闵。
“上面有医院的签章,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警方没必要骗你,倪一芸的确是你亲身母亲,她自己也供认不讳,当初的故事其实很简单。”
萧闵将之前倪一芸的笔录摊开拿给钟毓其看,钟毓其自始至终都十分激动,看到最后,整个人像是跑了几十公里一样,浑身瘫软在座椅上,脸上完全失去血色,仿佛病入膏肓的病人。
萧闵眯着眼睛望着他,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沉沉开口:“倪一芸一直坚持自己是杀了江来的凶手,可是她却说不出当时的一丁点细节,还装疯卖傻,她的精神报告已经出来了,她脑子没有任何问题,这一切都是为了替你顶罪,钟毓其,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就不要让你生母晚年还锒铛入狱,凄惨度日,人是你杀的,你就认罪。”
听了萧闵的话,钟毓其仍旧是那样迷茫的表情,眼睛里像是有雾气氤氲着,只是他拼命忍住不掉下泪来。
“怪不得那天她说有事情要和我说,原来是想问我是不是对江来动手……”
“我没有杀人,就算江来手里掌握着我洗钱的证据,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了他。”
“她……她也没有杀人,我们是无辜的……我们都是无辜的。”
钟毓其喃喃说道,虽然声音很小,但萧闵却将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他望着钟毓其的神情,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本来舒展的眉心又皱了起来,良久,他终于轻声开口:“现在要你去见倪一芸,你愿意吗?和她说清楚所有事情,倘若你们二人都不是凶手,又何必背这个黑锅,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钟毓其呐呐点头,“嗯,我愿意。”
萧闵勾唇一笑,立刻安排钟毓其到医院病房去和倪一芸见面,他们赶到那里的时候,杜杼正在走廊上踱步走来走去,面上是一片焦躁的神色。
“学长。”
一听到萧闵清冷淡然的声音,杜杼赶紧抬起头,看到萧闵一脸轻松的模样,再看到他身后被押着的钟毓其,眼睛忽而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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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其被单独放进了病房,看到倪一芸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他的心跳不由得快了几分。
他急切地朝床边奔去,牙齿紧咬着嘴唇,脸上透着焦灼的神情,倪一芸忽然毫无预兆地睁开眼睛,本来以为是警察,蓦地看到钟毓其那张脸,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她立刻挣扎着起身,不顾手上还在挂水,伸手去摸钟毓其的脸颊,“是你吗?怎么会是你?”
她刚才又和警察闹了一通,气急攻心,加上之前杜杼下手太重,整个人精神十分不好,钟毓其听到她真真切切在自己耳边说话,心里那根紧绷的弦总算是松了。
“听说……我是你儿子?”
钟毓其用戴着镣铐的双手将她的手扒开,还好她刚才动作不大,手背上的输液管并没有血液倒流,他望着倪一芸的脸,沙哑着声音问道。
倪一芸一惊,她早已做好他知道一切的准备了,不由得埋下头,“你是不是很失望,我这么一个女人……竟然是你妈妈。”
“我是很失望,但更多的是生气,你一直尽心尽力帮助我,我也一直拿你当亲人看,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年都将我蒙在鼓里?”
钟毓其不断地质问着,本来苍白的脸色变得铁青,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曲紧握成拳状。
“我有什么办法?我的身份配不上你的身份,你的母亲就应该是那个千金小姐,知书达理,优秀高贵,她在你的记忆里永远美丽,而我已经老了,我怎么可能赢过她。”
倪一芸面露沉痛之色,甚至闭上了眼睛,几行清泪印在脸颊上,钟毓其看着她自责的模样,终是不忍心,手指松开,将她脸上的泪水擦干。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不会嫌弃你,你毕竟是我妈。”
倪一芸愣住,看到钟毓其认真的神色,终于收住了眼泪。
“我问你,江来究竟是不是你杀的?”忽然,钟毓其的表情又变得十分严肃凝重,双手按住倪一芸的肩膀,剑眉间透着一股英气。
倪一芸立刻皱了眉头,犹豫着开口:“他……难道不是你动手的么?”
