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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大度的过分。
对他,她从来不闻不问。
祁邵珩心里比谁都清楚以濛的不过问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度,识大体,而是,她真的不在乎。不论,在外他和哪个女人拥有怎样的绯闻,不论那样的绯闻是多么的露骨,多么的艳靡,她依旧云淡风轻,不为所动。
以前是,现在依旧是。
祁邵珩知道他的妻子自闭,但是自闭的她,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排斥。
她允许宁之诺进驻她的内心,且常年居住,却不给他丝毫的机会。
手里的酒水倒了一杯又一杯,今天的商务宴会应酬上,祁邵珩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差,一直以来所有淤积在心底深处的愤懑完全汹涌而上,这种窒息的感觉在蒋曼戳着他痛处的激怒下,让善于隐忍的他今晚也彻底地压抑不住了。
酗酒,忘记自己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好好吃饭,忘记自己多年的胃病,失了所有祁邵珩该有的理智和冷静,他现在只是一个走不进自己妻子内心的平凡丈夫。
不论内心如何平复,自从那封检举信从以濛的书柜里找出来,祁邵珩就明白,他的妻子是彻底狠了心要离开他的。
一杯一杯灌自己酒,白兰地,最烈性的酒,空腹喝酒,喝得胃部灼烧都没有停下来。
内心积压的愤懑越多,酒喝得就越肆虐。
祁邵珩常年应酬,在酒场应对自如,虽然现在不喝,但是过去为了谈合作也是千杯不醉的人。可酒量再好的人照着他这种状态酗酒,很快也就支撑不住了。
他醉酒,太不常见。
于灏知道上司心里有伤,也不去阻拦。
有时候喝醉了反而是一种解脱。
他知道蒋曼这次是彻底碰触了上司的底线,这个女人的事情,于灏要亲自去办,打了电话给简赫,让他过来照看上司。他走后,却不曾想,叶总监也一起过来了。
题外话:
还有一更,二更,阿濛回来了,么么哒
☆、【183】真的,哪有什么利益婚姻?
于灏知道上司心里有伤,也不去阻拦。有时候喝醉了反而是一种解脱,他知道蒋曼这次是彻底碰触了上司的底线,这个女人的事情,于灏要亲自去办,打了电话给简赫,让他过来照看上司。他走后,却不曾想,叶总监也一起过来了。
应酬的酒会还没有完,祁邵珩是彻底醉了,自从20岁他母亲去世的那次他彻底的宿醉过一次,之后,他再也没有酗酒喝醉过。喝酒伤身,祁邵珩虽然常年应酬要喝酒却不至于喝醉。且,在他这样理智的男人认知里,醉酒只是自我欺骗的逃避一时之举,没有什么大的用途。
可,今晚祁邵珩被蒋曼碰触到了内心的痛处,在她母亲去世后时隔十年再次纵酒,为了他的妻子。
简赫接到于灏的电话的时候,叶夏青正在做一期的文件整理,听到祁邵珩与商务会所的应酬上喝醉了,微微惊异的同时,对简赫说,“带我过去,祁总不宜多饮酒,纵酒过多会犯胃病,我知道他常吃的是哪种胃药。”
简赫愣了愣,不像于灏和叶夏青有多年交情,他对所谓的叶总监多是工作上的同事关系,稍有戒备后,又觉得上司醉酒,照目前来看找个女人照料最合适。
蒋曼心细,平日里熟悉法律条款的她,更是恪守上下级的本分。
三思熟虑过后,简赫点了点头,说,“好吧。“但,这声答应里有太多的不安。于灏,他,叶夏青同为上司的得力助手,但是简赫对于这位所谓的律政界佳人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戒备。
黑色的宾利加速行驶进夜幕中。
叶夏青坐在车内,失了往日一个律师该有的淡漠和平静,伪装在深层次,但是在不经意间很是会有漏洞,但是她的内心无疑可以确定的是,她现在十分担心祁邵珩。不仅仅因为对那个男人的黯然倾慕之意,更因为他是自己的上司。07年到12年的现在,整整5年的合作,成为盛宇的法律顾问5年,在叶夏青对祁邵珩的认知里,他绝对不会是恣意纵酒过度的人。
祁邵珩因为应酬,饮食不规律常年有胃病,叶夏青一早就知道。
同为下属,下属和下属也是有区别的。
叶夏青和于灏,简赫的区别就在于她是一个女人,即便平日里一脸刻板严谨模样,但是她身上有女性特质的心细和体贴。
叶夏青虽然不是祁邵珩的特别助理,更不用像于灏那样时时跟着,但是在她不在国外处理工作的时候,也常常做助理的事情。
她的上司祁邵珩是个非常挑剔的男人,对于纯净水,咖啡,茶都有自己特殊的喜好,和偏爱。在‘盛宇’熟知这些的一个是于灏,另一个就是她。
于灏熟知这些是因为他在祁邵珩身边十年,且一个助理应有的职业操守让他必须细心周到至此;
而,叶夏青呢?
