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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到方才那声开门声的侯飞凰心却提到了嗓子眼,东宫冥已经进来了,看到这屏风后的两人也是迟早的事。
“八弟。”
沉闷的嗓音,侯飞凰透过着碧色的屏风向外看去,就见他拖着长袍坐在了房间内的木桌前,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见他不忘这边走,侯飞凰也松了一口气。
“三哥有事?”东宫流云仍旧在吸着那两块石头的气息,这会儿声音却如同没事人一般,“臣弟正在沐浴,朝阳太子同三哥怎么就不能晚些来。”
明显感觉到那屏风后的人往这里扫了一眼,侯飞凰几乎是下意识的往下靠了一些。
东宫冥转头道,“本王听说朝阳太子的冰魄珠送给了侯府的二小姐。”
东宫冥这话音一落,侯飞凰明显感觉到东宫流云的手也紧了几分,那冰魄珠与烈焰石仍旧交杂着在他手掌之下。
“是,臣弟亲眼所见。”
屏风外的东宫冥突然沉默了一下,继而又抬头看了这里一眼,“今日是七月十六。”
“是。”东宫流云仍旧附和着他。
“八弟你的毒?”
“三哥以为臣弟不见人就只是因为不想见太子?”
东宫冥抬头,那视线又若有若无的带过了一眼这屏风,好半天才听得外头的他长出了一口气,“既是如此,八弟你好好休息吧。”
只听他这一声有些沉闷的话音过后,而后就是几声走向门外的脚步声,等门再次砰的一声关上,屏风外头那木桌前就已经没有人的身影了。
侯飞凰打量了一番回过头,挣扎着想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撑在他的胸口,那被她触摸过的肌肤都带着几分灼热。
她猛的收回自己的手,却见东宫流云仍旧神情专注的盯着那两颗宝石,那宝石之中的气体也越来越小,再看他的眸子几乎已经完全转回了暗青色。
“侯爷,你没事……”
她这话还没有说话,那一直被他靠着的东宫流云手突然猛的垂了下来,她扭头一看,却看到东宫流云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合上了。
“侯爷!”
她又推了几下,却见东宫流云一点反应都没有,浸在水中的身子已经有些冰凉,她触了触东宫流云的手臂,却发觉他身上仍旧是火烧一般的热。
连忙从水中站起来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拧开,想出去找原烬来帮忙,刚走到门口却见朝阳太子的身影刚从走廊旁边过去,她连忙蹲下来躲避朝阳太子的视线。
犹豫了一会儿,为怕朝阳太子发现,她还是决定自己来。
东宫流云的身子有些沉,将他从水中拉出来也有些吃力,但几番推搡之下,她还是将赤条条的他直接从水池中拖回到了床上。
怕他着凉连忙又拿了一旁的布巾给他将身上的水珠擦干净,这才扶着他在床上躺下,不忘体贴的给他盖上被子。
东宫流云此刻在被褥之中什么也没穿,双目紧闭着躺在床上,那长睫耷拉在眼帘之上,侯飞凰看了一会儿有些出神,想起身收拾一下自己的衣服手却被他紧紧拉住。
全身都是湿的她想站起来却被他拉的动弹不得,想出声叫他,可推搡了几下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将她整个身子都拉到了床上,紧紧的箍住了她。
侯飞凰欲哭无泪,一身湿的能滴水的衣服贴在被褥上也令她浑身有些不舒服,可不同于他,一身火热的东宫流云却仿若抓到了什么冰凉的源头一般,抱着就不肯放手,甚至感觉到她在动,那怀抱就更紧几分。
“侯爷?”
侯飞凰叫了几句都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反而床头能看见门外的动静,朝阳太子已经同青玄过来过去了几次,她无奈只能想这先等一会儿,等门外没有动静了再叫醒东宫流云。
可这一眯,再醒来就已经是后半夜了。
“阿嚏!”
