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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忍不住的发抖,苍白的脸,柔嫩的唇瓣泛着青紫,早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路灯下,她的睫毛乌黑浓密,又长又卷的,就像是一只扑翅的蝶,轻轻抖动着。撩人心弦!
这样的雨夜,祁邵珩为她撑着伞,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尴尬和暧。昧。
暧。昧?
想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以濛忽然一惊,到底是今天思绪紊乱,不然怎么能错用这词形容叔侄女呢?
“冷?”他问。
她没答话,却因为他的下一步动作受了惊。
无限制地靠近,祁邵珩俯下身帮她去系领口的扣子。
修长的手指,微凉,在系扣子的同时偶尔碰触到她锁骨上的肌肤,有点痒,以濛想要避开。
“站着别动。”低哑的嗓音从她的发顶传过来。
她愣愣的,不知是还没反应过来还是为什么,真就一动也没有动。
察觉到她的乖顺,祁邵珩薄唇微扬。
骨节分明的手掌。手指,修长,干净。
他俯下身,用一只手给她系上深灰色的围巾。
带着他体温的围巾,温暖的,很柔软。呼吸间,尽是清冽的薄荷香,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他的味道。
送走了陆辉,于灏将车开过来停在路边,刚想要下来送伞。隔着车窗,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便没下来。
雨夜,温暖的橘黄色路灯下,俯下身为女孩儿系围巾的祁邵珩让于灏感到的除了震惊,就还是震惊。
这么多年来,能让祁邵珩这样照顾的女人从未有过。
何况,还是如此的悉心体贴。
这人可是祁邵珩!商场上永远高高在上,杀伐果断,冷酷至极的祁邵珩。
只能说,这女孩儿果真厉害,仅一瞬就化百炼刚为绕指柔。
*
这样寒冷的雨夜,如此狼狈的自己。
想着刚才破碎的感情,以濛心中郁结,有伤痕。
围巾系好,她只听身边的人说道,“天这么黑,濛濛下次可别忘了回家的路。”
☆、他这是,吃醋了?
深夜,有冷雨,人心更凉。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一边,驾驶位置上的人隔着车窗看着不远处的一幕,到底没有下车来。
祁邵珩今晚明明是有怒气的,于灏一直看在眼里。
尤其是不久之前,祁总裁竟让他开车来了夜色酒吧,这处离宜庄别墅区最远的酒吧。
不为别的,只因它处在镇江路,距镇江路的公寓也最近。
酒吧很清静。
与之同来的陆辉——陆总监,性子热闹洒脱,不喜静,也静不下来。知道祁总裁本就寡言,他索性趴在酒吧台前和酒保有一搭没一搭的开始闲聊。
而,此时的祁邵珩坐在落地窗前,桌上放着一杯威士忌,却不曾拿起来尝一口,沉默,太沉默了。让人难免心生畏惧。
黑西装,古典风格的怀旧白衬衣,祁邵珩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半天不曾动过。
眉目清俊,神态倨傲,清华无双。
这样的男人生来就是被人瞩目的,即便宛若一尊缄默的冰雕,也焦灼了太多来自异性的目光。
“总裁。”有人的到来打破了这分诡异的沉默。
男人不说话,只是眼神愈发的冷。
一个牛皮纸封袋,放到桌上的同时,里面的照片不免滑了出来。
照片的主角有两个:宁之诺,苏以濛
第一张:雨夜,为女孩儿撑着伞的男人,两人并肩,似在低头絮语。
美好,宁静。
第二张:画风一变,女孩儿紧紧握着男人的手,眼眸低垂,眼眶深红,似是在极尽挽留。男人抱着她,呼吸相缠,只一点便要吻上。
第三张:男人俯身凝望低着头的女孩儿,眸中情绪万千,深情,太浓。
一张张照片,角度抓的极为暧。昧,这分明就是有人有心生事端。
“啪!”地一声,牛皮纸封袋合上了,不看了,不再看了。再看下去,祁邵珩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
修长的指按在眉骨上,他问,“怎么回事?”
