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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有一回应酬,那个客户是个土鳖,但是特有钱,喝酒也特豪气。杨逍没办法,只好陪着喝。喝完了回家,胃里就火烧火燎的疼起来。
杨逍自己摸索着吃了药,可是,还是疼的像是有人插了一把刀,还不停的搅动着一样。他趴在马桶上吐了很久,几乎连撑着回到床上的力气都没有了。
也许人生病时候就会特别脆弱,那一刻,他特别想念丁依,想念她温暖的手,想念她柔软的怀抱。他几乎想的要发疯,不自觉的摸出手机,就在要按下拨号键的一瞬间,他又挂断,把手机远远的扔出去。
整个晚上,他蜷缩在床上,昏睡一阵子,醒一阵子。昏睡的时候,就梦到她,梦到她温柔的给他揉着,说,“宝贝,不怕,我在呢。”
醒了,他就顶着胃,轻轻的吸气,自嘲着,杨逍,丁依她,不是你的止疼药,有事就想起她,你还能更无耻吗?
早上,他摸到濡湿的枕巾,又摸摸自己泪痕未干的眼角,愣住了。
丁依离开后,夏雪打来很多次电话,杨逍一直不接。说不上是什么原因,看见这个名字,他总是想起那晚上,丁依一个人孤零零呆在车里的样子,想起她指着胸口说,“这里,很冷,很疼。”
于是,他有些恨夏雪,也恨自己。
这天,他刚吃完早饭没多久,夏雪又打来电话,他堵了一早上的胸口突然燃起火来,接起来就吼了一句,“夏雪,我和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我他妈没心情哄你。”然后直接挂断,杨逍叹气,终于清净了。
到了年末,丁依突然忙起来。学校今年要搞一场大型的迎新年文艺汇演,而其中好几个节目由丁依负责编排指导。
排练节目多数是利用下午学生自习时间进行,丁依几乎所有自习课都要组织学生编排节目。向东晚上过来的时候,看到丁依很疲惫的脸色,就制止了她做饭,自己点了餐,细心的装好盘,端上桌子,才叫她过来吃。
什么事情都是个习惯,经过了这几个月,现在向东晚上有应酬的时候,都会打电话或者发短信告诉她,丁依也是。
而只要向东有事不来吃晚饭,他都会提前给她订餐,再三嘱咐她要好好吃饭。丁依笑,“向东,我不是小孩,你都赶上我妈了。”
向东不以为然,“你都这么瘦了,以后必须每顿饭都好好吃。”
文艺汇演的前一天晚上,是在演出场地带妆彩排。丁依估计回来的会很晚,她打电话给向东,向东说也有应酬,估计也会挺晚。
末了,向东又是嘱咐她一定要好好吃饭,丁依笑,“向东,你原来挺酷啊,怎么现在这么啰嗦呢?”向东顿了顿,有些尴尬,“那不说了。”挂了电话,丁依垂下睫毛,静默了很久。
不知道是忙乱中把钥匙掉了,还是根本忘了带,丁依疲惫不堪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在门口,却发现钥匙找不到了。
她望着家门,呆住。靠着墙慢慢蹲下。天很黑,风很大,她又冷又饿又累,可是,她进不去家门。绝望席卷而来的时候,她看着对面向东的家门,不知道他回来了没有,要去吗?
这时候,手机突然响起,向东的声音有些急切,“依依,你还没回家?没看见你家亮灯呢?”
丁依嚅嗫,“我,…忘了带钥匙。”
那边愣了愣,“你在哪?”
“家门口。”
挂断电话,就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很急切,似乎是大踏步的跑着。丁依扭过头看着楼梯,向东微红的脸很快出现在视线里。
看到她,他微微笑笑,“傻丫头,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这里多冷啊。”他过来揉了一把她的头发。
“钥匙忘带了?”
丁依点头。
向东弯腰查看了一下她家的门锁,“现在太晚了,明天我找人弄开吧,今天,你先住我那吧”说着牵起她的衣袖。
丁依顿了顿,“不好吧?”
