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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这才想其在广州时郑虎臣和自己讲过张镇孙的为人如何,曾经讲过此人是一个至孝之人,无论去那里就任,都会带着自己的父母。果其不然啊。于是就把这几天发上的事情和刚才鸿儿就事的分析说了一遍,请张翔泰指正。
张老先生停了以后,在一旁坐着抚须不语,眼睛却是闪着点点的精光。
过了一会,才缓缓的说道:“鸿儿不愧是经历过一些官场纷争,眼光还是有的。但是大家仔细分析过皇太后是怎么想的没有?他这样做,不怕犯了百官的众怒吗?”
见老先生夸奖自己,还不等姜明回话。鸿儿不由的就抢过话题道:“属下也是这样想的,要拉拢国师,也不必用这种方法,就算是让国师带兵,也不用拿我做文章啊!”
张翔泰听见鸿儿急忙忙的说道。不由的意味深长的看了鸿儿一眼。笑了一下,慢悠悠的回答道:“这个皇太后不简单啊。”
然后点点桌子,示意鸿儿倒茶,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大家不知道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就是皇太后现在是想搞制衡?”
“制衡?何谓制衡?”姜明皱着眉头问道。却换来了鸿儿他们地一阵白眼。但是并没有接腔。而是看着张翔泰。把话儿留给了老先生。
张翔泰没有在意什么。回答姜明地问题道:“所谓制衡。是帝王心术地一种。就是分立为不同利益团体地权力之间。形成彼此制约地关系。使其中任何一个利益团体都不能独占优势。”
没有经历多多少政治风波地姜明还是听地是一头雾水。不解地望着老先生。看他这个模样。张翔泰抬手拿起桌上地茶杯。举起了一个道:“这个代表大将军张世杰。本来是一家独大。不说唯我独尊吧。但是也是颇为一言之堂。这样皇上和皇太后只能任其摆布。不得强加颜色与他。可能这样也就导致了皇太后地一个感觉。就是这近三年地海上奔波皆是因为他而起。对大将军几乎是含有怨气。但是敢怒而不敢言而已。”
姜明想想。点点头。想到自己在后世中。一个足球队要是总是出不了成绩。那些俱乐部地老总们总是把怨气撒在教练们地身上。无论你这个教练为俱乐部出过多大地力。当初请这个教练是多么地费劲和多么地礼贤下士。这个基本上都是同样地道理。用在这里也是比较恰当地。
但是制衡不是已经有了文天祥了吗?为什么还要把自己这个国师弄出水面呢?来享受百官地指责。想到这里。刚刚想问张翔泰。而张翔泰却是抬手止住了他地问题。顺手又拿去了一个杯子。道:“本来皇太后不敢起这个心思地。但是来到崖山看见你们地军队之后。就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有了这个心思。你们大军地战力虽是组建时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地战斗。但是胜在有文天祥这个人物和国师上次策划地歼灭塔出一役作为垫底。可谓是斗志昂扬。远不是大将军所率屡败屡战之残兵所比。于是这个制衡之策就在皇太后地心里形成了。”
姜明听到此处。不由地好奇道:“那他地制衡之策不是已经形成了吗?那么为什么还要拖我下水呢?”
“问的好!”张翔泰说着,就又拿起了一个杯子道:“这只杯子就是代表你,以老夫看来,你在皇太后的眼里还是颇为重要的,这次收鸿儿为公主,而让你尚公主为驸马,有两点目的,第一,就是拉你进帝系,这一点是大家都能看出来的,第二点,就比较隐晦了,依老夫看来,就是要分化你和文天祥文大人。”
“分化?”姜明不由的心里一惊,想到文天祥最近对自己的态度,不禁有些担心。
“是分化!”张翔泰肯定的说:“首先制衡的要点,就是使利益团体不能相互合作,你和大将军的关系大家都能看明白,不说互不理睬吧,大家也是互不相干。我说的对吧?”