“我没有!虽然他听到了我的秘密,可是我从来没想过对他下手,那可是谋杀,我又不是法盲!”
钟毓其硬着声音否定,倪一芸的神情顿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难道……难道杀他的另有其人?我一直以为……一直以为是你……”
“你为什么不问清楚?”
“我想问你,可是你那时被警察带走,我担心你,所以……所以才那样做……”
在钟毓其面前,倪一芸不再是那个叱咤职场的女强人,只是一个唯唯诺诺的母亲,说着说着,她又开始掉泪了,眼睛下方肿肿的,看起来憔悴得不行。
“不关我的事,我是清白的,你不用替我顶罪,你应该好好呆在自己家里,安享晚年。”
钟毓其望着倪一芸,忽然站起身来,按响了床头的警铃,本来在监控室观察着他们一举一动的杜杼和萧闵立即往往病房跑去,推门而入,只见钟毓其站在原地,手上依旧戴着镣铐,表情十分平静。
“她是无辜的,她没有杀人,我也没有杀人,你们警察一定要查清楚一切真相,必须查清楚,我是犯了经济罪,可是和江来谋杀案完全无关,虽然没有不在场证明,可是你们也不能断定我有罪,萧警官,杜警官,你们该放我回拘留室了。”
钟毓其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平静的姿态,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萧闵眼睛微眯耸耸肩,“你放心,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着就给左右两名警员使了个眼色,他们便押着钟毓其出了病房,看到钟毓其离开,倪一芸又开始发疯,连忙起身想要去追他,却被杜杼给死死按住身子,“说吧,为了你自己,也为了你儿子,说清一切真相。”
倪一芸刚开始还不断挣扎,后来发现自己完全敌不过杜杼,终于累了,停下来望着杜杼和萧闵。
“对,我根本没有杀江来,他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杀他?只是之前江来一不小心看了毓其的资料,手里掌握着毓其犯罪的证据,他在第二天就死了,我还以为是他动的手,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江来已经死了,我只知道要拼命保住毓其,精神病我也是装的,现在真相大白,我根本没罪,毓其也没有动江来,你们一定要查清真凶,给我儿子一个交代。”
之前还在认罪的女人,现在却忽然督促起警察快些找到真凶来,那画面实在有点穿越,杜杼哭笑不得,旁边的萧闵也叹叹气。
“就算如此,你儿子钟毓其还是不能脱罪,等着坐牢吧,早知道这样,你当初为何要帮着他犯罪?”
听了萧闵的话,倪一芸倏地沉默下来,眼睛垂着,面色越发憔悴苍白,杜杼扯了扯萧闵的衣袖,两人十分有默契地对了对眼神。
“刚才你说的我们已经记录在案,等到你身体恢复,就可以回家了。”
杜杼的语气没有丝毫起伏,说完两人便出了病房,慢悠悠地在走廊上踱步。
“现在该怎么办?”萧闵问道。
“你查你的,我查我的。”
杜杼抬眼望着天花板,只一瞬便低下头来,英俊的眉皱成一团,下巴也绷得紧紧的,目色阴沉。
他下意识地将手机从裤兜里拿出来,刚开机就显示一通来电。
“喂。”
“大忙人,大警官,现在终于愿意接电话了?”阮姝在那头不冷不热地说道,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手中揉搓着乳液,然后对着镜子左右涂抹。
“之前的确在忙,怎么了?吃饭了么?”
杜杼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男人独有的喑哑,身子稍微离萧闵远了一些,萧闵见状,忍不住揶揄,但想到他是在和阮姝打电话,又不爽地冷哼一声。
“吃不吃饭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我有重要线索,听么?”
“……听。”
“一切都是辛德盛的障眼法。”
作者有话要说: 嗯,努力60章完结,闲人你一定要相信窝!
