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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陆宇铭淡淡的应了一声,将衬衫的袖口解开,微微挽起,在沙发上坐下,“爸妈呢?”
佣人端来茶水和水果,摆放在他面前,又无声的退了下去。
“先生和太太出去了,说是……给陈小姐挑新婚礼物。”
陆宇铭没有说话,扫了桌上一眼,拿起白水喝了一口。
陆婼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看着他惊喜的喊道:“哥哥,你终于回家啦!”
陆宇铭点点头:“回来了。”
“我正有事找你,还在想怎么跟你说,还好……”陆婼看见他,有些不同寻常的高兴,“还好你今天回家了。”
“什么事?”
印象里,陆婼很少会有什么事情找他。陆婼是真正的陆家千金,她要什么,陆家都会给她。
现在却像是……有求于他?
“我就要毕业了,暑假快到了,”陆婼说,“我要去公司实习……”
原来是这样的小事。
“你来实习就好了,这种事情,你跟爸打个招呼,他就可以把你安排进去了,不一定要找我。”陆宇铭看着她,回答,“何况……公司的事务,你迟早都要熟悉的。”
陆家的重担,最后无论怎么样,还是会落在陆婼身上。
如果……如果他是她的亲哥哥,她就不必要去面对这么多,安心做陆家千金就可以。
豪门深浅,陆宇铭其实很明白。
他终究只是外人。只是一个被陆家收养的外人。所以,他一直都在尽量避免去接触陆家的事务资产,跑到英国去完成自己的事业梦想。因为他很清楚,他只是养子。
英国,大学教授,翻译官,都是他为自己选择的另外一个身份,来躲避陆家的光环下的无形压力。
可是好像,陆家并没有把他当外人,陆言恒十分器重他,他也正越来越熟练的适应DG企业总经理的位置。
陆宇铭拉回思绪,看着陆婼笑了笑。他还是想多了,或许只是因为陆婼还不够成熟,所以陆言恒无路可走之下,才会让他接任总经理的位置。
也好,这个位置,本来就该是属于陆婼的,他会交还,没有一点觊觎的心思。
陆婼摇摇头:“不是,哥哥。我跟爸爸说了,他说……公司现在是你在打理,我找你说就好了。”
陆宇铭一愣,随即点点头:“好。什么时候来,你跟我说一声,我好安排。”
“就这段时间吧,等我把学校的事情处理好了,就可以去公司实习了。”
看着陆婼满足的笑容,陆宇铭心里也软了下来。这么多年来,这个妹妹,他是真心疼爱。
陆家对他有恩,再造之恩。
想了想,陆宇铭低声对她说道:“去了公司之后,要好好学,多看多听。你是学金融的,对你来说,公司的事情并不难,只是有些累。等你成长了,可以独当一面了,我现在的位置,迟早会交到你手中的。”
陆婼有些傻眼:“啊?哥哥……你……”
“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哥哥只是暂时替你打理。”陆宇铭笑笑,“等你接手了,我就可以安心去英国了。”
“你还要去英国?”陆婼忽然有些难过,声音也低了下去,“我以为,你回来了,就不会走了。有你在,我总觉得有个依靠。哥哥,你要是走了,我……我怎么办啊……”
“我又不是现在就走,傻妹妹。”
“可是……总归还是要走啊!”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陆宇铭背靠在沙发上,目光淡淡的看着不远处,眉头微皱。
陆婼攀上了他的手臂:“哥哥,你心里,是不是早就把一切都规划好了?这个规划,是从你知道筱悦嫂……筱悦姐要结婚的时候,就开始着手规划的?”
陆宇铭沉默了一下,才说道:“就算没有她,我也会有我的打算。”
“可是你的规划,你的打算,你的未来,你都有把筱悦姐算进去。然后,没有我,没有爸妈,没有陆家……对不对?”