大半夜的打着喷嚏从床上爬起来,侯飞凰摸了摸自己的旁边,却摸到一只紧实的胳膊,回头一看就见东宫流云穿着白色的亵衣躺在她的身边,撑着手臂一脸宠溺的看着他。
他眼睛仍旧是正常的暗青色,流转之中似璀璨的星河令人一眼望不到头。
侯飞凰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却发现躺的太久已经干了,连头发也一点都不湿了。
“侯爷醒了?”她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想爬起来离开,那没有力气的左手却猛地被他拽住,一个站不稳就直接被他拉的躺回了床上。
“着凉了?”他声音低沉,似故意贴着她的耳畔道,修长的五指立时贴上她的额头,试探着有没有发热。
侯飞凰窝在床上只感觉四肢无力,虽然不想动但此刻被他禁锢在怀中还是挣扎着想起来,但东宫流云一用力,就将她困在了自己身下。
只有右手能使上力气,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侯飞凰低眉顺眼的窝在他怀中,不自觉的红了脸。
“还好。”听得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侯飞凰的心中也算放下了心,也真算她运气好,穿这样一身湿透的衣服睡了一晚上也只是轻微着凉。
“我,我该回去了。”挣扎了几下想从他身下离开,那无力的左手却被他握在手中紧扣着她的五指。
“你把我弄回床上的?”东宫流云仍旧望着他,强壮的手臂环在她的身侧,令她根本逃离不开。
侯飞凰的脸一红,想到了之前自己拖他上床的那一幕,嘴硬道,“我让无雪帮忙的。”
“无雪?”
感觉旁边的气压骤然降低,侯飞凰的脸一红,回眸看他目光多了几分闪躲,“你没事就好,天色不早了,我该回房了。”
东宫流云却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当真是无雪?”
他醒来之时身上可是什么都没穿,除了侯飞凰,他还不想被人谁看见自己那样的一幕。
“你如今没事不就好了。”凑过来的脸庞被啪的一声打开,东宫流云也因这话唇角徒增了几分笑意,侯飞凰这样娇嗔的语气似乎已经让他确定了昨日将他拖上床的人是她。
似一阵风盘旋而过,环着自己的身影已经翩然起身到了水池边上,将那两颗放在水池边的宝石拿了过来送到了她的手上。
侯飞凰低头看了一眼,那两颗宝石在她手上仍旧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这房间的帘子也遮挡不住。
“这烈焰石你还是收回去吧。”她伸手将宝石递回给他,连着那颗冰蓝色的冰魄珠一起,但这宝石还没有到他手中,就听得外头传来一声惊呼。
“不好了!”
侯飞凰循声看去,就听得门外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很快便有人过来敲门。
“侯爷,侯爷,你在房里吗?”
原烬似乎已经被支开没有在门外拦着,这是青玄的声音。
东宫流云略一皱眉,“何事?”
“太子发现二小姐不见了,就让属下来问问,看侯爷有没有见过二小姐,若是找不到,我们就去外头寻人了。”
青玄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又似乎很平缓,令里头的侯飞凰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朝阳太子从晚上开始似乎就一直在找她。
东宫流云看了一眼面前的侯飞凰,抬手将床前的帘子拉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身形,侯飞凰有些紧张,毕竟大半夜的自己在东宫流云的房间里若是被人撞见也说不清。
“怎么了?”东宫流云已经开了门,那门外的青玄也十分警惕的探头扫视了一眼这房中,确定没有侯飞凰的身影之后才听他说道。
“二小姐在侯爷这里吗?”
“什么事?”东宫流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青玄的脸色则又难看了几分。
“我们太子从晚上开始变一直没有看见过二小姐,无雪说二小姐晚上出了客栈去了外头,可一直也没有见她回来,太子担心,才让我来问问侯爷。”
东宫流云看着青玄的神色不像是在说谎,星辰般的眸子微眯,他笑道。“本侯当是什么事,二小姐这么大的人,何况还有无霜陪着,不会有事的。”
“可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青玄有些急,“是我们太子说放心不下,才想来找侯爷帮忙,一起去外头找找。”
“那就告诉太子,本侯累了要歇下了,若想去找就自己去吧。”说着他就将门砰的一声关上,将青玄隔离在了房间外。
青玄一个朝阳太子的奴才,自然也不敢再继续敲门,在门外跺了跺脚,便朝着别的方向跑过去了。
“我还是先回房间吧,免得再引起什么大动静。”
侯飞凰从帘子中出来,也打开门就想出去。
面前却冷不丁的横过来一张放大的俊脸,侯飞凰抬头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东宫流云退了一步,“侯爷还有事?”
“你是不想让太子担心,还是担心你在这里让朝阳太子知道?”
