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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你睡到半夜,很显然累坏了,我捏你鼻子你都不知道…”他继续说道,一面迈步疾行。
“那是因为我自己把自己打晕了,不是信任你,而是…。。”谢柔嘉说道。
“你就是信任我!”周成贞吼道打断她的话,抱着她的手用力攥紧,晨雾中的神情狰狞,“你就是信任我!我们一起往镇北去,我们一路上过得很开心!你要是再敢胡说。我现在就鞥把你扔下山去!”
谢柔嘉看着他,笑了笑。
“你要扔早些扔,再过一会儿,你就没机会了。”她说道。
她现在能笑了。用不了多久就能解脱禁咒恢复如常。
“我从来没用巫术害过人,但既然你不是人,那也就无所谓了。”
周成贞哈哈笑了。
“好啊,看看谁快。”他说道,疾步前行。
“周成贞!”
东平郡王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周成贞回头。看到东平郡王追了上来,手里举起一把弩箭。
“把人放下。”东平郡王说道。
周成贞冲他嗤声一笑,理也不理继续前行。
嗡的一声响。
周成贞的脚步一个踉跄,单膝跪在地上。
一只箭射穿了他的小腿。
血瞬时在残雪遍布的地上如同梅花绽开。
谢柔嘉并没有因为他的跪下而滚落,依旧被他稳稳的抱在怀里。
山下更多的马鸣人沸传来,显然人马追了上来。
东平郡王举着弩箭奔过来。
周成贞发出几声笑。
“认为我不舍伤她,那可不一定,伤了她,我陪她。”他说道,一咬牙再次站起来向前而去。
方向竟然是一旁的悬崖。
“周成贞!”东平郡王吼道。再次扣动弩箭。
周成贞已经到了悬崖边,箭直直的刺入他的后心,但并没有让他就此停下而是向前扑倒。
“那就一起死吧。”他喊道,伴着这句话拖着谢柔嘉冲下了悬崖。
谢柔嘉只觉得身子陡然悬空,但只是一瞬间坠落就停下来,碎石从身边扑扑而落。
“周衍!”
她抬起头。
东平郡王人也悬空,一只手扒住悬崖边,一只手抓住了谢柔嘉的手腕。
他可不是只抓住了自己一个人。
谢柔嘉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腰的周成贞。
周成贞看着东平郡王笑了。
“十九叔,你的力气真大。”他嘴角有血流出来,笑道。
力气大也撑不住的!
谢柔嘉的念头闪过。身子就猛地下坠,一声尖叫后再次停下来。
东平郡王又攀住了一块山石。
但相比于悬崖边,崖壁上的山石更加薄碎。
谢柔嘉甚至能听到山石裂开的声音。
“十九叔,你原来想和我们死一起啊。”周成贞再次笑道。
“周衍!松手!”谢柔嘉喊道。抬头看着东平郡王。
东平郡王没有说话,也没有松手,似乎全身心都凝聚在攀住的石头上,抓着谢柔嘉的手青筋暴起。
山上的人声已经隐隐能听到了。
再坚持一会儿,等他们来了,就没事了。
谢柔嘉只觉得身子一晃。她不由再次叫了声,但并不是东平郡王脱手,而是周成贞用没受伤的脚踢了崖壁。
“对啊,十九叔,松手吧。”他还哈哈笑。
“周衍,你要是不松手,我就咬舌自尽了。”谢柔嘉喊道,眼里已经急的冒出眼泪,“你信不信!”
