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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冥并未回答他,长腿一迈几步就走到了船身栏杆处,这艘大船此刻已经驶到了这长生河畔的下游,下方就是相国寺拦着这条河的铁栅栏。
东宫流云也起身看了一眼,“怎么还不调头?”
然而他这话音刚落,这艘船巨大的船身突然猛烈的摇晃了起来,像是有什么重物在重重的撞击船身一般,一时间让这船上的一群人都站不稳的向后倒去。
侯飞凰也不例外,抓着木桌的手松了松就见东宫流云迅速到了她的身边,温暖的掌心紧紧的扶着她的腰际,道,“抓紧我。”
侯飞凰也不敢乱动,忙扯着他的衣服跟在他身侧,无霜与清泉也立在那船身一侧,往河里看了一眼二人都是大惊之色的冲了过来,“主子小心,这河内有鲛鱼!”
“鲛鱼?”东宫流云眉头轻蹙,霎时之间,这船身的摇晃猛然更加剧烈,那本来拍打着船身的水花竟然被水中的巨物翻起,倒腾着形成一股巨浪流进了这艘大船之中。
伴随着这大船的摇晃越发剧烈,那在水中作祟的巨物影子也越发清晰,这东宫冥负手而立孤傲的身影立在船头,仿若这船身剧烈的摇晃丝毫不影响他一般。
“砰!”
又是一声巨响,这艘大船四周,轰然间四条巨物的身影腾空而起猛烈的撞在了船身之上,而后重重的落入河水之中,溅起半船的水花,这番剧烈的震动之下,也令一些守在船身周边的侍卫步履不稳的掉下去几个。
而那些侍卫的身影还没来得及落入水中,便见水中那巨物的身影腾空跃起,大嘴一张露出一口锋利的白牙就将几名侍卫吞了进去,咀嚼一下变落下半口血水,这一动作,令这船上不少人吓得死死的拽着船身,看也不敢看这血腥的一幕。
☆、第68章
朝阳太子礼貌之下还是扶住了侯青莲,只是没想到扶住她之后她反手一拽,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衫死也不放,令他也不好推开她上前去看。
清泉与无霜这会儿都靠近了侯飞凰,二人手里纷纷拿着长剑,警备的看着这船身四周,随时可能跳起来吃人的巨物。
东宫流云左手紧紧揽着侯飞凰,右手也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在船身再次被猛烈撞击之时飞身而起一剑刺在了那鲛鱼的背脊之上,但见那水中巨大的鲛鱼身形一动,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而后庞大的身体重重的落入了水中。
带着血腥味的河水拍了众人一脸,原烬连忙大喝船夫令船夫调头回去,但就在此时,本只是剧烈晃动的船身四周突然翻起巨大的波澜,令这船身越发不稳的晃动起来,莫说是调头,就是稳定的留在原地也成了难事。
而这时相国寺本拦着这出口的铁栅栏,也在那几头巨物的猛烈的撞击之下轰然坍塌开出了一个大口子,寺内的河水也泛起剧烈的波涛,令这艘船在波涛的冲击之下直接冲出了相国寺,向着寺外的长河奔腾而去。
“主子,不好了!再顺这河水流下去的话前方有一处山崖,怕是这船会直接冲下去!”原烬在这番巨浪之中大声喊道,手起刀落砍了几次那跃起的鲛鱼。
东宫流云揽着侯飞凰的手紧了紧,那执软剑的手也未停下,扭身看向一旁的东宫冥,“三哥。”
东宫冥魔瞳微眯,掌心垂在身侧凝聚起一股巨大的白气,抬手就朝那跃起的鲛鱼轰去,跃到半空的鲛鱼登时发出一声惨叫,在这翻涌的浪涛之中重重的落下。
“杀!”他抬起的手重重落下,便见方才守在船身奋力抵抗的黑衣侍从猛的退后几步,各自掏出了刀剑,与这不停的跃起的鲛鱼开始了奋力的厮杀。
血色漫天,这一处本该平静的河水,大船所到之处便带起一阵浓浓的血腥味,令在在不停摇晃的船身之上的人丝毫不敢放松。
“砰!”眼见一条鲛鱼张开血盆大口从河中跃起,东宫流云推开侯飞凰,挡住她的身影抽出软剑顶住了那鲛鱼的巨齿。
侯飞凰站不稳的往后倒了几步,一时有些头晕脑胀,抓着船身的手也不敢放,这四周的护卫已经与那水中的巨物打成一片,四处都是溅起的水花,以及那被鲛鱼撕咬,或鲛鱼被这些护卫砍下的肉块,那浓重的一片血色令侯飞凰的心口有些翻涌,忍不住有了想吐的冲动。
朝阳太子这时也跃起反手猛击鲛鱼,侯青莲看到落单的侯飞凰,有些慌乱的眸曈之中却迅速闪过一抹异色,趁势放开了朝阳太子的手,仿若站不稳的握住了船舱,脚步却朝侯飞凰靠近。
侯飞凰全身发软,船身这番剧烈的震荡之下,她整个人都站不稳的跟着船身左摇右晃,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缓缓走来的侯青莲。
“砰!砰!”