向东挑眉,“有什么不好?”,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直接牵着她走进了自己家。
丁依垂下头,也许在这冰冷的夜里,他带来的感觉太温暖踏实,竟然让她的眼睛有些胀。
他的家,简单,没什么多余的装饰,显得有些冷硬。这有点像丁依以前对他的印象。只不过,这几个月,这个冷硬的男人,给予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
“依依,你去卧室衣柜最上面一层拿一床新被单换上,晚上你睡卧室,你的脸色很差,我现在给你煮点热汤面去。”向东说着直接进了厨房。
丁依略一犹豫,也只有这样了。她走进卧室,看着淡灰色的窗帘床单,和她的家一样的格局,不一样的感觉。
拿床单的时候,一个小盒子随着床单滑落下来,里面的卡片散落了一地。丁依弯下腰去捡,指尖触到卡片的时候,她愣住。
那些卡片上盖着邮戳,应该是他出去玩的时候,在各地买的。而收信人上,写着,自己的名字。
这是一叠未寄出的明信片。
她慢慢蹲下,一张一张捡起来。从邮戳时间看,最早的一张,竟然是将近两年以前的,地点是九寨沟。
“依依,九寨沟真的很美,那些海子,那样清,那样纯,那样美,像你一样。”
“依依,你听到过大本钟的钟声吗?它刚刚正在敲响,我真想打电话给你。”
“依依,丹麦除了有童话,还有可口的丹麦酥,只可惜,缺了我的白雪公主。”
“依依,塞纳河边有人吹着萨克斯,我在夜风中,想念你。”
“依依,北海道的樱花红了,很美。他们有一种樱花酿的酒,如果可以,想和你一起喝。”
“依依,香格里拉天高云淡,可惜,少了一个你,我便有些想要回去了。”
……
橘黄色的灯光下,丁依蹲在地上,指尖轻轻的抚过每一张明信片,眼角慢慢的溢出水滴。水滴落在他的字迹上,晕成了一朵淡蓝色的花。
没有想过,那些她专注爱着别人的日子里,有个男人,默默的在心里,带她看尽了天下风景。
外面传来向东叫她出去吃饭的喊声,她迅速的抹了一下眼睛,小心的收好明信片,放回了原来的地方。
捧着他煮的热汤面,喝一口,很暖,从胃里,暖到心口。在雾气蒸腾中,她抬眼看了看对面的男人,他的眉眼锋利,五官棱角分明,怎么也看不出蕴含着这样深刻的温柔。
心底深深的叹息。
“向东,永远是朋友,好吗?”她的声音很低。
他顿了顿,没说话。
命运总是这样,有些人来的太早,而有些人,则太迟。
作者有话要说: 好感动。。。。。。
写完了自己看看,更感动。。。。。。
☆、她,只是你的前妻(修)
新学期开学以后,丁依的课程没有增加,可是她却忙了起来。一方面,国乐坊的演出在增多,另一方面,她带的学生有好几个要进行古筝考级,需要更多的辅导。
向东本来劝她别把自己搞的太累了,好不容易长得一点肉,再累没了就不划算了。丁依笑笑,“忙点挺好,我觉得很充实。”向东也便不说了。
莫莉经常在QQ上和丁依聊天,他们的琴行经营的还不错,莫莉有想要扩大经营的打算。因为钱不够,就和许言、张宁远说了,想要合伙做。最后,三个人成了合伙人。
丁依笑,你们都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莫莉顿了顿,说依依,都是因为你我才认识他们两个的,说实话,都是挺好的男人。过去,你不喜欢他们也就算了,以后,你自己也要向前看了。
丁依不语,向前看?可以吗?还能够吗?不能够了么?
