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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下,宫平只好回身用右手一扫,那厄运立刻被他打飞了出去,撞在墙上,四下乱窜了一会儿后,在尖叫声中烟消云散。
“小心哦。”运在空中得意地转来转去,“那个林佳强恨你恨得已到了想要你死的地步,要小心哦。”
宫平当然没办法回答它,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看来是不将这事放在心上。
“朋友,以后每天都能这么伺侯我一会儿吗?”金善子活动着轻松无比的肩膀,美目含媚地看着宫平,宫平露出老实人的友善笑容:“如果是为了朋友,可以。如果是为了老板,就要给我加薪了。”
“我终于明白交朋友的又一个好处了。”金善子笑得十分开心。
“是啊,你又省钱了。”宫平半开玩笑地说。看了看表,时间到,和金善子简单告别后,他穿上自己的外套,离开了韩式发廊。夜风微凉,宫平抬头看了看,找不到星星,也看不到云彩,应该发现是个阴天,可能明天会有雨。
来到按摩院,见陈大冲正眉开眼笑地接受着经理的斥责,这简直是破天荒的事,所以连经理最后也不由含糊起来,自己慢慢地降下了火气,疑神疑鬼地走了。一见宫平,陈大冲又笑了起来:“小子,来啦?”
“心情很好吗?”宫平笑着问。
“是啊。”陈大冲长出了一口气,“有种……有种背了好几年的病,一下子全好了的感觉。混蛋终于有了报应,我想,她在九泉之下也能合上眼了。”
“给。”宫平将张新的那几千块钱,和一张银行卡塞进了陈大冲手里,陈大冲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别问了。”宫平说,“就当是老天给你的补偿吧――虽然那与你受的苦根本不成正比。这张卡是我用你的名字建的,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有五万多块钱,足够你花了。”
“那怎么行?”陈大冲急了,急忙把钱和卡塞回宫平手里。“你这算是什么,可怜我?”
“不是。”宫平笑了笑,又将钱和卡塞给了陈大冲,“就当是我的学费好了。”
“我不需要钱。”陈大冲又要把这些东西还给宫平,宫平已经连退了两三步躲远了。他只好接着说:“小子,快拿回去吧,五万不是小数目,你得攒多长时间啊!平白无故的,你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啊?”
“这钱是张新的。”宫平说,“我骗他说他被鬼附了身,而我能帮他驱鬼,他就给了我这些钱。我觉得这钱是属于你的。”
陈大冲的脸色连变了几变,突然将钱都扔在地上:“我不要!”
“别意气用事。”宫平走过去,将钱和卡捡了起来,硬塞进陈大冲的衣袋里:“说实话,你别生气――你在慢慢变老,生活的质量也在慢慢下滑。你需要这钱。我不是说了么?就当是我给你的学费吧。”
陈大冲抬头看了宫平半天,最后终于点了点头:“小子,就算是你寄存在我这里的老婆本儿吧。”
“随你怎么想。”宫平笑了。
“小子,”陈大冲两次抬起头,看着宫平:“你……你真的会什么法术不成?”
“不,世上没有鬼,也没有法术。”宫平摇了摇头。
“可张新他……”陈大冲皱起了眉,“你一开始说能帮我报仇,然后又拉着我,亲眼看到张新被撞死……这……这也太神……不,是太怪了!除非你事先买通了大货车的司机,故意等他们上了车后,开车撞他们……”
“那辆车是外地车牌,只是途经此地而已。”宫平笑着说。“您没看今天的报纸吗?”
“这就更怪了。”陈大冲抬头看着他,“反正这事和你有关,因为你说过,只要让你给他进行一次按摩,就能帮我报仇。昨天我只顾着激动,没细想这事,小子,今天你必须和我说个清楚,我死也不相信那是一次意外……等等,再不就是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先算出他那天会被车撞死,才能那么准地拉着我去看……”
“别乱猜了。”宫平笑了笑,“只不过是他的厄运降临了而已。走吧,刚才经理不是要你到八号房去吗?晚了又要挨骂了。”
陈大冲看着宫平,半晌后点了点头:“是啊。管他娘的那么多!反正……谢谢!”