重击之下,两条巨大的鲛鱼瞬时落入水中荡起一阵激烈的水花,东宫流云收回软剑正要回身去护着侯飞凰,却见侯飞凰站在船舱前的身影突然倒下,几条鲛鱼此时在船舱另一侧重重的撞击起了船身,令倒在甲板上的侯飞凰几乎成抛物线的向河中飞去。
东宫流云大惊之色,纵身一跃便飞身上前揽住她的腰际,抓住那木栏杆就想飞身上来,但就在此时,河中的鲛鱼迅速跃起几个猛击,令他抓着木栏杆的手陡然松开,二人齐齐落入了水中。
伴随着这二人入水的身影,这船上的人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原烬与清泉首当其中的跟着跳了下去,不论水中人如何,若真出了事,这二人首先要担起后果。
而后是无霜,守在船身一侧,在二人落水之处不停的砍杀游过来的鲛鱼。
朝阳太子看侯青莲的眼神一变,若然他刚才没有看错,那方才明明就是侯青莲将侯飞凰推倒的!
船身还在剧烈的摇晃,攻击这大船的鲛鱼似有杀不尽的意思越来越多,这船沿路开来留下了一路的血水,疾风挥刀斩断一条鲛鱼的背麒,厉声吼道,“不好了王爷,再往前就是山崖了!”
河中的水越来越湍急,这船在鲛鱼的围攻之下也加速了冲向山崖的举动,东宫冥眸中闪着寒光,外衫已经湿了大半,看着河中下去许久还没上来的人容色复杂,手上的动作却一下没停的斩杀鲛鱼。
侯飞凰在冰冷的河水之中,神志也渐渐清醒了起来,朦胧之中感觉一只有力的大手扯住了自己的胳膊,睁眼一看,东宫流云俊美的面容就近在咫尺,她摆动了几下手想挣扎着游出水面,在水下一道黑影却飞快的笼罩在了几人头顶。
清泉和原烬当即上前与那鲛鱼展开激烈的厮杀,这厢侯飞凰也被东宫流云拉着探出了水面,紧接着他脚尖轻点,抱着侯飞凰凌波微步飞速落在了这长河的河岸上。
侯飞凰被呛的吐了几口河水,目光却仍旧没从那搜船上移开,血色漫天之中,几道拼死抵抗的身影之下,那抓着着船身有些慌张的侯青莲则显得有些注目,尤其是她那一身红衣,这河水已经是一片血色,却仿佛仍红不过她的衣服一般。
侯飞凰也是没想到,在那样的关头,她竟然还能想到来将自己推下去,她倒是想过与侯青莲会有一场恶斗,却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狠毒不顾手足之情想要了她的命。
眼见那船身周围的鲛鱼被那船上的护卫斩杀的差不多,布满鲛鱼尸体,刚刚有些平静下来的河面之上却传来一阵轻轻的口哨声,紧接着从河底深处传来一阵极大的动静,转眼之间又是十几条鲛鱼从河底跃了上来,个个张着血盆大口。
“王爷,水底有人!”疾风首先发现了这事,在东宫冥的应允之下,带着几个护卫一头栽进了水中。
船上的人仍旧在与那些鲛鱼恶战,拍起一阵又一阵重重的水花,东宫流云立在侯飞凰的身侧,二人的眼睛都是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长河中央。
河中水流越发湍急,眼见再往前不过几百米的位置就是那个陡峭的山崖,立在船身之上的东宫冥冷哼一声,湿透的外衫被退下,整个人一跃而起,重重的落到了足有几十米距离的岸边。
那一直躲在船舱之内的秦央也在此时紧随他的脚步,揽着昭然公主跃过那慑人的鲛鱼飞向了河岸,朝阳太子紧随其后,而侯青莲看着这几人一前一后的离开,整个人几乎都吓傻了,竟然没有一个人顺手将她带走!
