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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说说。她可不想娶个祖宗回来供着。
王夫人也只在心内这样想,面上她按捺不动,贾政难得来她这里一次,若是为了这个惹恼了他,让他甩袖子走了,又何时才能来?说不得今晚要留了他在这里过夜才是。
怎知贾政在王夫人这里用了饭,王夫人苦留不住,贾政一出门便去了赵姨娘房里。王夫人得了消息恨得直咬牙,将那贱人骂了几百遍,也兀自不解恨,这贾府里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若不是还有宝玉这个儿子,如今又有了娘娘给她撑腰,这府里哪里还有她的立足地?连个妾都敢骑在她的头上了。早晚要收拾了那贱人。
又想起宝玉的亲事,想了想去还是觉得宝钗好,跟自己贴心,便是跟娘娘哭闹也要娘娘点下那个头,若能得娘娘赐婚那更好了。
贾府里面的这些风波跟黛玉毫无干系,到了二十一日这日,因着是宝钗的生日。黛玉便去了贾府。
到了贾母房里,见宝玉宝钗湘云俱在,一时见过归坐,还没来得及跟宝玉说话,湘云便走过来,拉着黛玉说笑道:“我在这里住了几日,也没瞧见你,正打算回去呢!老太太说要我多住两日,等过了宝姐姐的生日,看了戏再回去。如今你来了。这下可好,大家可齐全了。”
史湘云是贾母娘家的侄孙女,宝玉的表妹。自幼父母双亡,由叔父忠靖侯史鼎抚养,婶母待她不好。却没有因此压抑了性格,反而生性豁达,得贾母喜欢,经常在贾府住。
黛玉自来京城后。到贾府小住也常与她玩,因喜她的性格,而如今黛玉自己也改了不少,与湘云倒成了好友。
黛玉笑道:“齐全又怎的?你又打什么主意?”
湘云道:“我能打什么主意?今日宝姐姐才是主角。我不过想着大家一起玩罢了。倒是林姐姐,你也不在这里陪我多玩几天,就急匆匆的回去了。如今又得过来,何苦来着。”
黛玉道:“你若是当真想着我,这样罢,跟我去我家住几日如何?”
“当真?”湘云闻言顿时亮了眼睛,尔后又暗淡下来,她便是想去又如何,婶婶不会同意的。
黛玉见了她的神色,如何不知,便笑道:“既然你有心,你且等着,待你回去了,我便去给你下帖子。有我爹爹的面子,料你婶婶也不敢说什么。”
湘云这才欢喜起来,又拉着黛玉叽哩呱啦的说笑了一通。正说着,宝钗走了过来,笑道:“你们在说什么呢?云儿笑成这样。”
湘云笑道:“林姐姐邀我去她家住几日呢!若是宝姐姐一起去,那岂不是更好?”又对黛玉道:“林姐姐,要不也邀了宝姐姐一起去?嗯,还邀了迎春姐姐她们,这样我们都在一块,岂不是乐哉?”
宝钗失笑,指着她道:“瞧瞧云儿说的,你当过家家呢!也不想想若是我们都去了,林姑妈又得费心思了。”
湘云自知失言,也笑了起来,轻轻拍了一下脸颊,对黛玉道:“好姐姐,是我想差了。”
黛玉笑道:“云儿却是好提议,哪里能费得了什么心思,难道我便招待不了你们?待我回去便给你们下帖子,请了你们来玩,愿意住几日便住几日。”话虽这样说,事实能否住下还是两说,更别提住几日了。毕竟都是各自有家,有怎能真的一直住在亲戚家?宝钗也是因为跟贾府的关系才能叫一声林姑妈,哪能真的厚着脸皮住到林家?湘云跟黛玉关系虽更近一些,但是毕竟她的监督人是她的叔叔婶婶,也不能太过。
但黛玉能有这份心,也值得她们感动了。正说笑,探春走了过来,“我见你们三人说得热闹,也过来凑热闹来了。”又对宝钗说,“你倒在这里自在,老太太跟凤姐姐在商量怎么给你办生日呢!”
第一百零八章 宝钗生辰(下)
三人闻言顿时朝贾母那里看去,果然凤姐正扯着贾母说话,正说到贾母捐资二十两银子,凤姐凑趣笑道:“老早我便说了,老祖宗的那些金的,银的,圆的,扁的,打算压着箱子底留给宝兄弟呢!如今看了可不是这样的?一个老祖宗给孩子们作生日,又办酒戏的,既高兴又要热闹,二十两哪里够使?这意思还叫我赔上?果然拿不出还罢了,偏偏那箱子里堆得满满的,莫不是如今我们不配使了。只能干看着那金光银光晃瞎了我们的眼睛不成?”