东平郡王依旧一语不发,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更握紧了几分。
周成贞的手捏住了谢柔嘉的下巴。
“算了,还是舍不得。”他叹口气说道,“谢柔嘉,你说我上辈子欠你一条命,那这辈子我还给你吧。”
话音落,谢柔嘉就觉得腰里一松,攀着她的周成贞向下坠去。
周成贞下坠的速度很快,又似乎很慢,谢柔嘉似乎看到他对她一笑,但转眼间人就消失在缭绕的山间雾气中。
消失了。
谢柔嘉只觉得身子一悬空,人被拽了上去,耳边嘈杂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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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一更。(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事后
东平郡王的侍卫们将他们拉了上去,还没站稳,谢柔嘉就被东平郡王抱在怀里。
“没事了。”他拍抚着她的后背说道。
谢柔嘉大口大口的呼吸,双耳嗡嗡响成一片,脑子里一片空白,似乎重复周成贞松手跌去的一幕,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后背上的手始终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拍抚着,从最初的毫无感觉到渐渐的感觉到节奏感觉到衣衫上的汗水在感觉到寒意,她的身子也终于从禁咒中解放。
或许是僵硬太久,又麻又软几乎站立不稳,她不由也抱紧了东平郡王。
没事了,没事了。
奔过来的邵铭清看着相拥的二人停下脚,将到了嘴边的那句谢柔嘉又咽回去。
没事就好。
他长长的吐口气。
…………………………………………………………。
天光大亮站在悬崖边上依旧看不清下边,云雾依旧缭绕。
这是西山最偏僻陡峭的一处所在,一向人迹罕至,而这悬崖更是险峻,侍卫们已经来回试了很多遍都无法攀爬下去,扔下去的石头也久久没有回声。
“不用再找了。”东平郡王说道,“这么深的悬崖他活不了了,更何况他还中了两箭,其中后心的是致命的。”
侍卫们领命应声,传唤收队。
“殿下。”
谢柔嘉和邵铭清从一旁走过来。
“怎么了?”东平郡王说道。
“你看这个。”谢柔嘉说道,从怀里拿出两物递过来。
始皇鼎!
“这个,是他塞给你的吧。”东平郡王立刻想到了。
始皇鼎是被周成贞从皇宫拿走了,因为身体僵硬没有知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竟然塞给她了。
“你拿去交给…。”谢柔嘉说道。话没说完就见东平郡王一扬手,她不由惊叫一声。
始皇鼎跌入悬崖转眼消失在视线里。
“你干什么?”她惊讶的问道,“这是始皇鼎啊,你怎么不交给新皇帝啊。”
就算不是皇帝要的,这也是他们父子甚至很多人争抢寻找这么多年的东西,怎么说扔就扔了?
东平郡王看着悬崖下。
“这种东西仅仅出现一次,就让陛下三代手足相残。传下来这千年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鲜血。它本身无恶,但却被人的恶念贪欲浸染,还是让它离开人世。既放过了人心,也让它不再受亵渎。”他说道。
就让它跟着周成贞一起消失吧。
谢柔嘉看着他,又看了看悬崖,笑了笑。
“那走吧。”她说道。
回到京城的时候。京城已经解除封禁了,心惊胆战的人们都从家里走到街上。很快京中寺庙的钟声都敲响了,宣告了皇帝大行的消息,经过两日的封禁,京中的人们已经猜到了。所以并没有太过于惊慌。
接下来就是宣告太子周成贞的恶行,皇帝的葬礼等等一系列事,等忙完这些已经到了正月里。
因为皇帝新丧。这个年京城里过的比往日冷清很多,不过又因为新帝未定。私下暗潮汹涌。
不过这一切都跟谢柔嘉等人无关。
谢文俊带着谢大夫人在宣告了皇帝的丧事后,就离开京城回彭水去了。
在五皇子的安排下,玄真子带着弟子们参加了皇帝的葬礼,算是平息了京中民众对青云观的质疑,挽回了龙虎山道家的声名。
谢柔嘉则借着被周成贞挟持的事在家休养几乎一个月没出门,也不见任何访客。
反正安定王府因为王妃身子不好几乎没有应酬,大家也没什么奇怪的。
东平郡王回来的时候,听到院子里有笑声传出来。
“郡王妃和邵道长在打牌。”两个丫头笑道。
“邵道长来了?”东平郡王问道,不待丫头们回答又点点头,“是该来。”
该来?为什么?