姜明还是想了想,点点头道:“是。”
“那文大人和大将军的恩怨也是众所皆知的。但是文大人和大将军的利益重心都不在于朝廷,文大人侧重于士族,而大将军侧重于武人。两人一文一武相辅相成。偏偏就是没有心想皇室的人马?所以要扶你出来。”
“但是大将军和文大人的为国效死之心,还是人人皆知啊!”姜明喃喃的道。
张翔泰接着话说:“人人皆知,不等于皇室之人都知道,更不等于皇太后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一定敢相信。说一句不该说的话,现在皇室羸弱。人丁不旺。先皇骨血,先被元军虏走北上一个。后在碙州崩了一个。只剩下现在的皇上。皇太后已经惶然如惊弓之鸟,不想再把命运掌握在其他人手里之心。就算是有,也并不奇怪。”
“那我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呢?”姜明起身施了一礼。恭敬的问道:“还望老先生教我。”
张翔泰并不答话,而是想鸿儿、王阿强还有柳七伤使了一个眼色。三人立刻会意的走出们去。沿院子前后转了几圈,但并不回房间,只是在外边观望着来往人等。不让靠近。
张翔泰站来起来,将门关上,言道:“其实下一步如何应对,主要看两个方面,一是皇太后要如何安排你的职司,将会把你用在那里。还有一个方面就是国师你是怎么想的。这最后一个问题尤为重要。”
“我?”姜明心里犹豫起来,心道我最想的是还回到七百年之后,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但是嘴里却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的心愿就是将元军赶出中原,还我大好河山。”
说的是颇为壮烈,但是心里还是踹踹的。自己真的是那样想的吗?恐怕连姜明也不知道。
张翔泰不在意的笑了一下,道:“按照老夫的推测就是你为驸马后,皇太后首先就会命你和杨亮节合作组建禁军,一只真正的皇家禁军,只受皇室的调遣,这个应该是无庸质疑的。禁军要从文大人和大将军部曲招募,”
“接下来我们就要说一下,你组建禁军之后的事情,你该如何打算。”
姜明止住张翔泰的话道:“听鸿儿说,不是看中了我在广州之战中的战绩还有救获张钰之事来让我掌兵吗?为什么还要从文大人他们部曲中进行招募。这样不就是间接的消弱他们的兵力吗?”
张翔泰答道:“首先张钰在钓鱼城,暂时是指望不上,而广州城内的兵马现在分为两派,一时苏刘义将军的大将军系,还有就是凌震为首的我儿镇孙一系,现在我儿暂时脱离军方,直入政事堂。这一系可归你所有,但是总归出于我儿只手,只是怕皇家杞人忧天。不能放心使用罢了。而你现在所部,只有当初在文大人手中所得的一千余人。组建禁军是远远不够的。所以老夫判定肯定要从大将军和文大人部曲中招募。”
不等姜明再问,张翔泰接着道:“咱们现在不谈这个问题,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凡事到跟前再说,眼下最要紧的是,国师你有什么治国良策乎?”
摇摇头,姜明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说没有。
“其实你方入广州城,老夫对你就有所观察,从广州之战之后,对你的信心也是百倍有加。但是你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好像看透了一切似的。不和人争抢什么,但是你想到没有,没有雷霆手段,如何显得菩萨心肠。你这样一味的老好人下去,到最后能得到什么呢?”
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看着姜明道:“这样下去,只能使你看着你身边的东西慢慢的失去。你又无可奈何。直到心灰意冷。”
姜明一阵默然。张翔泰一语就点中了他的心事。怎么能让他没有感触呢?
看姜明无言以对,老先生继续诱导着:“其实,你心中是有救国救民的良策,就是没有办法实行,或者觉得难度太高。不敢实行。但是为什么你会觉得有难度呢?”
“那就是你手里无兵无权,只有一个空名而已。要想实现胸中的抱负,不仅是要有足够的能力,还要看你是不是又足够的权力。”
“现在机会就在你的面前,就看你去争取不争取?”
“关于如何争取,咱们可以好好的商榷,但是主要是你有没有那份心?”
