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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佐赶到医院里的时候,左利民正在准备动手术,左芹和陈玲一脸沉痛地站在手术室外,她焦急地跑过去,气还没喘匀就问道,“我爸怎么了?他怎么就从楼上摔下来了?现在怎么样了?”
“你先别说话,”左芹也一脸焦急,左利民要是真出事了,她和陈玲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血,你快去验血,爸磕破了头,流了很多血。你知道的吧?爸的血型很稀有,医生说血库里没有,现在很需要。”
“我也不是!”以前就验过了,左佐哪儿会不知道自己的血型。
左芹急得团团转,“那怎么办?我也不是,我妈也不是。怎么办啊,爸会不会死啊,爸死了我和我妈怎么办?”
左佐皱着眉接道,“住嘴!别再说这些晦气话!”
她的声音很大,表情跟要吃人似的,给她这么一吼,左芹一时间竟然不敢再说话,讪讪地闭上嘴。
左佐拿出手机,刚要给荀良佑打电话,屏幕就亮了起来,她连忙接通,迅速把事情和他说了。
荀良佑听完了之后,用两秒钟做了决定,“你先别急,我现在让人把消息放出去,找找看有没有。我现在在家,你等等,我马上就过去。”
左佐应声之后就挂了电话,左芹上前去抓着她的手臂摇晃道,“怎么样了?”
“再等等。”左佐有些不耐烦。
“为什么要再等等?荀家不是很有能耐吗?为什么不马上找来?爸要是真的死了怎么办?”
再能耐也不可能马上就变出个拥有同样血型的人来,左佐懒得理左芹这个蠢货,用力甩开她的手,就要过去长凳上坐。
左芹伸手拉住她,“到底怎么样了啊?爸要是死了……”
“你住嘴!”左佐不悦地打断,再次甩开左芹的手,转身与她面对面,厉声质问道,“我爸为什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陈玲上前答了句,“他没休息好,不小心摔下来的。”
“你胡说!这些日子他没上班,天天在家里养花养草,怎么可能会没休息好?”虽然半年没去看自己的父亲,可他整天在做什么,左佐还是知道的,每次一遇见左家的保姆出来买菜,她都会把人叫过来问左利民的情况,问完了还交代她不准说出去。
陈玲接着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都快五十岁了,人老了身体自然不好。”
“你撒谎!”左佐一脸肯定,“一定是因为你们,他才这样的!”
“你也别乱说话,什么叫因为我们?他自己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跟我吵什么?”
“事情没弄清楚?那现在就来弄清楚,敢做就要敢当,畏畏缩缩的跟什么似的。”
“我告诉你……”
“行了行了!”左芹不耐烦地打断,将陈玲拉到身后,抬头去左佐对视,“你不就是想说是我干的吗?没错,确实是我,满意了没?是我惹他生气的,这几天我一直吵着他给我买法拉利,早上他一出房门,我也去吵,他死活不肯,我就使劲儿拽他晃他,然后不小心把他推下来了。你别吼我妈,就是我干的,有什么都冲我来!谁叫他不肯给我买,我就是要推他!”
大概是生气,后面那句话左芹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结果下场就是挨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陈玲吃惊得睁大了双眼,上前朝左佐吼道,“你打她干什么?凭什么打她?我是亲生母亲,我都舍不得打她,你凭什么?”
左佐呵呵冷笑两声,学着左芹说话,“谁叫她要推我爸,我就是打她!”
陈玲努了努嘴又要说话,左佐比她先一步开口,“左芹,我问你,你凭什么让我爸给你买法拉利?你凭什么找我爸要钱?加上你在你妈肚子里的时间,你在左家一共白吃白住了二十二年,我们左家,从不欠你什么,凭什么我爸不答应给你买法拉利,你就要把他推下去?你告诉我你凭的是什么?我爸为什么得给你买法拉利?”