一席话说得满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黛玉也抿嘴笑了起来,这凤姐不但善于拍马屁,还拍得如此风趣幽默,不说别的,光凭那张嘴也值得人佩服。
又说笑了几句,方散了。湘云便叫了众人去了宝钗房里,黛玉临走前朝宝玉望了一眼,见他正满面无奈又似乎带着一丝恼色的跟一个小厮说着什么,一面说一面抬眼看向黛玉这个方向,见黛玉望向他,便朝她笑了笑,继续跟小厮说话,并没有近前来。
黛玉咬了唇,回过头跟宝钗等人去了。到了宝钗房里方才回过神,宝钗自在炕上坐了,湘云也爬了上去,黛玉跟迎春三人地下椅子上坐了;几人归坐上了茶果。
湘云便将自己准备的生日礼物拿了出来,却是两样针线活计,湘云大大方方的递给宝钗道:“宝姐姐你是知道我的。我也只有这两样亲手做的针线活给你做生日礼物了,也别嫌弃,便是嫌弃我也是没有的了。”
大家笑了起来,黛玉心内有些心酸,比之湘云,同样是寄人篱下,湘云可比她上世明白多了,只是再明白。上辈子湘云也早早守寡,只得一段时间的幸福,比之上世的她来又更苦命一些。
宝钗则笑道:“所谓礼轻情谊重,云妹妹这份情谊便重如千金,哪里来的嫌弃的?”
湘云埋藏在眼底的那丝忐忑才消失不见,真心笑了起来。看着湘云灿烂的笑容,大家也忍不住受了感染。气氛愈加轻松起来。迎春三姐妹也拿出了给宝钗的生辰之仪。
黛玉随后也笑着拿了出来,却是一副富贵牡丹小插屏,黛玉笑道:“这个也是我自个绣的,宝姐姐可不许厚此薄彼,刚夸了云儿,如今也将我夸夸才好。”这个也是她考虑好的,因着湘云的缘故。她不可能送太过贵重的东西,若是如此倒叫湘云不好看了;再者宝钗自家也不缺少那些东西,倒还不如亲手绣一样的针线送给宝钗,方显出自己的心意又能不使湘云难过,两全其美。而且如今瞧来,不但她如此,便是三春也这样考虑了,送的是自己做的针线活。
众人又笑,湘云笑道:“往日里我们只说凤姐姐说话风趣幽默,如今有了玉儿。便是凤姐姐再忙碌,找不见人,想听那风趣话儿的,我们也可以找林姐姐呢!”
黛玉作势要怒,站起身便要来扑湘云,笑道:“好呀!敢情你都拿我当解闷的玩意了,赶紧拿那好听的话来哄住我,若不然说不得跟你没完。”
湘云连忙躲到宝钗身后。笑道:“大家快来拦住她,林姐姐疯了。”迎春笑着看向探春,探春在一旁笑得趴在几上起不了身,惜春则坐在椅子上抿嘴笑。宝钗被湘云推在前面,笑着伸双臂挡在前面,一面道:“饶了她这一遭罢。”
黛玉只伸手去拧湘云,“若不让我将云儿的嘴撕了,我也不活了。”。。。。。。一时几人闹成作一团。
好一会儿各自才分开,宝钗见黛玉的发髻有几丝散了出来,便道:“你头发散了,且过来,我帮你拢拢。”
黛玉依言坐了过来,宝钗又唤莺儿拿来镜子,在黛玉面前端了,自帮黛玉拢了散下的发丝,又将发髻略略往上扶了扶,果然比之以前又精神了一分。
只是黛玉在宝钗这里玩耍,一直不见宝玉来,心内倒略有烦闷。
到了中午,如上次给黛玉等人接风一般,就在贾母内院中搭了家常小巧戏台,定了一班新出小戏,只是这次昆弋两腔皆有。就在贾母上房排了几席家宴酒席,并无一个外客,只有薛姨妈,史湘云,宝钗是客,余者皆是自己人。
黛玉等正在宝钗房里笑闹,有人来请吃饭,方往贾母房里而来。
吃了饭点戏时,这次贾母一定要宝钗先点,宝钗推辞不过,点了一出《孙悟空大闹天宫》,贾母眼神闪了闪笑道:“我是爱看这等热闹的,原以为只有我这样的老婆子才喜欢看,要不家里那四姐妹为什么都不喜欢看呢!反而宝丫头这样娴静端庄的姑娘喜欢看,这可真真是有趣了。我年轻那会也不爱看这些的,只是老了,心态变了,怕冷清,反而喜欢这样热热闹闹。姑娘家活泼些也好,不要像你姨妈(王夫人),木头一样,问三句,答不了一句。”
宝钗听了顿时一怔,咬了咬唇,看了薛姨妈一眼,薛姨妈朝她安抚的点点头。心内却暗恨,“我家好好的闺女去讨好你,你暗地里去讽刺她太过活泼不端庄,这满府上下,若说说端庄,哪个又比得了我的女儿?果然我们孤儿寡母的就好欺负么?”又细细想了想,顿时想到一个可能,心内顿时一惊,“莫不是老太太真正想警告的是我?说我在贾府太过活跃?”想通此节,薛姨妈暗暗咬牙,“老东西,就你多事。”
凤姐在一旁接话笑道:“老祖宗哪里就老了?只要从园子里摘来一朵鲜花戴在头上,站在我们中间,人家还只道我们是姐妹呢!哪里知道竟是祖孙的。”
“你这猴儿。”贾母失笑。“我这年纪再去戴朵鲜花怕不成了老妖怪了,这鲜花啊还得像你们这样的年轻姑娘媳妇才戴得呢!”