丫头们不解,看着东平郡王走了进去。
谢柔嘉正将牌扔下去夺邵铭清的牌。
“你耍赖!给我看看!才不信你赢了。”她说道。
邵铭清嗤声。
“你这才是耍赖。”他说道,“认清现实吧,你就是傻,次次输。”
小玲和一旁的丫头们笑的掩嘴,还是谢柔嘉先看到东平郡王进来了,大家忙散了。
邵铭清施礼。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谢柔嘉问道,一面接过茶捧给他,动作熟练又随意。
“五皇子的登基事宜也就这几天了。”东平郡王说道,“这种事宗室子弟就要回避一些。”
果然是五皇子为新帝啊。
谢柔嘉和邵铭清都没有意外。
东平郡王却想到在御书房五皇子的话。
“十九叔,那个丹药真的有效。”他说道,眼神亮亮,“虽然不知道能不能长生,但我这些日子觉得特别有力气和精神,这么忙这么熬夜一点也不累。”
东平郡王笑了。
“殿下,是可堪重任,压力越大精神越好吧。”他说道。
五皇子带着几分跃跃欲试。
“十九叔,不如让郡王妃再炼几个丹…”他说道。
“陛下,始皇鼎已经没有了。”东平郡王说道,“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五皇子一脸的遗憾和恨恨。
那个悬崖他也派人去找了,下到悬崖地着实费力,更何况始皇鼎在没在周成贞身上还不一定。
“陛下如果对丹药感兴趣的话,不如先让玄真人试试吧,毕竟他才是正宗的丹家。”东平郡王说道。
玄真子啊。
虽然说皇帝不是吃丹药死的,但到底也是因为吃丹药的机会。
相比于长生,他现在更重要的是坐稳皇帝这个位子。
“那还是算了,我对目前的一切都很知足,大道暂且不求了。”他笑道。
现在知足是因为尚有未尽的事,等有一天一切都在掌控中人心就会不足了。
所以始皇鼎绝对不能留。
要不然作为用始皇鼎炼出丹药的谢柔嘉就永远不能摆脱。
或者,周成贞将始皇鼎带走,又最后送给谢柔嘉,也是因为这个?
“哦对了。”五皇子说道,打断了东平郡王的走神,“玄真人请辞要离京回龙虎山去。”
要走了?也是该走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原本玄真子已经服侍了两代天子,凭着这积累下来的人气获得新帝的倚重再将国师的衣钵传下去也不是可不能,只是可惜出了皇帝被毒害而亡的事,到底让新帝心生忌讳。
“殿下,是不是有什么事?”
谢柔嘉的声音在耳边说道,东平郡王看过去。
“是不是五皇子问始皇鼎的事了?”谢柔嘉问道,眼中几分忧心。
当初是他父亲和镇北王看管始皇鼎,结果丢失了,被皇帝猜忌了这么久,现在始皇鼎又是在他追查的时候不见的,就算说是跟着周成贞一起消失的,皇帝都是多疑的,而且现在东平郡王跟自己还是夫妻的名分。
东平郡王笑了笑。
“没有,五皇子没有问,他问的是关于玄真子的去留。”他说道。
玄真子的去留?谢柔嘉立刻被吸引了,抛下始皇鼎的担忧。
“玄真人要请辞回龙虎山,五皇子犹豫要不要留他。”东平郡王说道,看了眼邵铭清。
邵铭清轻咳一声。
“是,我是来告辞的。”他说道。
谢柔嘉看着他瞪眼。
“这么说你不是来陪我玩的?”她咬牙说道。
邵铭清笑了。
“这不还没来得及说嘛。”他说道。
“这么说玄真人已经做好了选择了?”东平郡王说道。
邵铭清点点头。
“师父说这次能迈过这个大劫,我们龙虎山也算是死而复生,旧的荣耀达到顶峰已经死去,而新的大道又要开始,这次就是更广阔的大道。”他说道,“所以他要回龙虎山潜心修道,在红尘间历练。”
“说白了就是不想再伺候皇帝了呗。”谢柔嘉说道,“那你呢?也要跟着走去修道了?”
“我当然要修道啊,我是道士。”邵铭清笑道,“不管我当初是为了什么入道的,迫不得已也好,谋求富贵也好,但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就是我心甘情愿的,不能因为曾经是迫不得已做过的事就可以不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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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离心
谢柔嘉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好孩子…”她感叹道。
这臭丫头!
邵铭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抬手拍下她胳膊。
“别动手动脚的。”他瞪眼说道,看了东平郡王一眼,怎么还跟以前一样的话没有说出来。
东平郡王笑了。
“是好孩子。”他说道。
邵铭清干笑两声。
“那什么时候走啊?”谢柔嘉说道,“该不会一会儿就走吧,还有要是殿下不说,你是不是还要一声不吭的偷偷走了?”