张翔泰一连串的问题下来,问的姜明汗流浃背。但是看着老先生那希翼的眼神,还是努力的点了点头。
张翔泰不由的笑了。抚着花白的胡须从心里笑了。
正文第二十五章朝议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不一定只适用于商场上,不管这句话是从哪里起源的——张翔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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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杨太后接到陈宝呈上来的奏折后,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也不再为了什么公主和驸马的事情再耽误下去。当下就宣召了诸位大臣前来议事。
听说是关于广州防务的事情,大家也只好放下心里的成见,抱病的也来了,养病的也来了。没有多久的时间,人就在临时的行宫聚集起来。
天气有些闷热,在厚厚的朝服的遮盖之下,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的。但是苦于要守护礼教,也没有人提出意见,甚至是连露出不愉之色的人都没有,相比之前,显得姜明的神色是最为不耐。
待大家站定后,杨太后牵着八岁的小皇帝从内堂走了出来。然后抱着小皇帝坐在了龙榻之上,表情肃穆的望着众人。
过了一会才吩咐道:“广州转运使陈宝昨日来行朝禀报军情,大家先听一下吧。”
陈宝当即站出来将来之前所知道的军情和商议好的奏折内容。再一一的向朝中诸人说了一遍,最后特别加了一句:“恳请国师驾临广州,以再次挽救危局于水火中。”
众人一听不觉心里一震:“陈宝此议可行。”
既然说不动皇太后招驸马的心思,但是总可以先暂时把这个国师调走吧,这样大家就不用在这里僵持了,几乎是同一个心思的。
张镇孙、陆秀夫等人都站了出来附议陈宝的请求,只有文天祥的一脸落寞和张世杰一脸的高深莫测站在那里。
姜明在一旁冷眼观察着。也不说什么话。心里确实不由地佩服起张翔泰来。昨天他下定决心要取得一定地权柄之后。张翔泰就告诉他。这次和陈宝随奏折一起而来。而陈宝未去见驾。先去拜见故主张世杰。此事必有蹊跷。让姜明在朝议上注意大将军地反击。
张翔泰想了良久。才道:“大将军若是不想和你分权。无非有两种办法。一种是自己带人出去。还有一种是把你支出去。前者有文天祥文大人地前车之鉴。他肯定不愿意远离皇权。自己在外边独自发展。那么只有后者了。趁此次地广州之难。以大义之名将你调到广州前沿。只需要旬月地功夫。皇太后就会坚持不住。势同骑虎一样。那时间朝中只有文大人和他大将军在这里。他稍作让步就可和文大人分而治之。”
分析罢后。长叹一声道:“此局难解。你若是不去广州。则是不以大局为重。陷皇太后和你于两难之境。此时他趁机要求广州弃守。或者遣兵援之。声望必定大增。形式有利于他。若是你去了广州。说不定前期可以对你稍加宽松。还会让你领兵。但是你一去。可能就如文状元一般。再也难以奉召回朝了。”
想到这里。姜明不由地心神一震。回过神来。望向杨太后。看他眼神也是有些惶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不觉地心里叹息了一声。女人毕竟是女人啊。
在看看张世杰满脸地得意。心里地那股怒气也跟了上来。猛地一下站了出来。向杨太后行了一礼。道:“太后。关于广州之事。在下有些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见他出来说话。杨太后也是一振。忙回道:“有本奏即可说之。有什么当讲不当讲地。”
姜明扫视了一眼众人,不慌不忙的说道:“陈转运使说得对,关于广州在下是比较熟悉,我去是比较适当的,但是我要以什么样子的身份去,难道还是一个国师的名衔。”
说道这里,故意自嘲的笑了一声:“堂上诸位皆都是身经百战之人,总不会相信我一人足可抵挡百万雄兵吧?”
张世杰一听有戏,马上站了出来道:“国师若是担心这个,那就是多余了,广州守军对于你一策歼塔出还是颇有称道,国师若去,还不是军心大振,皆听国师调遣,另外上次听国师你和文大人说道,你手下不是还有千余精壮之士可供驱使吗?若是还不够,你在我和文大人的军中可再各选二千人,凑足五千之数,也是可以的。”
说罢,看看姜明。似乎又想起什么似得,继续说了一句:“其实以国师之声望,只要登高一呼,那不是从者如云,哪用得着我们这点人马!”