侯飞凰愣了一下,“有什么区别吗?”
东宫流云皱着眉头靠近她几步,“有。”
近的快要贴上他的胸膛,侯飞凰皱着眉头后退几步,保持着恰好的距离,“有什么区别?”
东宫流云却步步紧逼,不给她空间,“我心意如何你都清楚,但你是怎么想的却从未告诉过我。”
这带着几分责怪的话令侯飞凰的眉头忍不住蹙的更紧,却见他上前几步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凰儿,我要你给我肯定的回复。”
侯飞凰的心中蓦地变得紧张起来,对东宫流云心意如何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但跟他在一起,她确是觉得很舒服。
“凰儿?”见她头越来越低,东宫流云微微皱眉,手也挑着她的下巴向上抬了抬,令他能清楚的看见她如水般的眸曈里流转的情意。
“侯爷。”有些不自在的挥开了他的手指,那抬起的右手却被他顺势握住,往他怀中一带,侯飞凰抓着他的胳膊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脚步。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能感觉到他扶着自己的手力道也大了几分,侯飞凰的心中更是揪紧。
“你不肯说,是觉得我一直自作多情么?”或是见侯飞凰沉默的太久,他有些紧张的拉住着她的手腕,强迫她视线望着自己。
“侯爷!”似感觉到他的手已经松开了许久,侯飞凰紧张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东宫流云回眸看他,眼神里已经含了期待,“凰儿?”
“我,其实我对侯爷……”
她话还没有说完,东宫流云的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就在这开门声响起之际,东宫流云反应迅速的拖着侯飞凰从窗口一跃而下,直接下到了客栈楼下。
而后又飞快的转到客栈正门,虽然没有看到进自己房间的是谁,但东宫流云猜也想该是朝阳太子。
“侯爷?”
已经是后半夜,这乾州的街头几乎都没有什么人,只有偶尔几家店还燃着烛火。
“别怕。”东宫流云绕在她的身侧,同她一起走到进门进客栈,刚一进客栈大门,就见方才冲进东宫流云房间的朝阳太子推门出来,见东宫流云同侯飞凰从外头出来,皱着眉头飞身从楼梯上一跃而下。
客栈的小二点了蜡烛在大堂,但大堂内已经没有客人了,也就只有这几个人在这里。
“太子大晚上的还不睡,进本侯的房间做什么?”东宫流云不悦的望了他一眼,又回首看着侯飞凰,“二小姐这么晚了就不要乱走了,回去歇着吧。”
侯飞凰点头正要回房,朝阳太子却忽然拦了过来,他上下打量了侯飞凰一番,又看着东宫流云,“侯爷这么晚了怎么会跟二小姐在一起?方才青玄过来问,侯爷不是说没见过吗?”
“正是因为没见过,听青玄一说,本侯才着急出去找,幸亏刚出门就刚好遇上了。”
“这么巧?”朝阳太子显然不信。
“是啊,都这么晚了,太子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我也累了,就不奉陪了。”侯飞凰也不愿意继续陪几人在这里纠结这个问题,直接绕开朝阳太子就往二楼走去。
朝阳太子站在原地的身影沉思了一会儿,以一种十分不悦的眼神扫过东宫流云,冷哼一声也拂袖回了自己房间。
待这大堂之内都没人之后,原烬才飞也般的回到了东宫流云的身边,轻道,“侯爷,二皇子回信称明日就可到达乾州与您会合。”
东宫流云听着这话耀眼的星瞳闪过几分暗芒,绛紫色的秀袍轻轻拂动拖在地上发出细微的声响,玉树般的身影缓缓回了二楼。
客栈屋顶,一身玄青色罗纹长袍的东宫冥却将一切都听进了耳中,他衣衫半敞,横卧在屋顶之上,手中执着一壶美酒,唇边有酒迹划过,似醉仙般出尘雅致,偏那令鬼神也逊色几分的容颜之上此刻溢满了不屑与轻鄙,令人只敢臣服。
昨日的那场闹剧过后,莫名的令侯飞凰不太想招惹那几人,于是一大早的她在房里用完早膳以后便直接带着无霜和无雪来到了收账的铺子。
这间绸缎庄也处于乾州的闹市之中,大白天的过来过往的人群络绎不绝,进出绸缎庄的达官贵人也很多,按理来说生意应当不差,何况还将很多丝绸和玉器都卖到元京。