“不客气。”宫平的这一句,已经算是给陈大冲的回答。如果这一切不是他干的,他没必要说这三个字。陈大冲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低声嘟囔着:“老天爷啊,他就是你派给我的公平对不对?宫平,公平,嘿嘿!”
这一夜,陈大冲没有动手,而是在旁边看着宫平,时不时地低声教导他。他打定了主意,这小子既然这么热衷于按摩,就将自己这些年来自悟出的全部东西都教给他好了。
收了工,宫平简单活动了一下,以缓解疲劳,和陈大冲辞别后,沿着长街离开了按摩院。
转过街角,是一个小广场,到了这个时候,不会再有任何人在这里逗留,但今天却有些不一样,宫平发现在小广场的长椅上,坐了几个模糊的身影,看样子都是年轻人。他并没多做理会,径直从他们面前经过。
就在这时,运突然开了口:“危险,看看身边。”
宫平一怔,转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身边开始弥漫起一团黑雾,一个由一股强烈的杀意和数股弱小的杀意组成的怪物自雾中幻化而出。
其012:杀恕一念间
“林佳强?”宫平看着那个在不久之前刚刚见过的、有四条剪刀手的厄运怪物,一下就想起了那个韩式发廊中看他最不顺眼的年轻人。Www;
这时,坐在椅子上的那四个年轻人慢慢站起身,向他围了过来,运有些慌张地打量着他们,问:“你打算怎么办?我认为,应该快跑。”
“跑过今天,跑不过明天。”宫平的眼睛里闪动着一丝愤怒的光,“我们之间无冤无仇,只不过因为金善子对谁更感兴趣这样的事,他就对我生出这么强的杀心,这种人,该死!”
运虽然只是虚幻的影子,却还是被他吓得抖了一下。
“他已经不是从前的宫平了,完全不是。”运暗想着。
“你们几个想干什么?”宫平站在原地,冷着脸面对着那四个年轻人――他们都是生面孔,宫平从没见过的人。“林佳强呢?他为什么不敢出来面对我?林佳强,你就只有这种胆色吗?”
那四个年轻人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谁都没想到宫平竟然会立刻揭穿他们的幕后主使者。片刻之后,林佳强终于从一旁的石雕像后走了出来,阴沉着脸来到宫平的面前,低声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会看。”宫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能看到许多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说刚才在发廊里,我就看,你注视着我的目光中有杀意。你盼望着我死,对不对?”
林佳强被说中心事,多少有些吃惊,但已经到了这步,他不能在宫平和自己朋友面前显示出软弱,于是他瞪起了眼,大声质问:“没错!你知道就好!宫平,别以为金姐这几天对你多说了几句话,你就吃定她了,告诉你,她喜欢的是我。如果你识趣,就赶快给我滚出韩式发廊,否则的话……”
他使了个眼色,于是那四个年轻人立刻向前一步,目光咄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林佳强,你的强项并不是威胁人。”宫平笑着,慢慢走向林佳强,就在这时,宫平的运发现在林佳强的胸口处,慢慢浮现出一团黑雾,一个高大挺拔,身材修长,被无数铠甲一样的黑色硬块包起来的怪物自雾中浮现。这个怪物长着四条手臂,两粗两细,粗的如同巨人的胳膊一样结实,细的上则长满了锐利的尖刺,更奇怪的是,这个怪物的头上竟然长着两张脸,一左一右,一个双眼圆睁,一个则双目紧闭,说不出的诡异。
林佳强身上原本就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厄运怪物,无非是由些恨意组成的不成气候的小东西,此刻见有更强大的厄运出来,便立刻化成无数股气流,向着这个双面厄运飞来。但在这之前,宫平已经伸出了左手,一把将刚刚成型的杀意怪物从林佳强胸口拉了过来,同时挥手将赶过来的那些气流打飞到一旁。
“你干什么?”林佳强见宫平在自己胸前一抓一扫,以为他是想要对自己进行突袭,急忙向后一跳,他的四个伙伴立刻冲上来,将宫平推倒在地,其中两个赶上去狠狠踢了宫平两脚。
“妈的,以为金姐看你顺眼,你就是个人物了?”林佳强脸上露出愤怒的表情,“我跟金姐多长时间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宫平缓缓站起身,右捂着被踢痛的腹部,左手缓缓伸向自己胸口。在刹那间,他的杀心与他左臂上的双面杀意怪物结合为一体,尖锐的叫声令他身子一晃。
杀意怪物有了眼,于是,便用那光芒四射的眼望向林佳强。宫平的运惊恐地退到后面,喃喃着:“是啊,还有这种最简单的杀人方法,怎么我就没能想到……”
宫平笑着,慢慢向林佳强走去,被四位朋友保护着的林佳强,竟没来由地心生惧意,忍不住向后退去。宫平摇了摇头:“你的感觉很灵敏。林佳强,我的人生,不会局限于一个小小发廊中,更不会让争风吃醋这种无聊的事成为我生命的主旋律。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不害怕死亡与杀戮,但我认为没有意义的杀戮还是避免为好。金善子对谁有兴趣是她的事,我不会在意。如果你在意,那么就让自己与众不同,去赢得她的关注好了。但不论如何,你用这种方法对付我都是错的,因为那很危险。”
“危险?”林佳强一瞪眼,他的一个朋友立刻冲了上去,一脚狠狠将宫平踢倒在地:“看他妈是谁危险!”
