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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几乎没有听见慕清的言语,等到我慢慢平静下来,才开口道:“那个男人太危险了,让我有种窒息的感觉,清,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心里的不安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渐渐感到腹部有些疼痛,一抽一抽的,“清,我们回去吧,回去。”
“悠舒,悠舒,你怎么了,嗯?说话!”慕清看着我,眼里似乎有些明了,“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怎么会让他伤害到你?我们现在回去,你休息休息,怎么样?”
我木讷地任慕清抱着往马车边走去,“清,疼……疼……”觉得小腹处的抽疼越来越难忍,我出声告诉慕清,不过在看到慕清焦急的神色后,又觉得他似乎早就知道我身体不适了,急着赶回去想必也是为了早些请大夫看看。
“我知道,我知道,再等一会儿,嗯?”慕清看着那马车,咬了咬牙,一掠身,便让我觉得似乎是……轻功?“不要惊讶,父王在我幼时为了防止我受伤,让人教了些功夫,平日里不说只是觉得没必要惹来麻烦。”
我心里一酸,似乎觉得腹部的抽痛好了些,笑了笑,有些苦涩,慕诗雪,你何德何能让他这样的人为你做了这么多?明明隐而不露,却为了你,这样的清……
待到了侯府,整个人已经晕晕乎乎的,只剩下腹部还在抽疼,“清,清……”似乎这样子喊着他的名字,就能觉得好受些,就能再忍一忍。
“我在,等一等,大夫就要到了,嗯?”慕清将我放在床榻上,紧握住我的手,而平日里白皙的手上已经被我掐出几道红印,有的甚至已经渗出血丝,“大夫呢,怎么还没到?”
“清……清,你放手,要不……点了我的睡穴,这样会好受些。”慕清一直不忍的神色,直到看见我的唇角溢出血丝,生怕我咬到唇舌,才下手点了我的睡穴。
醒来时,觉得腹部没有那么的疼,屋里有些昏暗的光让我不至于觉得很刺眼,待适应了这一份光明,挣扎着靠着床栏坐起,却觉得有些虚脱,看了一眼屋里,没有人,连平素侍候在旁、寸步不离的翠儿也不在。耳边传来的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沉闷不止的雷声,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呢,是不是这预示着什么希望?
喘了口气,坐在床上,想着起先那阵疼痛,不由得还心有余悸,一个晃神,失手砸了床边的象牙镂花圆镜,一声闷响过后,除了雨声还是安静,让我有些许的不习惯。扬声喊了一句:“翠儿?”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过来,想必是有什么事,人不在这院子里。也许是睡了一段时间,只觉得口中干渴,缓慢地下床,挪着小步子往桌边走着,直到坐在软凳上,才松了一口气。探了探茶壶,壶中的茶水已经冰凉,想着春日里寒气尚重,凉茶还是少喝为妙,微叹了口气,缩回了手。
静坐在桌边等着,许是门未能关紧,有些许风吹了进来,挪着往门边走去,刚要关门,那道闪电划破了黑暗,绛雪轩的院门边立着一个人,映着光细细打量,才蓦地发现似乎是……慕清。
“清……”我低低地唤着他,苦于体力有些不支,连伞也取不到,更别提送过去了。“清……怎么……”我尚未说完,他便转身离去了,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带着一身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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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五章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还有晴
我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慕清,我没有见过,即便是那日在繁香榭的地下囚牢里他也是那般淡然沉静,唯独今天,落寞不堪,满身狼狈,是因为今日我昏睡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吗?却苦于无人来为我解答。
正在胡思乱想时,翠儿蓦地推开了门,手上端着药碗,淡淡的药香传来,翠儿那一脸的愠怒我已经不在乎了,那碗药,若是我没有闻错,那分明是安胎药!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慕清那一脸的落寞,他一定是知道了这孩子是怎么来的,除了慕醉,还有谁能逼得了我?