她一声声质问着,话里有话,陈玲面色发白。
左芹是有些蠢,但不是傻子,一听这话还有看到陈玲的脸色,她一脸惊愕,“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们左家?那是我爸,我找爸给我买法拉利有什么错?还有,我是失手才把他推下去的,你问我凭什么?我才要问你凭什么?凭什么他对你那么好,那么偏心,为什么我们的待遇相差那么大?凭什么……”
“小芹。”陈玲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妈,你别拉我。”左芹抽回自己的手,因为愤怒,双眼变得有些红,“我今天要搞个明白,我告诉你,左佐,我不怕你,我只是不服气,凭什么爸他那么偏心?从你来的那一天开始,他就没正眼看过我,你个私生女,抢走了原本所有属于我的东西,告诉我,你到底凭什么?”
“凭什么?”又不止她一个人有气,左佐的话几乎是吼出来的,“你问你妈啊,她不要脸,大着肚子来到我们左家,你这个‘早产儿’,其实是个贱种,不信你问她是不是?!”
“你才是贱种!”左芹愤怒地大喊出声,“你妈是小三!她做了不要脸的事情,所以才得了报应,不仅疯了,后来还死了……”
啪!
又说丽华,左佐气得不得了,又一个巴掌挥过去,力气大到手掌一下子就红了,而且还在发抖。
左芹被打得嘴角出血,要冲上前打回去,陈玲死死地拉住她,“小芹,别闹了……”
“妈,你别拉我!我不能给她白白打了!我要亲自告诉她,到底谁才是贱种!”她的情绪很激动,声音大得像是要掩盖什么,张牙舞爪的左芹像疯了一样。
吵得这么大声,一下子多了很多来围观的人,医生一脸严肃地要左芹安静,再不安静要叫保安了。
左芹这才静了下来,一屁股坐在长凳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荀良佑过来的时候,发现左佐双眼通红,还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父亲的事情而难过,连忙柔声安慰道,“别怕,没事的,人我已经带过来了。”
左佐心中一喜,连忙问道,“是谁?”
话音刚落,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是陶瑛,左佐的表情变得很复杂。
荀良佑利用了媒体与网络的优势发布消息,本来没抱多大的希望,结果真的找到了,而且还很快,过来的半路上司机接到了电话,就顺便去把人带了过来。
陶瑛不敢看左佐,转身去验血抽血,步伐匆匆。
左佐暂时想不了那么多,心里松了一口气,手拉着荀良佑的手不放开。
陶瑛抽完血就离开了,手术顺利地进行。
等到手术室里的医生出来说明情况之后,左佐彻底放下心来了,没事就好。
回头一看,才发现陈玲母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她无心理会太多,拉着荀良佑去了左利民的病房。
56计中计
左利民情况是稳定下来了;只不过还没醒;左佐和荀良佑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天色渐渐晚了下来,床上的人仍一点动静都没有。
左佐面色渐渐沉重起来;荀良佑柔声安慰道,“会醒的;医生都说了,他没有生命危险。”
左佐抿了抿唇,沉默半晌;问道;“良佑;你还讨厌我爸爸吗?”
荀良佑毫不犹豫地答;“我从来就没有讨厌过他。”
“他……”一想起荀文正还没醒;左佐就愧疚得要死,如今都没法完整地说出那件事来。
“已经过去了,别再说了。”荀良佑抓着她的手揉了揉,“天黑了,饿不饿?我们出去吃饭。”
左佐摇摇头,“不饿。”
荀良佑还要说什么,手机就响了起来,掏出来看了眼,发现是客户,跟左佐说了声之后就走出去接。
望着门被带上,左佐才收回视线,突然喊了句,“爸。”
床上的左利民一动也不动。
“别装了,”左佐皱着眉接着道,“我都知道你醒了,你还装?”