“我最后说一次,林佳强,你还有机会。”宫平再次慢慢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不像是被打者,而像是将对方生死掌握于自己手中的强者。是的,林佳强的生死,现在的确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机你。妈的会!”另一个年轻人冲了过来,一拳打向宫平。宫平不善于打架,但这个年轻人显然也是,这一拳预兆既大,速度又慢,连宫平都能躲得过去,他一弯腰,从那人的腋下钻了过于,几步冲到了林佳强的面前。
“你生命的意义,还真是无聊。”宫平微微一笑,将左手按在林佳强的肩头,右手轻轻一扫。
“去你。妈的!”林佳强怒吼一声,一脚将宫平踢倒在地。倒在地上的宫平注视着林佳强,慢慢地摇了摇头:“可惜,我从没想过要让你死。但你做得太过分了,我如果不保护自己,死的可能会是我,抱歉了。”
“这家伙嘀咕什么东西?”林佳强的一个朋友纳闷地问,但其他人都没能听清宫平的自言自语。
“管他那么多。”林佳强皱着眉头,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熟练地打开,看着宫平,露出多少带点邪气的笑:“宫平,我告诉你,哥在老实地学美发之前,可是在道上混的,知道吗?看守所我没少去,在里面认识了不少朋友,学到了不少东西。像挑断人手脚筋,弄残某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这种事,我以前也干过。今天,我要给你一个好的教训,我会把你两只手都废了,让你再他妈不能用那双会按摩的手,来勾引金姐!”
说着,他狞笑着走上前来。
“这个蠢货。”宫平的运叹了口气,“自己的运已经被厄运撕成了漫天的碎片,却还在琢磨着去伤害别人。”
“再见吧,林佳强。”宫平突然一笑,猛地将右脚向前一蹬。他自然不是功夫高手,算不准两人间的距离,更不知什么时机朝哪个方向出脚更合适,但他却知道一点,林佳强的运死了,他被厄运缠身,等着他的只有厄运。没有别的。
所以他只是这么随便一踢,竟然就真的踢中了林佳强的小腹,疼得他连退了几步,靠几个朋友扶住才没摔倒。等他直起腰来,宫平已经站起身,跑出了老远。
“妈的,别管我,追!”林佳强捂着小肚子,指着宫平的背影怒吼着:“老子要把他的手脚筋全挑了!”
没等他的话音落下,一声恐怖的大吼便响彻夜空,在这宁静的城市角落广场上,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迈着稳健的步伐轻盈而至,从它嘴里发出的阵阵低啸,令附近树上昏睡的鸟雀纷纷惊醒,尖叫着四散而去。
那是一只健壮的东北虎,巨大的头颅上,一对铜铃一般的眼睛闪烁着恐怖的光芒,微微咧开的嘴里,露出尖锐的、闪着寒光的利齿,它的尾巴缓缓摆动,目光紧紧锁在林佳强等人身上,围着他们绕起了圈子。
“老……老虎!”惊呼声来自林佳强的朋友,他们被这突然出现的大家伙吓呆了,每个人都感觉自己双腿发软,别说跑,就连站都无法站稳。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城市的街头,怎么会出现在野外也难得见到的老虎?可东北虎那闪烁着寒光的眼,却那么真实地盯着他们,这又怎么会是虚假的幻觉?
