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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老爷见人都来齐了摆摆手令众人不要说话,管家李福海拿着一个小木箱递到了侯老爷的手上,那箱子砰的一声落在桌上也发出不小的声响。
“我今日叫你们来,有件事要告诉你们。”
“老爷您就说吧,大伙都等着呢。”侯老爷这几天都歇在柳氏房里,柳氏说话也有底气。
侯老爷扫视了席间众人一眼,眼神最终定格在了元婉的身上,“元婉。”
元婉听得侯老爷叫自己的名字猛的抬头,继而眼中酝酿着水雾,似猜到他要说什么一般,柔柔道,“爹。”
侯老爷充耳不闻看了一眼旁边独臂的方狗蛋,“狗蛋,你同元婉本身就办过婚礼,按理说你也该是我侯府的女婿了。”
方狗蛋不善言辞,猛的点头,一旁的方原生也连忙道,“侯老爷说的是!”
“但元婉毕竟是我侯府的女儿,已经出嫁的话总留在府里倒像是你们倒插门,何况又惦记着你们中州的老宅。”侯老爷说着这话打开手中的木箱,便见那木箱之中放着几张银票和几锭金子,“这些银两你们收下。”
“岳,岳父,万不敢当!”方狗蛋哪里见过这么多银子,眼睛都发直了可仍旧僵持着要推回去,侯老爷没有理他直接将那木箱摁在了他的面前。
“这些就当是我给元婉的陪嫁,我在中州已经替你们买下了一处宅子,就在中州知府的府衙旁,在乡间也替你们买了二十亩良田,从今以后,你们可以回到中州,拿着这些银两好好过日子,若有时间替我元婉她娘的坟前看看。”
“爹!”
☆、第89章 栽赃
元婉不甘心的叫出声,那本就酝酿了水雾的眸子眼泪大滴的滚落了下来,“爹!你这是要赶我回中州吗?”
“出嫁从夫,爹不是赶你,只是希望你能同狗蛋好好过日子。”侯老爷扫了一眼元婉,眼中也含了怜惜,“你若真当我是你爹,就拿着银两同狗蛋回去好好过日子,逢年过节替我在你娘坟前上两束香,也不枉你我父女一场!”
侯老爷的语气坚定从容,丝毫没有回转的余地,无疑令元婉哭的更伤心,明明她一开始认下侯老爷时,侯老爷对她的宠爱是超过了这府里所有的小姐的,可就这方原生一家人,将她弄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或是看元婉眼中不甘太过浓烈,侯老爷补充道,“这些银两就全交由亲家手里保管,若你有用银子的事,问亲家要。”
方原生一听这话受宠若惊的接过那木箱连忙叩头谢恩了起来,元婉的脸却登时白了,不止要将她赶回中州,从今往后她的陪嫁还要给这恶心的一家人,她日后在方家还能过上好日子?
“爹,元婉知错了,再也不会犯了,日后定会好好收敛同狗蛋好好过生日,求爹不要赶元婉走啊!元婉此生只想和爹尽这一世父女缘分,好好在爹身边伺候爹!”
元婉哭的声嘶力竭,跪在地上拉着侯老爷的袍角,柳氏皱着眉头见侯老爷纠结的模样,在一旁轻声道,“我说元婉小姐啊,你可莫记怪老爷,老爷也是为了你好!”
元婉哪里肯就这么放开,仍旧抓着侯老爷的袍角在地上磕头起来,那白皙的额头之上很快就见了血,侯老爷看的触目惊心连忙拦住了她,“元婉,你做什么!”
元婉不管不顾,仍旧作势头要往地上撞,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哪里有不心疼的,侯老爷拉着她刚想安慰几句就见元婉猛的抬头,那额头带血的脸近似痴呆一般,“爹,我不要走,我不要走!”
她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顺着侯老爷扶她的手双手直接掐上了侯老爷的脖颈,侯老爷一番呼吸困难,身后的侍从连忙过来松开了元婉,却见此时元婉神情恍惚的蹲坐在地上开始傻笑。
“哈哈,回中州,我不要,我不要,我要留在爹身边。”
语气虽仍是从前的语气,可她半说半笑犹如一个疯妇一般,一旁的丫鬟见她如此也退后了几步不敢上去扶她。
还是侯老爷反应过来连忙令身后的侍从将张牙舞爪的元婉摁住,元婉哭闹着伸出指甲挠那些侍从的脸,可到底都被挡了回去,此刻被这些侍从擒着也仍然一下哭一下笑。
侯老爷看的心惊,走近几步道,“元婉?”
