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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陈大冲瞪了他一眼,颤抖着戴上墨镜:“快带我去!”
宫平看着他,慢慢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我以我的性命发誓,我上次对你说的话全是真的,我一定会帮你报仇,所以,请你收起刀,回休息室去等我。我会回去找你,然后,当我再出现在张新面前时,他就会被厄运缠身至死。”
“你在胡说什么!”陈大冲激动地说,宫平却突然退出房间,将房间的门在外面锁上,陈大冲用力地砸门,大叫:“开门!”
“安静。”宫平平静地说,“否则会惊动所有客人,把他们两个吓跑。难道你想就这样失去报仇的机会?”
陈大冲在门内停住了捶打,慢慢地瘫坐在地上,恶狠狠地说:“宫平,你如果骗我,我恨你一辈子!”
“放心吧。”宫平微微一笑,转身而去,转过走廊的转角,又走了很远,才来到六号房。推门而入,发现等在里面的,正是那位王老板与张新。
一见宫平,张新立刻就站了起来,还没等他开口说话,王老板先抢先一步过来,紧张地对宫平说:“宫师傅,我已经照你说的做了,这些年赚的钱,几乎都赔进去了。你快帮我看看,那东西……那东西是不是没了?”
“你的肩膀还会发酸涩吗?”宫平一边问,一边凝目细看。王老板的肩上还有那个厄运怪物,但形象和大小已经改变,那漆黑而带着镰刀爪的杀意怪物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十多股大小不同的恨意,与原有的恨意一起组成了一个灰溜溜的小东西,王老板的运也懒得更压制它,而是远远地飘在王老板身后。
“我感觉不出啊!”王老板叫苦连连,“一想到肩膀上有个东西,我就说不出的难受,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它,更不知它走没走。”
“它已经走了。”宫平假装着在王老板肩膀上拍了拍、捏了捏,自然用上了陈大冲教的手法,王老板在一阵酸疼后,感觉到肩膀轻松,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连声说:“多谢宫师傅!宫师傅,您看,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说着,将一个大红包硬塞进了宫平手中,宫平感觉这里面至少有一万块。他点了点头,也不推辞,顺手将红包插进屁股后的口袋里。
“宫师傅,您看我……”张新神情紧张,欲言又止。
宫平转过头,仔细地打量着他的背后。那个主要由陈大冲的杀意成组成的厄运怪物,仍在挥舞着巨大而用力的手掌,试图将张新的运消灭,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拔撼动运分毫。
张新见宫平向自己身后看,忍不住也壮着胆子回头看了看,但什么也没发现,可越是这样,他越觉得恐怖,于是焦急地问:“宫师傅,这次能看出什么来了吗?”
“看到了。”宫平叹了口气,在床上坐了下来,张新立刻紧张地凑过来:“是什么?”
“女人,一个看上去很憔悴的女人。”宫平说。
“女人?”张新打了个哆嗦。“什么样的女人?多大年纪?她……她在我背后吗?”
“是的。”宫平点了点头,“她一直在你的背后。上次我没能看出来,这次我看清了。她一直在试图掐你的脖子,但现在还触不到你。不过,按这情形来看,再过十天左右,她的手就能摸到你了。”
张新打了个寒战,王老板也吓得缩起了肚子,战战兢兢地问:“宫师傅,有解吗?”
“我不能确定。”宫平故意要先吓一吓张新,“那个女人看上去不像现在的人,她穿的衣服……好像是几十年前时候的款式。她的黑眼圈很重,似乎……似乎是干那种经常熬夜而又费体力的事干得太多……”
张新的腿软了,他挣扎着向后退,一屁股坐在床上。
“怎么可能?难道真的是她?”
宫平假装没有听到,缓缓说道:“或许,我可以帮你除掉她。”
其010:交友原则
“真的吗?”张新立刻激动起来,一下有了力气,扑到宫平面前,抓住他的手:“只要你能帮我除掉她,我……”他一边说,一边掏出钱包,将里面的钱全拿出来塞进宫平的手中:“这里有三千多块,还有……”他又将一张卡从钱包里抽了出来:“这张卡里有五万多块,全给你!只要你能帮我把她除掉!密码、密码是786101……”
宫平默默地将卡和钱接了过来,塞进了口袋里,然后指了指那边的床:“躺上去吧,背朝上,就像平常接受按摩一样。”
“这样就行吗?”张新急忙躺在床上,“用脱掉衣服吗?”
