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梦寻(48)
窗外姹紫嫣红,天遥的眼神,带着几分苍凉,浅裳的心底,微微的跳动了一下,那么迅速而急切的跳了一下,随后,又平静了。
天遥的话,揭开了她的伤口,那般的血淋淋,去年,这个时候,无数的人问她,你还爱不爱七夜?
她说了,她不会不自量力。
然而,时隔一年,还是这样的一句话。
她该怎么回答?毕竟,那个男子,可以给她一生难忘的痛苦而甜蜜的记忆。
是那种带着血腥的甜味。
“爱不爱,不是重点,重点是,小谢需要父亲,不是吗?”
浅裳是这样回答的。
天遥的肩膀立了耷拉了下来,他无计可施,无话可说了。
小谢需要父亲。
这个便是浅裳给她的回答,曾经就是这样的,浅裳答应嫁给他,是因为,小谢需要父亲。
如今,浅裳要跟七夜离去,还是小谢需要父亲。
他想笑,那个男子,她爱不爱?都不会回答,然而,她却给了他们两个人共同的答案。
小谢需要父亲。
————————————————————————————————
浅裳想要睡了,然而,睡不着。
她知道,她在想孩子。
她不知道,那个孩子是不是现在在哭泣。
突然,窗外有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猛然的坐了起来!
“谁?!”厉声问道,然而,带着几分恐惧。
梦寻(49)
“谁?!”厉声问道,然而,带着几分恐惧。
七夜,一袭白衣,从未见过他穿白衣的浅裳,有着一丝的呆愣,他打开了窗子,隔着远远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
目光触及的那一刻,激起了无数的涟漪,在两个人的心里,速出乱撞。
“原来是你。”
七夜蹙眉,然后,淡淡的说:“你不希望是朕么?”
浅裳愣了一下,然后迅速的转移了话题:“小谢可好?”
“很好,睡下了。”
“那你好好的待他。”浅裳笑着说,眼里带着几分茫然,小谢离开她,对于她来说,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总觉得生命,空荡荡的。
“朕想带走的不单单是小谢,你是知道的。”七夜终于忍不住了,难道,浅裳的眼底,只有小谢吗?要之地,他可是小谢的父亲,为何,对小谢的时候,那样的温柔,对他的时候,却是这这般的冷漠。
“……。”浅裳沉默着,看着七夜的脸,眼神有些恍惚,然后,过了片刻,才忽然的笑了起来,一双黑色的眸子看着黑暗中的那一袭白衣,最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我……。”
“浅裳,朕不想逼你的,然而,小谢是你的孩子,你自己照顾。”
七夜终于,还是觉得自己卑鄙了,然而,不能不这样说,现在,唯有小谢可以让他带她走。
绥心夫人,为什么如此帮他,只是因为天遥的妻子怀了身孕。
梦寻(50)
然而,他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孩子留下的,从来都是的,小谢,他是绝对会带走的!那是未来的帝王,怎可流落人间?
“可是,他也是你的孩子!”
浅裳沉默了半晌,抬起了眼睛,眼里闪烁着愤怒!
七夜漠然的看了浅裳一会,心念一转道:“可是,朕需要照顾很多,而,小谢是你的责任。”
七夜的声音,有着一丝冰冷,心底却也是痛苦的。
细细的看了一眼浅裳,毫不在意的说:“若是你不想也没有关系,宫里的妃子多的是人要照顾的,然而,小谢会不会在一起死去,那是朕无法左右的。”
浅裳最后还是笑了,看着七夜,许久,轻轻地说:“皇上,您除了会逼迫浅裳,还会做什么?”
“若是只有这样的一个方法,可以让你和朕离开,朕定然会做!给你三日的时间,三日之后,不和朕离去,朕便杀了小谢。”
“你不可以的!”
“错了,朕可以的!浅裳,朕一直到都是可以的!你是知道,我不想这么做,可是你再逼我,逼我不得不这样做!”
