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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上也不知是不是早上下人清扫的时候没有注意,有一滩水渍就在那正中间,侯明溪这一丢,刚好就将那卷宗丢到了那摊水渍上。
宇文无忧脸一黑,连忙蹲下去将那卷宗捡起来,侯明溪却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对那卷宗更感兴趣,上前一脚就将他要捡卷宗的手给踩住了,厉声道,“你当真是要卷宗不要媳妇吗?宇文无忧!我都不嫌弃你的身家,你的一切,你怎么还能这么不珍惜我!”
她说着眼中滚出豆大的泪珠,令宇文无忧本就已经生气的脸眉眼之中多出几分折痕。
“你放开。”
他声音低沉,显然已经是在压抑怒气了。
“我不放!你回答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参加这个什么鬼科举比我还重要!”侯明溪声音尖锐,眼泪还在继续流着,她嫁给宇文无忧时虽然不太喜欢他,但这么久的相处,以及女子出嫁从夫的观念让她还是默认了宇文无忧就是要同她走一辈子的人。
“明溪,别闹,你先把脚挪开!”
感觉到额头上滴下的侯明溪的眼泪,宇文无忧也刻意放低了声音,尽管满腔怒火无处发。
“我就不放!你今日就要给我说清楚!不然我不许你去参加科举了!”侯明溪怒声喝到,说着这话,踩在卷宗上的脚还刻意碾了几下,令那卷宗湿的更透彻。
宇文无忧一见那卷宗被污水湿透,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听身后的侯明溪仍旧怨恨的瞪着他,怒上心头,也不知哪里的勇气,回头就是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侯明溪的脸上。
这一巴掌将怀孕的侯明溪打的直接摔倒在地,捂着脸半天也起不来,同侯明溪进来的夏迎已经是吓呆了,连忙去扶自家小姐,但手刚一触到侯明溪的裙摆,就惊恐的大叫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出血了!”
宇文无忧抬眸看去,就见侯明溪明黄色的衣摆下,那裙摆处已经被血迹浸湿,还有血顺着她白皙的脚踝往下滑,宇文无忧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起侯明溪虚弱的身形,手一碰到她的腿,再抬头就是一手的鲜血。
“快,快去请大夫!”
眼见侯明溪也晕了过去,宇文无忧后悔不已,也没工夫去管那本被污水浸湿的卷宗,连忙抱着侯明溪回了房间。
半个时辰后。
侯明溪大出血的事情到底还是惊动了侯老爷,于是明园之内,侯明溪的房间中,大夫正在里头诊脉,侯老爷黑着脸瞪着宇文无忧,宇文无忧脸色难看的头也不敢抬,柳氏和侯飞凰也闻风赶来,都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大夫,怎么样?”
好容易看胡大夫走出来,这一群人连忙迎了上去。
那胡大夫摸了摸自己灰白的胡子推开几人,就落地在纸上开起了方子,“不必担心,只是情绪激动大出血,孩子暂且保住了。”
宇文无忧这才松了口气,方才侯老爷看他的眼神,他已经能够读懂他的意思,若侯明溪肚子里这个孩子出了什么事,那他定活不过今天。
“不过……”
“不过什么?”
胡大夫的话让这里几人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那胡大夫也正色的看着几人,有些严肃的道,“五小姐性子易怒,还是不要触怒她的好,而且,五小姐现在怀着身孕,最好不要对她动手。”
大夫的话令柳氏眉头微皱,“大夫,您说动手是什么意思?”
“五小姐脸上的掌印,还有手装在木头上的磕痕,这不会是五小姐自己打的吧?”胡大夫看着几人仍旧是一脸严谨,“我也只是提醒诸位,若真是这位小姐的家人,就不要对她动手,不要激怒她,否则这个孩子能不能保住实在难说。”
侯老爷听他这么说,一张脸几乎全部黑了下去,脸上有掌印,手上有磕痕,这样的事情显然不是侯府里的人做的,今日同侯明溪在一起的人只有夏迎和宇文无忧,他不肖细想便明白应当是宇文无忧。
“这是给五小姐安胎的方子,记得去抓药,日后每日两次。”
胡大夫将方子递给夏迎,而后拎起药箱由春迎送了出去。
胡大夫一走,这里头的气氛登时就紧张了起来,侯在床边的宇文无忧一见侯老爷铁青的脸色,登时就跪了下来。
“岳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话便是承认今日侯明溪是他推得了,侯老爷脸色变了变又难看了几分,“你是搬出去了心思野了,竟敢对明溪动手了吗?”
