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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模糊糊中触目所及的皆是磷栨不齐,奇形怪状的山石,如同隐在幽暗中虎视眈眈,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准备将闯入者吞噬的怪兽,
洛溪不由头皮一阵发麻,她怎么也想不到青阳王府后会有这么一处阴暗的所在,也不知当初建青阳王府时那些人是怎么想的?
走在前面的两个人丝毫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人一路跟踪,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这也难怪,一般深更半夜的谁会无聊地跑到这种地方来,就算是白日也鲜少有人愿意过来,
“王二,你说那傻子三小姐她是真得在装傻充愣吗,我怎么看着不像啊?”
“你有没有脑子,一个傻子整日里在王府里招摇来招摇去的,比谁活的都自在,白吃白喝不说,偏偏还被王爷当成宝贝一样宠着,那些主子们哪个是忍气吞声的主,如今这府内又接二连三地出了这么多怪事,众夫人一会儿莫名其妙打到了一处,听说还死了一个,郡主那院里更是一会儿闹鬼,一会儿闹刺客的,王妃不把气撒到那傻子身上还能撒在谁身上?”
一道带着几分得意的声音响起,而另一道声音则是诺诺地应了几声,连声附和着,接下来两人谈得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洛溪也没有心思去听,只是心中细细回味这刚才两人的一番对话,
嗷……。呜,嗷……呜
突然,远处传来几声长短不一的嚎叫声,暗夜中闪耀着几道莹莹绿光,两人不由浑身都是一个抖颤,相视一眼,十分默契地将手中抬着的女子向着地面一丢,一人打着颤音道,
“我看就丢在这里吧,反正这丫头也没有几口气了。”
另一个人也赶紧赞同地点了点头,眸中早就染满了恐惧,这后山的野狼凶悍的狠,可能也是饿的久了,一旦见到有人不撕成碎片绝不罢休,
两人都再对方眼中看到了害怕,于是低吼一声,抱头撒腿便跑,可是不知怎么的,跑在后面的那个突然脚下一滑,身子一倾,骨碌碌地就顺着一道陡坡滚了下去,而前面的没有注意到,被后面的那人一撞,身子不稳,也跟着滚了下去,山坡上多有突出的尖锐石头,两人这一番折腾,头破血流自不必说,就是能有口气也不一定了。
洛溪凤眸冷冷地注视着那两道身影瞬息便消失在眼前,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而紧随在她身后的男子则是勾了勾唇,璀璨若寒星的黑瞳深幽不见底,刚才他没有想到洛溪出手如此迅速精准,甚至是没有看到她是怎么出手的,
她明明没有内力,不懂武功,可是……。
“青儿,若是你还想留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那就给我坚持住,你家小姐身边从不需要弱者。”
听到那清冷的话语,男子唇角忍不住抽了抽,墨眸中闪耀着灼灼的光亮,这还是他迄今为止听到的最怪异,最冷清的安慰关切的话语,真是一个特别的小女儿。
直到洛溪伏在女子耳边说了五六遍,昏迷中的人儿才微微轻吟了一声,似乎是感应到了洛溪的话,
洛溪这才满意地眯了眯眸子,紧绷的小脸松散了些许,青儿只要没有死,有活下去的意志力就好,她就有信心一定能够将她从死神的手里抢回来,
“劳烦你一下。”
洛溪瞥了瞥身后环手抱胸,身姿卓越的男子一眼,淡淡地道,
男子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他就知道这小女人拉着他来所谓的看好戏就不是那么简单,不付出点儿什么是不可能的,这个小女人可是很小气的,只怕会计较一辈子,
“什么事,说。”
洛溪静静地凝视着男子片刻,那眸光说不出的幽沉清冷,身子一转,后背对着男子道,
“把她扶起来放到我的背上。”
男子那抹幽怨彻底僵在了脸上,眸中难得地多了一丝与他身份极为不协调的神色,语气低沉带着一丝不确定地道,
“你确定要背这个‘死’人?”