“不用。”宫平摇了摇头,缓步走了过去。他打量着那巨大的厄运怪物,轻轻叹了口气,缓缓伸出了手。
乔装神棍的好处,就是不必用按摩手法来掩饰自己分解厄运的动作。王老板眼看着他的手在虚空中抓来掷去,只觉得他高深莫测,在旁边好奇而紧张地看着,一声也不敢出。
很快,那十多条普通的恨意便被宫平分解了出去,只剩下那惟一的杀意怪物。宫平带着复杂的心情,伸出左手,将那怪物抓住,然后从张新的背后拉了下来,与怪物对抗着的运立刻松开了手,退向后方,而厄运怪物则缠绕在宫平的左臂上,茫然四顾。
“我去去就来,等着我。”宫平转身而去,王老板和张新两个人问也不敢问一句。
“就要成功了!”运在他耳边兴奋地叫着,他却面无表情。
“怎么,你难道不兴奋吗?经过了这么多天,费了这么多力,终于要成功了!”运不解地问,“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杀掉张新,能换回陈师傅的幸福吗?难把他的妻子重新带到他身边吗?”宫平说,听到这话,运的情绪不由低落了下去:“照你这么说,报仇又有什么意义?”
“有!”宫平眼中闪烁着光芒,“这世上,决定一切的必须是公平!如果老天不执行公平,就必须由人来执行。恶人,必须要有恶报!”
“决定一切的,必须是……宫平吧?”运在心中想着,不自觉间,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命。
很快,宫平就回到了锁住陈大冲的房间前,在接近房间的一瞬间,他发现左臂上那巨大的怪物一下变得激动起来,四下张望着,似乎在寻找着久别的亲人。他猜测,这一定是因为杀意接近了杀心的缘故。
用钥匙打开门后,他推门而入,见陈大冲仍坐在地上,无力地靠在墙边。他走了过去,蹲了下来,将左手慢慢贴近陈大冲胸口。
“你干什么?”陈大冲抬起头,木然问道。“你帮我报仇了?”
“就要了。”宫平注视着那光芒刺眼的杀心,缓缓从陈大冲胸口飞出,融入了杀意怪物的身体,然后,他被那一声杀意与杀心相合时暴发出的尖啸,震得跌倒在地。
“怎么了?”陈大冲一怔,急忙扶住他,同时要刹那间,感觉心里好像少了些什么,一时间变得空荡荡的。
“没什么,听我的话,别冲动,等我的好消息。”宫平慢慢从耳鸣中解脱出来,轻轻拍了拍陈大冲的背:“听话,不然会搅乱我的计划。”
说着,他站起身,大步走出房间,回身半上门,再次将陈大冲锁在房间里。
“受死吧。”他大步向着六号房走去,随着他一起向那里进发的,除了那白色的、烟雾一般的运,还有一个刚刚获得了光芒之眼的黑色怪物,那黑色怪物如果一个无比强大的神魔一般,静静地立在宫平的臂上,握紧了它那巨大有力的拳头,将死亡的力量隐藏着胸口。
推开六号房的门时,那怪物立刻将目光投向了张新,那光芒照在张新身上,仿佛暴烈的日光想要溶化冰雪一般。
“不要动,很快就结束了。”宫平来到张新身旁,慢慢地将左手贴在张新背上。杀意怪物瞪大了眼,尖声叫着,仿佛已等不及要毁灭张新的运。张新的在不远处木然地看着它,似乎完全不把它放在眼里。
刹那间,宫平挥起了右手,轻轻一扫间,那巨大的杀意怪物从他的臂上脱落,再次站在了张新的背上,这时,张新的运才冲了过来,慢慢伸出两手,似乎要先下手为强。
可已经成为张新厄运的怪物,只用一只巨手,就轻易地将张新的运捏得烟消云散!然后,厄运怪物就用它那一双巨手,紧紧扼住了张新的脖子。
它当然无法杀死张新,可它已经杀死了张新的运。其后,在张新仍保有生命的一段时间里,陪伴他的就只剩下了厄运!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宫平微微一笑,起身离开了房间。
“这就可以了?”王老板和张新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是啊。”宫平回过头,“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简单。或许,因为她本来就不是一个狠毒的人吧。她生前一定是个善良的、逆来顺受的人吧?”