手心手背都是肉,侯老爷虽然对几个女儿中,侯明溪并不是十分喜欢,但也还是疼爱的,此刻看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也是心疼不已。
“是啊,明溪好歹也是我侯府的小姐,就算有哪里做的不对,你多担待着,或者是在过分,你就同我们来说也好,怎么能对明溪动手呢!这幸亏明溪福大命大孩子保住了,若你这力气再大一点,你叫明溪可怎么活啊!”柳氏也在一旁补充道。
这都不关她的事,她也就看热闹不嫌事大,极尽挑拨了。
“岳父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明溪将我在魏太傅那借来的卷宗扔到了水里,我一时气不过才轻轻推了她一把,没想到她会站不稳啊,小婿真的知错了,日后就是再生气,也绝不会对明溪动手了,我发誓!”宇文无忧咬字灼灼,看着侯老爷的眼神也满是真诚。
但侯老爷狐疑的扫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侯明溪脸上的掌印,沉声道,“你只推了她一把,那她脸是谁打的?”
“岳父,小婿当真是不小心,若知道会让明溪变成这样,我死也不会动她啊!”宇文无忧痛苦万分的应道。
侯明溪身旁的兰香却看不过去的喊出了声,“老爷,小姐的脸就是姑爷打的,小姐被姑爷打的站不稳才会摔倒的!若不是奴婢扶着,怕是还要摔的更狠了!”
侯明溪身边的丫头都学了侯明溪的脾性,这会儿看宇文无忧想脱干系也就一个劲的把他拱出来,总不能让自家小姐就这么白摔。
宇文无忧一听这话脸都绿了,登时回头瞪了夏迎一眼,夏迎虽然低下了头,可方才的话侯老爷也全部听见了,看着宇文无忧的眼神立时就不耐烦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给我老实说出来?是要等明溪醒了我来问她吗?”
宇文无忧吓得一凉趔趄,忙在侯老爷面前跪了下来,“岳父您息怒啊,小婿是打了明溪一巴掌,可小婿实在是因为那卷宗的事情气不过,绝对没有故意推明溪的意思啊!”
☆、第83章
“明溪肚子里怀的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紧张呢!岳父息怒!小婿日后再不敢这样了!”
宇文无忧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响头,也令侯老爷震怒的脸色稍稍缓和了几分,只是想到仍旧躺在帘子里的侯明溪他脸上仍满是不悦,“我就当你这一次是不小心!若再有第二次,你用哪只手打明溪,我就废了你哪只手!”
满是威胁的话从侯老爷的口中说出,无疑又令宇文无忧的脸上多了几分敬畏,连连点头应下侯老爷的话,他就这么跪在地上,一直到送侯老爷离开。
侯老爷走了,柳氏同侯飞凰却没走。
宇文无忧脸色有些难看,毕竟曾经与侯飞凰也有过一段,侯飞凰只看见他才华横溢,不屈不饶的一面,如今自己跪在地上求侯老爷的样子被她看见,难免有些难堪。
侯飞凰倒不以为意,听得幔帐里头有被子轻轻翻动的声音,她快走几步上前将宇文无忧扶了起来,温柔的道,“爹这几天因为元婉的事情脾气大了一些,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宇文无忧点点头脸上全是苦笑,他就是想往心里去又如何?无权无势又无财,如今又寄人篱下他除了能听侯老爷的话好好对侯明溪也没有别的选择。
只是他没有想到,连一个一直跟在侯明溪身边的丫鬟,都会在这种时候跳出来踩自己一脚。
夏迎注意到宇文无忧看自己的目光,脊背一冷连忙跑进了内室去守着侯明溪。
“谢二姐关心。”宇文无忧抬眸看侯飞凰的目光多了几分苍白,似在求助似在诉苦。
侯飞凰敛眸也是一副平静的模样看着他,“明溪身子弱,你还是去看看明溪吧。”
宇文无忧看她如今对一点没有一丝眷恋,心中不由有些后悔,但到底当着侯明溪和柳氏他也没说什么,就这么看着侯飞凰同柳氏离开。
刚醒来的侯明溪一挑开帘子便看见宇文无忧看着门外侯飞凰的身影发愣,登时气不打一出来,脸色苍白声音还是中气十足道,“怎么?走了都还看?舍不得就去追啊!现在嫌我耽误你了是吧?”