听到最后那两个字,洛溪倏然转过身来,冷冽的眸光带着几分戾气地瞪了他一眼,紧抿的唇角却是缓缓地绽放了一抹灿烂的笑意,
男子头皮一阵发麻,黑眸危险地眯了眯,他怎么觉得这小女人的笑意阴测测的,冷森森的,即便是见惯了腥风血雨,连眉头都不会眨一下的他,却是无法泰然自若地面对女子眸中的那一抹似是看破世间所有悲凉的清澈,唇角的那一抹明明是笑着,却是带着无尽讽刺意味的冷漠,
这样的她即便是被全世界都抛弃了,只怕自己也不会放弃自己,明明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却是浑身带着一股凌然强悍的气势,这与他又是何其的想象,
“好了,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不就是一个瘦的没几两肉的小丫鬟吗,我来背好了。”
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了,他自然不在乎多带一个人,可是那丫鬟被打的浑身血淋淋的,衣衫褴衫,又是血污,又是泥泞的,赃物不堪,不由嫌恶地皱了皱眉头,从怀中掏出了两个雪白色的锦帕将双手包好了,
洛溪看得有些傻眼了,这男人这是再干什么,难道他的双手受伤了?待到男子伸手去拽向躺在地上的青儿时,洛溪终于幡然醒悟了,想不到一个嗜血冷酷,杀人如家常便饭的江湖门派的匪首竟然有洁癖,还真是好笑,
“不必了,男女授受不亲,就不麻烦公子了。”
笑话,就算是青儿还有一口气在,这样被他提着一路走出去,只怕也剩不下半口气了,再说她的人自然是她来碰,别人休想,
男子唇角又是忍不住抽了抽,他还真怀疑这小女人能不能背得动,不过,她要逞强就让她逞强好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小女人一会儿转过头来求自己是什么样子的,想想都觉得期待哪。
只是令他没有料到的是,洛溪的倔强坚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实在无法想通一个看上去如此纤瘦的女子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意志力,虽然她的脚下是坑洼不平的尖石,虽然她的脚步踉踉跄跄,有几次都是险些跌倒,虽然她身上背的女子无论是身形,还是重量和她几乎相差无几,可是她就是这样一步步将那个奄奄一息的丫鬟背了出来,
还是说这个丫鬟在她眼中比整个青阳王府的任何人都重要,不过他转念间的想法很快便得到求证了。
“有没有兴趣看烟花?”
☆、第四十二章节饮鸩止渴(二更)
屏风外,男子眼皮止不住一跳,看烟花,这大半夜的上哪里去看烟花,再说他过了那种懵懂孩童的年纪了,早知道她所谓看好戏就是陪着她到后山去救一个小丫鬟,他早就走了,
“没兴趣。”
男子意兴阑珊,带着微微郁闷的低沉语气传了进来,洛溪手下没有丝毫的停留,将青儿挂在身上的碎布烂衫剪了下来,上药,包扎,穿衣,一气呵成,若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拖沓。
还好都只是些皮外伤,若不是青儿平日跟着自己吃不饱,穿不暖,身子也不会这般差了,安顿好青儿,女子换了一身衣衫,刚才下山时她出了一身的汗,那衣衫显然是不能再穿了,
“走了,带你去看东齐最耀眼最夺目绚烂的烟花,我可不是那种随意欠人情不还的人,这次就当做是还清了,我们两不相欠。”
洛溪悠闲若浮云般轻飘飘地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轻衫鸾带,黛眉明眸,唇若涂脂,面色微微有些苍白,发丝高束在头顶,眸中带着一丝狡黠,
“好。”
两人相伴而去,只是男子说什么也没有想到的是洛溪所谓的看烟花竟然会是……。
火烧青阳王府
燎原的火势,伴着风势,依法便不可收拾,沸扬吵杂的人声,高喊声,惊呼声,瞬间打破了暗夜的宁静,整个青阳王府都沸腾了起来,
“你把王府的库房,厨房都烧了,就不怕你爹回来为你是问吗?”
这女人还真是够狠的,而且他也有些好奇如此熊熊燃烧的火势她是怎么办到的,他可不认为丢几个火折子就能引起如此强烈的火灾来,
“我爹凭什么要唯我是问,青阳王府是我在当家的吗,那库房,厨房是我在管着的吗,天气干燥易起火,青阳王府的人都是傻子吗,不会做好防护措施吗?”