他们几个人每个月还是会出来一起吃个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丁依离婚了,他们考虑她的感受,几个人都是一个人来,没人带家属。
张宁远结了婚似乎生活的很好,原本清瘦的他明显的胖了,眼神也已经是一个成熟男人的睿智、内敛,不复初识时候的青涩、单纯。
许言倒还是那样子,爽直的北方汉子,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脾性,不同的是,衣服都换成了名牌。
他追求丁依这件事最意外的收获,莫过于和张宁远成了莫逆之交,并因此促成了他事业上的蓬勃发展。
他们四个人还是会一起喝酒,许言常常调侃大家,莫莉也是一如既往的闹腾,场面很欢乐,只是没人提起丁依那段失败的婚姻,也没人提起自己家的另一半。
张宁远私下里曾经对丁依说过这样一段话,他说,“依依,我想,我遇到你的时间不对,当时的我,太青涩,只会单纯的痴恋,不懂得如何去打动女人,所以不能吸引你。这辈子错过,我认了。”
“现在,我只希望你能遇到一个好男人,符合你所有的梦想,妥贴你所有的心情,在他心里你胜过一切,你会爱上他,然后,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样就好了。”
“依依,你是一个应该拥有童话一样的爱情的女人,如果遇到,别错过了。”
丁依垂下头,眼圈微红。
当初,执念太深,错过了多好的一个男人。丁依,你以后,不能再这么固执了。
丁依是在下课时候不小心扭到脚的。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台阶下面有人掉了一个小球在那里,丁依捧着一摞教案经过,没看到那个小球,一脚踩到,跌坐在地上。
脚痛的像是断了一样,丁依坐在地上起不来。有其他老师路过看到,就把她扶到了办公室。到了那里,她的脚踝就已经肿了起来。
校医过来仔细查看了,只是很轻微的扭伤,骨头倒是没事,于是给敷了药,嘱咐了她这只脚今晚不要着地,这两周不要做剧烈运动,走路也尽量能少就少。
校医刚走,向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丁依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她扭了脚的事情,旁边正好有老师喊她,“丁老师,于主任说你扭了脚,下节课我替你吧。”
向东在那边听了,声音变得很焦急,“依依,你扭了脚?严重不,很疼吧?”
丁依摇头,想起来他看不见,赶紧说,“没事,轻微扭伤,不怎么疼。”
向东在那边嘶嘶吸气,就像他哪里疼一样,过了几秒钟才说,“一定很疼,别动,我马上来接你。”说着就挂了电话。
丁依呆了呆,微低下头,自言自语一样,“好。”
他是跑来的,说这附近没地方停车,干脆就不开车过来了。反正这里距离他们住的地方很近,他跑过来也就几分钟。
丁依看着他鼻尖上的汗,和脸上的潮红,心里某个地方微微一动。
向东背对着她蹲下身,“上来。”
丁依脸上有些红晕,“不好吧?大庭广众的”
“那我抱你?”
丁依的脸更红了,“你扶着我吧。”
他不动,“不行,万一你脚上用劲儿了呢。”
最后,丁依还是趴在了他的背上。他的背很宽,丁依又瘦,趴上去就像一张床一样,温暖舒服。
向东的身体却是一顿,她那么柔软,贴在背上,自己的心里像是揣了十五只小兔子一样,七上八下又砰砰乱跳。他稳了好一会儿心神,才控制住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他们沿着河边走,吹着小风,向东轻松的背着丁依,还和她闲聊着。丁依伏在他的背上,看着河水流淌,冲走了一些浮在上面的水草,就像岁月带走了一些人,一些感情也慢慢淡去。
时间,果真是医治伤痛的良药。不到一年的时间,那么深刻的爱,竟然好像就渐渐的随着流水悠悠漂远了。
这一天,杨逍做什么都有些心神不宁,总有种什么东西找不到了的感觉。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杨逍决定还是出去转转吧。
开着车,不知不觉间,就开到了丁依的公寓附近。杨逍曾经悄悄跟着她回来过,知道她住的地方。
他把车停在很远的一个偏僻巷子里,自己散着步过来,在一棵粗大的榕树旁边站住,侧身靠在树上,看着楼上发呆,想着她到底在哪扇窗子后面,她在那扇窗户后面是如何生活的。
想着想着,就出了神。
不知道站了多久,眼前走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向东?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更令他吃惊的是,他的背上,伏着的是,他的依依。
向东侧着头和她说话,笑得很真,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向东,如此温柔,眼睛里面都是笑。
丁依嘴角弯起,轻声的说着什么,向东摇头,似乎坚持什么,丁依无奈的笑笑,神情也很温柔。
杨逍的心脏像是被炮弹击中,轰的一声,燃烧起来。
他愣在那里,猛盯着他们,直到他们走进单元门,他才反应过来。向东,和依依?
他不可抑制的愤怒起来,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怎么会在一起,他们怎么可以在一起?