听到这声音的宇文无忧猛的回头,见侯明溪已经醒了也不免松了口气,“明溪你不要胡说了,如今你才是我的妻子,我就不会去肖想别人。”
“是吗?”侯明溪一撇嘴,明显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捂着自己的脸,“宇文无忧,你如今倒真是长了胆子了?竟敢打我?还下手这么重!”
她这样说着站在宇文无忧的面前立时就是一巴掌示威性的甩了过去,只是这一巴掌的力道很小,对宇文无忧没有什么影响。
宇文无忧一见她气冲冲的又不忍心对自己下手的模样,也是连忙陪着笑脸靠过去,“明溪,我发誓再也没有第二次了,你就原谅我,我今日当真是气疯了!”
侯明溪努努嘴,“那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有第二次气疯?”
宇文无忧想了一下,飞快的从旁边的梳妆台拿了一只侯明溪的金簪,讨好道,“明溪你看这样行不行,若是以后我再对你动手,你就用你这簪子扎我一次,我动一下你扎一下如何?”
侯明溪被他逗笑了,拿过簪子就插在了自己的发髻上,“谁要扎你啊,这簪子贵的很。”
宇文无忧见她笑了,也知道不生气了,连忙又哄着她去喝了药。
因侯府里刚定下元婉同方狗蛋的事情,侯老爷今晚还是在府里做了一桌家宴,请着这府里的姨娘小姐都过来吃饭,顺便宣布这桩事。
侯飞凰一过来就见清园膳房里,宇文无忧正同侯明溪坐在一起,手放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仿佛已经能感觉孩子一般。
侯飞凰也不看二人,绕着几把椅子走过去,坐在侯明溪的身边,侯明溪一看是她,且周围还有许多空位,到底脸上有些不开心,“二姐姐,我大姐还没来呢,这位置可是我留给大姐的。”
侯飞凰看了她一眼杨头笑道,“这样啊,那是我唐突了。”
于是又挪了一个位置往旁边靠了几分,东宫流云恰好在这时进来,很自然的坐在侯飞凰身边。
待又过了两刻钟,这侯府里的姨娘小姐才陆陆续续的来齐,将这一张大圆桌坐满,侯老爷在柳氏的搀扶下缓缓坐在了主位,今日发生的事情其实他是不怎么开心的,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好事。
但有侯爷同朝阳太子在这儿,他还是赔着笑脸,先看了一眼侯明溪,“明溪啊,你如今已经有了身孕,一个人在这侯府里也怕不方便,你大姐也没有经验,明日去将军府将你娘请回来吧。”
侯飞凰一惊,将赵氏请回来?
侯明溪却是喜形于色,“谢谢爹,我明日就去接娘!”
侯青莲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二人,“娘总是同我说想爹想明溪,爹真是仁慈,娘定会感激你的。”
柳氏却有些不高兴了,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事,“可是老爷,是老夫人叫姐姐回将军府的,您现在把她请回来,老夫人若是知道也会不高兴吧?”
“祖母在相国寺呢,就算知道了,也是为了明溪肚子里这个孩子着想,有什么不高兴的,柳姨娘,难不成是你见不得我好,不高兴的事你吗?”侯明溪毫不客气的回敬她,登时让柳氏有些语噎。
侯飞凰见侯老爷也没说什么,也大抵知道这事是定下来了,再说什么,侯老爷也不会放弃这个打算,于是她干脆闭口不言这事,只道,“赵姨娘回来也好,这么久没看见她,当真是有些不习惯呢。”
侯明溪听着这话,几乎是下意识的翻了个白眼,“装什么呢。”
这声音很小,但这席间的人还是听见了,尤其是侯老爷,但侯老爷也只当她小,装作没听见这话,只道,“毕竟是侯府里的人,是已经在将军府住的太久了,传出去到底名不正言不顺。”
“还是爹大度,不像有些有心人,就看不得别人好。”侯明溪斜睨了柳氏一眼,大手一挥刚想去搀身旁的侯明溪,却刚好扬到了刚端着菜上来的侍女身上。
那端着盘子来上菜的丫鬟也吓了一跳,一个没站稳然脚下一歪,就将那一盘红烧肉全都倒在了侯明溪与侯青莲的身上,这两人今日都穿的纱裙,这一盆肉的油还是滚热的,这么一泼在身上立刻就让两个人都跳了起来。
待将那些肉都拨下,两人身上这衣服也比那红烧肉好不得几分了,红黄纱衣都被那红烧肉的油浸湿,看起来十分油腻,就连头上的发丝也有油流下来的痕迹。
宇文无忧立刻就站了起来拿过一旁的汗巾替侯明溪擦拭,可这一身的油哪里擦的干净,侯明溪也不顾头上还有一块红烧肉,回神就冲身后的侍女嚷了起来。
“你怎么上菜的?没看见这有人啊!”