陆宇铭有些讶然的看向陆婼,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已经不是娇生惯养,不知人间愁滋味的千金大小姐了。
原来很多事,陆婼能看明白,只是她不说。
他讶异的表情,只能让陆婼一声苦笑:“哥哥,我说对了。”
陆宇铭慢慢收住自己的情绪,才开口说话:“她……对我来说,是个意外。”
“那陆家呢?”
“是我的恩人,我的家人。”
陆婼又问:“不管有没有筱悦姐,你一直都是这样想,想着等我可以接手陆家的事业的时候,你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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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陆宇铭回答,顿了一下,又说道,“如果……她没有和顾深朗结婚,我会带她一起走。”
陆婼心里难受极了:“哥哥,现在你没有了筱悦姐,你……又要怎么办呢……”
哥哥又要一个人去英国,去一个陌生的地方,独自生活?
“陆婼,未来,我们还会遇见很多很多的人,”他笑了一声,又重复补充道,“很多很多。”
只是,再也不是她而已。
“就不能……不去英国?”陆婼喃喃自语道,低着头,“哥哥,你要是不想被公司束缚住,那么陆家的责任我来担。但是你可以留在这里啊,留在这里,找一份你喜欢的工作,大学教授……你要是想,B市的大学只怕都踩破了门槛来聘请你。我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团团圆圆在一起。”
陆宇铭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想这么多了,这都是以后的事情。有句话不是说,计划赶不上变化吗?我们只需要,活在当下就好了。”
当下,当下是什么?
当下迫在眉睫是,顾深朗和陈筱悦的婚礼。
陆婼见他这么说,也只好点头附和,不再多说什么。
陆宇铭的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他起身走到远处,低声的交谈了几句,然后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陆婼一个人呆呆愣愣的坐在那里,有些泄气。
陆家从来都没有把哥哥当做外人,可是他自己却无时无刻不在避嫌。这样的他,是该说他理智清醒呢,还是该说他把一切都看得太清楚,太过泾渭分明了。
从爸爸妈妈收养哥哥的时候,他就是陆家少爷,真正的陆家少爷。
现在又是筱悦姐的婚期慢慢逼近,哥哥说过他会出席。
他现在……到底是担着多大的压力啊!
陆婼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来,连给陈筱悦选好的新婚礼物,都提不起什么兴趣。
筱悦姐还是选择了顾深朗,而放弃了哥哥。
而哥哥,在她能够管理公司的时候,也会放弃她,放弃陆家。
他要去过着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日子,带着情伤,独自舔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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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一天晚上,注定是无眠的。
陈筱悦独自坐在*上,抱着膝盖,静静的看着这件近乎完美的婚纱。
这样的场面,好像似曾相识。
是的,她和陆宇铭订婚的前一天晚上,她也是这样坐着,看着订婚的礼服,嘴边挂着笑意。
那个时候,她满脸笑意,爱不释手的摸过婚纱的每一条*边,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那个时候,她觉得最幸福的时候,顾深朗却打了电话过来。
而现在呢?
完全反了过来。
高兴吗?快乐吗?满足吗?满意了吗?
她终于和陆宇铭彻底结束,终于要嫁给顾深朗了。
她和顾深朗,从一开始的七年,到民政局的失约,再到分手,然后经历车祸,现在,又重新在一起了。
有四个字,完全可以概括现在的情景——物是,人非。
要嫁的人不是那个人,要等的人也不是那个人。
可是,她在心底对自己说——陈筱悦,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你自己选了顾深朗,宁愿自己痛苦,宁愿自己承受,宁愿选择责任而放弃爱情,那么,就要头也不回的走下去。
哪怕,所有的人都不理解你,所有的人都认为你负了陆宇铭,是你对不起他,
还爱陆宇铭吗?
