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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归长安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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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合宜,也不至玷污了雅名。”

    谢绫的帖子发遍了京城的显贵,并不如何值钱。他用这样一幅名画来换入场的资格,确实有一掷千金的魄力。

    此人城府极深,谢绫看不透他心中所图,便和颜悦色地打着马虎:“世子要来,便是贵客,如此破费倒显得生分了。”

    “哪里是生分?”苏修朗声笑道,“画再珍贵,也不及我与谢姑娘一见如故的缘分。今夜还望与谢姑娘共饮一杯,届时在下必当敬候谢姑娘。”

    柳之奂下楼时,正见到堂前二人并肩而立的背影,肩膀挨着肩膀,无需言语便透着股亲密。他听到苏修的话,觉得此人态度轻慢,惹人厌恶,料想着谢绫不会答应。哪知谢绫却洒然一笑,满口应承下来。

    苏修达到了目的,也就不再多做纠缠,寒暄几句便道了别。

    谢绫往回走,正撞上楼梯上的柳之奂。他也正皱眉盯着她看,想是站在那里许久了。等她上前两步走到了他身前,他才犹豫着开口:“那人绝非善类,师姐你何必与他周旋?”

    谢绫无所谓地一笑:“应酬罢了。这世上还是讨厌的人多,但你总要学着跟他们打交道。对方不是善类,你大可绕道走,可世上哪有那么多条路可选?有些路,你不得不走。”

    柳之奂轻握住拳,抿唇不语,清淡的眉眼无声地将她的话拂去。

    她渐渐敛去脸上的笑,温和地抚了抚他僵着的肩:“师姐说这么多话,是想告诉你,你以后要入朝为官,少不得要跟这些人打交道。官场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你若连赔两个笑脸都做不到,不仅走不远,还会把自己赔进去。到时候,你难道还要指望师姐来替你收拾摊子吗?”

    柳之奂眼珠微微一颤,不知是被哪一句触动了心事。

    谢绫自觉自己把话说重了,心中歉然,展露出个柔和的笑:“我不是在埋怨你。你想如何都是无妨的,只是官场上什么事都可能出,我怕连我和师父都帮不了你。到时候,就晚了。”

    如今的他,还需要她护着,还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小子而已。官场不比风月场,不是凭一手好文采便能平步青云的。

    他郑重地点头,目送她离去。

    ※※※

    是夜,海棠酣醉,四季居内弦歌曼舞,热闹到入夜也不见退温。

    二楼僻静处的走廊上,谢绫独自绕过长廊,往天字号雅间去。

    她不紧不慢地走着,路过许多门中的一扇,里头没有觥筹交错的声音,连烛火都是静悄悄的,不曾摇曳。

    人刚要走过去,那扇门却突然开了,里头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臂膀,用力一拽。谢绫始料未及,正失神间天旋地转,再回神时已被拽入了那间厢房,隔门在她身后应声关上。

    她睁开眼,苏昱的脸正贴在她面前,与她的鼻尖不过一寸。她惊魂未定,直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这个时间,这里又是四季居,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似乎并不准备放开她,眼睑微合,捎着丝危险气息:“你这是要去做你的买卖了?”

    他的话意有所指,可她却没那么灵敏,也没料想到她把某些话说进了他的心里,害他惦记到现在。谢绫只觉得莫名,偏过头咕哝一声:“我不去做买卖,还能做什么?”

    “好,好。”他又气又恨,竟找不出话来应付她,只从喉咙里搜出两个“好”字,不由自主地又离她近了些。

    谢绫这才意识到她此刻处的位置是他和隔门的中间,本来就逼仄,他这样步步紧逼,把她逼得紧紧抵住了门,退无可退,彼此的气息都近在咫尺。

    她睖睁着眼盯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庞,脑海中却莫名地浮现出一片暖融融的朱色。蒙了红绡的灯面投出殷红的光,他在这片朱光里站定,便是这样一张熟悉的脸。

    像是隔世的事了。画面里的女子面无表情地凑近,再凑近,用嘴唇在他的脸颊上轻碰了一下,冷冷问他:“要不要再来两下?”

