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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她进入室内,以濛说,“吃了午饭后,包了一些酸梅馅的汤圆,不喝醒酒汤,把那些煮来吃。”
“不吃,送你到楼上躺一会儿。”
知道他准会这么说,以濛说,“我饿了,你陪我吃一点。”
明白他妻子的心思,也不想违背了阿濛的好意,转身到客厅祁邵珩让她在沙发上坐着。
以濛想要和她一起到厨房去,却听他说道,“乖,就坐在这儿,哪也不许去。”
欲言又止,看着他取了厨房,她做了一会儿觉得不是很舒服,便起身到厨房去找他。
将以濛中午包好的汤圆从冰箱里取出来,侧过身刚好看见她,“怎么不听话,不是不让你过来。”手指轻点她的鼻尖,以濛仰起脸看着他,问,“我,陪着你,不好吗?”
祁邵珩怔了怔,拿她没办法,便说,“什么都依你。”
以濛浅笑。
夫妻两个人在厨房里煮汤圆,实际上以濛一点胃口都没有,如果不是为了劝解他多少吃一点,刚才的话她也就不会说。
餐厅里,一盏百合灯,散发着柔和的灯光。
盛好了两碗汤圆,两个人坐在一起。
汤圆下锅煮好了盛出来,以濛才想起来,说道,“我包得这汤圆肯定没有你的好,要是煮不熟,就不要吃了。”
祁邵珩知道他妻子似乎因为上一次包得饺子皮太厚,给他吃了让他肠胃病复发了一次,从那之后她便不再敢亲自动手做这些,饺子和汤圆不一样,糯米煮好了就可以,关心则乱,难得让她担心了这么多。
“包得很好。”祁邵珩说,“你自己尝尝。”用勺子舀了汤圆,糯米的香味软糯,祁邵珩喂以濛吃,以濛不饿,但也没有拒绝。
孕期,过渡的疲劳劳累,像是味觉也完全倦怠了,她对于饮食很少能尝得出滋味。
尝了尝,她说,“还好。”
听她这么说祁邵珩又喂了她几个,倒是最后明明两碗汤圆,她被他喂着吃了他的,而最后她的那一碗倒是让他吃了。
年终,祁先生应酬很多,宴会上他一般都吃不好,回来多少简单吃一些,就不至于晚上犯胃病觉得胃痛。
吃了一点东西,看她今天没有丝毫的疲惫感,祁邵珩带着以濛在前庭院走了走消消食。腊月天天寒,宜庄的花房里温度湿润控制得到,花园里的花开得分外的好,进入后,会让人有恍然如春的错觉,白茉莉,紫蕊水仙,芍药……不同季节盛开的花,却都在花房内同处寒冬绽放,祁邵珩带着他妻子在花房里走了一会儿,轻抚着阿濛浑圆的腹部,发现刚才还躁动活跃的两个孩子,自从进入到这儿以后就安静多了。
以濛说,“我常来这儿,他们感觉得到,每次在这就安分的很。”
祁邵珩一手揽着阿濛的腰际,一手轻抚着她肚子,说,“孩子和他们的母亲一样,以后一定也是惜花之人,他们喜欢花开。”
花房里的花品种繁多,但是他妻子爱得花大都素雅,不显得艳丽,花香也不过分浓郁,明明对花没有过多耐心的祁邵珩,倒是也很喜欢这宜人清香,有时候偶尔过来代替孕期的以濛照料这些花。
扫视了花房一周,祁邵珩收回视线,看到近在眼前的妻子并不摘花,手指轻触一支玉兰,浅浅微笑。
佛经里写:佛陀拈花一笑,宠辱皆忘,祁邵珩看他妻子握着花枝浅笑,什么都不重要,如果能留住眼前人这样的笑,不论付出什么代价,让他做什么他都可以做。
每个人对幸福的定义不同,可对于祁邵珩来说,守一个人在他身边,他已经完全满足。
花房里一旁有闲置的棋盘,带以濛在里面走了走坐下来,两个人难得在这样安然的空间里,对弈棋局。
照旧祁邵珩执黑子,以濛执白子,相较于之前夫妻两个人下得认真,像是真的棋逢对手,现在却因为以濛常常悔棋耍赖,这围棋就不再有真的规则,祁先生对于他妻子撒娇耍赖早已经习以为常,他倒是丝毫不介意这棋局越下越乱,毕竟这样才是真的夫妻。
他们不是对手,更不是相对立而存在的,嬉戏玩闹哪有什么规矩之说。
两个人下棋,时间过得很快,倒是后来祁邵珩接到祁女士的电话,说是以濛临盆生产不放心,已经到了莲市机场,马上就到宜庄来。
祁涵过来,这次来得太过突然,眼见她妻子下棋有些累了,祁邵珩说,“阿濛,我抱你到卧室去躺着。”
“嗯。”
环着他的脖颈,靠在他怀里,以濛问,“祁女士来电话,已经来了么?”