“公主,本来翠儿作为一个下人,是不该说这些话的,但是既然公主你已不是什么清白之身,又何苦缠着侯爷,若是您清清白白的,那侯爷与你便是天作之合,只不过现在……”翠儿剩下的话咽在了肚子里,但是不用她说,我也能知道她的意思,我配不上慕清。
那一日迷迷糊糊,被他大婚的消息给吓住了,却忘了给自己配一副药,沉闷的雷声依旧在继续,这场雨带来的哪里是什么希望,明明是把人拖入了绝望的深渊。“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待翠儿离开了屋里,我搭着右手的脉,抚着小腹,只觉得满心酸楚,这个孩子真真是个孽种!喝什么安胎药,总归是留不得的,即便曾经我多么的希望能嫁给慕醉,孕育一个孩子,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别说慕醉不会接受,就连慕清,看他那副神色,想必也是容不下的,更何况,我哪里来的脸面要求慕清留下他?再说了,我内心里也是不想要的,没了他,以后省去的麻烦数不胜数。
呆坐在床上坐了一夜,等到天边微微泛白,才起身取了狐裘裹上,拢了陇微微凌乱的发丝,除了脸色不太好,相比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大碍。
门边的侍卫敬职地守在大门两边,看到我时,有些惊讶,却并未问些什么。
我一个人走在路上,看着渐渐快要繁华的街道,在医馆外面已经徘徊了许久,却总是下不了决心。咬着牙走进去,将药方放在案上,药童取了药,递给我,刚想接过来,却被扇子砸落,我应声看去,却只看到慕清阴沉的脸,“清……你怎么……”怎么过来了。
“先跟我回府。”他整个人身上都带着酒气,往日里雪顶含翠的清香早被酒味掩盖住,刚要伸手抱住我,却又缩了回去,“我一身的酒气,对你的身子不好。宁馨,过来扶着。”他的声音藴着疲惫,却又带着一丝丝的强硬,与往日里的温和全然不同。
我想了想,“清,我不能……不能的。”看着那名侍女过来扶住我,我不禁微微挣扎了一下,“我不要回侯府……”
“你现在身子不好,有什么话回府再说。”他率先往医馆外面走去,而那名侍女也不由劝道:“公主还是跟侯爷先回去吧,有什么事也不急在这一时。侯爷见你不在绛雪轩了,急得衣裳也没换,便出来寻了,有什么事,先让侯爷回府换身衣服。”
这么一说,我便不再坚持了,他素来优雅清俊的形象,只怕是今日都破坏殆尽了。叹了口气,看着慕清上了前面马车,我顿了顿,选择了后面一辆,几乎是忽视了慕清盯住我灼灼的目光,良久才感觉到他收回了目光。
马车摇摇晃晃,有些慢,大半原因是为了顾及我的身子,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失了那么多血的身体,本来就是勉勉强强的地支撑着,这么一来,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不定数。轻叹了口气,忽略了宁馨欲言又止的模样,其实,又能说什么呢?
到了侯府,梅香依旧在飘着,只是心境自然不同了,看着慕清固执地等在门前,已有不少的百姓探头看着,我缓步上前,淡声道:“我们进去吧。”入了大厅,却见到一人跪在那边,是——翠儿。
被宁馨扶着坐在软凳上,目光几不斜视,似乎是看不到翠儿的目光,这样子的翠儿,与痴恋着慕醉的我有何分别,都是渺渺红尘中的一粟罢了。
慕清只是看着翠儿,眼光中有些微的愤怒,想必经过了一路,他的心情平静了不少,“翠儿,本侯曾夸你聪明伶俐,倒是不想你竟能将人驱逐出府了!既如此,你走吧。廖叔,给些银子,送她走吧。”慕清不愿再去看跪在地上的人一眼,径直盯着我,倏地开口道:“早间出去的那么早,先用膳,宁馨!”
