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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老先生一愣,颇有些无奈,“家是哪的?”
“乾平省。”
“那还挺远的。”
“嗯。”
“看你年纪不大,一个人过来的?”
陶夭捏着棋子的动作停下,想了想,淡笑着说,“我爸妈没得早,十四岁那年,我一个人过来的。”
“十四?”
欧阳瑜突然插话。
“嗯。”
陶夭点点头,“刚初中毕业,没办法念书了,糊里糊涂就来了这边,一开始打工,后来因缘际会,签约到了橙光。”
她脸上带着淡笑,寥寥几句,总结了过往几年。
可想想也知道得有多不容易。
欧阳老先生若有所思,没再问,她也就收了话茬,没再说,低头蹙着眉继续盯着棋盘。
五子棋再简单不过,可,她连输给老爷子几盘,黛眉轻蹙,带着些苦恼和不甘,就像个和难题较劲的小学生。
欧阳琛在边上看了一会,莫名地,觉得她有几分难得一见的可爱,笑着提醒了好几次。
到后来,老爷子直接让位子给他。
欧阳琛笑着坐到了陶夭对面,问她,“知道你为什么总输吗?”
陶夭:“……”
她捏紧了手里一颗黑子,声音低低反驳,“我从来没下过棋,当然没办法和你们比的。”
“嗯,这算一方面原因。”
饶是她语调有些不满,欧阳琛也并未有丝毫生气,一边落子一边笑着说,“两个人下棋,你只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是不行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没听过吗?”
话落,他又落一子,笑着看向陶夭。
陶夭:“……”
两句话的工夫,欧阳琛赢了她。
陶夭瞪圆眼睛看着他,半晌,竟是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欧阳琛轻勾唇角,“还来吗?”
陶夭低头将自己几个黑子捡回去,捡完了,将棋盘上几个白子也捡了起来,一股脑退给他。
欧阳琛看她一眼,了然一笑。
陶夭吸取了教训,速度慢了许多,低头看棋局,越来越忘我,咬手指摸下巴抓头发,小动作都多了起来。
欧阳琛陪她玩,玩着玩着,忍不住感慨起来。
这姑娘,平时生活得枯燥成什么样,简简单单一个五子棋,竟然都能让她产生兴趣。
“五个。”
陶夭突然抬起头,看他笑,“赢了。”
欧阳琛低头一看,忍着笑落了一个白子,抬眸问她,“你觉得,这算不算平手?”
陶夭:“……”
论起来,她一直比欧阳琛先走一步棋。
四目相对,看着他清俊面容上微微纵容的笑意,蓦地,陶夭有些脸红了,捏着棋子,还有些尴尬。
欧阳琛拇指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棋子,淡笑问,“继续?”
“不玩了。”
陶夭侧头看一眼窗外的天色。
欧阳琛放下手里那颗棋子,站起身来。
陶夭也放了棋子,起身。
这一下午,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慢到让她忘了许多烦心事,时间又好像很快,一眨眼,就完了。
穿了大衣,她恍惚想着,跟着几人往出走。
傍晚的风挺冷,她下意识拢了拢大衣,对上欧阳琛投来的目光。
“冷?”他问。
陶夭将手塞进大衣口袋里,“还好。”
欧阳琛一笑,并未再说什么话,倒是边上的欧阳瑜,笑嘻嘻地开始向她介绍山庄里的独有景致。
七点半,几个人在餐厅里吃完饭。
陶夭和老爷子告别,由老吴原路送回去。
正准备走,欧阳琛突然叫住了她,淡笑道:“手拿出来。”
“啊?”
陶夭一愣,下意识将一只手从衣兜里掏了出来。
欧阳琛将两个鸡蛋大小的紫薯放在她手里,解释说,“距离停车场有段路呢,揣着暖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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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有人注意到欧阳四公子的名字吗?
璟:玉的光彩。琛:珍宝。瑾:美玉,亦指美德。瑜:美玉。
欧阳璟、欧阳琛、欧阳瑾、欧阳瑜,四个字都是“王”字旁,释义一致,有木有一种齐刷刷的感觉,想一想,都觉得家风特别清正,素不素?(^o^)/~
再,例行问好时间,哈哈,亲爱的们早上好,群么么,爱你们!
感谢追文,感谢厚爱!