七夜深深地看着浅裳,终于,话锋柔和了下来,他说:“浅裳,我是真的喜欢你。”
喜欢到了骨髓里,喜欢到了,什么帝业,什么天下,我都可以不在乎的。
“浅裳,朕三日之后,接你来,和我一同走,你说好不好?天涯海角,我们再也不分离了,好不好?”
梦寻(51)
七夜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那么的认真,声音带着希冀,希冀中隐藏着苦涩。
七夜说完这句话,深深地看了一眼浅裳,便离去了。
浅裳的心,突然因为那样的一句话,心痛了起来,多少年了,她等到了这样的一句话,然而,却是那般的苦涩。
屋中陷入的安静,浅裳轻轻地呼吸着。
北苑花丛中,天遥的眼睛带着一丝兴奋,原来,浅裳和七夜离去,是因为七夜的逼迫!
既然如此,那么他还有一线希望,可以留下浅裳的,他一定会去做的!
绝对会去做的!
——————————————————————————————————————
三日,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对于浅裳来说,三日,足够,她好好地想一遍了,回忆一遍过去。
对于七夜来说,三日,像是一个世纪,等待着,揣测着,女子会不会跟他走。
若是不走,他又能如何?
那个孩子,还很小,躲在摇篮里,饿了哭,哭了吃,吃了睡,然后再重复着这样的生活,却不知道,自己母亲和自己父亲现在心里的纠葛。
夏日里的天气,总是这样的变幻莫测。
早上的时候,还是好端端的天气,然而,下午的时候,却开始下起了雨。
七夜早早的来到了千羽城城外,看着无边无际的草,站在雨中,看着出城的道路。
他已经告诉她了,等她一日。
骤变(1)
突然,前方骑马来了一个人。
是天遥。
高高在上的坐在马车上,倨傲的看着七夜,态度比帝王还要阴狠。
“皇上,臣来,只是为了告诉你,若是想让浅裳和你一起走,那么你带走的只能是她的尸体。”
七夜的手指颤抖了一下,然后,赫德却飞身而起,拿着剑刺向了天遥,嘴里带着几分肃杀:“你将她怎么了?”
“没怎么,杀了我,她更活不下去的。”
天遥的眼里,带着几分刚毅,看着七夜,一字一句的说:“说好的要共同选择的,为何你要逼迫浅裳?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谁也不要得到她!”
“赫德,放开他!”七夜最后,还是为了那个女子妥协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天遥,冰冷里,带着一份肃杀。
“你到底将浅裳怎么了?”
七夜怒气腾腾的看着天遥,一字一顿,那样的冰冷,像是冬日里的冰雪,刺向了天遥。
“我当然不会让他死的,我只是给她下了毒,皇上,不会不知道我擅长的是下毒吗?”天遥笑着说,然而眼底却是决绝,浅裳,浅裳,为了你,我就算是万劫不复,我也要这样的做!
赫德的眼里是怒气,然而,七夜却过于的平静,然后看着天遥,声音带着几分苍凉:“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想要的只不过是留下她,而且,我要你死心,死心塌地的放弃她!”
天遥这般说。
骤变(2)
“好。”七夜的眼神微微的闪动,然后看着天遥,说:“让朕怎么做?朕都照着做,但是,浅裳若是有一分一豪的伤害,朕定是不会饶恕了你们天家府邸!”
碎尸万段,难解的是心头之恨!
然而,再很,也要为了那个女子,忍下!
他手心里的宝贝,他都舍不得害她一丝一毫的,怎么会无端端的让她丢了性命!
浅裳,浅裳,你放心,朕定然不会这样的放弃了你。
朕,一定会回来,回来,杀了天遥,带走你!
天遥翻身下马,然后看着七夜,对着他说,“留下一封信,你便可以带着小谢离去,若是,还有,不要妄想伤害天家的任何人,浅裳只有跟着我,才能活,那个毒天下无人可解,若是天家灭了,你的女人,也要死得!”
