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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骨惊婚,首席爱妻如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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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洗,只简单擦拭一下。”
    “好,我帮你。”
    “不需要。”这次的拒绝更加坚持。
    “怎么又说这么任性的话?”祁邵珩取了干净的毛巾泡进温水里浸着,“别说不要,你会要的。”
    他忽然靠近,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眼看薄唇就要贴上她的。却被她提前一步捂住了他的唇。
    他们没有吻住,因为中间多了以濛的掌心。
    祁邵珩也不恼,只是眉眼含笑地亲吻着她的掌心,一下,一下,又一下。
    掌心灼烫的厉害,以濛急忙抽回手,却被他含。着手指轻咬了一下。
    力度不重不轻,刚好咬在人的敏感度上。
    不疼,痒,而且麻,还是酥麻。
    如此高超的调。情手段,一个青。涩的小女孩儿怎受得住这些?
    彻底的恼羞成怒,她咬着唇瞪他,“请你出去。”
    “我出去了,阿濛怎么下来,可是打算晚上就睡在这儿了?”
    他在说玩笑话,以濛愕然,瞬间明白他为什么把她抱在这儿,盥洗池太高,她扭伤了脚根本下不去。
    一进来就让她坐在这儿,怕是为现在就算计好了的。
    这人,心思太深!
    见她瞪着自己,祁邵珩又说,“不勉强,给阿濛两个选择,你是换好了睡衣让我帮你?还是扯了浴巾,直接让我帮你?”
    “。。。。。。”这有区别吗?
    最终,以濛让祁邵珩背对着自己,换好了纯白色的家居棉麻T恤和短裤,穿这些是为了方便擦拭身体。
    因为伤了脚不能沾水,以濛只能简单的擦拭身体,不想今天却被他给撞见了。
    不是没有被异性擦拭过身体,但那个异性仅限于以濛的父亲祁文彬,而且当时的她只有9岁。
    高烧中的9岁的小女孩儿让爸爸给擦拭身体都知道羞。涩了,更别说如今21岁的她,让一个成年男性帮她擦拭身体。
    尴尬,羞窘,戒备,甚至是难堪。
    情绪诸多复杂,尽管她并没有表现在脸上。
    可以濛心里确实厌恶极了这种状态。
    一举一动都被人算计好了拿捏在手里,只能顺从,不能反抗。
    祁邵珩是个太过危险的刽子手。
    他走得每一步都像是在棋盘上有意安排好的,她是如此小心翼翼,可最终总是会落入陷阱。
    以濛背对着他坐着,温热的毛巾,先是从她背部的T恤钻进去,一下一下地擦拭着她的背脊,顺着脊椎毛巾慢慢向上到她的肩膀,动作很轻,也很温和,但一开始的温和总是有目的的。似乎在等她适应自己的力度,以柔克僵,他在用这样的温和让她放下僵硬地戒备。
    当她顺从,背脊不再那么僵直,温热的毛巾从背后滑到了她的身前,仿佛是控制不住的顺着她身上的敏感点按压,从纤细的腰侧,到柔软的腹部,再向上抚过了她丰盈软绵的。。。。。。
    霍得,以濛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在她猝不及防中攻其不备,这个男人果然不是善类。
    ‘温水煮青蛙’的手段吗?
    果然,对他一秒钟都不能放下戒备。
    她咬唇,“可以了。”不让他再继续下去,压抑的嗓音,她黑白分明的眸中已经立刻水光潋滟。
    “真的可以了?”他问,嗓音异常的温柔,却是带笑的。
    这笑里,以濛听到地满是捉弄和讽刺。
    “可。。。。以了。”
    见他还要动作,以濛急忙按住了他的手,温热的毛巾下他的指已经握住了她胸前的丰盈。
    即便隔着毛巾,她还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手指按压的力度。
    火一样的灼烫,似乎能焚蚀她的心脏。
    心跳变得紊乱无比,推开他,以濛扯过浴巾将自己包裹住,排斥他的再度靠近。
    见此,祁邵珩收回手,将她从盥洗台上抱下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浴巾紧紧裹在身上,以濛的垂着眸,咬紧牙关不再看他一眼。
    知道,她的恼意已经很深了。
    蹲下身,祁邵珩放低姿态看着椅子上的女孩儿,叮嘱,“阿濛,睡裙就在你手边,换好了要踩在地毯上走出来才更容易站稳。”
    起身,他边关门边自言自语,“地上这么滑,可别再摔了。”
    祁邵珩一出去,以濛咬着唇大肆喘息,被刚才那么挑。逗,她不可能没反应,但就是因为有反应,她才更觉得羞。耻。
    想到那人刚才清隽的双眸,以濛怒意愈发的浓郁。
    祁邵珩的淡然,将她的羞。耻反应衬托地更加明显,就像是在告诉她,她势必是要被他掌控股掌之间把玩的。
    那人不是别人,他可是她的四叔。
    四叔和侄女竟然———
    荒唐!