“……”
“你再装我走了。”刚刚她问荀良佑讨不讨厌他的时候,他就有反应了,这时候还装,左佐没好气地起身就要走。
“等等……小佐……”左利民这才睁开眼,撑着床半坐起身来,用力过猛难受得咳了几声,话就此顿住。
左佐回过头去,快步走到床前,一脸担忧地问道,“爸,你没事吧?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没事,咳……”
他清了清嗓子,左佐扶着他坐好,拿了枕头垫在他身后,就近坐在他跟前,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道,“爸,跟荀家道个歉吧。”
当时就想这么说了,可惜没勇气,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现在见面了,一次性把事情说清最好,左佐不等他回答,又说道,“良佑听电话去了,等下他进来,你跟他道歉。”
左利民本来脸色发白,听到这里脸直接绿了,一脸固执,“我干嘛要道歉?我没错。”
左佐本来心疼他,可一听见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来,板起脸皱眉道,“你干出了那样的事情,你还说你没错。”
“反正我没错。”
“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反正我没错。”
“……”左佐手紧紧抓着衣摆,想要出声指责他,但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最终没把话说出口。
她顿了顿,换了个话题,“下午我把事情和左芹说了。”
“什么事情?”
“我说她不是你亲生的,虽然没有直接说,但我想她能懂,你会怪我吗?”
左利民有片刻的错愣,随即又很快恢复淡然,“知道就知道吧,没事。”
“你会怪我吗?”
左佐本来不想说的,后面实在是忍无可忍,曾经不止一次跟左芹透漏过,她不是左家的人,可她脑袋不灵光,那么多次都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你会怪我吗?”
“我怎么可能会怪你,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在这个世界上,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就只有你一个。”他轻声说完,话锋一转,“倒是你,怪了我整整半年,这期间从来没有看过我,过年的时候也不回家!是不是没有今天下午的事情发生,你就永远都不见我了?”
“我……”左佐欲言又止,停顿两秒后接着道,“我都说了,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来,不肯道歉,还说自己没错,那你倒是说说,你哪里没错?”
“反正我没错。”
“那你跟我说啊,我也好跟良佑交代。”
“我就是没错。”
“……”他如此固执,左佐无言以对。
两个人都不说话,周围静了十来秒,门突然被打开,接完电话的荀良佑大步走了进来。
“岳父,醒了。”他轻笑着走到床前,拉了张椅子坐下,看起来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
左利民哼了声不接他的话,貌似很生气的模样,忽而又转头对左佐道,“小佐,去买饭,我肚子饿。”
他精神头挺足的,但左佐不放心让他进食,接道,“我去叫医生来看看,问问他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荀良佑出声纠正她,“你去餐厅里让人现做,我跟爸谈会儿话。”
闻言左佐才反应过来,这两人是要支开她谈话,估计是要谈之前的事情,她不肯走,“我听听又不会怎么样。”
“你快去,买回来我再跟你说,他是装肚子饿,我是真肚子饿。”
听见荀良佑是真的肚子饿,左佐这才起身,心里有些不愿意离开,但还是听话地出去了。
门一被带上,左利民立马变了脸,坐直身体伸长手,在他打到自己之前,荀良佑直直跪在了地上。
“别以为你跪,我就不打你!”
荀良佑挺直了腰身,“你打吧,我不还手。”
“我量你也不敢!”他一拳捶在荀良佑肩膀上,想继续打,却因为身体还没恢复的原因而使不出力气,只得重新坐回去。
“岳父……”
“我才不是你岳父!”荀良佑一开口,左利民就冷着脸打断。
“那行,反正小佐是我老婆。”荀良佑一脸坦然,虽是跪着,气场上却不输人,“我知道你现在讨厌我,但请你别否认我,我老婆她爸,我跟你道个歉。”
他说完就起身来,坐回椅子上,左利民瞪了他一眼,“说对不起就完了是吧?你竟然敢干出那种事情,还从头装到尾,跟真的废材似的,要早知道是这样,我和你爸也不用搞那么一出。”
那天荀箐找上门来,说要合作,左利民当然是不同意,哼了声转身要走时,被拦住了去路。
荀箐拿出几张照片来,左利民一看,脸色大变,“这……快收起来!”
“慌慌张张干什么,向外流出的照片都是处理过的,被人看到也没关系。”荀箐笑得有些促狭,“左叔还记得之前那件事吗?”