作为‘盛宇’法律顾问的首席律师,她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些,她的工作更和这些所谓的上司喜好琐事八竿子达不到一起,但是,这个女人牢牢记住了,自己漠然得暗暗记住了祁邵珩的诸多喜好。
原因是什么,一切不言而喻,一个女人在祁邵珩身边这么多年,即便只是工作关系,她对自己上司的倾慕之意也在一天天加深。
可,到了叶夏青这个年纪,二十九岁的女人倾慕于一个男人,和普通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不一样,她们更理智,也更成熟,她知道什么是自己可望不可即的。不同于蒋曼坠入爱河,爱而不得的彻底疯魔,叶夏青是理智的,也是足够聪明的,即便对她的上司有倾慕之意,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表露分毫。
那是什么时候她平静无波的默然倾慕起了变化呢?
大抵是她这次从美国归来后,祁邵珩的众多反常中,让她对他的倾慕不能拘泥于内心。
一如今晚他在商务会所醉酒的行为,更是反常,也让叶夏青心中的涟漪更大。
叶夏青不知道今晚祁邵珩纵酒至此的原因,但是她是担心他的,坐在车内望着车窗外的灯红酒绿她极度地担忧着上司。
一直到到了一家药店的门口,叶夏青示意简赫,“将车子停下来,给祁总买一些胃药。”
简赫虽然和叶夏青相处不多,但是,她的细心,让他觉得很有道理。
进了药店,叶夏青很快就找到了她上司常吃的一种胃药。
因为默然的有注意过,所以她买的很快。
回来,上了车,她被座驾上的简赫载着直向商务会所而去。
抵达商务会所的时候,于灏已经离席,简赫和叶夏青再大堂经理的带领下,在一间休息室找到了醉酒的祁邵珩,此时的祁邵珩已经醉的一发不可收拾。
但是,好在醉酒后这人不闹腾,只是睡着了而已。
因为力气悬殊的问题,简赫架着祁邵珩出了商务会所的应酬宴会,而叶夏青帮着打开车门让简赫和祁邵珩上去以后,她接了简赫递过来的车钥匙,到驾驶的位置去看车。
今晚,如此一来,一切都显得得体至极,也显得十足的平静。
可是,车子开到一半,也许是由于向市郊区宜庄的路因为修理,暂时不太好走,醉酒中的祁邵珩受到路程颠簸的影响,不是喝酒后的呕吐不止,他大肆地呛咳,是酗酒后胃出血的前兆。
且车子越开,咳得越厉害,叶夏青一边开车一边和后面的简赫商量到,“这么厉害,不然我们将祁总送到医院吧。”
“不用。”简赫熟识上司的私家医生邢凯,和邢凯打过电话让他前去宜庄后对叶夏青说,“继续走,回宜庄就好。”
“欸,好。”刚才开车的同时听到了简赫和私家医生的对话,叶夏青也放心了很多。
可是,车内,祁邵珩的咳嗽就没有停止过,渐渐开始咳血。
简赫知道这是胃出血,连带多日饮食有问题,上司今晚这酒喝得太不应该了。
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这是祁邵珩这么多年来少有的意识极度不清醒,他做梦了,梦见他的妻子阿濛,梦见她在自己的梦里越走越远,自己不论如何拼尽全力都追不到她。好不容易追上了,他想要拥抱她,却发现以濛已经安然蜷缩在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里。
另一个男人是宁之诺。
自婚姻关系开始以来,虽然他不曾言说,可是宁之诺永远是扎在祁邵珩心里的一根刺。
每到情绪极度脆弱的时候,那样的心底伤口就会越扯越大。
阿濛是他的,他的。
梦里他愤懑,痛心却和现实一样还是追逐不到他的妻子。
这样的梦让祁邵珩惶恐至极,像是他的妻子要永远远离他一样,他伸手再也碰触不到阿濛柔软的发。
醉酒,病痛折磨,即便是再要强的男人,都有心底难以言说的痛。
简赫看祁邵珩苍白憔悴至此,也只能连连叹气,他何时见过如此的祁邵珩。商场上无往不胜,冷傲严苛的男人,不该是这样的。
咳血的迹象越来越严重,简赫问座驾上的人,“叶总监,这药怎么吃?”