“嗯,到机场了。”
“这么快。”闭着的眼即刻睁开,以濛说,“既然已经到了机场,你怎么不去接她?”
“不接,放心,她总有办法会来。”祁邵珩倒是回答地自然而然,一点都不觉得什么不合适,两人从花房走到前庭院的客厅,他说,“你累了,休息一会儿,我陪你躺着。”
以濛摇头,“这怎么行?”
抱她回到卧室,祁邵珩说,“这些你别再管,我已经给简赫打过了电话,你乖乖呆着,听话。”
给她解开扣子将身上的衣服全脱了,换了柔软质地的睡衣,祁邵珩摸了摸她妻子的肚子说,“躺一会儿,孩子也该累了。”
“嗯。”
抱她上牀左侧卧躺下,掩好了被子,轻拍着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宁静的室内,以濛沉吟了一会儿,这样静谧的空间,让她联想到上午所看到的四楼那些风筝,有什么话在嘴里欲言又止。
祁邵珩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感觉到她骤然的瑟缩,以为她觉得冷,起身想要找空调遥控器调高室温,却被躺在牀上的人紧紧地扯住了衬衣的衣角,原本清理淡漠的神情变得有意思刻意的隐忍,秀眉轻蹙,情绪到依旧如常的镇定,只是额头上不断渗出的冷汗,脸色也在慢慢变得苍白。
见此,顾不得其他,祁邵珩附身拭掉她额头上的冷汗,问道,“怎么回事?是不是又觉得难受,想吐,还是胸闷——?”
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角,相比祁先生的紧张她情绪淡然沉稳,她说,“没事,祁邵珩可能比预产期要早一点,孩子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要出生了。”
祁邵珩握着他妻子的手怔了怔,刹那间,冷汗顺着额头向下淌,脸色不知道比即将生产的以濛苍白了多少倍。
…本章完结…
☆、【014】正文结局下(1)
相比祁先生的紧张她情绪镇定,她说,“没事,祁邵珩可能比预产期要早一点,孩子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要出生了。”
祁邵珩握着他妻子的手怔了怔,刹那间,冷汗顺着额头向下淌,脸色不知道比即将生产的以濛苍白了多少倍。
“我们去医院,现在,马上。”嗓音骤然沙哑。
隐忍着疼痛,她攥着他衣袖的手指几乎惊鸾,可感觉到他抱着她明显有些轻颤,她看着他,努力平静地说道,“别担心,祁邵珩,我没事的。”
他没说话,抱着她下楼让家里的警卫员开车,将他们送到了医院。
——
市中心医院,妇产科。
由于以濛的身体缘故并不适合剖腹产,如果手术剖腹产,她的肾脏和心脏很难承受这样的手术压力,风险性会急速升高。
通过剖腹产手术,孩子虽然可以平安出生,可孩子的母亲多半是凶多吉少,别无他法,以濛只能采取顺产的方式生下这两个孩子。
三十五周孩子出生,比预期早产的预产期要更早。
以濛身体特殊,产妇危险性大,亲人必须陪同,即将生产之前,换好了隔离抗菌衣,祁邵珩握着他妻子的手,紧紧地。陪着他妻子进入了产房。
祁邵珩和阿濛刚刚进去,在机场到宜庄路上听到早产消息闻讯赶来的祁女士匆匆上来,只能和简赫还有女儿杰西卡焦急地守在外面等待。祁女士生产的时候已经是高龄产妇,生杰西卡的痛苦她一直都记得,她一个健康的孕妇都要忍受那么多的疼痛折磨。
阿濛身体并不好,又有了孩子她一直很担心,虽然由于在温哥华的工作没有办法照顾她,两个人倒是一直有书信邮件的往来,隔月也会偶尔长途视频,阿濛孕期,宜庄的营养师也是祁女士聘请来的。产房的走廊外,祁女士走来走去,紧张不已,更因为完全听不到痛呼,顺产室外安静地反而显得诡异地可怖。
宫缩开始频繁,撕裂地镇痛越来越厉害,经验颇深的顺产医生看着这么纤瘦的孕妈妈也有些担忧。
“放松,放轻松,别紧张,呼吸——”医生的话犹在耳畔。
