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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王妃花轿错嫁-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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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要的就是这个?哈哈……先让我见他。”索兰珠收了笑声,苍白的脸颊因为笑而浮现不协调的红晕,披头散发的模样如鬼魅般,眼中的血红透出一股笃定。

    “索小姐,我是商人,向来是先验货,后交钱。”苏绿芙站在她面前,索兰珠觉得这个女人十分可怕,她的笑,能让天下最可怕的敌人松懈心房,迷惑他人的心智,有种诡异的邪魅。

    索兰珠冷冷地看着她,“我也坚持先见人再给药。”

    苏绿芙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讥讽道,“索小姐,是要求公平?可惜,你现在有什么立场和我谈条件?”

    “只要我不给药?那些中了血盅的人就会死。”索兰珠咬牙,早知道当初就不用祭奠对付她,只能控制一次,若是换成别的蛊毒,她又有筹码和苏绿芙谈条件。

    “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什么,那些中了血盅的人和我非亲非故,死了又和我有何干?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死,并没有什么奇怪,离月一个月之内解不了你的蛊毒吗?”

    “你……那你为什么要我交出解药?”

    “一时善心发作,我不喜欢做浪费时间的事,你交出解药,和离月研制出解药,结果一样,何必浪费时间呢?”

    索兰珠犹豫了,她知道苏绿芙说的不错,离月虽然暂时解不了血蛊,但给他时间,一定能有办法,这位神医,她在匈奴也略有耳闻。

    “是不是我给你解药,你就让我见人?”

    “对,我让你见!”苏绿芙清笑着,仔细地把玩着自己纤长的手指。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你有本钱和我谈生意吗?”苏绿芙轻悠地问着,虽笑着,索兰珠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了上来,一直窜到背脊。

    “好!我告诉你。”索兰珠看了苏绿芙一眼,说着了几味药味,还有提炼的方法。

    “离月,是真的还是假的?”苏绿芙侧头问。

    “你这个……”

    索兰珠还没有骂完,离月就点头,“药味是真的,我之前提炼的方法有点错误,现在知道哪里出问题。”

    苏绿芙一笑,掀唇,笑道,“尽快配置解药。”

    离月点点头,苏绿芙回头,看着她,仔细打量着,她不记得她有得罪过什么匈奴人,“你为什么帮荣王陷害我?”

    “他对我有恩,而且,他答应帮我找人,要不是他,我也找不到无名。”索兰珠说道。

    苏绿芙了然,索兰珠耐心显然不好,直嚷着要见无名,苏绿芙说道,“我让你见是一回事,他肯不肯见就是另外一回事,索兰珠小姐。”

    “你,你们中原人果然不讲信义……”索兰珠愤怒大叫着,铁锁在她的挣扎下越发拧紧,渗出的鲜血染红了手脚,随着愤怒的嘶吼,头发更加披散和凌乱,让她看起来像个鬼。

    “那是你笨!”苏绿芙添柴浇油,然后,凉凉地在一旁煽风点火,笑道,“忘了你是匈奴人,应该没听过唯小人和女子难养嘛。不过真算起来,我也没有骗你,是无名自己不想见你。”

    “我要杀了你!”苏绿芙最后一句话才是她的致命伤,刺得她心痛和不日,“你敢这样对我,他日,我父亲一定会让汗王领兵踏平你们凤天。”

    苏绿芙笑容慢慢隐去,只遗落冷笑挂在唇角,“你以为这里是菜市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知道你不会为我解毒,所以也不打算浪费时间向你要,但是索兰珠,我的属下也一样。在我手里的人,想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中原多的是新鲜东西你没有见识过。或许,他们会让你开开眼界。”

    苏绿芙冷冷一笑,转身离开,优雅地一步一步稳上台阶,丝毫也没有理会身后惨烈的嘶吼和铁锁在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音。

    地牢上,寒风呼啸,刚刚出炽热的地牢中出来,吹得她有点冷意。

    “冰月,怎么样都好,别让她死了就行了。”苏绿芙淡淡地交代,走到另外一边,地牢中间是用衔铁隔出两个空间,索兰珠和荣王是邻居,“他怎样了?”

    “放心,死不了。”奔月回答,苏绿芙满意极了。

    落日西斜,残阳如血。

    东庭之中,剑风呼啸,如雨密密麻麻地布着,只有飒飒风响,清影四射,一条矫若游龙的身影跃起,手中利剑虎虎生风,冷芒如星,划破明空,在夕阳中映射一片明朗。带着千军万马之势,石破天惊,如大鹏展翅之傲翔,剑随意走,挥洒自如,潇洒中夹着少许发泄的味道。

    肖乐凝眸看着,心惊胆颤,突然看见无名走进小院,肖乐慌忙迎上去。

    “无名,你有事找王爷?”

