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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时炸弹什么的距离正常人生活太遥远,若是他们那个身份的人,应该很经常接触到。
难不成有人寻仇?
她胡思乱想了一阵,接到徐东电话。
陶夭和凤奕耿宁两个人道别,握着手机去了路口。
一辆黑色路虎停在那。
她开门上车,坐到了后排座位上,叹着气说:“麻烦你了啊。”
“应该的。”徐东扭头看了她一眼,发动车子,笑说,“怎么,是不是被吓坏了?”
“怎么回事呀,你知道吗?”
“还没什么头绪。”
“啊。”陶夭愣了愣,有些不确定地问,“你知道一生的爸爸先前是特种兵吗?”
徐东静了几秒:“知道。”
他来之前,二少说了,若是这人问没必要隐瞒,有什么说什么。
徐东刚收回思绪,陶夭又问:“那你和程牧呢,难不成都是啊?他先前失踪了十多年。”
“嗯,以前都是。”
“今天这炸弹,有人寻仇?”
“按理说我们退下来之前没什么遗留问题。或者可能有,但是我们这边是没接到丝毫消息的。所以这个,的确还无法确定。”
“哦。”陶夭一时间也不晓得问什么。
她的安静让徐东有点意外,笑着说:“一般女孩听到这个都会觉得非常崇拜,怎么你这么淡定?”这几年国内军旅题材的电视节目很多,穿着迷彩服的男人,很容易引起年轻女孩子尖叫。
陶夭叹气说:“应该很危险吧?”
时刻都在生死第一线,她想起来感觉有点心疼。
那人肯定受过许多次伤,受伤的时候也不知道都是怎么挨过去的,她不懂,无法想象。
印象里,程牧身上倒没什么大伤口。
她语气有些惆怅。
徐东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声音缓慢地说:“有些穷凶极恶的手段你想象不到,眼下这状况,你自己可能也有危险,不觉得怕?”
“肯定怕啊。”陶夭抿着唇说。
说完她就看着窗外沉默了下去,不再说话。
徐东原本做好了答疑解惑的准备,遇上她这样一时间也有点不好开口了,索性沉默开车。
路上的时候陶夭接了家里好几个电话。
晓得她正回家,欧阳杰等人长松一口气,说了在家里等她。
徐东将她一路送进家门后离开。
欧阳老爷子等人就坐在客厅,远远看见陶夭就下意识站起身来,叹气说:“你这出门一趟可真吓人。”
“让大家担心了,对不起。”
“假炸弹怎么回事儿?”欧阳瑜按捺不住问。
欧阳老爷子看他一眼,出声说:“你们几个先回房,让我和夭夭单独说几句话。”
“爷爷?”欧阳璟意外地唤了一声。
欧阳杰笑说:“去吧。”
其他几个人愣神后看了陶夭一眼,一起先离开。
目送了他们,欧阳杰收回视线,问陶夭:“你程叔先前当过兵的事情,你知道吗?”
“嗯。”
欧阳老爷子点点头,又说:“说说你的想法。”
他言下之意陶夭自然能明白。她用力地咬了咬唇,慢慢说:“我觉得这些都无关紧要,爷爷。”
“你是想担心死爷爷啊。”欧阳老爷子叹着气问,“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今天这炸弹是真的呢?爷爷现在都不一定能见上你了。”
陶夭慢吞吞地说:“过去十多年,好几次我都以为自己可能要死了。可我现在还活着呢。”
欧阳杰一噎,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祖孙俩坐了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到最后,欧阳老爷子完全无可奈何,让陶夭回房自己去想。
陶夭在房间里待了一天,吃饭、打针、看书,到最后实在无聊了,索性就躺在床上发呆。
天色渐渐暗下去。
夜幕降临。
陶夭在床上翻个身,听到了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她下意识坐起身,看着抬步走上来的男人,慢慢地抿起了唇角,笑说:“你来了?”