☆、068:他死了
陶夭低头看一眼手心。
两个饱满可爱的小紫薯躺在那,热乎乎的。
她掏出另外一只手,两只手各拿一个,揣回兜里去,抿唇看他,淡笑道:“谢谢。”
“路上小心。”
“吴叔送她回去呢,你也太婆妈了。”
欧阳瑜突然从后面上来,一把搂了他肩膀笑着嫌弃。
陶夭朝两人摆摆手,跟老吴往停车场方向走,两只小紫薯一直团在她手心,暖乎乎的,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欧阳琛和欧阳瑜还站在送她那地方,见她回头,欧阳瑜举起手挥了挥,隔挺远,陶夭似乎都能看到他的笑脸。
这样的送别,突然之间,让她有点微微难受。
情绪突如其来连她自己都诧异,陶夭抿唇低了头,一言不发,继续往停车场走。
边上,老吴笑着道:“老爷子说,以后有时间了随时去家里玩,可别忘了才好。”
事实上,他也是有些意外的。
欧阳家这几位少爷名声在外他自然晓得,可,这半天下来,他们对陶夭明显多了几分不曾在其他女孩身上展现过的亲昵。
尤其是二少爷欧阳琛,有点超出了他待人接物的界限。
可,这姑娘倒是淡然的很。
老吴随意想想,说起话来语调也多了几分亲近。
陶夭却并未察觉他态度上细微的变化,快走到停车场的时候,她已经暗暗告诉自己,欧阳家,以后能少去尽量少去。
有些温暖容易让人沉迷,轻易靠近,并不好。
她轻轻舒出一口气。
边上,老吴笑着唤了一声,“程先生。”
陶夭:“……”
她没抬头,只看着自己脚尖。
——
隆冬腊月。
夜晚来得早,四处路灯已经亮起。
一步开外的小姑娘,穿一件乳白色长呢子大衣,长发素面,微微低头站着,倒显得腼腆乖巧得很。
程牧移开视线,吸了一口烟,问老吴,“老先生不回市区?”
老吴笑着回答,“不回去,和两位少爷过来住几天。”
程牧了然地点点头,再无话。
老吴嗅到他身上的酒气,四下看了看,又语带关心地问,“您一个人?徐东呢?”
“去了洗手间。”
“这样?”老吴略一沉吟,笑着劝,“喝多了难免不舒服,再抽烟,对身体更没什么益处了,可别仗着年轻不拿身体当回事。”
程牧淡淡笑了一下,“晓得了。”
“那行,我先送陶小姐回去。”
“好。”
两个人话别,陶夭松了一口气,跟着老吴去车边。
全程,没看程牧一眼。
余光瞥见他们的车子转个弯开远,程牧将半截香烟扔在脚下,用鞋尖碾灭,抬眸,看向了洗手间方向。
没一会,徐东快步走了过来。
程牧沉着脸问他,“怎么那么久?”
徐东:“……”
他正无语,程牧径自拉开后排车门,侧身坐进去。
徐东松口气,很快上车。
发动车子驶出山庄,他抬眸看一眼后视镜,瞅见自家老板冷峻漠然的脸,想说点什么话,还没开口,听见了手机响。
程牧拧着眉接了电话。
很快,不耐烦轻斥,“什么?说清楚点。”
徐东诧异地回了一下头,就瞅见他突然坐直了身子,一脸阴沉道:“知道了,我马上回来。”
话落,他挂了电话。
徐东出声问,“是张珍?”
“不是。”程牧点燃了一根烟,道,“回大宅。”
徐东脸色骤变,“老爷子?”
话出口,又觉得不太对,程老爷子年纪并不大,六十多而已,先前进医院,只是因为常年劳累所致,休养半年已经好了许多,家里那么多人照看着,能出什么事?
“是老大。”
程牧的声音从后排传到他耳边,冷冰冰的,几乎不含感情。
“哦。”
牵扯上那一位,徐东一句也不再多问。
心思百转,他默默提了车速。
“他死了。”
“啊?”
“刺啦——”
刺耳的刹车声之后,徐东长吁一口气。
死了?