    回过神,那张让她浮想联翩的脸仍旧近在眼前,只要稍稍前倾便能触碰到。他冷着脸,看起来寒气森森,眼底涌动了丝类似怒气的情绪,雾茫茫地看不分明。明明是这么一张严肃刻板的脸,和脑海里浮想起来的画面重合起来,却还是让她觉得窘迫。

    她居然曾经做过那样的事情……简简单单地回想便觉得无地自容。

    苏昱看着她脸上忽然浮起来的淡淡粉色,目光一凝。她竟然……也会害羞?他忽然觉得有趣,凝神看入她眼底,捕捉她难得显露的一抹怯色:“怎么?这样让你很不自在?”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脑海中的回忆便不住地浮现——

    那日他便是这样把下巴搁上她肩窝,嘴角轻弯,在她颈上轻轻擦过,带起微凉的酥/痒,连声音都晕着笑意,对她说:“你想来几下都可以。”

    连柔和又刻意带丝轻哑的嗓音都与现在如出一辙。

    何止不自在,简直要被自己的联想逼疯了好吗!

    谢绫伸出两只尚且自由的手,试着推了推他:“你先让开好不好?有话好好说,你到底来做什么的?”

    还能来做什么?难得今日沐休,恰赶上她办这状元宴,他便来看看她,谁知正正好好被他撞上了某一幕。

    苏昱任她推搡,纹丝不动地抵着她,一言不发。

    谢绫气馁,软硬兼施地和他谈条件:“你想怎样直说便是了,什么都好商量,你先放开我。”

    “想怎样都可以?”他稍稍抬起脸,方便他将她的表情看得完整。

    谢绫隐隐约约地觉得不对劲:“嗯?”

    话音未落,他忽然覆上了她的唇,将她的疑问都堵在了口中,原本挡着她的手臂向后环住她的腰身,怀里的温软和唇上的清甜融成莫大的蛊惑,诱他将她抱得更紧更紧。

    心里像有一根弦突然绷断了,他想把她揉进血肉里,来续上这根弦。

    谢绫灵台一空,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措手不及,只能被动地听凭他施为,好不容易恢复了神智,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立刻沉着脸诘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第63章

    一夕间;楚国的格局翻天覆地地变动。原本庞大的谢氏一间间店铺关门闭户被查封,在这样声势浩大的变动下反倒不那么起眼。

    柳之奂身为朝廷命官;并不与谢氏作为相系;并没有受到波及。他身体仍然未有好转;便住到了鸿胪寺官员的住处去;由几个书童服侍着。

    谢绫在逃亡之中依旧惦记着他。他的身子尚未稳固,若是再突然出了什么差错;身边那一群庸医;怎么可能治得好他?他大好的一个人;正值弱冠之年,若是落下了残疾;那该如何是好?

    但她走之前;他只是不停地让她离开。

    一天一夜后;谢绫一行人在邠州落脚。

    谢绫向谢翊请命偷偷潜回长安,道是她乔装改扮,曾经可以避过印风堂的耳目,如今在逃的人那么多,楚国上下动乱非常,官府也不会花大力气去搜捕她一个弱女子。

    谢翊板下脸拒绝了她:“你以为我们如今是在逃亡么?”

    “……师父。”她仍是坚持。

    谢翊叹道:“这天下不是汝南王的,也不会是他们苏家的。”

    他带她到邠州山脚下,那荒芜一片的山中竟藏了不少营地。

    这座山素有鬼山之名,山下的村名时常看见夜里山上明灭着鬼火,四处窜动。这山又素来荒芜,没有野猎可打,于是村民们平素都不会上山,哪怕有外乡人过路,也会有好心的村民提醒他,让他绕路。

    而这鬼山之中的火光,哪里是鬼火,分明是兵士们的炊火。

    谢绫在其中与他们一同烤兔腿羊腿,和乐融融,却依旧有些不知所措。看他们的模样,在此地生活的时间应当已经有些年岁了,有些人负责采办,甚至是山下村民的熟面孔。他们大多淳朴,互相称兄道弟,很有草莽作风,但对她却异常恭敬徇谨。

    谢翊领她在这群兵士之间穿梭而过,沉声道:“这些都是扶氏子弟,这里不过是其中一处罢了。”

    谢绫猛地怔住——扶氏,扶氏。那是前朝国姓!