侯老爷近看元婉与往常并无异常,只是额头的污血令她此刻显得十分落魄,他犹豫了一下,正要令侍从放开她却见元婉忽然伸出尖锐的指甲要挠他,若不是那两名侍从反应及时的摁住他,恐怕侯老爷的脸上也有血道子了。
侯老爷心有余悸的退后了几步,看着被两名侍从抓住的元婉有些难受,“元婉,我是爹啊!”
元婉挥舞着自己尖锐的指甲,那白皙的面庞之后似笑似哭,“爹,爹,嘿嘿,嘿嘿。”
她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只一个劲的叫侯老爷和方狗蛋的名字,这这傻笑着,侯老爷连忙令人去请府医,又令侍从将元婉送回了西苑。
“老爷,元婉不会是……”柳氏在一旁扶着他,替他擦拭额头的汗珠,“会不会是刺激太大,疯了?”
侯老爷的瞳孔陡然睁大,这么多年来他没照顾到元婉本就心有愧疚,若再因自己的决定将元婉逼疯了那便更亏欠元婉了,他停顿了一下连饭也不吃了就追着元婉往西苑而去。
方原生一家人看见这变故也是呆了,见侯老爷同元婉都走了,也抱着药箱屁颠颠的跟了上去。
这席间吃饭的人被这么一闹谁也没了吃饭的心思,一桌子的好菜,本是为了给元婉送行,可却见了这么一出好戏,于是都去看热闹的去看热闹,不爱管闲事的就回了自家房中歇着。
侯飞凰属于不去看热闹的人,她并不怀疑元婉是不是真的疯了,她若真的疯了倒好,也更有理由送她和方原生一家回中州静养,若她是假疯留在侯府,她有的是主意让她显原型。
然而侯老爷的决定也没有让众人失望,胡大夫夜里来府探查,一番诊断之下断定元婉是忽然受了刺激发疯了,侯老爷自责内疚之下,也只派了更多的下人随身伺候她,待她额上的皮外伤好了,就直接差人送着方家人和她上了中州的马车。
眼见那随行的马队渐渐走远,侯老爷才终于转过了身,满面愁容的脸长舒了一口气,见侯飞凰同柳氏在自己身后轻蹙着眉头道,“有事?”
柳氏不喜欢元婉这他早就知道,自然也不指望柳氏会真心在这里给元婉送行。
柳氏也不扭捏,直接走上前扶着侯老爷的胳膊,“老爷,前些日子妾身同你说过的刘丞相家的二小姐同我们文煜的事情您还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
柳氏把前几日去刘丞相府中是如何一面也没有见到刘幽兰就被人送出来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见侯老爷沉默着不回应又接着道,“老爷,刘丞相这样先答应了我们又不让文煜见她,你说他究竟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嫌我们侯府门楣低?”
柳氏旁敲侧击的话也令侯老爷本就有火的心情怒火烧的更旺,“你前几日差人送信去,他当真是同意了?”
“那可不,生辰八字都要来了请大师看过了,否则妾身怎么会带着文煜上门呢。”柳氏委屈的看着侯老爷,“可谁晓得吃了这样的闭门羹!若一早说不行倒也罢了,可偏偏是答应了又来反悔!”
“此事我会去问刘丞相。”侯老爷皱了眉头,“文煜这些日子在书院,你也不要总去打扰他,若他真有本事高中了,岂怕娶不到门当户对的女子。”
柳氏挨了数落虽然有些不开心,但仍旧附和着,一壁说着丞相府的不周之处。
“二小姐。”
侯飞凰正要回凰园,却见身后一道清丽的身影缓缓走来,她定睛看去,却看是莫鸢郡主一身紫衣缓缓走了过来,侯飞凰眉头轻蹙,便见她道,“我今日同昭然公主前来想看看流云哥哥,二小姐不会生气吧?”
“郡主这说的什么话,我生什么气呢。”侯飞凰笑着回应她,脸上亦看不出一丝生气的痕迹。
莫鸢却上下打量她一眼,似有话难以出口。
“郡主有话不妨直说。”
莫鸢这才动了动有些苍白的唇色,柔柔道,“二小姐,有个问题一直不知该不该问,你同流云哥哥……”
她没有说出口,一副怯怯的模样仿佛是在等她主动回答。
然而侯飞凰却一副听不明白的样子,追问道,“什么?郡主能否说的清楚一点?”
莫鸢咬着下唇,好半天才从牙缝之中挤出几个字,“我是说,二小姐同流云哥哥是什么关系呢?”
