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姐,姨娘说今日你的位置,在后头。”侯飞凰倒是笑眯眯的道,仿若看不到她那得意的神情一般。
朝阳太子停顿了一下,凤目漾出几分笑意,“二小姐真是福大命大,那一日禅房起火本太子也担心而小姐出不来呢,如今见二小姐安然无事便好。”
朝阳太子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侯青莲有意想借他的威风,他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还与侯飞凰说起了话。
侯青莲的脸色亦是一变,但仍旧不肯服输,含笑道,“妹妹,这种场合你来的少,姐姐怕你失了仪态,自己丢人倒罢了,莫丢了我们侯府的颜面,还是妹妹到后头去吧。”
侯飞凰礼貌的给朝阳太子见礼,几乎是看也不看的拒绝侯青莲。
“大姐,让一个庶女代表侯府,你不觉得这是最丢侯府颜面的事了么?我再如何失态,还能比的过这?”说着这样气人的话,偏偏她脸上是一脸温和的笑意,若在远处看着,谁也想不到她竟说这般戳人心窝子的话。
“我,我也是为了妹妹好,妹妹怎么这样说,实在伤姐姐的心!”
侯青莲亦是一震,没想到她当着朝阳太子的面,也丝毫不收敛就说出这样伤她的话,于是她面上也不恼,只那双千娇百媚的眸子仿若被她的话伤透了一般,连脚步也站不稳说完就任丫头扶着往后走去。
朝阳太子不免多看了侯飞凰一眼,长身玉立在她面前,凤目微眯道,“二小姐果真真性情,本太子甚喜欢。”
“太子谬赞,我如何比得过大姐。”侯飞凰回以礼貌一笑,很快偏过头不看他。
这时福寿堂内昭然公主与秦央也渐渐走了过来,朝阳太子亦不逗留,转身上前同昭然公主并行。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伴随着宫人这一声尖锐的喊声,自福寿堂内堂处,明黄色龙袍的天子东宫寒与太后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众人眼中,东宫冥与东宫流云亦在此时走入福寿堂。
众臣齐齐行礼,参拜过后,才见太后与东宫寒并行,东宫冥与东宫流云紧随其后,各人双手持香烛,上前行跪礼。
法师做法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四周寂静一片,众臣子脸上都十分庄严的看着前头的天子和太后的身影。
这场法事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才见那念叨的法师终于停了下来。
福寿堂外早已备好了桌椅,这殿内的事情完结以后,太后便与东宫寒在高位之上的木椅上坐了下来,两个台阶之下,是朝中这些举足轻重的大臣,家眷们早已纷纷领命,由自家的夫人带回去。
皇帝这番举措,饶是有些脑子的人也清楚,定是皇上召众臣有话要说,这些小姐公子老实跟着自家夫人回去,或去别处溜达便是。
但刘幽兰却是一出福寿堂,却是径直朝着太后的方向而来,满面堆笑道,“太后娘娘,臣女这趟前来,家母特意吩咐臣女给太后带来一样礼物,还请太后收下。”
当着众位朝臣的面,还有昭然公主与朝阳太子在场,她就这样直白的讨好太后,不免让一些往出走的高门小姐们嗤之以鼻,也顿住了脚步,想看看她拿什么来讨好太后。
太后倒是不介意,看她身后的老婆子端了一个木盘,又盘了一块红布,当即也笑盈盈的应道,“丞相府的小姐?”