一直暗中跟着以濛的简赫答话,“小姐今晚见了宁少,被有心的记者抓拍,想拦了下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名门世家,不比寻常家庭。也许并无大事,可这要被一群炒作的媒体看到,不知要写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更何况,今日不同往日,祁家宁家因为商业竞争正处于交锋阶段。社会舆论此时更不该出什么差错。
刚刚没拦住,此刻想必已经传至各大媒体。明日头条不用深想也知必是:‘祁三小姐耐不住寂寞,对家族近况置若罔闻,芳龄少女深夜幽会宁大少。。。’诸如此类的言语。
怎么能将一个无辜的女孩儿推置舆论顶峰?
太残酷!
简赫知道总裁心情沉郁,以为祁邵珩对侄女疼爱有加,见有人有心炒作才动了怒气,其实于灏却觉得并非如此。
这男人,冷眸幽暗,紧紧盯着照片中男女交握的双手,眼中似有嫉妒的火光闪烁,怎么看都像是在——吃醋?
对,就是吃醋!
得出这一结论,让于灏都是一惊。
祁邵珩为女人吃醋?这,怎么可能?
可如今这神态看起来是愈发的像了,他站着只听那人吩咐道,“不惜一切代价,势必把这新闻给我拦下来,照片留不得。”
这是要毁尸灭迹?
于灏怔愣。
五月初的一晚,祁邵珩怒,媒体界大乱。
然而此刻,刚才还气急的祁总裁却在临街的路灯下上演着这样一场温清戏。
于灏以为,依照祁邵珩一向的处事风格,怕是苏小姐要受训被斥责,却不曾想开车过来后看到的竟是总裁帮她系围巾的一幕。
祁邵珩明明有气,现在怒而不发作,只是为了她。
能瞬间化百炼钢为绕指柔,祁家三小姐,太不寻常。
☆、牵手,祁先生很有心计
系好围巾,以濛一点都不冷,反而有点热。
这人离她太近,她觉得。。。。
“不习惯?”
对,就是不习惯。
以濛一惊,抬眼看着说这话的人,面露异色。
擅察言观色,深能窥探人心,商人本色,敏锐至极。这男人招惹不得。
想后退,却被人扣住了手腕,祁邵珩说,“以后每日朝夕相处,再不习惯也该习惯的,要适应。”
这话说得有水平,他要她习惯他,顺应他。是强制!
以濛想,难道不该彼此相互适应吗?掌控欲这么强,这人好不霸道!
纤细白嫩的手腕被扣着,挣扎,女孩儿本性的敏感,羞恼瞬间涌来。
“动什么?”撑着伞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祁邵珩嗓音浅淡,“不牵着我们濛濛,怕是一会儿又该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他说我们濛濛,用的是祁爸爸常用的语气,还把她当小孩子,这是在取笑她?还是讽刺?
而且,这人偏偏又在她不守时上做文章!错在她,不能恼,再抵触也只能受着。
祁先生太有心计!
说不过他,以濛沉默,任其为所欲为。
扣着手腕的长指不动声色的下滑,直到稳稳握住了她的手,指尖相抵后十指紧扣。
“很凉。”他蹙眉。
以濛别过脸,微恼,不甘愿的很。
觉察到她的抵触,扣着小手的长指又是一紧,“无妨,不论多凉,暖一暖,总有一天会好的。”
这句话说得意义颇深,似在含沙射影,以濛瞥了祁邵珩一眼还是没懂。
不是不懂,是不上心。后来祁邵珩这么评价她。
小丫头聪慧的很,只是对他的心思,从来不去多想一点儿。只因,不在意他而已。
于灏透过车窗见从雨雾中款款而来的人,急忙下了车。
他撑伞,也不上前,只站在车旁候着。
烟雨迷蒙。
过十字路口的男人身材修长,英伦风暗格大衣,黑长裤,和以往不同,隔着雨帘于灏敏锐的感到祁总裁走得很慢,也很稳。再定睛一看,他这终于知道为什么了,雨天本就视线不清明,仔细看不难发现祁邵珩的身侧还有一抹纤瘦的身影,长发及腰,女孩儿除了一双浅淡的眼眸整张脸都掩盖在了一条深灰色的围巾下。
伞不大,雨很大。
为了护着女孩儿不淋雨,祁邵珩的左肩完全是露在雨中的。
偶尔,他还会侧头看看,怕行走的过程中,遮不住她。
能让祁总裁这样上心的人,少,太少。
于灏跟着祁邵珩多年,从来都是看别人给他撑伞,服侍他,能让高高在上的他亲自动手照顾,真是疼侄女这么简单?
