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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无礼!”朝阳太子呵斥了他一句,抬眸看了一眼那又黑又苦的药,犹豫了半天也没能让自己喝下去。
“太子是嫌这药苦?”侯飞凰在袖中摸了摸,尤记得上次她嫌药苦时东宫流云曾给过她几颗特制的糖球,不止吃的甜,吃完以后满口生香。
朝阳太子怎么肯在女人面前承认自己怕药苦,只蹙眉道,“本太子只怕这些药没用,整天熬个不停,当真是将本太子当成药罐子了”!
而且他还不能说什么反抗的话,否则就是他自己不想解毒。
“可侯爷请的这些名医不是也说太子的毒已经有好转了吗?”侯飞凰摸索着拿住了那颗糖球,“我见太子气色也好了不少,这药定是有用的,快喝了吧。”
朝阳太子脸色更纠结,撇了一眼那黑漆漆的药碗有些不忍下口。
“太子喝完我给你一个好东西。”
朝阳太子抬眸看了她一眼,那澄澈的凤目之中漾出几分兴趣,低头一皱眉,硬生生的将那碗闻着都苦的药给喝了下去。
“好东西!”
他还没说完,便感觉唇边拂过一个轻柔的触感,紧接着自己嘴里像是被送进了什么东西。
“别吐出来,吃完不就不苦了。”
朝阳太子一听当真没吐出来,只感觉嘴里有股甜甜的味道蔓延开,还带着几分桂花的清香,他秀眉一簇不悦道,“二小姐给本太子的好东西就是这颗糖球吗?”
“怎么样,是不是不苦了?”
朝阳太子本想反驳,但一抬眸看见侯飞凰那亮晶晶的带着期许的眼神,不知为何他硬生生的要出口的话压了下去,嗯了一声接着道,“确实是个好东西。”
朝阳太子眉梢微挑望了一眼面前的侯飞凰,又看了一眼门外那能将人晒脱皮的天色,忽而心情好了几分。“二小姐就是来给本太子送糖球的吗?”
侯飞凰想说自己只是顺路路过,但一见朝阳太子似乎心情不错她也就干脆道,“是啊,听说太子这几日都在喝药,想必也十分难熬。”
朝阳太子同意的点点头,“那倒真是多谢二小姐的好意,不过你今日来的正好,本太子正好有件事要你帮忙。”
侯飞凰抬眸看她,便见他白皙如羊脂玉般的脸上漾出一个迷人的笑意,“昭然成亲之日本太子也没能好好备上一件大礼,虽说日子已经过了,但本太子答应昭然的礼物不可少,二小姐今日可否行个方便同本太子去看看?”
侯飞凰犹豫了一下,东宫流云已经说的很清楚,不希望她同朝阳太子走的太近。
“不妨事,本太子不会去太久,何况本太子如今也是中毒的人,二小姐不该尽尽这侯府主人的义务,看护好本太子吗?”他这番说着,眼角眉梢却都擒着狐狸般的笑意,似非要她答应不可。
侯飞凰再想拒绝,可也觉得他说的话是有道理,若他在外头出了事,侯府难免也受牵连,便迎了下来带上了子音和无霜同他一起出府。
烈日灼灼,子音给侯飞凰打着纸伞,侯飞凰问道,“太子要给公主选什么样的礼物?”
“昭然喜爱玉饰和绸缎,就先去玉器行再找间绸缎庄吧。”
侯飞凰一听玉器行眼睛便有些发亮,翠玉轩是她刚刚承接下来的铺子如今生意并不好,她也就直接将朝阳太子带去了翠玉轩,未告知对方这是侯府的产业,但朝阳太子也买了不少的东西。
这厢在翠玉轩收获颇丰,侯飞凰忙又带着他往绸缎庄去,只是这两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几句熟悉的声音。
“流云哥哥当真会喜欢吗?”
“那是自然,莫鸢姐姐你的眼光他什么时候不认同过!”
一唱一和的两句女声令侯飞凰注意到那两道出众的身影,听到东宫流云的名字也令她更注意那二人,毫不怯懦的抬脚进了绸缎庄,她看着面前两位出众的女子莞尔一笑。
“见过莫鸢郡主,见过琉璃郡主。”
莫鸢同琉璃郡主一蓝一红的两道身影立在那布料柜前,手中正拿着一匹紫色的绸缎,似正商量着要给东宫流云做衣服。
莫鸢先抬头看见侯飞凰的身影,眼中立时闪过不悦,但仍旧是温顺的朝身后的朝阳太子行礼。
琉璃郡主并不知道莫鸢先前同侯飞凰发生的事情,对她仍旧是有好感的,见这二人进来了也有些亲昵的走了过来,“二小姐,本郡主瞧你同八哥也挺熟,你看这布料,你觉得八哥会喜欢吗?”