以濛攥紧拳头,支架嵌入掌心仿佛要将掌心刺破一般,脸色苍白地强撑着努力让自己熬过一波又一波极度地疼痛。
祁邵珩握着她的左手,从陪着她进产房的一开始,脸色就苍白地不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睛眨都不眨,他只是看着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左手。
年轻的护。士在一旁帮她擦汗,可,看着完全没有痛叫,甚至到现在还没有发出一丝呻。吟的孕妈妈不得不佩服她的同时,又完全惊异于以濛隐忍力度大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年轻的孕妈妈分娩大都恐惧担忧,甚至又在产牀上出现情绪铭感失控,惨叫,嘶吼等各种数不清的现象,尤其是最初宫缩频繁开始,大多数孕妈妈都难以忍受。
而现在躺在产牀上的苏小姐,倒是不论疼到什么程度,只紧紧地咬住了下唇,偶尔痛到发出几声闷哼。
都说世上最高级别的疼痛是母亲分娩时候的疼痛,此时以濛隐忍力如此强,不是不痛,她痛的整个人都要晕过去了,可理智在感性的疼痛前极力克制住,她知道祁邵珩在,怕他听到她的呼痛更加担忧,自责,难受。
因此,不能痛喊出声,他会怕。
往日里柔软米分润的指甲,现在苍白地没有一丝血色,死死攥着,疼到指甲劈裂指尖流出鲜血,她都依旧是隐忍的闷哼,疼痛越来越剧烈,时间也越来越久,这一切对孩子和产妇都不是什么好的现象和兆头。
熬过一阵后,几个小时过去了,双生子,一个孩子都没有生出来,脱力了一般躺在产牀上稍作片刻休息,隐忍真,以濛抬眼去看握着她手的祁邵珩,见他嘴唇干涸的苍白吓人,完全没有了一丝的血色。
额际的汗水滴落,她望着他,虚弱道,“别怕,别怕,我不觉得疼,一点都不。”沙哑地不像话的嗓音,直到尝到嘴里的血腥味道,她才意识到嘴唇已经被她咬地满是伤口,顺着嘴角流下的鲜血,滴滴殷红,他用消毒巾帕帮她擦拭,感觉到明显他在颤抖,她说,“祁邵珩,我不痛,没有骗你我真的一点都不觉得疼。”
汗水夹杂着血水一起从她的唇角流淌下来,祁邵珩仿佛失了声,缄默了半晌,喉咙嘶哑在她耳边劝慰哄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疼痛还在继续,愈演愈烈,以濛握紧祁邵珩的手,说道,“如果继续两个小时,孩子没有出生的话,就剖腹吧,那样孩子会平安。”
这句话虚弱无力地说完,耗尽了以濛所有的气力。
“不行。”
他恍然了一下,出口拒绝,她却再没有力气说话。频繁的宫缩又开始,她跟随着顺产医师的节奏,开始进入下一波更加难熬几近撕裂的疼痛。
又两个小时候,孩子依旧没有出声,以即便没有声嘶力竭地痛呼,也没有痛叫,但是现在分娩过了这么久的她,躺在产牀上即便身材消瘦,可过人的意志力和隐忍力,让在座的医生和护。士看得都要心疼。
完全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她虚弱地睁开已经看了一眼身边的祁邵珩,半晌后,用几乎发不出的声音说道,“祁邵珩,对不起,我没有力气了。”
“别说话。”用带着手套的手捂住她伤痕累累的唇,他说,“乖啊,别说话了,留着体力,别说,别说。”
“嗯。”以濛闭了闭眼,骤然紧紧地握着他的手指,“保孩子,我要安安然然平安。”
祁邵珩一怔,什么都没说,眼瞳变得漆黑一片似乎看不到底。
就这么又僵持了半个小时,顺产医生没有办法,产妇过渡虚弱,身体又有积压多处病痛,顺产完全没有办法在继续。
产房门打开,迎来的不是孩子的啼哭和‘母子平安’,祁女士看着医生摘下口罩后,沉郁的脸色便觉得自己一直担忧的事情和不好的预感那么浓烈深重。
“医生,怎么样了?”
知道是苏小姐的家属,医生说道,“产妇难产,现在亟需你们做决定是否采用剖腹产的方式?”