早已经在暗中太过熟悉祁邵珩吃药的规律,叶夏青想都没想,不假思索地告诉简赫,“先给他吃白色药片3片止痛,干吃不能用水,2分钟后如果没有任何*反应,再给祁总吃黄色药片1片就好。”
本来是不经意的一问,可听到叶夏青如此细致周全的回答,但是让简赫心里有了疑惑。
下属关心上司本就是应该的。
可,这叶小姐是不是有点太过度了。
更何况,祁总是有祁太太的人。
想着想着简赫又摇头,不对,是契约太太。不作数。
按照叶夏青的说法,简赫让祁邵珩吃了3片白色的药片,暂且对他的胃出血有了一点的帮助。
好在他不再咳血,但是纵酒,病痛折磨的人好半天后,开始呓语了,正常人都是如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简赫听上司病痛中呓语的话,怔住了。
苍白的唇,模糊沙哑的声线,与黑暗的车内,祁邵珩呢喃的两个字是——阿濛!
阿濛?
可不就是现在的祁太太么。得到如此的认知,让简赫骤然清醒,上司对待太太完全是真的,一真情真意。
利益婚姻?自欺欺人而已。
车子开到宜庄,在院落里泊了下来,下车的同时简赫接到了一通来自邢医生的电话,说是保安和警卫员不让入内。
因为祁太太的失踪,宜庄的警戒严苛了很多,万般无奈之下,简赫只好亲自到门外去接邢医生,让警卫员对邢医生的车放行。
“叶总监,您先留在车上照顾祁总,我去去就来。”
“好。”
题外话:
阿濛没有写到,抱歉,下章会有的。
☆、【184】恐怖少女,她的眼睛可以杀人
因为祁太太的失踪,宜庄的警戒严苛了很多,万般无奈之下,简赫只好亲自到门外去接邢医生,让警卫员对邢医生的车放行。
“叶总监,您先留在车上照顾祁总,我去去就来。”
“好。”
下了车,简赫摇下车窗对车上的叶夏青说道,“刚才只给祁总吃了你说的白色药片,时间过了,没有大的*反应,黄色药片应该可以给他吃了。”
“我知道了,快去找医生过来吧。”
祁邵珩因为胃出血,咳血咳的厉害,叶夏青从座驾位置上下了车,重新上车后又折回到了车内。
黑色宾利车内的沙发躺椅是完全撑开的,祁邵珩躺在上面,压抑不住轻咳后,嘴角殷红的鲜血慢慢渗透出来,让叶夏青觉得刺目地厉害。
胃出血会咳血,是因为肺部和支气管一起严重的受损。
叶夏青蹙眉,伸手试探性地去轻触祁邵珩的额头,果然如她预料中的一样,祁邵珩在发烧。这种烧是不寻常的低烧,即便发烧,却不上温度。最不易好,却也最折磨人。
祁邵珩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绝对不是一挥而就的,低烧是长时期的压力和心情沉郁淤积造成的,叶夏青非独生女,叶家除开她之外还有一个弟弟,她弟弟身体不太好,别人正常的发烧他就是低烧。所以,低烧的症状她一看便知。
如今看她上司如此,叶夏青内心怎么可能会平静?且,祁邵珩在冬天如此的穿着再怎么说都太过单薄了,穿着如此单薄,还喝了打量的烈性酒造成现在的状态是必然。
将刚才在药店买好的胃药袋子打开,取出药瓶里的黄色药片,想要灌祁邵珩吃下去,看上司如此憔悴的样子,叶夏青先从自己的女士包里取了纸巾,帮祁邵珩擦干净嘴角的血迹。
斑驳的红,即使在黑暗的车厢内,依旧惹人眼的令人发指。
苍白憔悴的脸,唇干裂到发青,叶夏青坐在一旁看这样的祁邵珩,想到他平日里的样子,突然觉得心被扯痛到无法呼吸。
扔在地上的纸巾满是斑驳的血迹,祁邵珩醉意正浓,根本完全没有一点意识,他依旧被湮没在他复杂沉痛的梦魇里,挣扎不出来。
叶夏青就坐在他身边,暂时等不到医生过来,她便俯下身打开了那瓶矿泉水,再次取了药片,先给上司喝水,可是即便处在醉意中的祁邵珩,他向来的防范意识非常强,矿泉水瓶口递在他的唇边,嗓子发干发痛,渴到极致,可对外界的深深排斥,让他自己潜意识里不肯喝此时唇边的水。
“祁总,您饮酒过量,现在必须吃药。”
叶夏青一边说,一边倾注形地向前继续递了递矿泉水瓶口,压低再压低,清澈的矿泉水流出来,流至祁邵珩的干涸的唇边,可是醉酒的人还是防备的没有张开过嘴。