“是,家母是丞相府的孙夫人。”刘幽兰低眉顺眼,这番声音也轻柔了许多,“家母特意嘱咐过臣女,亲手交于太后。”
她这般说着,柔媚的面庞也多了几分讨好的笑意,十根葱白如玉的手指一挥,那身后的老婆子便端着那木盘上前,弓着腰在太后面前站定。
各家的姨娘夫人向太后送礼表示问候,或有求于她,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过,太后不以为然,只当是孙氏送来的这东西弥足尊贵,所以叫她亲手查收,她缓缓站起身,有些丰腴的身子在嬷嬷的搀扶下走到那老婆子面前,伸手掖起那红绸的一角就掀了开来。
然,这红绸之下的东西,却叫这里的所有人都大惊之色。
红绸缓缓移开,那红木的托盘之上的东西也越发清楚的映入众人眼帘,一株色泽以及形状都十分难见的红珊瑚,若论光泽或是形态定是红珊瑚中的上品,但如今这株难得一见的红珊瑚的枝桠之上,却挂着另外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那是一群白色的三角形脑袋的毒蛇,蛇已经死了,蛇身各自分为几段,零散的挂在那珊瑚角上,上头仍然带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偏偏那蛇身又多,有粗有细,有一颗蛇脑袋还张着嘴长长的蛇信子还露在外头。
那端着木盘的婆子也是吓了一跳,拿着盘子的手一抖就将那盘子丢在了前头,于是那蛇身一抖,便有一颗吐着蛇信子的舌头被丢到了太后的华服之上,那剩余的几段蛇身更是四散开来,擦着面前几人身边而过,吓得太后与几个老嬷嬷飞快的退后。
林烈带领的御林军当即跳了出来,将刘幽兰隔离在太后身前,这本立在后头的许多大臣也都激动的站了起来,尤其是几个武将,大有撸起袖子干一仗的架势。
而这里的小姐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一见那一群蛇当即就吓得踉跄几步,幸而有自家的丫鬟婆子们扶着才没出丑摔跤,想回宅院去,却又想呆在这里看好戏,于是一时间各家的姑娘们都离这里远了几步,但又盯着看这里的动静。
“大胆!”太后方才凑的近,看见那恶心的一幕叫她胃里顿时如翻江倒海一般掩住了嘴,云氏在一旁扶着太后吼道,“你这是何用心,这就是你母亲送给太后娘娘的礼物?”
刘幽兰也是吓傻了,她明明带来的一株百年难寻的红珊瑚,怎么会变成了这一株枯木?
她慌慌张张的想解释,几个御林军却已经把几柄泛着寒光的剑对准了她,那方才端着木盘的老嬷嬷当即就吓得坐在了地上,颤巍巍的看着她,“小,小姐,怎么办!”
那嬷嬷也是被吓蠢了,她问出这话就似乎明白着告诉众人,方才那事就是刘幽兰干的。
刘幽兰的脑子本也不是十分聪明,这厢吓得一壁跪在地上磕头,一壁答道,“太后饶命啊,臣女今日带来的明明是一株红珊瑚,真的不知道这些蛇从何而来啊!这真的不是臣女带来的!”
刘丞相被她殃及此刻也顾不上怪她,连忙上前几步同她并排跪下,磕头道,“太后明察,小女糊涂,定是路上被有心人陷害,就是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做如此冲撞太后的事啊!”
这地上被斩成几段的一群白蛇还凌乱的丢了一地,让人看着又惊悚又恶心,太后一回想方才蹦上自己袍角的那颗蛇头,就忍不住想吐的*,然而她也没忍住,硬是当着众臣的面吐了出来。
太后身份何等尊贵,这一失态的举动,身后的几个嬷嬷立即将她围了起来,令这里的人看不见太后的动作,直到她感觉舒服多了,才从那几个嬷嬷中间走出,大步走到跪在地上的柳氏父女面前,那一双凌厉的黑眸,敛了浓浓的怒意与杀气。
刘幽兰也是被吓傻了,只一个劲的磕头喊冤,“太后,求太后明察,定是有人要陷害臣女,臣女带来的真的只是一株红珊瑚啊!”
刘幽兰不知这木盘之中的东西为何会变,东宫流云却知道,他盯着那白蛇看了一会儿,一双星眸动了动,很不自觉地看向了一旁仿若事不关己的侯飞凰。
太后虽然脸色很差,但在众人面前,还是需保持她端庄贤淑的姿态,于是她并未着急,而是先领着众臣回到福寿堂,再论这件事,毕竟这里方才被她吐了一地,还有那一地的蛇身,光是站在这里就令她浑身不舒服。
☆、第67章
“刘丞相,现在你父女二人可否给哀家一个合理的解释?”
福寿堂的大殿之中,本是祭祖的高位之上放着两把木椅,太后与皇帝东宫寒一左一右坐着,两边一字排下站着这东临国举足轻重的大臣们,中间便是跪着刘丞相父女。
而这些大臣家的小姐们多是不想逗留回了自个儿的宅院,要么就是侯在那福寿堂外,想听听这件事的由头,侯飞凰也不例外,始作俑者是她,她当然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刘幽兰,若让她侥幸逃脱了,她必然还要添一把火。
太后此时神色威严,脸色阴沉,明眼人一眼看过来便知这是要动怒的征兆。
刘幽兰本就是个不得宠的庶女没进过几回宫,这回有这样的机会,孙氏也是挖空了心思想给她在太后面前留下点印象,不惜花了重金才买来了这株红珊瑚,谁晓得出了这样的意外。
“启禀太后,臣女方才进来时明明是叫嬷嬷端着红珊瑚的,怎么突然多了这些东西,臣女实在不知道!请太后明察!”刘幽兰几乎已经吓出了眼泪,心中想了几个可能会做手脚的人,但都觉得不可能。
太后一听这话,神色更是嘲讽,“你带来的人,你带来的东西,你都不知道如何会出现那污秽的玩意,倒叫哀家如何明察?”