祁女士一惊,看到随后出来的祁邵珩,消毒手套的指尖上满是鲜血。
“邵珩,阿濛她剖腹产是不是——”
祁涵还没有问完,只听祁邵珩否决医生,“不行。”
“祁先生,您妻子的状况现在最好采用剖腹产,如今先保两个孩子才是明智之举。”
“我只要我妻子,我只要她,只要她。”眼前的男人神情憔悴,却脸色冰冷到有种诡异的巨大压迫感,让人我我所适从。
医生办公室。
“李医生,苏小姐难产,她目前又不适合剖腹,怎么办?”产房的两位顺产医生的一名在和家属商议,另一位来了这里。
李蔷皱眉,对于以濛的状况她预计得到,也想过会出现这种现象,但是万万没有像想到她会早产。
拨给时汕的电话迟迟无人接听,终于在焦急中,电话铃声响起来,“导师,情况我已经清楚了,即刻进行剖腹产手术,我马上赶来。”像是飞机刚落地的机场,有巨大的飞机起飞的轰鸣声,短短的一句话后通话切断。
李蔷没有办法,苏以濛状况本就危险,现在如今,也只能大胆做这样的决定,如若失败,至少尚且能保两个婴儿周全。
剖腹产对现在的以濛来说,完全是要要她的命,祁邵珩执意不同意,李蔷匆匆赶来,说道,“祁先生,如果不剖,苏小姐和两个孩子都会有生命危险,请您在手术风险书上签字。”
“邵珩?”祁女士看着沉默的他,嗓音近似祈求。
——祁邵珩,保孩子。
他妻子说得话,还有她执着的眼神,妥协了,祁邵珩叹了一口气,“——好,我签——”三个字,几乎花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家属签字后,以濛由顺产产房被推入剖腹产手术室,祁邵珩握着她的手,看着已经完全被折磨的憔悴不堪的妻子,俯下身亲吻她的额头,他说,“别怕,乖啊,我等你和孩子平安出来。”
“——好——”
她虚弱,嗓音近似无力。
剖腹产手术,家属不能进入。
穿着抗菌隔绝衣的祁先生和祁女士一众留在外面,随着手术室门缓缓关上,一扇门,将夫妻两个人隔绝在室内室外,不远的距离,煎熬折磨却会让人崩溃。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祁涵交际地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来来回回走着,这个女强人大抵这辈子都没有几次这样的忐忑不安过。
祁邵珩站着,久站,面无表情,似乎进入手术室的人也带走乐他的心。
…本章完结…
☆、【015】正文结局下(2)
室内室外,不远的距离,煎熬折磨会让人崩溃。
“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祁涵焦急地在手术室外的走廊里来来回回走着,这个女强人大抵这辈子都没有几次这样的忐忑不安过。
祁邵珩站着,久站,面无表情,似乎进入手术室的人也带走了他的心。
祁涵过来,看着他说道,“阿濛会没事的,邵珩——”
“邵珩——”
……
叫了他很多声他都没有回应一次,隔着手术室那扇门,里面的人的生命维持似乎也是他的支撑,如若阿濛出事,邵珩会——
祁涵不敢再想下去,两年前的那场车祸,即便生死未仆遭受那么多的折磨,他都那么坚持着要找到阿濛,祁涵明白,祁邵珩和他们的母亲一样,都有别样的执念,现在她唯独能够祈祷的就是阿濛没事,不然一损俱损,后果不堪设想。
祁邵珩在等阿濛,自从他的妻子被送入手术室,何止祁女士的呼唤声,什么他是都听不到了,耳鸣一般,全都是产房里,妻子犹在耳畔痛苦隐忍的呻。吟声,阿濛怕疼,以往他妻子性格别扭,强撑着再疼都不会做声,显露声色,可自从有了安安和然然,孕期的阿濛像个孩子,对于痛觉很铭感,深夜小腿的浮肿,腰际的酸疼都能让她轻而易举的掉下眼泪来,然而今天,就刚才,嘴唇咬地满是伤痕,指甲劈裂鲜血直淌,她劝他,总说,“不疼,不疼。”
是他不好,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又何苦受这样折磨要这两个孩子害她至此。
手上的抗菌消毒手套还没有脱下来,上面沾染的是血,都是血,鲜红的,红到刺眼,那是他妻子阿濛的血。冷汗湿透背脊,多少年过去,祁邵珩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惧,就像当初少年在清晨触及到母亲冰冷的尸体一样,那样的恐惧,一旦失去,就是永永远远。让他开始害怕手术室门的打开。
剖腹产手术的这几个小时无疑是一种深入骨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