    “我想和王爷单独谈一会儿。”无名说道。

    肖乐看了楚景沐一眼,出了东庭,无名目送肖乐出了庭院,忽而一阵剑风顿急,呼呼而来,石破天惊之声紧促,他头一偏,躲过一剑。

    楚景沐月白的长袍,在夕阳中飘逸潇洒,除了眼底略有疲惫,依旧是他熟悉的楚景沐,只是多了一丝冷漠。楚景沐手腕一转,长剑凌空而起,在半空中划下一道悠扬的弧度,转而落入了不远处的剑鞘中,细微得近乎无声。

    “什么事?”他走到架子边,拿起一条洁白的毛巾,擦拭汗水,转而整理弄乱的衣裳,淡漠地问着。

    “我来说说王妃的事。”

    楚景沐倏然扫过他,目光冰冷,无名脸色无波,淡淡地迎着他寒洌的眼光,不动如山,淡淡地开口,“王爷,为何不尝试着给你们一个机会?”

    “无名,我们夫妻两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插手。”楚景沐怒问,“说吧,你最好能编个像样点的理由。”

    无名声音十分冷淡,“不管你信还是不信,王妃的确是因为身不由己才会杀人,绝对不是她的本意。”

    “白衣圣手说他没办法诊断出她体内有异样,难不成你是华佗在世?”楚景沐冷冷地讽刺着,他实在逼不出自己摆上好脸色。

    “不是因为我是华佗在世,只是因为这种蛊毒,名叫祭奠,是有个女子专门为了我而研制的,过去一直用在我身上,所以,我对它十分熟悉。”无名面无表情地说着,冷淡极了,如果揭开他的伤疤能让他们彼此好过一点,又有何不可?

    楚景沐心中惊讶,却没有表现出来,却默认让无名继续说下去,别人的话或许他不会相信,可无名似乎从不说谎,他看得出来。

    无名沉默的很久,终于开始舒了一口气,“我爹是匈奴人!”

    楚景沐微微一震,眯起眼眸,偏头,危险地瞪着他,“匈奴人?”

    凤天皇朝极少出现匈奴人,出现之时,多半是为一个作用,那就是奸细,更何况是在凤天如此混乱的局势中,更让人怀疑,他转而想到,无名在苏绿芙身边已经很多年,应该不是什么奸细,眸子中的寒芒在慢慢地淡去,楚景沐若无其事地说,“接下去!”

    “我娘是中土人士,我爹是匈奴人,我只能算是半个中原人,半个匈奴人。四年前,因为索兰珠的任性和强占心理,我曾经中了她的祭奠,杀了自己心爱的人,连带着魔性大发,杀了很多人,包括我娘,我两个妹妹。当初她的本意只是让我杀了我心爱的人,可没想到刚好遇到那天我娘和妹妹们在庭院中赏月,听到了声响,就赶了过来,谁知道……”无名口气中夹着一丝淡淡的苦楚,连声音都觉得无力和苍白。

    “别说了!”楚景沐淡淡地打断,这种苦楚,他极为清楚,不想看到别人因为他而生生地剥开自己的伤口,“为什么她要对芙儿下毒?”

    “荣王对索兰珠有恩!”

    楚景沐的眉蹙得死紧,“荣王?”

    楚景沐只觉得炽热的怒气在慢慢地凝聚,顿时明白了一切。荣王竟然把目标转向了苏绿芙,要用她来毁了他?就因为他害得他失去了一切,所以借着他爹的死毁了楚家所有人。

    好阴毒的诡计!

    楚景沐突然后悔为什么他前阵子时间和精力都耗在苏绿芙身上,没有尽心尽力找荣王,若是早日找到他,或许楚家就不会有这样的变故。

    他以为,苏绿芙是因为知道他爹告密,害死凤君政,所以她才会杀了他爹爹,为什么她不否认,反而承认是因为凤君政才杀了他爹。

    “王爷,这种蛊毒最可怕的地方不是杀了人,而是折磨人的心,每到夜半时刻,如果杀的是自己不想杀的人,且又是亲人,那是一种日日夜夜的折磨。王爷,事出两个月,你可以冷落王妃,可你该知道,她心中并不好过。然而,王妃每天依然还是淡淡地笑着,悠闲地在屋里看书,你不觉得,对她而言,也是一种折磨吗?”