眼见太后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刘丞相再嫌这个女儿惹事也不得不忍了下来,磕头道,“太后莫急,可待臣一问?”
太后冷哼一声,“丞相问吧,今日之事,若是问不出个究竟,别怪哀家对你不客气!”
这番带着威胁的话叫刘幽兰又是一个踉跄,刘丞相怒瞪了她一眼,越过她直接朝她身后放才端木盘的嬷嬷走去,“这木盘方才一路都是你端来的?”
那嬷嬷是丞相府中多年的老嬷嬷,明白老丞相的为人,但也更清楚这个小姐的为人,忙点了点头,“是,是老奴一路端过来的。”
“那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人,或者中途将东西放下过?”
嬷嬷认真回忆了一番,颤声道,“未曾,老奴是从小姐的住所一直端到这里来的,路上放也不敢放!”
“来的时候可检查过这红绸下面的东西?”
“检查过!来的时候女儿亲自看了,里面确实是红珊瑚!”
刘丞相并不想看刘幽兰,淡淡瞥了她一眼又看向嬷嬷,“那你到这里头之后,可有人碰过这东西,或是与你说过话?”
嬷嬷认真回忆了一番,一张带着恐惧的脸上也透着几分着急,但她还没开口,就见太后身侧的东宫流云春水般好听的声响起。
“嬷嬷可要想仔细了,若是你看护不周,害的二小姐承此罪责,嬷嬷的罪过可就大了。”
这番不经意的话,却叫嬷嬷的心中掀起来了波澜,她确实想说方才路上撞见了人,可侯爷提点之下她一细想,二小姐那样的性格她若是将方才撞见人的事说出来,她必然将东西被调换的事情赖到她身上,就是查出是谁换的在太后这里能被饶一命,回了丞相府,在孙氏那里她也得不了好下场。
于是一番思索之下,她猛的摇头道,“回丞相,这东西给老奴以后,老奴在路上就没跟别人说过话了,更没将木盘放下过。”
“那还有鬼了不成!”太后方才当着众臣做了那番失礼的事,早就已经是一肚子的火,这见她们一家人没问个大概,登时怒气更甚。
“太后饶命!”刘幽兰几乎与几个丫鬟婆子同时说道。
刘丞相亦是跪在那里一脸的不可置信,刘幽兰虽不受宠,但到底还是他的女儿不希望出什么事,可此刻看太后那样怒火滔天的模样,他只得将求救的目光看向了东宫寒。
当今天子,以贤著称,东宫寒在坐在太后身边,这样的事他是不愿管的,也就持个看热闹的态度,只是冲撞了太后的人是刘丞相家的女儿,他才多留了一会儿。
“刘丞相,你若问不出来,哀家可就不客气了!”太后明显今天是气够了,红润的脸庞多了几分鄙夷,道,“私养毒蛇,还放蛇谋害哀家,你可知该当何罪?”
刘丞相吓得当即磕了个响头,饶是他没有做亏心事,可这欲加之罪,当真是何患无辞,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了些,好半天才说道。
“太后明察啊,老臣衷心天地可鉴,怎么敢谋害太后呢!此事必有蹊跷啊!”
“母后息怒,刘丞相为人如何谁人不知,怎么可能纵容女儿来吓你呢,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东宫寒声音凉薄,清冷的眸子看着面前几人缓缓道。
“是啊太后,臣女万不敢做这等事啊!”刘幽兰瑟瑟的跪在地上,身躯颤抖个不停,别说讨好太后,今日这一出,连带着父亲也要厌恶自己了。
太后显然是余怒未消,看着刘幽兰父女的眼神十分阴冷,可也不好为了这事就当众下了这个两朝老臣的颜面,于是她敛下眸中肆意的杀气,将自己的怒气尽数掩下,沉声道。
“这件事哀家可以暂且不追究,但此事毕竟由你而起,刘丞相,哀家给你两日时间,最晚后天回京之时,希望你能就此事给哀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哼!”太后冷冷的偏过头,显然已经让步了许多。
刘丞相哪里还敢说别的,噗通一声又是一个响头叩了下来,“谨遵太后圣谕!”