快速地消化着这句话传达的意思,徐东重新发动了车子上路,抬眸,又看了一眼后视镜,半晌,心里叹口气,仍是没问。
他很早就当了程牧的跟班,多少知道点程家那些事。
程沣和谢娅舒婚后,一胎生了老大程坤。众星捧月,程家这大少爷从小是个跋扈性子。
程坤快四岁,谢娅舒怀了二胎。
二胎是双胞胎,谢娅舒身子不堪重负,怀孕开始多半时间在保胎,完全顾不上教养大儿子,以至于小程坤从一开始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极度厌恶,据传,他曾因发脾气捶打谢娅舒的肚子,被程沣揍了好几次。
小孩子占有欲强原本也正常,长大懂事点自然会好。
偏偏程家这问题无解。
谢娅舒产时大出血,拼死生下两个孩子,程牧和姐姐程敏。当时四岁的程坤,连妈妈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将所有仇恨放在了弟弟妹妹身上。
程敏先天不足,身体健康的程牧,几乎从一出生起,便承受了哥哥所有的怨恨和怒气,等他长大点,两兄弟彻底水火不容。这情况愈演愈烈,直到程坤睡了程牧的女朋友叶蓁蓁,年轻气盛的程牧抹不开面子,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多年,关系再无回旋余地。
程家在他离家后也发生了不少事。
叶蓁蓁嫁给程坤,程坤春风得意之际却出车祸断了腿,程敏一意孤行和傅远隐婚,不到一年离世,老爷子两个外室皆有孩子,一直蠢蠢欲动。
要不是他回来,香江程家,也许过不了几年就会分崩离析成为历史,何谈眼下的风光安稳?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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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是他强迫我的
徐东一路唏嘘,九点多,车子驶入程家路。
路边站了不少人。
徐东将车子刚刚停稳,便有几人小跑着上前,最先一位中年人脸色凝重地拉开了后排右侧车门。
“怎么回事?”
程牧侧身下去,一边快步走,一边冷声问。
“两口子在客厅里起了争执。”中年男人紧跟他脚步,压低声音说,“具体为什么也说不清楚,大公子摔了好几个花瓶,也不知道是不是气不过,起身了,没站稳,从轮椅上摔了出去,花瓶碎片刺进了颈动脉。”
程牧脚步一顿,“那么多人,都干什么吃的!”
“两口子吵架没人敢上前,就两个阿姨躲得远远地打扫卫生,等我闻讯过去,大少夫人都已经吓懵了,从地上拉都拉不起来。”
“老爷子呢?”
“受了惊,正等您呢。”
程牧点点头,再无话,大步流星地往家里走。
程家里外乱成一团,一楼大厅地毯整个被揭了扔掉,他刚进去,就听到一阵女人的哭声。
循声而去,看一眼,程牧又收回视线,直接吩咐,“准备后事,家里弄利落了派人按规矩报丧,注意着外面那两个,别趁乱闹出什么笑话。”
“是。”
“我先去看看老爷子。”
“好。”
“阿牧!”
边上突然有人唤他。
程牧脚步一顿,侧头,对上走到眼前的女人。
叶蓁蓁穿一身浅灰色家居服,披散着长发站在他眼前,双目红肿,哭成了泪人儿。
程牧拧眉看着她。
“好可怕。”叶蓁蓁泣不成声,“他突然发脾气,起身想打我,就那么摔在了碎瓷片上面,满地都是血,好可怕。”
她仰头,一脸凄惶无助。
程牧脸色阴沉几许,目光旁落,朝佣人轻斥,“带她下去休息。”
“不……不。”
叶蓁蓁猛摇头,“他死了。他那个脾气,会不会来找我报仇?不行,不行的,我害怕,我不能去房间。”
叶蓁蓁惊慌失措,上前一步,欲扯他衣袖。
程牧一把拂开,声音骤冷,“带她下去。听不见还是怎么的?精神出问题就请医生过来看,别在这添乱!”
“阿牧?”
叶蓁蓁仰头看他,泪眼婆娑、摇摇欲坠。
程牧脸色越发漠然,冷哼一声,直接往程老爷子房间走。
叶蓁蓁看着他背影,慢慢地,抿紧了唇,泪眼朦胧的眸子里,水光渐渐褪去,化为几分志在必得的亮光。
“小姐?”
边上跟着的佣人叶霜来自她娘家,一脸担忧地轻唤。
“你说他怎么才会原谅我?”