这是还在抱怨上次的事,邵铭清抿嘴笑。
“没那么快,得等新帝登基之后才会递交国师等赏赐法冠衣袍等物请辞,陛下会挽留,如此一两次后才会最终同意,算日子应该是出了正月开春之后了。”他说道,“这时间足够让我吃你十七八顿送行宴。”
可是送行宴到底是让人伤感的,送邵铭清出去的时候,谢柔嘉变得沉默。
“你有没有接到彭水的信?”邵铭清忽的说道,想要把气氛调起来,“柔清给我写信说,现在郁山的矿工们开始变得抢手了,自从过了年安哥带他们去阻止了一个矿井塌陷,救出了十七八个矿工,他们就被各个矿上抢着请了。”
这些事谢柔嘉当然也知道了,不过听了还是高兴的笑了。
“有意思吧,一群等死的废物成了能救命的,谁能想到。”邵铭清笑道。
“物尽其用,生而为灵,都是有用的,哪有什么废物。就看怎么用。”谢柔嘉说道,“他们在矿山矿井经历过生死和危险,也就了解生死和危险,在这一点上教授引导他们,就能让他们事半功倍。”
邵铭清含笑摸了摸她的头。
“哦我说错了,这么有意思的事只有我们最厉害的嘉嘉能想到。”他说道。
谢柔嘉呸了声,这次真的哈哈笑了。
“好了。别送了。回去吧,我又不是今天就走。”邵铭清说道,又回头看了眼。凑近她低声,“你看,你丈夫都追出来了,别让他等着了。”
谢柔嘉再次呸了声。
“你丈夫!你丈夫!”她说道。说到这里又想到以前在郁山也这样斗过嘴,不过那时候说的丈夫是安哥俾。她不由再次哈哈笑了。
邵铭清显然也想到了,不由也莞尔。
一眨眼过去三年了啊,从十一岁的重生到现在十五岁。
再过一年她就该成亲了,如果按照那一世的轨迹。十六岁的她就该和安哥俾成亲了。
“行了,别傻笑了,他是不是有事找你?”邵铭清说道。打断谢柔嘉的神游天外,再次回头看后边。
谢柔嘉这才回头。看到东平郡王走过来。
“殿下…”她说道。
“谢家出事了。”东平郡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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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年因为皇帝丧事,彭水也是禁了娱乐,正月里谢氏一族所在之处显得有些凋零。
这并不是因为缺少了以往的奢华的彩棚彩旗,而是因为进出其中的人的神情,不管男男女女都一脸愁容凝重,小孩子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被大人们吓得也都大气不敢出。
谢家大宅的厅堂里,挤满了人,或者坐或者站,有的有茶水,有的没有,不过现在也没人计较这些。
“怎么人还没来全?”其中一个老爷没好气的喊道,“他们为什么都还不来?出了这么多事,他们还坐得住!”
有人在一旁嗤声。
“怎么坐不住?反正被人抢了的销路的又不是他们的砂行。”声音里满含怨气。
“怎么不是他们的砂行?”又有人生气的说道,“谢氏一体,所有的砂行矿山虽然名义上分给各家,但咱们谢氏是一体的,我们的被人夺了,他们的也早晚能被夺。”
“就是,他们不说帮忙一起对付外人,反而一副搂着自己的产业躲开的样子,真是让人寒心。”这话让更多的人乱纷纷的符合。
“要不然怎么办?”也有人冷冷说道,“谢氏一体,那是因为谢氏这个名号,谁管是东府还是西府,是大老爷还是七老爷八老爷,现在不是大家不齐心的问题,而是谢氏这个名号毁了,臭了,没人当回事了,就跟一块肥肉扔进狗窝,外人能抢,自己人也要抢,现在谁抢到就是谁的,也别提什么一体不一体了,都他娘的自己靠自己吧。”
这话让在场的人心底发寒,这也是众人不想承认但随着时间越来越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最先也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大概是一个行脚的小货郎给一个拉着孙子逛街市的老妇人推荐一袋子朱砂。
“哎呦我们彭水谢家满街都是朱砂,你这个小货郎卖这个岂不是要饿死。”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