    外人身处其外,只当谢氏是一个传奇般的存在。谢绫身处其中,却知道谢氏的崛起有多不可思议。没有惊人的积累,根本不可能撑起这么大一个商界帝国。谢氏的举动,与官场的交往,也处处透着诡异。甚至到后来,她发现师父与前朝元老交情颇厚,发现就连后宫之中,也有他的耳目……

    早在她查出那个沉寂甚久,近来却突然邀宠的欣嫔身份时,便万分错愕。他们若不过是一介商贾,何以要把棋子安插到后宫之中,这样严密?反倒像是……策反之人才会有的举措。

    难怪温相如此忌惮谢氏,分明不是为财所能达到的地步。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二者的目标相同,方能合作,可却终究不是一路人,依旧互相防备。

    思量之间,探子突然来报:“京中温相及其党羽尽数人头落地,汝南王残部负隅顽抗,已被镇压。楚国大军方料理完内患,已经出兵前线,支援梁国攻打燕国。燕国是疲敝之师,如今腹背受敌,已有颓势。”

    谢翊沉吟片刻,道:“联络云乞。”

    “是。”

    谢绫仔细回忆云乞此人,果然曾在四季居见过他,彼时他同内阁首辅杨大人一同赴谢翊的约,不过是席上不起眼的一个将领。此次沈漠出兵,他是沈漠的副将。师父经营多年,竟已将棋子安插在各处要穴,此刻才一一崭露出来。

    依如今的情形,师父联络此人,必然不会是什么仁义之举。谢绫心中泛起不祥预感,强作平静道:“……师父这是要?”

    谢翊的神色淡漠如世外之人:“沈漠此人是个祸害,是时候除去了。”

    谢绫大惊失色:“师父要害沈将军?”

    “他本是扶氏忠烈之后。彼时扶氏遭逢大乱,他的父兄皆亡,留他一人流落北疆。本是个可造之材,可惜后来却为苏家所用。”谢翊信步向前,谢绫滞在原地未跟上去,只见到一个孤冷背影,“当朝武将唯他可用,除去此人,是除去一个心腹大患。”

    谢绫摇了摇头,上前拽住谢翊的衣袖:“师父苦心经营谢氏,近年所为早已失尽民心,即便起兵叛乱,也未必能夺得了天下。”

    “你身为扶氏后人,怎可说出这样的话?”谢翊像变了个人似的,漠然的眸中暗藏几分戾气,“你要记住,凭仁义夺不到天下。能得到天下的,只有假仁假义。百姓不在乎国姓,只在乎今后的民生。”

    他这样偏执,谢绫再想说话,却被谢翊吩咐了手下带回营中。

    营外值守森严,谢绫身边可靠近的唯有兰心一个。

    是夜,谢绫添着灯油,问道:“你可早知如此么?”

    兰心低下头,既不答是,也不摇头。

    谢绫垂下头问她:“我本该是扶姓子孙,便不应是这个姓名。那当叫什么?”

    兰心这才微微抬了头,视线与她的肩膀齐平:“小姐身上有一块血玉。上头刻了小姐的本名。”

    谢绫是知道那块玉上有字的,一个谨字。可被她这样一说,目光却还是往下移,一手托起颈上的玉,仔仔细细地瞧着。她还以为这个谨字,是她的生父母要她谨言慎行,不想竟是她原本的名字。

    “你都知道。”她这样叹着,却也不是问句,让人无从接下去。

    突然之间,谢绫猛地起身,推开兰心往外冲去。

    兰心被推了个措手不及,见她往营帐外跑,顾不着疼痛立刻起身去追。她的功夫好,没让她逃出营帐,情急之下一记手刀将谢绫拦在了帐中。

    谢绫软软瘫倒下来,兰心连忙蹲□子去接住,将她安置回榻上。

    她面对昏睡之中的谢绫,咬住了唇。良久,她才转身将油灯盖熄,慢慢走出了营帐。

    ※※※

    这一夜,谢绫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被人追杀,在雪地里奔逃。

    茫茫的雪地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她不停地逃,不停地逃,哪怕身后看不到追兵,却也不敢停下来一时一刻。

    最后她力竭,终于倒在冰天雪地里。

    满目皆是鲜红的血,灼热的血,融化在冰冷的雪地里,染了一大片的殷红。

    后来有一个贵妇人救了她,将她带回去照料。她慢慢恢复了知觉……

    梦境开始破碎,她在睡梦中皱了眉,头疼欲裂,忽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看不见。眼前一大片空茫茫的黑暗,她像是在一个无穷无尽的夜里独自前行,好不容易看到一片亮光……

    她在梦里朝着那亮光走。

    耳边一片嘈杂,有人一遍一遍地喊她,阿谨。

    有弦乐之歌,有鼓噪之音。更多的是无头无尾的对话:

    ……

    “一旦去争,很多事就回不了头了。”

    “为什么不争?”