他继续等在那里,过了没多久,向东就一个人出来了。杨逍迎上去,向东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后站住,神色很坦然。
“喝一杯吧?”杨逍的语气似乎懒洋洋的,却透出不容拒绝。向东挑眉,“好。”
酒吧里面人很多,他们找了个角落坐下。杨逍斜靠进沙发,抿了一口酒,“向东,为什么你今天会在那儿?”
向东也抿了一口,“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杨逍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什么?”语调很慵懒,声音却紧绷着。
向东端着杯子,也靠进沙发里,“杨逍,我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我和依依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向你解释。”
杨逍觉得自己已经几乎控制不住怒火,他握着拳,怕自己像是毛头小子一样的冲上去。过了会儿,他有些生硬的问,“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杨逍,我本来只想看着她幸福,即使她的幸福与我无关。可是你,你不珍惜她的感情,她那么爱你,你给她的是什么呢?欺骗和伤害!”
“现在,我告诉你,我爱依依,我要和她在一起,我会一辈子对她好,就这个意思。”向东干脆坐直了身子,眼神坦荡磊落,认真的直视着杨逍。
杨逍像装满了火药的炸药桶一样,瞬间就被点燃了,他从沙发上弹起来,杯子生生被捏碎在手心,几乎是嘶吼着,“你爱她?你要和她在一起?别做梦了!”
“丁依,她是我老婆,是我老婆,她他妈是我老婆!”。
向东淡淡的看着他,眼里有若有若无的同情,“杨逍,你们已经离婚了。”
“她,只是你的前妻。”说完他站起身,转头离开,留下杨逍呆在当场。
杨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酒吧的,他没有想起停在酒吧门口的车,也没有想起自己扎满了碎片流着血的手。他的脑子里回想的是那两个字,“前妻。”
杨逍扯起嘴角,“前妻”,多奇怪的字眼,它说明一个女人,曾经全心全意爱你,和你如此亲密,然后有一天,她突然变成了这个身份,从此,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于是,所有的爱恋、亲密,都被一个“前”字变成了过去式。
可是,依依不同。依依怎么会和他杨逍一点关系也没有了呢?她是依依啊,她是那个爱他,给他温暖,叫他宝贝,把他当成孩子宠着的依依啊,怎么就会和他没关系了呢?
她是那个让他不自觉的把所有在别人面前永远不会流露的孤独、脆弱、依赖和孩子气都展现出来的依依啊,怎么就会有这么一天,他没有资格再展现在她面前了呢?
那么,以后,依依,他的依依,就会有别的男人来呵护关爱,会有别的男人给她买喜欢的零食,揉着她的头宠溺的看着她;会有别的男人牵着她的手走在街边,在过街的时候,为她挡住穿梭的车流;
会有别的男人喝着她煮的汤,然后说一句,依依,真好喝;会有别的男人,在吃鱼的时候,抢先把鱼肚子上的肉夹给她,看着她小心的吃下;会有别的男人,在夜晚,伏在她怀里,叫着她的名字……。
杨逍的胸口像被撕裂,血肉模糊,他紧紧的握拳,手心传来尖锐的痛,却转移不走分毫心里的痛。那痛太强烈,他的背微微有些弯,他喘着气固执的移动着脚步,似乎只要他一直不停下,就能走到她的身边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最难受,只有更难受。
希望每一个人,懂得珍惜身边的人,因为没有人,会永远在原地等你。
☆、骗自己的傻瓜该醒了
回到那颗榕树下面,杨逍斜倚着树坐下,看着一个个黑洞洞的窗口,不知道她在哪个里面酣睡。
他只是盯着那一扇扇的窗,甚至没看见向东提着一只拐杖走进单元门。
杨逍眼前渐渐恍惚,似乎有女孩子浅笑着说,“不好意思呢,我这儿也没省下。我是依依不舍的依,不是一二三四的一。”
画面转过,女孩子认真的点按着他膝盖下的穴位,“杨逍,你胃不好,要记得这个穴位,足三里。以后再疼,就让人给你按按,200下就好。”
杨逍,原来,从一开始,你就记得清清楚楚,从她第一个浅笑,第一次脸红,温暖的小手第一次覆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