“这……”张新尴尬地咧着嘴,“这我怎么知道。也不知从哪里惹上的孤魂野鬼……”
宫平一笑,没再说什么。
“如果再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谢谢宫师傅!”张新急忙跳下床,和王老板一起向宫平行了个礼。宫平没理他们,径自回到了锁住陈大冲的房间,打开门,走了进去。
“陈师傅,一切都结束了。”他蹲下来,对陈大冲说。陈大冲无力地抬起头,苦笑了一声:“没错,结束了。你这个该死的小子,我这一辈子,可能只有刚才那一刻最有勇气,可你却锁住了我。现在我已经没力气了,我的心死了……”
“不要言之过早。”宫平微笑着将他扶了起来,“来,我们到面朝大街的房间,去看一看你最想看的东西吧。”
“我最想看的东西?”陈大冲摇了摇头:“我最想看的是张新死在我的刀下,我最想看的是张新流着鲜血乞求她的原谅,我最想看的……”说到这里,陈大冲哭了。
“你这个该死的小子,都是你,你把我这一生中最后一个幸福给毁了……”
“不要言之过早。”宫平没有多解释什么,他只是硬拉着陈大冲,来到对面的房间,来到房间的窗前,慢慢地打开窗。
“你要我看什么?外面这无聊的夜景?我已经看了多少年了,你知道吗?”陈大冲仍在发牢骚。
“仔细看,再过一会儿,应该就可以看见了。”宫平不紧不慢地说。
“看什么?还会平地长出花来……”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王老板那结实的身影,在街灯和店面外的招牌灯光映照下,从楼下的店门中走了出来,紧接着,那个给他带来了一生痛苦的人,也走了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向店前停着的那辆白色宝马。
陈大冲忍不住又颤抖起来,眼泪在他眼中打转,他压抑着心底的愤怒,对宫平说:“好啊,小子,我按你说的教给了你按摩技术,而你呢?你不是说只要由你为他做一次按摩,我就可以报仇吗?老天啊,我是疯了,我真是疯了,我怎么会相信这种鬼扯淡!”
“别急,慢慢看。”宫平伸手指着正面,“不要错过任何一个精彩镜头。”
“会有什么?”陈大冲冷笑一声。
接着,他看到两个人说笑着,打开了车门,钻进了宝马车中。很快,响起了车子发动的声音,宝马车开始慢慢地向右侧转去。
“他忘了开右转向灯。”宫平微笑着,指着宝马车说:“这很危险。”
“那又……”陈大冲不屑地说,没等他说完,自马路远处,便风驰电掣地驶来了一辆大型货车,因为在远处时没有看到前方车子打转向,货车司机就没有减速,等发现宝马的转向意图时,货车司机踩下了刹车。
但已经晚了。
巨大的惯性和冲力之下,货车狠狠地撞上了宝马车的侧面,随着一声轰然巨响,漂亮的白色宝马被硬生生地撕裂,如同一只被苍蝇拍狠狠打中的白蛾子一样,白毛四散,内脏飞溅,在雪白灯光之下,在彩色的霓虹灯光之下,在宫平和陈大冲的注视之下,飞飞扬扬。
大货车在刺耳的刹车声中,在五十米外停了下来,没再撞到任何东西。宝马车则飞到了很远的地方,狠狠撞在一幢大楼的楼角上,远远望去,车的宽度只有从前的三分之一。
“看到了吗?”宫平指着远处的宝马车,微笑着问陈大冲,而陈大冲则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
“还不相信我吗?”宫平说,“来吧,我们到车祸现场去看一看吧。”说着,他拉着陈大冲下了楼,拉着他一路向前,向着那宝马车而去。路上,陈大冲神情激动,几次想要快跑,却险些摔倒。
周围的店铺中,陆续有人走出来,有人打电话报警,有人冲过去看热闹。宫平和陈大冲不断被别人落在后面,因此,陈大冲越发地焦急起来。
“不用急,不会有任何奇迹的。”宫平一边安慰着他,一边向前。
终于,两人分开人群,来到了宝马车前,陈大冲颤抖着,挣扎挥舞着手臂向前冲去,一直冲到宝马车前,然后,突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老天啊,老天啊!”他大叫着,其中的意义,只有他自己和宫平才懂。
“这个厄运太强大了。”宫平感叹着,“强大到连与厄运之主身边的人,也遭到了毁灭的命运。这告诉人们一个道理――交友要谨慎,离那些被人憎恨的家伙越远越好。”
“是啊。”运在他身旁点头表示赞同。“另外我觉得,你现在已经有条件向你们公司的老总出手了。”
其011:危险
“你今天好像特别开心?”金善子倚门而问,目光锁定在宫平的脸上。wWW!“又遇上什么好事了?”