“知道我要来?”程牧愣了一下,勾唇笑着反问。
陶夭扁扁嘴,掀开被子跑下去扑进他怀里,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怕危险,不许分手。”
程牧昨晚到今天的态度让她隐隐有些预感。
他好像想要疏远她。
程牧被她搂紧腰身,一只手覆在她短短的头发上,抬眸看见了落地窗外洁白的玉兰花枝。
“你窗户外面的花真漂亮。”他淡笑着说。
陶夭仰起脸看着他,一字一顿又说:“你再不要我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回头找你的。”
程牧看着她白嫩洁净的小脸,没说话。
陶夭又说:“我现在是欧阳家的大小姐,名下还有华安集团百分之十的原始股权,就算我和你好过,分手了也有的是人想追我。你要是放开我,我很快就被别的人追走了,过了二十就结婚,再给别人生几个孩……唔……”
她话未说完,喋喋不休的小嘴被人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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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晖,伊一,许一生,一家三口,不明显吗?(⊙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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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所以需要你保护【一更】
程牧极尽温柔地吻着她,辗转吮吸,三两下,让她舌尖发麻。
陶夭说不出话来。
心里一阵阵情绪激荡着,很快,她抬手攀上了他的肩膀,勾住他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尽可能地让两个人更加贴近。
程牧大手揽着她的腰,俯身下去,越发加深了这个吻。
房间里慢慢升温,暧昧无比。
陶夭有些喘不过气来,一只手撑着他胸膛后仰,粉唇微张,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短头发的样子竟然显得很性感。
程牧一手捏住她腮帮子,声音蛊惑地问:“给别人生几个孩子?嗯?”
陶夭含糊说:“不生,就给你生。”
她被他捏着脸,这话说得很艰难,却干脆。
四目相对,突然间,两个人嘴唇又胡乱地撞在了一起,脚下步子胡乱移动着,双双跌到了床上。
陶夭这房间程牧是第一次来。
心里有点难言的兴奋。
两个人在床上翻滚着吻了许久,才气喘吁吁地又停下。
侧躺对视。
半晌,陶夭问:“你来干嘛?”
程牧看着她,勾唇笑。
陶夭一把捂住他嘴,嗔怪说:“算了,你别说,一看就没什么好话。”
程牧一只手随意地扣在她身前,哑着声音问:“里面没穿?”
陶夭一张脸蓦地发红,骂他:“能别这么流氓吗?”
程牧大手揉弄两下,将她整个人一把揉进怀里,低低笑说:“骂我流氓,怎么不晓得推开我手?”
“我喜欢,你管不着。”
程牧薄唇压在她脖颈闷声笑:“这么浪?”
“没你浪。”
“嘴皮子厉害了啊——”
陶夭仰起脸啃着他下巴,声音轻柔地说:“你不喜欢厉害的呀?”
程牧发出享受的一声叹息,闷哼说:“你怎么样都好,爷就算栽你这里了,行了吧?”
陶夭哼一声:“是不是想来和我分手?”
“天地良心,没有。”
“那你昨晚发微信那么几个字,上午在电话里还凶我。”
程牧无奈:“怎么凶你了,我没印象。”
陶夭撇撇嘴角,模仿他打电话的语调压低声音道:“跑去公司干嘛?我昨晚的话你当耳旁风了!”
她这话一字不差,语调故作正经,程牧没忍住闷笑出声。
陶夭拧他手臂:“你还笑!”
“我说祖宗,这么两句就算凶你了?”
“算。”
“那你凶回来?”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臭脾气啊。”
她语调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一脸不屑,小模样实在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让他整个人都软化放松。
程牧将她搂紧在怀里,轻笑说:“你真是我的宝贝。”
“哼。”陶夭翻个白眼,眼角眉梢的笑意却藏都藏不住,偷着乐的样子像一只小老鼠。
程牧看着她,有些动容。
第一次包厢里半跪着的那个丫头,后来剧组里肿着脸的那个丫头,再后来雪地里蜷缩的那个丫头……
最开始那么些相遇,他如何能想到,这丫头有这样一面。
刁蛮可爱却温柔懂事,让他骨头都酥麻。
他没忍住又开始吻上去。童年那些孤伶委屈,少年那些暴躁烦闷,青年那些漠然无畏,许多情绪涌上心头,许多画面闪过脑海,却让他觉得每一件都再无所谓。
他甚至得感谢。
过往所有的事情发展到今日,他有了这么一个小人儿。
如果那些都是代价,他愿意承担。
他已经承担。
陶夭在他身下化作一团水,温柔地承受。
两个人再一次分开,窗外夜色深了,花园里亮起了路灯,显露出非同一般的静谧安然。
程牧抚摸着女孩的唇,笑说:“今天真乖。”
陶夭咬着唇笑,看着他,不说话。
程牧扶着她坐起来,似乎是斟酌了一下言辞,慢慢说:“以前的事徐东和你说过了,真的不怕?”