这句话说出来,不说是姜明和杨太后,就连是文天祥和张镇孙等人都皱起了眉头。这些话也就是骗骗一些心高气傲的毛头小子,怎么能瞒的了这些人。
再则,什么登高一呼,从者如云。要真的是这个情况,朝廷又要担心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再重演一遍,马上就要做出防护措施了。张世杰说这一句话好生厉害啊。
姜明却是不慌不忙的向张世杰拱手一下,道了一声谢过大将军。然后又转向杨太后道:“太后,听闻广州此刻的情景,我认为不外乎有两种结果。”
“哪两种?国师请说。”杨太后温言道。
“一是守,二是弃。”姜明说的倒也干脆。却是引得张世杰在一旁“嗤”的一声冷笑。然后就听见他在一旁说道:“国师这句话倒是也很轻松,不知道守要如何。弃之又要如何?难道朝中上下单凭国师一句话吗?”
姜明冷静的回道:“要是我一言而决,那样我就说广州一定要守住。但是如何去守,既然是要我去了,那么就是要我临机而断了吧?”
听到姜明说要去,众人心里不由的一松,但是杨太后马上问道:“那么前几日我们商议之事该如何解决呢?”
看到大臣们都在看向自己,不由的心里一慌。
姜明却是把昨天张翔泰教他说的那句话拿了出来,道:“其实关于太后收鸿儿为义女,那是太后自己的家事,何必要征求我们臣下的意见呢?”
这句话说了出来,大臣们倒是措不及防,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过了好打一会,大堂上仍然是一片嗡嗡之声。
陆秀夫皱着眉头开始行使他的丞相职责,站出来道:“肃静一下,在朝会上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怕有失体统吗?”
看见陆秀夫说话,百官慢慢的静了下来,只有张世杰浑然不在意,出列道:“太后收义女是皇室的家务事,但是国师尚公主而为驸马。却是国家之事,不知道我说的对吗?”
说罢,看向姜明,观察他是该如何回答。
姜明淡笑了一声,道:“大将军言之有理,但是如此说,是愿意太后收义女了?”
张世杰微微一惊,但是一时之间也摸不透姜明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只好点头称是。看见他点头,姜明又道:“其实我和鸿儿早有婚约,这个一直没有告诉诸位,还要敬请各位原谅才是。”
“早有婚约?”张世杰的脸瞬间黑了下来,发出了疑问。
“不错,这一点,有参政张大人的父亲可以为证。”姜明说着把脸转向张镇孙,只见张镇孙的脸也暗了下来,遂心里感到好笑。又继续道:
“其实这件事情并不是主要的,这次朝会,得知广州事宜之后,我还有一个新的想法,就是想请陛下御驾亲征。那样才能更大的鼓舞将士们的士气。还请各位前辈给些意见,不知道可使得不?”姜明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还是张翔泰教他的,按照老先生的话说,叫做转移视线,形成既定事实再说。看这个样子,果然达到了效果。
众人的注意力果然被“御驾亲征”这个提议所吸引,反对之声也逐渐加高,慢慢的把驸马公主的事情放在了一遍,心中明白姜明意思的陆秀夫和张世杰等人,也不得不把精力拉回来应付姜明的这个新提议。
姜明提出了这个建议以后,就不再多言,他明白这个只是一个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机会,说实话,真的要御驾亲征,他也不愿意去冒这个险,一旦有一点纰漏,那么所有的过错都会落在他的头上,千古骂名说不定都会有的,虽然这个历史已经不是他经过的历史,但是也绝对不情愿落一个那样的下场。
朝会持续了整整一天,大家都没有吃饭,还是杨太后在午后看见大臣们又热又饿,才命人煮了绿豆粥每人分了一碗。
最后达成一致,姜明以钦差的身份,领太子太保衔,代天子判广州,主掌广东军政大权,由大将军张世杰和信国公文天祥麾下各自拨出五千人为禁军,共计统帅一万一千人驰援广州,另外还顺势答应了关于杨亮节为禁军副将,在招募四千禁军,以卫戍皇室。而关于鸿儿为公主和招姜明为驸马都尉的事情,竟然一笔带过,不再提及。
看到这样的结果,姜明心里不由的暗自叹息,看来张翔泰所料果然不错,众人希望自己离开朝廷之心,还是那么的强烈。难道自己就真的那么的让这些人感到威胁吗?难道自己的威胁会比元朝的军队还要恐怖。
姜明心里这样问着自己,对于这样的朝廷,不由也慢慢的失望起来。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