看到现在祁邵珩如此的模样,她内心纠结的痛,永远都站在连多看都不能多看他一眼的位置上,现在距离他这么近,这么近,让叶夏青内心万般纠痛的同时,内心常年积压的倾慕和暗恋在这样的密闭空间内怡然爆发了出来。
忘了自己下属的身份,忘了自己曾经告诫自己的祁邵珩永远可望不可即。
今晚,被如此近距离的接触祁邵珩蛊惑了,内心压抑的情愫在作怪,昏暗的车厢内,叶夏青鬼使神差地伸手抚上了祁邵珩忍耐着痛处的眉宇紧蹙的脸,女人特有的温软的手指,润若流水一样,滑过他的眉眼,顺着脸侧下滑的同时,叶夏青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竟然掉泪了,一滴一滴地难以克制地掉下来,掉在她自己的手背上,也掉在祁邵珩的衣襟间,女子温软的手轻抚祁邵珩脸侧,慢慢轻触小心翼翼的,在就要碰到他的唇的时候,突然被祁邵珩一把握住了手腕。
紧紧地扣住,那么狠的力度,像是要把她纤细的手腕捏断一样!
惊吓!
吓坏了叶夏青,如果祁邵珩是清醒的,看到她如此的动作,她将面对的是什么,蒋曼简直不敢想象。
祁邵珩最讨厌不肯乖乖听话的女人,触怒他下场一定极惨!
心脏砰砰砰的直跳个不停,慌乱间叶夏青惊惧地想要摆脱祁邵珩的桎梏,却发现对方越握越紧,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一样,男女力量悬殊,让疼的脸上出了冷汗的叶夏青骤然背脊发寒。
手腕上的疼痛让叶夏青逐渐清醒,镇定下来,她这才发现醉酒的人并没有清醒过来,眉宇紧蹙,她的上司似乎是被噩梦的梦魇缠绕住了。
坐在一旁大肆的喘息着,只一会儿工夫叶夏青的就出了一额头的冷汗。
可她的左手手腕确是被醉酒的人死死得扣住了的,脸上还带着泪水,叶夏青慌乱过后,听到祁邵珩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静下心去听,冷汗焦灼了全身,她听到似乎不太清楚的两个字。
——囡囡。
囡囡?是谁?
叶夏青不知道极度醉酒状态下的祁邵珩在呢喃着谁,但是她现在完全明白过来了,上司一定是错把她当做了梦魇里的那个女人,所以才扣着她的手腕不肯松开分毫。
对祁邵珩有所熟悉的女人全都知道,这个男人心底一直藏着一个女人,爱而不得,多年来,一直都是他内心的诟病。
囡囡?
别人会把这样的称呼当成是父亲在叫女儿,可叶夏青反倒不这么想,江南女子,她明白的,如此称呼不单单代表父亲唤女儿,而是极度亲昵的时候也会如此称呼。
只是世上哪个女子竟然能让祁邵珩这么亲昵地唤她?
在她眼中如同辰北寒星的男人,可望不可即,却在醉酒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唤着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不论是谁,不论是否在世,都让现在的叶夏青嫉妒疯了。
一直以来,她在祁邵珩身边默默无闻不敢造次,只能工作拼命的工作,用工作上的绝对优异只为博取他的一句夸奖也好。
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样隐忍的爱终究太过压抑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叶夏青有时候是同情蒋曼的,她懂这种倾慕上一个永远都是梦的男人的那种绝望。一边同情蒋曼,叶夏青也在一边厌恶唾弃她,唾弃她的不择手段,但是,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一直唾弃的其实是她自己,蒋曼至少为了自己所谓喜欢付出了诸多的努力,然而她自己永远就像是胆小鬼一样永远躲在自己的躯壳里,每日伪装着,生怕自己的举止让别人误认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