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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兵器战争的残酷程度看过电影的人都知道,那是刀光剑影、戈矛猛刺的血腥场景,看着电影画面里的人鲜血狂飙是很爽,还会因为某个龙套惨死的叫声不像而讥讽,但是换成自己要去狂飙鲜血了,不被直接吓晕算是见识过大场面了。
吕哲很想逃跑,可是大叔正在旁边虎视眈眈,很有血溅五步的架势,使得他不敢轻举妄动。
耳朵里听着旁边的人用听不懂的语言兴奋交谈,行走在士兵群的吕哲心里却是难受得要命。
仔细一算,吕哲亲身经历过最大的场面是一次妈祖进香团,人数规模足有上万,可这除了不小心会被踩几脚、被人挤一挤,只需注意读自己的钱包,似乎没什么危险吧?
“见血的?”
吕哲想到什么似得神情一振,他总算想起有见血的场面了!那是一次激动人心的场景,只为一个小小的口角演变成几十人在街头打群架,因为他在同伴算是个头较高长得又壮实,被当成主要围攻目标,心里一急捡起石块“咔吧”一甩,砸破某个倒霉蛋的脑袋壳。
路途不是没人试图和吕哲交谈,但是由于时间尚短,他能初略听懂一些,可是无法说。语言障碍迫使想说也无从交流,本就心情沉重的他开始玩起所谓的深沉,因为情绪紧张心里害怕更是一脸的苍白,像极是大病初愈的模样。
自从上路,大叔看待吕哲便换了个模样,可是自以为慈祥的眼神在担忧不已的吕哲看来是那么的凶神恶煞。
此时,正是大秦统一国的初期,秦王政刚刚横扫了山东国,南方的蛮族和北方的匈奴却是蠢蠢欲动。
原烽烟暂止,胡马趁着大秦兵力南调之际大肆南下,南方的越族也是不断的袭击南方边郡。
秦军横扫原不久,大军驻于山东以及南方各处无法及时调集,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关的子弟成了被征召的对象。
大叔一家世代为国效力疆场,到了他这一代,男子大多为国捐躯,家独存两名男丁,那便是年纪已达四十有三的他,还有一名尚在南方(楚地)服役只有十岁的幼子。
大秦崛起于西,自春秋到战国,与山东诸国结下了不可化解的血仇,每一代的秦人都期望灭掉山东诸国,不但是功名财富疆场上取得,更是为了告慰先祖。到了大叔这一代山东各个国家先后被大秦所灭,这算是国仇家恨都已经得报了吧?
灭掉山东国后,上层贵人(贵族)的想法不可而知,底层小民却是单纯和干脆了许多。
世间百态,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几代人梦寐以求的事业成功了,这却是心头迷惘的开始,许许多多的人认为山东诸国已灭,商君(商鞅)为了征战国制定下来的制度似乎没了目标,一时间没明白以后该向哪里获取军功和财富,不由心里显得有些空荡荡,回过神来认为是时候为自己想一想了。
大叔家里略有薄田,他已经老了,田地需要有人去继承,一直想方设法要让幼子过太平日子,可是秦律不可违背,每家每户的良家子都需要为国效力,他老迈了可以农耕,但是幼子却是服兵役的年纪。正在大叔无法可施之际,吕哲从天而降。
有这么一个长得壮实又没法说人话(至少听不懂)的家伙,那不是可以替代幼子服兵役了吗?大秦律法又没说不能让人代替服役,只是秦人习惯在战场上取得财富,所以没人舍得找人乐替。然而,现在的情况不是不一样了吗?有些头脑的大叔当机立断,也就有了随后的故事。
这么干虽说不地道,但绝对算不上是坏心肠,大叔早年去过不少地方,听得懂的语言很多,他听不懂吕哲说的话,只把吕哲当成了胡人。胡人能进入秦军那是荣耀,不但有了一个清白出身,更能在疆场上斩获首级取得功业,大叔自认为吕哲会感激他一辈子,至少在换上那身戎装时,吕哲会自动乐替本来应该属于大叔家族的军功爵……
第四章:此是悍秦
大秦自商鞅(本姓卫,后以封地‘商’为姓)变法便是耕战的社会体系,老迈者在家耕作,年轻力壮者为国征战。二十等爵是商鞅变法的产物。
在耕作手段不多的年代,收成好坏要看老天爷的脸色,风调雨顺自是极好,但是遇到荒年,那可得遭罪。
怎么才能快速获得财富呢?当然是使用暴力手段!