“昨天,解决了一件困扰我很久的事。”宫平笑着说,“尽我所能帮到了教我按摩术的师傅,所以觉得很开心。”
“你还挺有助人为乐精神的。”金善子半开玩笑地说。
“嗯……”宫平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算是助人为乐吧。我给陈师傅打下手已经三个月了,算是很有感情,可以说是朋友吧。帮朋友的忙而已。”
“我也是你的朋友吗?”金善子妩媚地一笑。
“这……”宫平尴尬地笑了笑,“多少有些不同吧,你是老板。”
“真不公平。”金善子皱起了眉,这并不完全是演技。“陈师傅和你相处了三个月,就是你的朋友,我却只是你的老板。好,我问你,我什么时候像老板那样使唤过你?”
“那倒没有。”宫平只是笑。
“从今天起,我命令你把我也当成朋友,而不止是老板。”金善子目光咄咄逼人,宫平只好连连点头:“好好,你也是我的朋友。”
“这就对了。”金善子又笑了,走过来坐在椅子上,“今天有点累了,你学按摩已经有几天了吧?来,给我按按,让我看看你的手艺怎么样。”
“这算是命令?”宫平问。
“哼!”金善子一撇嘴,“是我这个老朋友求你给我松松肩膀,好不好?”
“没问题。”宫平笑着走了过来,将两只手轻轻搭在金善子的肩上,然后慢慢地揉捏起来。他的手法时轻时重,时而点按,时而敲击,时快时慢,金善子任由他摆弄着,慢慢觉得整个上半身都轻松了起来,忍不住不时发出一两声呻吟。
金善子那白色的运立在不远处,静静地一动不动,宫平的运时而看看它,时而又看看金善子,不时地会心一笑。
在金善子的头顶,盘踞着一个篮球般大小的厄运,其貌不扬,颜色斑驳,里面只有隐约几道漆黑的杀意,无非是竞争对手或是被宰得狠了的客户,在心里有意无意的“你去死吧!”之类的恶念而已,成不了什么气候。但宫平还是在按摩的时候,悄悄地将这只厄运怪物分解,金善子的运就立刻凑了过来,一一将被分解下来的恨意和杀意小怪物消灭。
“你对她也有意思了吗?”宫平的运在宫平耳边开着玩笑。它知道宫平在这个时候没法反驳它,所以觉得很开心、很过瘾。宫平看了它一眼,微微一笑。
“有人似乎看你很不顺眼咧。”运在旁边转了几个圈后,指了指门外,宫平抬头看了一眼,见几个年轻的美发师,正用不怀好意的眼神向这边望,其中有一个眉头皱得极深。
那个美发师叫林佳强,是韩式发廊中最帅的男生,一直以来,也是最受金善子宠爱的一个,但后来宫平这个洗头小弟却抢了他的风头,所以他对宫平一直看不顺眼,宫平也懒得理他。
“喂,这次好像有些不同了呢。”运看着宫平,微有些兴奋地说,“对着镜子看看你自己。”
宫平一边替金善子松肩,一边转头向墙上的镜子望了望,他立刻看到在自己背后,正有一团黑雾扩散开来,原本就附在他身上的几个恨意小怪物,立刻飞奔向那黑雾,与其合为一体,刹那间,一个长着四条剪刀手的修长怪物自那雾中幻化而出,挥舞着剪刀手,要来剪宫平的脖子。
宫平向运使了个眼色,运却笑嘻嘻地不动――它知道宫平完全有驱散厄运的力量,它才懒得动手呢。
无奈下,宫平只好回身用右手一扫,那厄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