    “你是不是觉得,跟着我很没用?”

    “这回剖白心迹的人是我,你可还想继续讹我?”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

    “你等着我,千万别再走了。我怕没有那个运气,再和你重逢一次。”

    ……

    这些片段都像是零落霜花,她听不分明也看不分明,只能一味地往前走,总觉得心头的郁气一夕比一夕更重。

    直到终于走出那片亮光,天地换了一副模样。

    那是在楚国北疆,一只雪狼迈着落地无声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她。有一个落魄少年救她于水火。她为报恩,让他去找一个人。

    那少年看起来平凡无奇,穿着粗麻衣裳,脸上却整饬得干净清秀,眼神坚毅如孤狼。她在梦里望着这双眼睛,望着望着,眼前却忽然幻化成了沈漠的模样。一样的坚毅如狼,却寒若冰霜。

    她猛地惊醒过来,像历经了一世一般漫长,额上全是虚汗。再看营帐中的漆黑如墨,伸出五指,只能映着帐外的火光看出虚虚一个轮廓。好像自己不该在这个世上一般,虚幻得恍若隔世。

    她悄悄下了床,从自己的行李之中,取出她的药粉。

    翌日,谢翊来到帐中,守卫皆被放倒,帐内早已没了谢绫的踪影。搜寻半日之后,只听闻官府找到了一个朝廷钦犯,已押往京中。

    ※※※

    谢绫一整日滴米未进,倒在囚车之中。

    负责押运犯人的小吏名叫小九,待她和气,虽然手脚都给她上了铐链,却一直紧张着这位姑奶奶。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上头点了名,若是逮着了这个女犯人,要好生地伺候着,毫发不伤地押上京。

    他见过要留活口的,那是为了审讯,却没见过要好生伺候着的。

    偏偏这个犯人,自己像快断气了似的,整天喊着头痛,一脸痛苦之色,给她端茶送饭,她都一滴不碰。这样下去要是真死在了路上,他的小命就不保了。

    小九一手拿着碗筷,一手拿着水壶跟着囚车跑,不停地哭丧:“哦哟姑奶奶唷,你就吃一点啊?好歹吃一点啊……”

    谢绫抓起一把囚车里头的沙石往外扔:“别吵。”立刻又倒回了车中。

    小九被扔了一脸,气愤地甩手走了。走了几步,又痛苦地赶回来,继续哭:“姑奶奶,小的上有老下有……啊,下没有小。但是上头有两个八十岁的老人,都靠我养着呢。你倒是替我祖爷爷祖奶奶吃两口啊?”

    作者有话要说:洒了一大把狗血求不抽打……

    _(:3∠)_ 不过相信作者菌,这种狗血梗也可以很不狗血地解决……嗯,看绫妹当囚犯都当得这么狂拽酷炫,女主这么彪悍,狗血也依旧虐不动她,看绫妹如何搞定这一盆狗血吧……= =

 第64章

    谢绫以囚徒的身份回到了长安,独占了一间牢房;看押她的人仍旧是小九。小九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的霉才摊上这么个祖宗;正准备向上头打报告,没想到顶头上司一杯凉茶泼下来:这个姑娘得当你祖爷爷祖奶奶伺候着,否则就等着杀头吧!

    幸好这一回;谢绫的头痛之症缓了过来,牢饭也开始一日三顿地吃了。就是不怎么说话;脸色难看得跟个女罗刹似的。

    小九给她端饭;虽然在牢饭中已算得上是佳肴美食;但比她平日里的膳食自然差了好几个台阶。他如今的差事只有一个;那就是伺候好这位姑奶奶,闲着无聊也跟她搭话:“听说你是个谋反的?你这样的也能谋反?”

    谢绫淡淡瞥了他一眼。小九立刻噤若寒蝉:“我这不是看你一个女娃娃下了狱;别是有什么冤屈,好奇了一下嘛……”

    他看谢绫吃下那些饭食并不挑剔,又奇道:“听说你以前是个顶有钱的,被百姓当财神爷拜,没想到这些粗茶淡饭,你也很吃得惯么。”

    谢绫还是不理他。小九挠挠头便走了。

    奇也怪哉。上头虽然吩咐了要好生伺候着,可也一直没有下实质性的命令,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把她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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