一连三声质问,直接将男子噎的哑口无言,
为了一个丫鬟烧了一座库房,还有厨房,这代价可真是高啊,要知道像他们这种朝廷贵族的库房可是藏着不少珍奇宝贝,金银首饰的,这一场大火就算没有波及到其他的几处院落,也算是损失惨重了,只怕那位王妃若是知道这一切就是因为她打了一个丫鬟而惹来的后患,只怕要气得吐血了吧。
洛溪稳稳站在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的树杈上,纤手扶着一旁树杈,凤眸清冷如千年寒霜般的看着下方忙碌慌乱的人们,唇角勾起一抹嘲讽,不屑地冷笑,
他或许以为自己是因为青儿被打一时冲动才做下了如此之事,其实今夜之事是她早就已经筹谋了好些日子的,今夜也只不过是提前了几日而已。
罗倩柔,这次她倒是要看她如何应对,俗语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是否喜欢我送你的这份大礼哪。
大到一个国家若是国库空虚,那么必然会人心惶惶,引起朝野动荡不安,上位者必然是寝不安枕,食不知味,而一个家亦是如此,没有了可以在人前炫耀的筹码,锦衣华服,朱钗宝饰,美人也会失色,掌权者更会心力交瘁,苦不堪言,而且这苦果还只能打落牙齿吞肚子里,除非她是不要脸面了才会宣扬出去。
扑火之声此起彼伏,叫嚷声,哭泣声依然阻不住滔天燃烧的无情大火,而一切也不过两三盏茶的功夫,昔日铜墙铁壁般坚固的库房付之一炬,从里到外都成了残桓断壁,摇摇欲坠的墙体,烧成了个空架子,至于里面的金银珠宝就不知道还剩下多少了,
而厨房就更惨烈了,连个空架子都没有剩下,被烧成了一片废墟不说,还连带着将相连的几件下人房舍也烧了个一干二净,
自然场外的空地上也有些抢救出来的东西,凌乱地摆放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道怒吼声伴随着几道急切的脚步声,惊醒了那些欲哭无泪的下人们,不由浑身都打了个激灵。
青阳王妃放目四望,脸色不由一片惨白,一口怒火堵在胸口,身子摇晃了几下,被身后的丫鬟眼疾手快地扶住才总算没有失态,深吸了一口气,罗倩柔强自镇定地扫视了一周,人人都是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甚至有几个家丁连上衣都没有来得及穿,
“管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能给本王妃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本王妃拿你是问。”
管家苦着一张老脸从人群中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他刚才不顾危险沉着指挥着大家救火搬东西,这不一撮头发都被火焰烤焦了,王妃这时才赶来不说,劈头盖脸地就要拿他开刀,他怨不怨啊,
库房是他掌管的吗?自然不是,王妃疑忌之心颇重,对任何人都不信任,那库房的钥匙一直在她手中,就连守库房的人也是王妃安排的人,哪里是他这个管家能过问的事啊?
火石他放的吗?那自然更不是了,他刚才还在救火中扭了脚,险些被掉落下来的横梁砸到哪。
“是,是,老奴一定彻查此事,给王妃一个交待。”
管家有气无力地垂眸道,心里却是一阵憋屈,暗暗叫苦,这场面如此混乱,哪里还能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是人为,还是天灾,王妃这不是摆明了要把这口怨气撒在他身上了吗?
“哼,简直就是一群废物,青阳王府养你们这群饭桶能干什么,连个畜生都不如,从今日起,你们每人罚奉半年,若是再有差池,直接都赶出府去。”
说罢,青阳王妃气势汹汹地摔袖走了。
这下在场的每个人都一脸的菜色,有气无力了,他们有些人的家里可是还等着他们没有的工钱度日哪,这下可怎么办啊?
重头戏已经过了,洛溪无声的打了个哈欠,凤眸瞥了一眼身侧不远处一直默默无声的男子,那意思显而易见,还不走吗?