忍不住剧透,没错下篇文的男主角就是阿J!【纠结很久的结果
顾深然暂时不写昂
☆、天网13
阮姝将整个事情的大概同杜杼讲了一遍,虽然他没太听明白。
大意就是辛德盛所任职CEO的安平集团在海外设立了一家证券投资公司,是安平集团的分公司,但是当时并没有向投资者公告,只有辛德盛一人知道,这几年负责安平集团审计业务的是德富会计师事务所,根据审计轮换制度,德富对安平集团的审计时限在前年到期,也就是说安平集团必须要更换事务所,新换的事务所是业内更有名气的申立,但因为海外公司不受中国会计法的束缚,所以德富依旧负责审计那家证券投资公司的业务。
本来一直都相安无事,可是去年会计准则发生变化,相关的法律和行政法规也增添新的内容,该次改革在去年7月1日生效,其中便包括一条对安平集团来说致命性的规定:不允许集团公司审计依赖子公司的审计结果,要对子公司的审计结果进行独立的复核,但无须为子公司的审计结果承担责任。
大概意思就是申立审计海外公司的账目时,不能直接使用德富的审计结果,必须亲力亲为亲自审查,这样一来申立很快就发现了问题,于去年11月对安平集团上半年的财报发表了“拒绝表示意见”的审计报告。
后来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安平集团随即陷入财务舞弊的漩涡之中,处于风暴中心,CFO也引咎辞职,新任CFO瞿西迟上任,要求对上下的财报进行一次彻底内审,也派人要海外证券公司进行调查。
事情的真相是,前任CFO在CEO辛德盛的授意下,将那家证券公司当作自己私设的小金库,如今财务亏空严重,他亟需资金来弥补这空缺,所以才想到一项计划,抛售自己手中所持有的安平寿险的股票,毕竟倘若安平寿险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被人买走,他依旧是安平集团的CEO,对安平寿险有着绝对的命令权。
但抛售股票必须师出有名,所以他想到让钟毓其锒铛入狱、让安平寿险股价暴跌的计策,这样一来,股民都会觉得是因为安平寿险是扶不起的阿斗,辛德盛才抛售所持股票,安平寿险一时之间就站在了风口浪尖。
真是为了自己利益连亲儿子就能牺牲的主儿。
而苏菲那一出,则完全是拼演技了。她知道警察不会那么笨,所以将偷盗会计档案的罪名嫁祸给自己,这样明显的手法,警察一定不会相信是她偷的,她成了最没有嫌疑的一个人。
但是她后来却暴露了自己,没有发挥演员精神,让阮姝给看了出来,而辛德盛也太过粗心,这么容易就被阮姝给发现两人之间的关系。
杜杼听完之后觉得眼前一团迷雾,只直截了当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有证据么?”
“你去辛德盛的住宅看吧,苏菲现在都还在那里,还有,他电脑里有关于财务舞弊的资料,如果你们找不到,我有备份,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阮姝翘起嘴角说道,脸上充满愉悦笑意,已经很久没能有这种成就感了,她只觉得通体舒爽,说不出的酣畅。
挂掉电话之后,杜杼的神色变得有些高深,目光沉沉地望着前方,良久才悠悠出声,“走吧,咱们去看看那位CEO。”
刚才阮姝谈案情的时候杜杼开了外放,萧闵自然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脸上也是一片沉重的神色。
“好。”
两人于是换上便衣往辛德盛所在的别墅区开去。
夜已经深了,B市仍旧灯红酒绿,一派歌舞升平的场面,杜杼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高速路下面乱花迷人眼的风景,只觉得疲累得要命,奔波了这么多天,什么时候才能结案。
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只有身体上的煎熬,他的耐力远远超出常人,但是在体力快要透支的情况,他还要经受精神的折磨,真是一件很焦躁的事情。
两人终于赶到了辛德盛所居住的别墅区,他们先去保安室要求调出所有的监控录像,保安室见是刑警,立即屁颠屁颠地奉上录像带,杜杼和萧闵查看了一会儿,发现从一个月前开始,苏菲就经常出入这里了。
他们要求保安室保密,并要求到别墅区里面去,虽然里面居住的个个都是B市赫赫有名的人物,但是眼前那位叫萧闵的警察可是位了不得的主儿,自己哥哥都能亲手戴上镣铐,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再加上人家本来就有钱有势,他们区区保安根本得罪不起,只好照办。
杜杼和萧闵立即进了别墅区,按着地图往辛德盛家里走去。
瞧见他家的门牌号时,两人面上一喜,默不作声地朝那边靠近,然后发现一辆惹眼的车正停在不远处,那车型不会是男人喜欢的类型,苏菲很有可能现在仍然在别墅里。
“进去吧。”
对这种突袭行动杜杼十分有经验,反正早晚会打草惊蛇,辛德盛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加上苏菲一个弱女子,能对付得了他们两个训练多年的军人?