侯飞凰扫了一眼莫鸢手里的绸缎,那的确是这绸缎庄上等的料子,且颜色也同东宫流云平日里穿的属于同色,可她看莫鸢那有些手里拿着就是不舒服。
“郡主真有眼光,其实这做衣服料子好坏并不重要,想必侯爷更看重的是这送衣服的人吧。”
莫鸢拿着绸缎的手蓦地收紧,似觉得侯飞凰这话有意对着她说一般。
“二小姐说的在理,莫鸢姐姐,八哥想必也更在意的是这送衣服的人呢。”琉璃郡主杵了杵莫鸢的手臂,仿佛不知道莫鸢同东宫流云一个妾有情郎无意一般。
“二小姐,你瞧这匹如何?”朝阳太子在身后拉了她一下,毕竟他一个男子在这绸缎庄里挑来挑去太违和。
“是块好料子,与旁边这匹搭配一下会更好。”随手拉了旁边的一片好料子过来,反正她就就挑贵的都给朝阳太子就是了。
朝阳太子也不懂,侯飞凰告诉他什么好他就什么全都要,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已经纳了二十几匹布,身后的青玄拿也拿不下了。
莫鸢看着这几人荒唐的买法有些不屑,扭头就柔柔冲掌柜道,“掌柜的,你们这店里最好的布料在哪?我怕侯爷穿着不贴身,只管给我拿最好的拿。”
前台的掌柜的连忙笑眯眯的迎了过来,这绸缎庄平日来的身份显赫的人也不少,所以也没有表现的过分谄媚,“郡主您手里拿的,和你手边的都是本店最好的布料。”
莫鸢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番手边的绸缎料子,“可这花色都太艳了,有没有收敛一些的?”
她话音刚落,眼神便撇到这绸缎庄的木架之上,有一匹深蓝色卷成一个长轴的布料展示在那木架当中,她眼睛一亮上前试了一下手感,发觉这布料冰冰凉凉的贴身十分舒服,尤其这夏天,手贴上去就如同自带冷气一般凉爽了不少。
“掌柜的,这块料子可还有?”扯下来发现这布料也只够做一身衣服,莫鸢看着他道。
掌柜的赔着笑脸跟在她身边,“郡主真是好眼光,这匹布料乃西域进贡而来,可不是一般的绸缎,是罕见的冰蚕丝,我这小店拢共就这一匹,是非卖品。”
莫鸢一听不卖脸色就有些拉了下来,虽然模样长相柔弱可还是带着几分威慑,“不卖?那你放在这里做什么?”
“这是小店的镇店之宝。”掌柜笑着解释,人家的镇店之宝不放店里放哪里?
“掌柜的,你也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本郡主看莫鸢姐姐也着实喜欢这匹布,你只管开个高价就是,还怕我们出不起钱吗?”琉璃郡主也在一旁帮着说话,看掌柜为难的模样又补充道,“若你们老板当真会追究,你只管告诉他是郡主买走了,难不成他还能怪我们不成?”
琉璃郡主心直口快,本身是没有拿身份压人的意思的,可这话听在掌柜的耳中就变了样,以为琉璃郡主这是在用自己的身份施压。
但掌柜的也并没有因为这就松口,只接着笑道,“二位郡主你们就不要为难小的了,这布料我确实不能卖,若郡主喜欢,下次我们进货若能有幸买到,定带一匹回来给郡主!”
冰蚕丝的料子罕见至极,若一两次进货就能碰到,也不会被掌柜的当成镇店之宝了,莫鸢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抓着布料的手不肯放。
“我今日就要你这一匹!”
掌柜的有些为难,看着莫鸢已经强势的将那布匹拿走登时也急了,“郡主,不可啊,这真的不能卖!”
“什么能不能卖,不就是出价的高低?你还怕我们出不起钱吗?”莫鸢虽然身形纤弱,模样也一副病态的样子,可纠结起来却格外的悍,她瞪了掌柜的一眼。“我出三千两总够了吧?”
“郡主您开开开恩看看别的吧,这匹布若卖了,我这掌柜的也当不下去了。”掌柜的躬着身子上前就要把那冰蚕丝拿回来,却见莫鸢一侧身,掌柜的便扑了个空。
莫鸢神色不耐至极,却连朝阳太子也看不下去,在一旁笑道,“郡主何苦为难掌柜的呢,不过一匹布而已,相信侯爷也不会愿意穿郡主这样买来的衣服吧。”
莫鸢脸色一变,侯飞凰也看着朝阳太子笑了,“就这样一匹布,也值得郡主这样大动干戈?掌柜的不卖,难道你还打算抢走不成?”