“你怎么知道的?”左利民之前就知道这件事了,只不过为了顾全左佐的感受,他就当不知道罢了,没想到的是,荀箐竟然也知道。
“你知道谁干的么?”
左利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看见荀箐的红唇动了动,“您的女婿。”
她笑着把照片塞进左利民兜里,面色如常地接着开口,“今晚我在中景餐厅设宴,还请左叔赏个脸。”
说完她就走了,左利民愣在原地好久才反应过来,抓着照片气冲冲地要去找荀文正算账。
兄弟俩吵了一顿,吵着吵着左利民说出荀箐找他的事情,荀文正一下子冷静了下来,跌坐在沙发上,一脸不可置信。
左利民也冷静了些,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拿出打火机边把照片烧掉边说道,“别问我是不是真的,这就是真的,那臭丫头的胃口真大,想要干掉你,独吞掉整个银利。哼,我们两个人才刚好扛得过来,她自己一个人也不怕撑着……只可惜她找错了人,我怎么可能对付自己的兄弟兼亲家,就算不为自己考虑,我也会为我女儿考虑。”
照片伴随着他落下的话音烧完,荀文正迟迟不说话,左利民收回打火机,接着道,“她倒是摸清了我的弱点,但她盘算错了,知道我最疼小佐,那就应该知道我不会做对她不利的事情。拿着几张破照片就想坑我,也不想想……”
“你去给她坑一次吧。”荀文正打断他的话,脸色缓和了许多。
左利民有些不懂他打的什么主意,“你什么意思?”
“将计就计。”
因为这四个字,荀文正真的倒了。
左利民按照他们两个人一起制定的计划,假意配合着荀箐,接过她给的药,按照她的指示,放进荀文正平时吃的药里面。
当时为了可以方便替换,他在自己兜里放了一粒真的抗高血压的药,哪知后来竟然搞混了。
荀文正吞下去之后,昏迷着给送到了医院里,本来只想跟小辈玩玩给荀箐个教训,可哪知竟然搞成了真的。
按照原来的计划,左利民还在沾沾自喜,想象着荀箐那个吃了豹子胆的下场,他高兴得不得了,后来他被抓进警察局里的时候,还一脸惬意,警察以为他疯了。
等到从派出所里出来之后,偷偷去了医院的病房里,看见荀文正还躺在病床上时,没好气地上前推了推,“别装了,再装你儿子就要被人欺负了。”
荀文正一动不动。
左利民用力推了推。
荀文正还是一动不动。
左利民慌了。
匆匆忙忙回到家,仔细回想了下那天的场面,才发现是自己把药弄错了,虽说不是故意的,可荀文正确确实实是因为他才变成这样的!
本来就是做做戏,哪知搞成真的了,一想到荀文正可能会醒不过来,自己的女儿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永远不理会自己,左利民就吃不下饭。
外面就算是把他说成畜生他都无所谓,可左佐一旦不理会他,心里就难受得很。
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然后孤独而寂寞地坐在床头抽烟,想着丽华想着左佐,彻夜不眠到早上,拿起镜子一照,发现自己竟然有白头发了。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段时间,终于忍不住给左佐打了电话,很想就此把事情挑开了说,可一想到和荀文正的约定,左利民就把话都吞了回去,默默地等着左佐挂了电话。
过年的时候几乎都躲在被窝里睡觉,因为女儿不肯来看他,他觉得整个人生都没意义了,想死又舍不得,干脆睡觉算了,睡着了什么都不会想。
新年过去了之后,左利民再次忍不住了,决定把事情坦白时,电视上忽然在播报有关于西致的新闻,当看清荀良佑的脸时,他惊愕得连反应都忘记了。
话又被堵了回去。
想着荀文正没醒,女儿和女婿也不用受人欺负,左利民把接下来的时间当成给自己放了个长假,每天都无所事事,养花养草,遛狗逗猫。
看着很清闲,实际到无聊到想死,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