    ‘被亵玩’三个字浮上心间,以濛将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
    自从签了那份协议起,她知道自己不能拒绝,更不能说不,只能这么受着,想到这儿,以濛绝望地闭上了眼。
    蜷缩在浴巾里,紧紧地将自己包裹起来,遮了灯光,漆黑中,她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
    *
    以濛换好睡衣从浴室出来,见卧室里已经没人,才松了一口气。
    临近黄昏,卧室里很暗,灯已经帮她打开了。
    此时牀上,她原本放在行李箱里的衣服已经全都整理出来,整整齐齐地叠好摆成了两摞。
    行李箱、随行包,挎包,依次放在角落里,安放好。
    看着眼前这一幕,以濛微怔。
    由于在孤儿院长大,以濛从小就十分自立,衣服自己洗自己叠,即便叠的不是很好,也就那样一直到8岁。
    后来到了祁家,只有她父亲才喜欢帮她做叠衣服这些繁琐的小事。
    如今,换了地点,帮她叠衣服的人也换了,她说不出内心此时的感觉。
    相比轰轰烈烈的情爱痴。缠,繁琐小事像是绵绵情话,最是动人。
    哪一个女孩儿看到有肯帮她叠衣,收行李的男人都势必会动心,可以濛看着这些她想到的是什么呢?
    她想到的是一个男人如何用尽一切手段将一个女孩儿诱拐入局,只为她背负的祁氏股份。
    这温情和她这个人没关,若是有这股份的人是赵家小姐,或是张家小姐,以濛相信祁邵珩一样可以做得来。
    蒋曼就是个最好不过的例子,不是吗?
    再回宜庄别墅,此时以濛站在这儿特别想知道:一个利益熏心的男人为了家族股份收购争夺,到底可以做到什么份儿上!
    *
    晚餐点,上来喊以濛下楼吃饭的是程姨。
    知道她伤了脚,她扶着以濛下楼,边走边说,“先生晚上有事,出去了,吩咐过不用等他,让您先吃。”
    以濛点头。
    她现在正为如何与祁邵珩相处发愁,不见面,不尴尬,最好不过。
    吃过晚餐,程姨盛了一碗银耳莲子汤放在一楼露台的那张桌子上。
    以濛有晚餐后看书的习惯,程姨端去那儿,等下不烫了刚好方便她喝。
    客厅内。
    洗了手,从书架上随手拿起那本她还没看完的书,以濛翻了几页,坐在露台的竹藤椅上。
    桌上一碗银耳莲子汤放在那里,她知道是程姨准备的,可刚端起来就被对面椅子上的一抹猩红刺痛了眼。
    “啪!”地一声,手中的瓷碗落地,摔碎,四分五裂。
    “小姐,这是怎么了?”听到响声,程姨急忙从厨房里跑到露台上。
    入目看到的是以濛突然煞白的脸,洒了一地的银耳莲子羹,以及一张艳红色的婚礼宴会请帖。
    *
    祁邵珩回来的时候已是晚上8点。
    他一进门,程姨就说,“先生,小姐心情不大好,您要不要去看看?”
    “因为露台上的那张婚宴请帖?”
    程姨一愣,她没想到祁先生竟然知道。
    那张宁、安两家联姻,即宁之诺和安琳结婚的婚宴请帖是祁邵珩前几天带回来的,当时他嘱咐程姨,要收好,不然小姐看了会不高兴。
    程姨早先是放了书房收好的,谁知今天却莫名出现在了以濛常去的露台上。
    而且,还堂而皇之的摆在那儿,无非就是有心给以濛看的。
    她听家里的佣人说,傍晚他们见是先生放在那儿的,程姨刚才还不信,现下看见祁邵珩这般淡然的反应,怕真的是他有意放在那儿的。
    担心苏小姐看见婚宴帖难过是他,现在故意让苏小姐看到婚宴贴的又是他。
    程姨真是想感叹了:他们家先生的心思,岂止是一个讳莫如深了得?
    难猜,太难猜啊!
    “阿濛,可是吃了晚饭的?”