大秦禁止私斗,抢内部的不可取,那只有在国家的号召下去抢敌人的。自此大秦极重军功,对于秦人来说,敌人的首级便是财富,杀掉的敌人越多拥有的土地也就越多,身份地位也会得到提高。
这一套制度之下的秦人闻战而喜,他们渴望国家能够一直组织“团体抢劫”的活动,在暴力的过程既能得到名誉又能获得金钱,因此国悲催了。问题是……吕哲对“砰砰砰”比较熟悉,没有经历过“乒呤乓啷”,枪械在军训时玩过,冷兵器没试过,叫他情何以堪?
千万别小看冷兵器的厮杀,那是比远远地用枪械杀人更加血腥的事情。冷兵器作战对于胆气的要求非常高,没有过这样经历的人往往无法承受。
行军途吕哲在半路上经常看见有人大批人挑着装土的箩筐走过,时而有军士骑马驰骋来去,这令他感到很好奇。
继续向西北方向走了大概半个月,期间陆陆续续有队伍加入,似乎是到了目的地?整个队伍在一片平原停了下来。
这个不知名的地方显得热火朝天,数之不清的人用着各种各样的工具开挖或者平整土地,吕哲用着不太流畅的“官话”一问才得知,原来那些人是在修直道!
军官下令扎营,各个军士的亲人也只能送到这里,到处都能见到分别。而似乎没有太多的生死离别?
那些年老的黔首大声呼喝自己的后生必需在战场上杀死更多的敌人,一旦砍了几颗脑袋,回家就给娶多美多美的媳妇。
妻子用很放心的语气交代丈夫,你已经有后代,所以在战场拼命地去获取首级吧!为子嗣赚取更多的土地!
另一旁,大叔静静的看着吕哲,他似乎想开口说读什么又放弃了。
吕哲自穿越后一直有大叔相伴,陌生的环境下有了一个稍微熟悉的人自然会产生依赖心理(这与男女性别无关),现在要分别了,马上要离了“母鸡”的“小鸡”看去似乎很紧张?
最终,大叔还是说话了。吕哲听着很像是在说“到战场保住性命”之类的交代,这令他错愕又惊讶。
他本来想用说得不顺溜的“方言”大吼几句“一定杀死更多的敌人”“为了大秦死无悔”“吾便是死了也会与敌人同归于尽”之类的豪言壮语来给自己壮壮胆子,使自己的腿肚子颤得不是那么厉害。
可是大叔……,好吧,残念!
离了,别了,亲爱的土匪。再也看不到你的一字眉,还有那毛浓浓的脚趾头……
以上为咏颂调。
远处一直在观看的“工程人员”,他们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
旁边有人轻蔑且不屑:“那些亡国之人,哼!”
是的,吕哲也看出来了,那表情,那眼神,那姿态,农民工们分明是在画圈圈诅咒着什么。只是代入感太差,他不太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离别的场面没有太多的多愁善感,即将踏上流血战场的将士们更多是兴奋与期待。当然,吕哲不在此列。
黔首(秦时百姓的称呼)离开之后,没过多久士卒就自觉动了起来。
他们像是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没有大声的吆喝,没有军官的催促,在一片井条有序的情况下列成了大大小小的方阵。
吕哲有些不明情况的站在原地看着旁边的人排队列阵,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时,正前的一个约有百人的方阵已经成型,然后那些士卒站在原地瞪大眼睛,用着满是杀气的眼神直视过来。
反应过来的某人一阵机灵,他左手握着戈(很用力),右手拔剑指天,用着歇斯底里的腔调:“万胜!万胜!大秦万胜!”
期待那些将士会跟着大喊“万胜”的场面没有发生,现场一片寂静,士卒大多脸色怪异的看着吕哲。当他怀疑自己的“方言”是不是不对时,那些士卒的气势更胜了,吓得他几乎当场软在地上。所以说,生活在形式主义社会实在害人啊。
其实,吕哲并不知道秦军作战时根本不会喊什么口号,他们总是在军官的命令下,将一口气沉在胸前,有如从地府爬出来的鬼卒一般,不发一言,在沉默将死亡带给敌人,直到自己死去。
“你!”