“我的杀意真是强大啊。”已经跑到数百米外的宫平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回过头来望向那只老虎,他的运不无担忧地说:“快走吧,万一那老虎冲过来……
“运,被厄运缠身的人可不是我。”宫平笑了笑,“至少,在林佳强死前,我也还是安全的。”
“你打算亲眼看着他被老虎吃掉?”运有些恐惧地问。
“看看热闹,也是挺好的消遣。”宫平微笑着,那是他那种标准的老实人式的友善笑容,此刻,这种笑容有了更深一层的味道,仿佛是夹着刀片的辣椒,能让每一个吃下去的人手捂着喉咙发不出半点声音,而只能吐出鲜血。
东北虎绕着几人走了两圈,再次发出一声大吼,五个人被这一声虎吼吓破了胆,尖叫着全跌坐在地上,林佳强的手也再握不住匕首,那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刃面反射着灯光,照在东北虎的眼上。或许是受了这寒光的刺激,东北虎一下变得疯狂起来,它大吼着,猛地扑向了几人。
“知道吗,我觉得,林佳强倒不是很该死。”宫平又笑了,“受点教训也就够了。”
运惊讶地看到,在宫平的话音落后,原本附在林佳强胸口,正用两只巨手与两只利爪一起折磨着林佳强的厄运怪物,突然之间烟消云散。
而这时,东北虎也扑向了人群,挥起利爪,张开大口,一时间鲜血淋漓,几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他应该不会死吧?因为我已经收起了杀心,没了杀意。”宫平微笑着转身而去,再不向后看一眼。
这时,警笛声响起,一辆警车飞驰而来,几名警官跳下车,一声枪响传来,东北虎倒在了血泊之中。
其013:好运不断
“你这家伙太可怕了。Www;”回家的路上,运不住在宫平耳边说,一开始,宫平没理它,但时间长了不免想要耳根清净些,于是只好接它的话茬:“我怎么可怕了?你也清楚,我刚才是正当防卫,而且我也没杀掉林佳强啊。”
“就因为这样,才最可怕。”运说,“你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对林佳强产生那么强烈的杀意,而又在一眨眼的时间里,又让自己的杀意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现在严重怀疑你不是人类,而是一台可以控制情感的机器。”
“那你就当我是台机器好了。”宫平笑了笑,“但问题是,我不是机器,我也控制不了情感,否则我就可以当杀手了。”
“是啊。”运说,“可我还是觉得你可怕。要知道,恨一个人到想要他死才会产生足够强大的杀意怪物,而只是想让某人死,即使意愿再强烈,也生不出多么了不起的怪物来。可恨一个人,其实是很难的事,如果对方没对你做过很过分的事,任何正常人都无法真正去恨对方。就算是经过训练的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也无法做到在杀根本不相识的人时,还能生出恨意这种事。恨是一种长久积累的情绪,源自于愤怒与不甘,也正因它产生的不易,威力才大。可你……”
“如果换成普通人,当然无法对林佳强产生那么强烈的杀意。”宫平说,“可我能看到对方的杀意啊。换成你,难道不会恨那种一心想要立刻将你杀死的人吗?”
“我总觉得任何人的恨,都不会突然间来得这么快、这么浓烈。”运说,“而且最可怕的并不是这一点,而是……而是你竟然可以在瞬间让那么强的恨消失!这已经超出我目前对人类的理解范围了。”
“那你就当我不是人类吧。”宫平对运微笑着――老实人的友善笑容。
运想了想,最终选择了沉默,它已不知再跟自己的命说些什么才好。
“啊,对了。”快到家时,它终于想到了话题:“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去杀掉你们公司的老总了――你不是恨他恨得要死吗?只要从他身上剥离下你的杀意,再结合你的杀心,立刻就能要他的命啊!”
“这点我早就想过了。”宫平一笑,“但一直没有机会试验。今天晚上,我得感谢林佳强,给了我一个试验的好机会。也正因此,我才饶了他一命。”
“可怕,可怕!”运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