男子挑眉邪魅的一笑,揽着女子的柳腰,夜色中,宽大的披风如云般舒展开,如展翅缤纷的蝴蝶般翩翩飞向北苑。
都说最毒妇人心,有些人却是千万不能得罪的,也是得罪不起的,因为这种人就如世间的罂粟花般绚烂夺目,只要接近了便免不了受其吸引,可是越是艳丽的东西越是带着致命的毒汁,如同饮鸩止渴,直到发现的那一日却是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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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谢谢亲们一如既往的支持,同时在此向梦梦赠送礼物的亲们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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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节圣旨到
当洛溪趁着这几日无人打扰,某些人正忙的焦头烂额之际,算计着用手中的银两该如何发展自己的势力时,一道圣旨突然降临青阳王府,而也是这道圣旨改变了她一生的运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青阳王府六位小姐秀外慧中,端庄贤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不精通,实乃东齐女子之典范,特赏锦缎六匹,朱钗玉翠各两盒,赐棋艺大赛令牌六枚,……。钦赐。”
就在洛溪听得快要昏昏欲睡之际,那道尖细如鸭叫的声音终于止歇了,心头不由一阵恶寒,
说实在的,她压根就没有将这什么棋艺大赛当成一会儿事,这几日有忙着斗恶妇,整小三、小四……,筹谋发展势力,早就将那什么棋艺大赛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此时听到圣旨中竟然点名要自己也要参加,也不过是暗自嗤笑一声,
世人谁人不知道她三小姐痴傻,别说音律一窍不通,就是那什么秀外慧中,端庄贤淑也跟自己一点儿不沾边,这圣旨若非是有意要青阳王府出糗,那就是别有用意,
不过这些似乎都不管她的事,该愁的人应该是……
“臣妇等谢恩领旨。”
罗倩柔带着一众青阳王府的家人又是跪拜了一番,这才起身双手恭敬地接过圣旨,别看她昨日深受刺激,此时却是一身华贵锦袍,薄施粉黛的娇美容颜上保持着端庄雍容的浅笑,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李公公请里面坐坐吧?”
那太监倒是对青阳王妃还算礼敬有加,宣完了圣旨后,脸色也带着一抹笑意,道,
“王妃客气了,圣上还在等着杂家回复,只怕是要辜负王妃的美意了。”
眸光转动间,似是暗暗传递着什么,神秘而复杂,青阳王妃意会,甩了甩衣袖,威严而肃穆地对身后众人道,
“你们都各自散了吧。”
“是。”
这一切正好落在了站在最后的洛溪的眸中,她还真想不到这妖妇竟然连皇上的心腹太监都能笼络了。
随着人潮的散去,偌大的场地中便只剩下了三人,欧阳瑾萱脸色微微有些病弱的苍白,那件事久久地如噩梦般地在她脑海中回旋,午夜梦回怎么也挥之不去,常常睁眼到天明,她还真是苦不堪言,
“李公公辛苦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罗倩柔媚眼淡淡扫了一眼四周,从衣袖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锦囊塞到了那李公公的手中,李公公也不推辞,捻了捻手中的分量,洁白无须的脸上立时堆起一抹讨好的笑容,压低声音道,
“棋艺大赛意在选妃,贵府的三小姐本不在名列当中,是苍王举荐。”
说罢,李公公点了点头,便转身而去,聪明人有时不需要说的太透,一点就通,
两人闻言皆是各有所思,欧阳瑾萱是为选妃而万般惆怅,百般纠结,又是喜又是忧,若论棋艺,她五岁起便拜名师学习,如今在那些大家闺秀中已是嫌少对手,若说赢得头筹的把握还是有的,
可是她如今已是不洁之身,若是真得……。太子又岂会娶一个残花败柳之身的女子为妃,到时一旦东窗事发,自己又如何自处。
罗倩柔显然想的就比她深远了些,苍王?他又是什么时候与那个傻子有了牵扯,女儿这太子妃之位,她是势在必得,不仅仅是为了女儿的幸福,更是为了借此巩固她罗家在朝中的地位,朝中有人好办事,这些年她已是深蕴其理,所以谁要是挡了她的路,萱儿的路,她是遇佛杀佛,遇鬼杀鬼,谁也休想抢了去,
可是自从成了废人之后渐渐淡出朝野的苍王为何会横空插这一脚,他执意要那个傻子也出席又是什么意思,还是事情真得就如她心中所想的那样,
那个傻子根本就不傻,只不过是装疯卖傻,等待时机反扑?
青儿那个死丫头,竟然打死都不肯说,真是跟她主子一样的犯贱,只是如今关键时刻,她更不能允许出一丝一毫的差错,看来过了棋艺大赛之后,自己决不能再妇人之仁,顾忌王爷回来会怎么样,先除去了再说,
只要自己做得够隐秘,就算王爷回来打发雷霆之怒又怎样,事已成舟,顶多自己就是一个失职之过,他还能将自己杀了为一个傻子抵命不成,这一想,心中便有了计较,眸中神色更是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