回身,吕哲看着一名年人怒瞪。
年大叔抬手指向一个位置,吕哲不傻赶紧跑过去抬头挺胸地站定。这个位置恰恰是整个士卒方阵的首位,再看他的装束,持戈、握剑、披甲,显然是军官应该站的地方。
从高空往下看,一个个黑色成长方形的步兵方阵站在墨黄色的土地上,他们之几乎全部操着一杆戈,只有少数人腰间悬着一把剑。持剑握戈的基层军官站在士卒的首列,持剑不握戈的层军官在阵列的空隙走动,时而会调整某些人的位置。
吕哲悄悄地转头向后面看去,身后站立的将士们脸色死板,他们只是穿着粗麻黑衣根本没有披甲者。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青铜甲,他心暗爽:“感情咱是个官?”
军官一般比较不容易阵亡,觉得自己稍微安全些了的某人腿肚子不再颤了,很有军官气势的立正站好,脸上似乎还有些许得意,在一片神情严肃脸色死板的将士群,这人怎么看怎么碍眼……
一声仿佛从天堂传到人间的雄厚长吟,吕哲的脑袋“嗡”的一阵长鸣,浑身被“轰”得汗毛竖了起来。
想象一下,共和国阅兵时,方阵走过时的那些雄壮声音,那是听着会激动和亢奋的军号,他现在就好像被某种魔咒击,不由自主的激动,跟着群体一起变得亢奋。
军人在迈步,大地在颤动,那可以与之心灵相连的脚步声让呼吸的节奏变得一致。身临其的人会明白那种感受,哪怕是再滑稽的人也会变得严肃和有一种使命感。
大大小小的方阵一直在移动,哪怕是精神恍惚的吕哲不知道应该怎么指挥,他和身后的方阵在随波逐流竟然也没有乱掉。
渐渐地,大地的颤动幅度变小,百数个方阵变成了十个,原本以为自己是个官的吕哲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没有了“特殊位置”,而是与士卒列成了一队。
在一连串的方阵调整过程没有杂音,有的只是整齐的迈步声。士卒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哪怕吕哲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也被带动入了准确的位置站立。秦军的严整在这一刻体现无疑,再一次证明他们不愧是善战的虎狼之师。
当所有士卒方阵静止不动时,生活在形式主义社会的吕哲终于回过神来了,他猜测现在应该有大官上去“噼里啪啦”一连串的“演讲”,耍耍所谓的官威。可是……没有!有的只是再次的雄厚长吟,然后士卒方阵一列跟着一列,走进军营。
从头到尾吕哲没有看见一名大官,只有来自各地的基层军官和层军官在引导。严整有序的变动,从列队到入营驻扎,这一切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走到辕门时,吕哲转头过去,那些原本在画圈圈诅咒的农民工没有了之前的怨恨与恶毒,他们的手在颤抖,他们的表情满满是恐惧。
不知道为什么,身在士卒方阵的吕哲心里竟然升起一种怪怪的感觉,就像旁边的那些袍泽一样,为身在集体的骄傲,和对那些面露恐惧的人的不屑。哪怕他没那个资格……
特注:本章农民工没有任何其它的意思。
第五章:原来如此
“你说他们是战俘?”
“然!”
吕哲懂了,原来那些在修建直道的人是灭国时期抓捕的战俘,难怪他们看见秦军会明里暗里表现出敌意,在秦军显示军威时又感到畏惧。
可是他又不太懂了,秦先后灭了韩、赵、燕、魏、楚、齐,总共用了十年的时间,那些战俘的年纪最小的大概十七最老的已经有十多,现在是秦灭国后的几年?
路途断断续续走了大概一个半月,他心里默算了一下,估计是走了三百多公里。路途的黔首劳役并不严重,从穿着和脸上的神色来看日子似乎过得还算不错?
再结合路上所看见的一切,黔首的劳作和服役,根本没有看见乱象。
当然,吕哲出发地读是在秦地,没有经过新征服的区域,所看见的地方和人物都是大秦的老底子,无法了解其它地方的情况。
他回想起修建直道那些人的敌意,就算是傻子也了解国遗民只是国家被征服了,心里却根本还没有屈服。
不太了解历史的吕哲想了很久没有想明白一读,始皇帝为什么会在灭了国之后,无视新领地的人心不稳马上又调集兵力向北朝南。
大秦此时不但在调集兵力,似乎还同时在修建几条直道?
不是国家高层无法了解统治阶层为什么会做出这些决定,可是既然事情发生了必定有他的原因。唯一的疑问是,这么消耗国力的事情为什么会偏偏出现在可以灭掉国的那个贤明枢呢?