“你!”莫鸢气的一脸通红,那平日里苍白的脸色也似有了血色一般,“谁打算抢了?”
“若不打算抢,掌柜的已经说了不卖了,你还拿着做什么?难不成堂堂东临的郡主,就这样的气度?”朝阳太子面色温润,那平静而潋滟的眸中漾着令人沉醉的笑。
但莫鸢却听得一肚子火,可到底朝阳太子在这里,她若要硬拿走的话确实不像话,于是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那点头哈腰的掌柜的,终于是把那匹料子给放下了。
掌柜千恩万谢,又领着莫鸢同琉璃郡主上一旁去看别的绸缎了。
侯飞凰扫了一眼被她放在那一堆料子中央的冰蚕丝,又看了一眼她身后丫鬟已经拿在手里的几匹布匹,回头看了一眼无霜,无霜附耳过来顷刻间明白了她的意思,退后了几步。
朝阳太子不明白她在说什么,面上一直挂着笑同她一起挑选这绸缎庄的布料,但就在此时,这绸缎庄的门口忽而传来一声大声的呼救,紧接着便听到有几声脚步声朝那呼救的地方而去。
谁都喜欢看热闹,这声音也成功的吸引了绸缎庄内的人,见莫鸢同琉璃郡主也被那声唤了出来去围观,侯飞凰也索性放下料子同朝阳太子一起过去看看了。
莫鸢的侍女见侯飞凰放下料子了,也学着她将料子放在了绸缎庄的柜台上,无霜一见有机可趁,立即抓起方才那匹冰蚕丝塞了进去。
“把料子拿上,我们付过账的了。”莫鸢瞪了一眼那学着侯飞凰将料子放下的侍女,那侍女连忙也将她选的料子拢在手上跟着莫鸢公主出了绸缎庄。
“救命啊!放手,我不能跟你走!”
人群簇拥之中,有一名身着布衣的美妇人正被一个壮汉拉扯着,露出了半个浑圆的肩头,哭的涕泪横流惹人生怜,她手被那壮汉拉在手中,令一只手却紧紧的抓着一个满头大汗的男人。
侯飞凰认得这对夫妇,一直是在这大街之上摆摊卖豆腐脑的,平日里总是笑脸迎人,在这元京的人缘很好,夫妻也十分恩爱。
可此刻那拉扯着美妇人的壮汉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壮年男子,一见那美妇人死活不肯放手跟他走,登时就上前推开男人拳打脚踢起来。
“不要啊!老爷你放过我们吧!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不能带走我媳妇儿啊!”那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子仍然不肯放弃,在人群之中拼命的呼喊。
“爷像缺钱的吗?你那点钱还是留着给自己买副好棺材吧!”那壮汉冷冷瞪了他一眼,继续伸手拉扯着那美妇人。
“小姐,这是刘丞相的侄儿,京城有名的恶霸刘云天。”无霜凑在侯飞凰耳边说道。
这一大群围观的百姓,见这一对夫妻在承受刘云天的暴力,没有一个敢出手相救,甚至人群之中还传出了一些指指点点的声音。
莫鸢同琉璃郡主看着这一幕眉头也皱了起来,“怎么回事?”
“不要啊老爷,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只想跟相公一起过日子啊!”那美妇人已经被拉扯的衣衫不整,可说出的话仍然句句清晰。
朝阳太子看不过去,刚想出手却见身旁的侯飞凰拉住了自己,他有些不解的看过来却见侯飞凰不看他只盯着面前那几人。
“真是岂有此理,还有没有王法了!”琉璃郡主终于看不过去,回身吩咐了两句便见两名侍女轻快的跃入人群中,将那几个在殴打男人的壮汉掀翻。
刘云天一见生了这变故也愣了,登时气的瞪着面前的两名侍女,“你们好大的胆子!知道大爷是谁吗!”
那两名侍女却看也不看他,直接冲上去一个飞腿就将刘云天踹的后退的重重摔倒在地,那美妇人见他终于松了手,连忙拉好自己的衣服就朝男人扑了过去。
“相公,你没事吧?”
这边两人搀扶在一起,那刘云天爬起来以后却气的够呛。
“好啊,两个小娘们儿也敢坏爷的事,看本大爷今天怎么教训你们!”