侯飞凰向小二说明来意以后,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才见这里的莫掌柜从后面匆匆出来。
莫掌柜看起来四十来岁,留着泛灰的山羊胡,头发也有些泛白,见来人是侯飞凰他略微诧异之后便也十分客气。
“莫掌柜。”侯飞凰也直接说明来意,将之前父亲给的票据拿了出来,“我是替父亲来结算上半年的欠款的。”
那莫掌柜愣了一下随即脸色就变得有些为难,他很客气的将侯飞凰请到了绸缎庄的屋内,又亲自泡了一壶好茶,这才开口道,“二小姐,不瞒你说,我这绸缎庄已经多日没有进账了,莫说欠侯老爷的二十万两,就是维持自家的生计也是难事啊。”
“掌柜的,你应当知道,我们做生意的不是做善人,你一句还不上来,难道这钱就不用还了?”侯飞凰仍旧是保持着笑容。
但这莫掌柜似乎看她是个女流之辈,语气也有些强硬起来,“二小姐,你也别跟我生气,但这钱我是真的还不上来,不瞒你说,乾州近两年出了一个恶霸富常刁,三天两头的上门来收保护费,不给就砸店,我这店被他搅合的生意都做不成了。”
侯飞凰听他这么说脸色也难看了几分,“莫掌柜你若还不上来宽限你一些时日也不是难事,可你怎么这样睁着眼睛说瞎话,方才进来时你这店里分明站满了客人,怎么还说做不成生意呢。”
“二小姐你不知道,这富常刁总是这样,若我们客人多生意好他要的银子就更多,不给就闹就砸,我这两年店里都是入不敷出啊!”
侯飞凰显然有些怀疑他说的话,眯了眯眼打量他,“莫掌柜,你可不要觉得我是女流之辈就好糊弄。”
“我怎么敢呢,侯老爷的女儿定然非同凡人。”他奉承了一句,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只是我真的没有骗二小姐,二小姐若是不信你可以去周围问问,看看这乾州有多少百姓被他弄得民不聊生。”
“若真如此,你们为何不报官?”
“报官有何用,这乾州的知县老爷就是那富常刁的亲舅舅,若报了官到衙门里还得挨一顿板子,此前有好事的跑到江南巡抚那去上奏,可有什么用呢,官官相护,就算告到了江南巡抚那也被打了回来,反而还挨了知县老爷的挤兑,本来在这前头的铺子没开成,还弄得妻离子散。”
莫掌柜说着叹了口气,那神态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砰!”
侯飞凰正在后头思虑着,绸缎庄的前头却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像是重物砸到墙上的声音,莫掌柜一听这声音就头皮发麻的站了起来,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抖。
“二小姐若是不信,就随我出去看看。”
侯飞凰迅速起身跟在他身后同他一起去了前厅,果不其然,到这前厅之时方才还站满的客人已经跑了许多。
绸缎庄内小二正在前头安抚着,进门处的地方有一穿着黑衣的彪形大汉堵在门口,长得五大三粗,肥肉横生,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一样穿着的壮汉。
“富公子,哎哟,您怎么来了。”莫掌柜一出来,便十分客气的迎了上来,“小风你这什么眼神呢还不快给富公子上茶!”
那富常刁只冷冷的扫了一眼莫掌柜,伸手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两巴掌,面目狰狞道,“别给老子装傻,老子今日是来干嘛的你不知道?”
莫掌柜的手有些发抖,被他触碰过后脸色也有些发白,“富公子,这几日铺子里生意不好您也知道,送到元京去的那批货也被您给劫了,这是在是……”
“你是怪老子咯?”富常刁恶狠狠的瞪着眼前人,丝毫不肯松口,“老子管你怎么样,总之说好是多少钱就给老子交出来,否则,老子砸了你的铺子!”
他说着这话操起一旁的木椅就再次砸向墙壁,木屑散了一地,莫掌柜也吓得后退了几步。
“富公子,您就再宽限宽限几天吧,小人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那富常刁哪里肯听他这样的话,一听他拿出出来就怒目而视,抬手就一圈打在了莫掌柜的脸上,莫掌柜站不稳的跌坐在了地上,眼圈周围很快晕了一圈。
“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