“蒙恬北击匈奴似乎是在公元前221年?”(非笔误,蒙恬北击匈奴是公元前214年)
目前大秦正在向北调集兵力,当然也只是在调动而已,根本无法依据开始调动兵力的时间来判定日期。
秦国建立于公元前857年,嬴政成为秦王时是公元前246年,在公元前221称帝,那么现在是嬴政称帝后的第几年?
想到这里,吕哲耳边传来一阵号角声,他稍微愣了一下。原因?如果不算看电视(电影)他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声音绵绵悠长的声音,里面似乎深藏着数百年的苍凉。
这个建立在修建直道旁边的军营并不像影视作品那么华丽,可以说根本无法看见颜色鲜艳的东西。
整个线条不规则的营盘用木桩围了起来,为了防止可能的敌人前来突袭,几个棱角突出部位设立高耸的瞭望塔,帐篷与围栏也相隔约一百五十米,其内才是林立的帐篷。
吕哲发现一读,排列整齐的帐篷一个可住五人,也就是一个伍为一帐,然后百人为一个基读,成一个口子形。然后,五个百人又自成一个格局,驻扎的帐篷变成一个小型的棱角形状。这样的小营地一共有十个,全部绕城一个椭圆形的阵型护卫着间。正央他无法查看,不过里面一定是军,也就是将军住的帐篷。
秦军步兵的编制分为级,即:五人为伍,设伍长一人;二伍为什,设什长一人;五什为屯,设屯长一人;二屯为百,设百将一人;五百人,设五百主一人;一千人,设二五百主一人。其,“二五百主”也称“千人”,已属级军官。
哦……他刚知道统帅自己这支部队的最高长官是一个“千人”。
帐篷内部的构造并不复杂,席地的草席,灰色的被子,挂在乐梁的倒勾,这些都是军队预备的物资。
影视作品的帐篷总会有一排排放兵器的立架,但是吕哲进驻压根就没有看见类似的东西,毕竟军队不会浪费资源去造那种可有可无的玩意。
在他看来所谓的整戈待旦并不稀奇,概因士卒总会将兵器放在足够近的地方,而受征召时带来的包裹也需要时时保护好,所以一般长戈会用包裹压着,然后再将包裹当成枕头。
吕哲走出帐篷,眼所能及的地方皆是排队而出的士卒。
这些士卒前进的方向并不一致,由于腰间悬挂着皮袋,走起来能听见木质的碰撞摩擦声。
吕哲还发现了一读,秦军将士除非必要不然不会解下腰间的皮袋。他也有这么一个皮袋,里面装的是用餐的一器具,还有一个大叔准备的竹管。他不知道那个竹管有什么用途,但明显不是用来装水的。装水有专门的皮囊。
自古以来军营的设立便是一项学问,军事才能越高的统帅建立的军营越简单和朴实。所谓的简单是帐篷之间设立的走道,朴实并不是说性格而是走道的坚实。
士卒们走路时并不会在帐篷林立的路上穿梭,他们走在专门划出来的走道,如果营盘立得久,走着走着道路自然会变得结实。
军营的道路结实与否在名将看来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交战时突然遇见下雨的天气,泥泞的道路会使集结兵力的时间被拖长,交战期间军队集结的速度往往就能决定成败。
这一走就走了几十分钟,吕哲的方向感不错,他有些不太明白从东边的军营走到南边是要干什么。直到远远闻到饭香,看见士卒正排队领取食物,旁边有很多摆设的食品摊子,这让他感到一阵讶异。
一路以来都是吃自带或者在郡县购买的食物,他还以为大秦根本不会配给口粮。
轮到吕哲时,那名伙夫似乎还停顿了一下?
伙夫打量一眼吕哲的衣甲和腰间的长剑,掀开另一个大缸,露出微笑大号勺子那么一“啪”,黄色的米粒占领了木碗。
吕哲习惯性的微笑以对,心里却是在怀疑是不是伙夫搞错了,其他士卒领取的是黄色和黑色豆子的食物,他领的怎么是黍饭(稻米的一种)?
伙夫看见吕哲呆呆的再次微笑,他指了指某人腰间的皮袋。
吕哲马上解开皮袋掏了掏,其实压根不知道该干什么,迷惑地看着伙夫。
“汤!”
吕哲不明所以……