“怕。”陶夭搂紧了他的腰,“所以需要你保护。”
“我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守着你。”
“用心就行了。”陶夭拍拍他胸膛,“用你的心守着我,我就能感觉到,不害怕了。”
“那些人也许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知道是谁吗?”
程牧哼笑:“我要是知道,眼下倒不用担心了。”
陶夭点点头,叹气说:“不知道就算了。不是有句话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该干嘛还干嘛,活一天是一天呀。”
“你倒看得开。”
“嘿嘿。”陶夭脸颊蹭蹭他手臂,柔声说,“你知道吗?我觉得现在每一天都是额外赚来的。我也有差点死掉的时候呀,那些时候,谁能想到现在这么幸福?有家,还有你。”
“傻姑娘——”程牧按着她后脑勺,将她额头和自己相抵。
陶夭又说:“不许和我分手。”
“不分。”
“永远都不分?”
“好。”
“那行,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你回家吧。”
程牧按着她肩膀,想了想说:“可能暂时委屈一下,我们这关系仍旧不公开,就按着你发布会说的那样,表面淡着些,嗯?”
“随便啊。”陶夭并不计较这个,看着他点头,“别人怎么以为我才不在乎呢,我自己知道你是我的就行了。”
程牧闷笑。
陶夭捏捏他脸:“你自己说过,‘放心,都是你的,连我在内。’我都记着呢。”
他也没忘。
程牧沉吟着说:“我派了几个人过来保护你。”
“好。”
“万一有事……”他话到嘴边倏然一转,笑说,“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嗯。”
“那我回去了?”
“回去吧。”
程牧放开手,站起身来。
陶夭紧跟着下床,抬手将他衣服拍了拍,给整理好。
小丫头抿着唇角一脸认真的模样像个小媳妇,整理完了,仰头笑说:“你路上小心。”
程牧捏捏她脸:“早点休息。”
“到家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
陶夭唇角翘起,拉着他手,将他送到楼下。
欧阳瑜和欧阳琛两人在楼下沙发上坐着,看到两人这样子一起下楼,都微微怔了一下。
她们哪见过陶夭这般春心荡漾的模样。
眉眼含笑,温柔似水。
两人在心里无声地叹口气,微笑问:“程叔要走了?”
也不晓得这人和爷爷说了什么能登堂入室,不过,事已至此,可见小妹死心跟他了。
阻拦无用,不如多照顾一点。
他们虽然年龄不大总归不是小孩儿,今天程氏集团和橙光的事情都上了新闻了,孰轻孰重还分得清。
他们这态度显然也让程牧比较受用,他牵出一个还算温和的笑容说:“她这几天身体不适,你们多照看着一些。”
“知道的。”欧阳琛和欧阳瑜声音又淡了下去。
身体不适?
他指的身体不适应该是例假。
程牧言下之意的确是,心里却一清二楚,也算明白了欧阳家这几个小的为何一直对他阴阳怪气。
心情好,他完全不介意。
陶夭却有点尴尬,她先前睡觉没穿内衣,不过幸好睡衣是长衫长裤,她便一直侧身抱着程牧的胳膊,想到自然地遮挡一二。
欧阳琛和欧阳瑜连她瞄都没有瞄一眼。
三个人将程牧送出房门,陶夭下意识看了眼左右两边站着的两个高大魁梧的保镖,低声问程牧:“他们晚上也守?”