风雨中的人相互依偎着,远远望去,这寵溺的滋味宛若父亲牵着小女儿过马路。
何况,这两人是真的牵着手的吧!
随着祁邵珩和以濛越来越近,于灏更加确定,这对叔侄女不比平常人家。
还有一更,会晚点。
☆、执念,他魂牵梦索她已多年
夜路。
冰凉的手,被祁邵珩暖着,掌心微微汗湿。
不舒服地动了动,觉察她排斥地厉害,他也不强迫,轻轻地松开了她。
慢慢来吧,都等了那么久,何必逞这一时之快!
“总裁。”于灏身处一侧,打开了车门。
“上车吧。”祁邵珩对他身侧的女孩子说。
亲和的语气,表现出对对方的尊重。
于灏出神,联想到祁邵珩曾经站在懂事会上,面对那些高层侃侃而谈,言辞狂肆而冷傲。
想来都是由他发号施令,斥责起人来从不留情面,可对这女孩儿不知温和了多少。
骨节分明地手撑在车门顶上,处处护着,只怕女孩儿撞了头。
而此时,上了车的以濛,见祁邵珩跟着上来坐在她身边,拧眉,“你,离我远点儿。”
她说,“你,离我远点儿。”
语气一顿一挫,淡静却微微透出命令。
于灏震惊,这小姑娘竟然敢命令祁邵珩,这语气还带着明显的嫌弃,太了不得!
自知今晚抽了不少烟,她不喜烟草味,祁邵珩靠车窗一侧靠了靠,问,“如此,可好?”
这是在征求小姑娘的意见?
深灰色的围巾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以濛瞥了他一眼,说了句,“还行。”
还行。
这评价,实在牵强。
于灏惊愕地扯了扯嘴角,不得不钦佩起以濛来。
车子驶进雨雾中。
因为开着暖气,车内并不冷。
握着方向盘,于灏感觉封闭的车内空间似是涌起一阵清雅的芬香,浅淡,宜人,这香很奇异,不及花香的浓郁,似是带着天然的药草的清爽。
车内无人用香,刚才也没有,怎么突然就。。
于灏一时觉得惊奇无比。
察觉此异香的,不单单是于灏,坐在以濛身边的祁邵珩早有所感。
扭头,虽然带了围巾只露出一双眸,他还是注意到她白希的额上染了浅淡的晕色。
“热?”他问。
“还好。”
以濛生下来就体寒,即便发了汗,其实手脚却是还冷的。
见她不说不舒服,他便不再问。
封闭的空间内,香气愈发浓郁。
祁邵珩靠在背椅上,黑眸微阖,呼吸间的异香似是漾出了花,在空气中宁静地绽放。
别人不知,他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
祁家三小姐苏以濛,幼年体弱多病差点致死,祁文彬在快要绝望的时候,托朋友找到了一个老中医,不知用了什么偏方就那么给以濛吊着药,不想三个月后,小女孩竟然慢慢恢复了过来。
只是,老先生用药用的奇特,自好了之后,祁三小姐发汗时身上便有一股浅淡的香。
这香奇异,雅致,似幽兰又不是,清爽,似草本却非草本。平时不易被人觉察。
阖着眼,呼吸着身边人儿的清芬。
祁邵珩只觉不够,远远不够。
这香,可是魂牵梦索了他太多孤然一身的时光。
他对这香有执念!对有这香的人有欲念。
☆、占有欲:祁先生说话太有学问
车内温度越来越高,以濛索性将围巾扯掉。
祁邵珩侧目,睁眼的刹那刚好瞥见她白。皙修长的脖颈,因为带了围巾很热,此时凝脂般的莹白晕起桃丽的艳色,几缕发丝散乱,旖旎,撩人心神。
他说,“热出汗了。”
以濛点头。
九月天,即便夜里有寒雨,可车内呆着就不必捂得如此严实。
发汗太多,身上的味道就愈发浓郁,她不想引人侧目。
“擦擦手。”
一旁的人,将湿纸巾递给了她。
以濛垂眸,不觉得手上有什么,只是微微汗湿用湿纸巾还不至于。可,身边的人强势,将纸巾拆了,突然唇角微扬,“濛濛,这是要我动手帮你?”
他笑了?
以濛没反应过来,祁邵珩的薄唇就收了刚才的弧度,眉眼间一如既往的清俊森冷。
祁邵珩这样冷漠的人,会笑?