“对哦,公主还未用膳,可是侯爷你……”宁馨支支吾吾地含糊不清,惹得慕清瞟了他一眼。
“本侯无妨,廖叔,命人去煎药吧。”他顿了顿,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大厅。
我抚着小腹,微微叹了一口气,“是叫宁馨么,真是个好名字。”安宁温馨,难道不是个好名字么?对于此刻的我来说,果真是个奢望,确切来说,自从遇上了慕醉,这便已经离我很遥远了。
草草地用了些膳食,坐在软凳上显得有些疲惫,昨夜算是一夜未眠,早些时候又出去乱跑了那么一段时间,现在真的是有些困倦,但是慕清还未出现,睡下去也不安稳,索性便坐着等候。
“公主,若是累了,不如先回去歇歇吧,侯爷似乎不会这么快便出来的。”宁馨小心地劝着我,又着急地往外看,过了许久不见慕清过来,便立刻着人去看看,“公主,您别急,肯定是侯爷在沐浴,您也知道的,他那个样子定时不好意思出来见人的。”
我弯了弯嘴角,有些不清楚面前这个宁馨的身份,若说是寻常侍女,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地调侃慕清,但若她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也不必对我做足了礼数。感到身子微微晃了晃,思虑的太多,身子有些累了。
“怎么在这里坐着?宁馨,不是让你送人回绛雪轩么?”他扶住我的身子,叹了口气,将我打横抱起,往大厅外走去。“宁馨,你下去歇歇吧,这儿不用你伺候了。”
一路上靠着他,鼻端已没有酒气,那种属于他的雪顶含翠的清香仿佛从不曾离开过他的身上,眼眶酸涩,就像翠儿说的那样,若我是清清白白的嫁与慕清,想必寻常人眼中,这是一场天作之合,可是……那不过是如果。
“怎么会一个人出府,去医馆做什么,嗯?”他的嗓音许是饮了酒,有些微的沙哑,“我去的时候,拿的药——是什么?”
我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隔了许久,才道:“这孩子不能留的,是个孽种,不能留的,不能留。”几乎是抽泣着,泪水将慕清的衣襟都打湿了几分,“清,我不要他,不要。”一个连爹娘都不愿要的孩子,生下来是什么,算什么,还不如不要。
“悠舒,”他复又叹了口气,抱着我径直进了绛雪轩,坐下后才揽过我的肩膀,“他是你的孩子,不是孽种,以后你嫁给了我,他也是我的孩子,是侯府的嫡长子。况且,你不想要他,也必须要。大夫说,你现在的身子虚得很,若是不要他,只怕是撑不过去。”
我愣着,忘记了去思考这个孩子是不是孽种,完全被他说的话给吓住了,他可以忍下这样一个相对于耻辱的孩子,怎么可以?“不,不,这对你不公平,我不要,不要。”本来怀着对慕醉的情嫁给他,便已经是一种罪恶了,现在还要以这么一种不清不白的身份嫁到侯府,那我便是罪大恶极了。
“悠舒,相对于失去你,孩子不算什么的,我等了八年,才等到你看我的视线,我怎么可以失去你?再说了,悠舒的孩子,想必也是讨人喜欢的,我也不吃亏。”慕清揉揉我的发丝,又笑着问:“今日的膳食,没有用多少呢,现在饿不饿,还是你想睡觉?”
“清……连我都不想要他,我……你……”我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有些着急。
慕清的额头抵着我,目光里的柔情不像是在作假,“悠舒,不想着也许以后会有个像悠舒的小孩子满地乱跑,倒是在想着不要他,这娘亲做的可是一点都不合格呢。”他的手搭在我的小腹上,微微的暖意让我觉得心安。
一个像我的小孩子?“那,清是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这么一想,似乎还是不错的。
“嗯,只要像悠舒,男孩子,女孩子都是好的。”他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声音愈发的慵懒起来,“从今天开始,要多加小心,走路宁可慢一些,别急着那么一点时间;还有就是不许挑食,什么膳食好,记得要都用了,若是在发生像今天这样的情况,悠舒,我会急疯的。”
我点点头,靠着慕清,有些昏昏欲睡,尤其是外面阳光明媚,愈发的增加了睡意,“我知道。唔,好困……”像是想起什么,我有使劲儿地眨巴了眼睛,“宁馨是谁?看她的样子,不像是你府里一般的侍女,倒像是有些武功底子的。”
“宁馨是——我的师侄,被我找过来照顾你的,府里会有宁馨护着你,别担心。”他的话仿佛是给了我一颗定心丸,心下大安,不由得偎着他睡了过去。