贾母如今借敲打宝钗警告薛姨妈,以薛姨妈母女的心机,定然可以听出来。她也是因为薛姨妈在后面小动作太多,而如今她又在起意跟贾敏商量黛玉跟宝玉的亲事之际,可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什么岔子。若是真让她们闹出了什么,再来收拾却也迟了。又暗里讽刺王夫人一把,说她木头。其实则是不然,暗地里也搞小动作。又挑拨宝钗与王夫人的关系,你看,你说宝钗贴心,如今她都不跟你一条心呢!
然后便命凤姐点,凤姐对贾母的喜好,甚为清楚。便点了一出《时迁偷鸡》,这出戏最精彩的便在于时迁偷鸡之后,端着木盘复上,要与二位哥哥共享口福,木刀一剁,支解鸡身,拾起火纸。代表鸡块,就着烛火,燃烧成焰,趁势食之,咀嚼间口喷火焰而不致燎泡,俗称“吃火”。以纸代鸡、变形示意的食鸡表演,堪称一绝,烟火吞吐之间,最让人惊叹。也只有今日请的这班小戏演得最出彩。
贾母果真喜欢,然后便命黛玉点。黛玉因让薛姨妈王夫人等。贾母道:“今日原是我特带着你们取笑。咱们只管咱们的,别理他们。我巴巴的唱戏摆酒,为他们不成?他们在这里白听白吃,已经便宜了,还让他们点呢!”说着,大家都笑了。黛玉方点了一出。然后宝玉,史湘云,迎。探,惜,李纨等俱各点了,接出扮演。
至上酒席时。贾母又命宝钗点。宝钗自进贾府,虽博得很多人的喜欢,无论主子奴才皆大有人在,只是只有在贾母这里连连碰壁,如今她也便将那讨好的心思暂时收了起来,便自点了一出《大登殿》。
贾母此时已达到目的,哪里还会说她什么,于是大家又点了一轮。黛玉看了台上的戏又看了台下的戏,心内暗暗好笑,又喜宝玉如今一副正襟危坐模样坐在贾母身旁,不曾跟宝钗搭话。
待要过去说话,却又怕两人太过引人注目,毕竟在人前,他俩一直保持着距离,如今突然亲热,定然会引人好奇。偏偏宝玉也不过来,只拿眼盯住戏台上。黛玉知道他定然没有看进去,怕是盯着戏台,眼神越穿越了时空,神游去了。一时没奈何,便认真看起戏来。
看完戏,大家散了,回到房里,因贾母喜爱那做小旦的与一个做小丑的,因命人带进来,细细看了,又问了年纪,那小旦才十一岁,小丑才九岁,贾母便令人另拿了肉果与他们两个,又另赏了两吊钱,凤姐笑道:“这孩子扮上去活像一个人,你们再看不出。”
黛玉心内便道:“来了,果然前世这一出也有了。”果然只听得湘云笑道:“倒像林姐姐的模样。”
只是如今黛玉心胸可是开阔多了,笑道:“既与我相像,说明也是种缘分,我便学老太太打赏他点钱,只是不敢越过老太太,一吊半罢?”说着朝湘云眨眨眼睛道:“既然云妹妹与凤姐姐眼尖,能看出我俩想像,说不得也是一种缘分,既然这样,我们三人将这一吊半一起担了如何?”