“就是你看到的关系啊。”侯飞凰很自然的回应她,虽然知道她的言外之意。
“那。”莫鸢犹豫了一下,好半天才又靠近了侯飞凰几步,凑近她的耳旁说道,“是喜欢流云哥哥吗?”
侯飞凰皱了一下眉,正在考虑要不要回答她这句话,就见莫鸢突然如同发疯了一般扯着自己胸口的衣服,作势要往后倒。
两人站在凰园的外头,往后倒就是青石板路,侯飞凰不明白她突然之间的用意怕她摔倒连忙去拉她。
那莫鸢却猛地挣脱了她的手臂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本就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挤出几滴眼泪哭诉道,“二小姐,我不过是问你是不是喜欢流云哥哥,你为何要推我!”
侯飞凰一怔,抬头朝她倒下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东宫流云一身绛紫色长袍下的身影停顿在那里,似乎才刚刚到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
莫鸢摔倒在地上的身子轻盈的翻了一个身朝着东宫流云的方向,那双楚楚可怜的水眸也直勾勾的盯着他,“流云哥哥……”
仿佛才发现东宫流云来了一般,她有些狼狈起身拍打着自己的衣服,瑟缩的站在一旁嗫嚅道,“不,不关二小姐的事,都是我自己……”
侯飞凰这才明白莫鸢的用意,原来是在东宫流云的面前演这一出戏,她有些不悦的眼神扫过面前的莫鸢,却见她如同触到什么山洪猛兽一般紧张的退后了几步。
“流云哥哥……”
她声音仍旧柔柔的带着几分娇嗔,东宫流云停留在那里,璀璨的凤眸扫过一眼面前的两人,沉声道,“怎么回事?”
“是,是莫鸢不小心摔倒了,不关二小姐的事,流云哥哥不要怪二小姐!”莫鸢摆着手往后退了几步,一旁的丫头连忙过来扶着她。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纤弱的身形却似随时会迎风倒下一般,剪水双瞳楚楚可怜,每一眼都似看进人的心间。
然,东宫流云听她这么说,当真也就不管不顾,上前几步凤眸不悦的带过她身后的丫鬟。
“怎么照顾主子的?”
莫鸢一愣,这同她想象的发展顺序不一样啊,于是抬起一双擒泪的眸子又看着东宫流云,“流云哥哥,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关她们和二小姐的事。”
她已经说了几遍二小姐,就是希望东宫流云能注意到方才她刻意摔倒的那一幕,然而东宫流云暗青色的瞳仁只是幽幽的扫了她一眼便道,“本侯听见了,自己不小心日后就小心点,今日还好本侯在这里,若是旁人在误会了二小姐推你怎么办,给人添麻烦。”
莫鸢的神情一滞,是她傻了还是流云哥哥傻了?
侯飞凰也硬生生的憋住了自己的笑意,上前一本正经的开口道,“是啊莫鸢郡主,好在侯爷在这里,日后还是小心着歇吧,身子不好就不要常出来走动了,于人于己都不方便。”
她这番直白的影射莫鸢给人找麻烦,也令莫鸢的脸色黑了几分,立在那里瘦弱的身躯迎风一吹就似要倒下一般。
“郡主。”昭然公主的身子豁然出现在前头,也令这里莫鸢尴尬的神情稍稍好转了一些,这几日昭然公主来侯府也来的勤,对这里几乎都轻车熟路了。
见东宫流云在这里她也弯腰行了一礼,便急切的问道,“侯爷,那七日断魂散可找到解药了?”
东宫流云抬手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两名胡子花白的老人,“这是本侯特意在元京寻到的高人,十几年前都是这元京声名赫赫的名医,他们已经答应出山,替太子调制解药了。”
“哦?可确定能调配的出?”昭然公主有些担忧的道。
“自然。”东宫流云回头看了二人一眼,“这二位数十年前就曾调配过许多毒物的解药,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太子只要答应配合,定能调制出解药的。”
昭然公主仍旧有些不放心,可见天色不早了,她同莫鸢郡主也出来了一些时间,再牵挂也只好赶紧了回了府,等再有空闲时过来。
待这二人走了,侯飞凰伸出脑袋看了一眼那胡子花白的两名大夫,“调制解药?你是想拿朝阳太子试药?”