“好。”七夜还是那样的一个字。
说的气度非凡,没有丝毫的停顿。
“皇上,看上去好像不信,告诉皇上,那个毒的名字是玉蝉花,只有玉蟾的丝才可以解毒,而玉蟾难寻,皇上应该、知道,只有天家存在玉蟾吧。”
天遥仿佛是什么都提前准备好了。
势在必得,是他此番的前行的结果。
七夜抬了一下眸,看了一眼天遥,然而始终是默不作声的垂下了眼睛,然后看着天遥说:“难道你不知道,七音岛也有玉蟾么?而且,玉蝉花,也是生长在那个地方,不是么?若是朕得到了玉蟾,天家府邸便要灭亡了!”
骤变(3)
玉蝉花,七音岛仅存之花。花程玉色,薄如蝉翼。
传说中,七音玉蝉花十年开一度,花开叶迅速落去,只有在花和叶同在时,取下,用月圆之夜的露水煎服可以使人起死回生。
然而,那只是一个传说。
尽管只是一个传说,他费尽心力,也要找到,救了浅裳!
“好,既然皇上如此有把握,那臣就敬候佳音!”天遥嘲讽,那只是一个传说,怎能会真的存在呢?
七夜没有说话,只是撕开了衣襟,黄色的上好衣襟,柔软精致。
咬破了手指,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皇子,朕带走了,朕从未喜欢过你,也一直没有喜欢,朕那般做,只是为了想要证实一下,你的心里可曾有朕,朕知道答案了,所以,你对于朕也就索然无味了。
还是多年前的那句话,朕不爱你,也妄想着朕爱你,除非,下辈子!
七夜没有迟钝的递给了天遥,转身,上了豪华的马车,吩咐赫德催马离去。
天遥攥着这个衣襟,看着马车飞奔而去,没有丝毫的停留,他的眼神,有些恍惚。
马车上,七夜一言不发,眼里是冰冷的恨意。
“皇上,那该如何做?”赫德终于开了口。
然而,七夜却是出奇的平静,许久,才说:“派人去寻找七音岛,在没有玉蟾之前,不可以轻举妄动,朕是不会让她死去的!”
骤变(4)
初夏的傍晚。
雨无声无息的落下,纤细的令人难以察觉。
雨水淋漓中小楼伫立。楼是复古的木结构,黛瓦飞檐,木镂门窗,在雨中独生韵味。
“浅裳小姐,少城主吩咐过小姐一步也不许离开紫竹阁。”
小楼的回廊之上,一位月白色衣衫的年轻女子被一位侍女打扮的女孩紧紧的拉住,女孩跪在地上,口气中透露出一丝极易察觉的哀求之意。
然而月白色衣衫的女子并没有一点心动之意,仍是执意的向前行走。
她的眼神是执着的,眼睛盯着北方的那个反向,充满了坚定的念想。
即使是这般的奋力挣扎,也没有影响到她一丝一毫的气质,仍旧是高贵矜持且含蓄。
似是怎么也挣脱不掉这个固执的女孩子的牵制,心中有些气愤,天遥是从哪里寻来的小丫头,这么全力的阻拦自己,如不尽快想法子离开,七夜他定会抛下自己不顾,一人回京都的,
那一夜,他的那一句话,说的那般的诚恳,还有这么多日子一来,他夜夜来看自己,那样的眼神,她怎么会不懂呢?
她愿意,再相信一次七夜,给自己十多年以来的感情,一个答复。
等了十五年,等来的那一句,朕喜欢你,浅裳。
为了那样的一句话,让她粉身碎骨,她也是愿意的。
于是,白色衣衫的女子厉声道:“放开我,否则我杀了你。”
骤变(5)
说罢,纤细如美玉的手蓦然从头上拔下一支精致的碧玉簪,细微的绿光一闪,“呲”的一声,如同裂锦般的声音。
女孩的手上血便如同疯了般涌出。莫不是爱的痴狂,素雅温和的贵家大小姐怎么会有如此极端的疯狂举动。
可是,那双粗糙的小手仍是固执的紧紧地攀住月白色衣衫女子的腿,买有一点放松和退缩的痕迹。
不消一刻,血便染了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