“四个人,两班轮换。我已经和老爷子说过了,这些你不用管。”
“哦。”
程牧低头瞥一眼她挂在自己胳膊上的样子,压低声音说:“要打招呼的话等明天,我走了就上去。”
他这句话带着不悦沉闷的语气。
陶夭自然晓得原因,脸色有些发红:“知道了。”
“嗯。走了。”
陶夭放开他胳膊,有些不舍。
程牧抬步离开,欧阳瑜和欧阳琛送他出门,三人走到拐角的时候程牧回头赶了她一下,催促说:“回去。”
陶夭转个身上楼去。
一上楼便甩了拖鞋,如释重负地趴在床上。
程牧特地来也许想过和她说很多事,但是她并不想全都知道。
新闻上经常有报道讨论,她这些年也见识过社会黑暗,其实能想象若是自己被牵连可能会受哪些罪。
她宁愿充耳不闻,这样一旦遇上不至于太害怕。
她一个女生,就算做足准备,也不可能短短时间就变得很厉害,与其战战兢兢草木皆兵,不如保持状态先过好每一天。
她珍惜当下的每一天。
——
路虎驶出闲人居。
徐东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二少心情不错。
爱情这东西诶……
他顿时想到家里娇娇弱弱的那一个,笑着说:“她倒是比想象中坚强淡定的多,我还挺意外。”
程牧嗯了一声,问他:“还是没头绪?”
“两个炸弹都是被掉包的快递。眼下国内对这一块监管又不严格,快递站那边一口咬定没问题,连个监控都没有。”
“送东西的人呢?”
“订蛋糕那个号码打不通了。炸弹这一块警方控制了几个带回去了,目前还没什么进展。”
程牧点点头:“回头给员工守则里添几条新规定,快递这种东西别往公司寄了。”
程牧无奈:“怕是防不胜防。”
他们先前虽然都有过那些经历,可眼下已经退伍,许多事做起来并不方便。尤其他,家里那一个还怀着呢,有了牵挂就没办法不担心。
徐东抑郁地叹了一声,斟酌着问:“有没有可能是秋丽那边的人?”
秋丽是西南边境毒皇后,整个贩毒集团被两国警方盯上多年了,两年前被重创,她和几个大毒枭一起被执行死刑,轰动一时。
他们并非专门的缉毒人员,先前这事情也只是稍有了解。
惊动他们的是一年前那场报复。
秋丽在西南扎根多年,身边颇有一群忠心耿耿的心腹,在她死后布局多日,掳走了邻国迦市公安厅厅长的独女,一起被掳的还有国内过去旅游的六个女大学生。
他们这任务是解救人质。
从陆上到海上追踪了多日,救回来六个人。
剩下那个被轮奸致死扔海里喂鱼了。
程牧脑海里的画面又定格在许晖飞起的人头上,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思绪,沉吟问:“你觉得是?”
那群人的确可能性最大,丧心病狂、穷凶极恶。
手上一度也有非常强悍的武装力量。
在他们之外,他倒也想不出还有哪群人能在一年之后对他展开报复,不过,这事情还是稍显反常。
最后那群人没留余地,那件事里全部丧生,哪里还有活口?
他能想到徐东自然也想到,闻言若有所思地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他们那伙人可能性最大。”
“那就派人过去查。”程牧淡声说,“查仔细点,范围广一些,有嫌疑的都梳理一遍。”
“知道了,我回去就准备。”
程牧抬眼皮看他一眼:“你别去了。家里又离不开人。”
徐东那个老婆娇娇弱弱的,眼下又怀了孩子,前些天还摔一跤出了点状况,正需要他陪伴。
徐东静了几秒,点头说:“那我安排人过去。”
“行。”程牧道。
——
晚上,九点多。
徐东将程牧送回到海棠园。
家里有牵挂,他没多停,开车回家。
从小家里没什么人,他和夏蔚蓝结婚后跟着程牧定居香江,在市区里买了一套花园洋房。
路灯在夜色里发出昏黄的光。
冬青树辛辣清冽的气味窜到鼻尖。
徐东将车子停进车库,一上台阶,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家里的阿姨笑着说:“回来啦?饭吃了吗?”
“吃过了。”徐东一边换鞋一边问,“那两个呢?”
“守在二楼呢。”阿姨压低声音说,“你找人这么形影不离地跟着太太会不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