    见祁邵珩问话,程姨答道,“吃了的。只是,您亲手煮的那碗银耳莲子羹被打翻了,反倒可惜。”
    “无妨。”
    饭后的汤食被打翻在他的意料中。
    将那婚宴帖选择放在露台上而不是餐桌上,他就是怕阿濛见了,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了。
    既然有心想断了她的念头,且她一定会心情不好。
    吃了饭,心情再不好,总归比吃饭前心情就不好,好一些
    生气也要有力气生才行。
    祁邵珩又问,“晚上的银耳莲子羹,再盛一碗过来。”
    程姨应,“好的先生,我这就去。”
    算好了她第一碗羹汤定然吃不下,他傍晚有意多煮了一些,这时候让她喝了,也好消消火气。
    那丫头从下午到晚上,隐忍了大半天,怕是早该发作了。
    端了那碗汤,祁邵珩上了三楼。
    一边上楼,他一边寻思,一般人大怒或者生气会如何呢?
    大抵是摔东西,砸东西来出气了。
    可祁先生现在一点都不担心以濛卧室里他放置的那些成千上万的摆件被毁,他担心的是,若是阿濛生起气来,摔东西时,划到手?砸到脚可怎么办?
    这么想着,他上楼的速度是愈发的快了。
    三楼以濛的卧室,门并没有锁,而且是大开着的。
    祁邵珩站在门外,并没有看到他路上想象到的那片狼藉惨状。听程姨说,女孩儿确实是心情不好,在生气的。
    可他在门外看着卧室里,一切安好如初。
    没有歇斯底里的泄愤,也没有哭闹亦或是气急败坏的摔东西。
    卧室内。
    落地窗前,支起了一个木质画架,以濛穿着纯白色的棉麻睡裙,她正站在画架前静静地在画布上画油画。乌黑如缎长发顺滑地垂在腰际,左手拿着调色板,右手拿着油画笔,时而低头画两笔,时而后退看看画面的大效果。
    平静,太过平静了。
    如此好的闲情雅致,这哪里像是一个正在生气的人?
    可祁邵珩站在门外看着室内的以濛,眉宇却是深深地蹙了起来。
    物极必反,太平静,实则就是太不平静。
    看来,这次他家小姑娘生气可非同一般了。
    将手里的银耳莲子羹放在一边的桌上,祁邵珩走进卧室内站在以濛身后半天,她都不曾回头瞧他一眼。
    冷战?
    这是真的恼了!
    可,靠近了看油画布的画面,祁邵珩这才明白,以濛哪里是在画油画,要说用油画来泄愤更为恰当吧。
    雪白的油画布上,暗沉的色调,抽象暗黑的黄昏背景下,大片血红色曼珠沙华妖娆地绽放着,绮丽,神秘,带着冥界的诡异之感。
    曼珠沙华、曼陀罗华,佛经中描绘的地狱之花。本彼岸花又名“黄泉之花”、“死亡之花”。
    大晚上画这些花出来,这丫头不是怨气至深,还能是什么?
    血红,靡红,绯红,褐红,这些在油画调色板上被调出来的各种暗。靡之色带着消极的情绪,被以濛叠加在画布上,似是铺出了一条通往黄泉三途河的血红地毯。
    一个侧锋扫笔,甩出一片绯红的花瓣,颜料未干,远远看去如泣如血。
    “阿濛。”他叫她。
    她不应声,脸上神色平平,放下油画笔换了油画刀,用油画刀把颜色抹在画面上让笔触变得刚硬,那靡红的花愈发狰狞赫人。颜料抹了一层再抹一层,以濛像个固执的孩子一样,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祁邵珩站在她身后,看着地毯上那一双穿着湖蓝色软拖的玉足,蹙眉。
    双脚着地久了,又是右脚用力,画这样一幅画出来绝对不是三五刻钟的事儿,他怕她撑不住。
    “濛濛,歇歇,别画了。”
    他伸手去握她的手,却被她大肆甩开。他再去握,握是握住了,可握住的不是她的指,是她手中的油画刀。
    暗红的油画颜料带着浓郁的松节油味道,有点呛人,祁邵珩有洁癖,可他依旧那么握着。
    他固执,她也固执。
    他不让她画,她像是没听到。也不管那人的指握在油画刀的刀刃上,她就那么继续画。
    一笔,两笔。
    他没松手。
    用大力,甩大侧锋,三笔,四笔。
    他还是不松。
    油画刀上的颜料越来越少,松节油味道渐浅,淡淡的血腥味道涌来。
    两人站在一起,从背后看似是亲昵相拥,实则暗中赌气。
    最后,是以濛先停的手,不是因为再继续伤他不忍,而是她画得时长太久脱了力气。
    见她向后仰倒,他急忙去接,揽了她入怀。