爱吧,深爱,而且在心底,默默的爱。所以,顾浅说的对,其实她是自私的,她不是圣人,她只是一个女人,她不希望她爱的陆宇铭,被别人觊觎着,追求着,而且那个人还是顾浅。
可是……她习惯性的咬了咬下唇,她只能装作漠然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并不能做些什么。
而且,顾深朗现在对她,真的很好,比以前超乎想象的好。果然,人都是要失去之后,才会懂得珍惜的,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陈筱悦看着脚边的手机,想伸手去拿,碰到手机的时候,又缩了回来。
灯光折射在她无名指的钻戒上,晃得人眼花缭乱。
这是钻戒,顾深朗的求婚戒指。
陈筱悦又想起,陆宇铭给她的那一枚戒指,就被他那样的丢弃进了垃圾桶。那一刻她差点忍不住质问他,却忍住了。
她没有立场和资格去质问他。
她一个人呆呆的坐在这里,拒绝了任何人的打扰。林若若敲她的房门,她不见,陈遇敲她的房门,她也不见。
直到深夜,顾深朗打电话过来了,看样子,应该是忙完了,告一段落了。
陈筱悦听见手机响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瞬间的光彩。
可是当她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那光芒很快就黯淡了下去,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迟疑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今晚过后,她就要嫁给他了,嫁给顾深朗了。那么,她应该要全心全意接受他。
陆宇铭,就当做一个美丽而绚烂的泡沫。
调整好自己的心态,陈筱悦才说道:“喂,深朗。”
“我还以为你睡了。”顾深朗在电话那边说道,“但是就算你睡了,我这个电话,还是要打。”
她有些奇怪:“什么事?”
“没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忙完了吧?真抱歉,我帮不上什么忙……”
“不用,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婚礼,你只管,穿上婚纱,穿上婚鞋,拿着捧花,走到我面前,说‘我愿意’三个字就可以了。”
陈筱悦微微一笑:“嗯,好。”
安静了一会儿,顾深朗说:“悦儿,我很开心,今天晚上,我想我是睡不着觉了。”
陈筱悦抬头看了一眼钟表:“已经很晚了。你不休息好,明天一整天,你哪里撑得住?”
“等这一天,等得太久太累了,我怕一闭眼,你就不见了。”
陈筱悦沉默下来,好一会儿,她才回答:“不会,永远不会了。”
她知道,顾深朗的这句话是在试探她。
那么,她就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不会了,真的不会了。事已至此,什么都已经落定了。
唯一不安的,是心情,仅仅只是心情而已,不是心思。
顾深朗笑了,他那边很安静,他的笑声也悉数通过听筒传到她耳朵里,伴随着风声。
陈筱悦也笑了,看着那件婚纱。
然后,顾深朗低低的说了一句:“悦儿,我爱你。”
“嗯,晚安。”
她挂断了电话,起身关掉了台灯,睡下。
早上五点,闹钟响,她起*。
化妆,换婚纱,盘头发……一件一件事情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她如同一个傀儡,任人摆布。
偏偏她又称不上一个傀儡,因为她至始至终都在微笑,笑得双颊僵硬而毫不自知。
到达教堂的时候,她眼睛亮了一下。
她和顾深朗结婚的教堂,她一次都没有来过。不是她不想来,而是顾深朗不让她来。他说,这座教堂,一定会让她喜欢,所以要留到最后。
神圣而庄严。
教堂的门朝两边打开,等待着她的进入。
虽然不知道里面布置成了什么样,但光是这座教堂的外表,就已经让她很喜欢了。
头纱轻轻的遮住了她的脸,她低头拿着捧花,一步一步的往教堂里走去。
想必,那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该来的人,都来齐了吧。
沈然坐在那里,压低声音问道:“陆婼,你哥哥怎么还不来?”
“不知道啊,我打了他电话,他说在路上了,快了。”
“他迟到了啊!”