    楚景沐浑身一震,脸色黑白交错,故意忽略心里的那股异样的心疼,阴得怕人,忍不住讽刺,“她本来就想杀了我爹,她又怎么会伤心。”

    “既然王爷都这样说,那我就无话可说。”无名的声音有点冷意,淡淡地说道,“我希望王爷不要后悔,很多人,错过了就不会再回头。希望王爷别忘记,当初承诺过我的事情,我帮你隐瞒老王爷告密一事,你会对王妃好。”

    “住口,不要在提这件事,今非昔比,你让我怎么坦然去面对杀了我爹的女人。”楚景沐怒问。

    无名并不畏惧,轻声说,“王妃这一生已经伤痕累累,如果王爷你因为这个隔阂而不能给她幸福,那么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带离你身边。”

    他说完,离开东庭。楚景沐怒极反笑,带她走?他心底冷笑,普天之大,你们能去哪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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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

    日落西山,月上树梢。

    梳洗过后的苏绿芙轻轻地擦拭着自己湿润的长发,一身银白的宽大衣袍衬得她更加羸弱,最近她又瘦了些,别的人怀孕越来越圆润,她却和别人不太一样,冰月和奔月看着她大着肚子,身上没什么肉,心中十分担忧,深怕她无法熬到生产。

    好不容易擦干了头发,苏绿芙从内室里出来,轻轻地捻着灯芯,罩上薄纱笼盖,房间一阵柔和的昏暗,奔月也点起檀香,这是离月特意用药材泡过的,有很好的定心凝神的功效。

    “王妃,你最近怎么都那么早睡?”冰月问。

    “晚上看书伤眼睛,又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当然要早睡早起了,下去吧。”苏绿芙说道,冰月和奔月听话退出房外。苏绿芙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抚抚脸颊,喃喃自语,“瘦了很多,刘芙若,你真的是个傻瓜。”

    是时候该离开了。

    若是继续留在王府,只能伤人伤己。

    她的孩子再过不久便要出世,身份尴尬,楚景沐和她这一辈子只能如此相互折磨,他无法原谅她,她也做不到坦然面对,只能分开。

    否则,他们两人的恩怨会伤害到她的孩子。

    楚景沐说过,会把孩子视如己出,苏绿芙却不相信,当发生她杀了楚云,他又因为是为了政哥哥而杀时,他是否还能想起自己当初的诺言。

    孩子已成为她的一切,她不想让孩子纠缠在他们的恩怨中,所以,离开才是她最好的选择。

    下了决定,苏绿芙心中便突然舒坦许多,这一夜,她梦到凤君政,不再是万箭穿心的那一幕,而是他忧伤地看着她,却什么都不说。

    苏绿芙拼命伸手想要抓住他,却突然抓空,人从梦中清醒过来,突然恸哭。

    压抑的哭声在夜里轻轻浅浅,放佛怕是惊扰了谁。

    这一年,雪下得很早。

    苏绿芙想去见刘悠若,派人给刘悠若传信,皇后的口谕翌日便到楚王府,接苏绿芙进宫,这件事楚景沐自然知道。刘悠若是皇后,不能随意出宫,自从大婚那日开始,苏绿芙从未见过她。

    楚景沐知道她们姐妹感情好,这件事他也没有反对,他虽然不愿意见苏绿芙,当她不存在,却不想截断她这份想念,苏绿芙在他眼里,好像是无欲无求的一个人,不知道是拥有的太多,还是拥有的太少,她对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淡然。

    这份难得的念想,他哪儿舍得阻拦。

    刘悠若是皇后,却没有住在未央宫,而住怡宁宫。这一点让苏绿芙很诧异,中宫空着,无人居住,凤君蔚刚大婚,宫中也无其他妃嫔。

    她在宫中一切安好,比起在王府时看起来要容光焕发,苏绿芙心想,她姐姐和皇上相处得应该不错。刘悠若却对她的身子很着紧,苏绿芙消瘦许多,肚子却渐渐大起来,看得刘悠若十分担心,怕她的身子撑不住生产的痛苦。

    “姐姐,你放心,有离月在,他心里有数的。”苏绿芙笑说道,“我没姐姐想的那么娇弱,一定能平安生下孩子。”

    “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他的样子,芙儿,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刘悠若问。

    “男孩。”苏绿芙笑说道,脸上的温柔几乎能让人动容,“最好能长得像政哥哥多一些,不要像我。”

    刘悠若心中一紧,慌忙说道,“长得像芙儿有什么不好?”