    “累了吧,歇歇,歇歇,啊——”尾音放长,无限温和,像极了幼年祁父哄她的语气。
    祁邵珩单手环抱着以濛,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口上,将她的整个脸都埋了起来,这样,隐蔽的藏匿中,更能便于她释放自己的情绪。
    果然不到一会儿,祁邵珩感到胸口的薄衫上一层湿热。
    她靠在他怀里没有发出一声声响,但确实是在流着泪。
    他任凭她身上沾染的油画油彩沾染在自己身上,一身狼狈也没关系,他现在只是搂着她,只想搂着她。
    怀里的人在颤抖,双肩抖动地也越来越厉害。
    气得,也是压抑的。
    祁邵珩伸手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一下一下又一下。
    以濛窝在祁邵珩温暖的怀里,却感觉不到丝毫庇佑的滋味。
    今晚,她动怒,生气,气急了,不单单是因为宁之诺和安琳的婚宴请帖。
    他们要结婚,她一早知道的,再气也不至于如此。
    令她真正生气的是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被算计的无力之感,她什么都被人控制了,连情绪也被别人拿捏着不属于自己了。
    以濛不计较,但并不代表她愚昧。婚宴请帖为什么哪儿都不出现,偏偏出现在只有她才喜欢去的露台上呢?
    为什么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她签下那荒唐的婚姻协议后就出现了呢?
    明摆着,有人有意的,有人有意要触她心伤,撕开她的伤口让她绝望,从而狠狠地断了她的念想。
    这人,不是别人,就是此时温柔地抱着她的祁邵珩。
    被生生甩了一记耳光,再过来给她蜂蜜甜浆尝,她尝得出滋味吗?
    硬生生撕开了她的伤口,断她的念想,为什么?
    不过是祁邵珩在逼她接受自己,接受那荒唐的一纸婚约,并让其尽快合法,好迅速掌控3%的祁氏股份。祁邵珩的手段多高明,即使不动声色,也能让人不得不低头妥协。
    红着眼眶,以濛从他怀里退出来,他很高,于是她不得不仰视。
    看着祁邵珩,以濛说,“我答应,嫁。”语气浅淡但眼神幽凉。
    她说她嫁,嫁?嫁谁?
    不愿说出来,连我嫁你的‘你’都不愿意说出来,因为厌恶,因为不屑。
    咬牙切齿般单独将‘嫁’这个字从齿缝里逼出来,用了重音,就像是经受酷刑中时喉咙里呜咽嘶吼。可见,她有多不甘愿。
    祁邵珩伸手,用没有受伤的指覆在她的眼皮上,他说,“阿濛,别这样看着我。”
    他被她看着,像看陌生人一样,像看路人一样,似是再也入不了她眼。
    那么美丽的眸,怎么能这样看着他呢?祁邵珩想着,将手捂在她眼上更严实了。
    大手覆盖下,以濛眨了眨眼,睫毛扫过他的掌心的同时微微晃神,目的不是达到了吗?他有什么不舒心的?
    后来,两个人都不再说话。
    祁邵珩叫佣人上来给她收拾了卧室,将地上洒的颜料擦干净了。
    铺好*,见她躺下,抚了抚她的黑发,他才端着那碗凉透的莲子羹出去。
    到了厨房,他把那碗羹汤丢在一边,差点打碎。
    祁邵珩亲手煮的,以濛不肯喝,他端起来尝了一口,眉宇深蹙着说,“难喝,真难喝。”
    是真难喝么?
    未必。只是心情极差,什么都不好了。
    三楼,卧室。
    半晌后,程姨上来送了一杯热牛奶,以濛本不想接的,可她看着程姨温和的侧脸,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以前,祁文彬总爱在她睡前端牛奶给她。
    于是,她捧着杯子,喝完了。
    程姨拿了空杯子,下楼,刚到客厅,就听见一声发问,“喝了吗?”
    负手长立在落地窗前的人,指尖点着烟,他身后是黑暗的夜,一片寂寥。
    这样的祁邵珩,傲然孤立,让程姨心中一凛。
    “牛奶,小姐刚喝下,喝完了的。”回过神,她低头回应。
    “加在牛奶里的,味道去干净了?”
    指尖的烟在烟灰缸里按灭,未曾停歇,他又点了一支。
    “去干净了,小姐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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