他说完这话摆摆手,那方才五六个壮汉就又爬了起来一窝蜂的朝那两名侍女冲过去,那两名侍女不慌不忙,脚尖轻点便飞快的冲入人群之中,以一敌三的对打,却丝毫没占了下风。
半刻中过后,那五六名壮汉就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一个个鼻青脸肿的躺倒在地上,刘云天这才有些慌了,两名年轻女子就将他们打得这样惨,看来今日是没有胜算了。
他怒瞪了面前这些人一眼,恶狠狠的道,“不知道爷是谁吗?敢砸爷的场子,有种就报上你的家门,看爷改日不掀了你家!”
琉璃郡主一听这话也气笑了,侍女在她面前看着他猖狂的模样,一脚踢上他的膝盖,便将他直接踢得跪在了地上,而后冷冷的厉声道,“瞎了你的狗眼,这可是琉璃郡主!你要掀谁的家!”
刘云天猛的站不稳,但一跪下来就马上撑着身子又站了起来,看着方才按踢了自己一脚的侍女笑的有些淫邪,“琉璃郡主?哎哟,爷当真是好怕啊!”
琉璃郡主也因这话羞愤的脸有些红,那两名侍女也不待她吩咐,就直接再次冲上了前,纠着刘云天的衣领就开始往死了打,刘云天不过是个无赖,平时也仰仗着身边那群跟班,可此刻那群跟班都已经被打跑,他也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已经是鼻青脸肿的跪了下来,痛哭流涕的看着面前的侍女,那侍女见琉璃郡主没说停,也就继续抓着他的领子打了,直听得琉璃郡主有些烦躁才摆了摆手令侍女停下来。
那刘云天一阵鬼哭狼嚎以后也狼狈的跪在了地上,捂着被打肿的脸一脸惊恐的面前人,侍女冷冷的看着他,琉璃郡主也摆手示意那两名侍女停下来,毕竟那二人下手都不轻,若在继续下去恐怕真的要出人命。
但那两名侍女一走开,刘云天就飞快的爬起来,朝着拥挤的人群狂奔而去,那方才接被侍女打趴下的侍从见主子走了,也连忙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跟着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郡主,要追吗?”
琉璃郡主见他已经跑出去一段距离,也没有再去追的心思,回头看了一眼那一对夫妻,那对夫妻连忙千恩万谢的走过来连声说着谢谢郡主。
琉璃郡主面上挂着轻柔的笑意,直到目送那一对夫妻离开。
莫鸢看琉璃郡主面上发自真心的笑容,也在一旁拍马屁道,“琉璃妹妹真是好心。”
这周遭的百姓方才一听琉璃是郡主早已炸开了锅,此刻那刘云天那恶霸被两名侍女打跑,也一个个出声称赞着琉璃郡主的正气,琉璃听着这些话,面上笑容漾的更开。
但就在这时,方才那绸缎庄的老板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直接跑向了莫鸢身后的侍女,“郡主,恕我得罪。”
掌柜的语气有些不稳,那双精明的眼睛在看到侍女手中抱着的布匹时更加的警惕。
琉璃郡主还因他方才不卖莫鸢那块布有些不悦,此刻也敛了笑容看他,“掌柜的,做什么?”
“方才郡主看的那匹冰蚕丝不见了,小人找了一圈发现铺子里都没有,所以想着是不是郡主拿错了。”掌柜的话也说的十分委婉,但琉璃郡主一听这话则有些激动。
“你都说不卖了,我们怎么会拿走呢?难不成掌柜的是怀疑本郡主偷你一匹布?”
掌柜的神情有些惶恐,连连摆手,“怎么敢呢,小人只是斗胆过来问问,看是不是郡主拿错了。”
那方才围观的百姓还未散去,见这里又有新的好戏也连忙围了上来,一听这掌柜的当真叫那女子郡主,人群之中也响起了几声冷嘲热讽。
“人家是郡主,怎么可能在你这小店拿一匹布给钱呢!”
“就是就是,一国郡主何况又如此貌赛天仙,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掌柜的未免也太紧张,定是被别人拿走了没在意吧?”
掌柜的脸色也有些难看,本身问两位郡主这件事就是无礼之举,此刻听得这些人挑拨的议论脸色不由更黑。
“掌柜的?你的意思难不成是我们会偷你一匹布不成?”琉璃郡主听着这围观人群的称赞之声有些得意道,“本郡主会做这样下流的勾当?”
掌柜连连摆手,低眉顺眼的笑着,“不是不是,郡主,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布匹实在找不到,所以想劳烦郡主给小人看看,若不在郡主这里,小人也好去看看别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