怕是她看错了。
晃神的同时,就被祁邵珩握住了手。也许思绪飞远了,以濛竟忘了挣扎。
祁邵珩黑眸暗沉,拿着那张消毒湿纸巾擦拭女孩儿纤白的手指,一根一根,极其仔细,似是上面有什么不洁净的东西。
指骨修长,和他的手相比起来,蜷缩在他掌心的手小巧却好看至极,手背滑腻宛若初生婴儿的肌肤一样。
“不用了。”
以濛拧眉,急忙排斥的抽出手。
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红,这人不像是在给她擦手,倒像在她手上发泄什么情绪。
眼眸太深,暗沉中波涛汹涌,她抵触他那样的眼神。
就像是她这手犯了错!
薄唇紧抿,祁邵珩也不强迫,他说,“濛濛在外面这么久,知道这手上沾染了多少脏东西么?尤其是这左手。”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开车的于灏无意间听到。
话中话,祁先生说话太有学问。
即便跟随他多年,于灏也摸不透这男人的脾性,更弄不懂他言语里的玄机。
只是,总裁对小姐说的这话,让他不由自主想到送到祁邵珩手里的照片,第三张照片中,宁家大少紧紧握着的可不就是小姐的左手!
微微惊愕。
这男人竟然占有欲如此强烈!
他可是祁邵珩,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会对侄女。。。
也许是他想太多了,于灏收了思绪。
车内的人,还在说教,“濛濛知道吗,科学研究表明,一双外出归来未洗过的手上可有八万多的细菌。”
明知她略有洁癖,祁邵珩说这话膈应她,故意的。
以濛沉默,望着身旁一脸清俊的人,只觉得他性情恶劣的很。
每次都是他在强迫人,却因为拿捏好了对方的弱点,便做得不动声色,理所应当。
这种话语权被对方剥夺的没有丝毫余地的文字游戏,让以濛讨厌。
她本就不是巧言令色的人,和祁先生这样狡猾的商人过招,十有九输。
愤恼地拿着湿纸巾擦手,手指被她一根根擦过。
祁邵珩侧目,见女孩儿不甘愿得擦着左手,薄唇微扬。
☆、雨事:16号和17号的永恒
车内很静,车窗外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作响。
车子行驶地并非急速,很稳。
猝不及防地抬头,以濛被车窗外的风景所吸引,凝眸看去。
九月三号,今天是周四。
一所高中外,刚下了晚自习的学生们撑着伞纷纷在大雨中前行归家,三三两两的。有抱着课本奔跑的,有和身边的人边走说笑的,青春,洋溢。
以濛想,曾几何时自己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无忧无虑,且身边一直有一个宁之诺。
车子慢慢行驶着,到了校前方的转角处,以濛注意到大雨中有一件高中校服外套在涌动,怕是有学生忘了带伞,便举着外套遮雨。
可爱的小心思,不免让她多看了两眼。
夜风吹开外套一角,校服下竟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一件男孩子的校服,成了两人的避风港。
雨很大,两人几乎淋透了,他们抱在一起边跑边笑。
那笑,太璀璨,似能灼伤人眼。
多像那时候的她和宁之诺。
高二下学期,学校数学几何创新课程是全校大课,高二年级和高三年级一起上。
以濛每次都去的很晚,因为每当她进了人潮拥挤的大礼堂,第三排16号的位置上总有一个男孩子站起来,冲她挥手微笑,他说,“濛濛,我们坐这儿。”
三排17号,宁之诺为苏以濛占的位置。距离讲台不远不近,黑板上的字迹看得最清晰,抬头看大屏幕脖子不会因为仰着酸痛,且便于和老师互动。
这是个太好的位置。
宁之诺去的早,每次占了都给她,自己就坐在她身边。
16号和17号,宁之诺和苏以濛。
一年的数学几何创新课,一年没变的位置。
下午,五点半。
最后一次数学几何课,课堂上很安静。夏天就要到了,外面在下雨,礼堂里人多很闷热,空调在维修中开不了,每个坐在这儿的学生都是热汗涔涔。
讲台上,老师依旧在滔滔不绝。
以濛握着原子笔安静地记着笔记,白。皙的脸颊上透着闷热的浅米分,汗水滴落沾湿了笔记本。
宁之诺见此,坐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