船舱剧烈的晃动仍旧一刻也不停,水下的疾风等人还在尽职的去追方才吹哨的人,所以这会儿跳到船身同高的鲛鱼也只有几名护卫在抵抗,而护卫门见这船马上要冲下山崖,主子们又都撤退了,也纷纷是收了刀剑,施展轻功就朝岸边奔去。
侯青莲欲哭无泪,在一个接一个离开的人群之中,眼里逐渐多了几分绝望,就在她万念俱灰之时,却听得岸上传来一声大吼。
“无霜,救我大姐!”
刚从水中探出头想飞跃过去的无霜一听这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冲上了船,提着侯青莲的衣领带着她落到了远处的岸边,而那一艘大船,在这二人脚步刚刚离开船身之际几乎是在鲛鱼的冲击下直直的冲下了山崖,翻滚之中卷起巨大的水花。
侯青莲被扔到地上出了一身冷汗,此刻几乎已经不敢抬头看侯飞凰,她方才下此狠手便是牟定不让她活,可如今她好好的,还让她的人救了自己,着实让她有些害怕。
然,侯飞凰却仿若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般,轻轻走过来道,“大姐,你没事吧?”
月色之下,她衣衫湿透,长发顺直的贴在身前,那堪称绝色的五官此刻脸上挂着柔柔的笑意,却莫名让她脊背一凉。
“秦大人,今日之事你是否该给个合理的解释?”
侯青莲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却见岸边那一身黑衣威风霸凛的东宫冥冷冷开口,秦央立在一侧,云衫淡薄,身旁立着受惊的昭然公主,方才鲛鱼来攻船之际,这二人一直都在船舱内,都不曾出来看一眼,加之今日之事又是秦央安排,难免让人生疑。
但秦央脸色未变,桃花眼微眯生出几分愠怒,却仍带着恭敬,“王爷怎么说,这艘船可是之前安排给太后的,太后的人都检查过这里没有问题,才同意下官与昭然公主上船的,难不成王爷怀疑太后?”
他将太后搬出来,东宫冥就是再生气也不能直接将这事扯到太后头上去。
见他魔瞳微眯,似在努力压制鹰眸之中的怒气,半晌才见他脚步微动,满是折痕的眉心松了松,长舒了一口气。
“不是秦大人最好。”
说罢带着一众下人拂袖而去。
秦央脸色也不好看,只是仍旧体贴的扶着昭然公主,柔声道,“都怪下官,未探查好今日的路线,害公主受了这样的惊吓。”
那样一个美男子,摆出那么一副自责的模样,饶是谁人也不忍心看他继续自责,何况是对他十分有好感的昭然公主,当即就握紧了他扶着自己的手。
“秦大人无需多言,此事不怪你,本公主与太子哥哥都看见了秦大人的用心,如今我二人也无恙。”
秦央点点头,一副十分感动的模样,在昭然公主的安慰中,带着剩下的几个人下人送昭然公主回房,朝阳太子也有些不放心的跟了娶。
这厢岸上就只剩下侯飞凰与东宫流云,还有地上一脸柔弱的侯青莲了。
“流月,还不送大小姐回去。”看侯青莲身旁跟着的流月已经是一副吓傻了的模样,侯飞凰一喝,她立刻便回神,将地上的侯青莲给扶了起来。
侯青莲心中仍有些不放心,方才她的动作那么明显,侯飞凰只要是看见她就该知道是自己将她推下去的,可为何现在一点动静也没有,她这般想着也无法安然的向前走了,当即回头道,“飞凰,大姐真的不知该如何谢你。”
“都是一家人,大姐说的哪里话这么见外,小心着凉。”侯飞凰笑着回她,一壁将自己湿透的外衫褪了下来,无雪当即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披了上去。
侯青莲惴惴不安的回头,看她这个反应,她倒还真的难以判断她到底有没有发现方才自己推她的事。
夜色之下,有风拂过,令这几个衣服湿透的人浑身一颤,侯青莲拢了拢衣衫,此刻也顾不上那么多,跟着流月的脚步朝寺庙的方向而去。
一时间这有些森寒的河畔,只有侯飞凰与东宫流云二人的人在此处,那河流远处还传来水流倾泻之下的巨大水声,以及方才的鲛鱼在水中搅动的动静。
这里因方才长生河发生的巨大动静,相国寺里守栅栏的和尚早已禀告了官府和相国寺里的贵人,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一大群马队骑马从相国寺的方向飞奔而来,沿河巡查。
“小姐,我们也快些回去吧。”六月的天本该有些炎热,可因这一场闹剧再吹一会儿风,就令人有些站不稳了,无霜道。
侯飞凰点点头,却见夜色之中的东宫流云脸色有些奇怪,“侯爷,你没事吧?”