而我与他,或许是只有我,没有发现,暗处的那一束目光,灼热又愤怒。
过了半月有余,春光大好,而那一处红梅也未凋谢,想着已久不拿画笔,便央着慕清让我作一回画,在许诺了以后不闹脾气乖乖用膳后,他才勉强答应,但也只有一个下午的时辰。
他便那么坐在梅树下,端的是清俊优雅,一头长发,未绾未束的披在脑后,时不时的风吹得有些凌乱,一双韵着天地灵气的眼,便那般落在我的身上,清澈温润,肤色晶莹若玉,整个人说不出的飘逸出尘。这样的慕清,却独独只想要我。
手下微微一顿,皱眉看着小跑过来的廖叔,一向沉稳的人只有在遇到一件事时,他才会如此,莫不是……
“侯爷,公主,大王人已到前厅,您赶快收拾收拾,去前厅……”
话尚未说完,便听到梅园外的声音:“这倒不必了,本王就是想看看,王弟是怎么样金屋藏娇的这几日心不在焉的。”他的目光凌厉地飘到我身上,让我的手一抖,险些便要毁了手下的画作。“本王道是谁,可不正是我那失踪了一月有余的妹妹,这藏得,可真是好啊。”
我放下手中的画笔,转身看着慕醉的脸色,已然暗到极点,想必是谁又惹了他,“诗雪给大王请安了,”顿了顿,终究开了口:“诗雪倒是不知,大王还知道诗雪失踪了,以为大王现在正温香软玉,不可自拔呢。”我忍不住,见了他,终究是忍不住,他的身影,那么的像那日,把我丢给鬼面的那一晚,冷酷而又薄情。
慕清走上前,行了一礼后,才揽住我的肩膀,微微颔首:“臣弟早已找回了悠舒,只是并未上报。不过,悠舒平安归来便是好的。若王兄想治臣弟一个欺瞒的的罪名,臣弟也毫无怨言。”
慕醉皱了皱眉,脸色并不好,在我又挑衅了他以后,“本王觉得,王弟的手,还是放在该放的地方好,免得碰了什么不该碰的,悔不当初。”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我,盯得我不由得又往慕清怀里缩了缩,若不是我还是个女子,恐怕以他的脾性,早便是上了刑了。
“臣弟的手要放在哪里,心中如明镜一般,更不会悔不当初,这便不劳王兄操心了。说了这么久,还不知王兄突然驾临臣弟的府邸,有何要事?”慕清不卑不亢地说着,整个人都是护着我的姿态。
“怎么,在你这府邸里,本王还会杀了她慕诗雪不成,这么护着,是罔顾礼法了?”慕醉似乎是气疯了,今天这等模样,不像素日的他,一直揪着慕青不放,不过好在,他终于转了话题:“母后身子不大好,你跟本王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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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这章几乎都是慕清同学的身影,不知道各位喜欢他的亲们,看的过不过瘾?哎呀,好纠结,越来越喜欢慕清了,怎么办,慕醉怎么办…
第六六章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尊前笑不成
慕清微微退后一步,但仍然半挡着我,见我有几分疑惑,便开口解释道:“怕你这几日担心,所以不曾告知你,母后因为你失踪下落不明,先是茶饭不思,现在已经开始绝食逼着王兄派人去寻你了。”
我紧了紧绢帕,不理那二人,只顾着低头,脑中却像是炸开了锅,即便是母后她如何疼我,却也不该绝食逼慕醉来寻我啊,这样子,算是折煞我了,而且看慕醉的那眼神,分明是在怀疑,我与母后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有些时候,其实我能感受到,她对我比起对慕醉要好多了,“如此,等我作完手上这幅画,再随你回宫。”我转过身去,也不让慕清过去,他的模样我记得不差毫分,那般如画的眉目,怎么会有人记错?
待得我修缮完毕,才长舒了一口气,“这可是我给你作的第一幅画,题个字,嗯?”
他含笑接过我手上的狼毫笔,如玉般白皙的长指,映着粗黑的笔身,在古朴沧桑中显出一分温文尔雅,凑过身去看那句诗,“悦怿若九春,罄折似秋霜”,他转过身,笑问我:“清所写是否属实?”仿佛是为了捉弄我,直盯着我,只觉得那眼睛似乎比平时里更热烈些,“不逗你了,回宫了要记得准时用膳,不准挑食;夜里就寝时不要贪凉,寒气还是挺重的;走路小心些,别跟往常一般乱跑乱跳;还有……”
我好笑地看着他,“嗯,我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