    苏绿芙轻笑,“若是男孩,长得像我可一点都不好。”

    刘悠若一想也是,若是男孩如此倾国倾城,这让女人情何以堪,不过以她和凤君政的样貌,孩子的容貌定然不会太差,刘悠若却私心的希望,苏绿芙能生一个女孩,若是女孩,长得像苏绿芙,或许楚景沐真的会视如己出。

    姐妹两人说私密话,身边也没什么人,苏绿芙问宫中可有人刁难她。刘悠若哪舍得让苏绿芙担忧,笑着摇头,“宫中尚无妃嫔,等过了年,明年春分才会进行秀女大选,宫中只有几位太妃,公主,公主们很可爱,不难相处,我很喜欢她们,她们也经常来怡宁宫坐坐,太妃们往常又无交集,一切都安好。”

    “你说的公主是安宁她们吗?”

    “是的,你见过她们?”

    苏绿芙点头,想起那日的风筝,那日的笑容,心中一暖,“她们的确是好孩子,姐姐日后多费心帮她们寻一门好亲事,别白白糟蹋了她们。”

    身为皇室的子女,他们身不由己,或许以后为了笼络哪位朝臣,凤君蔚会让公主下嫁,这对公主十分不公平。

    刘悠若道,“既然是你开口,我自然留心着。你和王爷如今怎么样了?还是不见面,不谈开吗?”

    苏绿芙摇摇头,柔声道,“不打紧。”

    “怎么会不打紧,你别这么漫不经心,真的失去了,你会后悔的。”刘悠若道,“老王爷的事情,好好和他谈谈,过一段时间,他会放下的。”

    “有人杀了我爹,我十一年都没能忘记。”苏绿芙轻声说道,“哪怕当年喜欢政哥哥,那十年里,我做梦都想和他同归于尽,所以我了解王爷的想法,也知道王爷的心情。姐姐,这件事不要再提,我们难得见面,说些开心的事情好吗?”

    “那说孩子吧。”刘悠若笑说道,说起孩子,苏绿芙简直滔滔不绝,她放佛没想过自己会生女孩,已经规划好自己儿子将来的路,要怎么培养,鼻子长得像谁,眼睛长得像谁等等,说得刘悠若在一旁一直笑,又舍不得打断她。

    怡宁宫有很多梅树,已是梅花盛放的季节,整个怡宁宫梅花飘香,仙逝的宁妃娘娘很喜欢梅花,先帝在怡宁宫种植许多梅花,正巧刘悠若也喜欢梅花。苏绿芙本想陪着刘悠若赏梅,可天气寒冷,刚下过初雪,地面滑,刘悠若也怕伤着苏绿芙,直让她在宫中坐着赏梅。

    苏绿芙想起她曾经在怡宁宫看到凤君政保存的旧物,她想带走,幸好刘悠若入住怡宁宫后,宫中的东西都收拾到偏殿的仓库中,凤君政旧物都在。苏绿芙把凤君政保存下来的物件全都带走,刘悠若知道苏绿芙只是想留一个想念,并没有阻拦,只是让她小心,别让楚景沐发现。

    苏绿芙一笑而过,并未回答,抚摸着那些物件,如稀世珍宝。不管是她的画像,她送给凤君政的礼物,凤君蔚少年时的墨宝,对她而言,都非常珍贵。

    她在怡宁宫和刘悠若相聚一日,傍晚时离开皇宫,回到王府已是夜幕初上。她没有撞上楚景沐,西厢和东庭只隔了一条小径,两人却心有灵犀,从来不曾遇上。

    苏绿芙叹息,回了西厢。

    下午点心用得多,苏绿芙不饿,冰月怕她夜里饿,熬了燕窝粥备上,果然夜里苏绿芙醒来,想吃东西,冰月把燕窝粥和几碟点心端过来,陪着苏绿芙用膳。

    窗外下起了雪,稀稀疏疏,天气转冷,室内却十分暖和。

    “奔月睡下了?”

    冰月点头,“她已经睡下了,我们轮流看夜,她是下半夜。”

    苏绿芙笑说道,“一会儿也别叫醒她,我下半夜可能睡的熟,她起来也没做什么事情。”

    “好的。”

    苏绿芙用膳很慢,夜已经很晚,冰月有些话想问她,又不知道该不该问,索性就沉默着,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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