她声音尖锐满是愤怒,却也没有大家小姐的气度,再看侯青莲,饶是胸前的皮肤都被那油渍烫红了几分,也是抿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那上菜的丫鬟正是侯飞凰身边的子音,平日里跟着侯飞凰也算镇定,并没有显得太慌乱,反而镇定的道,“六小姐,是你伸手打翻的呀!”
侯明溪一听这丫鬟还敢跟自己顶嘴,更是恼了,胸前一片都红了,也不顾自己这样的仪态就喝到,“什么我打翻的,若不是你不看路,这菜能泼在我们身上吗!”
子音低了头不看她,语气仍旧不卑不亢,“那就当是奴婢的错,奴婢给二位小姐赔礼道歉好了。”
侯青莲抿唇不说话,余光也打量到侯老爷正看着自己,于是也想拉着侯明溪同她一起静下来,但侯明溪的性子什么时候退让过,更别谈圆脸这一说了,她扭捏的动了一下有些油腻的胳膊,登时一脸嫌弃的看着子音。
“道歉?道歉就算了?”
“明溪,子音是我的人,我替她道歉总行了吧?这件事是她不对,可你若不突然伸手这菜也不会泼在你身上啊。”侯飞凰站起身,子音连忙走过来跟在了侯飞凰的身后。
侯明溪一听侯飞凰来为这丫头说话,更是急了,“怎么?一个小小的丫鬟泼了我一身,我还说不得了?”
“小姐。”子音声音也软了几分,但到底没表现的害怕。
侯飞凰自然也不会让侯明溪就这么对着她发怒,也站了起来看着她,“明溪!你现在太冲动,我看你还是先回去换身衣裳再出来说这话吧。”
侯明溪不依不饶,“我回去换衣服也行啊,叫她给我跪下道歉!”
侯青莲在桌子下拉了侯明溪几次,却都被侯明溪不悦的甩开,连宇文无忧也觉得她过分为难一个丫鬟,也开口道,“算了吧明溪,我同你回去换身衣服吧。”
可侯明溪这样的性格,若都没有人替子音说话,她骂两句也就罢了,越是有人替子音求情,她越觉得这几人是在同自己作对,于是脸色更难看看,也猛的甩开了宇文无忧拉着自己的手。
“怎么?我堂堂一个侯府的小姐,连责罚一个丫鬟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责罚一个丫鬟的权利自然是有,可明溪小姐,她不过是不小心,你这样是不是太不饶人了?”
连朝阳太子也觉得有些吵,开口说道。
侯老爷的脸色也拉下来了几分,他刚觉得侯明溪被宇文无忧打定是性格弱了,不如从前那么泼辣,可如今看到她这样,却彻底颠覆了她的想法,被宇文无忧打,也怕是她先打的宇文无忧吧。
到底是怕再朝阳太子和东宫流云面前丢了脸面,侯老爷沉声道。“明溪,不许胡闹,回去!”
“爹,你怎么也向着她!”侯明溪不悦瞪了子音一眼。
“夏迎,带她回去。”侯老爷并不理会她,喊了一声身后的夏迎,夏迎便立刻上前扶着她,准备带她回去。
“岳父,我同明溪一起。”
宇文无忧也放下筷子,起身扶着侯明溪一起,侯明溪再气,感觉宇文无忧在桌子底下紧紧的撰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发怒,也咬了咬牙,终于学乖了一次忍了下来。
侯明溪的身影离开了这膳房,这膳房才终于安静了下来,侯老爷打量朝阳太子同东宫流云的神色,见都没有太大的变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到底还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开口道,“让太子同侯爷见笑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朝阳太子轻抿一口酒水,并不打算继续之前的话题。
侯老爷这才清了清嗓子,把元婉同方狗蛋的事情说了一遍,众人表面上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有方家人一脸的喜形于色,元婉一脸假笑。
侯青莲同侯明溪回去换衣服,侯飞凰本以为今晚这二人是不会再回来了,毕竟方才经历了那样的事,可饭到中旬,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