萧闵点点头,两个人视线相对,杜杼先伸出手去敲门。
很快就有佣人透过监控器看到他们的模样,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我们是物业的人,来了解一下情况,请开门。”
杜杼的声音不疾不徐,说的跟真的一样,萧闵丝毫不怀疑现在拿测谎仪来对付他都没用,不愧是经受过严苛训练的特种兵。
佣人很快就将门打开,与此同时,萧闵拿出了自己的证件,一把将佣人的嘴巴给捂住:“别动,我们是警察。”
那佣人顿时吓得浑身发抖,杜杼则趁着萧闵制服他的空档,连忙窜进别墅里面,眼睛锐利地盯着每一处。
辛德盛家的佣人很多,一看到杜杼硬闯进来,都面露恐慌,更有女人尖声叫着,杜杼观察着地形,猜测辛德盛和苏菲现在应该在卧室,立刻穿过人群往楼层上走去,有保镖想要阻止他,却被萧闵亮出的家伙给吓到了。
“警察,都给我趴下,不许动!也不许出声!”
人群立刻安静下来,众人抱着脑袋挤到一处,眼中的惊恐越来越浓。
辛德盛此时正在和苏菲做一些爱做的事情,虽然他年纪大了,但苏菲伺候起来却让他很有感觉。
杜杼踹开门闯进去的时候,苏菲正趴在辛德盛身上,辛德盛弯着膝盖,而苏菲就势握住他的膝盖,头夹在那之间,辛德盛的裤子褪到了小腿处,苍老的脸上正饱含隐忍的玉望。
两人情事正酣,辛德盛完全没料到会有人闯进来,呆呆地望着门口的杜杼,而苏菲也抬起头来,脸上血色渐失。
杜杼立刻别过了眼睛,取出自己的刑警证,伸长胳膊晃到他们面前,“警察,不准……”
他本来打算说不准动的,但是想到现在那两人尴尬的姿势,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不准反抗,快穿好衣服!”
辛德盛被杜杼“警察”两个字给吓到了,一不小心就喷到正对着他的苏菲脸上去,苏菲本来就苍白的脸颊上顿时黏糊糊一片,湿漉漉的,杜杼听到她的尖叫声赶紧望过去,正好瞧见辛德盛最后收尾的一发。
他登时愣在原地,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葩的抓捕场面。
在辛德盛分不清是早X还是尿失禁之后,那三人都很尴尬,苏菲忙着用湿纸巾擦脸,辛德盛则忙着穿裤子,杜杼见他们暂时没有逃跑的能力,撇嘴往在不远处的书桌走去。
上面放置着他个人的手提电脑。
杜杼随意在上面翻了翻,看到加密文件,便将已经穿好衣服的辛德盛拉到面前:“密码。”
“你们警察有什么权利看我的私人电脑?我要和我的律师说话。”
辛德盛一脸拽样地说道,倨傲得仿佛刚才那个穿裤子的男人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很会调整心态,不愧是安平集团的CEO。
杜杼想着,脸上漾起一抹笑容,“要找你的律师?先跟我们回警局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