太后也不再看几人,站起身就朝福寿堂外愤然离去,带走了一群嬷嬷宫女。
这守在外头看热闹的高门小姐们见这场闹剧完了太后往出走,也不敢再逗留,纷纷带着自家的下人往回走了。
福寿堂内的东宫寒也是点了耶律奉天等几个老臣,去往这相国寺的藏经阁商议政事,其余的人都被他遣散,秦央体贴送昭然公主回房,东宫冥与朝阳太子说是有事要说也并肩离开,侯飞凰与无霜和清泉仍旧立在门口,看着出来的一群人微微福身行礼,而后继续看着那堂内跪在地上的刘丞相父女。
这见人都走的差不多,刘幽兰才战战兢兢的想站起来,但刚一起身还没站稳,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这一巴掌扇的她整个人都站不稳的往后倾倒了几分。
自小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样重的巴掌,登时那白皙的皮肤之上就有了一道鲜红的五指印,刘幽兰捂着脸委屈的看着面前人,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爹……”
“你别叫我爹!”刘丞相也是气急了,一旁的夫人连忙过来扶着他替他顺气,“逆女!谁叫你今天拿这东西来!”
“我,是娘叫女儿拿红珊瑚来送给太后的,那蛇真的不是女儿所为啊!”刘幽兰的模样哪里还有昨日的嚣张,红着半张脸,又哭红了眼语气弱弱的说道。
“你娘叫你拿这东西来做什么!”刘丞相怒不可遏,好歹他也是位高权重的两朝老臣,已经是多少年没有在朝臣跪求过太后了,可却因为这个女儿,叫他在那些同仁面前丢尽了脸。
刘丞相恨铁不成钢的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一双老沉的眸子仍带着怒意瞪着她,“竟也不跟我商量商量,就这么急着要来讨好太后?你也不看看你母女二人的身份,哪个上的了台面!”
刘夫人在一旁幸灾乐祸,但到底明面上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刘幽兰看着她却更是怒不可遏,登时气的喊了起来,“爹,怎么连您也这样说,庶女就不是您的女儿了吗?娘身份再低,如今不也是丞相府的夫人吗,她也是为了爹好才叫女儿送东西,爹罔顾娘的好意也就罢了,怎么还这么羞辱我!”
“混账东西!”刘丞相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刘幽兰反驳自己,一拍桌子脸色更黑,“你二人给我将她待下去送回房间,除非本相允许,不许再叫她出来一步!”
两个侍从点头,纷纷押着刘幽兰就要往外走,刘幽兰却是一甩手将那两名侍卫都推出去了几步。
“你这个逆女,你要气死我不成!”
“二小姐,快听老爷的话吧,你看看老爷被你气成什么样了。”刘夫人语气柔柔,偏偏那说出来的话也带着挑唆的意味。
刘幽兰已经气得没理智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就喊了起来,“我与我爹说话,你插个什么嘴!若不是你,我和我娘又怎会有今天!”
“你给我闭嘴!”饶是在福寿堂内,刘丞相也气得摔了一杯茶水,但这清脆的碎片声却很快将他的理智拉回,因为他余光撇到在这福寿堂内,东宫流云的身影赫然立在一旁。
他一惊,却见东宫流云上前几步将那碗碟捡了起来,“刘丞相消消气,福寿堂内发怒实在不妥,若有旁的不如回府再说。”
刘丞相哪还敢说什么,他在这里摔了供奉几位先皇的碗碟本就已经是大不敬了,见侯爷没有追究的意思,忙带着夫人大步出了福寿堂,两个嬷嬷也迅速扶着刘幽兰跟了上去。
“你,你这个贱人,今日之事是不是你干的!”
一出福寿堂的门就看到侯飞凰立在那里的身影,刘幽兰想来想去她得罪的人也不过就一个侯飞凰,也不顾旁的大喊出声。
侯飞凰则是轻蔑一笑,嘲讽的看着她,“我干了什么事?”
“那些蛇,那些蛇是不是你放的!”
“丞相大人,能否请您管好您的女儿,同是丞相府所出,大小姐温婉贤良,怎么二小姐身上这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都没有呢,你这是同谁说话呢?我方才忍你一回,你莫不是觉得我侯府好欺负,任意都可以欺凌,将屎盆子往我侯府身上的人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