东宫流云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七分出尘,三分妖孽,“我只是担心朝阳太子熬不过,特意派人来给他研解药。”
侯飞凰也不反驳他,看着原烬领着两名大夫往朝阳太子的院落而去,心中一动,抬脚也跟上了东宫流云的脚步。
东宫流云虽然不喜欢侯飞凰同朝阳太子在一起,但也不拦,于是进来的侯飞凰便看见朝阳太子一身白袍穿的如同谪仙坐在桌前,正品着手中的香茗。
这已经是他中七日断魂散的第四天,出来开门的是青玄,一看见来人脸色就拉了下来请着几人进去。
东宫流云说明了一番來意,朝阳太子自然是不好反驳,只是本就苍白的脸色额似暴起了几根青筋,皮笑肉不笑的同东宫流云寒暄了几句便要送他走。
东宫流云也是不愿意留的,一听他有赶客的意思也扭身就要拉着侯飞凰走,朝阳太子起身刚跟过来几步,就见前方院门大开,有一名黄衫小丫鬟连通传也没有就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急的一脸通红。
“小姐,不好了!五小姐要杖毙了子音!”
子月跪在地上仍旧不停的喘着粗气,显然赶了一通,顾不上责怪她没礼数,侯飞凰也挣脱开了这两个男人的束缚飞快的同她上前,“怎么回事?”
子月在前头引路,一边气喘吁吁的讲着事情始末。
宇文无忧接连数日在多名太傅家中求学,今日终于得空休息一日,下午仍旧在书房之中刻苦学习,子音作为被侯明溪要去的丫鬟,帮她送碗鸡汤去给宇文无忧喝。
岂止中途手没拿稳鸡汤不小心泼在了宇文无忧的身上,就在她要宇文无忧脱了衣服下来去给他换洗时,欢天喜地的侯明溪冲进来看见了这一幕,当即咬定子音勾引宇文无忧,还脱主子的衣服,要将她杖毙。
宇文无忧百口莫辩,加之侯明溪强势的性格谁的解释也不听,死活拖着子音就要打死她。
子月的脚步很急,“小姐,快点吧,子音不要有事才好。”
侯飞凰跟在她身后也是脚步疾飞,可偏偏唇角那一抹诡异的笑容看着惹人生疑,“放心吧,子音不会有事的。”
“明溪,你闹够了没有!”
大老远的就听到明园内这刺耳的吼声,侯飞凰在门外就伸着脖子看了一眼,就见子音好好的躲在宇文无忧的身后,侯明溪拿着一根粗壮的棒子在宇文无忧的身前作势要打子音。
“小姐!你来了!”子音一见侯飞凰就飞快的扑到了她的身后,“奴婢好冤枉啊!”
“你这个贱婢,还敢说冤枉!若不是你巴着去脱无忧的衣服,本小姐会舍得弄脏自己的手杖毙你?”侯明溪显然气的不轻,手捂着胸口声音尖锐。
“明溪,你怀着身孕,不能生气。”宇文无忧有些关切的凑过去,却被侯明溪猛的一把推开。
毕竟书生一个弱不禁风,这一把就将他推得退后了几步,但这时的眼神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倒是侯飞凰看着侯明溪生气的模样笑道,“妹妹你也当真是小题大做,莫说我这个丫头没有勾引无忧的意思,就算是有,无忧的人品你还信不过?何况日后若是无忧高中,抬个通房姨娘的有什么,你何必这样小题大做呢?”
侯明溪一听通房姨娘就有火,虽这话是侯飞凰说的,可气也全对宇文无忧出了,“通房?姨娘?想都不要想!这个贱婢竟敢勾引主子就该杖毙,否则这侯府乱糟糟的成什么样子!”
她愤怒的吼了一通,便有一旁的丫鬟接过她的手里的木杖放在一旁,侯飞凰见此也乐于气她,“好了好了,定是明溪你误会了,子音一直都是跟着我的从来没有异心,莫说是勾引主子了,就算是我要为她寻个好人家她也不肯嫁,你何必将自己的心思揣测到他们身上呢。”
“什么揣测,这可是我亲眼看见的,难道还能有假!”侯明溪越说声音越大,听得一旁的宇文无忧也恨不得捂住自己的耳朵。
侯飞凰微微挑眉,便见宇文无忧深眉紧锁,全然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明溪你若是不愿意,叫无霜同子音回来伺候便是,你身边若缺人就叫柳姨娘再给你调几个过来,反正子音回我的园子,总见不了无忧了吧?”
侯明溪正在气头上,哪里肯听她说什么话,瞪了侯飞凰一眼阴阳怪气的道,“谁晓得这贱丫头是学了谁,若是想见又如何拦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