“我先扶您回房休息吧,好不好?”叶霜避重就轻,看着她,又无奈又心疼,不忍多说。
自家这小姐喜欢的当然是程二少,当年,原本就是她主动追求很久才成了人家点头的女朋友。
可偏偏她老爹心太大,瞅上了最有可能当家的程大少。
小姐自己心气也高,被劝诫两次之后起了衡量的心思,竟然开始主动接受程大少的邀请,最后,在一次聚会上酒后失身,让程二少绿云压顶。
那么冷漠高傲的人,当年能一走了之多年不归,眼下,权势在握,又怎么会回头和她再续前缘?
叶霜抑郁地叹息了一声。
叶蓁蓁晃了一下神,眼神却越发坚定,点头道:“回房吧,我现在这副模样,他肯定不愿意多看一眼的,得补个妆。”
叶霜:“……”
心里再不赞同,她这会也没法劝了。
叶霜陪着叶蓁蓁回房去。
——
程牧从程老爷子房间出来,回到一楼大厅。
厅里佣人进进出出。
他沉着脸看了一小会,朝徐东道:“你今晚别回了,和我一起住这边。给许妈打个电话,让早点休息,别等。”
“好。”
徐东去边上打电话。
程牧抬手在眉心里揉了揉,坐到沙发上。
“喝杯水吧?”
不知何时,叶蓁蓁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眼前。
漆黑长发垂坠,素颜,她脱了家居服,换了一件质地轻柔的浅色针织衫,配黑色铅笔裤,柔柔弱弱的,根本不像快三十的女人。
程牧眼眸里泛上一层冷意。
“阿牧?”
叶蓁蓁端着水杯,抿唇唤他,语调里含着一丝哀求讨好。
“滚。”
薄唇里吐出一个字。
叶蓁蓁一愣,眼泪又掉下来,小声道:“当年我真的是被逼的,我爸妈不许我惹恼你哥,我没办法才跟他去参加聚会。而且,那件事,是他强迫我的,当时我喝醉了,我……”
“他尸骨未寒,你和我说这些?”
“平时见不上你。”
程牧冷笑,“在我发火之前,滚,别让我说第三遍。”
“阿牧。”
程牧抬眸看了她一眼。
叶蓁蓁握着水杯的双手抖了抖,半晌,颤巍巍将水杯放在茶几上,抿紧唇,转身走了。
她是香江出了名的名媛淑女,走动间自有曼妙姿态。
程牧冷着脸收回目光。
餐桌上喝了不少,酒劲又上来,他扯了扯领带靠在沙发上,不知怎的,突然又想起另一道身影。
平生第一个敢让他“滚”的人。
每一次见面都狼狈得不成样子,也不知道傲个什么劲!
傅远对她很是另眼相待。
好像还不止傅远,欧阳老爷子,连带着欧阳家那几个小的,都挺照顾看得起她。
她哪里值得?脾气臭得就像茅坑里的石头!
才十九岁。
冷冰冰的,没一点女孩子家的娇柔矜持,硬邦邦的,说话做事丝毫不懂得迂回婉转,臭烘烘的,蹬鼻子上脸功夫一流。
论起来,也就身材长相还凑合。
不过,就那样的条件,橙光都一抓一大把,谁能张狂成她那样?
不识好歹的臭丫头!
欠调教!
程牧收回思绪,倾身在茶几上烟盒里拿出一根烟,低头点燃,沉着脸慢慢抽起来。
------题外话------
阿锦觉得自己口味越来越重了。
以前喝茉莉花茶,现在觉得茉莉花茶都没味了,开始喝大红袍了,要疯。/(ㄒoㄒ)/~
含泪说早安,爱你们,嘤嘤嘤。
☆、070:八卦满天飞
程坤残疾了七八年。
程牧掌权之前,程氏集团一直由程沣把控。程沣因病退下之后,程氏易主,也和程坤干系不大。
总之,程家这性格暴躁的大少爷,从未进入程氏集团的核心领导区,意外伤残带来的阴霾让他一夕之间自暴自弃,从始至终未曾振作,若非必要,基本被人遗忘。
诸多原因之下,程坤去世的事,并未被大肆宣扬。
可,娱乐圈是什么地方?
基本上没秘密。
程坤去世的第二天,傅远和谢灵儿没在剧组出现,到了元月五日,程大意外死亡的消息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