陆婼无奈的摊手:“我也没有办法啊……他说他一定会来,但是谁能想到他迟到……”
“哎,算了,”沈然说,“来就好。比他不来,一个人不知道在哪里躲着独自伤心强。”
“嗯,”陆婼点头,“他会来。只是,怕就怕……”
说到这里,陆婼和沈然对视了一眼。
怕就怕,陆宇铭赶到这里来,是来破坏这场婚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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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段时间,他除了忙碌了一点,倒是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正常。谁也也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或许是忙着,把过去忘记吧。
顾浅坐在对面,不时的看看外面,又看看陆宇铭的位置,空无一人。
这场婚礼,没有伴娘,也没有伴郎。
顾浅倒是很想看看,陆宇铭来到这里的话,他的表情该有多精彩。哥哥的脸上喜气洋洋,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她很久没有看到哥哥这么高兴了。
果然啊,哥哥和陆宇铭一样,陈筱悦是他们共同的死穴。
这场婚礼,看似节俭,其实处处细节,都透露出不同寻常的精美和奢侈。
这场婚礼,来的人不超过二十个,却个个都是至交。
酒席,只等领了证以后再办。
这座教堂从来没有举办过新人婚礼,这一次却破了例。教堂门口的鲜花拱门是空运过来新鲜的花朵,上面的花瓣还挂着清澈的水珠,一点也没有枯萎的痕迹。更加不用提陈筱悦身上的这件婚纱和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了。
主婚人是顾子升。
顾子升率先走了进来,走上婚礼台,然后转过身来,面对着众人。
然后紧接着是顾深朗。
一身白色西装,不同于工作上的严肃,多了几分浪漫的气息。
顾深朗站在主婚台下,望着教堂门口。
花童走了进来,顾深朗的心思完全不放在这里,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陈筱悦,从那扇门里走进来。
右眼皮微微的跳着,他心里很慌。顾深朗装作不经意的看向一侧,陆宇铭的位置,是空的。
没有来?
不,直觉,陆宇铭会来。
来抢婚?顾深朗不屑的笑了一下,以他对陆宇铭的了解,这样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费力不讨好的事情,陆宇铭不会做。
陆宇铭要是想挽回筱悦,不会在婚礼,而是在私下。而且,也不会在大家都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就同意解除了婚约。
很快,教堂门口,出现了穿着婚纱的新娘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筱悦身上。
陈遇站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一步一步的,预备走向顾深朗那边。
爸爸牵着女儿的手,把她托付给另外一个男人。
筱悦是他和若若唯一的女儿,最疼爱的掌上明珠。
陆言恒下意识的看向林若若,果然看见她在掉眼泪。只是,林若若是一边笑着一边掉眼泪。
婚鞋很高,细长的高跟,穿上去尤其漂亮显腿型,但是站久了,如踩在刀尖上一样的疼。
红地毯一路铺到了顾深朗脚下。
她在这头,他在那一头。
只需要走过去,就可以了。
左右两侧坐着她再熟悉不过的人,却没有坐着她放在心底的那个人。
陆宇铭没有来。
说不上什么感觉,陈筱悦反而松了一口气。
如果他在,只怕她会更加慌乱。
婚纱缓缓拖着红地毯,她迈开脚步,慢慢的朝顾深朗走去。
陈遇挽着她的手,侧头看着她笑。她也看着爸爸笑,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深朗会照顾好你的,爸爸很放心。”
“嗯,他……现在对我很好。”
“傻瓜,以后,他也会对你好。”
父女俩低声说着悄悄话,眼神里无不流露出欢喜的神情。
顾深朗理了理领带,迫不及待的想要伸出手去,从陈遇手里接过陈筱悦。
红毯再长,也有走到终点的那一刻。
顾深朗伸出手去,却被陈遇避开。陈遇笑着说道:“在我把女儿的手交给你之前,我想说几句话。”
“当然,”顾深朗收回手,转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您说。”
“筱悦,是我唯一的女儿,我不得不交代你一下。我相信,婚后,你会好好的对她,所以我想说……”
陈遇的话,却突然被打断。
教堂门口,逆光处,缓缓走进来一个人,西装革履,意气风发。
“他不会好好待她,甚至差点害死了她。陈伯父,有些话,或许我可以说上几句。”
顾浅惶恐的站了起来:“陆宇铭……”
他来了,这场婚礼,他终究还是来了!
只是,看样子,他似乎……不是来参加婚礼的?
陈筱悦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好一会儿,她才缓缓转过身去,目光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