大家顿时笑了起来,笑道:“果然有缘,只管多打赏点,老太太还能与你理论多少不成?”又有道:“哪里需要分的,每个人都打赏一吊半罢。”
凤姐笑道:“果然这玉儿是个嘴利的,如今我也是甘拜下风了。”湘云更是笑着扑在黛玉身上,扭着身子说不依。
宝玉也在旁笑了起来,自黛玉来,他还没机会跟黛玉正式说话呢!如今见黛玉几下将凤姐湘云拉扯下水,不觉好笑,也笑了起来。只是黛玉见他也笑了,顿时有些不悦,心道:“别人笑话我还罢了,我自能圆了场,怎的你也来笑我?”便朝宝玉瞪了一眼。
宝玉莫名其妙,他哪里得罪黛玉了?到晚各自散了,黛玉回房。宝玉在她身后跟来,黛玉也不理他,自顾走路。
宝玉跟在她身后低声问道:“怎么了这是?刚才还好好的呢!这么多天没见面,见了面都没说上几句话,如今连话都不说了,还不理我,这又是为何?”说着,语气里便带了一丝委屈。
黛玉闻言转过身。看向宝玉,只见灯光下,宝玉一身黄色嵌青纹提花蟒缎棉袍;系着同色腰带,长身玉立,灿若星子的眼眸熠熠生辉,一张令人*夺魄的脸蛋上带着一丝委屈,顿时将那一丝不悦去了。心知刚才是拿他作了出气筒,若是前世,她定然会以为是人家嘲笑她长得像戏子,但是如今经历了现代一遭,她也明白,人生在世,若有几分相似。也再所难免,又怎能以为别人是在嘲笑她?若说凤姐还有几分打趣,但是湘云却是毫无心机的说出此话。她自己都不介意了,又何来怪宝玉的?
果真是她任性了,想通了,便有了笑脸,拉了宝玉嗔道:“谁叫你这一日都不理我的。”
这话一出口,才明白自己真正生气的地方在哪里,原来为了这般,哪里是为了刚才宝玉笑那一出。那里只不过是个引子,真正的原因在这里呢!
宝玉顿时笑了起来,成功的让黛玉粉面泛起一片桃花,见前面有座假山,便拉了黛玉,“我们且到哪里说说话,让丫鬟婆子们先退下。”
黛玉想了想,便跟了过去。又让丫鬟婆子们在远处站了。
“要跟我说什么呢?”黛玉一站定便嘟嘟嘴问道,说着朝双手哈了口气道:“这会子天气还冷着呢!就不能回屋去说吗?非要站在这风口里说话?”
宝玉瞧着她粉腮被寒风吹红了,纤手哈了一口气后又拢在袖子里,又瞧她穿着粉缎绣竹叶梅花出风毛对襟褙子。系了一条肉粉色绣梅花马面裙,只是没有披斗篷,手里也没拿手炉,便心疼的皱起眉头道:“你那些丫鬟怎么当差的?出来也不带上斗篷,手炉呢?”
黛玉瞪了他一眼,转身便走,宝玉连忙跟在她身后,见她到了丫鬟身边,一名面色老实的秀气丫鬟立马给黛玉披上了青缎貂皮里斗篷,另外一名眉目聪慧的秀美丫鬟递给黛玉一个景泰蓝海棠型手炉,黛玉这才转身道:“刚才是不冷,如今被你拉到风口里吹了一下,便觉得冷了。”
宝玉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帮她紧了紧斗篷道:“那回房说吧!不能让你冷着了。”
两人便并肩往黛玉房里走去,丫鬟婆子们远远的跟着。
黛玉便问,“我白日里去宝姐姐那去时,见你跟一个小厮在说话,你们说什么呢?”
宝玉不想让黛玉多想便道:“一些府里的小事。”
黛玉见宝玉不具体答,只拿这话来唐塞她,有些恼了,只是想着怕是宝玉不愿意让她担忧,便耐心问道:“若是有什么难事,跟我说说也好,哪怕是我不能解决,也可以在旁出出主意。”
宝玉仍旧只答,不是什么大事,他可以解决。
黛玉炸毛了,你啥意思?平日里口口声声说夫妻一体,如今有事了却不把她当回事,敢情你前面都是说得好听的?这人不想还好,一想便越想越气愤,更何况黛玉本是个多心的,就难免往一些不好的方向想。
宝玉见黛玉半日不说话,便看向她,见她面色不佳,做夫妻这么多年,他如何不知自己妻子的脾气,他也是如此,有些事情不是黛玉可以插手的便不想让她担心。只是照如今看来,若他不说出一点来,怕是两人又要不欢而散了,他可舍不得这短短的相聚时间,便稍微解释了一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在府里安排的人手,被人夺了职务。”
黛玉听了这话,也知道她确实插不上手,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