“没事。”他摇摇头,那唇畔却挂着明显的苍白。
“侯爷。”原烬显然也是紧张,又道了一声。
却只见他摆摆手,“无妨,我送你回去吧。”
侯飞凰倒不想拒绝,可一抬头就见身后的原烬眼神似乎有些幽怨,带着几分埋怨,令她不自主的摇了摇头,“就这么几步路,有无霜和清泉护着我,这么晚了,就不耽误侯爷了。”
东宫流云一顿,却听她继续说道,“方才王爷身边不是有人入水了吗,这会儿还没出来吧,想必侯爷应该还有事忙才对。”
疾风和几个护卫都跳入了这河水中,东宫冥方才又走的那样潇洒,不可能不留人在这里善后。
东宫流云凤眸动了动,蓦地又浮出几分笑意,“风大,那二小姐就尽快回去吧。”
侯飞凰点点头,一旁的无霜和清泉就立即在前头开路引着她回去了。
“小姐,方才若是奴婢没错,大小姐她……”
无霜方才也是在船上的人,虽然那一瞬间的动作她看的不打清楚,但总归不会有什么大的差错。
侯飞凰亦是一顿,随即脚步又加快了几分,“她今日若是死在这里,你觉得赵将军能放过我?”
侯青莲的母家毕竟还是赵子麒的将军府,前些日子她已经太不避讳自己的锋芒,侯明溪嫁给了宇文无忧,赵氏也被赶回了将军府,若这时侯青莲再出事,赵子麒定要将矛头对准自己。
相反若是侯青莲今日安然无恙还是自己出手救了她,她定然不可能这么快再对她第二次出手,而她既然已经知道了侯青莲的狠毒,日后对她也都会有防备,对付起她来也顺手的多。
无霜点头,似乎明白了一般,一阵风吹过,又见她拢了拢自己的衣袍,一旁的清泉冷哼了一声,十分潇洒的将自己身上灰衣褪了下来直接套在了她的身上,虽然也已经湿了大半,但总归比不穿要好的多了。
无霜没说话,只是那双泛着冷意的眸子添了几分暖色。
……
“侯爷!”眼见侯飞凰几人的身影走远,立在东宫流云身后的原烬无奈道,他剩下的话不说出来,东宫流云也明白他想说什么。
“难道你让本侯看着她在面前淹死?”东宫流云语气凉凉,那双暗青色的眸曈之中却突然浮现了炙色。
原烬本还想再说几句,可一看到他眼中变换的颜色,心中一紧,东宫流云熟练的点了自己身上的穴道,回头哑声一笑,“放心吧,本侯不会死在这种地方。”
原烬无奈的看了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
太后留在相国寺的最后一日,因昨日发生的事情派了许多守卫还在沿河调查,昨日东宫冥身边的疾风入水以后也没有传来消息,令一大早的,在这小姐们个个八卦无比的凑在一起谈论着昨日的事。
但比这件事更为轰动的是,秦央一大早的携昭然公主求见太后,将自己与昭然公主的事情上奏,希望能够求娶昭然公主,本身论和亲秦央的身份是绝对轮不上的,但无奈昭然公主喜欢,这事基本上也就这么定下来了,说是令使臣先回西齐国去通知西齐的皇上,待那边皇帝应允,就着手办二人的婚事。
一时之间,一月之内承袭秦安伯的爵位,又得圣上钦点两万铁骑营,如今还将迎娶昭然公主的秦央成为了朝中大臣炙手可热的吹捧对象,老秦安伯无能,秦府如今出了这么一个秦央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侯飞凰对这些甚不在意,昨日那花船之上的事,若说和秦央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是绝对不信的,加之之前贡品被劫的事情,她实在对秦央起不了好感,也就懒于与那些小姐一起议论这事。
一大早的,就有宫人前来传话,说是令在相国寺的各家千金都去太后寝殿一趟,不明白太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保险起见,侯飞凰才是穿的很素,淡妆拂面,虽然清雅但也不是失嫡小姐的气魄。
无雪在养伤,她便带着无霜前去,这一路走来遇见不少各位大臣家的千金,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也迫不及待的出现了。
刘幽兰昨日那番放肆之后被父亲打了两巴掌,本来是勒令她不要再出房间的,可这番太后召见,刘夫人也不敢拦她,也只好叮嘱了她一番,令刘慧多照顾着她些,让二人一起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